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每天都想被逐出师门(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日暮为安
小哥你是哪里人呀?
北边的。殷离舟含糊着回答。
老板娘见他不想多说,也不再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
你看起来年纪不大,来洹樾城干嘛?去南边进货?
殷离舟的心思都在面前的饭上,因此回得很是敷衍,老板娘见状,便也不再多问,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吃饭。
殷离舟咬着手中的饼,表皮金黄,松脆酥软,面上撒着芝麻和微焦的葱花,咬一口,便会有细碎的饼渣落下。吃一口饼,再配一口浓浓的羊汤,殷离舟瞬间觉得,此生已经无憾。
还好刚刚没有因为凌殳离开,这真是他做过最英明的决定。
殷离舟正想着再来一个饼,却听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接着就是一阵人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殷离舟有些诧异地向那边看去。
只见一队穿着侍卫服模样的人从远处走来,见到店铺便进去搜查一番,连街边的商贩也不放过。
有不配合的,当即就掀了他们的摊。
嚯,这些人是谁呀?这么神气。殷离舟问道。
老板娘拿着勺子给他加了一勺汤,又拿过来一个饼,这才说道:在这洹樾城敢这般放肆的,自然只有毕安阁了。
老板娘说着,翻了个白眼。
殷离舟默默喝了口汤,心中有些感慨,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看这群侍卫嚣张跋扈的模样,真是随了凌殳无疑。
他们这是在搜查什么?殷离舟看他们一路走一路翻找的模样,好奇地问道。
老板娘摇了摇头,不知道,只听说毕安阁似乎丢了什么东西,好像还挺重要的。
殷离舟刚想再问,那队侍卫已经搜查到了这边。
老板娘显然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热情地迎了上去,各位大哥辛苦了,要不要先在小店歇歇脚,喝碗羊汤热热身子。
老板娘也有几分姿色,因此为首的但也不再像方才那般凶神恶煞,语气也平和了些,不吃了,还有好几条街要去呢,你这儿有没有来过些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没有,都是些吃饭的客人罢了。老板娘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不动声色地递了过去。
为首的侍卫面色不变,将荷包在手中掂了掂,然后迅速收进了怀里。
行,留意着点,有可疑的迅速来报。侍卫说着,抬手冲身后的人一挥,他们便立刻转身,向下一户走去。
殷离舟背对他们吃着汤饼,耳朵却将他们的话尽数听了去。
心中不禁思索了起来。
毕安阁以富闻名整个修真界,到底丢了什么,才能让他们这般重视。
老板娘送走了这些人,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在殷离舟旁边坐下,感慨道:哎,这年头生意难做啊!
殷离舟附和着点了点头。
又闲聊了几句,殷离舟也吃好了饭,便付钱与老板娘告辞。
老板娘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心问道:你是不是还没找到安顿的地方?
殷离舟点了点头,是,正打算去寻个客栈。
老板娘一听,忙说道:那你在这条街上寻就可,不要去北街。
为何?殷离舟好奇道。
洹樾城最大的客栈就在北街,叫天玥楼,凌阁主前几日刚到,就住在那儿。每天街上都围着一群人,商户都不敢出门摆摊,也不要寻那些小客栈,不安全。
殷离舟: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千八百年一次的缘分竟真让他赶上了。
好,多谢老板娘。殷离舟和她道完谢,这才转身向城内继续走去。
他这下记住了,打死不去北街。
按照老板娘的说法,殷离舟找了一家位于南街最中段,不大也不小的一家客栈住了下去。
向店家要了热水,好好地泡了个澡,清爽干净地躺在柔软的棉被中,殷离舟舒服地叹了口气。
本以为他一躺下就会睡着,然而翻来覆去,许久都没有睡意。
一会儿想着不知单明修现在找到了哪里?一会儿想到毕安阁到底丢了什么东西?才能让凌殳这么兴师动众。一会儿又想,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魔域?
思及此,殷离舟突然又想到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
他抬手摸上自己的脖子,如果他现在是人,为何脖子上仍有罪枷的印记?如果是魔,那体内怎么会没有一点魔族的气息?
现在的他,还算得上是魔吗?
不会一踏进魔域就被抓起来吃了吧。
若是这样,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殷离舟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
如此一想,他反而不能急着回魔域了。
正想着之后的打算,却听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嚷之声,这家客栈临街,因此殷离舟听得格外分明。
接着,便是一片灯火通明,似乎有许多人拿着火把向这边赶来,连他位于三楼的房间都因外面的火光而亮了些。
殷离舟坐起身来,抬眸向窗边望去。
然后就见一道黑影迅速从窗外掠过,很快便没了踪影。
殷离舟见状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下床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小心地将头探了出去。
只见外面密密麻麻站了许多人,皆手持火把,如临大敌。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赤金色长袍的年轻人,那盛气凌人的嚣张模样眼熟得很。
殷离舟定睛望去,然后便对上了凌殳正向上看的眼睛。
殷离舟:
第23章 纠缠
嘶。
殷离舟刚进门,便被人从身后猛地一推。
因为双手被反绑,失了平衡,直接摔在了地上,脸先着地,一片火辣辣得疼,不必想,也知定然是破了相。
殷离舟挣扎着坐起身来,刚抬起头,便见凌殳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呼啦啦地跟了一群人。
一站定,便有一群侍女上前为他脱了外面的狐裘,露出一身赤金色的衣袍来。
嵌着白玉的银靴从他身边走过,凌殳无比自然地在他面前坐下,抬手拿起桌上的建窑黑釉兔毫盏,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这才居高临下地看向他。
殷离舟见他的派头终于摆完了,这才轻笑一声,道了一句亲切而又自然的问候,凌阁主,好巧,又见面了。
凌殳闻言,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茶身与桌面轻碰,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少在这儿嬉皮笑脸,你不在却隐山乖乖待着,鬼鬼祟祟地来我洹樾城干什么?
殷离舟一听,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悲伤的神情。
凌阁主,您有所不知,却隐山弟子年满十五便要领任务下山,我前段时间刚满十五,任务完成后本打算回却隐山,谁知走到半路却不慎和师尊师失散,后来就迷路了,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这里。
这么巧?凌殳挑眉,拖长了语调,今晚刚好有贼人潜入天玥楼,我们一路追至南街,眼见他上了你所在的客栈三楼就突然不见了,然后你便从窗口探了头出来。
殷离舟听出凌殳语气中的怀疑,面上更加委屈,长呼一声,冤枉。
说完,便开始解释,我当时已经睡下了,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声,便想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就起来看看,没想到刚一起身就见一道黑影从窗外闪过,吓了我一跳。我忙去打开窗户,谁知一下就看到了你。
啧,说得倒是像模像样,不过
凌殳轻嗤一声,看他的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鄙夷,本来也没觉得是你,那贼人的修为明显元婴以上,你能有那境界。
殷离舟只觉得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差点背过气去,牙齿轻咬,问道:凌阁主既知不是我,为何又要绑我?
凌殳眼中带着戏谑,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回道:看不惯你。
殷离舟:
殷离舟沉默了片刻,强压住怒火试图商量,凌阁主,你问也问了,绑也绑了,现在能放我走了吗?
不能。凌殳回答得干净利落。
为何?殷离舟强忍着想打他一顿的冲动继续问道。
凌殳瞥了他一眼,一副看他不知好歹的神情,你不是和你师尊走散了吗?就留在这儿,我勉为其难帮你给单明修送个信儿。
殷离舟听得心中一紧,忙道:多谢凌阁主好意,但师尊能找到我,就不劳您费心了。
凌殳闻言,翻了个白眼,目光向他手腕处扫去,你是说凭你那条狗链?
刚说完,眼中便显出了几分诧异,咦,你的狗链呢?
殷离舟面上的笑再也挂不住,咬牙道:丢了。
凌殳闻言,心情似乎更好了一些,语气中带着戏谑,那你不更得乖乖呆在这儿了,你当他单明修是神仙,没了追踪铃,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在哪。
凌殳说完,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转身对着旁边的侍从道:天色也不早了,来,带杜公子下去,好好安置一下。
阁主,安置到哪里?侍从开口问道。
凌殳转头,冲殷离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回道:地牢。
殷离舟:
凌殳说完,含笑看着殷离舟,等待着他的反应。
但殷离舟已经懒得搭理他,一句话也没说,利落地站起身来随着侍从向外走去。
刚走出大门,便远远见一墨发黑衣的男子大步向这里走来。
殷离舟眼睛微眯,觉得这道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然而还没看清,身后的侍从便已经开始催促,他只好继续向前走去。
魔尊他每天都想被逐出师门(重生) 分卷(16)
殷离舟靠着墙坐在地牢破旧的木板床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碳火盆上,心中感慨,凌殳还算没有彻底丧心病狂。
这地牢阴暗潮湿,现在又是冬日,若就这么给他扔进来,他估计都没命熬到单明修来救自己。
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等单明修来救,甚至,他还得赶在单明修来之前尽快逃走。
殷离舟耐心地等到丑时,待巡视之人的精神开始松懈,这才起身向屋内的碳火盆走去。
目光落在烧红的碳火上,殷离舟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转过身去。
接着慢慢蹲下身,将被麻绳缚在身后的手腕,缓缓向身后的碳火处伸去。
火舌倏忽卷起,先烫到的便是皮肉,痛意来得猛烈,饶是殷离舟,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想将手收起。
冷汗顺着额头落下,滴在地上,殷离舟咬牙,将手腕又往后伸了一些。
皮肉和麻绳烧焦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很快盈满了整个牢房。
就在他疼得快受不了时,终于察觉到身后的绳子松了一些。
殷离舟忙收了手,努力挣脱起来。
烧伤的皮肉和绳子摩擦,很快便有血顺着他的手腕流下,饶是他经历过那么多伤痛,殷离舟还是习惯不了,一边倒抽气,一边咬着牙继续挣脱。
终于,身后的绳子被他挣开,落在了地上。
殷离舟根本不敢低头看自己的手,起身就向牢房门口走去,打算用灵力试着开门。
谁知刚到门口,便听咔哒一声,牢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殷离舟心中一紧,缓缓抬起头来,然后便见单明修面上带着薄愠,大步走了进来。
殷离舟下意识将两手背到身后,冲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来,你来得倒快。
单明修在离他还有一步时停下,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眼中怒意更甚,但声音却依旧和往日一样平静。
先离开这儿。单明修说着,伸手想要牵他,然而还未碰到,就被殷离舟不动声色地侧身躲开。
师尊先请。殷离舟的语气客套又疏离。
单明修的手在空中僵了片刻,又从善如流地收回,转身先一步走了出去。
应是得了凌殳的授意,这一路并未受到阻拦。
这地牢位于毕安阁设在洹樾城的辖府,与北街相距很长的一段距离,凌殳嫌这儿破,便住在了天玥楼,因此不必再和凌殳碰面,想到这儿,殷离舟倒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凌殳实在烦人,他怕若再见面,会忍不住真将他打一顿。
殷离舟随着单明修进了一家客栈,一进门小二便殷勤地迎了出来,客官,您回来了,需要点什么?
单明修道:打些热水。
得嘞,您侯着,马上就给你送上去。
殷离舟在一旁看着这样的架势,猜测单明修肯定没少花费。
进了房间后果然,这间客房的面积顶得上他之前住那家的三倍。
殷离舟自知有了上次的教训,单明修今后看顾得只会更严。
干脆自暴自弃道:不跑了,但要罚我等明天行吗?困。
单明修眼中的薄怒仍未散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出声,转过了头去,似乎仍在生气。
殷离舟理亏,见他不回答也没胆再问第二遍,也沉默了下去。
还是小二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一室令人尴尬的静谧。
小二把水放下便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单明修起身将水端过来,放在桌上,然后拧了帕子,向他脸上伸了过去。
殷离舟见状,忙伸手去接,我自己来,我自己
话还没说完,胳膊便被单明修一把握住。
殷离舟这才想起自己手上的伤,想收回已经来不及,轻叹了一口气,也向自己手腕处望去。
只看了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原本白皙的皮肤被火烧红了大片,就像一块块不规则的斑,斑上还密密麻麻地布着晶莹的水泡,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手腕处更加严重,有些地方已经被烧焦,加上又和麻绳较量许久,坏死的皮肉外翻,显露出淋漓的血色。
殷离舟心里一阵慌乱,根本不敢睁眼看单明修的表情。
他那么娇养的小徒弟,刚刚脸破了点皮都那么生气,这下岂不是得气死在这里。
然而还没等到单明修发脾气,先感觉到的却是一阵暖意。
殷离舟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然后便见单明修一手握着他的胳膊,另一手握着帕子,小心翼翼地轻触他的手腕,将上面的污血一点点擦干净。
殷离舟他小心谨慎的模样,反应了过来。
他怕什么。
毕竟他现在就是一抹附在杜休身上的魂。
除非单明修能把他拽出来单独打,不然怎么罚他其实都是杜休在受罪。
想到这儿,殷离舟的一颗心落了下来。
任由单明修将他的伤口擦洗干净,又抹药包扎,待一切都弄好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殷离舟抬起被裹的像粽子一样的右手打了个哈欠,道:我能去睡了吗?
单明修没有说话,只是从袖中掏出一块白帕,将手指一根根擦净。
从殷离舟手上沾到的血又沾到了雪白的手帕上,那般明显,像是能刺痛人的眼睛。
殷离舟困得厉害,也不再等他的回答,自顾自地站起身来。
刚迈开步子,便听单明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不愿被我找到,急着离开,所以才将自己烧成这样?
虽是疑问的语气,声音中却带着无可奈何的笃定。
殷离舟没回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
殷离舟说着,眉目中带着几分厌倦,犹豫片刻,还是转过头,看向单明修,打算将这一切了断干净。
我虽不知你现今已到了何种境界,但至少也应是分神期,想必你应该有办法将我的魂魄从你徒弟体内引出,之后哪怕魂飞魄散,至少干干净净,不必再像这样纠缠不清,最后落得个相互厌烦的境地。
单明修望着他,眼中似有什么倏忽而灭,面色一点点苍白了下去。
咳咳
单明修还未说话,便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哪怕是上次替周念承受了反噬,也没见他咳得这样厉害。
殷离舟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却又很快停下,冷眼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他咳完。
许久之后,那令人心惊的声音才渐渐平息,单明修抬起头来,原本苍白的面色反而因此带了几分血气。
单明修的手指搭在桌沿,借力慢慢站起,抬眸望着他,唇角渗出淡淡的血迹。
晨光顺着窗桕照进屋内,落在单明修的身上,使他整个人苍白得有些不真实,就像被风聚集在一起的柳絮,随时也会因一阵风散去。
殷离舟看得心惊,下意识想向他靠近,却又被理智拉扯回去。
殷离舟本以为单明修会一口答应,毕竟他那么喜欢那个小徒弟。
谁知下一秒,却听他一字一顿道:我宁可纠缠下去。
第24章 笑话
殷离舟睁开眼,明明觉得自己已经睡了很久,屋内却依旧一片昏暗。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在床上缓了片刻,这才掀开身上的棉被赤脚下了地,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了一些。
冷冽的寒风裹着雪花涌入,激得他打了个哆嗦,殷离舟这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了雪。
天空是暗沉的灰色,因此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但这雪应该下了许久,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盖满了房屋和大街。
街上因这场雪,少有行人,偶有几个经过,也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步履匆匆地跑过,与他昨日刚来时的人来人往形成鲜明的对比。
下雪了呀。殷离舟将窗户开得大了些,用手聚了一捧雪,很凉,但他却舍不得放开。
其实说起来他最喜欢的便是下雪。
整个世界瞬间变得又冷又清净,无论什么腌臜事,都能在一夜之间被掩去,仿佛这天地间从来都是一片雪白,干干净净。
不知为何,脑海中竟又想起了昨晚的情景。
单明修看着他说,宁可纠缠下去。
殷离舟听得想笑,也真的笑了出来。
越笑越厉害,前俯后仰,怎么也止不住。
他不知是单明修疯了还是他疯了。
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可笑的话。
若是百年前,他大抵会欣喜若狂地将这当做一句情话。
但百年后,他只觉得这是一句笑话。
许久之后,殷离舟才努力止住笑,懒洋洋地靠在墙上,抬头望向他,问:单明修,你凭什么?
是凭那十年照顾?还是凭那一剑穿心?
但他始终没有听到单明修的回答。
手中的雪被他的体温融化,顺着他的手心流下,殷离舟拍了拍手,正准备将窗户关上,一抬头,却发现檐上倒挂了一排冰凌,直愣愣地向下坠着,透亮晶莹,那般干净。
殷离舟静静地又看了一会儿,这才将窗户关上,回到了屋里。
屋内生着碳火,脚下铺着地毯,因此殷离舟并不觉得冷,只是他估计确实睡了很久,腹中饥饿,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
殷离舟回到床上将衣服鞋袜穿好,正准备下楼找些吃的,却发现碳炉上吊着一个盛水的盆,里面温着粥饭。
殷离舟愣了片刻,知这应是给自己准备的,也不客气,一口气吃了个干净,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向楼下走去。
他想,外面这样大的雪,应该够他堆一个雪人。
谁知刚下到一楼,却见整个大堂灯火通明,大门被关得严严实实,四周站着满满当当丫鬟侍卫。
正中间的桌子上坐着两个人,正对着他的是单明修,背对着他的是一个穿着赤金色衣袍的年轻男子。
男子身后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侍卫,殷离舟很快便认了出来,是之前一直跟着凌殳的不渝,那另一个人自然就是凌殳了。
殷离舟眼角微挑,火升了上来,他怎么会来?
虽然他正与单明修谈事,但殷离舟也不避讳,直接从楼梯上走下,坐到了单明修身边,懒懒道:凌阁主又来绑人?
凌殳看见他,翻了个白眼,单明修一来,你说话都硬气了。
凌殳说着,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轻嗤一声,手怎么了?这可不是我让人干的,你不会为了诬陷我自己弄得吧。
殷离舟面不改色道:凌阁主倒打一耙的功夫着实了得,这不就是你在地牢里让人给我打的吗?
凌殳一听,面色立刻沉了下去,你胡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旁的单明修打断,凌阁主请回吧。
凌殳转头看向他,面上的表情微变,冷笑一声,单掌门这是不打算帮忙了?
单明修面色淡淡,带着敷衍,单某会考虑。
凌殳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指殷离舟,语气不善,就因为我捉弄了他一下?
单明修不疾不徐地倒了杯热茶,放到殷离舟的面前,头也不抬道:凌殳,我并不欠你,相帮是情分,不帮也无可指摘。
凌殳被气笑,一下子站起身来,好,好一个无可指摘,单明修
话还没说完,见单明修看都不看他一眼,气得一句话都不愿意再说,冷哼一声,起身摔门而去。
不渝第一个跟上,其他人紧跟着鱼贯而出,很快这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殷离舟被勾起了兴致,也不再想着堆雪人,而是转头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昨晚的事仿佛没有发生,单明修的态度如往常一般,淡淡回道:毕安阁丢了家主印。
家主印?
单明修解释,八大门派各有其镇派之宝,代代相传,守护各派的平安,而毕安阁的便是家主印。
这印很厉害吗?
是。单明修点了点头,这是毕安阁的信物,也是阁主身份的象征,里面累积着世代阁主十分之一的灵力,在新一任阁主继任时需解封,由新任阁主化入体内,如此才算是真正继任成新一任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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