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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等人类进阶条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来风至
邵子御将脸凑近大门,看见它上面刻了一些奇怪的花纹。
离开木炭燃烧的地方,穆黎的精神明显好转,他沿着安置机关的方向观察了一下,便在地面上发现了一块凸起。
他尝试着用手掰开上面的盖子,没想到轻轻松松就揭开了。
穆黎诧异地抬头看了邵子御一眼。
盖子揭开后,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两个盒子,看起来底盘是嵌在机关里的,而且开口处上了锁,穆黎尝试将它打开,却没成功。
目前唯一能利用到的线索,似乎就只剩这两个机关了。
邵子御抬起头,眯着眼看向灯晕,有些不确定道:
我们打开这个门就可以出去了吗?
穆黎想了想,说:
如果这是最后一道关卡,我们出去之后可能还会回到那个游轮。
游轮的作用
他们至今还没明白。
如果这一次的审核只是两两分组,转盘上那个老人大可以让他们从转盘上直接来到这里,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而且之前在游轮上的舞会,他们也并没有见到过转盘上的其他人。
这里的每一处,都显得无比古怪。
两人静默着各自思考了片刻,最终穆黎拍了拍脸,朝大门右侧的机关走去。
没走几步,他忽然觉得极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响动,这响动很闷,却格外的重。
走廊因为是全封闭的,虽然很长,却没有穿堂风,阴冷的气息盘旋在中空,夹带着那声诡异的响声,让两人呼吸一滞。
穆黎抬起头,脸色一变,便听见邵子御疾声道:
跑!
轰隆隆闷响声由远及近,而且是从头顶传来,无数的泥沙和尘土满天飞舞,地板也发出骇人的震动声。
穆黎一语成谶这里好像真的是个矿洞!
而且现在,矿洞正在坍塌!
来不及发出声音,穆黎就被邵子御狠狠一把推开,而高处滚落下来的一块脑袋大小的石头,霎时砸到了后者的身上。
与此同时,墙壁两侧和头顶,无数大小不一的碎石块噼里啪啦地狂舞起来,将本来能容纳两人的空间挤得满满当当。
而地底下仿佛也跟埋了一个怪物似的,震动大得几乎能感觉到这个怪物的一呼一吸。
穆黎只看见邵子御被砸得身形一歪,便摔进了一旁的乱石堆中。
他隔得远,心里一急,就要不管不顾地翻过去找他。
可这里即便不是矿洞,很大几率也是一个深埋地底的暗窟。
穆黎就近扒上石头的一角,还没用力撑起身体,就感觉到侧面有一块巨大的石块朝他倒了过来。
后背一声闷响,穆黎只觉得眼前一黑,五脏六腑仿佛都被这股力道颠了个个儿,喉头铁锈味几经翻涌,随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昏迷了多久,穆黎在黑暗中皱紧了眉头,听见有个虚虚实实的声音一直在喊他的名字。
穆黎!
穆黎!
你死了吗!
回个话!
穆黎最后一声,带着股绝望的阴狠,音调到了空气中陡然一滞,就跟卡在了嗓子眼似的,让穆黎浮浮沉沉的意识陡然一悸。
嚯咳咳咳意识回笼后,肺部倏地收缩,气流急剧进入了鼻腔,而空气中飘浮的尘土还未落地,被穆黎大口吸了进去。
他咳了个昏天黑地,恍惚间觉得肺都咳了出来。
那边的人静了一瞬,再开口声音便带着丝后怕:
穆黎,你怎么样?

没事。
穆黎喘了口气,手背在鼻子下面一抹,却沾染了一手的湿意。
他顿了顿,低头舔了一下,是血,好像其他五官旁都有着同样的触感。
黑暗中,穆黎有些慌乱,想要摸黑站起来,却一脚踩到石块,滑了一跤。
更多的血流了出来。
你别乱动。
邵子御听见声响,有些焦急,但好歹还算冷静,我们被乱石隔开了,你过不来我这里。
穆黎心头狂跳,极力压制着声线唯恐邵子御听出异样:
邵哥,你那边没事吧?
我没事。
邵子御清冷的声音传过来,无端让穆黎的心跳回归平静。
他说:
我这边有光,能看见双开门刚好被分成两块了,我觉得不是巧合。
穆黎吞了口唾沫,翘首看向身后。
变故突生的时候,他们俩都挨着大门,就算知道了矿洞要塌,也没来得及跑多远。
好巧不巧的是,这些碎石块掉落的位置恰好将双开门变成了两扇单开门。
穆黎这边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透过石块的缝隙看见邵子御那边闪烁着昏黄的灯光。
似乎是蜡烛的光。
邵子御说:
门不是左右开合的,而是上下拉开的
什么意思?
这本来就是是两扇门。
邵子御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语速也急了起来:
为什么是两扇门?
两扇门,两个盒子,两个手柄
二选一吗?
邵子御心中一凉,却听见对面的穆黎轻声说道:
邵哥,我知道地上的盒子怎么打开了。
邵子御回过神:
怎么打开?
有个机关。
穆黎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忽而敲了敲隔在两人之间的石块:
邵哥,我这边光线很暗,没有光的话几乎很难操作,你能把你的蜡烛借我用用吗?
邵子御没多想,转身便从乱石堆中找到一个缝隙,将蜡烛从中间塞了过去。
这样一折腾,蜡烛竟然也没灭,只是因为时间的推移短了很多。
昏黄的灯光在穆黎这边亮起。
他一张娃娃脸上满是血迹,眉头皱起后就再没松开过。
此时不算明亮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的眉眼照的十分温柔。
大门右侧的手柄,和地面上凸起的两个盒子都在穆黎这边,透过昏黄的灯光,便可以看见地面上的血像有了生命一样,缓慢地爬升至大门上的花纹。
有了血色加深轮廓,穆黎很清楚地看到,花纹是一个时钟。
待所有的花纹都被血色填满,地面上两个方盒咔得一声,弹开了盖子。
两个盖子内侧分别写着两句话。
水主智,其性聪,其情善,其味咸,其色黑。
火主礼,其性急,其情恭,其味苦,其色赤。
而盒子内侧的底盘,篆刻两个形状不一的凹槽,穆黎一眼看过去,就看见一个是蜡烛形状,一个是冰雕形状。
他扶着乱石站起身,缓缓走到门侧的手柄处,随意一拉。
如料想般,拉不动,门也没有任何动静。
邵子御听见声响,问道:
怎么样了?
穆黎再次在盒子旁边坐下,抹了把嘴角的血,拧着眉看了眼打开的盖子,忽而笑道:
机关动了,里面的齿轮一直在转,估计还要一会盖子才能打开。
邵子御不疑有他:
那就好。
一时无人出声。
邵子御静静地等着,却并没有听见齿轮转动的声音,刚想问上一句,便听见穆黎轻声喊了句:
邵哥。
这一声很轻,仿佛带着无边的眷恋和温柔。
他说:
邵哥,我想我爸妈了。
邵子御皱眉听着,心中那股不对劲的感受愈发强烈。
穆黎似乎是轻笑了一声:
我爸妈一辈子的梦想就是想去到伊甸园,所以我理所当然地继承了他们的遗志,其实现在想想,天幕真的挺不是个东西的。
外界的人是死亡之后才进到失乐园,可自小在失乐园长大的又有什么错呢?
难道他们天生就该挣扎在死亡边缘吗?
难道只有高等人类才配活着吗?
邵子御强行压下即将跳出嗓子眼的心,冷冷道:
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齿轮转得太慢啦邵哥。
穆黎叹了口气,我怕黑,想跟邵哥说说话,你怎么这么小气?
邵子御一顿,声音缓和了些许,带着点安抚的温柔:
黑没什么可怕的,我在这里。
穆黎含着泪拼命地点头,一手捂住嘴,另一手不断地擦拭着流下来的血泪,哽咽道:
我还是有点怕
若是平时,邵子御的眼刀早就飞过去了,可也许是穆黎声音中的惧意太过浓烈,浓烈到几乎让他瞬间慌了神。
小黎
你别怕
你怎么才会不那么怕?
穆黎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胸腔某处的剧烈疼痛,泪意才渐渐褪去。
他说:
邵哥,谢谢你,等出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邵子御隐约知道穆黎想要说什么,此时却来不及顾及,只觉胸腔深处的那谭春水被人搅得天翻地覆,再不得平静。
他听见自己温和到不可思议地回应道:
好。
眼泪不再,穆黎澄澈的眼中甚至也不再有一点悲意,不断明灭的灯光中,澄澈的眼底露出一丝决绝。
他将自己蜡烛稳稳地固定在一块凹陷处,又将纹身里的冰雕取了出来,颤巍巍地放在了刻有冰雕花纹的托盘上。
刹那间,水蓝色的光芒充斥着整个暗室。
邵子御的声音自那边传来:





高等人类进阶条例 分卷(46)
怎么了?
机关开了。
穆黎脸上带着笑意,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大门右侧的手柄处,一手握住了红色的那根。
子御,我们马上就要出去了。
咔哒。
红色的手柄被拉下。
而托盘上的冰雕也极速转动起来,片刻后,化成了一滩液体,融进了底盘上的花纹后,了无踪迹。
若是细看,两只手柄的正中央还篆刻着一段小字。
水克火,但选择在你。
穆黎安静地趴附在一侧,周身仿佛被笼罩了一层雾气,通体趋向透明。
离他不远处的那半扇门依旧紧闭,连蜡烛也被他熄灭,他像睡着了一般,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他梦见天光大好,倾泻在邵子御的肩头,他被邵子御背在身后,光便在随着脚印洒了一地。
于是他便再也不愿醒来。
※※※※※※※※※※※※※※※※※※※※是刀
第62章 幸运转盘(11)
拦在邵子御前面的那半扇门被机关拉开时,他还有些微怔。
时光仿佛被无限拉长,目之所及,所有的光影都覆盖在深埋于石块里的穆黎身上。
可是他却看不见。
他看不见临近死亡的最后一秒穆黎做了什么,并且永远也不知道穆黎想要告诉他一件什么事。
全息投影外,盛开小心翼翼地蹲在穆黎旁边,想要触碰一下他的肩膀,却之抓到了一手狂流般的数据。
那些蓝色的数据在盛开的指尖疯狂流窜,最后化作一片粉尘,飘向远方。
他没气了。
闻人逍垂眼,伸出的手停顿在半空,又瑟缩了回去,砸到他的石块太大,即便他出去了,也活不成。
盛开紧攥着双拳,急促地喘息了几声,猛得站了起来。
在天幕设定的优胜劣汰规则中,即便死在失乐园中的npc、被审核者已经不计其数,但那些都不需要他直面。
直到此刻,盛开才如此深刻地体会到一条生命的消逝。
这太残酷,太突然,也太无谓。
比那些丧生在星海里的战士们还要令人难以接受,至少他们曾受领勋章,是为人类荣誉而献出生命。
穆黎就躺在那里,也许不久前还对未来抱有畅想。
伊甸园那座巨大的塔楼悬在失乐园的半空,是他多年来不曾企及却一直努力的方向。
盛开突然想起和穆黎曾经的一段对话,那是一个阴天,邵子御刚治好盛开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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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你没事,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盛开记得那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一丝感动,反问道:
这么怕死吗?
怕啊。
穆黎嘻嘻一笑,谁不怕死呢?
后来他还说什么了?
对了。
可是人总会死的啊,开哥,我怕死,更怕死得没有尊严。
光影中,邵子御带着一丝迷茫,被传送回游轮之上,可投影直播却仍未停止。
背后的天幕仿佛热衷于直播放大他们的悲喜。
镜头换成了邵子御的第一视角,入眼的便是那个巨大的酒池,暗红色的液体犹如一面老旧的镜子,倒影出邵子御的脸。
紧接着,是一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镜头抖得厉害,还有几个瞬间画面陷入黑屏,只能听见邵子御的奔跑声。
他发现了。
盛开想。
一开始穆黎的古怪就让他起了疑心,
直到游轮里没看见他的身影,那份疑心便放大成了恐慌。
一旁的闻人逍突然说道:
还没结束么?
他想问的是,第一组的密室审核还没结束吗?
即便是二选一的局面,已经有一个人死亡的情况下,直播还没结束吗?
哒哒哒那是邵子御敲门的声音,他似乎等不及屋内的人主动开门,一脚就踹开了大门。
响动是从屋外传来的。
盛开蓦然一惊,拉住了闻人逍的手臂。
打开门的一瞬间,便只来得及听见最初进入密室时的那声咔哒仿若时针嵌入齿轮,发出细密的转动之声。
属于穆黎的那扇门正大开着,邵子御脸色阴沉,犹如压抑着即将席卷而来的狂风骤雨。
盛开与他惶然一对视,却蓦然感觉到手中一空。
耳边似乎响起无数电流的声音。
盛开只觉得眼前一阵斑白的光影闪过,默片似的,最后停留在一个清晰的画面上。
邵子御眼眶泛红,身后是彩色小转盘,其中一格蓝色变成了暗灰,他手握指针,轻轻一拨
盛开被一股熟悉的力道扔进了一张柔软的床上,再睁开眼时,他便在全息投影里,看见了闻人逍的身影。
他的瞳孔下意识一缩。
几乎就在邵子御拨动指针的同时,闻人逍就从盛开身边消失,这让他不得不心惊肉跳地怀疑这两者有什么因果联系。
此时此刻,出现在盛开眼前的,不再是填满所有感官的投影,而是两个。
一个是闻人逍和舒荷,另一个
是穆黎和邵子御。
完好无损,活蹦乱跳的穆黎。
盛开终于明白邵子御拨动指针的意义了。
作为第一组进入转盘密室的穆、邵两人,在时间和信息量上处于劣势,那么天幕为了平衡,就一定为他们优先设定了某种规则。
比如
逆转时间。
他们率先进来,率先成为了游轮的主人,所以就比后来者有一次修改结局的机会。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邵子御慌慌张张第一时间就来到了穆黎的房间,因为他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还能够做什么。
可是
他们又会付出什么代价?
盛开有些茫然,坐在一片光都照不到的黑暗里,眼前的两边各自直播着两组人破解密室,而身后是天幕的一双虎视眈眈的眼。
简直像一出荒诞喜剧。
闻人逍与舒荷被锁在一间四面向阳的玻璃花房中,分隔柱是低饱和度的群青色,天花板上除了有一盏外形古朴的吊灯,还倒挂着许多制作中的干花。
花房并不大,但被东西堆得满满当当。
正中央放置的一张麻色的异形木桌、桌下乱七八糟陈列着的瓶瓶罐罐、桌后的三个花架、一张单人沙发、以及整个花房体积最大的十二抽立柜,无一不彰显着花房的生机。
玻璃都是全封闭的,闻人逍并没有在四面墙上找到任何出口。
他分明已经没了所有的记忆,却像是来过无数次一般,淡然地接纳了所有的设定。
但舒荷不知道。
她先是恍惚地盯着闻人逍的背影片刻,而后那风情万种的目光中渐渐沉淀出一种冷感,阳光之大,让舒荷的瞳孔呈现出一种精灵般的浅色。
她说:
逍哥。
闻人逍摆弄东西的动作未停,对身后的声音充耳不闻。
舒荷嘲讽地笑了笑,再次叫道:
逍哥。
闻人逍缓慢地转过身,目光淡淡:
你叫我?
不然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吗?
舒荷挑了挑眉。
你可以叫我全名,或者闻人。
闻人逍似乎并不打算告诉她自己没了记忆的事情,用一种平缓、冷淡、甚至无情的语调说道,别叫得那么亲密,我们不熟。
他在盛开面前维持的风度,到了其他人身上似乎都懒得作秀,只保持着一份最基本的礼貌。
男人的心果然变得快。
舒荷笑道,你之前可不是这么对我的,就因为我背叛了你?
闻人逍一顿,垂眼看她:
嗯?
舒荷似乎并不着急破解密室,反而随手将那单人沙发一拉,坐了下来:
我见过几次盛开,长得不错,性格也挺讨人喜欢的,逍哥,原来你喜欢这种的?
闻人逍皱眉看过去,便看见舒荷懒洋洋地往沙发靠背上一趟,随手撩了撩头发,眨眼道:
你看我学得像不像?
闻人逍沉了脸色:
你想干什么?
你就不知道我为什么背叛你吗?
舒荷说,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把两个潘多拉魔盒放在一个密室里,然后暴露了你跟盛开的行踪吗?

闻人逍淡淡地打断她:
我想。
舒荷一愣,似乎没料到这种回答,随口发出一声轻笑,可笑着笑着就冷了脸色。
你总是这样能让我心动。
舒荷抬起头,目光在闻人逍的脸上肆虐了一番,冷冷道:
可爱情对我来说,只是偶尔可以利用起来的消遣品,我们这种人跟你完全处在两个立场上。
闻人逍不置可否。
这样的日子对于你们来说煎熬无比,可对我来说,可是十分惬意的。
逍哥,我十分感谢那十多年来你对我的照应,甚至因为此事我爱上了你
舒荷手轻轻地在扶手上拍着,笑得眉目间仿若有万花绽放。
但是啊,爱情能比活着重要吗?
你摧毁密室,不就等同于杀了我们这些人?
逍哥,我只想活着,活得比任何人都好,你怪不得我。
最后一句,仿佛夹杂着无比深刻的爱与恨,咬牙切齿地钻进了闻人逍的耳中。
闻人逍虽然默默地听着,却只是为了从中找出一些他遗失掉的记忆。
他抬眼试探地说:
那邵子御呢?
他本来就是个怪胎。
舒荷说,所有人都在努力活着,只有他在找死。
唔。
闻人逍点点头,见问不出什么,就又转身搜寻起线索来。
我也看完那小孩的直播了。
舒荷在他身后说,二选一的情况下,我的选择不会跟他一样。
闻人逍笑了笑,道:
当然了,谁的命不是命?
那就各凭本事。
舒荷将沙漏从纹身中取出,放在花房中央的木桌上,转身便扒拉起被层层绿茵覆盖住的花架。
四面皆是盛大无比的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落到了室内,沙漏一半是空的,半边沙全在上方,金属的边框上还反射出一束刺目的光。
这光芒太过刺眼,不禁让闻人逍分散了些注意力在上面,沙漏里的沙正一刻不停地落到底面,几乎是瞬间就置换完成。
最后几粒沙落在金字塔的顶端,闻人逍突然问道:
你这个沙漏是多长时间的?
冷不丁被问到,舒荷奇怪地瞥了他一眼,答道:
五分钟,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
上面有写。
舒荷将沙漏翻转过来,把底部木刻的5min的字亮了出来。
可是刚才里面的沙不到一分钟就全部掉下来了。
舒荷脸色一变:
什么意思?
闻人逍的脸色也不大好:
如果不是标注错误,那就是花房里的时间比常规的快了近乎五倍。
第63章 幸运转盘(12)
时间被无限期加速是什么概念?
一个人的出生、成长、衰老、死亡是一个不算短的过程,而在某一阶段,一种无形的力量直接删减了这段过程,从而导致这个人由生到死不过弹指大梦。
当然,花房里的时间没有这么夸张,闻人逍他们甚至都无法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四面玻璃墙外,悬挂的太阳像找不到日落的方向似的,长久地发着热。
尽管深处室内,玻璃却挡不住光,整个花房都暴露在太阳的炙烤下。
热度在不断升高。
另一边,重来一回的邵子御,对逃出监狱驾轻就熟,他一手拉着穆黎,打开了监狱门后,就直奔那大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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