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碉堡rghh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重生) 分卷(91)
确是鲛人。
上辈子率领天一门的弟子捕捉鲛人时,曲淳风对她们的鱼尾映像深刻,看似柔弱美丽,但蓄力一甩,能掀起滔天巨浪,将人抽得筋骨尽断。
曲淳风无声走近,只见巨石后静静伏着一名鲛人,以腰为界,下生墨蓝色的鱼尾,鳞片排列细密,通体晶莹,在日光的照耀下有着媲美宝石的光泽,不知是不是受了伤,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同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遮住了身形与容貌。
曲淳风见状,从乾坤袋中取出了长剑,隔着剑鞘,面无表情用剑尖将那名鲛人的身躯翻了过来,见其虽双目紧闭,却睫毛纤长,容貌昳丽,唇色殷红如血,莫名妖孽,美得雌雄莫辨,再往下看去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
曲淳风瞳孔骤缩,倏的转过了身,因为过于慌乱,且步伐虚弱,连剑都险些没拿稳,单膝跪地,锵的一声将剑没入了沙土间。
曲淳风自幼在道观中长大,生性孤僻,多数时候都在清修中度过,身边自然不会有女子,更何况洪观微不喜弟子被财欲所迷,耽误了道行,天天对他们耳提面命,以至于底下的徒弟个个都不近女色,尤以曲淳风这个大弟子为最。
京中女子多早嫁,十四五岁便可许人家了,上半身发育自然也不见得会明显到哪去,曲淳风对于女子和男子的认知,目前仅停留在下半身不同,别的一概不知。
在他的潜意识里,只要满足外貌柔美,披长发,身姿婀娜以上三点,基本上就是女人了。
曲淳风上一世虽用鲛人炼药,但也都是些残缺不全,血肉模糊的尸体,脸都烂的不成样子,自然生不起什么别念,如今见到一条如此绝色的鲛人,才陡然惊觉对方很有可能是女子。
天一门教条森严,曲淳风身为大师兄,更是规行矩步,不会逾越半分。
他想起刚才匆匆一瞥,对方上半身肤白似雪,分明未着寸缕,不由得皱了皱眉,无声握紧了剑柄。
就在系统以为这个宿主会做些什么的时候,曲淳风却只是闭目低念了一句非礼勿视,然后解下外衫,扔到了那名鲛人的身上,将对方裸露的身躯盖了个严严实实。
曲淳风现在已经能肯定对方失去了反抗能力,顿了那么片刻,才从地上起身,然后走到那名鲛人身旁,眉头微皱,将他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
鲛人久居深海,体温偏低,曲淳风将对方抱起来的时候,那种黏腻冰凉的感觉和刚才在海底所感受到的像了个十成十。
视线下移,那墨蓝色的鱼尾处有一道寸长的伤痕,血肉外翻,连鱼鳞都掉了好几片,便是刚才被曲淳风用玄气打伤所留下的痕迹。
此处已至岸边,曲淳风环顾四周,发现礁石群有些眼熟,这才发现自己正身处渔屋悬崖下方的海滩上,寻到一条略有些陡峭的路,走到了崖上。
事关重大,曲淳风不想让人发现,他进屋之后,把鲛人置于榻上,然后将门窗紧闭,确定从外间窥探不到任何东西,紧绷的神经这才稍有松缓。
曲淳风看了眼尚处于昏迷状态的鲛人,心想对方一时半会怕是醒不过来,在屋内寻了一处地方打坐调息,静静平复体内翻涌的气血。
系统的电击到底还是对他造成了损伤,曲淳风感受了一下体内所剩无几的玄气,估计没有半个月是修养不回来的,在此期间,他基本上很难动用玄术。
男子在地上闭目修炼,屋内未点灯烛,便显得有些昏暗,他面如冠玉,哪怕身躯落于阴影中也不减半分仙气,仿佛连尘埃都不曾沾染半分。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在床榻上昏迷的鲛人忽然渐渐苏醒,悄无声息睁开了眼。
唇红齿白,妖气横生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君:巴啦啦能量,小系统,电电电!
第95章 鲛人临渊
曲淳风一开始并未察觉异常,直到身后传出一阵轻微的响动,他才似有所觉的睁开眼,却见隔着一层薄薄的帐幔,床榻边缘不知何时垂下了半截墨蓝色的鱼尾,带着轻纱般的柔软,尾尖还在轻轻颤动。
鲛人醒了。
虽然曲淳风的伤势只恢复了三成,不过鲛人一族离水之后,实力便会大打折扣,不足为惧。他从地上起身,无声走到床边,用长剑挑起了帐幔,第一眼看的是鲛人上半身,见对方身上还好好披着自己的外袍,视线这才上移,不期然对上了一双墨蓝色的眼睛,下生泪痣,魅惑人心,便怔了怔。
古籍记载,鲛人一族大多形貌昳丽,颠倒众生,曲淳风从前只以为是传言,如今一看,才知所言非虚,面前这名鲛人眉眼狭长,唇色如血,鼻梁高挺深邃,肤色虽白,却泛着淡淡的青色,无端妖邪,看一眼便会陷进去似的。
长发散落,我见生怜,担得起绝色二字,哪怕是楚王最宠爱的妃子在他面前也要逊色三分。
曲淳风却看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心中愈发笃定这鲛人是名女子,抬手以剑鞘轻击床柱,原本半遮半掩的帐幔便尽数落了下来,只能看见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形。
曲淳风顿了顿:可懂人言?
大抵因着对方是女子的缘故,他眉头一直紧皱,从未松缓。
然而话音落下,空气中只余寂静,帐幔里面静悄悄一片,仅有那条半露的鱼尾微动,似要抬起,但最后又因为伤势而软软垂了下去,鲜血顺着尾尖滑落,嘀嗒嘀嗒落在了地上,如濒死的天鹅垂着断颈。
这个人类太讨厌了。
临渊懒懒支着头,修长的指尖绕着一缕墨蓝色的头发,顾盼之间能令日月失色,等察觉到尾鳍处传来的尖锐痛感,细长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
未成年的鲛人鱼尾都是灰扑扑的颜色,成年期来临时,他们会经历一次褪鳞,通常选择在夜晚的碎石滩上磨掉旧鳞,旧鳞掉落后,便会露出颜色美丽的新鳞片,继而去寻找伴侣交配繁衍。
临渊就是一条刚刚成年的雄性鲛人,昨天是月圆之夜,他游到碎石滩,然后磨掉了自己身上的旧鳞,正准备潜回水中,谁曾想却见海面上方忽然飘起了数十颗晶莹剔透的琉璃珠子。
亮晶晶的东西对于鲛人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临渊也不例外,但他知道海里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多出这些东西,于是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浮出了水面。
月上中天,海浪翻涌。
他看见一名穿浅色衣袍的男子在岩石上盘膝而坐,月色的清辉洒在肩上,像是美玉雕成,谪仙也不过如此,只是一动不动的。
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类。
临渊看了半晌,然后重新潜回了水里,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等那名人类男子离去之后,这才现身,把对方扔在海里的珠子,一颗一颗的捡了起来。
他们寻找配偶的条件其实很简单,顺眼就行,临渊觉得那名人类就挺顺眼的。鲛人一族如果遇到喜欢的生物,就会把对方拖入水中,任其溺水挣扎,然后带回巢穴。
临渊一直暗中跟着那名人类男子。
他使坏推翻了对方的船
他想把对方带回自己的巢穴
但后来他们两个都被系统电晕了。
#一个忧伤的故事#
临渊一直认为人类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生物,但现在看来好像也不尽如是,听见对方的问话,他眯了眯狭长的双眼,慵懒的支着头,鱼尾微甩,并不做声。
曲淳风久久听不见他的回答,复又问道:莫不是个哑巴?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不可能,鲛人一族拥有着世间最美妙的歌喉,可以惑人神智,又怎么可能是个哑巴。
临渊偏不说话,他支着头,用尖锐的指甲无声拨弄着床沿,思忖着该怎么把面前这个人类带回自己的巢穴当伴侣,但他现在离了水,受了伤,根本无法行动。
曲淳风见状,便当他是默认了,心想鲛人不会说话,倒是世所罕见,有心询问诅咒一事,又觉得对方一个哑巴也问不出来什么,只得暂时搁置,打算先把内伤调养好,改天再捉一条会说话的回来。
至于面前这条,先留着吧。
尽管对方是鲛人,曲淳风依旧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感,他看了眼对方还在滴滴答答流血的鱼尾,顿了顿,然后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个白瓷小药瓶。
系统在暗中观察,心想这厮良心还没完全坏透,起码知道给人家上药。
然而这个念头刚起,很快就被打脸了。
只见曲淳风将那个白瓷小瓶放到了鲛人的尾尖下方,滴滴答答接了一小瓶血,然后端详片刻,重新放入了乾坤袋中,继续在原地打坐调息。
系统傻眼了,心想万一流血流死了可怎么办:【你你不给他上药吗?】
曲淳风很少生气,对于系统的问话,也是有问必答,阖目道:鲛人族自愈能力极强,区区小伤,不会死。
俗话说的好,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系统犹豫着问道:【万一呢?】
曲淳风:
曲淳风第一次觉得它有些聒噪,但闻言到底睁开了眼,他睨着那半截墨蓝色的鱼尾,然后从袖中拿出一块布帕,走至床边,俯身擦掉了伤口周围的血迹,取出一瓶疮药,倒在了上面。
伤口周围的鳞片有些脱落,浅蓝色晶莹剔透,曲淳风见状捻起几片,顺手又揣入了乾坤袋。
鱼尾是冰凉的,看似柔软,实则蕴含着十足的力道,如今被一双温热的手托着,忽而微微弹动了一下,长长的尾纱似有生命一般灵活缠上了曲淳风的手腕,凉凉的带着无尽软意,似是挑逗。
曲淳风见状顿了顿,抬眼看向纱帐内,里面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他不动声色挣脱掉鱼尾的束缚,总觉得像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逾了礼法:姑娘请自重。
自重?
什么是自重?
临渊自动忽略姑娘两个字,对着帐幔轻轻吹了一口气,透过半开的缝隙,却见那名人类依旧是冷冰冰的模样,故意用尾巴碰了碰他的手,熟料对方反应更大,直接后退一步侧身避开了。
鲛人的尾巴与姑娘的腿无异,上辈子炼制长生药是特殊情况,否则曲淳风是绝对不会碰的,他师父说过,修炼要一心一意,不能有逾礼之举,否则会坏了道行。
曲淳风很听他师父的话。
这鲛人既是哑巴,且又受伤无法行走,那么也不必费心看守。曲淳风不知想起什么,开门走到了外间,然后把木门落锁,去了林伯家中。
今早天气还好好的,眨眼却又乌云滚滚,曲淳风刚刚走到篱笆院落外,就见阿瑛正在收拾院中晒的海货,推门进去道:阿瑛姑娘。
阿瑛闻言动作一顿,下意识看向他,不由得欣喜出声:原来是曲公子,你没事便好了,刚才阿爹出海回来,说是遇到礁石翻了船,你不慎落到海里了,他找半天也没找到,只得自己回来了,正准备找些乡亲一起去海边寻你呢。
曲淳风倒没想到林伯会刻意寻找自己,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拱手道谢:在下确是落入海中了,不过侥幸游回了岸边,这才捡回来一条命,有劳大家挂怀。
阿瑛道:公子哪里的话,哎呀,我忘了,阿爹还在找乡亲去救你呢,我得赶紧去和他知会一声。
阿瑛一拍脑袋,连海货都顾不上收拾,一跺脚,急匆匆离了家,直奔村口而去。
曲淳风见她离去,俯身拾起她掉落在地上的鱼干,放回箩筐里,将剩余的一些海货搬进了里面,又将篱笆门关上,这才回到自己的渔屋。
那名鲛人或许是因为受了伤,没闹什么乱子,隔着帐幔,依稀能窥见他的身形,曲淳风见天色渐暗,寻了火折子,正准备点支蜡烛,却见帐幔忽然被一只苍白泛青的手给掀开了。
曲淳风看了眼,没在意,继续点蜡烛。
临渊坐直身形,先是看了眼他的背影,然后收回视线,抱住了自己的尾巴,却见上面不仅有一道难看的伤口,连鳞片都掉了不少,眉头一皱,有些不虞。
鲛人爱美,尾巴如果不漂亮,是找不到伴侣的。
临渊坐在床边,墨蓝的长发如水般倾泻在肩头,遮住了莹白的身躯,深邃精致的侧脸在烛火照耀下瑰丽异常,似笑非笑时,便像古籍中记载引人堕落的海妖。
他对着曲淳风的背影轻轻吹了口气,门窗紧锁的屋内便凉风顿起,连带着烛火也跟着晃了晃。曲淳风抬袖挡住这阵莫名其妙的风,等烛火稳定下来,这才转身,却见那名鲛人不知何时从床上坐起了身,修长有力的鱼尾静静垂落下来,尾纱有些许碰到了地面,沾上些许浮灰。
而旁边散落着一件相当眼熟的青色外袍。曲淳风见状瞳孔一缩,下意识看向鲛人的上半身,莹白一片,对方果然将他披上去的外衫给脱了下来,赶紧偏头移开视线,手腕一翻长剑出鞘,头也不回的将地上的外袍挑了起来。
曲淳风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声音严肃,细听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慌张:穿上!
这个人类不仅讨厌,还很凶。
临渊的眼神暗了一瞬,无声舔了舔尖锐的牙齿,如果不能带回去做伴侣,那就吃掉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你以为是美人鱼?不不不,是食人鱼。
曲淳风:给我自己点个蜡。
第96章 够吗【一更】
鲛人中有性格温驯的,也有性格凶残的,临渊经常在二者之间游曳徘徊。
曲淳风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将长剑递与他,剑锋挑着那件青色的外袍,一动不动。
鲛人是不需要穿衣服的,就算穿,也是柔软绮丽的绡纱,这件青色外袍只是普通的布衣,实在粗糙。临渊看了他片刻,眼波流转,到底抬手,用青黑色的尖锐指甲勾住衣带,然后不情不愿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无瑕的白皙和浅红被遮住了大半。
曲淳风其实什么都没看清过,鲛人墨蓝色的头发太长,乍看去不过犹抱琵琶半遮面,但赤身裸体,已然是大大的逾矩了。
曲淳风见他穿上,只说了四个字:不许再脱。
说完将长剑锵的一声收了回来,招式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显然是个中剑术好手。然后在床榻不远处的地面盘膝而坐,继续修炼。
把柄上善剑被他横在膝上,红色的剑穗轻轻晃动,上面坠着一块阴阳无极玉,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莹润的光泽。
临渊的目光一直盯着曲淳风,他想起很多年前,曾经偶遇过一艘西方来的商船,自己无意中从水面浮起,那些客商就对着他露出了垂涎淫邪的目光,不过面前这个人类和他们不大一样。
不一样也好,他的伴侣,当然得是独一无二的。
曲淳风一直在打坐调息,然而却久久未能入定,数十年如一日的平静似乎被什么东西强行搅乱了一般,除了心神不宁还是心神不宁。
蜡烛燃烧过半的时候,他睁开了眼,到底放弃,悄无声息握紧膝上横着的剑,用指尖缓缓摩挲着上面的花纹和刻字。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重生) 分卷(92)
此剑乃是洪观微所赐,他喜读道德经中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一句,故而给此剑取名为上善,但他总说,曲淳风只懂不争二字,未懂善之一字,
曲淳风确实不懂,他想起洪观微如今在京城的处境,不由得皱了皱眉,一向情绪淡薄的神色竟罕见显出了几分忧心忡忡,因为有些走神,丝毫没有察觉到那条鲛人悄无声息的从床上滑了下来。
烛火微微晃动,爆出了细小的灯花。
曲淳风的肩上不知何时覆了一只苍白泛青的手,骨骼细长,不似人类,此时那尖锐的指甲有所收敛,正无害的垂了下来,隔着衣衫,轻轻在他胸前划着圈,极尽暧昧挑逗之意。
等曲淳风身形一僵,回过神来的时候,临渊已经贴上了他的后背,身躯冰凉,带着些许黏腻的触感,一缕墨蓝色的长发落在他肩头,丝绸般柔滑。
临渊对着曲淳风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像引人堕落的妖,然后满意看见对方的耳垂像是血玉般渐渐沁红,忍不住探出殷红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温热的皮肤,甚至能感受到血液的流动。
曲淳风的身形已经僵成了石像,他脸上依次闪过震惊不可思议慌张等情绪,最后变成了羞恼,手一抖,连剑拿不稳了。
不敢回头,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他反手将剑抵在了身后那条鲛人的脖颈上,冷声斥道:不知羞耻,速速退下!
师父师父说的果然没错,美色是祸水,只会误了他们的道行。
那薄如蝉翼的剑此时细看过去,竟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临渊挑眉看了一眼,屈指微弹,指甲与剑刃相击发出一声轻响,轻易就将剑锋推开了。
并非他力气大,而是那持剑之人的心已经乱了。
曲淳风见自己的剑锋被对方击开,丝毫未反应过来自己手抖的只剩三分力道,只觉这鲛人的攻击力不可小觑,皱眉反扣住身前那只不安分的手,一掌将他推开,然后飞快从地上起身后退至门边。
临渊不妨,被他一把推到了地上,罕见的有些恼怒,圆形的瞳孔直接骤缩成了针尖似的一条细线,带着无机质的冰冷,修长的鱼尾用力一甩,竟是直接将地面砸出了蛛网似的裂纹,露出了两颗尖尖的獠牙,喉间发出了蛇类的嘶嘶声。
该死的人类!
曲淳风背靠着门,只觉后背滑腻的触感仍在,强压下心中那丝莫名的慌乱,羞恼斥道:果然是妖孽!
系统心想这个宿主怎么看谁都像妖孽,到底怕他盛怒之下杀了鲛人,在曲淳风耳边悄悄小声道:【亲,不要随意伤害他人性命哦,会遭雷劈的】
曲淳风不理它,只是紧盯着地上那条蓄势待发的鲛人,死死握着手中的长剑,仿佛只有这样物什才能给他带来些许安全感。
洪观微当年一心清修,然而上京乃繁华之地,他深恐门下弟子为权欲所迷,故而不许他们沾染吃喝嫖赌,待在道观里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几个女人。殊不知过犹不及,他最疼爱的大弟子现在被条鱼碰一下都活像被下了蛊似的,手抖心慌。
临渊方才用鱼尾愤怒一甩,伤口直接崩裂了,又开始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血,渐渐在地上凝成了一片暗色,蓝色的鱼鳞也掉落了几片,不过很细小,落在灰扑扑的地面上,就像星辰落在了沙砾堆里。
曲淳风不知是不是上辈子炼长生药炼魔怔了,看见那暗红的血,有片刻出神,他在门边站了许久,见那鲛人一动不动,似是失去了行动力,半晌后,紧绷的身躯终于松懈了些许。
曲淳风缓缓放下了剑,顿了顿,还是警告道:在下乃清修之人,且人妖殊途,姑娘本该自重,不要乱了我的修为,再有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了。
临渊用手撑着地,脊背与鱼尾连成一线,流畅且漂亮,他不信世上没有不贪财不好色的人类,闻言冷哼一声,似讥似讽的勾了勾唇,并不说话。
曲淳风见他没有动静,从袖中取出药瓶,然后上前走到了他鱼尾旁,指尖轻弹,将白色的药末倒在了他伤口上,语气严肃,不解风情:再有下次,我不会再管了。
说完见旁边散落着两三片蓝色的鱼鳞,顺手捡起来放入了乾坤袋,他只是研究鲛人成了习惯,完全没有想过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
上京城中,若有两情相悦的男女,便会互赠青丝玉簪、香囊玉佩,以做定情之物,鲛人族之间也是一样的,不过他们赠的是鲛珠和鳞片。
临渊见曲淳风把自己散落的鱼鳞悄悄捡起,心头怒火诡异的消了下去,故意动了动尾巴尖,轻轻缠住了那人的手腕,然后眼见着对方已经褪热的耳垂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曲淳风缩回了手:不知羞耻。
他除了这一句,似乎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临渊笑的摄人心魂,他抬手勾了勾曲淳风的袖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床上,意思很明显,想让他把自己抱上去。
曲淳风已经见识过他的狡猾,并不想动,把袖子抽了回来,面无表情说了三个字:自己爬。
临渊:
临渊锲而不舍,重新勾住他的袖子,墨蓝色的眼睛如比琉璃还漂亮,轻轻眨了眨,指了指自己尾巴上的伤,表示爬不了。
曲淳风诡异的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依旧无动于衷:那便在地上待着。
好好的床不躺,非要自己爬下来,怨不得别人。
他仙风俊骨,恍若神人,却有一颗比石头还冷硬的心肠,临渊心想这么冷冰冰的伴侣,发情期到了该怎么办呢?重新用尾巴尖勾住他的手,若有若无的撩拨着。
曲淳风大抵念及他尾巴上的伤,并没有用力甩开,心想这鲛人今日若不得所愿,只怕不得消停,到底忍着别扭,起身把临渊抱回了床上。
许是在道观深居简出的缘故,曲淳风衣襟上总带着挥之不去的檀香,闻之令人心旷神怡,临渊被他抱起来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闻到了。
他用指甲勾住曲淳风的衣襟,还未想明白这个人类身上为什么香香的,就已经被放到了床榻上,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一个用力勾住曲淳风的脖颈,将他拉了过来。
男女调情手段之多,非曲淳风能想象得到的,他不防临渊会这么做,失去平衡直接扑在了他身上,慌乱中双手触碰到对方的胸口,隔着衣衫似乎摸到了什么,瞳孔一缩,反应过来触电般弹开,踉跄着从床边退了下来,腰身撞到桌沿,险些将蜡烛碰翻。
曲淳风瞪大双眼,有些慌乱的出声解释道:在下并非有意!
他一颗心险些跳出了嗓子眼,想起刚才触碰到的位置,大脑一片空白,那是那是姑娘的胸
帐幔因为他刚才的动作,缓缓垂落了下来,仅被风轻轻吹起了一角。临渊有些不解曲淳风为什么这么慌乱,却也觉得有意思极了,懒懒掀了掀眼皮,将身上那件青色外袍扔到了一边,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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