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浮游别/持爱不哀
黄开运这时也感叹道:挣钱容易要钱难啊,我现在的一部分钱还没要回来呢,来来回回这么些年,没啥结果。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沈境青刚好抽完烟回来。
这样的垃圾公司还不倒闭?宋寓生气的说。
周纵听他说完,表情一瞬间变了,他追问着:你说哪个公司?
承运房产还是啥来着,我忘了,大概就这个名。
周纵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僵了一下,隔了一会儿,他才问,你这么说有证据吗?
说什么呢?宋寓拍了他一下,你那公司熟人啊?
当时都上电视了的,我们没理由胡说啊,就是他欠钱不还嘛。
这下周纵彻底沉默了,耳边的声音进进出出,他一点都听不进去。
中午休息了会儿,下午继续进入了拍摄,但天空不作美,拍到一半突然下起了雨。
冬天的雨格外的凉,淋到身上仿佛能浸到骨子里。
他们被迫在板房里待到了晚上,夜幕降临,雨丝毫没有停的趋势。
周纵站在门口,看着门外淅淅沥沥的雨点,心里越发的焦躁。
他现在迫切的想确认一个问题,一刻也等不了。
他这么想着果真就这么做了,他推开门,跑进了雨里。
沈境青看着他在雨里的背影,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其实早感觉周纵今天下午不对劲,他好像一直在走神,以至于地下的砖砖块块都没有看到,差一点摔倒。
窗外的雨好像没有停的意思,而且卷着狂风越下越大。
沈境青往外看了看,推开了门。
这边周纵找了个相对来说能避雨的角落,打了通电话。
电话那边刚接通,周纵就直截了当的问:张秘书,我爸公司是不是欠人钱了?
说什么呢,小纵,咱怎么会欠人钱呢。
没欠人钱能逼的人跳楼吗?!周纵吼了一声。
电话那头安静了,隔了好一会儿,张秘书才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前几年公司效益不太好,拖欠了一段时间,但现在都正常了。
你确定?周纵冷声问。
我确定啊,咱公司现在情况好着呢,从不拖欠工资,每个月都照常发。
说着,他又笑着问:没上课吗?怎么突然问这个,谁跟你说的啊?是不是公司哪个同事?
跟你没关系。周纵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半边身子在雨里站了一会儿,才转过身准备往回走。
只是,在转过头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同样站在雨里的沈境青。
他的身子已经被打湿了,头发也滴着水。
他好像在这儿站很久了,那么电话内容也应该都听到了。
你都听到了?
沈境青没否认,听到了。
怎么?要去跟他们说吗?说我周纵和那个欠钱不还逼的人跳楼的公司是一家人,周纵笑了一下,沈境青,你是不是也觉着我是这种人?
沈境青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说:不是。
如果是在以前我听了这话能高兴的疯掉,周纵自嘲的笑了笑,但现在,你说这话没意义,我不想听。
随你,沈境青说,我只说我心里想的。
只说你心里想的,周纵笑了一声,你说你从没喜欢过我也是你心里想的么?
沈境青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看着周纵,低声说:周纵,别喜欢我。
仿佛为了应景,雨越下越大了,雨点像一根根钢针敲敲打打进两个人的心。
又涩又疼
不会了,周纵笑着红了眼眶,不会了沈境青,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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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当天晚上,等雨停后,他们才回酒店,时间其实已经很晚了。
几个人各自回了房间休息,只有沈境青,他一个人坐在楼下的餐厅里喝酒。
一直喝到后半夜,才踉踉跄跄的回房间。
时间过的很快,算上今天,他们来这里已经快接近两周了,纪录片也完成的差不多了,简单收个尾就可以回学校了。
这天,所有的拍摄内容全部完成后,几个人为了表示感谢,想请主人公吃顿饭,但被他婉拒了。
于是,几个人就买了些酒菜,在黄开运休息的地方简单吃了点。
他们喝着酒闲聊,时不时聊几句。
可能是喝酒上头,黄开运絮絮叨叨把自己这几年来的经历说了个遍。
他说自己老早就出来干杂活养活家了,一年到头来,老婆孩子只有在过年过节才能见上一面,还说自己最怕的不是什么辛苦干活,害怕的是辛辛苦苦大半年,空着手回家,要不来钱。
听着他说这些,一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特别是周纵,他全程低着头喝着酒,一句话都没说。
宋寓跟他撞了撞酒杯,说:叔,您辛苦了。
黄开运只笑了笑,朝他摆了摆手。
饭吃的差不多了,他们告别完后,顺道留了个电话。
五个人拿着设备慢慢走出工地。
他们边走边说:咱今天回去?
就今天吧,林嘉尚说,我昨晚上提前叫了个车,大概晚点回到。
说着,他喊了声周纵,周纵?不用麻烦你叔叔再送咱们回去了,你和他说一声吧。
没人回应,周纵就站在原地,但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纵?林嘉尚又喊了他两声,周纵?
忽的,周纵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似的,他说:给我五分钟。
说完后,转身就往工地里跑。
众人看的一脸懵,宋寓大喊着:你回去干啥啊?落东西了?
沈境青沉声道:让他回去。
五分钟后,周纵回来了。
落下啥了?宋寓看他两手空空,故意问他。
没什么。
一行人回到酒店,简单收拾了收拾东西,退了房,在大厅里坐着等车。
这期间,宋寓按捺不注一颗八卦的心,他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沈境青,小声问周纵:你和老沈咋了?怎么不见你俩说话,冷战了啊?
没冷战,周纵低头玩着手机,热战。
我靠!动手了啊?宋寓没控制住,嗓门突然亮了出来。
周纵没说话。
宋寓连忙又压低了声音,下意识朝对面看了一眼,又接着问:为啥啊?我看来的那天不还挺好的吗,怎么还动手了呢,你干啥对不起他的事了?
周纵被他问烦了,皱着眉问:你怎么这么多话?
我这不是想撮合你们嘛!宋寓说。
不用了,周纵沉默一会儿,才说,不玩了。
......
沈境青坐在对面,虽然表面上是在玩手机,但对面宋寓和周纵的对话他都听到了耳朵里。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车终于到了。
因为地方比较偏,所以林嘉尚这次喊的车条件有点不太好,空间有些小,坐着可能会有些挤。
林嘉尚:条件有点差,大家将就挤一挤吧。
大寓,你做前边吧,你块头大。
我......宋寓刚想拒绝,但看了看他们的小身板,放弃了挣扎,行吧。
那咱们四个坐后边,林嘉尚贴心的说,师弟,你是不是晕车来着?那要不你坐窗边,挨着境青?
不用,周纵拒绝道,我坐你旁边就行。
这倒让林嘉尚有点摸不清头脑了,他看了眼沈境青,问:境青,你呢?
随便。话说完,他就先上了车。
那陈琛,你挨着境青坐吧。
行。
这趟路程大概要四五个小时,沈境青从上车后就闭着眼睛,他和周纵一个靠着左边的窗户,一个靠着右边的窗户,谁也不看谁。
林嘉尚和陈琛夹在中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在。
他们从中午出发,终于在临近天完全黑的时候到了学校。
下车后,林嘉尚说:时候也不早了,辛苦大家了,大家先休息,明天咱们再说剪辑的事儿。
你回哪啊?宋寓问沈境青。
回公寓。
*
周五,沈境青上完课后,准备去和他们讨论剪辑的事。
在去的路上,他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沈境青向来不喜欢接陌生电话,但今天他却鬼使神差的按了接通,喂?
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是沈境青同学吗?
是,对方报出了他的名字,沈境青有些意外,你是?
我啊,电话那头的人憨厚的笑了笑,黄开运,你们前两天不是还来拍东西了嘛。
他这一说沈境青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他突然会给自己打电话,您有事吗?
我没事,黄开运说,我就想知道和你常在一块的那个小伙子,你能不能把他电话给我啊。
您找他有什么事吗?沈境青知道他说的是周纵,但还是问了一句。
就是,怎么说呢,我也怪不好意思的,收了人家学生一个红包,黄开运说,就那天你们走了之后,那孩子突然跑回来了,说落了个东西,然后找了一圈也没找着就走了,后来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收拾床铺,突然看到被子下边压着个红包,我寻思下午工友们都干活,也没人来啊,所以我就寻思着是不是那小伙子落下的。
沈境青沉默一会儿,原来,他跑回去的目的是这个。
没听到说话,黄开运又问:小伙子,你有他电话号码吗,给我一个,我问问他。
不用问了叔,沈境青笑着说,您收着吧。
这我哪能收啊,那么多钱,少说有五六千呢。
您收着,沈境青说,那是他还您的。
黄开运不明白,啥还我的,他又不欠我的钱。
情种 分卷(34)
他当然不欠,沈境青在心里说,但他家里欠
您收着。
无功不受禄啊,黄开运急着说,我也没帮你们什么,这使不得啊,你们学生哪有这么多钱。
不是我们的钱,沈境青撒了个谎,是我们拍的这个记录片提前发的拍摄基金,您是我们这个故事的主人公,这钱理应给您。
怕他还肯不收,沈境青又补充道:其实这钱早该给您的,只是最后走才记起来,说着,沈境青笑了笑说,您收着吧,我们下个片子可能还得需要您帮忙。
这......
您应得的,沈境青说,我还有课,先挂了叔,您工作注意安全。
哎,好好,你快去忙。
挂断电话,沈境青按约定好的去会议教室里讨论剪辑分工。
因为接了个电话,他去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抱歉,接了个电话。沈境青说。
不晚,先坐。林嘉尚说。
会议教室里的桌子都是几张并在一起的,沈境青看了看,发现他们几个都坐在一块,唯一空着的一个位置在周纵旁边。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坐的时候,周纵站了起来,说:宋寓,换个座。
你坐着,沈境青说,宋寓,换个座。
不是,你俩换着玩呢?合着我就一工具人呗,宋寓双手抱胸看着两位当事人,哎,我今天还就不当了,我不换!
......
林嘉尚:要不,你俩将就将就?一会就能说完。
这可不是我非得挨着你座。周纵重新坐下,脸朝着一边,但话却是对沈境青说的。
沈境青没说话,拉开凳子坐下。
宋寓乐了,你俩小学生啊?要不要给你俩桌子上划条三八线?
林嘉尚也笑了笑,好了,咱们来分分工,因为咱这次拍的片子要参加省里奖项的,所以剪辑得细心点,那咱们就一人剪一个时间节点,字幕的话就按照周纵整理的来,陈琛社团有点事,所以他那部分我来剪,你们觉着这样行吗?
听你安排。宋寓说。
那咱今晚就开始?林嘉尚说,对了,自习室人太多,网有时候不好。
宋寓:那就晚上找间空教室呗。
咱是一块剪还是怎么着?周纵问了一句。
一块吧,林嘉尚说,到时候有问题也好交流。
那班长,到时候你找到教室再通知呗。宋寓说。
行,那就这样吧,咱们晚上见。
安排完毕,一行人收拾好东西准备走。
老沈,我不和你一块了哈,我得去开个会,宋寓背上包,走了啊。
沈境青:嗯。
我也走了,林嘉尚说,晚上见。
晚上见。周纵站起来收拾东西。
林嘉尚走后,空荡的教室里仅剩他们两个,周纵低头收拾东西,没打算说话。
他说谢谢。沈境青说完这句,站起来准备走。
周纵明显是听到了,他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但也什么都没说。
晚上吃过晚饭后,林嘉尚在群里发了教室的地址。
沈境青简单收拾了下东西,提上电脑就去了。
教室在四楼,没什么人上课,他们学校晚上安排的选修课大都在低楼层,所以这一楼层上很安静。
沈境青到的时候只有林嘉尚一个人,简单打了声招呼后就投入了工作。
期间,林嘉尚问他:境青,你觉着咱们这个记录片能得奖吗?
大概吧。沈境青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看他没说话,沈境青又问:这对你很重要?
啊?林嘉尚有些走神,笑了笑说,院里说争取能得奖。
量力而行。
他们说完这话的时候,宋寓和周纵刚好也到了。
哎,你俩怎么一块来了?林嘉尚问。
找他有点事。周纵说。
林嘉尚笑了笑,有些开玩笑的说:最近好像总能遇着你俩在一块。
是么?周纵看了眼宋寓,笑了笑说,那是因为师哥吸引人。
你有病啊,宋寓看他一眼,咱俩不路上遇着的吗?
沈境青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恰好被周纵捕捉到了视线,他笑了笑说:我提前等你的。
宋寓:操?!
周纵也没在多说,笑着就往最后边走。
神经病吧,宋寓边骂边在沈境青旁边坐下,随口问道,来这么早。
沈境青没理他。
哎,沈境青,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对我爱答不理的,宋寓扭过头去看他,我怎么着你了?
闭嘴,干活。
宋寓:沈境青,你说说咱俩少说也一块住了两年吧,怎么着,就因为下午我没给你换座,你就不搭理我了?
沈境青:......
你很闲吗?
没良心的东西!宋寓愤愤地说,拿出电脑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
敲了一会儿,发现没人搭理他,只好作罢。
一旦安静,便很快投入了工作,教室里静悄悄的,只有鼠标的点击声和噼里啪啦的键盘声。
不知不觉,时间过了大半,因为隐约听到了楼下教室下课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吵闹声归于平静,教室里重新陷入安静。
期间,沈境青看了眼手机,本想是看看时间,但手机却关机了,大概率是没电了。
他又低头剪了会儿,电脑电量也告急了,因为出门走的急,充电器也忘了带。
正犹豫着要不要问宋寓借一个,突然,四周全黑了。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四个人都有些懵。
卧槽!咋还黑了。宋寓惊呼一声。
停电了吧。林嘉尚打开手电筒。
几点了?沈境青问。
快十点了。
宋寓:十点也没到熄灯的点啊。
可能电路出毛病了吧,林嘉尚说,稍微等会儿吧,可能一会儿就来了。
听他这么说,宋寓也不好意思提先走的事儿了,他把电脑合起来,玩起了手机。
沈境青有夜盲症,晚上看不清,此时也就借着电脑屏幕的一点光亮,才能模模糊糊的看清四周。
只是,这时候电脑也不帮忙,蹦出一个即将关机的对话框后就彻底歇菜了。
电脑没电,手机没电,只有四周零零星星的几点手机亮光,沈境青才没有完全陷入黑暗中。
他就这么干巴巴的坐在位置上,后来干脆闭上了眼。
周纵坐在最后边,从停电后,他就一直在盯着沈境青看。
先是看到他电脑自动关机笑了一声,又看到他黑屏的手机再次笑了一声。
再后来,看他彻底没了动静,大概睡过去了。
又坐了会儿,看他还不醒,周纵说:这电一时半会儿应该来不了了,要不今晚先这样?
这话正得宋寓心意,他附和道:是啊班长,咱撤吧,时间也不早了,再晚点该关门了。
林嘉尚看了眼时间,想了想说:那好吧。
他刚说完这话,宋寓接着就收拾起了东西,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老沈,还不走?
一会儿。
那我走了啊,你早点回,不然关门了。宋寓说。
林嘉尚也说:早点回去吧境青。
沈境青:嗯。
短暂的一阵窸窸窣窣后,周围又重新恢复了安静,所有人都走了,这下,沈境青彻底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摸黑收拾好东西往外走。
只是从位子到门口的这几步,他走的异常艰难,因为看不见,时不时就会撞到桌上。
嘶......
在他走这几步的过程中,教室最后面一直有个人在紧紧盯着他是周纵,他没有走。
沈境青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走出教室,楼道里更黑了,他像个瞎子一样四处摸索一通,才好不容易找到楼梯。
他先是迈出一只脚,在台阶上试探一番,才迈下另一只脚。
突然,门哐当响了一声。
沈境青看不清,以为是别的教室里有人出来了,他手扶着栏杆,往旁边靠了靠,想给别人让让路。
但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脚步声从旁边走过,他皱了皱眉,心里不禁有点发毛。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你看不见?
沈境青心里一惊,脚下一滑,下意识一句脏话脱口而出。
周纵反应迅速,一把搂住了他的腰,把他够了回来,这才防止人从楼梯上滚下去。
你不挺厉害么?胆子这么小?
沈境青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箍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也能清晰的闻到眼前人身上的味道,更能轻而易举的辨识出这人的声音。
这些都太熟悉了,以至于来不及想他就能知道这个人是谁。
是周纵
沈境青站稳后,缓了会儿,语气平静的说:松手。
周纵轻嗤一声,松开了手,他往旁边靠了靠,倚在墙上看他。
黑暗中周纵还能勉强看清一点,他看着沈境青有些失焦的眼神,笑了一声,说:接着走啊。
沈境青手抓着扶梯栏杆,听着声音勉强看过去,他笑了一声,说:恨我么?
恨不得杀了你。
这样最好。沈境青说。
但我下不去手,周纵嘲讽的笑了笑说,挺有意思吧沈境青,先前你可以差点掐死我,按理说今天黑灯瞎火的趁你看不见我完全可以报复回来,但我不忍心,我他妈不忍心伤你。
沈境青,你凭什么让我对你这么死心塌地?
安静了一会儿,沈境青清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因为你蠢。
周纵笑了起来:是,我蠢,我他妈全世界最蠢。
空气又重新陷入安静,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声音。
沈境青,周纵的声音再次传过来,这次他声音很轻,如果之前你没有听到那些话,你会跟我在一起么?
一下子,沈境青的心被揪成一团,他深吸一口气,说:不重要了。
也是,周纵自嘲的笑了笑,反正我们现在都成死敌了,也确实不重要了。
说完这句,周纵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起来。
他走了。
沈境青听着他渐远的脚步声,心里突然松了口气。
他对着黑暗呢喃:这样也好。
周纵走后,沈境青重新开始了漫长的下楼梯过程,他像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抓着栏杆一步步的往下挪。
就在他快要下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这是我最后一次犯蠢。
这是周纵的声音,他又回来了。
沈境青还来不及反应,周纵就抓着他的胳膊放到了肩上,上来,我背你。
不用。沈境青挣扎着要抽出胳膊。
楼下大爷要关门了,别耽误人家下班时间行么?
我自己可以走。沈境青依然拒绝。
你就不能示弱一点吗?!周纵朝他吼了一声,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你觉着我能把你丢这儿吗,能吗?!
沈境青被他这一嗓子震住了,放弃了挣扎,周纵借机抓住了他另一根胳膊,轻轻一提,就把人背了起来。
别乱动,摔死不怪我。
沈境青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印象中,他成年之后就没有人背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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