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碉堡rghh
盛川牢牢钳制住他的手,狭长的眼眸幽深至极,低垂着眼,似笑非笑:你难伺候是你的事,我愿意伺候是我的事,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盛川轻飘飘一句话可以轻易挑起他的怒火,一句话也可以轻易浇熄他的怒火。
沈郁闻言登时像被戳破的气球,嚣张的气焰也弱了三分,不自觉停下了挣扎,但性格使然,说不出什么软话,只好偏过头不吭声。
盛川勾住他的手,在掌心轻轻划了一个圈,然后微微用力将他拉进怀里,吻住了沈郁的唇,与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不同,攻势迅猛,极其具有侵略性。
沈郁一开始没动,后来不甘心被对方压着亲,扣住盛川的后脑用力吻了回去,喉结上下滚动,呼吸错乱,带着同样不逊于他的霸道。
二人过了好半晌才终于分开,盛川摩挲着沈郁红肿的唇,听不出情绪的挑眉道:不想吃就结账走吧。
沈郁这个时候又忽然改口了,别别扭扭的道:我没说不吃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沈郁看了眼,却见是老爷子,难免有些不自在,给盛川打了个手势,然后侧身接了电话:爸,什么事?
沈郁当初非要和盛川在一起,差点没把老爷子气死,挨了几顿打也不长记性,时间一长,老爷子对他们的事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虽然依旧不同意,但好歹明面上没再继续反对,沈郁在他面前就乖觉了不少。
老爷子的声音很沉,压抑着怒气,没说什么,只是让沈郁回大宅一趟,然后就挂了电话。
沈郁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肯定出了事,对盛川道:我爸让我回家一趟,下次再吃饭吧。
盛川看了他一眼,搂住他的腰不松手,忽然一本正经的道:不能走。
沈郁懵了:你干嘛?
盛川说:我学你,无理取闹。
沈郁直接气乐了,他掰了掰盛川的手:你才无理取闹。
盛川本来也是逗他,顺势松开手:走吧,我送你。
盛川对沈老爷子来说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一般的存在,每次见面都横挑鼻子竖挑眼,沈郁知道盛川自尊心重,不想让他过去受白眼,犹豫一瞬,还是拒绝了:路不远,我自己去就行。
上赶着不是买卖,盛川道:随你。
沈郁看了他一眼,犹犹豫豫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盛川却问他:你什么时候见我生过气?
说完拍了拍他的腰:去吧,别让老人家久等。
沈郁离开了餐厅。
他回到大宅后,就见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等他,心里莫名有些突突:爸,怎么了?
沈老爷子看了他一眼,虽是问句,却语气笃定:又和那个野男人鬼混去了?
沈郁撇嘴,站在他面前闷声辩解道:盛川不是野男人。
沈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跺了跺拐杖:不是野男人那就是狐狸精!你看看你,学什么不好,非要学人家喜欢男人,魂都被勾走了!
说完似乎不欲与他争辩,一边叫司机备车,一边对沈郁道:你跟我去公司一趟。
沈郁眼皮子跳了跳:去公司干什么?
沈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你看看你,都多大了,还整天无所事事,人家像你这个年纪,生意都做的风生水起了。
沈郁道:不是有大哥吗
他此言一出,似乎踩到了沈老爷子的痛脚,眼中寒芒一闪,声音沉沉的斥道:闭嘴,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野种。
沈郁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那么生气,但也没再多话。跟着老爷子上了车,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就如做梦一般,只能用飞来横祸四个字形容。
那场车祸令沈家一夕巨变,连带着顶梁柱也垮塌了大半,在外人眼中已是摇摇欲坠。
知悉老爷子死讯的当天,沈郁刚刚做完手术救回来一条命,麻药的劲散去后,他仍睁不开眼,却还是有意识的。
他听见护士在窃窃私语的说话。
真可怜,沈老爷子就那么死了,唉,阎王爷要收人,多有钱都挡不住。
幸亏他儿子捡回来一条命,不然也太倒霉了。
沈郁就那么躺在病床上,听旁人轻描淡写的谈论着至亲之人的生死,疼痛一点点袭来,却偏偏动弹不得。
再然后,是病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一个女声道:沈先生已经做完手术了,恢复情况良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还没苏醒。
随即耳畔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麻烦了。
盛川大概是一路赶过来的,头发有些微乱,他见沈郁躺在病床上,其实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明明离开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就住进了医院
他慢半拍的在椅子上落座,然后把外套脱下来,搭在臂弯里,后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盛川心想,还好,起码命还在。
在他眼里,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最重要,一个是命,一个是钱,只要这两样东西有了,别的问题都不算事儿。
没多久,沈润也收到消息赶来了,他和沈郁虽然是兄弟,但外貌并不相像,三十岁许的年纪,皮肤微黑,五官敦实,看起来老老实实,不像是做什么坏事的人,但偏偏就是他花钱雇盛川去勾引沈郁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会咬人的狗不叫?
沈润以前惯喜欢在人前装孝顺,现在亲爹死了,眼睛都没见红一下,看见盛川的时候,眉头缓缓皱起,然后扔给他一张银行卡:沈家没你的事了,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沈老爷子死了,沈郁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沈家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主事人,盛川自然也没了作用。
啧盛川看了眼银行卡,然后慢条斯理的放到上衣口袋里,翘着二郎腿,无声透着优雅,大少这是什么意思?
盛川又不是傻子,跟着沈郁,他要多少钱没有,沈润几十万就想把他打发了,怎么可能?
沈润压低了声音警告他:别得寸进尺,拿了钱赶紧滚。
盛川屈指弹了弹裤腿,不以为意:得寸进尺也比大少你过河拆桥的好,我可是费心费神的替你筹谋,你也太冷血无情了。
沈润冷笑:筹谋?我叫你勾引沈郁,让他和老爷子闹掰失去继承权,结果呢?老爷子还是要把公司留给他,到头来还不是要我自己动手,真不知道我花钱请你有什么用!
那一瞬间,他言语间似乎暴露了什么,但盛川并没有听出来,漫不经心的摊手道:那就不关我的事了,谁让你自己不讨老爷子喜欢呢。
他们在这边你来我往的交锋,殊不知字句都如巨石般压在沈郁心头,将他最后一点希冀都击得支离破碎,他仿佛身处泥潭,周遭无边的绝望正在缓慢的吞噬着身躯,然后一点点淹没口鼻,只剩下窒息与死亡。
记忆就像一条湍急流动的河水,在这个时候被石块截住去路,陡然断了线。
思绪缓缓归拢,他们仍然身处不见阳光的卧室,沈郁的脊背忽然弯了下来,低头缓缓抱住自己的双臂,仿佛这样才能多一些安全感,指尖一点点陷入了皮肉:不知道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重生) 分卷(70)
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也遮住了他幽深且暗沉翻涌的视线,在一片死寂中压制着歇斯底里的疯狂,声音低低的,在房内轻轻响起:我不知道
盛川也没抱希望从他这里知道什么,闻言没再继续追问,将手里的面包袋子封口,放进抽屉,从地上起身准备离开,谁知脚腕却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低头一看,原来是沈郁抓住了他的裤脚。
他瘦的太厉害,连手背都是苍白的,可以清楚看见浅青色的血管,此时死死攥住盛川的裤脚,指尖无意识陷入了肉里。
沈郁仰头看着他,眼睛黑漆漆的,照不进半点光:你去哪儿
盛川顿了顿:有事,晚点再来看你。
沈郁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松手,盛川清楚看见他脸侧下颌线微微收缩,那是牙关紧咬才会出现的情况,出声问道:怎么了?
沈郁闻言低头,然后缓缓松开了手,看起来呆呆傻傻,仿佛只是无意识的举动:
盛川扫了眼墙角,俯身将沈郁从地上打横抱起,然后放到了床上,对他道:以后就在这里睡觉。
沈郁缩进被子,慢半拍的点了点头。
盛川见状这才离开,他下楼的时候,被林姨看了个正着,后者对他从沈郁的房间走出来似乎有些惊疑不定,犹豫着出声问道:盛先生,你去看二少爷了吗?
盛川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阿郁精神好像不太好,今天晚饭你给他做丰盛一点,免得总是无精打采的。
林姨闻言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慢半拍的点了点头:哎,好。
一双苍老的手掩在围裙底下,不安的搅动着。
沈家人不多,加上老爷子喜欢吃家常菜,负责做饭的保姆只有林姨一个,晚饭的时候,她依照盛川的吩咐,特意多做了一些菜,但不知为什么,迟迟没有端出来。
盛川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玩手机,他打开手机摄像头,对准厨房门口,指尖一划,在屏幕上缓缓拉近距离,清楚看见了林姨大部分的动作。
她似乎很不安,把饭菜单独分了一份出来,手有些抖,把托盘端起来,又放了下去,几经犹豫,然后哆哆嗦嗦的从围裙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往米饭上撒了些许,又用筷子搅拌均匀,然后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这才把饭端出来。
盛川动作不变,指尖轻划,将刚才录下来的视频进行保存,然后切换到社交软件界面,等林姨经过他身旁,才放下手机,起身拦住了她:是给阿郁的饭吗?
林姨被他拦住,吓得颤了一下,说话都有些结巴:是是啊
盛川笑了笑,只当没看见:我上去喂他吧,免得阿郁又闹脾气。
说完从林姨手中接过了托盘,而后者犹豫一瞬,就松开了手:那就麻烦盛先生了。
盛川只道:应该的。
林姨站在楼梯底下没动,亲眼看见盛川上楼进了沈郁的房间,这才回去吃饭。
盛川这次推门进去的时候,就见沈郁乖乖的在床上躺着,略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大概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听话。
沈郁仿佛听见了动静,窸窸窣窣从床上坐起了身,白色的衣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从领口看去,甚至能看见薄薄一层皮肉下肋骨的形状。
他看向盛川,往日神采飞扬的眼睛此刻黯淡无光,但仍是漂亮的,跪坐在床上,苍白的皮肤有些透明:阿川,你是来看我的吗?
盛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他将托盘放到床头柜,并没有喂沈郁,而是用筷子夹起米饭吃了一口,垂着眼咀嚼片刻,然后抽出纸巾吐了出来。
米饭味道很怪,有些微苦。
林姨大概怕沈郁不吃菜,且神智失常,尝不出来什么,这才往饭里下了东西。
沈郁在身后静静注视着他的动作,然后挪到了盛川身侧,偏头看向他:阿川,你是不是饿了?我的饭都给你吃。
盛川闻言回神,然后把米饭倒进垃圾桶,把筷子用纸巾擦了擦,递给沈郁:自己吃菜,我下去一会儿,很快上来。
他说完打开门,快步下了楼,却见林姨正坐在小厅里吃饭,盛川避开她的视线,然后从储物柜的抽屉隔层把药箱拿出来,藏进了观景鱼缸后面,这才去找她:林姨。
林姨正在吃饭,闻言立刻放下碗筷站了起来:盛先生,怎么了?
盛川捂着小臂道:药箱在哪儿,我刚才不小心把手磕了,想找药油抹一抹。
林姨道:好像在储物柜,您等等,我去拿。
她说完起身走向储物柜,然而翻找了半天也没看见药箱,盛川见状道:是不是在楼上?
林姨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但想起沈郁前段时间一直在用药,便下意识以为在楼上的储藏室:好像是,我去找找。
盛川靠在门边,亲眼见她上了楼,然后闪身进了林姨的房间,佣人房不算大,有什么摆设也一览无遗,对方如果真是沈润的眼线,肯定不会那么笨一次毒死沈郁,就算下药也一定是慢性的,肯定还有剩余。
盛川在她床头摸索片刻,没找到东西,然后拉开床头柜,一层层的翻找着,最后终于在最底下的一个抽屉发现一个白色药瓶,上面都是英文字母,不过都是专业词汇,看不太懂。
他用手机把药瓶拍照,然后从里面拿了一颗胶囊出来,拧紧瓶盖原封不动放了回去,这才离开林姨的房间。
盛川动作很快,趁林姨还没下楼,把药箱拿出来放到了茶几上,然后解开袖扣,装模作样的揉了一点药油,林姨气喘吁吁的从楼上下来,结果就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傻了眼:盛先生,你
盛川对于捉弄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闻言不怎么有诚意的道:不好意思,林姨,我刚刚在茶几底下找到药箱了,让你白跑一趟。
林姨不疑有他,就算生气面上也不会表露出来,闻言勉强笑了笑,只能坐回去继续吃饭。
盛川看了眼窗外渐黑的夜色,翻出手机相册,然后对照着药瓶上的英文名百度搜索,最后发现是德国的一种神经性药物,具体功效没有写的很清楚,但这种东西肯定是不能乱吃的。
沈家就沈郁一个得了精神病,那么针对的是谁也显而易见。
盛川心下了然,捏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腿上轻磕着,片刻后,忽然意味深长的出声问道:林姨,你说害人犯法吗?
林姨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盛先生,害人当然犯法了。
盛川又问:你觉得坐牢可怕吗?
林姨道:坐牢当然可怕了,万一拖家带口的,说不定几年都见不着面。
盛川似笑非笑的看向她:那下药害人犯法吗?
只听当啷一声脆响,林姨手一抖,碗直接滚落到了地上,米饭撒了一地,她脸色煞白的看向盛川,想说些什么,嘴巴蠕动半天,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感觉血液倒流回脑子,一阵眩晕感袭来:盛盛先生
盛川起身,拉开椅子在她身旁落座,把手机里的视频给她看,上面清清楚楚录下了她往饭里放药的全过程,低声问她:林姨,你知不知道,你房间最底下抽屉里的那瓶药吃多了是会死人的,如果把这些证据交给警察,你猜你会判几年?
盛川是故意吓她,如果没猜错的话,那瓶药吃了并不会死人,只会让沈郁一辈子都呆呆傻傻。
林姨没怎么读过书,胆子也小,再加上年纪大了,三言两语就被盛川吓的浑身哆嗦,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盛盛先生我求求你千万别把我交给警察,我儿媳妇怀孕了,我还没看见我孙子出生呢求求你了
她大抵是真害怕,老泪纵横,一双枯朽的手攥住了沈郁的裤腿:都是大少爷要我这么做的,我一时贪钱就答应他了,他让我别给二少爷吃饭,我也不想的
盛川问道:那药呢?
林姨哭着摇头:大少爷说也不能一直不给二少爷吃饭,偶尔喂一次就行了,他让我把药放在里面的,我不敢多放,每次只放了一点点,你千万别把我交给警察
盛川静默片刻,并不说话,等林姨哭的快昏过去的时候,才出声道:不把你交给警察也可以,那要看你站在哪一边了。
林姨闻言眼中燃起些许希望:盛先生,您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做,只要别把我交给警察,别把我交给警察
盛川伸手把她扶起来,注视着她浑浊的眼睛道:你在沈家工作这么久,年纪也大了,一时糊涂可以理解,我不用你做些什么,以后安安分分做饭,别让我看到你做小动作。
林姨仓惶点头:一定一定
盛川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如果沈润还有消息要给你呢?
林姨被他攥了把柄在手里,自然不敢做些什么,闻言连忙道:下次大少爷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先告诉您。
盛川终于笑了笑,微风拂面般的温和:那就好,我先上楼,就不打扰你吃饭了。
他说完,从位置上起身离开,心想明天私家侦探应该就能查到肇事司机的地址,如果沈润真的做了什么手脚,一定藏不住狐狸尾巴。
系统偶尔会出现在他面前,毕竟只有更好的了解宿主,才能制定出正确的改造计划。
盛川显然不怎么想看见它:盯着我干什么?
系统好奇的道:【我在想,你刚才说害人犯法的时候,心里有没有脸红】
盛川:
第70章 端倪
盛川显然是不会脸红的,他要是会脸红,当初就不会做这些事,一边上楼朝着自己房间走去,一边问系统:你打算跟我跟到什么时候?
大多数人都不会喜欢被牵制的感觉,尤其是盛川这种一肚子坏水的人。
系统扑棱着翅膀道:【改造成功就可以解绑了呀~】
盛川问:改造成功了你还会回来吗?
系统摇头:【不会了哟。】
盛川心想改造成功这四个字定义实在太广泛了,远的不说,就说眼前,光治好沈郁的病就不是一件容易事,不过现在只能先依照系统的意思去办,把它忽悠过去,解绑成功之后,他就算想做些什么对方也管不着了。
系统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就是不说,扑棱着胖乎乎的翅膀飞了一圈,然后消失在了空气中,继续暗中盯梢。
盛川回房后,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资产,沈郁对他从不吝啬,房车暂且不说,这些年林林总总给了不少钱,尽管和沈家比起来只是九牛一毛,但加起来够他衣食无忧的过小半辈子了。
也许盛川该知足了,也不必费心去谋夺什么,因为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只是本本分分的待在沈郁身边,后者也不会亏待他。
但盛川不大喜欢这种行走在钢丝上的感觉
每天都要讨沈郁开心,每天都不能惹对方生气,活的小心翼翼,生怕露出马脚,时间一长,他亦是不甘心。
富家少爷的热度总是相当短暂,哪怕心思缜密如盛川,也不敢保证他能让沈郁一辈子都爱着自己,倒不如趁着对方热度未褪,尽快掌握安身立命的本钱。
盛川思维一惯如此,你不替自己考虑,还有谁会替你考虑。
他拉开抽屉,里面有一本名牌大学的毕业证书,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身份资料,都是沈润伪造的,他给盛川立的人设背景是出身腐书网,父母双亡,自食其力考上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因为沈郁向来眼高于顶,太贫乏的出身他不一定看得上。
可事实上,盛川出身农村,爹妈都是地里刨土的,他人不算笨,当初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但家里人嫌费钱,死活不让他读,严格来说只是高中毕业,成年后,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背井离乡,来到了大城市打工。
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的时候,盛川是不怎么笑的,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他坐在书桌前,将那些伪造的资料一张张撕开,直到完整的纸张变成一堆再也拼凑不起来的小碎片,才终于在垃圾桶上方缓缓摊开手心,任由它们雪花似的纷飞飘落。
做完这一切,他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心情似乎终于痛快了那么点。
在系统看来,擅于伪装的人通常都活的十分压抑,盛川显然就属于这类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去,否则压抑着压抑着就成变态了。
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了震,弹出来两条消息,盛川拿起来看了眼,却见是私家侦探发来的消息,原来肇事司机的家庭住址信息已经查清楚了,指尖微动,把尾款打到了对方的账户里。
退出聊天界面的时候,另外还有人发来了几条短信,林林总总加起来三十多条,是盛川的父亲。他几乎每天都会发几条错字连篇,前言不搭后语的消息回来,内容无非就是嘘寒问暖,然后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盛川当初因为上学的事,和家里闹了一场,盛父为了收拾他连棍子都打断了,打得他吐了一地血,亲戚劝架才拉开,盛川心里憋着一口狠气,大半夜从床上撑着爬起来走到村口,揣着口袋里仅剩的一百块钱,搭亲戚的车进了城。
后来他们就再没联系过。
抛开这个月的三十多条信息不谈,前面的聊天记录几乎一片空白,算算两三年都没联系过了,盛川不会低头,盛父就更不可能,他觉得天底下没有老子给儿子认错的道理。
现在忽然一反常态的发消息嘘寒问暖,肯定是有所图。
盛川不像是农民的孩子,一肚子弯弯绕绕鬼主意,心眼比筛子还多,宽厚朴实这四个字跟他差着十万八千里,而心眼多的人,普遍都很记仇,两三年的不闻不问就是实证。
盛川只认为他在拐弯抹角的要钱,原本没打算搭理,但又想起自己上辈子死了,攒的那些钱也不知道便宜了谁,这辈子虽然重生了,亦是前路不明。
盛川一条消息也没回,只是往家里转了笔钱。
他在椅子上静坐片刻,见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八点,然后起身去了沈郁的房间,只见对方原本蜷缩的阵地由墙角转移到了床角,一动不动,就像个蘑菇。
盛川看了眼桌上的菜,却发现好像都没怎么吃,在床边落座:怎么不吃饭?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重生) 分卷(71)
沈郁见他来,悄悄爬到他身旁,小声道:没有饭
盛川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把饭倒了,看了沈郁一眼:没饭你不知道吃菜吗?
沈郁:
盛川心想富少爷就是富少爷,疯了之前麻烦,疯了之后也麻烦,他起身出去,站在走廊边,让林姨重新准备一份饭菜,后者慌不迭的送了上来。
盛川看了眼饭菜,语气温和,却带着些许压迫:别让我看见你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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