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碉堡rghh
公孙琢玉心想这就是有靠山的感觉吗,他不动声色打量着杜陵春雌雄莫辨的眉眼,而后笑了笑,却是说了一句不相关的话:司公好似瘦了些
声音低沉关切,竟不似从前轻浮。
杜陵春闻言下意识抬眼,猝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手一抖,差点将茶盏砸了。公孙琢玉眼疾手快按住茶盏,而后放稳在他手中,低声道:司公当心。
作者有话要说:公孙琢玉:嘤,牵手手
第183章 尸体的脸皮呢
他们二人指尖相触,乍看是一个相握的姿势。杜陵春却觉得公孙琢玉的掌心比那茶盏还烫几分,幸而后者片刻后就收回了手,不至于使场面太过尴尬。
杜陵春看了公孙琢玉一眼,竭力忽略刚才异样的感受,将茶盏搁在桌上:你便在东院住下,晚间设宴,我带你认识几个人。
杜陵春能走到今日地位,自然也不是全靠一些酒囊饭袋,门下谋士众多,其中又以宋溪堂与冷无言二者最为得力,皆是满腹策略的名士。
公孙琢玉闻言一怔,心想杜陵春这是要把自己拉入核心集团吗,心中难免诧异。虽皆是门下人,但也分三教九流,远近亲疏,尤其杜陵春这种身居高位的人。
戳破那层窗户纸,官员谁没有结党营私,谁没有私收贿赂,谁没有做过见不得光的事?而这些事都是需要交给心腹去经手的。倘若遇上心怀鬼胎之人,被政敌抓住把柄,动辄便会危极自身,故而慎之又慎。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重生) 分卷(159)
没看见电视剧里面,主角为了获得反派信任,往往都需要数十年的潜伏和卖命。像公孙琢玉这种直接空降中心集团的,还是第一个。
公孙琢玉心想杜陵春是不是太过信任自己了,没忍住道:司公就不怕
杜陵春反问:怕什么?
公孙琢玉莫名的,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摇头道:没什么。
夜间在风来水榭设宴。宋溪堂一路行至落月湖旁,恰好遇见冷无言,摸了摸自己蓄不到寸长的小胡子,笑眯眯迎上前道:冷先生,好巧。
冷无言是个痨病鬼,面色青瘦,说两句话要咳十声,却满腹经纶,能谋能断,故而被杜陵春收入门下。他瞧见宋溪堂,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嗓子嘶哑:宋先生。
宋溪堂与他并行一处,一边往风来水榭走,一边闲话:也不知这公孙琢玉是何等人物,能令司公如此看重,今日总算能见着了。
他生平没有别的癖好,就喜欢古董字画,对杜陵春那幅从江州带来的《山川风月图》惊为天人,爱不释手。只可惜讨要了几次都没能讨到手,故而心中对公孙琢玉颇有好感。
冷无言又咳嗽了两声,意味不明的道:我听闻此人在江州屡破奇案,为民申冤,风评不错。
言外之意,与他们本不是一路人,莫名其妙投到杜陵春门下,只怕心思不纯。
宋溪堂是聪明人,一下就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并不在意:司公素来谨慎,如此做想必自有安排。
说话间,已经到了宴厅。宋溪堂只见杜陵春坐于正位,下首是一名锦袍公子,白衫玉带,端的风骨清正,料想便是那公孙琢玉了。
宋溪堂对杜陵春行礼:司公见怪,在下来迟了。
他已然早到半盏茶时间,却没想到杜陵春竟破天荒到的更早,故而请罪。
冷无言也跟着拱手,又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公孙琢玉不动声色打量着这两名心腹谋士。只见他们俱都是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宋溪堂留着黑胡须,一身文气。冷无言则形销骨立,三分像鬼,七分像人,一看便是病染沉疴之象。
杜陵春挥袖:无碍,先生请入座。
语罢又对公孙琢玉介绍道:这是宋溪堂宋先生,那位是冷无言冷先生。
宋溪堂是聪明人,他落座之时,对着杜陵春拱手道:敢问司公,这位便是公孙大人了吧?
公孙琢玉连忙起身:当不起先生这句大人,唤我琢玉便是。
他们两个都是心思通达之人,俱都笑意吟吟。
杜陵春心想倒不见公孙琢玉对自己如此亲近,见面仍是一口一个下官,一口一个司公的。垂眸饮了一口茶,听不出情绪的嗯了一声:公孙琢玉断案无双,我将他调入京中,有意补上京兆尹之位,先生以为如何?
宋溪堂道:京兆尹主管京畿,乃是要职,若能安排进去,自然是好,只怕严相等人会多加阻拦。
再则公孙琢玉目前只是知县,一跃成为京兆尹,实在有些过快了,除非能立下大功,不然难堵悠悠众口。
杜陵春道:无碍,前些日子朝堂多名官员被杀,皇上已经下旨,让公孙琢玉协理刑部办案,待他查出真相立了大功,推上去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
一直沉默着的冷无言忽然出声:公孙大人会断案?
公孙琢玉看了过去,不知他为什么如此问:略懂一点微末伎俩。
冷无言是典型心眼多如筛糠的人物,凡事都要谋划一番,若有所思的道:若能做手脚,将祸水引到严复那边,折他几条臂膀,岂不是一举多得。
公孙琢玉心想冷无言果然不愧是传说中的青鬼面,毒蛇心。不过可惜了,要他查案容易,这做手脚是真的不会,故而没有出声。
冷无言一阵咳嗽,抬眼看向公孙琢玉,仿佛能窥透他内心想法:公孙大人不愿?
简简单单几个字,落在旁人耳朵里难免多想。尤其杜陵春生性多疑,说不得会以为公孙琢玉有二心。冷无言这是在不着痕迹的挖坑。
宋溪堂搓了搓手,有些担忧。
公孙琢玉竟直截了当的道:确实不愿。
冷无言倒是没想到他这么坦然,下意识看向杜陵春,后者却不见任何愠怒,只淡淡道:他来是来查案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做不来。
言语中明晃晃的偏袒,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冷无言倒是生平第一次猜错了杜陵春的反应。他本以为对方听见公孙琢玉的回答,要么阴沉发怒,要么暗起疑心,总之不会像现在这般轻轻揭过。
司公说的是。
冷无言只能松口,内心却怀疑不减。公孙琢玉行事分明与他们不是一路人,贸贸然拉拢过来,万一是严复那边派来的细作怎么办?
公孙琢玉其实说完那句话就有点后悔了,万一惹了杜陵春不高兴怎么办。抿了口酒,悄悄看向上座,谁料发现杜陵春也在看自己,连忙收回了视线,后面一直都没敢再抬头。
酒过三巡,宴会便也散了。
宋溪堂倒是很惊讶的发现他和公孙琢玉居然臭味相投啊不,志同道合,例如两个人都喜欢值钱的古董字画,奇珍异宝,在底下相聊甚欢。
宋溪堂分开的时候还有些不舍:公孙大人,在下改日定当向你讨教画技,还望不吝赐教。
公孙琢玉:哪里哪里,讨教谈不上,互相切磋。
冷无言经过他身边,一阵低咳,礼数周全,让人看不出半分机锋:公孙大人,在下吹不得风,便先回去了。
公孙琢玉笑脸相迎:冷先生保重。
一回头,却见杜陵春已经转身离去,丫鬟在前面挑着灯,已经走了大半个抄手游廊,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司公,司公!
杜陵春脚步顿了顿,却未停下,待公孙琢玉追上来,才听不出情绪的问道:有事?
公孙琢玉敏锐察觉到他情绪不对,接过一旁丫鬟手里的灯笼,笑了笑:我为司公照灯。
抄手游廊旁边便是荷花池,在夜色中影影绰约。公孙琢玉手中拿着一杆做工精细的琉璃灯,暖黄的烛光将前方的路照得朦朦胧胧,在地上打落一片阴影。
公孙琢玉问:司公是不是生气了?
杜陵春心想公孙琢玉方才不还和宋溪堂聊的欢么,这会儿子又来找自己做什么。冷冷一拂袖,细长的眉头皱了皱,勾唇反问道:我生什么气。
公孙琢玉心想你分明就是生气了,低声道:司公若想扳倒严复,在下当效犬马之劳,只是我愚笨,会查案,却不见得会做手脚,恐坏了司公的大事。
他以为杜陵春是为了这个生气。
杜陵春眯了眯眼,侧目看向他:那你确实愚笨。
公孙琢玉:
qaq他明明辣么聪明。
杜陵春见不得他这幅无辜样子,挥袖示意下人退远,顿了顿才道:你只管破你的案,查你的真相便罢,旁的事不用管,自有我来处理。
在京中行走,必不可少的除了金银权势,还有靠山。公孙琢玉一介小小县令,倘若无杜陵春相护,只怕早让人吃的连渣子都不剩了。
公孙琢玉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心中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只单纯的觉得,有人护着挺好的
他看着杜陵春在夜色中的身形,纤细而又单薄,不由得离对方近了些,低声道:谢司公。
公孙琢玉手中提着灯笼,乍然靠近,像是一团朦胧的光,让身处黑暗中的人难以适应。杜陵春本能躲避,谁料脚下刚好是三道青石台阶,直接踩空了
司公当心!
公孙琢玉眼疾手快攥住了他的手腕,杜陵春在他的搀扶下险险站稳,不免感到些许狼狈,尴尬道:无事。
这条回廊他走过没有千次也有百次了,被绊倒实在丢人。
公孙琢玉原本想松开他,但犹豫一瞬,复又重新握紧了他的手腕:天黑路滑,我扶着司公吧。
杜陵春不知为何,竟也没拒绝。隔着衣衫,隐隐能感受到公孙琢玉有力的指尖,还有滚烫的掌心。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他随口问道:你叫琢玉?
公孙琢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嗯,父亲说,君子如玉,先琢之,后成器,故而取名琢玉。
杜陵春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片刻后,又忽然道:你送我的那幅画
公孙琢玉下意识抬头:画?怎么了?
杜陵春抿唇:为何不亮了?
那画白天是红日照山川,夜间便是月升映江河,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原本会发光的地方却逐渐弱了下去。
公孙琢玉恍然:司公将画拿出来,时常照照太阳,便会重新亮起来的。
那种荧石本身是不发光的,只是具有磷光特性,在得到阳光照射后才会被激发,所以只能持续一段时间。
杜陵春闻言,微微松了口气,还欲说些什么,却见已经走到了卧房,慢半拍顿住了脚步。
公孙琢玉有些不受控制,用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杜陵春的手腕,只觉纤细异常,仿佛稍用些力就会折断似的,低声道:司公,早些歇息。
莫名的,有些不舍得放开这只手。
而杜陵春仿佛察觉到什么,心跳莫名漏了一拍,随后加速跳动,险些从嗓子眼蹦出来。他在黑夜中看向公孙琢玉,喉间发紧,半晌才语调生硬的嗯了一声:知道了。
然后缓缓将手抽了出来。
微凉的袖袍在指尖水似的缓缓倾泻抽离,只留下些许余温。公孙琢玉慢半拍的收回手,看了杜陵春一眼:那下官就先回房了。
杜陵春:回吧,明日带你去刑部。
月上中天,皎洁如玉。
因为这起连环杀人案牵扯甚广,受害官员的尸体都还保存在冰室中尚未下葬,按理说没有特批是不得入内的,但杜陵春要看,却也无人敢拦。
看守冰室的是一名五十岁许的老者,他用钥匙打开了门,指着里面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道:都在这里面了,大人可不要待久,容易得风寒。
公孙琢玉率先步入冰室,周身立即被冷气侵蚀,好在习过武,倒也受得住。他掀开尸体上的白布,看向第一名死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凉州刺史董千里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不由得出声问道:他的脸皮呢?
作者有话要说:董千里:我不要了行不行。
第184章 第四张诗
老者在一旁解释道:董大人死的太久,那脸皮又过薄,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了,只剩下这具遗体。
公孙琢玉来的时候,自己备了副绸手套。他俯身仔细观察着董千里的脸,发现切口边缘非常规整,而且面部肌肉组织损毁均匀,显然行凶者的刀功上佳。
极度的完美主义者
公孙琢玉继续往下看去,发现董千里身上还有若干道剑痕,这是造成他失血过多死亡的原因。剑痕密集,但深浅切口一致,说明凶手武功不俗,擅使快剑。
杜陵春站在一旁,用帕子掩着口鼻,自从进了冰室,他紧皱的眉头就未松开过:如何,发现了什么?
公孙琢玉摇头,已然察觉到这案子的棘手:凶手武功极高,纵然查到了,怕是也不好捉。
杜陵春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闻言面露不屑,鼻间轻哼了一声:京律司高手无数,难道还捉不住区区一个凶犯么?
公孙琢玉立刻眉开眼笑,觉得有道理:司公说的极是。
反正对方说什么他都觉得对。
杜陵春闻言,淡淡垂下眼眸,虽未说话,却不难看出面上的满意之色。显然对于他的附和很受用。
公孙琢玉走向了第二具尸体,死者乃是户部侍郎郭寒,他死于花魁香闺之中,被人齐腰斩断而亡。公孙琢玉掀开白布看了看,发现他腰间伤口切处平整,身上同样有和董千里一样的剑痕。
公孙琢玉喜欢从案发现场获取蛛丝马迹,但这两个人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且一个死在客栈,一个死在青楼,除了勘验伤势外,倒没办法获得太大的信息量。
他将白布盖上,复又走向了第三具尸体。京兆尹楚连江是三人里面死期最近的一个,尸体保存也还算完整。他先是被人以快剑杀死,后又被吊于衙门公堂上的。
这种案子最麻烦了,凶手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且很可能与死者毫无任何关系,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公孙琢玉摘掉了手套,问那名老者:这三人死前都曾收到过一纸诗词,东西可还在?
老者道:自然还在,大人稍等,老朽去找来。
语罢步履蹒跚的走出了冰室。
公孙琢玉抽空看向杜陵春,见他唇色发青,不由得出声道:司公可是冷了?
杜陵春自然是冷的。他是太监,身体不如寻常男子健壮,待久了寒气袭遍全身,难免经受不住。闻言微微皱眉,正欲说没事,冰凉的手却忽然被人握住了。
公孙琢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握住杜陵春的一只手道:在下习武多年,血气足些,自然无碍。此处极冷,司公不要受了风寒。
他有内力在身,须臾之间便将杜陵春的手捂热了起来。起初只是单纯想暖手,但鬼使神差的,在袖袍遮掩下,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
杜陵春轻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出来,心头无端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他偏头移开视线,心中不禁羞恼暗骂:公孙琢玉这个混账,刚摸完尸体便来摸他的手!
公孙琢玉不知道杜陵春的心理活动,只是耳朵烧的慌,在袖袍下摩挲着对方修长纤细的指尖,觉得这只手实在好看。
直到那老者拿着证物过来,他们这才触电般松开,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
老者道:大人,这便是那凶手留下的诗词。
公孙琢玉欲盖弥彰的低咳了一声,出言道谢,接了过来。他本以为这诗词是凶手亲笔所写,但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从一本普通诗集上撕下来的。边角齐整,字是方方正正的楷体,上面浸着斑驳的血。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重生) 分卷(160)
公孙琢玉心里冒出了对这个凶手模模糊糊的轮廓。
1.极度的完美主义者。
2.读过诗书,文采斐然,有别于贩夫走卒之流。
3.有仪式感,杀人有一套自己的规矩与逻辑。
4.武功高强,擅使快剑。
5.憎恨官府,又或者说憎恨死者这类人。他明明可以一剑将人刺死,却偏偏选择了最为麻烦的方法。
6.他在无声的挑衅朝廷,并且很可能会再次动手
公孙琢玉思索一瞬,最后将纸递还回去,自己留了一张,问老者:可否将这张纸留给在下,钻研钻研?
老者本有些犹豫,想说证物不能外借,但见杜司公阴恻恻的看着自己,又立刻改了口:大人拿去吧。
反正只是一张纸而已。
公孙琢玉笑着拱手:多谢。
连环杀人案的死者身上必然有某种相似或者共同点,所以才会被凶手选中。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查清这三人的共通点,不过目前看来,除了都是当官的外,体貌特征并无相似之处。
公孙琢玉与杜陵春离开了刑部,结果没成想刚走出大门,就见一蓝衣男子骑着快马而来,然后吁的一声勒住缰绳,停在了他们二人面前。
四周的玄衣卫立刻将杜陵春护在身后,拔剑拦住了他:大胆,竟敢策马冲撞!
那蓝衣公子倒是胆大的很,直接从马上跃下,轻笑一声道:大路人人走得,莫不是这京城街道全归了你们京律司管,手长也该有个限度。
语罢像是没看见杜陵春似的,直接推开面前的玄衣卫道:小爷奉旨查案,阻拦者死。
说完径直入了刑部衙门。
玄衣卫本也只是为了护住杜陵春安全,见状并未阻拦,纷纷收剑回鞘。
公孙琢玉回头看了眼,心想这人既知护卫是京律司的人,却不见半点惶恐,想来非富即贵。刚才又说什么奉旨查案,隐隐猜到了对方是谁,出声问道:此人是唐飞霜?
杜陵春淡淡垂眸,皮笑肉不笑的道:就是唐家那个蠢货。
他既然已经入京,想来明日圣上便会召见他和公孙琢玉了。
唐飞霜此人恃才傲物,在京中横行无阻,无非是依仗他爷爷的势力。可他无心做官,唐阁老又年事已高,不见得能有多少风光日子了。
唐阁老一死,便是唐家垮台之日。唐飞霜却轻狂无度,明晃晃得罪杜陵春这个权臣,蠢货这两个字形容他倒也恰如其分。
路边野花繁茂,直长到了人膝高。杜陵春随手摘了一朵,意有所指的对公孙琢玉道:你瞧这花现在长得艳,可等花期一过,便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任人践踏的份。
语罢将那花扔掉,用帕子缓缓擦拭指尖,上了马车。公孙琢玉听懂他话中之意,心想唐飞霜算花吗,分明是根狗尾巴草。
他们二人坐车回了府中。公孙琢玉正打算回房研究研究凶手的下一个作案目标,谁曾想和杜陵春刚走到书房门口,就看见宋溪堂和冷无言二人面色苍白难看的等在那里,身形瑟瑟发抖,莫名可怜。
杜陵春见状不由得顿住脚步:二位先生何故站在此处?
公孙琢玉在后面点头,同样表达疑惑。
冷无言闻言情绪激动的想说些什么,但一开口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宋溪堂连忙抢过他的话头,面色难看,声音焦急的对杜陵春道:司公,大事不好了!
杜陵春闻言眉头一皱,以为朝堂上出了什么岔子:何事?
谁料宋溪堂却是哆哆嗦嗦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张纸:司公,今日我与冷先生去茶楼和礼部官员议事,正谈至半途,桌上不知何时被人放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一阙诗
现在提起这种话,一度令人闻风色变,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那连环凶犯每杀一人,都会送一张带有死者姓名的诗词,而收到诗词的人,三天之内必死无疑!
公孙琢玉闻言一惊,心想不是这么巧吧,他刚刚还在想下一个倒霉蛋是谁,结果这就开奖了,竟然花落司公府???
杜陵春面色微变,直接将纸抽了过来,却见上面写着辛弃疾的《鹧鸪天鹅湖归病起作》一词:
枕簟溪堂冷欲秋,断云依水晚来收。红莲相倚浑如醉,白鸟无言定自愁。
书咄咄,且休休。一丘一壑也风流。不知筋力衰多少,但觉新来懒上楼。
竟是刚好暗合了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那么问题来了,凶手想杀他们之中的哪一个?
是人就没有不怕死的,宋溪堂自然也怕,他一想起前面三个人的死状,愈发紧张起来,试图安慰自己,并找人求证:司司公在下以为这诗词是冲着冷先生来的,咱们要早做准备呀。
冷无言本就患病,闻言直接气得差点吐出血来,他声音嘶哑的提醒道:这诗词上也有你的名字,宋先生!宋溪堂结结巴巴解释,妄图寻得一线生机:只只有名,没有姓。
公孙琢玉想了想:辛弃疾似乎是宋朝人?
宋溪堂闻言快哭了,差点给他跪下:琢玉兄,你可得救救我啊!
公孙琢玉连忙扶住他,想说自己现在也是头绪全无,不过这诗词确实棘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去死吧。
杜陵春也是面色不佳。
公孙琢玉眉头微皱,思索片刻,犹犹豫豫的道:那凶手武艺高强,若想保命,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可试了。
宋溪堂闻言一把攥住他的手,目露希冀的看向他:什么办法?
公孙琢玉:赶紧回去找你娘给你改个名吧,越快越好。
宋溪堂:
这古人取名就爱文绉绉的引经据典,名字几乎都是从诗词里取的,一抓一大把,这下惹麻烦了吧。直接叫宋狗蛋,冷翠花,他就不信凶手还能找出诗来。
作者有话要说:宋溪堂:我日尼玛。
第185章 入宫
宋溪堂闻言一愣,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觉得公孙琢玉在戏弄自己,又羞又怒,气急败坏跺脚道:公孙大人,这个时候你就莫戏弄在下了!
难不成他今天改个名,明天再满大街敲锣打鼓昭告天下吗?!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