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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糯米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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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缨回到水榭,时绮刚刚醒来,听她说罢,差点一跃而起:“阿姐,我不想回安国公府,阿爹会打死我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依照我的指示行事,保证不会再被他为难。”时缨三言两语将计划和盘托出,“我们留在别庄只能坐以待毙,而且我若想成功,极有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时绮目瞪口呆:“阿姐的意思是,你打算找出卫王私德有亏的证据,以此为筹码,换得岐王相助?万一阿爹发现,你……”
“我既已决定离开安国公府,还管阿爹作何想?”时缨平静道,“皎皎,你信任我吗?”
时绮深呼吸,旋即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听阿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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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兴安宫。
皇帝走进云韶殿,扶起前来行礼的淑妃,携她在桌案边落座,示意宫人们退下。
他将岐王属意时缨之事如实相告,但却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考量,只叹息道:“倘若一个时三娘就能打发他,倒是桩稳赚不赔的买卖,你我顺水推舟,刚巧给大郎寻个新王妃。”
淑妃面露戚戚之色:“就是可怜了阿鸾那孩子,妾亲自教养她多年,岂会没有半分感情?可惜她与大郎有缘无分,而今又要背井离乡,孤身去往灵州不毛之地,与一个……不知礼仪规矩为何物的人朝夕相处。妾着实不忍想象,她该如何面对往后的日子。”
她咽下编排岐王的言辞,用锦帕按了按眼角。
“朕和你一同看着阿鸾长大,做此决定,心中又怎会好受。”皇帝安慰道,“届时你我多赏赐她一些物品,以免到灵州之后委屈她,也算聊表心意了。等到……之后,她便是大梁的功臣,回到京中,朕定不会亏待她,她若想另寻夫婿,朕便册封她为郡主,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
顿了顿:“你既没有异议,就传大郎进宫,知会他一声吧。”
“是。”淑妃忧虑道,“大郎与阿鸾青梅竹马,恐怕要深受打击。”
皇帝拍拍她的肩:“还望你这做阿娘的多多开解他,欲成大事者,怎能耽于小情小爱?”
淑妃一笑:“陛下所言极是。”
“另外,”皇帝又道,“朕欲安排宣华去北夏和亲,德妃那里,劳烦你去一趟,叫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至于玉清公主,既然岐王不愿,也不好晾着,便封她做昭仪,让她住在宫中吧。”
“但凭陛下吩咐。”淑妃面色温婉,心底却不由泛起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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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济坊。
卫王张开胳膊,任由少女为他整理衣襟、束好腰带,望着她眉目含春的面容,回想昨夜蚀骨销魂的滋味,心中意动,伸手捞她入怀。
“公子……”弯弯猝不及防,羞得满面通红,小声提醒道,“您别误了事。”
卫王见她分明不舍、却不敢宣之于口的模样,暗想自己当时可真是糊涂,竟会对时四娘失神。
时缨无趣又不解风情,时四娘虽然主动,但只把他视做高枝,言行举止间没有半分情意,反而恐惧得浑身发抖,就好似他面若修罗、会吃人一般。
哪及弯弯对他真心尽付,还温柔知进退,从不让他为难。
他温声道:“我大婚在即,近日便无暇来见你了,放心,待我安置完毕,会想办法接你入府。”
说着,便觉她身子一颤,垂下眼帘,怯怯道:“得公子垂青,已是妾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妾出身低贱,不敢奢求太多,惟愿公子平安顺遂,在心里给妾留一丁点位置。”
卫王不禁动容,又好言安慰了几句,才抽身离开。
临行之际,弯弯叫住他:“公子,今天是……是妾初遇您的日子,妾想去慈恩寺为您祈福,求您应允。”
卫王犹豫了一下,看着她楚楚动人的眼眸,不由心软。
念及前日得到消息,时缨突发急症去别庄休养,便颔首答应:“小心些,赶傍晚的时候出门,切莫暴露你自己。”
“多谢公子恩典。”弯弯行礼,目送他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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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缨和时绮出了别庄,随母亲登上同一辆马车。
一路上,时绮谨遵时缨的嘱咐,母亲说什么她都点头称是,实在不敢苟同便低头无言,做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还“不小心”露出手臂上的伤痕,引得林氏心疼不已。
傍晚时分,马车由启夏门驶入长安。
此门紧邻通济坊,时缨下意识撩起窗帷往外看,谁知不偏不倚瞥见一辆马车从通济坊西门出来,沿路朝北而去。
没由来地,她心头一跳,似是被预感驱使,直觉这车暗藏玄机。
“阿娘,”她若无其事地放下帘子,“既然顺路,我想先去慈恩寺一趟,免得阿爹正值气头上,不肯饶恕我,继续关我禁闭。”
林氏听两个女儿说了一路好话,只当她们已诚心痛改前非,看着时绮伤痕累累的胳膊,也有些不忍,便没有拒绝:“那你尽快,我和皎皎先走一步。”
“让皎皎和我一同吧。”时缨央求道,“昨晚她与我聊了很多,自觉这些年不懂事,让阿爹阿娘颇费心,也想寻个机会去请炷香,为您二位祈福。”
时绮揪着衣摆,可怜兮兮地看向林氏。
这次她倒没有作假,她是真的很想跟随时缨,而非随母亲回去面对父亲的怒火。
林氏叹口气:“好吧,下不为例。”
时缨与时绮连忙道谢,换乘另一辆空马车,直奔晋昌坊而去。
少顷,马车在慈恩寺门前停住。
时缨的余光紧随相隔不远那辆车驾,就见从中走下一个戴着帷帽的妙龄少女,而她随行的婢子颇为眼熟,她仔细回想,似是在宫里见过此人。
她的记性并不差,但以前在杭州,除非尊长提醒是重要宾客,她很少主动去记谁,因她觉得,如若有缘,多见几次总不会忘掉,何须特地费脑筋,直到进入京城,尤其是去了宫里,便由不得她随性,必须牢牢记住看到的每一张面孔,以防行差踏错。
当年卫王还未开府时,这个宫婢就为他效命,应该不会无端被逐走。
那么她为何来此,身边又是何人,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亏得此人之前一直在宫内,没有见过她的妹妹和贴身侍婢。
真相触手可及,时缨却并未感到遭受欺骗与背叛的伤心或愤怒,反倒生出些许庆幸。
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正赶上父亲不知母亲擅自接她回来、没有派人监视她的行踪,兴许真是舅父在天上护佑,为她排除万难。
她戴好帷帽,令随行的护卫在外等候,只带着时绮和青榆丹桂走进寺中。
思维飞速运转,仅凭她一己之力,必定无法强行将那女子劫走,而且指不定卫王也派了人手在附近守着,贸然行动难免会打草惊蛇。
但好在她是这里的常客,托僧人们出面,寻个借口将那女子请来倒是易如反掌。
一进门,僧人便迎了上来,时缨寒暄过后,笑道:“小师父可知前面那位姑娘是何人?她的衣服颜色及款式都甚合我意,我颇想与她聊一聊,询问是在哪家铺子裁得。”
“小僧不知。”僧人对安国公府这位平易近人又出手大方的三娘子颇有好感,便请示道,“时娘子若有意,小僧可为您提供一间禅房,容您和那位檀越叙话。”
“那就有劳了。”时缨谢过,又道,“先不要报我的名号,以免吓到人家。”
僧人会意,行至大殿外,趁时缨姐妹二人进去上香时,与另一位僧人说了几句。
佛堂内,时缨缓缓在蒲团跪下,状似不经意地朝不远处的女子看去。
帷帽撩起,对方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虔诚地参拜。
但瞬间,时缨呼吸凝滞,尽管早有预料,却还是暗自心惊。
她本以为“长得像时绮”只是夸张,没想到两人的五官竟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若非时绮本尊就在身边,她八成要将对方认作自己的亲妹妹。
她定了定神,与时绮上过香,悄无声息地走出大殿。
时绮心事重重,并未特地去留意其他,虽然疑惑时缨为何对旁人的衣裙感兴趣,但她知晓姐姐自有安排,便没有多问。
那少女还在跪着,时缨先一步走向后院。
四周无人,她便没有再落下帷帽罩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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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禅房中,荣昌王世子接到通报,对慕濯道:“那外宅妇来了。”
慕濯正待开口,视线冷不丁划过窗外,突然一怔。
时缨?
她不是在别庄吗?为什么会来这里?
荣昌王世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讶然道:“时三娘和时四娘?巧了,既然有缘相聚,不如邀她们一同……”





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31节
“不必。”慕濯打断他,“按计划行事,无需牵扯旁人。”
荣昌王世子见他脸色有些古怪,内心蹊跷万分,却只能作罢,等待姐妹两个走远。
却不料时缨与僧人交谈着,突然朝她们所在的禅房望来。
电光石火间,慕濯闪身躲到窗后,速度之快,将荣昌王世子吓了一跳。
荣昌王世子:“……”
昨日还胸有成竹要娶时三娘,才过了一天,怎就避人如洪水猛兽了?
不成,他偏要瞧瞧这人在搞什么名堂。
他促狭地勾了勾嘴角,不等慕濯出手阻拦,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了门。
时缨觉察到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出于谨慎,询问僧人道:“小师父,我和舍妹可以去那间厢房吗?”
僧人有些为难:“时娘子,那间已经被其他贵人占用,您不如另寻一处……”
时缨见状,心中已有大概。
那位权势胜于安国公府,十之八/九是皇亲国戚。
正思索着套话,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出:“时娘子。”
“世子阁下。”时缨含笑问安,心道今日未免过于顺利,忙给青榆和丹桂使个眼色,令她们去前院盯梢,与时绮走向他,“既然凑巧,臣女有件事想与世子详谈,不知您可否方便?”
“当然。”荣昌王世子无视了隔墙而来、透露着几分危险的目光,笑眯眯道,“二位时娘子请。”
时缨走进屋内,不由奇道:“世子孤身至此,莫非已经与人有约?”
“确实有约。”荣昌王世子没有否认,却在她出声之前好整以暇道,“许是我那位朋友害羞,看到时娘子便率先躲了起来,时娘子不妨找一找他身在何处。”
时缨微怔,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忽然一阵风掠过,面前凭空多了个人影,竟是岐王。
时缨:“……”
他又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天到晚藏头露尾,是有做梁上君子的癖好吗?
慕濯面不改色,冷冷地扫过荣昌王世子。
荣昌王世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忍着背后寒气,假装一无所知。
“臣女见过岐王殿下。”时缨上前行礼,却没想到,他竟生生后退半步。
她以为自己看错,试探地再度走近几分。
这次千真万确,慕濯不着痕迹地与她拉开距离:“你离我远一些。”
时缨:“……”
果不其然,梦里的事根本不能尽信。
第30章 “如果你愿意,也未尝不……
室内的气氛有些难以言喻。
慕濯一再后退, 脸色也不大好看,让时缨恍然心生错觉,怀疑自己正在行逼良为娼之事。
先前她情急之下将他推进床榻的时候, 都没见过他这副神色。
而且,她只是出于礼节问安,又不是要对他做什么, 他何至于此?
她倍感蹊跷,不信邪地往前半步。
“时娘子。”慕濯低声,避开她的视线,“你有话不妨直说。”
时缨:“……”
愈发显得她像个欺男霸女的恶人了。
难不成是因为她行为出格, 彻底颠覆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才导致他对她退避三舍?
可当时他并未抵死不从,否则她就是费九牛二虎之力也不可能扯得动他。
思及此,鬼使神差地, 那个似是而非的梦境随之跃入脑海, 她想到“自己”借着醉酒对他霸王硬上弓, 不禁面颊发热,默然移开了目光。
分明是他在凝霜殿对她说什么“情不自禁”, 梦里也是他强取豪夺,怎么反倒成了她理亏?
时缨惯会隐藏心绪, 内里百转千回,外表却未做半分显露。
罢了, 反正她本意是来寻求合作, 其他有的没的又与她何干。
慕濯余光望见面前的人影走开,些微松了口气。
今日她穿了一件海棠红襦裙,虽是姝丽绝艳,但这颜色没由来地让他想起梦中情形。
方才, 时缨步步走近,身上淡香随风而至,无孔不入地浸染他的呼吸,她的一举一动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引诱,但他却清楚地知道,自己于她而言是何等的危险。
好在她及时抽离,若不然,他只怕要改变昨晚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
四下沉寂,荣昌王世子和时绮皆一头雾水,不知这两位在打什么哑谜。
视线猝不及防地交汇,时绮触电般垂下眼帘,念及千秋节的遭遇,心里顿时七上八下。
但愿荣昌王世子确实只是碰巧出现在凝霜殿附近,再无人知晓她的丢脸之事。
荣昌王世子则是满腹疑惑。
按说千秋节当日,时家姐妹匆匆离去,应是安国公已经知晓时四娘的作为,但这才隔了两天,她和时三娘便一同出现在慈恩寺,举止亲近,完全不像有任何龃龉。
一时间,他也不知是该夸时三娘宽宏大量,还是该赞叹两人姊妹情深。
狭小的禅房内,四人各怀心思,氛围愈加诡异。
直到时缨率先出声打破安静:“既然岐王殿下要臣女有话直说,那么臣女便不与二位客气了。臣女今日至此,是为寻获卫王私养外室的证据,臣女想恳请二位助我一臂之力,作为交换,臣女可以提供更多关于卫王的消息,无论二位问什么,臣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见此情形,已然猜到两人来慈恩寺十有八/九是与她有同样的目的。
那么仅凭一个不是秘密的外室,必定不足以说服他们与她合作,她须得拿出更有价值的筹码。
顿了顿:“臣女知晓您二位也是为那外宅妇而来,之后的事不妨交给臣女,待会儿臣女与她闲聊时,二位可与舍妹在旁边听着,也算验证一下臣女是否有共谋的能力。”
她神色冷静,言语间尽是胜券在握。
时绮从未看到过她这副模样,钦佩之余,不由安下心来。
仿佛有姐姐在,不管多么棘手的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荣昌王世子面露惊讶:“我自然不会质疑时娘子的本事,但敢问时娘子,你此举是为何意?”
“让卫王主动与我退婚。”时缨并未遮掩,直截了当道,“他骗我负我,休想要我嫁给他。”
荣昌王世子一愣,顿时乐不可支:“时娘子,你已经不用嫁给他了,因为有人……”
“闭嘴。”慕濯截断他的话音,略作迟疑,对上时缨的眼眸,“因为我已经向陛下禀明,我中意于你,让他为你我赐婚,他没有反对。”
时缨:“……”
这梦怎么时灵时不灵?
慕濯原本还想说,如果她不愿意,他可以在离京之后放她高飞远走,但这句话卡在嗓子里,最终未能脱口而出。
出乎意料,时缨没有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只露出几分稍显困惑的目光,似是陷入怀疑。
旋即,她一本正经地问道:“殿下一面把臣女当瘟神,对我避之不及,一面又请……让陛下赐婚,恕臣女失敬,您是想娶我回去镇宅辟邪吗?”
慕濯:“……”
这怎么跟梦里不太一样?
但她没有拒绝,他便像是抓住了一线希望,顺水推舟道:“如果你愿意,也未尝不可。”
时缨:“……”
她是不是该多谢抬举?
时绮难得见到姐姐如此异彩纷呈的表情,惊诧之余,碍于旁人在场,强行忍着没有发笑。
荣昌王世子却不给面子,毫不客气地“噗嗤”一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他望来。
一个面若寒霜,另一个笑里藏刀。
荣昌王世子:“……”
打扰了,你们继续。
时缨收回视线,正待再说什么,这时候,一阵叩门声响起,从窗缝看去,那女子已被带到。
她对三人点点头,示意他们寻地方藏起来,落下帷帽的罩纱,独自上前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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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本以为僧人是要与她探讨佛法之事,将婢女留在门外,走进禅房,才知等待她的另有其人。
她一惊,僧人已行礼退下,空荡荡的室内,只有一位看似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子。
“冒昧将姑娘请来,真是抱歉。”那女子的声音悦耳动听,不知为何,竟让她无端感到亲切,但随即,对方话锋一转,“我有些事想要询问姑娘,只要你从实交代,我定不会为难于你。”
弯弯下意识朝外面望了一眼,窗户紧闭,将她的视线阻隔。
手心沁出薄汗,无数猜测闪过脑海,她再三权衡,还是依照指示落座。
她为求低调,只带了一名婢女进入寺中,对方有备而来,肯定还留着后手,贸然反抗并非明智之举,自己丢失性命事小,倘若暴露了公子可就麻烦了。
虽然她至今不知他真实身份,但耳闻目睹,也能觉出他顾虑重重,她的存在万不能被人发觉。
她稳住心神,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却见对方轻轻摘下帷帽,露出一张绝色倾城的脸。
刹那间,弯弯难以置信地呆在原地,因这女子与自己有六七成相似,只是比起她,对方的五官显得更为明艳摄人,还有举手投足间大方而矜贵的气度,是她此生望尘莫及。
想起公子不经意间提及的名字,她福至心灵,立时明白了对方是何人。
连忙起身跪地,俯首哀求道:“贵人,妾自知身份卑贱,从未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奢想,请您大发慈悲,饶妾不死。”
她如此机灵,让时缨觉得省力不少,轻声道:“起来吧,我并非要取你性命。”




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32节
待对方坐回原位,她细看这女子的容貌,心中莫名浮现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近距离下,她的模样与时绮分毫无差,只不过时绮再内向,终归是安国公府与杭州林氏的血脉、锦衣玉食的千金贵女,面前的少女却有着骨子里透出的卑微,即使奉命坐下、与她平视,也习惯性地低眉敛目,从头到脚流露出惴惴不安。
京中高门大户皆是人丁兴旺、儿女成群,她交际甚广,见过不少嫡亲、堂亲以及表亲的兄弟姐妹,但像她和时绮这般几乎别无二致的,唯有胡国公家的孪生子可以一较高下。
所幸时绮躲在橱柜后面一动都不敢动,只闻声音,不见来者长相。
不然殊无防备看到这张脸,定会被吓到。
可饶是如此,时绮还是吃了一惊。
与姐姐交谈的人嗓音过于熟悉,险些让她以为是自己在说话。
时缨问道:“你姓甚名谁,年方几何,是哪里人?”
就听她轻声细语:“妾无姓氏,小字弯弯,今岁十六,打从记事以来,就一直住在京城。”
“但你说话时分明带着几分江南口音。”时缨不给她反驳的余地,毋庸置疑道,“实不相瞒,我祖籍杭州,从小在那里长大,听得出你是耳濡目染还是刻意为之。”
弯弯咬了咬下唇,半晌,低低道:“贵人想要妾做什么,妾资质愚钝,还请您明示。”
时缨不答反问:“你是当真心悦他,愿意跟他一辈子吗?”
弯弯却没有立刻点头,避重就轻道:“妾不敢。”
“有何不敢?”时缨笑了笑,“只要你随我走,按照我的吩咐行事,我保证你能够得偿所愿,与他比翼连枝。”
弯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但却摇摇头:“您的好意妾心领,但妾从未想过如此。”
时缨又道:“你可知晓他是何人?”
弯弯照实回答:“妾不知。”
“他从何处与你结识?”
“平康坊。”
“你跟随他多久了?”
“一年。”
“他可曾告诉你自己有婚约在身?”
“……说过。但妾对您是何人也一无所知。”
“好,我问完了。”时缨不紧不慢道,“你原本出生于江南,极有可能正是杭州,长到十来岁,因故辗转来到京城,流落秦楼楚馆。但你不甘遭人作践,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逃离此地,某次机缘巧合,他造访你所在之处,因容貌对你表现出莫大的兴趣,于是你设法让他为你赎身,甘愿做他的外室至今。若我没猜错,他是你的第一个恩主,而你的年龄被假母谎报,实际只有十五岁。”
最后一字落下,尾音消散在空气中。
弯弯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第31章 “我已经有心上人。”……
时缨将她的表情变化收归眼底, 任由她反应了片刻,适才再度开口:“你有点小聪明,但却不擅长与人打机锋, 可见你并非真正在风月场历练过,而且就你那位恩主的脾性,倘若你是此间老手, 他或许还未必瞧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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