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个王爷当夫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胭脂红2
这马氏他也是打听过的,听说是个好的,模样虽然平常了些,但白文武到了这个年纪,也不是那种只耽于一副美艳皮囊的人了。
白文武看到白逻眸中的担忧与不解,终是没有将心底话说出口,只是用一句身体不适,便将白逻打发了出去。
白文武给白微影递了话,自然也托人给白慕言传了信儿,而白慕言在听到白文武要另娶继室时,却是大发雷霆,破口大骂道:“我娘死了没几日,他便忙着娶续弦,当真是薄情寡幸!这样的人,不配做我爹!”
水碧听到白慕言这般口无遮拦的话时,顷刻间更是将头埋到了胸前,这主子的事情,哪里是她一个下人能够置喙的?
自从白慕言借着司苑琼的势重新站稳脚跟后,她们在宫里的日子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
那流水的银子也都流进了白慕言的腰包,白慕言恨毒了皇帝,最开始的她还对卖官这种事情留有余悸,但随着找她办事儿的人越来越多,白慕言便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左右不过是几个官职,白慕言身居后宫,这前朝的事儿如何变化,她却是一概不管的。
眼看着白慕言走的路越来越歪,她的性子也越发得喜怒无常,有时身上猛然迸发的狠意更是让人胆寒。
水碧和白慕言早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除去帮着白慕言,她也没了别的退路。
常言道这花无百日红,水碧在陪着白慕言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后,整个人也变得越发谨慎,这白府是白慕言的母家,这关系若是闹得太僵,于白慕言也是有害而无一利的。
水碧纠结了片刻,才硬着头皮开口道:“娘娘,老爷或许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咱们现在行事要万分小心才是,奴婢觉着,您还是去一趟白府比较好……”
水碧的话音刚落,花瓶便迎面朝着她砸来,水碧不敢躲闪,被花瓶砸得头破血流。
“本宫才不去!晦气!”白慕言高傲地扬起下巴,不屑道:“本宫离了白府,照样能活!而且,你怕是忘了,咱们最难的时候,他们可是连一点表示都不曾有过的。”
水碧的眼前被血色笼罩,暗叹道:白慕言变得这般偏执,终归是会害了她自己的。
转眼便到了白文武娶亲的那日,马氏虽是续弦,但该给的体面,白文武也是都给了的。
待到行完礼之后,马氏被送入了新房之中,白文武环视正厅内一周,在看到白微影的身影后,当即便抬脚走了过去。
“影儿,明儿,你们来了。”白文武难掩喜色,招呼道:“快些坐到那边去,这么多日不见,爹也是思念你们啊。”
白微影却是摇了摇头,淡淡一笑,“不必了,我和崇明来,不过就是来讨杯酒喝,现下这喜酒喝完了,我们就先走了。”
白文武一怔,却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微影和白崇明一前一后地离开。
白逻见状,在丢下一句“我去和姐姐说句话”后,便去追赶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身影。
交好的大臣向白文武敬酒,白文武收拾好怅然若失的心情,重新回到了宴席之上,与众人觥筹交错,你来我往。
“姐,你们等一下。”白逻气喘吁吁地追到两人身前,在稳了稳心神后,语速极快地说道:“我来是想为当初所犯下的蠢事向你们道歉的,若非是我听信他人谗言,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实在是对不起。”
白逻说着,就要撩袍跪下,白崇明眼疾手快地将白逻扶住,开口道:“我和姐姐已经不怪你们了,也不怪白府的任何一个人了。”
“真的?”白逻用不可置信的目光地看向白微影,在白逻的注视下,白微影无声地点了点头。
白逻的眸中浮起了水光,他语无伦次道:“那既然如此,你们不如就趁此……”
“逻儿。”白微影轻声打断了白逻的话,温柔却又不留有任何余地地拒绝道:“我和崇明现在过得很好,也很自在,白府承载了我们太多的记忆,只是那已经过去了,我们不想再回想起过去的事情,希望你能够体谅我们,好吗?”
白逻闻言,垂在身侧的双拳猛地握紧,身体也是止不住地颤抖。
江氏是横在他与白微影、白崇明之间的,一道永远也不可能跨越的鸿沟。
白逻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终究是他奢求得太多,他让到一侧,白微影深深地看了一眼白逻后,便继续朝前走去。
白逻失魂落魄地回到正厅之中,白文武似是早有预料一般,他并未过多地去询问白逻与白微影的谈话内容。
毕竟有些事情,是无法挽回,并且已成定局的。
敬酒的人络绎不绝,白文武也是来者不拒,待到宴席散去,白文武也是醉得不省人事。
下人搀扶着白文武,朝着新房的方向走去。
“你们去打盆热水来,其余的人便先出去吧,我来照顾老爷。”原本该是端庄坐在喜床之上的马氏,忽然站起了身,径直将盖头掀了起来,随后便走到白文武身旁,替他宽衣解带。
傍个王爷当夫君 第三百二十三章 游刃有余
下人见状,也不敢耽搁,当即便按照马氏的吩咐去办事,只是在心底暗道了声奇怪。
传闻这马氏是从未嫁过人的,即便她是白文武的续弦,这对寻常的姑娘家来说,这头遭成亲,也应当是紧张,或是羞涩的。
可马氏面色不见丝毫的无措,反而是多了几分游刃有余的意味,就像是之前便做过此种事情一般。
下人晃了晃脑袋,将那些虚无缥缈的想法甩到了一边,不再去胡乱揣测。
马氏将帕子浸湿,动作轻柔地替白文武擦拭着脸颊,白文武浑身散发着浓重的酒意,他半眯着眼,醉醺醺地说道:“这些事情不用你来做,交给丫鬟去做便是。”
马氏的动作未停,柔声道:“能够伺候老爷,是妾身的福分。”
白文武听罢,拍了拍马氏的手背,意味不明地叹道:“辛苦你了,日后啊,这白府还须得你来操持,我只盼着你不要厚此薄彼,要看顾好这后院才是。”
马氏的眼底划过一道暗光,见白文武眉头紧锁,便知他是头部不适,马氏绕到白文武身后,伸手去揉捏白文武的太阳穴处的位置。
白文武发出惬意的闷哼声,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说话间也随意了许多,“你虽是我的继室,我却也不会委屈你,你若是受了什么苦楚,便来向我倾诉,我必会帮着你的。”
马氏笑道:“多谢老爷体恤,只是,妾身见您愁眉不展,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也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罢了,若是影儿和明儿,还有言儿也在的话,那该有多好啊,可惜啊,他们都不在了,都不肯认我这个父亲了。”许是有些话在心里憋得狠了,白文武借着醉酒的机会,将忧愁无所顾忌地宣泄了出来。
马氏尽心尽力的扮演着一位聆听者的角色,在白文武说完后,她才开解道:“老爷,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也不必强求,而且啊,这父母和子女之间也没有真的解不开的结,什么事都得慢慢来,您也别太着急了。”
白文武呼出一口浊气,感叹道:“但愿吧。”
随后白文武便进了净室去洗漱,待到出来后,马氏已然卸去了妆面,换上了寝衣。
恍惚之中,白文武竟是从马氏的身上看出了江氏的几分影子,可是当他再度睁开眼睛时,在他眼前的这张脸却是平淡无奇,仿佛只要扔进人群中,便会在顷刻间就被淹没一般。
马氏注意到了白文武盯着自己看时的眼神,她并未多问,只是将灯熄灭,随后与白文武一同朝床榻走去。
翌日,马氏嘤咛转醒之时,白文武已然下了床,正由丫鬟服侍着,准备去上朝。
马氏打了一个呵欠,撑起胳膊,白文武见马氏起身,忙制止道:“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吧。”
“那怎么能行。”马氏从丫鬟手中接过白文武的腰带,替他细心地系好,“作为您的妻子,服侍您是我的本分,是万不可假手于人的。”
白文武听着,心底却是一道暖流划过,却又不自觉地想起了江氏,以前她还在府中的时候,从来不会像马氏这般温柔体贴,她是娇纵的人间富贵花,即便是服软,也总是带着些目的在的。
倒不如这个马氏一般纯粹。
“好了,这是我昨日夜里便吩咐小厨房要做的面条,这早上天凉,别冻坏了身子,您也好歹用些,垫垫肚子。”马氏将丫鬟托盘中的面取出,放到了白文武面前。
白文武怕误了早朝,在象征性地用了几口后,便匆匆走出了房门。
日子渐渐进入深秋,即便这殿中早早地便燃起了炭火,但多少还是有些冷意的。
许是马氏的那一碗面条起了作用,白文武今日在朝会之上时,并未感到任何的冷意,白文武将手收拢,心底却是对马氏多了几分满意。
原本白文武的最大的顾虑便是马氏会苛待于白逻,毕竟人心隔肚皮,这白逻又不是马氏亲生的,若是马氏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那与江氏又有何分别?到最后不还是会闹得一个鸡犬不宁的下场吗?
所以白文武便留了个心眼,派人在暗中监视着马氏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不在府上时,马氏是如何管教下人和对待白逻的。
令白文武没想到的是,马氏不仅将庶务处理得游刃有余,在下人中的口碑与评价也是颇好,至于白逻那里,马氏更是上心得很,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那白逻是马氏的亲生儿子呢。
“逻儿,你对马氏是什么样的看法?现在只有你我父子二人,无须顾虑太多,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白文武终归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次他不再偏听偏信,在询问过下人后,便又转身来问白逻。
白逻细想了片刻,缓声答道:“继母她对我很好,那几日我随口提了一句想要一块墨,第二日我的书案便出现了一块质地上乘的好墨,那墨很是难得,若是不用心去找的话,是根本得不到的。”
而且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便是白逻觉得马氏在有些方面很像是已故的江氏。
在与江氏相处的时候,白逻总是会下意识地将马氏认作是江氏,这也是他会对马氏这般快便亲近起来的原因。
白文武摸了摸胡子,说道:“看来,她果真是个好的。”
白文武对马氏渐渐放下了戒心,在相处时,也是敬爱有加。
马氏自然是感受到了白文武态度的转变,她不动声色地笼络着白府众人的心,在无形中逐渐掌控了整个白府。
马氏的贤名传了出去,在一年一度采桑节的时候,皇后更是破格邀请马氏也进宫参与这采桑节。
要知道这采桑节是只有一品大臣的诰命夫人才有资格参加的,马氏却能够被邀请,足以证明皇后也是对马氏满意的。
而白微影在偶然听到旁人对马氏的夸赞之词时,也只是微微一笑,这娶妻娶贤,或许白文武这次真的是娶对了人呢?
傍个王爷当夫君 第三百二十四章 宫中采桑
马氏如何,白微影并不在意,左右不过是一个续弦,即便是城府深沉,也只是在白府中蹦跶罢了。
白微影真正担心的人却是李嫣然,身居高位,难免会成为众人的靶子,眼下李嫣然虽然是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女人,可是盛极必衰,若是一朝不慎,便会是满盘皆输。
“只希望她这般的荣宠,能够少些灾祸才好。”白微影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一介平民,更是没有办法出入宫闱,她的提点与关怀也只能借着仑御医之口去表达。
仑御医也从不过问白微影与李嫣然之间的事情,他默默地充当着一个信使的角色,行事滴水不漏,从未让人抓住过任何的把柄。
所以李嫣然在这样的保驾护航之下,在宫中也算是如鱼得水,这次的采桑节按例是由皇后主持的,因着皇后偶感风寒,原本只是用些药便能够好的,结果不知怎的,竟是卧床不起,无奈之下,皇帝才将这项重任交与了李嫣然。
李嫣然这些时日也帮着皇后处理了不少的宫务,故而也算是得心应手,白微影的提醒也被李嫣然时刻放在心上,她对这次的采桑节极为上心,事事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与旁人,在这期间也只是出现了一点小岔子,但也很快被解决。
待到了采桑节那日,众一品大臣的诰命夫人全数进了宫,李嫣然坐在上首的位置,与夫人们谈笑风生,言语间一点差错都未曾出现。
“这位想必就是白大人新娶的续弦夫人马氏吧?”李嫣然的目光投向坐在偏末尾位置的马氏,开口问道。
“臣妇马氏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马氏听到李嫣然的问话,当即便起身,向李嫣然福了福身。
“夫人不必多礼,你的贤名,皇后娘娘也是有所耳闻,故而才会破格要夫人你一同进宫的。”李嫣然的语气虽然听起来绵软亲厚,可若是细细地一品的话,便会发现这其中暗藏的敲打之意。
“本宫不仅将家宅内院打理得井井有条,又能够与各家的夫人交好,这前朝的事情咱们是管不着的,可这女人之间的外交也极为重要,想必夫人你也是一早便知晓这个道理,所以才会将这看似微妙的一碗水的关系,给端得这样平整。”
马氏声名鹊起,于李嫣然是不相干的事情,但因为这里面有可能涉及到白微影,所以李嫣然便在马氏身上留了一个心眼儿。
而眼下李嫣然初见马氏,心底更是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之感,虽然马氏看起来毫无杀伤力,也不像是个不安于室,喜欢玩弄权术的人,可李嫣然在宫中浸淫了许久,总是觉得这马氏背后藏着点儿什么。
但不管怎样,李嫣然要做的便是先下手为强,给马氏一个无形的警告,要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若是马氏安分守己,那自然是皆大欢喜,李嫣然也不会和马氏就这么过不去。
可若是马氏想要整些什么幺蛾子,在动手前,马氏也该先掂量一下她李嫣然的分量。
马氏自然是品出了李嫣然的话外之意,她的脸上不见分毫的羞愤,反而落落大方地向着李嫣然行了一个大礼,恭敬地说道:“娘娘的教诲,臣妇定会铭记在心,不敢忘怀。”
李嫣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殿中所坐的众人也皆暗道马氏识时务者为俊杰,倒也算是个心思通透的人。
“行了,这吉时也快到了,咱们先出发吧,免得误了时辰。”李嫣然说完,便率先走出了殿门,在她身后,众人也都鱼贯而入,亦步亦趋地跟在李嫣然身后。
马氏的身份在这些诰命夫人中间并不算高贵,但许是因为在殿中的那番问答,又或是这些时日的手帕外交起了作用,也有不少的夫人主动与马氏打招呼寒暄。
马氏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各方的势力,这时,身后一道声音传来,马氏的脸色微变,但又很快恢复平静,继续与交好的夫人你来我往地说着话。
“这般早就出发,是赶着……”白慕言正发泄着不满,身旁忽而凑过来一个着青色衣袍的妇人,只见她隐晦地对着白慕言说道:“言妃娘娘安好,臣妇梁安氏乃是梁孝廉之妻。”
“梁孝廉?”白慕言皱眉,她对于这个名字有些陌生,最后还是水碧小声提醒道:“娘娘,这是之前托一万两白银进宫,求您打点的那位梁刺史。”
白慕言瞬间便明白了过来,这位传说中的梁刺史她还是有些印象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因为那梁刺史所奉上来的银两是白慕言接手的人当中,数额最为大的一笔。
“我家大人能够平步青云,多亏了娘娘在其中周旋,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还望娘娘笑纳。”那梁安氏说着,便将一颗如半个拳头那般大的夜明珠塞到了白慕言的手中,继续恭维道:“娘娘这般天姿国色,是要用这质地上乘的夜明珠才能够衬得出来的。”
白慕言婆娑着手中的夜明珠,只是单纯的一摸,便可知这是极品,白慕言更是得意地勾起嘴角,“夫人有心了。”
一刻钟后,一行人才抵达了祭坛,李嫣然和皇帝向天祷告过后,便由小太监们将手中的农具依次分发给前来参与采桑礼的人。
这农具也是有着极大的讲究,只有皇后和皇帝,才能够用金农具,李嫣然、白慕言之流的宫妃用的银农具,其余的人便是用铜农具。
但也并非是要众人真的去开垦田地,又或是真的养蚕缫丝,这不过是一种仪式,为的便是向上苍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之意。
李嫣然与皇帝走在最前方,白慕言因为受皇帝厌弃,只能混在中间,这般的待遇更是教白慕言心生嫉恨。
“娘娘,您小心着些。”马氏在白慕言心不在焉之时,顺势伸手扶了一把白慕言,“这地不似殿中那般,仔细崴了脚。”
傍个王爷当夫君 第三百二十五章 原来她没死
白慕言听到这声音,却是觉得有些熟悉,她转过头,对上了一张未曾见过的面容。
当时白慕言并未出现在殿中,她不想看着李嫣然被众星拱月般地坐在那里,所以便刻意和李嫣然错开了时辰,可是却没想到,李嫣然会提前出发。
若非是水碧再三哀求白慕言提前动身,只怕现在她早被丢下了。
白慕言想起之前的事,难免有所不快,她将袖子抽回,“多谢夫人好意,只是夫人不必这般做,你该讨好的人,是贵妃娘娘,可不是本宫。”
白慕言说完,便将手伸向了梁安氏,由她搀扶着自己向前走。
马氏落后了几步,神情欲言又止,但因为人多眼杂,她也不好再做出些什么,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黯然神伤。
采桑礼总算是结束,在皇帝离开后,白慕言将手中的农具随意地一扔,也转身离去。
按理来说,李嫣然才是这里地位最尊贵的人,她不发令,白慕言就这么离开,实在是有些于理不合和胆大妄为了。
或明或暗的,打量与揣度的目光投向李嫣然,似乎是想要看李嫣然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李嫣然对于白慕言的此番做派早已是见怪不怪,她漫不经心地一笑,“无妨,言妃向来行为乖张,这也符合她的脾性,本宫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倒是诸位夫人今日劳累了,不如在宫中歇息片刻再出宫,如何?”
“多谢娘娘体恤。”众人齐声福身,谢恩道。
李嫣然又说了些场面话,在吩咐宫人好生伺候这些诰命夫人后,才离开了采桑的现场。
而马氏也抓住这个机会,在李嫣然走后不久,她便寻了个由头,脱离了众人的视野。
“夫人这是来做什么?”水碧刚服侍着白慕言洗净手,端着盆从屋内出来,便迎面遇到了鬼鬼祟祟的马氏,“夫人莫不是走错了路?若是走错了,那便由奴婢送您出宫。”
马氏凭借着记忆中的路线,抄人迹罕至的小路出现在了白慕言的宫中,只是她刚一踏进院门,就受到了水碧的质问。
马氏面色并未见任何的尴尬,她沉声道:“我要见言妃娘娘,我有话与言妃娘娘说。”
水碧瞧了一眼屋内,说道:“娘娘身子乏累,已经歇下了,还请夫人改日再来吧。”
水碧的话音刚落,原本还波澜不惊,不慌不忙的马氏却是着了急,她摇头道:“不行,我今日一定要见到言妃娘娘。”
马氏进一趟宫实属不易,再加上这近几个月宫中都不会再举办什么宴席,马氏进宫的机会便是更为渺茫。
若是不抓住这次机会的话,只怕……
水碧犯了难,在马氏的坚持之下,她只得转身进了里屋,去询问白慕言。
半晌后,水碧才将紧闭的放门打开,对着站在院中的马氏说道:“夫人进来吧。”
马氏大喜,当即便抬脚走进了屋内,白慕言撑着胳膊,慵懒地靠在软榻之上,问道:“夫人何事这般着急,竟是不见半分的沉稳呢,果真啊,这传闻是不可信的。”
马氏看了一眼水碧,凑到白慕言面前,低声道:“还请娘娘屏退不相干的人等,我有要事与娘娘相商。”
白慕言冷笑了一声,讽刺道:“夫人好大的口气,你不是站在李嫣然那边儿吗?何苦来叨扰本宫?本宫这儿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可是比不上贵妃娘娘那儿气派呢!”
马氏这才注意到殿内的景象,虽然一应物件看上去还算是体面,可是细细一瞧,有的摆件儿上却是出现了细微的磨损。
从这细节便能够看出,白慕言在这宫中的日子其实是没那么好过的。
白慕言也想着将自个儿的寝宫捯饬得气派些,可是她的份例摆在那里,又没有皇帝的赏赐,若是她房中所置之物都是价值连城的精品,只怕又会引来不必要的怀疑。
可还有一点,白慕言手中没什么银子,那也罢了,这最可恨的便是她手里有着大把的雪花银,足够她去挥霍,但为了掩人耳目,白慕言也只能韬光养晦,把锋利的爪牙暂且先收起来。
白慕言本就觉得心中憋闷,现下马氏出现,更是给了白慕言撒气的机会。
“夫人,看够了吗?若是无事的话,水碧,送客!”白慕言说完,便合上了眼。
马氏叹了口气,颤声道:“妍妍,是我对不住你,没能照拂好你。”
“你说什么!”白慕言猛地睁开了眼睛,眸中满是不可置信,马氏所喊的那个名字,是她小时的乳名。
这个乳名只有极少数亲近的人才知晓,就连白文武也是不清楚的。
原先的江氏是想要给白慕言取名为白慕妍的,但当时白微影的祖母却说白慕言不过是一介庶女,不配用妍这般好的字。
江氏虽恨祖母偏心,但毕竟白微影的祖母才是白府的掌权人,她也只能选择顺从,在私下无人的时候,江氏时常喊白慕言为“妍妍”,只是因着这两者发音相近,到最后听起来,便没了什么太大的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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