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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末果
无忧不言,由着她自个絮絮叨叨的说下去。
“那个常乐郡主,简直就是个魔鬼,将那院子里的人折磨得生不如死,无人不恨,如果不是她的二夫不凡从中周旋着,只怕那硕大的郡主府能将白骨堆成山。一院子的人,敢怒不敢言,成天战战兢兢的过日子,免得脑袋搬家还是轻的,就怕被弄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要连累家人。你说在这样的地方当下人,不是苦差,是什么?”
无忧皱了皱眉头,也不知她口中这些话是真是假,口中默念着‘不凡’二字,这个人看来倒是个有些本事的。
千千见她发愣,神色间便有些为自己的神通得意,一拍无忧的肩膀,“所以啊,你进了府,能离魔鬼郡主多远,便多远,千万别去招惹了她。还有啊,听说她对她的那些个夫侍可是爱如珍宝。你千万别去打她那些夫侍的主意,据说看多几眼的,轻则杖击,重则抽筋剥皮,反正往后你见了他们就绕道,万一绕不过,就两眼望地。切记,切记!”
正文 003 民间野史
无忧‘哈’的笑出了声,就那些个张飞,李逵,钟馗,武大郎,还打主意呢……
回了府第一件事,便是先将他们怎么处理掉才是正事。
千千见她不以为然,耸了耸鼻尖,“我可是好心提点了你的,到时惹了祸可别怨我不够义气。”
无忧横眼过来瞅了她一眼,这丫头到是有点意思,“你这些是在哪儿听说的?”
千千向左右两边望了望,不见有人注意她们,抬手挡了嘴,凑到她耳边,“我在上头听说要将我丢到人间,便偷偷去查了查民间野史,没想到淫/色排在第一的竟是年方十一岁的常乐郡主……啧,啧,你说靖王一世英明,而平阳公主也是女中英豪,怎么就养出这么个朽木女儿?”
无忧愣了愣,“你说的常乐郡主是平阳公主的女儿?”
三包将头一点,“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常乐郡主以前叫兴宁郡主,正是平阳公主和北齐靖王所生,元虚二十三年才改成的常乐郡主。”
无忧一愣再愣,兴宁郡主正是她的姨娘平阳公主所说的和她一般大小,长得又是一般模样的女儿。
自己是元虚二十三年被母皇赐死的公主,按理她的名字和封号便成为禁忌。
不知为何姨娘的女儿竟改成了自己的名字无忧,又用了自己的封号常乐,实在叫人费解。
“常乐也该二十四岁,怎么才十一?”
千千探了手去摸无忧的脑门,“不烫啊。”将她看了一阵,恍然所悟,指了指自己额头,小心试问,“你这儿有点问题?”
无忧啐了她一口,“你脑袋才有问题。”
“没问题,怎么能将常乐郡主十四岁,说成二十四岁?”
无忧彻底的懵了,“现在什么年份?”
“元虚三十一年。”
无忧无语的望了回天,感情自己后面的十年全活在了狗身上,如今倒回来从十四岁重新活过,“既然是十四岁,你怎么又说她十一岁?”
“这就是这位常乐公主的厉害之处了,她十岁时便占了淫/色榜首,后来据说是得了麻疹,好好的一张脸毁的不成样子,于是乎在十一岁便送进山中一位名医处治疗,一去三年,居然没有人超越她,仍然位居榜首……”
千千一说起这些八卦,就津津乐道。
至于什么淫/色榜首,无忧不关心,忧心重重的一摸脸,“她的麻疹好了吗?”
千千一耸肩膀,“她今天下山回府,我还没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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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与君AA》_分节阅读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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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不知好了没好。”
路边几个妇人朝着车队远去的方向指指点点
“常乐公主这三年是白治,方才一撩窗帘,差点没把我家娃吓得哭起来。”一个妇人朝前方望了一眼,一脸的嫌恶。
话刚落,另一个青衫妇人便接了过去,“恶人有恶报,我看是好不了了。”
有怕事的,忙压了下来,“嘘,快别说了,万一被哪条狗听见了,那可就是大祸事了。”
无忧立在道上傻了眼,直到千千拱了拱她,才回过神,径直伸了手往千千胸前衣襟里摸。
千千一惊之下,变了脸色,死活抱了胸,拦了无忧在她胸前乱摸的手,嚷了起来,“你……你有百合之好啊?别说我不好这一口,就是好这一口,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上供人观赏啊。”
周围的人一起向无忧望来,无忧扫视了一眼四周,也甚尴尬,眉头一皱,“嚷什么嚷,我只是想借镜子一用。”
千千一愕,收了声,仍捂着胸口,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当真只是借镜子?”
无忧视线往她胸前一溜,“平得跟搓衣板一样,摸你不如摸男人。”
她话是说的露骨,到是注意了影响,放低了声音,只得她和千千二人听得见。
千千低头在自己胸前看过,愤愤不平的把小铜镜摸出来,丢了给她,小声嘀咕,“我平,你又好到哪儿去……”
放眼看去,对方虽然不至于巍然屹立,却也是波澜起伏,后面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咽了回去。
无忧举了小铜镜往脸上照去,手一抖,铜镜从手里滚落下去。
摸着脸,呆若木鸡……原本好好的一张美人脸,变得凹凸不平,生生毁得不成样子。
千千慌忙将小铜镜接住,小心收入怀里,推了推无忧,不知时务的开起了玩笑,“你该不会是方才落下来时,脸朝着下,被地上的石子搓成了这般好模样。”
无忧在整容医院呆过,对美丑也是看惯了的,承受能力远比别人强了许多,但突然间天鹅变癞蛤蟆的转变,仍叫她难以接受,心里正在难过,被她以此打趣,自是没好脸色,冷眼瞥去,“我记得方才你掉下来时,脸可是扣在地里的。”
千千陡然一惊,忙掏了镜子出来看过,暗松了口气,安好!再看无忧那张脸,便有些于心不忍,好心安慰,“丑是丑了点,不过我们做下人的,丑一点倒可以避开不少麻烦,未必不是福。”
福吗?无忧苦笑,心下凄然,如果他还活着,自己这副样子,他还能认得出来吗?怕是不能了……
抬头望着天空飘着的那几缕雪白云丝,冥王啊冥王,两不相欠么?怕是难了,这笔账,我也得记下。
望向前方马队卷起的烟尘,转眼去的没了踪影,一张脸苦得能挤出汁。
回眸间,见方才说常乐郡主三年白治,吓到她家的娃儿的那个妇人直定定的望着她愣了半晌,脸色惨变,跌跌撞撞的仓促逃走。
另外几个迷惑的向无忧望来,下一瞬也是惊慌失措的滚爬着去了。
无忧眉稍轻扬,这些个妇人怕是要回去收拾包裹,准备跑路。
她们说常乐郡主的坏话被捉了个现场,既然认出了她,照常理该求饶才是。
可是这些人竟连求饶的念头都没动上一动,只顾逃命,可见‘求饶’二字在常乐这儿全无用处。
这个常乐郡主小小年纪能活出这么个‘魄力’来,也委实是个人才。
这些人搬不搬家,逃不逃命,无忧理会不得,但也实在不愿顶着这张丑脸到处招摇扰乱民序,索性撕了宽大的裙幅下来,当作大披风将头脸一并蒙了,只露了一双眼,活脱脱的一个阿拉伯妇人。
千千见她装扮古怪,但没了凹凸不平的那张脸做陪衬,这双眼竟如同秋水静潭,顾盼生辉。
她身为女子,望了进去,也再挪不开眼光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咦’了一声,口气中尽是惋惜,“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眼睛,当真可惜了。”
无忧嘴角一抽,自然知道她可惜什么,可惜了这双眼长在了一堆牛粪一样的脸上。
直到日落西山,无忧才算望见前面依山而建的硕大庭院,正中酱红色五开大门,两侧一色水磨群墙,上面顶着琉璃泥鳅脊桶瓦,下面一溜的虎皮石砌边,连绵展开化进两侧山峦。
大门前人来马往,均是神色慌张,忐忑不安,如同大难临头。
而另一侧又另有门户,却是一队人马拥着数十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打小门进入,个个盈盈笑脸。
两边一比,倒象是一边办喜事,一边办丧事。
一个约五六岁粉妆玉琢般的小男孩,皱着小眉头,坐在门槛上,托了下巴百无聊赖的将无忧看着。
无忧和千千面面相觑,也不急着进门,蹭到门边,凑向坐在门槛上的小男孩,“这府上喜事丧事一起办吗?”
小男孩年纪小,也没觉得无忧这话说的不妥,先望了眼远处鱼贯而入的那队人,嘴角一撇,有些不屑,“是我娘子还有一年便要大婚,皇上送了三十二个侍郎给她做陪嫁。于是我娘子就有六夫三十二侍,太子觉得自己吃亏,也要送三十二个妾侍过来先养着,那些女人就是他将将选进门的妾侍。”
无忧笑了笑,这对夫妻还当真有趣,就是娶妻嫁夫也要讲个公平。
“大婚是好事啊,你怎么跟家里死了人一样?”
“你家才死了人呢。”小男孩啐了她一口,神色间却有些讪讪的,“太子带了三十二侍过来,我娘子回来见了,多半也会不高兴,定然也会死宠着那三十二个男侍,以后一定会很忙,是不会理我了。”
无忧‘哈’的一声笑,原来是小孩子吃母亲的夫侍们的醋,不过他这么大了,还把娘叫成娘子,实在有些好笑。
能有这么大派头得皇上送上三十二侍的,只怕只有平阳公主。
记得当年听宫人嚼嘴根,说姨娘为了嫁靖王,赌天发誓绝不纳夫侍。
看来果然应了冥王的话,今非夕比,世事不同了。
笑笑然的问道:“公主要嫁的是哪家的太子?”
小男孩飘飘然的看了她一眼,“嫁的是北齐的太子,不过要嫁的人不是公主,而是郡主。”
无忧望向头顶门匾上的‘常乐府’三个字,念头一转,惊大了眼,“常乐郡主是你娘?”
这么说要大婚的是常乐郡主,也就是现在的自己,刹时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正文 004 六岁小夫郎
虽然说在这里十五岁确实是到了配婚的年纪,要大婚也是再正常不过。
但是这才将将回来,就要代兴宁嫁一回人,实在亏大了些。
幸好还有一年的时间周转,一年万事均有可能,没准一年后便可以打包走人,兴宁也就自个回来成这个亲了,想到这儿,这心也就放开了。
在看门槛上坐着的小男孩,怎么看也得有五六岁,十四岁哪能就生出这么大一个儿子?
难不成她哪个夫郎还带了拖斗过来让她当后娘?
呃,这个兴宁还真是百无禁忌,十四岁的后娘委实年轻了些。
“郡主是我娘子。”小男孩一本正经的纠正。
就在这时,一个管事嬷嬷打扮的中年妇人出来,恰好听见小男孩的一席话,‘哎哟’一声,奔了过来,蹲下身将小男孩抱了,低声哄着,“小公子啊,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要叫郡主夫人,不能叫娘子。娘子只有峻安太子能叫,如果被太子听见了,那还得了。”
小男孩不服气的嘟了嘴,“都是夫,为什么他能叫得,我就叫不得。”
妇人吓得脸色微白,忙捂了他的嘴,不安地扫了无忧一眼,“小祖宗,别嚷,那可是郡主的正夫,就连不凡公子见了也要退让三尺,你可就更离得远了……”
小男孩还想辩,见一个副官打扮的人从里面出来,一脸的煞气,皱了皱眉头,扁了嘴不再多说。
副官照着刚刚回来一队人披头盖脸地骂,“一个大活人能凭空在车里飞了,说到天王老子那儿,也没人能信。王爷传令下来,如果再寻不到郡主,这府里上上下下,一个也别想活命。”
妇人脸色煞白,忙牵了小男孩的手,从门角往里走。
小男孩转了头看向目瞪口呆杵在一边的无忧,觉得与她说话,挺有意思,不理会一边骂人的副官,对无忧道:“我叫十一郎,是常乐郡主的七郎,你有难处,可以叫下人给我传话,我能帮你的,自会帮你。”
无忧一脸黑线,原来方才不是人家口误,是自己理解有误,他不是兴宁的儿子,而是夫郎。
望着他还有些圆滚的小身体,脸上红红绿绿很是好看,这才几岁啊?
画中的武大郎从脑海漂过,原来愚钝的到是自己。
不过这个兴宁的口味实在重了些。
一旁的千千重重得‘呸’了一声,在她耳边低声骂道:“这个常乐,真不是东西,小孩子也不放过,怪不得三年隐居也能高居榜首。”
无忧脸上神情越发的僵硬难堪,耳根子发烫,干咳了一声,“或许另有隐情。”
“隐情就是没有最变态的,只有更变态的,这府里还不知道藏了多少见不得光的狗屁事情……哎哟,好痛……我的耳朵……”
无忧侧脸看去,不知哪儿窜出来一个肥胖妇人死死揪了千千一边耳朵,生生地拧了半转,朝着一侧的小门方向边拽边骂,“你这该死的丫头,就知道偷懒,叫你去给我取点东西,就整天不见人影,东西却也没给我取来,看我不打死你……”
千千痛得脸色发红,一手护着被拧得通红的耳朵,一手攥着无忧不放,哭丧着脸,“当真是苦差啊,还没进门,便先要遭罪……那个十一郎不是说有事可以去求他吗,你快去寻人求个情,保我小命啊……”
“呸,你是什么东西,敢去招惹小公子,不用等郡主回来拨你的皮,我先打烂你这张臭嘴。”妇人手中提着的烧火棍,没轻没重的往千千身上招呼。
‘嗡’的一下,一股怒火直窜无忧脑门,兴宁霸道也就罢了,连下面的奴才也这么狗仗人势,粗暴蛮横。
上前一步,正要夺她手中烧火棍。
已有一人抢先一步抓住肥婆手腕,冷哼一声,“当真纥公子不在府中两年,你们就可以无法无天,随便破他定下的规矩了吗?”
来人二十岁上下,黑发随意用了条帛布在脑后一束,一身黑色劲装,单手握着把长剑,刀刻般的五官野气张扬,面容刚毅清冷,深褐色的眸子闪着锐利的光芒,相貌是少有得俊美。
无忧见有人出手,便顺势退过一边,冷眼旁观。
胖妇人听了那话也是陡然一惊,回头看清来人,肥胖的脸上露出不屑的冷笑,“我说是谁这么大胆,原来是洪凌,洪侍卫啊。”
她有意提高声量,声调更显讥讽,“凭我的身份,就是王妃也得给三分薄面,更别说公子了。倒是你去接个郡主居然把人给弄丢了,王爷正在发脾气呢,你有管别人闲事的功夫,倒不如去想想办法,寻着王妃求求情,看能不能活过明天。”
无忧眉头微皱,不知这胖女人是什么来头,仗势到了这地步。
那叫洪凌的年青男子听了那通威胁加嘲讽的话,面不改色,眸色却冷了三分,夺了她手中烧火棍,就地一丢,“不见了郡主,我自会向王爷领罪,这与你的恶行无关。”
一拉一拽间,妇人身体即时失了平衡。
无忧也看不得这种狗仗人势的人,不着痕迹的向前伸了半只脚出去,将她一绊,妇人越加的站立不住,顿时扑倒在地,好不狼狈。
门口进出的人见到动静,纷纷向这边围了过来,有被妇人欺负过的自是暗暗窃喜,只是怕引火烧身,强行憋着。
妇人是横行惯了的,几时当着这么多人出过这洋相,怒火冲天,跳了起来,向洪凌扑上去,要揪他的衣襟。
洪凌侧身往旁边一让。
妇人眼前一花,失了人影,脚下即时有些趔趄。
千千在她身后很合时宜的轻轻一推,妇人又自脸朝下的扑倒在地,地上的尘扬了她一头一脸,更是狼狈不堪。
无忧和千千交换了个眼色,做着鬼脸,继续看戏。
洪凌将二人所行看在眼里,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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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与君AA》_分节阅读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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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看来。
无忧朝他眨了眨眼。
他不禁又朝她看多一眼,才将脸别开,并不揭发她们二人。
副官不知出了什么事,挤进人群一眼便看见立在场中的洪凌。
皱了眉,“还没寻到郡主?”
洪凌将脸别开,“没有。”
副官脸色越加的黑沉下去,看清地上披头散发的妇人,微微一愣,“端妈妈,怎么回事?”吆喝着两侧属下,“还不快扶起来。”
无忧嘴角一撇,看样子在府中还真是有地位的。
端妈妈被人扶起,见有人撑腰,越加地使横,扑上前去揪洪凌。
她以为有副官在,这小子不敢再造次。
哪知洪凌竟是个不怕死的,硬是寒着脸又侧身让开,让她扑了个空。
四周的人顿时哄笑起来。
副官怕事情闹大,低喝了一声:“洪凌,不得放肆。”
洪凌正要避,睨了副官一眼,只得站定。
“你这该死的小子,居然敢……”端妈妈脸上更挂不住,怒羞成怒,上前扑打洪凌。
无忧再也看不下去,正要上前阻止。
身边有马车路过,车里传出一个沉静低哑的声音,“停。”
声音不大,柔和温暖,叫人听了如沐春风。
然只是这么一声,所有嘻笑声即时停下,连端妈妈打向洪凌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脸色一变,慢慢垂了下来。
刹时间,四周竟变得清风雅静。
无忧细品那声音,极是好听,温和淡然,感觉不到什么杀伤力。
抬眼望去,是辆很朴实的马车,如果不认得车身是由上好的黄梨木所做,放在任何地方也不会招人多看两眼。
看不出这辆车的主人有什么显赫身份能让这些人惧怕成这模样。
马车停稳,车帘轻揭,车帘后伸出一只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又不突出,白皙修长,与半掩在他手掌上的白色衣袖融于一体,竟叫人生出一种远山柏松的傲然之气。
只是一眼,无忧便迷上了那只手,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手也是能长出气质的。
不知这只手的主人会是什么模样。
然而,那毫无瑕疵的手指中,却夹着一只黑色的梅花,光洁椭圆的指甲盖泛着淡淡珠光,更显得那花瓣哑沉无光。
黑梅,白手,黑白分明,说不出的诡异。
墨梅……
无忧惊讶的差点叫出声,只在传说中听过的墨梅,竟在这里看见。
正在发愣,已有衣着很是干净整洁的小厮从他手中接了那枝墨梅。
场中人除了洪凌,脸色均是一变。
四周更是静得象是一片叶子落在地上也能听见。
小厮走到端妈妈面前,将墨梅递了给她,“公子给你的。”
端妈妈脸色瞬间煞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枝墨梅,浑身颤如筛豆,牙齿咯咯作响,半晌才回过神,将小厮伸在面前的墨梅一拂,墨色花瓣撒了开来,在空中飘飘扬扬,让这诡异的气氛更添了一抹死亡的气息。
“不可能,不可能,我是什么人?他敢这么对我……等郡主回来,定禀报皇上,有他好看……”
“杖击三十。”车内那好听的声音又起,声音依然温和,全然不带愠意,然话中之意却冷情得叫人心尖都颤了一颤,又叫人不能抗拒。
正文 005 美手墨梅
即刻有人上来,当着副官的面,将端妈妈按了,不理会她杀猪般的叫,就地一五一十的打了起来。
杖击三十,体弱些的女子已经能去了命,在他口中说出却轻描淡写,简单的如同吩咐人去摘枝花束。
马车缓缓启动,向侧门驶去,这里发生的事竟象与他无关一般。
副官方才还对端妈妈客气非常,这时竟不敢上前讨半句情,慢慢后退,让出道来。
小厮看了地上挨打的妇人,丢下一句,“晚些衙门自会过来提人,处决该是明日午时。公子说了,你不服,还有时间去向王妃申辩。”
也不等端妈妈回应,追着马车去了。
无忧也死过一次的人,自不是什么善心圣母,这时脚底也升上一股寒意。
紧盯着那遮得严严实实的车帘,心里砰然乱跳。
这个妇人虽然可恶,但转眼间,就被判了死罪。
在她还是公主的时候,便知道这世间‘人命’是最轻薄的东西。
到了二十一世纪,过了那些年,思想已有些转变,可是这才将将回来,便经历了一次人命薄如纸的经历。
倒抽了口气,以后得万事小心啊……
端妈妈挨完打,连嚎的力气都没了,被人象死狗一样拖拽着进门去了,围观的人也各自散开。
副官抹了把额头上渗出的汗,对洪凌说话也客气了几分,“王爷……”
“我这就去向王爷请罪。”洪凌声音仍然冰冷不带波澜,回头朝无忧睨了一眼,便自向门口大步迈去。
无忧望着洪凌笔挺的背影,呼吸有些紧促,自己才将将回来,便累人为自己受罚,心里紧巴巴的难受。
然自己现在对府中之事一无所知,冒然出头,只怕反而适得其反,张了张嘴,欲喊,又没敢喊出声,一时间踌躇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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