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个王爷当夫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胭脂红2
若是需要全数解了毒,则是需要连着服用十日,白微影也不会真的坑白文武,她还在其中加了不少固本培元的药材,省得这毒耗了白文武的元气。
“好,看样子,这解药的法子是可行的。”白微影递给岳珮一个眼色,示意她将瓷碗端到白文武跟前。
江氏见药汤真的有用,更是难掩失望,为何不能就此了结岳珮的性命,反倒是教她活了下来!
但失望之余,江氏又死死地盯着逐渐走近的岳珮,她劈手便将瓷碗躲过,那药汤还泛着些热气,因着江氏的抢夺,有些许的药汁溅出,烫到了岳珮的手背。
江氏看到岳珮瞬间红肿起来的手背,更是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可当江氏将汤匙喂到白文武嘴边时,白文武却是偏过了头。
江氏的面色瞬间便变得有些难堪,她锲而不舍地继续去喂,可白文武仍旧是以沉默拒绝,如此几次后,江氏没了耐心,竟是要强势地将那药汤灌入白文武口中。
“你这是在做什么?”白微影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江氏,可那眼神中的嘲讽与冷意却是刺得江氏如芒刺在背般难受,“若是不想在这儿待着,趁早就回你自个儿的院子去,这儿可不欢迎闲杂人等。”
“你!”江氏正要指着白微影的鼻子破口大骂,花影便主动上前,不由分说地便将江氏给赶出了房间。
岳珮拿起江氏搁置在一旁的瓷碗,试探性地去喂白文武,白文武却是张开了口,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岳珮。
两人之间的气氛发生了些许微妙而旖旎的变化,白微影见状,也不再继续待在屋中做那不识趣的灯泡。
白微影将房门关好,因着春寒还未过,再加上白文武眼下卧病在床,故而窗子也是紧闭的。
院子里的动静并不能够影响到屋内的人,而江氏却是赖着不肯走,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江氏,都说这上赶着的不是买卖,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白微影好整以暇地撑着下巴,直接唤了江氏的本名,“你看着岳珮,可曾觉得熟悉?那床前的一幕,是否觉得历历在目呢?我倒是觉着,你若是再年轻些,倒是可以与岳珮做一对双生姐妹。”
“胡说八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江氏有意识地将声音放大,叫嚷道:“你不就是扶持岳珮与我打擂台吗?你这样的手段,我还真是瞧不上,枉你觉着自己聪敏过人,可到头来,不还是用了与我一样的手段,真是贻笑大方!”
白微影被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吵得耳鼓膜发痒,她轻嗤道:“当你看到如今的岳珮得了我爹的欢心,可曾想过,当日我娘看着你二人耳鬓厮磨时,是怎样的穿心之痛,如今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这日子且长着呢,我母亲和祖母的命,可还记在你头上呢。”
白微影的后半句话声调降低,江氏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再加上不时拂过的冷风,却是更让江氏下意识地发颤。
“你莫要血口喷人!老爷会护着我的。”江氏色厉内荏地反驳道:“你真的以为你就能只手遮天了吗?那个岳珮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用了她,小心有朝一日,她反咬你一口!”
白微影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丝毫不将江氏口中所说的威胁放在眼中,“你有空去管别人,倒不如多想想你自己,毕竟这报应,可是快到了呢,而失去了爹爹庇护的你,会沦落到怎样的下场呢?我还真是期待那一日早些到来啊……”
江氏方寸大乱,呼吸声变得越发急促,她再度看向白微影时,脸上却是露出见鬼的表情,而后直接转身,慌不择路地逃走。
“果真是亏心事做多了啊。”白微影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又对着花影低声吩咐道:“这几日你便多给岳珮和我爹些独处的空间,江氏若是来看望,直接轰走便可。”
“是,奴婢知道了,但是……”花影又想起方才江氏所说,虽然江氏现在已然像是一条疯狗,逮着谁便要狠狠地咬一口,可江氏所言,也是不无道理的。
“花影,在这白府之中,除了你与崇明,其余的人我是都不相信的,至于嬷嬷和岳珮,也是因着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所以才会联手,这世上,只有永恒的利益,并没有永远的盟友,所以无须想太多,左右等惩治完江氏,我们也是要走的。”白微影将一切都看得很透彻,却不会自命清高,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
而这也是白微影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知世俗而能恰到好处地融于世俗,既是岳珮能够帮着她恶心江氏,那么她便用岳珮。
所谓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也是这个理。
至于所谓的背叛,白微影却是丝毫不担心,人的欲望无穷无尽,岳珮日后发生了变化,那也是人之常情,怪不得谁。
只要岳珮不将主意动到她头上,不去伤害她身边的人,白微影便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是岳珮逾越雷池半步,那么该杀伐果断之时,白微影也不会存有半分的恻隐之心。
傍个王爷当夫君 第四百零五章 找替罪羊
花影听着白微影这般说,眸子不由自主地轻抬,却是瞧见白微影半是慵懒地撑着下巴,素手中把玩着团扇,自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度萦绕在周围。
“奴婢省得了。”花影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当话到了嘴边,却只能是这样干巴巴地吐出几个字。
似乎从见到白微影的那一刻起,白微影便始终是理智、清醒的化身,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白微影都能够游刃有余地应对。
而自己却只是这般的渺小,她与白微影相比,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可取之处。
这样的她,不仅萧璟不会喜欢,就连她自己也是不喜欢的。
花影的眼底浮上几许黯然,白微影察觉到花影突然低落的情绪,温声道:“花影,这世间男女情缘,或是相处之道,最讲究的便是一物降一物,身份,地位,容貌,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两个人之间的那颗契合的心,”
白微影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是为了给花影留些自个儿的空间和思考的余地,若是她什么都摆到了明面上,反倒是失了本来的味道。
花影闻言,在犹豫了片刻后,才期期艾艾地开口问问道:“姑娘,您真是这么想的吗?若是您先遇到的公子,您会喜欢他吗?”
白微影淡淡地勾起嘴角,声音轻浅,却是透着风轻云淡,“不会,我与他从不是一路人,即便重来千万回,也只会是知交,而非恋人。”
萧璟确实是很好,但是不适合她,她的一颗心早在上一世就被磋磨得异常冷硬,而重活一世,她原以为自己会是冷心冷情的那一个人,但是她却偏偏遇到了司华圳。
许是上一世的情感作祟,白微影的心再度为司华圳而跳动,两人互相扶持的经历与过往都是无可取代,并且最为珍贵的回忆,也是在那样的相濡以沫中,白微影深深地爱上了司华圳。
而这样的因缘际会,却是萧璟此生都无法理解与体会到的,有些人,从一开始便注定是要输的。
白微影为花影解去了心头的困惑与不安,而花影也是如释重负,再度扬起了笑脸,而后话题一转道:“多谢姑娘替我解惑,奴婢感激不尽,只是姑娘,江氏的事情,您准备怎么办?”
白微影神情未变,嗓音中含着嘲弄,“现在的江氏只怕还沉浸在对岳珮夺得爹爹青睐的怨恨之中,待到她冷静过后,便会开始担心我或是爹爹追查事情的真相,我们须得留给她一些寻那替罪羊的时间才行。”
白微影固然是可以打江氏一个措手不及,再借着岳珮吹的耳边风,将江氏彻底拉下马,可若是这么做,倒是太过便宜江氏。
而且若是一下子就把这老鼠给玩儿死了,倒是无趣。
“可若是她找着了替罪羊,咱们是要拆穿她,还是?”花影有点跟不上白微影的思绪,她一头雾水地问道。
白微影却是卖起了关子,神秘一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用意了,现在暂且先留个谜底。”
花影见状,知道白微影心里应当是有了打算,便识趣地噤了声。
而江氏在狼狈地离开白微影的院子后,一路顶着下人们投来的或明或暗的,异样的目光跑回了自个儿的房中。
“真是该死!岳珮和白微影狼狈为奸,这两个贱人!贱人!”江氏将手中的帕子当成了岳珮和白微影的脸,用剪子将那帕子剪得七零八落,锋利的刀刃不慎划破了江氏的指尖,江氏却也置若罔闻,仍沉浸在对两人的怨恨与咒骂之中。
“夫人,这花瓶可值不少银子,您还是小心着些。”嬷嬷见江氏似是觉着不解气,又抱起了身侧的花瓶,作势要砸时,在一旁凉凉地开口提醒道。
江氏砸什么她并不关心,只是这花瓶若是碎了,还得她来收拾整理那些碎片,实在是麻烦。
江氏的胸前因为怒火而剧烈地起伏着,原本坚定要砸的心却是产生了动摇,随后又愤愤然地将花瓶放回了原处。
留着这花瓶也是有用处的,起码日后有需要用银两的时候,能够拿去换几个钱。
江氏这般思量着,才勉强将心口处堵着的那口气给顺下去,嬷嬷见江氏逐渐恢复了冷静,又猝不及防地添了把火道:“夫人,如今污蔑岳珮的事情是不成了,但是下毒的事情可还没个着落呢,您想啊,这次可是老爷中了毒,大小姐必然是要彻查一番的。”
江氏刚舒展开的眉头瞬间紧皱,愠色浮在眼周,“白微影那个小贱人早就知道是我动的手,她就是想要借题发挥,离间我与老爷!如今她成功地将岳珮送到了老爷跟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嬷嬷半垂着头,在听到江氏的话后,脸色微变,江氏这次怎的开窍这么快?若是江氏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如何引得白文武对江氏彻底失望呢?
就在嬷嬷思考着该怎么劝说江氏时,江氏又咬着牙道:“但我们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嬷嬷,你去随便找一个替死鬼,将这事给扛下来。”
“是,老奴遵命。”嬷嬷心下闪过无数的算计,在走出江氏的院子后,刚想抬脚去找白微影时,又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既是白微影现在还没什么动作,便证明她是在故意给江氏回旋的余地,她即便是问了,多半也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答案的。
倒不如在这所谓的替罪羊身上做文章,故意露出许多的马脚,到时便能够让白微影顺理成章地发落了江氏,最好是直接将江氏给赶出府。
嬷嬷回过神,转身出了府,准备去找马夫人商议此事。
过了两日,白微影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这才大张旗鼓地开始调查。
这糕点是从大厨房端出来的,理当是要从大厨房查起,白微影将当日出入过厨房的众人都集中到了正院之中,在经过一轮的盘问后,却是留下了两个有嫌疑的人。
傍个王爷当夫君 第四百零六章 轻拿轻放
白微影并不知晓哪个才是江氏找的替罪羊,但若是想揪出来那人,倒也不会费什么大功夫。
就在白微影想继续逗弄一番这两人时,嬷嬷不动声色地扯了扯白微影的袖子,而后将纸条塞到了白微影的手中。
嬷嬷是奉了江氏的命来这儿监督着盘问情况的,江氏早已料到了结果,便是懒得出现,而嬷嬷一直在旁观察着情形,如今瞧见白微影顺利揪出了马夫人特意安插进来的那人,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给白微影些提示。
便是想要白微影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那人的谎言,从而将火引到江氏的身上。
白微影接过那纸条,塞入了袖筒之中,却是没有打开看,而后轻咳了一声,将锐利的目光射向堂下战战兢兢的两人。
“岳珮去大厨房端糕点的那日,你二人都曾接触过那盘糕点,且是出现次数最频繁的人,故而你二人便是最大的嫌疑人,而那毒药又是五毒散,市值千金,你们若是肯乖乖招供呢,我便能对你们网开一面,否则的话……”白微影的声音沉缓,却带着浓浓的威压,更是教人心悸。
“小的……小的是无辜的啊,奴才在府上不曾见过这人,他必然是趁机蒙混进来的,您若是不信,大可问一下其他人。”身穿灰色布袍的下人指着身侧的人,几乎快要破音。
站在一旁的丫鬟与小厮纷纷走上前,细细地端详了一番那人,而后低头议论道:“这……似乎是个生面孔,不曾见过……”
“你叫什么名字?在何处当差。”白微影水眸半眯,余光留意着嬷嬷的神情,而就在白微影走向另一人时,嬷嬷的脸上多了些急切与兴奋之色。
那人偷偷看了一眼嬷嬷,而后按照嬷嬷先前的吩咐,故意将话说得漏洞百出,“小的贱名刘海,是……是前几日才进府的,在做些打杂的活计,所以瞧着脸生,也是正常的。”
“哦?是吗?是何人领你进府的,可曾登记过,原先又是在哪里做事的?”白微影把玩着嫩白的指尖,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小的记性不好,忘记了那人长什么模样,原先也是各处帮人打杂,混口饭吃。”刘海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花影瞧着刘海频频露出马脚,就是想要引得白微影怀疑追问时,更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表现得这般明显,倒是生怕别人看不出他心里有鬼一般。
白微影别具深意地“嗯”了一声,就在嬷嬷要站出来替白微影斥责那人时,白微影却忽然直接指着刘海,以不容拒绝的口吻道:“行了,这便是谋害老爷的凶手,此人来历不明,说话吞吞吐吐,打二十棍,发卖到最下等的暗窑中。”
“是!”白微影的话音刚落,便有两人上前,要将目瞪口呆的刘海拖走,他用诧异的眼神看向嬷嬷,一时间却是没反应过来。
对于白微影凭着三言两语就将刘海定了罪,且没有多加追问时,嬷嬷更是觉着不可思议。
方才白微影亲口说的五毒散值千金,一个小小的奴仆如何买得起这五毒散,可白微影却如同视而不见般,直接轻而易举地将人给定了罪。
这实在是不像白微影的作风。
嬷嬷往出走了几步,脸上满是不赞同之色道:“大小姐,您确定不再多问几句了吗?或许能够有什么大鱼也说不定呢?”
嬷嬷暗示意味十足,但白微影却是面不改色地应付道:“嬷嬷,这是爹爹的意思,他不愿家宅内乱,故而小惩大诫,这便是盼着众人能够铭记此次的教训,莫要在日后犯下同样的错误。”
白微影说完,便又转过头,环视了一眼院内所站着的人,清了清嗓子,又敲打道:“今日之事,便就此定案,若是再敢有议论,便是与刘海同样的下场。”
众人自然是点头称是,嬷嬷的面色紧绷,待到下人散得差不多之时,带着责怪的语气道:“大小姐,为什么要这般的轻拿轻放,我家夫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刘海这么个人,本来已经将供词都串通好了,就差这临门一脚,你居然……”
“放肆!”花影见嬷嬷说话竟是这般的不客气,更是回怼道:“姑娘这么做,自是有她的考量,你们如何做,是你们的事情,我们管不着,况且,你们不也没有提前与我们姑娘打过招呼吗?”
嬷嬷被花影的这番话怼得语塞,她冷笑了一声,更是没好气地说道:“看来大小姐是准备过河拆桥了?当真是老奴看走了眼,我原本以为你是帮着夫人的,可如今瞧着,大小姐倒是有些沽名钓誉了。”
面对嬷嬷的这番莫须有的指责,白微影娥眉微挑,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嬷嬷道:“嬷嬷,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晓得吗?你们一来是想要将江氏彻底赶走,而后好让她自食恶果,二来,却是想要将岳珮当作是傀儡,随后借机蚕食白家的家产,你且说,是与不是呢?”
岳珮的出现看似合理,却是暗藏着诸多的玄机,或许连岳珮都不知道马夫人的真正用意。
爱女的死,使得马夫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江氏偿命,而贪念的驱使,却是让马夫人滋生了暗中操控白府的念头。
白微影目光沉沉地看向嬷嬷,那双眼睛似是要透过嬷嬷伪装的外表,将她心底的小心思给察看个明白。
嬷嬷蓦地睁大了眼睛,顷刻间便方寸大乱,因着白微影此番的猜测确是分毫不差。
马夫人在得知真相后,便就此陷入了偏执与疯狂之中,为了弥补对逝去马氏的亏欠,马夫人想要将原先该马氏拥有的一切,都以另一种方式来还给马氏。
至于岳珮,最后的下场自然是会被悄无声息地解决,而白文武,便只能是马氏一人的,即使是马氏死了,也不允许任何人去染指。
只是马夫人千算万算,却是没想到,她自认为隐秘的心思,从一开始就暴露在了白微影的眼皮子底下。
傍个王爷当夫君 第四百零七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嬷嬷,我虽是厌恶江氏,但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搞垮白府,马氏已经身死,劳烦嬷嬷转告马夫人,多替马氏积些阴德,省得她在地底下受罪。”白微影的嘴角轻勾,不无嘲讽地开口道,说出的每一句话更是深深地刺着嬷嬷的心。
嬷嬷稳了稳心神,努力维持着冷静道:“大小姐,我们何须现在就撕破脸,我们共同的敌人不是江氏吗?这次的事情,便当做是我们错了,可眼下什么都还没干,倒也为时未晚。”
嬷嬷想要白微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此事轻描淡写地揭过,毕竟她们眼下还须得仰仗白微影。
“我送嬷嬷一句话。”白微影朝着嬷嬷勾了勾手指,轻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嬷嬷以为白微影的态度有所松动,却不想白微影居然一点情面都未曾留方才露出的笑意僵在了嘴角。
嬷嬷不期然地抬头望向白微影,却被白微影淡冽的目光吓得生生打了个寒颤。
她原先想着白微影好说话,看起来像是个面善的,在马夫人的那般为难之下,又能够不计前嫌地告诉马夫人真相,所以嬷嬷与马夫人才会想着算计白府。
如今再瞧白微影,却是觉得大错特错,嬷嬷甚至觉得,若是这目光能够化作实质的话,只怕她与马夫人早已被白微影千刀万剐了。
嬷嬷不敢再说些什么,缩着脖子退到了一处,生怕再碍着白微影的眼。
白微影头也不回地抬脚离开,嬷嬷在原地站了许久,直至腿脚发麻,她才转身,一步一步地朝江氏的院子走去。
“怎的去了这么久?”江氏看到嬷嬷的脸色不好,再加上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她开口问道:“莫不是那个小贱人为难你了?还是说了些什么话?”
嬷嬷听着江氏一口一个小贱人,眉头紧拧,却是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曾,大小姐很痛快地便将咱们找的那个替罪之人给处置了。”
“那你这副表情是给谁看?像死人了一样!”江氏瞧着嬷嬷耷拉着一张脸,更是心生不耐烦,“行了,你先出去吧,这儿不需要你伺候了。”
嬷嬷应了一声,便如行尸走肉般出了房门,天色渐暗,冷风顺着衣领口钻入后背,倒是让浑浑噩噩的嬷嬷略微清醒了几分。
“如今可怎么办才好……”嬷嬷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觉得未来的路似是看不到个头。
而白微影在雷厉风行地处理完刘海之事后,便拐去了白文武的住处,向他简单地禀明了这一切。
白文武听罢,却是因为情绪激动而开始咳嗽,岳珮忙不迭地去轻拍白文武的后背,为他顺着气。
“影儿,谢谢你。”白文武顿了良久,方才有气无力地说出这句话。
若是换作从前的白文武,说不定他便会被白微影的这一套说辞给蒙混过去,可是当白文武亲身经历过江氏,白慕言与白微影的后院争夺后,他便不再想当然地去看待每一件事。
如今的下毒之事,看似与江氏毫无瓜葛,可江氏那日的表现却是在无形中透出了种种的端倪,即便是没有直接的证据指明,但白文武也已然猜得八九不离十。
再加上白微影将中毒之事轻拿轻放,更是在无声地告诉白文武,江氏是凶手。
白文武只觉得心中的感觉五味陈杂,一时间更是觉得无颜再去面对白微影。
白微影在听到白文武开口道谢时,并不意外,只是不冷不热地吩咐岳珮继续好好照顾白文武,随后便转身离去。
白文武看着白微影逐渐远去的背影,有些浑浊的眼眸中泛起了几许的泪光,就在白文武独自神伤时,一双手轻覆于他的手背之上。
“你……”白文武迟疑地转眸,想要挣脱岳珮的手,但不知怎的,却是像被定在了原处一般。
“老爷,你还有我,我会陪着你的。”岳珮的杏眸中流转的是绵绵情意,声音轻浅,却是让人分外得安心,“你有你的苦衷,大小姐自有她的立场,你们都没有错,所以老爷也无须这般自责。”
“她原本可以不这样的。”若是白微影就那般处置了刘海,并且揪出了江氏,白文武的心里反而能够觉得好受些,可白微影并没有那么做,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当年的白文武便是这般的眼盲心瞎,任由江氏牵着他的鼻子走,如今的白微影便身体力行地为他展现了一幕明知真相如何,却仍旧自欺欺人的画面。
岳珮见白文武半垂着头,很是懊丧时,大着胆子上前,让白文武靠在自己的胸前,轻声安抚道:“老爷,没事的,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白文武只觉得身心疲乏,在岳珮的温声细语中,他缓缓地合上了双眸。
待到确认了白文武睡着后,岳珮将他轻手轻脚地安置好,而后转身出了房门。
“姑娘,岳珮来了,您看……”花影本来是想以天色已晚,白微影已然歇息为借口,将岳珮打发走的,可岳珮却像是铁了心一般,就站在院中,无论花影怎么赶都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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