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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偏执师尊套路后(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痴我罪我
盛曳生性顽皮,自小便在林府的院子里上蹿下跳,林玄锦喜静不喜动,忽一见猴子似的盛曳便觉闹心,那林家二老却对盛曳极为喜爱,盛曳性子也算讨喜,回回将那二老逗地花枝乱颤。
林玄锦曾对这个非亲非故的弟弟颇为心烦,盛曳在林玄锦心中的猴子印象并非空穴来潮,盛曳不知在那棵树上养成的性子,回回见到林玄锦就一蹿二跳挂在了林玄锦身上。
林玄锦实在头疼,盛家二老每次见状都忙去扒自己儿子,那林家二老却觉甚是有趣,三两句将盛家二老劝住了,挥挥手叫林玄锦带盛曳去后院里玩儿,林玄锦黑着脸,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后院,将那狗皮膏药一甩,急忙回头,逃也似的跑回了书房。
盛曳便在后面咯咯笑,林玄锦知道这个弟弟心智不低,就是不知为何总爱往人身上挂。有次林玄锦照照旧将盛曳丢在院子里,转身打算回他的书房,却忽觉颈间一紧。
林玄锦都不用回头瞧便知又是那个狗皮膏药缠上来了,他面无表情地转身,忽然听见一声短促的,布帛撕裂的声音,林玄锦低头一看,简直忍无可忍,这狗皮膏药竟生生将他身上的外衫撕裂了!
林玄锦的脸色蓦地一沉,盛曳圆鼓溜丢的眼睛里闪着笑意,用稚嫩的童音道:“林哥哥,抱。”
林玄锦的嘴角狠狠地抖了几下,半晌,他忽地一笑。
抱?抱你奶奶个腿!
盛曳第一回在林府挨了揍,他气鼓鼓地狗颠屁|股似的跑到自家父母面前,开口便想告状,奈何盛家二老正同林家二老聊地尽兴,盛曳那奶声奶气的嘟囔丝毫没入那二老的耳。
临走时盛曳挂在自家父亲的脖子上,林玄锦终于从书房出关,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前目送盛家人一路走远。
期间,盛曳憋着嘴,眼眶微红,林玄锦淡淡扫了他一眼,盛曳却以为那是明晃晃的威胁,最后压着差点漏音的哭腔,苦着一张脸同林家二老告别了。
后来,两家关系越走越近,突然有一天,林玄锦蓦地发现当年那个被他揍得眼眶鼻子通红,委屈巴巴的狗皮膏药,自己竟然打不过了!
盛曳方一过十岁的坎儿,个子忽然开始猛地抽条,这一蹿竟然几近同林玄锦平视,林玄锦本就身形颀长,盛曳这一长倒显得林玄锦太过书生气。
林玄锦通读古今医书典籍,身上的书香味儿都不用鼻子闻,加上他天生男生女相,长得雌雄莫辩,这样一来盛曳倒更想像比他年长。
说来,盛曳小时候发过一次怪病,高烧不退,神志不清,那时正巧林老身体抱恙,卧病在床,于是林玄锦便在夜雾蒙蒙时,提着药箱坐上了盛府的马车。
鹿梦城中属林家医术最为高明,毕竟是世代进宫承了太医这个称呼的,两家又相交甚好,于是盛家人想也没便连夜拉了辆马车忙去林府请人。
林玄锦虽然年轻,资历浅薄,医术却丝毫不逊色于林老,到底是亲生的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盛曳那拖了两三日不见好转的怪病在林玄锦手下妙手回春,当夜便退了高烧。
林玄锦懂事地劝着盛家二老回房休息,自己在盛曳房中守了一夜,盛曳那一夜的梦呓、低语全被林玄锦听了去,林玄锦给盛曳换帕子时心中忽然一动,不得不说,盛曳虽然粘人,但长相十分讨喜,一脸的聪明相,安静下来小脸圆嘟嘟的,睫毛盖下一片阴影,看着像个粉雕玉琢的娃娃。
沉寂在林玄锦心中的幼苗在这一夜悄然发芽,后来的他发现自己对这种粉雕玉琢的娃娃十分喜欢,连同带着看盛曳也顺眼了起来。
两家的关系一好便是七八年,这七八年间的鹿梦城极为祥和,既无天灾,也无人祸,简直平静地如一汪风吹不动的静湖。
可转折从来都不给人准备机会,这一年,林家父母双双病逝,林玄锦在城中开了一家医馆,来的人不多可林玄锦硬是提着一口气撑下去了,他靠着盛家明里暗里的救济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再后来林神医的名声传开了,医馆门前从之前的门可罗雀变成了门庭若市,每日来求医问药的人快要将这里的门槛踏平。
好景不长,这种日子过了不足一年,鹿梦城便爆发了疫病。
要说这第一起疫病便是林玄锦接诊一位肥头大耳的男子时发现的。
这种病传染性不强,可一旦沾染上便是九死一生,刚开始的发热和浑身瘙痒都是轻微的,再往严重了发展便是五识渐丧,浑身溃烂,发病者死前几乎看不出人形,创口溃烂流脓,眼鼻口动弹不得,就连双眼也蒙上了一层死气沉沉的翳,就算一口气尚存,也同死人没甚区别了。
此病一出,全城惶恐,林玄锦的医馆更是水泄不通,每日混在生与死的交界处,林玄锦也是心力交瘁。
后来他才得知,第一个发病的男子常去一家歌坊,歌坊中鱼龙混杂,疫病便是从那个地方如同春日播种一般传染开来。
每日都有新的人被送进来,每日都有死的人被送出去,林玄锦忙得脚不沾地。
鹿梦城的疫病一经上报至朝廷,城中的官员便将整座城封了起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就连城中的空气也停止了流动。
百姓盼望着朝廷能派些粮食下来,可那时正值战乱,朝廷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顾得上这小小的鹿梦城?
盛家人虽是经商起家,可心还是善的,商人的圆滑同常人的善心他们平衡地很好,就在鹿梦城中的人打算拼死冲出这座死人城时,盛家人开仓放粮,人心总算是稳了些时日。
可最为扣人心弦的问题还没解决,那疫病传起来没完没了,城中人这会儿吃饱了,睡足了,便有力气闹事儿了,城中官员早已收拾东西溜之大吉,哪里还有人管城中百姓是认命还是起义?反正在旁人眼中他们都是一死。
林玄锦整日接触这人,自然也听得一些风声,可起义还未闹起来,林玄锦立即被一件更为火急火燎的事情转移了所有精力。
就在疫病爆发的一个月后,盛曳也开始发病了。





被偏执师尊套路后(穿书) 第六十五章 鬼臼
自疫病爆发伊始,盛家人上下在林玄锦的医馆里忙前忙后,盛曳也不除外,鹿梦城几乎就是靠着林玄锦和盛家强撑了一个多月。
然而,林玄锦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每日都将盛曳包地严严实实的,盛曳嫌这身衣服太热太闷,有时会趁林玄锦不注意偷偷脱下,好几次被林玄锦逮个正着,被好一通说后又苦着脸把那身衣服套上。
可到底是疏忽了,没有人知道盛曳是从何处染上的,林玄锦从不让他触碰病患,可身体底子一向很好的盛曳突然有一天就倒在了地上,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林玄锦一开始还抱着盛曳太过操劳的侥幸,可一连几日盛曳都高烧不退,身上也开始出现了红疹,林玄锦再也骗不了自己。
盛家二老在照顾自家儿子的同时还同林玄锦说,这件事情不怪他,是盛曳自己要来搭把手的,叫他不必太过自责。
殊不知,二老这一番话本是好意安慰,却让林玄锦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父母双双病逝,他靠着盛家的救济和医馆里微薄的银子度日,就算两家再如何亲近,这份恩情他日后也必定是要还的,可眼下恩情没还上,还把盛曳拉下了水。
他自责,愧疚,面上虽未表现出来,可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件事情。
林家医术乃是世代传授,林玄锦所学医术是多少祖辈的心血凝聚而成,不出两个月,他便发现这场疫病的起源乃是家禽,既已知病源那对症下药就不是什么难事儿了,他几乎两日没合眼,最后终于在古籍中找到一味草药可做药引,这或许是最后的办法了。
林玄锦一日都不敢拖,他配好了方子,眼下手中只差那一味药材,他便在一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时就背上了药篓子去后山寻药。
这味药其实并不罕见,古籍记载名为鬼臼,盛于初夏,可眼下时节不对,水土更不对,鹿梦城已然全面封城,戒备森严,想要逃出去找要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日林玄锦找遍了后山连鬼臼的半片叶子都没见着,烈日当头,身上的衣物几近湿透,他找了片空地,靠着一块隐在荫蔽下的石头上歇了片刻,头顶的阳光被树叶搅散,错落着打下来,林玄锦眯着眼,视线在不远处的悬崖上停留了一下,忽然,他站起身,走到悬崖边向下张望。
后山的山势不陡也不高,那悬崖看着也并不如何高地吓人,林玄锦又往边上挪动了两步,眼神忽地一亮。
他猜地不错,鹿梦城这片地方并不适宜鬼臼生长,况且时节也不对,但悬崖之上生存环境恶劣,鲜有娇贵的草药存活于此,可一旦存活了便异常顽强,风吹雨淋,雷打不动。林玄锦正是抱了这样一般侥幸的心思在悬崖边寻找。
在天无绝人之路,这鬼臼终于仍是被他找着了,他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便没发觉自己腿边被悬崖之上凸出来的尖锐石头划了一道血长的口子。
他不敢将鬼臼放在药篓子里,怕半路不小心丢了,便一直将其攥在手心,生怕一不留神到手的草药不翼而飞。
医馆中依旧人满为患,林玄锦穿过层层人群,挤到后院将鬼臼的根茎去掉,然后捣碎,床上的盛曳面容枯槁,身上的肉都掉地皮包骨头了。
林玄锦端着那碗药进去时,盛曳神志不清地哼唧了几声,林玄锦十分心疼,他看着盛曳从他腰间长到现在同他一样高,这种感情在平常的日子里可能看不出什么,可一旦到了生死关头,林玄锦才发现盛曳于他,是无可替代的亲人。
盛曳意识清醒时会忍不住挠身上的创口,林玄锦又是骗又是哄,最后不得已将他一双手绑起来,眼下盛曳已然神志不清,那双手就更加不老实了,那绑着手腕的绳子便一直没有拿下来。
此时林玄锦坐在床边,他将被褥掀开草草看了一眼盛曳身上的创口,还好,创口正处于初发时期,还未溃烂,他用瓷勺舀了半勺碗里乌黑的药,轻轻吹了几口送到盛曳嘴边,药顺着喉间滑下去,落了几滴在嘴边,林玄锦忙用袖子擦干净。
一碗药足足喝了半个时辰才算告罄,林玄锦拿着药碗出去时脚步有些发虚,正好撞上盛夫人走来,林玄锦堪堪一笑,说话时嗓子都哑了,盛夫人吓了一跳,忙将他手中的碗接过搁下了。
“怎么了这是?累着了吧?”盛夫人也是一脸倦容,可挡不住她对两个小辈的担心。
林玄锦这才发觉脚边似有一阵钝痛,这疼痛一旦泛上来便一阵紧接着一阵,他低头一瞧,裤边已经染红了一片。
盛夫人吓了一跳,林玄锦倒是不甚在意,他摆摆手道:“不打紧,一点皮外伤,上些药,要不了几天就好了。”
说完,他顿了顿,又轻声在盛夫人耳边道:“这几日您留意着曳儿的情况,我给他用了药,那药说不准真有奇效。”
盛夫人神色一敛,抿了抿唇才道:“我正要同你说件事……”
林玄锦放下裤腿的动作一顿,心中忽然一沉,他道:“您说。”
倦容又重新漫上她的面容,她担忧道:“你盛伯父这几日也开始发热了,我担心,别是也被那怪病给缠上了……”
林玄锦听完,一颗心沉到了底,可他又蓦地想起那味药,便强打精神同盛夫人道:“无妨,今日我去瞧瞧,就算真染上了,倘若那方子有效,盛伯父也会无恙的。”
盛夫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起身绕去里屋拿了瓶金创药膏出来,林玄锦说什么也不肯让盛夫人看他的伤,盛夫人拗不过他,便一步三回头地进了盛曳的屋子。
直到确定盛夫人进去了林玄锦才敢将裤腿完全撩开,猩红一片,血肉模糊,这便是他方才执意不肯让盛夫人瞧的原因,他稍稍一动腿便知腿上的伤是个什么情况,肯定好不到哪里去,这样血呼的场面叫盛夫人看了,那真是要叫他老人家一宿都睡不着。
这所谓的“皮外伤”叫林玄锦杵着拐杖在医馆里转悠了好几十日才痊愈,让林玄锦欣慰的是,那鬼臼果有奇效,盛曳服下几日后气色便肉眼可见地好转,十几日过去了,盛曳终于睁开双眼,眼底一片清明。
就在林玄锦还得杵拐杖下地时,盛曳已经在地上活蹦乱跳了,林玄锦一面写着方子一面在心中叹道:“底子好就是不一样。”
盛曳痊愈了,可盛伯父又发病了,林玄锦一颗心还未放下又悬了上来,他几乎日日都去一趟后山,可鬼臼本就不生在鹿梦城这一片地方,上次在悬崖边上摘得一颗已经是极为难得,眼下想要再求一颗,真是难上加难。
这边,林玄锦寻鬼臼处处碰壁,另一边,关于林神医私藏奇药的谣言也传开了。
盛曳方一听这传言当即冷笑一声:“他若真有奇药,也不必累死累活地在医馆里转悠了。”
这番话使众人动摇了,况且他们打心底不愿意怀疑林神医,这件事便这样不了了之。
可随着死亡的人数越来越多,疫病几近以一种肆虐的速度在众人当中滋长,毫无办法的百姓便失去了理智。
盛曳痊愈是事实,城中日后再也无人痊愈也是事实,原本偃旗卧鼓的谣言忽然故态复萌,以一种燎原之势蔓延至林玄锦的脚底。
盛曳自然是不信外面那番毫无根据的说辞,可他心中却也好奇为何几百人之中独他一人幸免于难。
鬼臼一事本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林玄锦担心此事一旦传开,众人寻不到鬼臼会失去理智,发生暴乱,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他几乎身疲力竭,一面要应付日渐癫狂的百姓,一面又要照料医馆中络绎不绝的病患,眼底的乌青简直骇人。
盛曳忧心自家二老的病情,同时又放心不下林玄锦那边的情况,他只得每日两边跑,得闲时终于从林玄锦口中得知鬼臼一事。
盛曳自然明白林玄锦的难处,他从未跟着外面那群人瞎起哄,甚至在众人的讨伐声中站出来为林玄锦说话,可外面的百姓又哪里知道林神医的难处,他们只知道若是林神医不拿出救命的方子,自己离死期也就不远了。
林玄锦对外面日益浩大的讨伐声充耳不闻,只一心扑在治病救人身上,那些被送到医馆的病患虽然最后都难免一死,可林玄锦会竭尽所能为他们吊着一口气。
他忙地五马分尸,可是忽然有一天,一个在医馆住了许久的男子突然叫住正欲转身的林玄锦,用几近哀求的腔调对林玄锦道:“林神医,我求求你,你杀了我吧,太疼了,我受不了了。”
林玄锦的眼神猛地一颤,僵在原地几乎失声,直到那男子拖着没了知觉的半个身子从床上滑下来,拽着他的衣角苦苦哀求时他才猛然回神,一行泪水没收住,一旦落了下来就难以收势。
“我求求你,我不会怪你的,我到了地府都感激你,你杀了我吧——”
林玄锦看不清那男子的面容,只觉得那男子的脸十分模糊扭曲,他蓦地慌了手脚,从未如此失态地掰开了男子流血流脓的手指,嘴里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极为狼狈地从房中逃了出来。
他脚底发软地飘回自己房间,将房门一关,便顺着房门颓坐到了地上,他无力地抱着头,难受至极,又无处宣泄。
他自小通读医书,本是抱着治病救人的一腔壮志,可现在他忽然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究竟在何处。
那些人为何要吊着一口半死不活的气活在人世间?为了亲人的眷恋?又或是不甘心?来人世间走一遭,什么都没活明白便要投胎重来。
林玄锦在地上颓坐了半日,耳边是从未有过的宁静,他走到铜镜前,在铜盆的清水中掬起一捧水胡乱往脸上糊了一把才抬首。
镜中人面黄肌瘦,眼眶深陷,眼神涣散,衣衫不整,用落魄一词形容都嫌抬举,他低下头去自嘲一笑,心道:“真是,有伤风化。”
他正欲直起身子,寂静的耳边忽然响起一阵骚动,他将额前落下的碎发一把撩至脑后,大跨几步将房门打开,可一只脚还未踏出去便被盛曳猛地撞回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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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臼 jiu 第四声
感谢追更的小可爱~




被偏执师尊套路后(穿书) 第六十六章 鬼臼2
胸口被撞地一滞,林玄锦脚步不稳地往后退了几步,还未回神来门却被“砰”地一下关上了。
林玄锦心中一紧,忙去开门,却发现那门被人从外面卡住了,不可能从里面打开。
门外传来瓷器掉落、柜子倒塌的巨大响声,门被摇地哐当响,却丝毫没有要打开的痕迹。
不消看外面的状况林玄锦都能猜到门外那群失去理智的百姓在闹什么,无非是让想将他从医馆中揪出来,逼他说出救命的方子。
天地良心,他早已将方子告诉了他们,可鬼臼此物可遇不可求,城中百姓几近将鹿梦城翻了个底朝天,连个影子都没见着,方一脱离苦海的林玄锦顿时又成了众矢之的。
“开门!盛曳!把门打开!!”林玄锦快将门板拍烂,可外面没有丝毫回响。
外面那些药材和柜子倒是次要,林玄锦十分担心盛曳的安危,人于绝境时几近失智,就算盛曳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单手撂倒这疯魔一般的百来人。
林玄锦拍地手心发烫,门外的声响却逐渐消失,蓦地一静,心底的那颗心还未沉底眼前的门忽然被人打开。
带着一阵门扉扫过的风,林玄锦看见盛曳立在门外,衣襟微乱,发丝还飘着,他红着眼眶声音嘶哑,却还强撑着笑。
“林哥哥,没事了,出来吧。”
林玄锦楞在原地,双眼发直,盛曳自七岁以后便再也没叫过他“林哥哥”,按他自己的话说,太矫情,兄弟之间太过了解对方,这种称呼难免尴尬。
可方才,或许是刚刚经历了一番变故,双方没有这个闲心去细细品味其中的尴尬。
林玄锦将盛曳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扫了一遍,确定对方无碍后才踏出房门。
果真如他所想,医馆内的东西已经被砸地差不多了,甫一走进去,都没个落脚的地方。
只有病患休息的房间似乎无人踏足,里面的病患虽然五识渐丧,可也有耳力还未退化之人,他们听见了门外的动静却没人敢开门,龟缩一隅,不敢出头,直到外面的声音停歇了,才有人敢从门缝中窥探一分。
“别看了,今晚……先去我府上住一宿吧。”盛曳一只手搭上林玄锦的肩,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
“不了,”林玄锦一开口就觉得甚是疲惫,“让伯父伯母知道又得操心,这件事不必惊动他们二老。”
不容盛曳再开口,林玄锦蹲下来拨了几下地上已经碎裂的瓷器碎片,或许是觉得惋惜,他摇摇头,声音中听不出情绪,“这是我从林府带过来的,是个稀罕物件,可惜了……”
他向四周扫了一眼,而后垂下眼眸,低声道:“这些东西,都得扔了吧。”
盛曳听出林玄锦声音中有些不对,他蹲下来揽过林玄锦的肩,与之直视,“这些东西坏了就坏了,再买新的就是,今晚同我回去,不让我爹娘知道。”
林玄锦盯着盛曳的眼睛,静了片刻,旋即扯了下嘴角,道:“这些东西……一道替我烧了吧。”
※※※※※※※※※※※※※※※※※※※※
好卡,憋不出来了o(╥﹏╥)o




被偏执师尊套路后(穿书) 第六十七章 焚火烧山
盛曳叫来了府上为数不多的下人,将医馆打碎的东西尽数搬到了后山。
眼前这些东西盛曳或多或少都能从他破损的一面回忆起它的全貌,他的眼神闪动,轻声开口道:“真的……全部都烧掉吗?”
林玄锦眼里倒是流水无痕,好似这些破铜烂铁同一他点关系也没有,只沉声道:“烧了吧,留着……也没用了。”
他说地不错,一堆残骸能留着能做什么?光是看着心中都堵得慌。
盛曳不再问,他轻轻叹了声气,手一招,无奈道:“放火吧。”
后面的下人将手中的火把脱手掷出,地面堆着许多木制品,一点就着,林玄锦的双眼被瞬间蹿起的火光映地通红,可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火,火在烧,烧地越来越旺,然后逐渐熄灭,最后只剩几点火星子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飘着,撑不了多久便消失了。
林玄锦背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忽然自言自语道:“这场噩梦,该醒了。”
盛曳听出这句话语中的疲惫,明知多说无用可他还是出言安慰:“撑一撑就过了,城中那些人你也知道的,狗急跳墙,都得了失心疯……明日我将我爹娘接来医馆住,反正还剩几间空房,我们暂且就在那儿住下,互相也好照应。”
林玄锦逆风而立,衣摆随着山风猎猎作响,盛曳停了半晌,没有听见身边人的回应,他奇怪地瞧去,发现林玄锦微微垂着头,正盯着一片空地发呆。
“瞧什么呢?”盛曳在他眼前挥挥手问道。
林玄锦方才回过神来,双眼无神地在盛曳身上定了片刻才道:“那明日我在医馆等你。”
盛曳笑笑,道:“好。”
林玄锦忽觉这笑容十分久违,他细细想来,这些日子以来盛曳也跟着他吃了不少苦,他受的骂挨的打遭的白眼,盛曳分毫不差也一并受了。
好生可笑,明明他们为了城中百姓付出如此之多,可倒头来他们又成了什么?一个成了众人口中卖黑药、抬虚价、发黑心财的大夫,一个成了所谓的帮凶,林玄锦想着想着,不觉笑出声。
忽觉十分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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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架马车缓缓行来,路上没有行人,因此马车的动静在其中显得有些突兀,有人拖着半截断掉的腿出来看了一眼,“嘁”了一声便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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