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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末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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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 男儿膝下有黄金
女皇脸上红红白白煞是难看,扬手给了永和一巴掌,“混帐,你在外面胡来就算了,敢胡闹到你皇妹府上。滚,滚回西越去,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永和丢了这么大的脸,哪里肯依,见惜了了是常乐的夫,又是个辣手的,无法染指,干脆撕破脸,她得不到,常乐也别想舒舒服服的抱着美人享乐。
大哭出声,指了惜了了,“他一个平民,毒杀皇家中人,怎么处置?”
无忧冷笑,抢在女皇开口前道:“他有皇奶奶亲赐的保身玉牌,办了以上犯上的奴才,是皇奶奶亲准,皇姐要如何计较?”
“你胡说,皇奶奶如何能把先祖亲赐的保身玉牌给他?”永和哪能相信无忧的话。
祥云公主喜爱王妃,常到婉城小住,但对常乐的胡为一直不耻,算不上有多亲近。
竟将保身玉牌赐给她的夫侍,让女皇也有些意外。
微坐直身,看向王妃,见王妃神色淡定,道:“把皇姑姑的玉牌取来看看。”
祥云老公主赠了了玉佩时,王妃也在场,见女皇要验玉,只是微微一笑。
惜了了不愿再在这里多逗留,但女皇开口,也只得取出祥云老公主的赠给他的玉佩,递给丫头呈了上去。
女皇看过,仍递还给下人,交于惜了了,暗骂了声老狐狸,为了结识苏家,送出的竟是西越的皇权。
永和看这情形已知玉不假,脸色变得很难看,“那又怎么样?”
无忧不答,向女皇道:“皇上就没想过皇姐为何敢肆意欺侮我的夫郎?”
不凡手中端着的茶盅一顿,浅搁上身边茶几,这戏……开场了……
女皇重哼,“还能为啥,色胆包天。”
无忧从袖中取出信函,正色道:“如果说任意试图染指我的夫郎,是色胆包天;那么,泄漏皇上行程,又是为何?”
女皇和王妃同时怔了一下,飞快的看向永和。
斗大的汗珠从永和额头渗出,一时间忘了腰上的痛,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在了榻前,“皇上,我根本什么也没说。皇妹胡说八道,是嫉妒皇上宠爱永和,借机挑拨外甥和皇上的关系。”
无忧‘咦’了一声,“果然是知情的,那么这件事,己无需我再说什么。”说完上前,将信函交给女皇。
女皇看过,气得手微微发抖,强压怒气,“把十一郎带来。”
外面传来急步跑开的脚步声,而殿内则鸦雀无声。
无忧又退回惜了了身边,仍握了惜了了的手,“皇上,这里没有了了的事了,可否让他退下?”
女皇看着无忧和惜了了手拉着手,一派小女儿态。
相信王妃所言,女儿长大了,识得了风 月,惜了了这等绝色,整天与她一个院子呆着,她哪能不爱。
并非永和所言,兴宁是嫉妒永和受宠。
这般死揪着不放,该是恼永和大老远地跑来,骑在她头上拉 屎。
这事换成谁,也吞不下这口气,何况是平时骄纵惯了的兴宁。
而惜了了虽然是无忧的夫郎之一,但对西越皇家而言,终是外人。
加上他手上又有祥云公主的玉佩,可见与祥云公主关系非同一般。
虽然苏家被称为没有不能知道的情报,但女皇也不愿意他亲眼目睹皇家的丑事,无力的扬了扬手。
无忧当着众人的面,捏了捏惜了了的脸蛋,神态亲昵。
惜了了顿时窘得僵住,将她的手拂开。
无忧浑不在意,笑嘻嘻地放他离开。
王妃心里笼着的那片乌云渐渐散开,方才担心她难以屈驾,现在这样看来,仍是拿捏着院子里的这几位,她就翻不出手掌心。
不凡将王妃神情看在眼中。
忧忧自小敏感,又识得察颜观色。
王妃虽然退避三尺,不露声色,无忧仍察觉到王妃的心思。
故意没分寸的当众亲近了了,让人觉得她没有上进之心,贪恋男 色。
以此来将自己的锋芒掩去。
这样识得自保的她,让他心里略安。
同时却又升起一抹担忧。
她越敏感,他在她面前隐瞒身份,也就越难。
十一郎还没从女皇被劫持的事件里缓过神,小脸苍白,哆哆嗦嗦地给女皇磕了头。
被女皇一问,便想也不想的,有啥说啥。
说前几日,他随奶娘玩耍回来,在大门口遇上被郡主拒之门外的永和。
永和将他拉住,问府中正在收拾哪座院子。
他起初不肯说,永和说是女皇怕安置的不合心意,叫她前来问问,如果不妥,好早些和王妃商量更换院落。
十一郎这才告诉了她,并照着她的意思,领她到为女皇备下的寝院看过。
永和站在窗口气了良久,问他后面通向哪里。
得知后面是死路,并没有什么人守着,才离开。
事情说到这里,再明白不过。
女皇腿上的箭伤痛得钻心,丢掉宁夫人更是心头之痛,气得半眯了眼,冷声道:“你把消息透给了谁?”
永和被被女皇一喝,哆着唇道:“峻……峻衍……”
她知道女皇受到骚扰,并受了伤。
但鬼面劫持女皇一事,有损龙颜,已被封锁,永和并不知鬼面之事,哭道:“永和虽然不是皇上的女儿,但长在皇上身边,视皇上为自己母亲。每次皇上不开心时,就想方设法逗皇上开心。可是……不管永和怎么做,皇上都更偏爱难得前往西越侍奉皇上的常乐。永和不服,一时鬼迷心窍……只是想让‘常乐府’中乱上一乱,皇上能早些离开‘常乐府’,并没有想伤害皇上。”
峻衍与鬼面一直有来往,而劫持女皇的是鬼面,这样一来,哪里还有怀疑。
无忧心里一动,看向不凡,赫然若有所悟。
不凡不避不闪的迎视着她审视的目光,目如止水静波,唇边露出似有似无的一笑。
女皇怒不可遏,抓起身边茶盅,连盅还茶向永和砸去,“混帐。”
永和面如死灰,只剩下哆嗦的份。
茶盅从永和向上弹出,重重的落在地上,瓷片乱飞。
有一片飞向十一郎的眼睛,十一郎吓得呆了,也不知避让。
无忧忙抓了他的后领,将他往旁边拽出,避开飞来的瓷片。
十一郎的小身体顿时失了平稳,小手下意识的乱抓,拽了无忧腰下裙幅,试图稳住身形。
无忧将他托了一把,助他站稳,却不知自己束在腰下裙内,装着玉佩的小锦囊被十一郎拉拽松脱,顺着阔大的裙里滑落在地,从裙袂下露出一条,浑然不觉。
不凡视线没离过无忧,看得明白。
自从无忧出现在他面前,这许久以来,从来不曾见过这个锦囊。
而这个锦囊,她暗藏在裙内,带在身边,可见对她而言极为重要。
心念一动,心脏猛的收紧。
眸子暗扫四周,无人察觉。
起身,不着痕迹的走到无忧身侧,将锦囊踩在脚下,向女皇行礼道:“不管如何,终是不凡疏忽所致,不凡甘愿领罚。”
无忧一颗心蓦得一沉,怒瞪了他一眼。
她做这一切,都是想免了他的责罚。
母皇正在气头上,谁敢往枪尖上撞?
他这时候,不当乌 龟,反而跳了出来,真是找死。
果然女皇铁青着脸,向他看来,“自是该罚。”
无忧一惊,“皇姨。”
女皇见她不再叫自己‘皇上’,而又改口‘皇姨’,固然一肚子气,脸色也略为好转。
想着惜了了,她都能那般护着,这个不凡又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叹了口气,道:“罚四十大板。”
“谢皇上。”不凡屈膝跪下,长袖垂下,掩在脚边,将脚底锦囊握在手中。
无忧微诧,身为天女的侧夫,都无需向任何人下跪。
而这些日子相处,知道他是何等清傲,就连王妃都不曾拜过。
低头看去,恰好见他垂地的阔袖压着自己的拽地的裙摆,而裙摆下露出一小段红色锦绳。
骤然一惊,手臂轻压了压腰下,果然不见了里面藏着的锦囊。
王妃也是意外,眼露迷惑。
自从她接不凡入府,这些年来,知道不凡心高气傲,就连在军中也不会给人下跪磕头。
不凡不立即起身,又道:“承蒙皇上和王妃信任,将郡主从小交给不凡照看,不凡引导无方,才会令郡主任性顶撞皇上和王妃。千错万错,均是不凡的错,望皇上和王妃勿责怪郡主。”
王妃心里一暖,他这般做,竟是为了宁儿,也不枉她当年托付他那一场,道:“宁儿从小任性,我们为人父母的,都拿她没办法,你也大不了她几岁,能这般约束她,已是不易,你无需再自责。”
女皇心里也是欢喜,这孩子这么为着自己女儿,这些年,也算没白信了他,道:“我并不想罚你,不过这府中,除了宁儿,就是你作主。这上头犯错,不罚,以后你也难以服众。”
“不凡明白皇上一片苦心。”不凡恭敬回话。
“下去吧。”女皇脸色又缓和了些,吩咐道:“持棍的,看着地方打,打出个好歹,也别想活了。”
“谢皇上。”不凡退了出去,院中已摆下长凳,他从容的脱下外袍,交给清儿。
哭死,蹭吃,蹭到感冒,头痛,鼻子痛,身上无处不痛,能蹭吃蹭到这程度的,我也算是个人才…
271 不凡受罚
女皇有话放了出来,谁还敢把不凡往重里打,但又不能让人看出,故意放水,有损龙颜。
执棍手举起时,看似凶狠,落到不凡屁股上,却是虚的,不过是挨了些皮肉,这四十棍下来,也不过让他受点皮肉之苦。
饶是如此,仍是皮开肉烂,鲜血染红雪白的褥衣。
无忧不忍再看,却杵着不走,盯得持棍手硬是不敢打偏一下。
永和浑身瘫软,被人拖拽着从无忧身边过去,与她目光一对,也是森然怨毒。
无忧冷瞥着正被嬷嬷拖拽着出去的永和,面色越加冷寒。
这梁子算是结上了。
无忧虽然假冒着天女之名,但天女并无打杀的实权。
永和是西越的人,犯了天大的罪,也得由西越皇家处置。
打完四十板。
无忧见不凡脸色惨白无色,知道他淋雨站了几个时辰,消耗大量体力,居然稍作休息,终是虚弱。
这四十板下去,再怎么手下留情,也够他受的。
清儿将外袍给他盖在身上,没一会儿功夫,月白的袍服便被鲜血染红。
无忧瞧着,连心尖都在痛。
不凡抬眼向她看来,微微一笑,神情虽然萎顿,但那笑仍如玉一般温润。
无忧心里越加酸楚疼痛,对这世上的皇权越加的反感。
上前,以指尖撩开他粘在面颊上的湿发,“你……还好吗?”
“很好。”他动了动,浑身骨头象要散了一般,眉头不由的一蹙。
见她紧张的脸色一变,忍痛将眉心重新舒展开,又笑了笑,“当真没事。”
无忧点了点头,知虚弱的人畏寒,脱下身上裘皮镶里的外袍,盖在他身上。
吩咐人小心抬着他回去,才重新返回屋里,
辞了女皇和王妃,从院中出来,千千偷偷问道:“那个永和……会被杀头吗?”
无忧摇了摇头,“不会。”
“她害得女皇伤成那样,也不会杀头?”千千觉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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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思议,她不过是走通风报了个信,就被贬到人间,如果谁让天君受伤,那非得罚个永世不得操生,莫非这凡世间真比天上仁慈许多。
“西越的皇叔有一堆的儿子,只得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宠得上了天,要不也不能这般狂妄轻佻。西越虽然男子不能为帝,但兵权却在皇叔手中。如果不是这层关系,女皇如何能将她宠成这样子,任她在京里横行。这时虽然犯下大罪,但碍着皇叔手中大权,永和也是杀不得的。”
无忧神色黯然,永和为何受宠,还是在她儿时,母皇寿辰,去给母皇拜寿。
当时林芝国进贡了一盘糖果,她看见母皇亲手喂永和吃糖,而那盘糖果,她连摸也没能摸一下。
回去后,问子言,为何母皇喜爱永和,而讨厌她。
子言说,西越皇室人丁单薄,自从平阳公主远嫁北齐,兵权便落在了皇叔手上。
掌管军权的人,就象皇上手上的一柄双刃剑,用得好,是利器,用不好,便会伤害自己的身体,甚至性命。
宠永和,相当于宠着皇叔手中的兵权。
千千砸舌,“如果这样,你还是小心些,她受了这次罚,必然会记恨你。”
无忧干咳了一声,自己并没打算去西越,她记恨就记恨,等自己离开‘常乐府’更不能拿她怎么办。
不过给兴宁结这么大个梁子,就有些过意不去。
到了路口,无忧径直转向‘寒梅冷香’的方向。
千千将她拉住,“惜公子不是在‘暮言轩’等你?”
“让他等着就是了。”无忧仍走自己的路。
千千又将她拽了回来,“你不回去,他会撤回助纥公子洗去罪名的信函。”
无忧迟疑了一下,仍走,“晚些过去,又等不死他。”
千千见苦劝没用,急情之下,道:“惜公子说,他已备下白绫,如果你不赶紧回去,就给他收尸吧。”
“哈?”无忧怔了怔,没绷住脸,笑了出来,“惜了了说的?”
千千‘嘿嘿’两声,堆了一脸的笑,那笑却只在表面上浮着,半点不往下沉,一看就假。
头点不是,不点也不是。
点吧,分明是说谎,不点吧,就承认自己说谎,更是讨打。
无忧笑脸一收,接着走自己的路。
千千无奈,死活吊着她的手臂,“郡主回去吧,纥公子一会儿打完了也要休息,经不起你折腾。”
无忧提了千千衣领,将她拽了起来,吡牙道:“惜了了给了你什么好处?”
“没有,奴婢怎么敢收公子的好处?”千千两手乱摇。
千千连她的好处都敢收,能不敢收惜了了的?
无忧笑得要吃人一般,“赏你一副全 裸图?”
千千开始流口水,一脸向往,如果是就好了……
“让你欣赏一回美人浴?”
千千两眼都放了光,绞着胳膊缠向无忧,“能给我一副惜公子的全 裸图,或者让我看一回人浴。这一年,我为郡主做任何事,不收酬劳。”
话落,见无忧似笑非笑,象看着一头入了栏的猎物,后背毛发竖起,自觉的把手从无忧身上拿下来,垂头道:“一颗避蛇珠而已……还是最小的一颗……”
无忧哑然,所谓的避蛇珠,就是将雄黄搓成珠子,有讲究点的,会在外面再覆一层金丝或者银丝编成的网。
就这么一个破玩意,就把她收卖,亏自己在她那儿得点消息,非得交上昂贵的酬金,为了那她的那些酬金,险些被开心吃掉。
光想想就忍不住磨牙。
探了手进她怀里摸珠子,果然摸出一颗小小的避蛇珠,那珠子不光外面覆了金丝密网,还打了穗子,做得很是精巧。
千千慌忙护住,死活不给她夺去,杀猪般地叫,“天暖和了,免不得有蛇到处窜,我是最怕蛇的……”
“那我给你两个避蛇珠,你回去把了了给耗着。”无忧将避蛇珠握在掌中。
千千将头摇得象浪鼓,“凡事有个先来后道,我已经收了……”
她话没说完,看见无忧手一扬,接着听见有东西落水得‘扑通’一声。
脸色大变,弃了无忧,扑向塘边,可是水面上除了几圈涟漪,哪里还有避毒珠的影子,整个人傻了。
怔了好一会儿,坐倒在地,哭着道:“我怎么这么苦,做好事,被人坑。坑了也就坑了,偏还遇上这么黑心的一个主,这日子没法活了。老天爷,你看不得我,不如一道雷把我劈了算了,也不用我遭这些罪。”
无忧刚才丢下水的,不过是身边摘下来的一小节树枝,将避毒珠在手中捏了捏,又好气又好笑,“我赔你两粒就是。”
千千抹着泪,抽噎道:“谁稀罕你的,那颗是了了美人给的……”
话说了口,才发现自己失言,稀罕人家夫君的东西,就是稀罕人家的夫君……
一个丫头去稀罕主人的夫君,那还不是找死?
再看无忧,眼角意味深地笑意更浓。
慌了神,忙起身,大着舌头辩白,“你……你别想乱,我对惜公子没……没有非份之想。”
无忧压了她肩膀,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千千这才发现,那话,岂不是等于不打自招,她对惜了了有想法?
身子随着无忧压在肩膀上的力道矮了一截,小脸上苦得要绞出汁,却不敢再乱说话。
突然眼前一花,见一个红穗子在眼前晃,视线上移,赫然就是那颗避毒珠,珠子绳头被绞在无忧指间。
知道自己上了当,赔了个笑,小脸越加的苦。
伸手去拿珠子,无忧手一握,令她拿了个空,笑笑道:“你是想要这珠子,还是想我拿这珠子去交给王妃,说你对惜了了揣着二心?”
千千恨得想将她咬死,脸上却堆了更多的笑,“要珠子。”
“如果要珠子,就去我屋里把惜了了给绊着,如果他出来闲逛惹事,这珠子,我可就送到王妃那里了。”
千千将无忧握着避毒珠的手,瞅了又瞅,愤愤道:“惜公子的脾性,如果你今晚不回去,就算王妃把我浸了猪笼,他也照样出来给你添堵。”
“放心,我只是去寻不凡问几句话,不会晚回。”无忧放开千千。
惜了了虽然缠人,但在不凡受罚的时候如此,定然事出有因。
她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何在,但她深信,院子里的这几位,都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他既然这么做,就有她必须照做的理由。
但虽然女皇有吩咐,打板子的人自会有分寸,但她终究不能完全放心,必要亲眼看过他当真只是皮外伤,才能安心。
再就是她出生带来的玉佩,得要回来,那……或许是她和子言相认的信物。
还有就是一些没完全想明白的事,得问一问。
千千怨念的看着她握着的手,千叮万嘱,一定要早回,才朝着‘暮言轩’而去。
院中下人,见了她,忙各自散开,遮掩着,将这院中能见着的水桶尽数收起,藏到一时半会儿寻不到的地方。
万一谁惹恼了这位刁蛮郡主,要罚人提水,寻水桶总要花些时间,撑到主人回来相救。
明天加更…
272 一物降一物
无忧在墨梅前停下。
现在天已转暖,树上梅花仍谢的谢,开的开,一派繁花盛景,全无花季过气的凋零之态。
要什么样的心态才不肯看花谢花落,苦留繁花?
细品之下,越加凄楚怅然。
这么淡对人间百态的人,却生生的扭曲花期,自欺欺人,他到底心里藏着什么。
身后传来木轮辗压过石子路面的声音。
无忧侧身看去,果然见平儿推着宁墨缓缓而来。
此时天色已晚,微凉的风拂开他墨丝般的发缕,月光在他清冷的眸子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银辉,将初春的暖意尽数扫去。
他冰萧的目光与她的视线一对,便错了开去,从她身边过去。
“宁墨……”无忧抓住他的轮椅扶手。
平儿看了看无忧,迟疑的停了下来。
不凡受罚,她放言,杀了不凡,她便与他同赴黄泉的事,宁墨已经听说。
苦汁从他的心间缓缓淌过,冰冻三尺,非一夜之寒。
无忧和不凡青梅竹马,他们之间的情,根深蒂固。
如今就算认不出对方,仍是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他明知如此,却厚着脸皮不肯离去。
奢望着能隔着树蓠听听她的声音,远远望望她的背影。
明知自己这不洁之身,不该留在此处,应该早离去。
留在此处,只会让她为难。
但一想着离开,就是与她决别,就撕心裂肺地痛,怎么也无法割舍。
苦笑了笑,他对她的情,又何尝不是冰冻三尺,非一夜之寒。
宁墨平看着前方赭色雕花门板,暗叹了口气。
一日没看见他们双宿一起飞,离开此地,他心里一日难安,于她的处境无法放心。
奢望也好,私心也罢。
如今也暂时只能如此。
只要不靠近她,不涉入他们之间便好,直到他们安然离开。
无忧借着廊下昏暗的光线,看着他如覆冰霜的俊美脸庞,微微俯身,握住他半露在阔袖外的几根修长手指,冰冷凉意从掌中化开。
自从她及笄以来,他的手便没有暖过。
也不知为何,她总是隐隐觉得,他的手变冷,与她那次昏厥有关。
但到底为何如此,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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