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np】我欲成神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后土皇
思忖了好半晌,她才敢开口:“那,那要怎么才能筑基?”
既然筑基之后便能开启魂珠,动用天材地宝,那还等什么呢,林忆昔跃跃欲试。
“你?”冷嗤道,“难。”
林忆昔只觉这声音十分欠扁,没好气道:“那还修啥,尊上就永远呆在珠子内吧!”提及此,又有疑惑,“为什么直至近日才出现,既然十几年前就已认主,早一点助我修炼你不也早点重现人间吗。”
“你的灵力那么稀薄,连魂珠禁制都无法撼动,如若不是借助青玉案内本座当年留下的神识,只怕你筑基之后都无法令本座现身,如今你倒还好意思质问本座。”
原来如此,敢情还是她的错了。
一时语噎,林忆昔扁扁嘴,算了,说不过他。
目光转向那方砚台,上面的黑色气息消失殆尽。只是她怎么也想不通,一个筑基修士的手里,会有和魔族相关的法器。自古人魔分界,处于不同位面,虽然修士都能从书籍中知道魔界存在,但却从未有人亲眼目睹过。这真的太奇怪了。
不等她询问,那道男声又响起在脑海里。“如今你修为甚低,难堪其用。”
林忆昔倒也不在乎这番贬损了,修炼这么多年,遭遇的打击那还少吗。只要这个男子有利于她,口头上的便宜他想占多少是多少。实力,还是要实力。只有实力才能为自己铺平道路,才能缄悠悠众口。
“老怪物,你说你是魔界之人,”林忆昔回过了神,心里默默计较,怎么套取敌人信息,“怎么会沦落到凡人之间去?躲在女人的头上,过的这么窝囊。”还跟了那么多年。
目前来看,这个男子虽然修为高深,随随便便就能在凡间溜达上万年,但是易受挑拨,心性不稳。所以说这番话意欲激怒于他。
她打错了算盘,此时男子不急不躁,仿佛早已准备好说辞:“收起你的愚昧,本座有名号,杀神魔尊,比你的好听多了。”
听及此,仿佛看到识海之中一个老怪物睨着她,眼神充满倨傲与……幼稚。林忆昔忍俊不禁。
男子终于破功:“闭嘴!胆敢藐视本座的威名!”
她点点头,从善如流,“是的是的,威名远扬,尊上威武!”
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恼火,又无处发泄,好半晌,才传出近乎磨牙的声音。“若非歹人陷害,本座又何至于此,竟被乳臭未干的宵小女娃嘲笑。”大有英雄末路的悲壮之势,捶胸顿足。
正在林忆昔思考是否做的过了些的时候,他一扬颓废,阴恻恻:“本座确实忘了,即便本座英雄落魄,也多的是方法令练气五层的蝼蚁闭口。”
林忆昔大惊,方才不抖的两股又不听使唤起来。“你,你这个老怪物想干嘛?我就是自爆也不会让你夺舍占上便宜!”
为时却晚。
言语间,她已感到一股寒流钻入心脉。
那边厢罪魁祸首洋洋得意:“这可是本座神识中的魂印,足以令魔界之中万人空巷,不过,你嘛。”
“我怎么?”林忆昔气极。
“也没事,只要你乖乖听话便好。”他放慢语调,看着女子急不可耐,心下甚快,“不然本座只需一个念头,你就魂飞魄散。”
林忆昔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下这魂印,断不是只为气恼之顾,一代杀神,有自己的打算。原本他助她修炼,她为他寻灵丹筑肉身,本就对他并无保障。如今下魂印,也是为了更好掌控自己。
不过只要他需要九转灵丹,她就不会死,他们绑在了一块,她若死于魂印,他也要随着魂珠陨落。
【修真np】我欲成神 第四章朱辞镜
她离开幽州的那天,下着大雪。
林家小妹要往仙途去了,寻她的大道,寻她生与死的答案。
肩披黛青色斗篷,绒毛翻飞,仿佛在空气里躁动不安。
缘起幽州,离在幽州,生死轮回,尽是幽州。
那人的遗物被她戴在手腕,森寒的质感渗透骨髓。
冰天雪地里,寒风刺骨,这般冷冽,想来边疆的战火也燃不动吧。
他在那日深夜告别,马蹄声远,城墙画角。
慢慢仙途里,她可会忘却那位坚毅沉默的男子。这不只是她的疑惑,也困扰着他。他说,归期杳杳,生死无定,只愿换她一生欢喜。
将军一言驷马难追,于是平乱镇疆,扫倭除寇,以武安邦,这盛世,如他所愿。
九月天,秋意渐浓,枫叶欲燃,木樨花迟。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秋风送走了东君,迎来田间稻香连绵,送来一片人间哀念。
却送不回她的将军,疆域的情郎。
她离开幽州的那天,下着大雪。
雪花覆盖了她的青发,犹如月华散落满头,在一片她不知的角落里,也覆盖了他的尸骨战袍。
朔风凛冽,千里冰封,像他的甲胄,也像她的决心。
茫茫天涯,苍苍白雪。
无垠大地间沓下一路脚印,渐行渐远。
我自凡间来。
谢却人间事。
……
她是被一阵丹香唤醒的,泪眼朦胧间仿若看到那人的背影被烛火燃尽。
擦拭完泪痕,定眼望去,剩下的那颗四品玄丹搁置在案桌,幽香阵阵。
自打那日之后,男子不知去向,林忆昔也乐得自在,只是心下暗暗警惕。
她做出一个重大决定。
握着丹药,来到院落,她已不能再依靠同类丹药提升修为,因为效用大大降低。“蚀牙,来。”蹲下身,招招手,那头黑狼循声而来。跑到她的腿边,硕大的狼头拱了拱她的脸颊,伸出粗砺的舌头,嘤嘤舔弄,将她脸上濡湿了一片。
林忆昔笑了笑,安抚着黑狼,一手掏出丹药,放入他口中。“吞下去,知道吗。”
“好好进阶,别浪费了。”说话间,黑狼卧在了她腿上,伏身调息。
林忆昔便静静守着,为其护法。
这是她来到修真界的第一个朋友。
“你对一头畜牲倒比自己还好。”时隔多日,声音又在脑海里响起。
闻言,愤愤不平:“他是朋友。”才不是什么畜牲。
男人嗤笑一声,不予置评。他从未见过这般愚钝之人,即便不是灵丹妙药,对于她也挺难得了。
林忆昔不想同他在这个问题争辩下去,便岔开话题,“你这几日去做什么了?”
不过捏准了他不会轻易下杀手而已,再次见面已经不用尊称了,男子幽幽开口:“自然是为你找了机遇。”
机遇?“什么机遇。”她立刻雀跃起来,摩拳擦掌。
怀里散发出莹润光芒,灵动无比,自从得知赤练簪不是凡物后她便将其贴身携带,在衣袍胸部缝了个内袋。
她的胸部并不丰满,略微干瘪的身躯若是悬挂一副巨乳反倒显得怪异。
男子这才发现自己被放在了什么地方,气急败坏地朝她吼,“你这放浪女!赶紧将本座的魂器拿出来好好供奉!”
垂下眼帘,瞟了眼自己的杰作,嗯,绣得不错,这细密的走线,精巧的收针,瞧瞧,她还真有女工的本事。也不理会出离愤怒的男子了,骄傲一拍胸脯:“放心,供着呢!”以前都没有这么珍视它呢。
如若他有实体,此时一定能用眼刀剐死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可惜,尊贵的杀神大人被禁锢在魂珠之内,此刻更是被埋在某女干扁的胸脯上,只能无语郁结,用神识干瞪着那方内袋。
“好,你很好。”良久,狠狠蹦出数字。
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
她当然不晓得他心底的弯弯绕绕,只当他接受了,兀自将双眼笑得眯成一条缝。管他接不接受,她也不会改的。储物袋挂在腰上,刀光剑影难免有影响,只有贴身藏着才安心。
自认为这是最好的手段了。
看着怀中幽幽红光,仿佛透过衣物与魂器对视着男子,很是不耻下问:“大人大人,有什么机缘啊?”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闭嘴。”大脑嗡嗡作响,前提他有的话。
雀跃的林忆昔愣在原地,一瘪嘴,“大人说话不算数。”
语毕,仿若一道寒芒在背,硬生生打了个寒颤。立马低眉顺目,不敢造次。
“拿去!”留下话,男子再没出声,仿佛离开了她的识海。
立起耳朵监听少顷,确实人去楼空,终于查看起手中的宝贝。
哪里算得上宝,只是一片铜镜,乌漆麻黑,连一阶法器怕都不及。煞有介事地纹了几个烫金大字,“朱辞镜”,俗,俗不可耐。
犹如打了霜的茄子,怏怏地将镜子收入不到两平米的储物袋内,扔到了角落,与失去效用的青玉案作伴。两件凡物,一个青玉案,一个朱辞镜,咬文嚼字,听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见院落空空,识海空空,男子不知去向何处,方才涌起的壮气去了个彻底。
唉,她摇头不乐,回到方才台阶上蹲坐下来,慢慢揉着蚀牙的头,若有所思。她修行得这般龟速,何年何月能够筑基,依循往常的步骤,不经年累月皓首穷经,是万万达不到筑基的。
将蚀牙重新抱在怀里,蹭了蹭他的皮毛,暖和坚硬。等他进阶之后,她的底气便又可以增长几分,叁阶妖兽在整个浮云城都屈指可数,修为媲美筑基修士。那时候,即便有人眼红,也不会尝试与她硬碰硬吧。
她想得很美好,蚀牙进阶,就带着离开玲珑坊,寻找修真的宗门。练气五层了,即便资质再差,不入宗门法眼,应该也能在外门混个挂名弟子,分到少许宗派资源。这点资源内门正式子弟看不上眼,林忆昔这等散修却望启莫及。
心里算盘哗啦啦翻打。
蚀牙一趟却是一个月,从林忆昔的怀里到林忆昔的床边。她也没闲赋下来,然而灵气虽满,始终攀不上晋级的顶。
男子偶尔会出现在旁指导,看见她修炼的功法,“世间还有这等差劲的法诀。”
忆昔傻眼。有那么不堪吗。
男子栖居识海,凝眉不语,半晌,轻启薄唇,“你的手镯,是个好东西。”
林忆昔便收纳灵力,止了吐息,揭开手臂的衣袖查勘。镌刻着鸿钧二字的玉镯通体玄黑,仿佛暮色下的寒鸦,以指尖接触,淡淡凉意如洪似潮贯穿四肢百骸。她辩识不出,等着男人解释。
“本座不识此物,偶有感知,是一道强横的魂识,藏匿你身边。”他用神识化气成型,侵入储物袋,取出朱辞镜置于女人眼前,“这是本座万年前于九重塔搜刮……咳,夺取的珍品。”他的神识有些飘忽,连带着棱镜也一时不稳,在空中晃了晃,散出反射的光芒。
忆昔疑惑地抬起头,看向棱镜仿佛在看着那个男人,感觉很奇妙。“它有什么不凡之处吗,不像啊。”
男子暗忖,道:“滴血其上。”
“还要血?”眉梢一动,突突直跳,她之前差点被石砚吸干,结果自己捞不上好处,蹦出来个想夺她舍的鬼怪,“好吧,试试。”
随着一抹鲜红没入镜内,婆娑镜面如水般晃漾,层层涟漪斑驳了她的面孔。倏的,从朱辞镜叁个刻字内散出一道金光,跑入她衣袖,被镯子吸收殆尽。其后,镜子碎裂,她的脸在无数镜片中又裂出无数张脸。
这便没了?
坐着候了许久,不见其他变化,镜子是碎的,镯子岿然不动。
大悔大彻,哀嚎一声:“我可怜的血啊……”
男子起初没有理睬,等到她不干不净的粗话捎上了自个,勃然动怒。
“不过滴血,浅陋女人。”
他说得轻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像守陵人漠视香客的眼泪。
精血于修士可多可少,修为愈高,影响愈小,可怜她一个练气五层小喽啰,数日内被诓骗了恁多精血,即使筑基之人,也要大伤元气。
双眼含泪,忿忿不平,却只敢咬着牙暗骂。
死骗子。
她不敢撕开脸与其对峙,魂印在体内流着,即便他没有实体,亦能令她喝上半壶。她忍。
素来深谙此道,她忍。
韬光养晦。
原本以为这面与镯子有着相似气息的棱镜被其吸收后,会和自己吸收青玉案一般有所变化,如今看来,既是情理之中,亦是预料之外。见女子愤懑坚定的目光,他心中一颤,又拉不下脸,轻声一哼,“你再找几个相似的,这破镯子吸收得多了就有变化。”
还找。她可没那么多血,脸一黑,“不成。”
杀神大人自魂珠内甩出一枚玉简,一溜烟地,开启了魂珠禁制,关闭外界声音。
跑路了?
只留林忆昔一脸森寒地扫视着玉简,《洪荒诀》。功法有四类,天地玄黄,天阶至尊,黄阶最次。她粗略翻越了几眼,不是凡品,虽分辨不了品阶,至少应该是玄阶吧。
浮云城的中心商行都不曾见过这等功法。
她只当这是那个老怪物良心发现的补偿,却不知道,这本功法,正是令他遁入凡界的罪魁祸首。
【修真np】我欲成神 第五章黑衣人
换习心法,是十分艰难之事。
需要抛弃现在的功法,重头再来,意味着修为无法精进。洪荒诀到五层之前,也不会再练她现在的功法了,毕竟太低等,习之无意。
好在等级高的心法修炼起来速度远超常人。之前,不过十年她能爬到练气四层,幸获丹药突破五层,相信修习玄阶功法之后,一日千里扶摇直上不在话下,追赶到现今法诀的进度,花费不了多少年。
时间啊,她不怕。
她什么都没有,只剩时间。
安顿好蚀牙,她便踏入卧室,燃一坛宁神安心的香炉,席坐入定。
原本她悟性就还不错,苦于资质与功法才寸步难行,如今换了一部玄阶以上的功法,竟然日行千里般迅疾,很快从引气入体步入练气一层后期,她能感到那层薄膜,只需助力一点,轻轻松松越过门槛。
她废寝忘食钻研洪荒诀,恨不得立马进阶练气二层,多么惊人的速度!就连变异单灵根也比不上吧?她的内心澎湃激荡,多年的不甘与苦涩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不知道该怎么去平定那颗几乎跳出体外的心脏,苍天有眼,她终于能出人头地,不必再在底层挣扎。
但很快,一盆冷水浇得她四肢冰凉,骨头缝里都渗出惧意。
她能做到如此,是为什么?
——洪荒诀。
区区四灵根,就是名震大陆的天阶功法都做不到这样的加成。
老怪物给她的这部心法,就算她见识浅薄,眼界有限,都能明白了,这或许是并不属于修真界的东西,它存在于更高的位面。不是人界,也不是魔界。
她已经无暇细思老怪物会有这种功法的原因,因为她的眼前就是一个巨大的问题。洪荒诀该怎么藏匿。
是万不能令人发觉一丝端倪的,否则,可以想见会迎来多少修士大能的觊觎。
她已经将功法融入识海,玉简本身烧了便好,唯一苦恼的是修炼速度。只要在与她不相上下的修士面前她的修为都无所遁形,只要相识时间一久,就会被发现四灵根却有变异单灵根也望尘莫及的修炼速度。
这样下去,她该怎么加入宗派获得额外资源,就连与人深交都不行,不然必然会露馅。
没想到无权无势资质低劣之辈,连高阶的功法都不敢修习。
难道要次次都压抑自己的修习进度吗。
那样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她不甘心。
可惜,无能为力。她太过弱小。
杀神魔尊出关,他的伤势恢复得不错,神识扫开,探出魂珠。看见一脸晦暗莫明的女子,原本期待的心沉下几分。
“怎么样,”他沉声道,“给你的功法呢。”
她正天人交战,绞尽脑汁,蓦地听见男子声音,心里不免漏跳了几拍。
“你总是神出鬼没,要是碰上哪天我修炼正酣,岂不是被吓到经脉逆行?”皱了皱眉,对此不满且担忧。
“本座自有分寸。”男子似乎心情不善,音质冷冽,“别打岔,功法呢。”
林忆昔叹了口气,踌躇少顷,如实告知。“已经记下,毁尸灭迹。”喃喃道,“老怪物,你就没什么方法能遮掩修为吗。”
听完上一句话男子便沉痛万分,没好气道,“就你那叁脚猫功夫,还想装什么大能?”
林忆昔一愣,明白他是误会了,“那倒不是,你给的功法太逆天,修习速度过快,我怕招来不测。”
“你能练那部功法?”他的语气很奇怪,不像是一贯的鄙夷,反而透露出令她陌生且不安的激动。
本想干脆地点头应下,此刻却惶恐起来。过了许久,在对方漫长的威压中,僵硬地点了点头。
“嗯,是的。”
男子没有说话,回复她的又是无边无际、不知用意的沉默。
好半晌,他克制住内心情绪,活络着大脑,思路清晰缜密。
“敛息术而已,这有何难。”
林忆昔激动地一拍大腿,差点没疼得跳起来,“大人,您可真是神仙在世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轻嗤一声,他的声音冷冽依旧:“我传授的法术,依你当下水平,非元婴不破。”
他在担心会遇上元婴大能,而林忆昔可从没见过金丹修士,遑论元婴,高兴坏了,想的也很简单,这种破地方怎么可能有元婴大能呢。除非去其他灵气更充足繁华的境地,然而,那些地方的宗门入门条件更苛刻,一时半会她也达不到要求。
“大人英明神武!”从善如流,乐不可支。
敛息术十分简单,无需像心法那么苛刻,一个下午时间她便理解完毕。
再次睁眼,已是酉时,夕日沉沉。无意间瞥了眼手上不动分毫的镯子,上面叁个烫金雕字不知什么时候竟已消失,光滑细腻。想来想去,应该是之前那面碎了的镜子的功劳,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影响过它。
这种事,或许老怪物知道原因。但是不知怎的,联系老怪物出现的时间与镯名消失的时间,她不愿让他知道这件事。虽然十多年来他都在自己身边,但他应该还并不知道这个镯子的名称。
心下主意已定,想得入神间,床畔传来一声狼嚎,呜呜咽咽,辗转凄测,好不可怜。
林忆昔一个激灵,从思虑中抽身。
循声望去,是进阶醒来的蚀牙。此刻的他更加威猛高大了几分,黑色的毛发蓬勃茂盛,竖瞳如月,锋利凛冽。
蚀牙很早就醒了,见主人闭目调息,没敢打扰,现下见主人无事之后,竟然对他置之不理,十分委屈。
“呜呜——”他的嗓子里发出浑厚嘶哑的吼声,音调低沉,听起来却像委屈诉苦的小媳妇。这令林忆昔忍俊不禁,抱过他硕大的头颅,放在胸口蹂躏。
“瞧你,”叹了口气,“多大的狼了,还这么粘人。”
蚀牙用力地拱了拱,紧贴着主人,不置可否。
“走吧,我们去山看看,天色不早,也不知能不能有收获。”她才发觉,距离上次出门已经过了快一个月,这一个月可谓坐吃山空,上次的玄丹已经用完,得来的青玉案却成了废品。
暗悄悄估摸着,再这么待上半个月,就要被府邸赁主扫地出门。唯有的一个储物袋里,零星散着几块下品灵石,其余的被她这个月里修炼消耗殆尽,哪里还能付得起租金。
趁早行动,当下也不磨蹭,提上那把破破烂烂的玄剑出了门。
路过玉漱洞府时,不知她是否在闭关,传音询问。
不过一刻钟,就收到回复。“等等我忆昔姐,马上就好。”这丫头向来风风火火,喜欢跟着忆昔走南闯北,没有大事在身,都是随叫随到。
“不急,你慢慢来。”于她,忆昔比较放心。虽是练气五层,洪荒诀却才修炼到一层巅峰,还没有过历练,不知道会不会露馅。
一柱香后,玉漱抱着翠屏剑吭哧吭哧跑到忆昔跟前,左顾右盼,贼兮兮附在她耳畔道:“我有个奇遇。”
忆昔学着她压低声音,附身询问:“是何奇遇”
“浮云城的倚仗,飘渺宗,你知道吧。”二人边走边束音成线,暗地里交流。
虽然练气修士的传音极易被修为高超之人截取,但整个玲珑坊都没有筑基真人,全部半斤半两,实力相济,便无需担心这点。
忆昔下意识点头:“嗯。”这件事浮云城的人都知道。
见她毫不在意的样子,玉漱急了,“上次我们去的那个洞府还记得吗,在我们进去之前不是有过两拨人马吗,都是飘渺宗的人。”
“然后呢。”略一迟疑,反问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当时我得了那扇面帘,本不敢去浮云城拍卖的,但是那天浮云城大门开启,商会店铺全打折扣有优惠,我看他们拍卖会上赚得盆满钵满……心里痒痒,按捺不住。”
听到这,忆昔打断她:“所以你就拿去拍卖了?”
许是忆昔声音有点威压,玉漱悻悻道:“嗯……这怪我。我怀揣面帘想进去估个价,刚给对方看见,就发现那正是飘渺宗弟子,我就明白大事不妙。同他们榦旋了会,都差点认命要把面帘白给了,结果你猜怎么着,有个金丹大佬忽然从旁边跳出来帮我主持公道。我当时也知道这人来路不明无法尽信,碍于境况想着等出了商会大门就试试能不能跑掉,”玉漱开始面色犯难,纠结着道,“说时迟那时快,我御剑飞行离开浮云城数十里地才敢回头,那人青天白日下浑身包裹着黑色夜行衣,就那么站在我后面,矗立着,等我回到洞府才翩然离去。怎料想人家就是纯粹侠肝义胆古道心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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