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个王爷当夫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胭脂红2
林申:“……”王爷你好狠!
最终林申选择了屈服,独自一人在夜深时分含泪绕着整个校场跑,许是司华圳觉着林申会偷奸耍滑,甚至还专门派了一个暗卫在旁监督着他。
司华圳惩罚完了林申,这才觉着心底的那股郁气稍稍散了些,而另一边,白微影抬脚朝着皇后寝宫的方向走去,却在经过御花园时,余光不期然地落在了那道身在凉亭中的人影之上。
此时萦绕在弯月旁边的乌云已然渐渐散去,清冷的月色将整个御花园笼罩其中,更添了一分难言的孤寂。
白微影脚步微顿,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径直从司鹤临面前走过,司鹤临察觉到有人经过,下意识地抬眸一望,却是“刚好”与“随意”四处打量的白微影的目光相撞。
白微影似是没想到都这个时辰了,御花园内还会有人在,她捂着嘴,发出一声惊呼,“谁,是谁在那里?快些出来!莫要装神弄鬼的!”
白微影的语调中带着恰如其分的慌乱和颤抖,司鹤临见状,嗓音微沉道:“是本殿,你无须这般惊慌。”
白微影闻言,许是鼓足了勇气,方才凑近一看,司鹤临的半边身子都隐藏在黑暗之中,却是显得清俊面容之上的神色越发得晦涩不明。
“是二皇子啊,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是什么人呢。”白微影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借着这个由头,语气染上了关切问道:“这么晚了,二皇子缘何还在这凉亭之中呢?”
司鹤临没想到白微影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还擅作主张问起了有关他的事情,原本司鹤临是准备好生斥责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宫女的,但是想到白微影的身份,斥责的话在嘴边盘旋了片刻,便又重新咽下。
“赏月。”少年冷冰冰地吐出这两个字,似是不愿与白微影多费口舌,白微影似是没察觉到司鹤临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一般,越发大着胆子说道:“殿下果真是有闲情逸致,只是时辰不早了,殿下也该早些回去才是。”
白微影自是能够看出少年故作冷淡的外表下,所藏着的那颗别扭的心思,他不过是在为着明日宫宴的事情担忧罢了。
想来也是,如今杜芷成为新后,司鹤临作为先皇后的嫡子,身份和处境一时间便变得尴尬起来,尤其是皇帝未曾立下太子,若是杜芷有孕,再诞下一位嫡子的话,司鹤临便更没有与杜芷相抗衡的余地了。
或许,司鹤临也会是明日宫宴计划中的一环呢。
白微影这般想着,眸色微不可察地一深,此刻她倒是有些好奇司鹤临会如何选择了,若是司鹤临能够坚守本心,即便是他身处囹圄,却也能够保持那最后一点的底线和善良的话,白微影倒是觉着,司鹤临堪当大任,可以列入司华圳扶持人选的考虑范围之中。
毕竟这临阵倒戈的人大有人在,司鹤临又未与司苑琼彻底绑在一处,即便是司华圳将人笼到了自己阵营这边,倒也是无可厚非的。
但若是司鹤临与司苑琼同流合污,真的对杜芷做出些什么的话,白微影却也是再帮不得这位二皇子了,为君者,若是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的话,司鹤临也只会成为第二个像皇帝那般自私寡幸,疑心甚重的昏君。
白微影心下闪过无数的计较,面色却是如常,甚至于在她说完那句话后,还定定地看向司鹤临,似是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大胆!”司鹤临在与白微影的对视中,率先败下阵来,而后颇有些狼狈地将视线移到了别处,“本殿的事情,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来过问了?莫不是皇后娘娘派你来打探本殿的消息的?”
司鹤临说到最后,尾音更是带上了几分凶狠和薄凉,看向白微影的眼神也越发得不善,白微影轻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答道:“殿下误会奴婢了,奴婢不过是想着这更深露重,若是您一直在这儿,怕是会染了寒气罢了,而且,皇后娘娘是您的嫡母,您便是再排斥她,也不能轻易将这情绪展现在人前的。”
“你……”司鹤临有些词穷,似是没料到白微影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狐疑地打量了一眼白微影,“这是你自个儿想说的话,还是皇后娘娘教你这么说的?”
白微影暗道司鹤临如今的心思倒是变得缜密了些,起码不再像江南一行中那般的单纯无知了,她笑意吟吟地答道:“殿下这话可就问倒奴婢了,奴婢代表的是皇后娘娘,一荣俱荣的道理,想必殿下也是知道的,奴婢觉着,这得看殿下是怎么认为的。”
司鹤临没好气地说道:“你这话说的,就跟没说一样。”
“奴婢知错。”白微影虽然嘴上说着的有错,但举止间却仍旧是一副浅笑嫣然的模样,微显的梨涡更是让司鹤临看得心烦意乱,连带着司鹤临心底原本打定的那个主意,也跟着白微影的这抹笑动摇了起来。
司鹤临敲击着石桌的频率加快,似是在彰显着此刻司鹤临不平繁杂的思绪,蝉鸣声在静谧的亭周响起,白微影对着司鹤临福了福身,丢下一句“殿下早些回去安置吧,奴婢告退”,便作势要离开。
“哎,你……”司鹤临见白微影要离开,下意识地出声喊住了白微影,却在白微影看向他的那一刻,又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罢了,你回去吧,莫要再待在这儿了,本殿还是想一个人静静。”司鹤临犹豫了半晌,终是挥了挥手,示意白微影先行退下。
傍个王爷当夫君 第五百七十七章 最好安分守己
白微影在转身之时,余光扫了一眼司鹤临,垂眸掩去眼底的深思和考量。
只愿司鹤临莫要真的站错了队,选错了人才是。
翌日起早,白微影便帮衬着杜芷一起料理和处置晚上的宫宴琐事,而司华圳则是在下午时,才命流风去接千回,而后与她一同进宫。
千回自是知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精心打扮了许久,凝视着铜镜中的人儿,方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莞香在旁,看到千回终于露出些笑意来时,心下也稍稍松了口气。
要知道自从千回被设计与司华圳和离,赶出王府后,千回的性子便变得暴躁易怒,阴晴不定起来,莞香整日都提心吊胆地伺候着千回,但即便如此,莞香还是饱受千回的折磨。
眼下司华圳好不容易要来见千回,莞香自是盼着司华圳能够回心转意,对千回稍微好一些,这样一来的话,她的日子也不至于太难过。
“任凭白微影再如何能耐,她不还是没法儿光明正大地进宫吗?说到底啊,白微影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东西。”千回好了伤疤忘了疼,红唇轻启,讽刺的话语再度从口中溢出,“本公主才是阿圳明媒正娶的正妃,本公主的尊贵,可不是她一个贱人能够比拟的。”
莞香闻言,不知该如何去附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却是透出无限的讥诮:“是吗?若是本王没有记错的话,本王与你已然和离了,这正妃一位,怕是配不上如此尊贵的千回公主的。”
千回神情一凛,僵硬地转过头,在对上司华圳泛着戾气的深邃黑眸时,千回的后背登时便出了一身的冷汗。
司华圳怎么会来?不是说好了,派流风来接她吗?
千回心底有疑问,却是不敢问出口,司华圳只淡淡地看了一眼千回,便看穿了她的心思,嗓音带着疏离,“本王若是不来的话,倒是听不到千回公主的这番肺腑之言,左右现在事情还不能公之于众,本王该做的面子功夫,却也是要做足的。”
流风站在司华圳的身后,在看到千回这般趾高气昂的模样时,更是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家王妃现下在宫里干大事呢,哪里是千回这样一个恶毒蠢妇能够诋毁的?
千回听到司华圳如此直白的话,更是被臊得脸面通红,“我……阿圳,你听错了,我只是……”
千回试图为自己辩解,可话是实打实地说出去了,任凭千回再如何的巧舌如簧,司华圳也是决计不会再信她半个字的。
千回嗫嚅了半晌,终是没能够说出什么解释的话来,司华圳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千回公主,本王敬你是北疆的人,所以才会想着保全你的基本颜面,但若是千回公主一而再,再而三地踩了本王的底线的话,本王却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望公主自重。”
“阿圳,你……你这是何意?”千回蓦地睁大双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看向司华圳的眼神也好似在控诉司华圳是个负心汉一般,“明明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白微影才是那个第三者,为何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面对如此歇斯底里的千回,司华圳剑眉有些不耐烦地一皱,说出的话也变得不留情起来,“明媒正娶?若非北疆王苦苦相逼,还有忘情蛊从中作祟,千回公主当真以为本王会与影儿和离吗?你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莫要再如此执迷不悟,贪恋不属于你的东西,否则的话……”
司华圳的眼睛极黑极深,如同那望不见底的幽潭一般,千回甚至连与司华圳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只听到男子的声线不带任何起伏地响起,“这所有的账,本王会一笔一笔亲自与你算清,而后公之于众,让你受尽天下人的耻笑,再无颜踏出房门半步。”
千回惊愕地抬头,心跳声如擂鼓般响起,此刻的千回丝毫不怀疑司华圳这句话的真实性,因为她从司华圳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杀意。
可正因如此,千回才越发的不甘心,明明她的出身如此高贵,为何所有的人都跟着魔了一般,非要围着白微影不停地转。
司华圳是如此,司苑琼更是如此!千回刚修理好的指甲深陷掌心,好不容易才养长的指甲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走吧。”司华圳懒得再施舍给千回一个多余的眼神,丢下这句话,便抬脚离去,流风轻哼了一声,催促道:“千回公主莫要再这般的磨蹭了,这时间不等人,王爷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呢,万不能浪费在这无用的人和事之上。”
千回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不住翻滚的狠厉和恨意,莞香看到千回的掌心似是在滴血,忙说道:“公主,您受伤了,奴婢先帮您包扎一下吧。”
千回拂开莞香的手,“没事,不过是断了根指甲而已,想要本公主放弃,做梦!”
千回说完,便径直朝房门外走去,莞香见状,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日色西沉,怕是今晚又将波澜四起,不甚太平啊……
千回自然是与司华圳同坐一辆马车,司华圳闭眼假寐,与千回保持着最远的距离,千回垂眸不语,车厢内更是一片寂静。
待快要到了宫门口时,司华圳方才睁开双眸,开口道:“待会儿本王希望公主最好能够安分守己些,若是与什么人相勾结,不甚做出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的话,本王也是保不了公主的周全的。”
车厢内的光线昏暗,千回无法看清司华圳的面容,但不知怎的,千回莫名生出一种错觉,那便是司华圳已然知晓了 她今日进宫的真正目的,并且在借此敲打和警告她。
可她和司苑琼之间的联系非常隐秘,应当是不会被司华圳发现什么端倪的,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司华圳在试探她?
不等千回想清楚,司华圳便转身出了马车,千回借着莞香的搀扶下了马车,与司华圳并肩而站。
傍个王爷当夫君 第五百七十八章 蠢蠢欲动
若是远远瞧去,司华圳和千回倒也算得上是般配,两人似是互相依偎的模样,更是让不经意间经过的宫人频频侧目,但若是靠近两人一些的话,便会发现,在看似亲密的外表下,司华圳始终都与千回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圳弟,你来了。”司苑琼走近司华圳身前,端着一副热络的口吻对着司华圳说道:“难得见你夫妇二人一同出现,算起来,本王倒是许久都未曾见过敬平王妃了。”
司苑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敬平王妃”这四个字的音节咬得极重,像是故意要刺儿司华圳一般。
司华圳淡漠的眼滑过司苑琼,不咸不淡地答道:“是吗?那今日不是便见到了?平日里千回不喜招摇,只愿待在后院之中,还望淮安王能够理解一二。”
司苑琼闻言,嗤嗤一笑,薄唇微勾道:“这样啊,本王自然是能够理解敬平王妃的难处的,今夜还望圳弟与敬平王妃能够尽兴些才是。”
“那是自然。”司华圳说完,便抬脚朝前走去,千回隐晦地看了一眼司苑琼,在接收到司苑琼递来的眼神后,又将头垂下,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二皇子那边准备的如何了?”司苑琼的声音压得极低,再加上偶尔呼啸的风声,便是内功再如何深厚的人,也是无法听清他在说些什么的。
“回王爷的话,二皇子暂时还没有和我们的人取得联系,不过……”柳襄顿了顿,见司苑琼的面色不大好看时,话锋一转又说道:“二皇子是个有野心的人,如今杜芷进宫,他能够倚靠的人,便只有我们了,到时我们只需在宴会上煽风点火,便能够迫使二皇子迈出那一步了。”
司苑琼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在众人的恭维和簇拥下,司苑琼同样朝着宴会正殿走去。
彼时杜芷已然打扮妥当,寻不出一丝的错处,只是眼底偶尔闪过的慌乱,还是泄露了杜芷此刻并不甚平静的心绪。
“微影,我……不知怎的,我总觉着心里有些没底,就好像……”杜芷咽了咽口水,“那宴会之上藏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只要我踏进去,便会被在顷刻间被吞噬。”
“放心,待会儿我会照料着你的。”白微影自是知晓在今晚的这场宫宴中,蠢蠢欲动之人必然是不少,无论是白慕言,司鹤临,又或是司苑琼和千回,这四个人都是今晚最大的变数。
虽然杜芷得了白微影的数次承诺,但事到临头,杜芷依然止不住地会变得悲观,正殿内的人逐渐坐满,皇帝与杜芷一同出现,在一片高呼万岁的恭贺声中走上了高台。
白微影跟在两人的身后,趁着众人皆低头下跪的瞬间,朝着司华圳的方向飞快地望了一眼,司华圳似有所感般,微微抬起头,但白微影却早已收回了视线,变成了一个安分守己的小宫女,在杜芷身侧伺候着。
杜芷坐在高台之上,环视了殿内的人一圈,在皇帝叫了“起”之后,杜芷将腰背挺得笔直,坦然接受着或明或暗的打量,身姿端庄,未曾露出任何的怯意,但她隐藏在袖袍下的双手却是不停地冒着冷汗,手脚更是冰凉。
杜太师似是没料到他平日里最不喜的女儿,竟然会有这般威严与雍容的一面,再看皇帝,虽然对杜芷的态度不甚热络,但皇帝和皇后之间,本就不是因着所谓的情意而在一起的,皇后的位置,一向是经过多番势力的较量以及皇帝的取舍之后才定下来的。
若是杜芷能够坐稳皇后的位置的话,那么杜家……倒是也能跟着沾点光了。
杜太师轻啜了一口酒,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杜芷自然是察觉到了杜太师投来的目光,不过她并不打算作出任何的回应,她看着面前精致的菜肴,虽是想要动筷,但又担心这菜中或是酒水中掺着什么不好的东西。
白微影适时地用公筷为杜芷夹了一片竹笋,恭敬地说道:“娘娘,您尝尝这片竹笋,想来是清爽可口的。”
白微影精通药理,她虽不能亲口尝一下这些菜,但只是一闻一看,便能够瞧出这些菜里究竟藏着些什么门道。
如今摆在杜芷面前的十道菜中,有五道被下了不同剂量和种类的迷药,有一道甚至还被下了所谓的媚药,这其中的心思更是恶毒。
剩余的四道菜多是寒凉之物,女子不宜过多地食用,白微影不动声色地将竹笋夹给杜芷,便算是一种暗示,这竹笋是经她鼻和眼把关过的无毒之物,是可以放心食用的,而剩余的菜中,若是白微影没有伸手去夹,便代表着有猫腻。
白微影将公筷轻轻放下,又抬手为杜芷斟了一杯果酒,嗓音轻柔,“娘娘安康,这果酒难得醇香,喝一些也是无碍的。”
杜芷点了点头,她对白微影已然是深信不疑,白微影给她夹了什么,她便只吃什么,这场宴席用得并不甚愉快,每个人的脸上都好似戴着一层面具一般,远远的,倒是让人瞧得不甚分明。
有不少人在暗中盯着杜芷的一举一动,见她竟是避开了那些有猫腻的菜时,都不免有些遗憾,尤其是白慕言,她所在的位置算是靠前的,自是看清了白微影为杜芷布菜和倒酒的举动,心底暗自冷笑,她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小小的宫女,居然能够精准无误地辨别出这有问题的菜。
不过……
白慕言借着饮酒的动作,掩饰唇畔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这些菜不过只是个铺垫,真正的危险,可还在后面儿呢。
而且,杜芷越是相信白微影,对他们的计划,便越是有好处的。
酒过三巡,皇帝常年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司苑琼见状,却是站起了身,对着皇帝提议道:“陛下,今夜适逢十五,月色正浓,不若君臣一同去赏月,如此倒也算是一桩雅趣。”
司华圳听到司苑琼赏月的提议,剑眉微拧,眼底闪过一道锐利之色。
傍个王爷当夫君 第五百七十九章 让她小心
怕是所谓的赏月是假,另有图谋是真。
而皇帝在听得司苑琼这般提议时,稍稍犹豫了片刻,他对这附庸风雅之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与其让皇帝让赏月,他宁愿与九尚待在一处,看着九尚为他炼制丹药。
“好,就依淮安王所言。”皇帝的余光看向杜芷,在瞧见她眼底的期冀和担忧时,皇帝终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想着这样也算是给杜芷一点儿脸面。
杜芷闻言,面色一喜,带着娇羞垂眸,只是在低头的那一瞬间,杜芷眸中的神色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不过是比谁更会演戏罢了,今夜的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
一席人浩浩荡荡地出了殿门,皇帝走在最前端,司华圳与司苑琼一左一右伴在皇帝左右,白微影和杜芷则是稍稍落后几步,拉开了与皇帝他们之间的距离。
“莺真,本宫……”因着是在外面,杜芷唤的便是白微影另外的名字,她看了一眼沉沉的夜色,心头的不安之色更浓。
白微影适时地将手伸向杜芷,借着让杜芷搭在她手背上的动作,轻声道:“娘娘放心,奴婢会一直陪着娘娘的,若是中途奴婢离开,娘娘千万不要随意走动,即便是衣衫不慎沾染了什么,也须得等奴婢回来才好。”
这衣物之上动什么手脚,而后被诬陷也是常有的事,在寻常的后宅之中也是司空见惯,放在这偌大的后宫之中也并不稀奇,白微影对司苑琼的计划还不得而知,但提前防范和警醒着总是没错的。
而且,白微影不知怎的竟是有一种预感,司苑琼很快便要动手了,白微影绷紧了脑中的那根弦,视线不动声色地紧盯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皇帝似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脚下的步伐加快,眨眼间便将杜芷等人落在了后面,杜芷也不急着去追,反而是继续不疾不徐地朝前走着,原本走在杜芷身后的千回不知何时已经默默地退到了白慕言身旁的位置。
“都准备好了,王爷让我们在那个莺真离开以后,再行动手。”千回目不斜视地说道,在外人看来,也只当千回和白慕言是偶然间遇见的,并不会想得太深。
“好。”白慕言虽然只见了白微影几次,但白慕言却恨毒了这个叫莺真的宫女,若非是她狐假虎威,白慕言也不至于在杜芷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落面子。
白微影不用回头,也能够感受到在茫茫夜色中,那两道落在她身上的炙热的目光,就在这时,司鹤临忽地出现,少年许是不胜酒力,脸颊两侧多了两分醉酒的红晕,他对着白微影挥手道:“你,去扶本殿去歇息片刻。”
白微影眉头轻挑,难道这就是司鹤临今晚的任务不成?杜芷在听到司鹤临这么说时,下意识地抓紧了白微影的衣袖,并不想白微影离开。
“娘娘,奴婢不过是去扶二皇子去歇息一下罢了,很快便回来。”白微影在抬脚之时,又对着杜芷嘱咐道:“望娘娘定要记着奴婢方才所言才是,多听多看,莫要被表面的假象给蒙混了过去。”
杜芷忙不迭地点了点头,便是再如何不愿意,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微影去扶司鹤临。
白微影走近,鼻尖耸动,一股若有似无的酒意涌入了白微影的鼻腔,白微影恭敬地搀扶着司鹤临,逐渐偏离了人群最聚集的地方。
“殿下,您的酒量似是不太好啊。”离得人远了,白微影说话时也不再多加顾忌,反倒是带上了几分揶揄的意味。
司鹤临面色一哂,外强中干地呵斥道:“本殿的事情,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小宫女来管?”
白微影见司鹤临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甚有诚意地请罪道:“是,奴婢僭越了,既是如此,那奴婢便先回去了,省得殿下说奴婢多管闲事。”
白微影说完,作势便要离开,司鹤临见状,忙出声制止道:“行了,不过是说你两句,至于这般大的气性吗?扶本殿去那边儿的石凳上坐下。”
白微影应了声“是”,而后便按照司鹤临所言,将他带到了那石凳周围,晚风裹挟着凉意拂面,司鹤临原先还算是浓的酒意却是在这风的吹拂下,在顷刻间便消散了大半。
许是没有了酒意的支撑,司鹤临的眉宇间闪过一道局促之色,似是在心虚些什么,白微影自是没有错过司鹤临神情的变化,如此白微影更是确定了司鹤临必然是想要借机支开她,而后好方便司苑琼他们下手。
“殿下。”白微影忽地唤了一声司鹤临,眼神中似是带着能够看透人心的魔力道,“您当真是醉了吗?”
司鹤临闻言,更是有些恼羞成怒,正要反驳时,却在不期然间对上了白微影清亮的双眸,在这双眼睛面前,似乎所有的阴谋和算计都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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