你比我更重要

秦桡顿时懵了，烟和手机一手一个搭在两边，完全不知道她从哪冒出来的，只知道她带着青提味的嘴巴，像啃食骨头似的咬他唇上发狠。
他被咬得眉头一皱，立马扔了烟揽住她的腰，身子一转将人压到了墙上，强行厄住她下巴颏。
“发什么疯？”秦桡微恼地瞪着她。
周亦舟喘得胸腔起伏，阴阳怪气：“我尝尝烧鹅味。”
秦桡舔舔嘴角，只有股血腥味，皱着眉：“周亦舟，你对我这么不满？”
周亦舟靠墙上，挑着眉点头：“特别不满。”
“哪里不满？”他表情严肃。
处处都不满，特别是对他那颗越来越难琢磨的心。
“想发泄了就找我，不开心了就冷落我。”她阐述，也是憋了很久的心声。
秦桡盯着她理直气壮的脸，提唇笑了：“这不是你最熟悉的操作？需要就靠近我，不需要就忘了我。”
周亦舟气恼到口不择言：“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
毫不悔改，秦桡被她气得五指恨不得能用力掐醒她，却还是松了，连带她的腰也松开了。
他气，周亦舟也气，立马就往门口走，听见他硬着口气问：“去哪？”
她以牙还牙，头也不回地语气恶劣道：“你管我呢，跟你又不熟。”
周亦舟又甩门走了，留秦桡一个人在吸烟室喘了好半天，才将那股气压了下去。
整个下午，周亦舟心情都不好，连最喜欢的下午茶也没胃口，一想到楼上那人的种种折磨，就恨不得心里撕碎他。
楼上那人心情也差，不开会工作的时间里，脑子里也都是周亦舟。她理直气壮的那张脸，她死不悔改的眼睛，她越来越阴阳怪气的嘴巴。
不愉快的累积，导致她们前后大半月没正常联系，更别说每回电梯里遇见，就算只有两个人，也是互不搭理对方。
周亦舟上次没吃到烧鹅，这不，邵楠午休时间来找她时，她直接领人去了粤菜餐厅，给那烧鹅整了两份。
吃完后，周亦舟心情很好，完全得益于和邵楠聊天的功劳。所以，她把前几天扔了的下午茶又原封不动整了份。
商场离写字楼很近，他两是步行回来的，还停在楼下交谈了会。
“周末的家庭野餐，你去吧？”
周亦舟听周洪辰提了，是宋叔叔和邵楠爸爸整的，不过她可能去不了，工作上还有些收尾没结束。
“我不一定去，你们玩得开心点。”
邵楠比较乐观：“不一定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去的话提前告诉我，我去接你。”
周亦舟思忖了下，点头：“好，总之周六回你消息。”
邵楠不打扰她了，他也要回去忙事，笑着招了招手就走去拿车了。
周亦舟客气了句，让他路上小心，回头就看见楼上那人在她身后，依旧阴沉着张臭脸。
周亦舟才不管他心里想什么，他脸色再难看，心里再不痛快也没找她发过牢骚，她凭什么追着他屁股后头照顾人感受？况且，他对自己恶劣得很，周亦舟不想惯着他了。
她刻不容缓地擦过他，拎着下午茶和另一份带给黄冰她们的烧鹅，若无其事地哼着歌坐电梯去了。
她这般潇洒自如，某人的心可不能随之一样，望着那个在他视野中应该出现过叁次的男人，怎么也不能平复下气息。
隔天周五，周亦舟还没开始点外卖，就收到了外卖员电话，去前台一看，二十份烧鹅摞得高高的摆在那，吓人一跳。
周亦舟惊讶之余，觉得十分不对劲，好端端多出二十份烧鹅，可不得让她觉得这是某人的赔礼道歉。但不管怎样，周亦舟心里却是开心的。
这下不止江苒苒黄冰吃痛快了，见者有份，没有一只鹅逃得过他们的馋嘴。
把人家烧鹅吃进肚里，怎么也要表个态，毕竟他都造台阶了，总要顺着下。
周亦舟不扭捏，下午上班前就给他发去一条微信。
【粥粥：明天人家想吃翘脚牛肉。】
那头没有秒回，过了很久才发来。
【q：后天。】
周亦舟瞄了眼工作日历，后天周末还要加个班，不过为了爱情也可以周六多幸苦一会。
【粥粥：那我不止要翘脚牛肉。】
他很忙，忙里回复了一条。
【q：知道了。】
因为这句“知道了”，周亦舟顿时又满足了，虽不是什么甜蜜的情话，却是这段时间以来，他态度尤其好的一次。





你比我更重要 51
周亦舟想吃的那家翘脚牛肉开在大学城，每晚都有络绎不绝的食客前来品尝，所以周亦舟和秦桡还在门口等了会。
秦桡似乎很忙，和周亦舟等位的空档都在隔壁台阶下打电话，中途还回了趟车上，只留着周亦舟在门口无聊。
大学城这学生多，所以有人将周亦舟看成女大学生也不足为奇。毕竟，她今天穿得就跟社团辣妹一样。
周亦舟特意打扮得与以往不同，就算深秋，还是穿了一条黑色热裤，细腿被透明黑丝袜包裹得性感诱人，脚踩一双厚底短靴，搭上腰封黑西装配领带衬衫，将将好盖住屁股，来了个下半身失踪。
“小姐姐，你好，可以加你微信吗？”
周亦舟正无聊地刷着短视频，忽然听到一阵腼腆的声音，卷着的马尾辫轻轻一扫，转头就看见一个大男生，奶狗一样得羞红了脸。
周亦舟可好久没遇过男学生了，玩性大发，胳膊撑膝盖上托着下巴：“你是大学生？”
他点头：“体育学院的，你呢？”
周亦舟俏皮地笑笑：“你猜？”
他瞅她这么漂亮会打扮，像是艺术系的，猜：“学播音的，或者美院的？”
周亦舟嘴咧得更开心，这比作艺校的女生，可不得就是夸她漂亮，有审美。
他看她周围没人，手里还有等位排，比自己晚了5桌，大着胆子问：“你一个人吗？要不要和我们一块？”
周亦舟心想，现在的男大学生可真直接，一点都没上学时那个楞头青小秦桡可爱。
“不了，我约了人。”
他不死心：“一块呗，反正里头有大桌。”
周亦舟敷衍着回了一句，他又支支吾吾道：“你有男朋友吗？”
正这时，周亦舟肩上突然搭来一只手，强有力地将她揽进了怀里，目光凌厉地盯着那个毛还没长齐的男大学生。
周亦舟抬头就看见他那副臭脸，心里头憋笑，嘴上嘟囔着搂紧他的腰：“哥哥，你跑哪去了？”
秦桡不悦地掸她一眼，一不在身边就不安分，不冷不热地扫着那虎视眈眈的大学生：“没看过一男一女？”
大学生一愣，瞧这人西装革履抱着她，有种怪不得学校里的单身美女越来越少，原来就是被这些社会老狗比全都拐走了，还拼个鬼桌，也不屑地白他一眼进店里了。
秦桡没情绪地瞧着她：“又在勾引人。”
“怎么能这么说呢？应该是我魅力十足”。
他笑而不语，没理由反驳，到底是被她蛊惑过。
周亦舟拉拉他衣袖，小嘴笑得开心：“你说下次别人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该怎么说呢？”
他淡淡地移走了目光，无所谓：“爱怎么说怎么说。”
居然还是那副模糊的态度，压根不把她当回事。
周亦舟切了声推开他，嘴巴毒辣：“行，就说我男朋友癌症去世了，我为他封心锁爱。”
“周亦舟。”他顿时吼她，声音不大，却很不满。
周亦舟回头拧眉：“干嘛？我又没说你，你命长着呢。”
这时，店员在喊55号桌进店。周亦舟率先拎包擦过他，甩着马尾辫入座点单了。
翘脚牛肉的汤头鲜美，所以锅一上来，秦桡先舀了一碗热汤，递给对面吃着凉粉的周亦舟。
周亦舟心里蛮惊讶的：“干嘛？”
“穿这么少，先喝碗汤。”秦桡盯着她透着粉的指关节，明明还没有到冬天。
原来是关心她，那周亦舟当然心里美了，立马把凉粉推走，喝他给舀的汤，还不忘说：“我穿这么少，还不是便宜了你。”
他不以为然：“我看不是吧？”
周亦舟手撑着脸颊，跟他小声地调情：“哥哥，别人只能看，但你可以摸啊。”
说着，她就腿脚不老实地抬高，鞋尖雷达似的蹭在他裆间，给他弄得眉眼一怔，立即捉住细细的脚腕，不给她胡来。
黑丝袜的脚腕上，骨头透着肉色，又带着微微的粉，让人一望心就热了，只能克制着眼神里的欲望。
她拧了拧鼻子笑得妩媚：“想人家了吧？硬得好快哦。”
他立即扔走她的脚，解了粒衬衫扣透气，警告周亦舟：“安分一点，不然...”
“不然什么？”她特期待。
秦桡瞧着她作死的那张脸，轻笑了下：“过会再收拾你。”
过会，他们就去酒店了，周亦舟还没出电梯，秦桡突然给她扛到肩上，她整个人都倒挂在他身上撅着个大屁股，又刺激又难受。
进门，她立刻被扔去大床上，还没躺好，热裤就被他扯下抛去一边，透着黑丝的真空地带，顿时一览无余。
“周亦舟，你他妈连内裤都不穿？”秦桡掰着她笑盈盈的脸，又是笑又是惊。
周亦舟闭眼笑了会，睁开摸着他的脸：“是不是很刺激啊？”
他嗯了声，坏笑：“别怪我。”
然后，下一秒他就徒手撕坏了丝袜裆部，一抹肉色顿时展现，又带着桃色的欲望，让人热血沸腾。
周亦舟见他那眼神都快喷火，就知道他忍不住了，但非不让他立刻得逞，趁他脱衣服的空档，滚了两圈躺去对面床沿。
周亦舟妖娆地回头觑他一眼：“你先去洗澡。”
秦桡裹了条浴巾出来，没看见人在床上，但刚走几步，就突然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脖子，回头一看，原来是周亦舟把衬衫上的装饰领带绕在了他脖子上。
周亦舟脚尖踩着地毯转到他前方，两只手勒着脖子一步一步倒退，直到退到桌边才停住，拽着领带将人拉弯下腰。
周亦舟闻了闻，心旷神怡：“宝贝，你身上好香。”
秦桡低头就能看见她黑色胸罩里的深沟，灯光照着，一抹肉欲惹人澎湃。
他摸上她的脸，似笑非笑：“又想什么坏心思？”
周亦舟吻去他手上，含着手指吞吐：“我们玩个刺激的游戏，好不好？”
他盯着她吞吐的唇，跟吮那里无二，做什么动作都带着股暗示勾引他。
“玩什么？”他眼神绕回。
周亦舟捞着桌后的手机，页面上是一张飞行棋游戏图。
“飞行棋，愿赌服输那种。”周亦舟前几天刷微博收藏的图，这么升温感情的游戏，她可不得试试。
秦桡扫了几眼，眉头不自觉皱着：“周亦舟，你玩游戏尺度都这么大？”
周亦舟脚勾上他那里撩拨着，嗔怪：“胡说，人家只跟你一个人没节操。”
他把湿漉漉的手指抽了出来，口水抹她奶上，提了提她下巴：“洗干净点。”
周亦舟都迫不及待了，吧唧一口亲他唇上：“宝贝，等我。”
周亦舟洗完澡出来，身上只穿了件浴袍，带子系紧在腰旁，立马跪上了床。
游戏很简单，就是掷骰子走数。周亦舟先按兵不动，让他开始，没想到人一掷就是把衣服全脱光。
“快点。”周亦舟拿骰子催促他。
他就腰间的一条浴巾，扯了后，那玩意立即竖了起来。
周亦舟手里掷骰，居然是给他弄硬，就两排脚指头撸得他越来越硬，嘲笑：“你这玩意见了我24小时都能硬邦邦吧？”
秦桡靠在床头不搭理她，把骰子勾过来掷了下，正中一条让人羞耻的。
“过来。”他冷冰冰道。
周亦舟嘟嘟嘴，没想到给他得逞了，不情不愿地趴去他胯间，求情：“你轻点。”
“你都说硬邦邦了，怎么轻？”他也下手狠，拨着那根粗硬肉棍就刷在周亦舟脸上。
周亦舟第一次让这玩意抽嘴巴子，还十下，一下比一下重，给她弄得无语死了。
“你也不怕把这玩意打坏了？”她嗔怒，又跪起来继续。
“不怕，一会让你给它按摩。”
口气倒不小，不过周亦舟随便一抛，笑容立即挂到脸上，得意地命令他：“先给我按摩舒服再说吧。”
他们做到今天，只有周亦舟帮他口的份，现在时来运转，她就大赖赖跪进他腰间，等人开始愿赌服输。
他盯着腰带，抬眸看人：“你确定要？”
“为什么不要？我就要你吃。”
秦桡满足她，立即扯松腰带，掰开她大腿贴着穴口吸住了阴蒂，舌头跟泥鳅似得滑在洞里抽插蘸舔，带周亦舟弄得一阵脚软尖叫，差点瘫他脸上，只能扶着床头撑力。
周亦舟觉得他的嘴比那个跳蛋还好使，舌头不仅会吻，还会吃，情不自禁地摸着他的脸呻吟。
“宝贝，你舌头好会啊。”
周亦舟正舒爽难耐时，他突然停下，因为30秒到了。
他拧着眉抬头，抹了抹人中觑她：“水多的能呛死人。”
周亦舟仰着脖子坐他胯上喘，低头就见他掷到了6，马上乖乖地低头去吃那根肉棍，还一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勾引他。
“哥哥好大，顶得人家好难受。”
她就是要勾得他心痒，看得着吃不着，可秦桡才不会上她的当，靠在那摸着她的头，让她吮得更快更深。
又走了几次，周亦舟的浴巾早就飞出床外，浑身上下都被他蹂躏了一遍。到最后，她先受不了生理反应了，把手机往床头一扔，立刻扑进了他怀里。
“干我。”
他偏不，手搭在她臀上捏着：“不是要玩，陪你玩。”
她摇摇头，其实心内早就想死他了，但闹别扭搞了快一个月，各方面的忍耐都到了极限。
周亦舟捧着他的脸撒娇：“玩够了，我想要你。”
“凭什么你玩够了就结束？” 他较真地扫着周亦舟的脸。
周亦舟眨眨眼问：“那你想干嘛？”
“玩到底。”
周亦舟真疲倦了，又窝他怀里撒娇：“不要嘛。”
“周亦舟，少跟我撒娇。”他一点都不为之动容。
周亦舟跟他撒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偏偏今晚这么抵触，莫名其妙地破坏氛围。
周亦舟支起身看他，一张板着的脸，从先前玩游戏就开始这样，不愿意就不玩，答应了又不高兴，简直就是在整人。
“你没事吧？要是不想玩就早说。”周亦舟顿时没了心情，起来捡浴袍穿。
早说？如果她能懂这个道理，他们还至于有今天吗？
“周亦舟，你洗澡的时候，有人找你。”他把被子一掀，冷漠地靠在床头盘着根没点火的烟。




你比我更重要 52
周亦舟愣了愣才去拿手机，先前洗澡，她把手机给了秦桡研究游戏规则，压根不知道邵楠给她发了消息过来。
由于周亦舟的工作性质，需要及时知道内容，所以她没有设置隐私。也因为这样，消息直接弹窗让秦桡一眼到底。
【邵楠：工作忙完了吗？】
【邵楠：今天的家庭野餐很圆满，除了少了你。】
【邵楠：好吧，看来你是工作很忙，过几天约你干饭？】
周亦舟回头瞪他：“你又看人手机？”
又？秦桡嗤笑一声，抬眸也瞪着她：“你要不想别人看到你的秘密，就把内容设置隐私，或者删得干干净净，最好能骗过人一辈子。”
说到底，他还是耿耿于怀当年的事。那些聊天记录，周亦舟现在想来的确是膈应人。换位思考下，她如果是秦桡，一直以来都付以真心，也不能接受被人说成是一个傻子。
他那么骄傲，一直都站在高光下，又聪明，又自尊，还有原则，却怎么也没想到会被心爱的人玩在股掌之中。她说什么，他信什么，做什么，他也都甘愿，哪怕是人生目标都愿意放弃。
可换来了什么？临了都还在骗他。
哪怕那天下午，他举着那本丢失的练习册质问她时，她能一一道来，能说实话，能认识到错误，他们也不至于有今天。
这么多年过去了，周亦舟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他，因为知道自己有原则性错误在，所以每当想起他失望他难过他流泪的那张脸，她的心里都会针扎似的疼一下。
可现在，她的心越来越疼。
天知道重逢后的每一天她有多期待能和他回到从前。结果呢？他性格脾气越来越古怪，一有不开心就冷落她，更不要说他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泄欲的对象。
叁个月了，从七月相遇到十月的今天，她始终没能找回他那颗真心。尽管周亦舟不想承认自己不再有着那股吸引他的魔力，但还是要败给现实。
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秦桡，他真的不会再无条件的相信她，爱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了。
周亦舟看着他，目光渐渐平静，点头：“我懂了。秦桡，你很恨我对吧？”
秦桡冷峻的目光不曾移开过她的脸一秒：“对。”
对，他对她又爱又恨，永远自相矛盾。
周亦舟眼眶瞬间红了，憋在心中的话终于以笑着的方式道出口：“所以你骗我上床，沦落到这种关系，就是为了报复我是吧？”
“是。”他不假思索。
周亦舟的心狠狠疼了下，亲耳听到的确更为杀伤力，原来他真的只把她当炮友，真的只为了报复她。
她可能知道他想要什么了，他想要自己低头认错，他想要真心得到交代。可是重逢叁个月了，他还感受不到她对他从一而终的爱吗？
周亦舟自问爱的坦荡，除了开头错了，过程夹杂着几丝虚假，但心的结果却是真真实实爱上了他。
周亦舟忍着眼眶中的泪，这一次，她再也不要在他面前哭。他能铁石心肠到报复她，她也能做到彻底结束这一切。
周亦舟把浴袍脱了，背着他将地上的衣服一一捡起穿好，除了那条被撕坏的丝袜。然后擦干眼角的湿润后，才转过身来冷静地做一次正式的道别。
“我为以前对你做过的事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当作胜利品来竞争，不应该虚情假意地靠近你，不应该把你当作一个傻子，不应该用谎言一次次地欺骗你，更不应该心安理得地去拥有你的真心。秦桡，谢谢你以前为我做的一切，是我不配。”
她知道错了，她回应了，可为什么秦桡苦涩的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呢？
他松开了紧咬着的牙齿，从唇齿间溢出：“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周亦舟捡起了自尊，就再也不想见到他。
周亦舟把包挎到肩上，目光移去了门口：“我们到这里就够了，祝你幸福。”
周亦舟说完，丝毫不再留念，连眼神都未曾迟疑过一丝，光着腿走到玄关，就开门走了。
啪的一声门响后，房内再无声音，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秦桡脑子里无法抽丝拔根的记忆。
到这里就够了，多么似曾相识的话。七年前，她也曾这样将他丢掉。
我不要你了，我们分手吧。
他不敢说出口的话，迟疑不下的决定，纠结着自尊与爱情的同时，她却已经不再要他了。
谁能做到比她果断呢？
谁都不能。
周亦舟回到家后，再也没有像上学时那样痛哭。仿佛是从开头就已经看到结局，所以才会这般淡定，淡定到倒头就睡下了，抱着被冷风吹僵的身子，一遍遍告诉自己，明天只会比今天更好。
然而，明天不会更好，她不出意外地冻坏了身体，一大早醒来就发现自己感冒了。
成年人的身体，不仅要学会克服心理上的折磨，还有生理上的。周亦舟失个恋，睡一觉尚能缓来，感冒这件小事，自然也强撑去了公司。
中午的时候，她喉咙越来越疼，戴着口罩下楼去药店买了感冒药。偏偏这种时候，她还接到了周唯电话。
“粥粥，你生病了吗？”
周亦舟不想听他嘘寒问暖，喉咙难受得咳了几声：“什么事？”
“上次一诺说，他见到你了，你还给他买了玩具，谢谢你。”
废话连篇，周亦舟情绪不高：“到底什么事，不说我挂了。”
“别挂。”他连忙叫住。
又说：“明晚是爸爸生辰，我想你过来参加，你会来的吧？”
周亦舟喉咙如同哽了块石头，想起自己成人礼那天，她多么期盼他能到来致辞，圆满她最重要的成人礼仪式。
往事总让人鼻头一酸，也挥刀割断：“不会。”
周唯怅然，长叹：“孩子，爸爸老了，这几年是真的很想与你重归于好。”
好时的一幕幕都记在脑里，正如作为陌生人的这七年也牢记于心。
“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她挂了。
周亦舟还能说什么？唯有这句祝福送给她曾经最在意的父亲。
周亦舟擦了擦眼角湿润，在一楼等电梯，见它从负一层上来，好死不死地，将昨晚那个人带到了眼前。
不过，周亦舟却没进去，望见他那秒，目光就自然垂下玩着手机，一直等到电梯门自动合上。
但是下一秒，那门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