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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末果
叶儿后背渗出一层冷汗,新婚规矩是验红……“那床上……”
“撒几滴血,哪儿弄不来?”长宁接了丫头递来的茶盅,握在手掌中,细细地打量叶儿。
叶儿脸色瞬间变白,但这时候,如果不让验,更说明有鬼。
而且现在不凡的心思,无法揣摩,不敢当真得罪长宁,只得道:“一切全凭公主作主。”
长宁笑了一笑,慢慢喝茶,等了一阵,下人来回,“李妈儿媳难产,李妈妈告假出宫了,说明早才能回。”
叶儿自从她十二岁出落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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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与君AA》_分节阅读_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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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中最漂亮的一个。
她的母亲就在父亲的授意下,照着入选宫妃的标准来教导。
如果取宠男人,自是少不了床上的那些事。
虽然要她守着身子,但男女之事却无一不细细说与她听。
女人头一回很疼,所以很多入宫的女人顾着疼,忽视了讨君王欢心,一夜后便落入冷宫。
所以对头一回服侍男人的事,她母亲更不马虎,毫无隐瞒的教授给她。
因而,她知道,这假破身,可以瞒过别人,却未必能瞒得过李妈妈。
听说李妈妈不能来,长松了口气。
长宁皱紧了眉头,飞快地睨了叶儿一眼。
“公主,这身还验不验?”
“验。”长宁朝左右嬷嬷使了个眼色,“仔细验。”身边二人,虽然没李妈眼力和经验,但还是不是处,倒是验得出来。
叶儿俞加宽心,“有劳二位嬷嬷了。”
说着柔顺地脱衣,拿眼看她买通的曹嬷嬷。
两个嬷嬷将她从上看到下,道:“禀公主,无伤。”无伤就说明没有在身上哪儿戳上一刀,用别处的血来假冒。
长宁点头,“接着验。”
曹嬷嬷上前,“姑娘,得罪了。”
叶儿猛地抬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长宁。
她居然当真敢……
寻常的验红,只需将沾了血的丝帕给婆婆看过,也就算数,并不会照着规矩实打实的验,睿亲王无母,自由长姐做主。
所以长宁验她的身,也是在情在理。
常听说女子遇上故意刁难的主母,往往会在验身这块,让人做些手脚,令女子生不如死,有的甚至从此失去生育。
她相信长宁不敢对她怎么,但既然会这么照着规矩来验,说明对她已经起了疑心。
另外,也可以借此告诫于她,不顺她之意,能有千百种法子来收拾她。
既然是规矩,就算过份,就算屈辱,叶儿也只能忍着。
但当曹嬷嬷的手指探入体内,仍感觉前所未有的屈辱,鼻子一酸,落下泪。
曹嬷嬷手指一勾,感觉里头薄膜依稀还在,怔了一下,再探深些,里面干涩难进,飞快的看向叶儿,叶儿忙止住哭,有些慌乱地瞅着她,曹嬷嬷明白过来。
不露声色的将手指退出,指上绕着一缕血丝,去给长宁看过。
长宁看过,点了点头,缓缓起身,“天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
叶儿彻底的松了下来,咬着牙送长宁。
“别动弹了,想来今晚你也遭了不少罪,别沐浴了,明儿再洗,睡吧。”长宁出了门,回头冷瞥了一眼,低声唤道:“曹嬷嬷,陈嬷嬷。”
“奴才在。”
“你们俩今晚在这儿看着,哪儿也不许她去,也不许沐浴,明早李妈妈回来了,重验。”
曹嬷嬷倒抽了口冷气,“是。”
等长宁一走,曹妈妈忙递了眼色给叶儿的丫头碧珠,碧珠忙请了两个嬷嬷到隔壁耳房喝酒。
碧珠又唤了个小丫头服侍着两个嬷嬷,返回叶儿房中。
叶儿见她去而复返,暗捏了把汗,示意丫头出去,“出了什么事?”
碧珠将长宁让李妈妈明早过来,给她重验身的事说了一遍。
叶儿脸色大变,道:“叫人备浴汤。”
曹嬷嬷在门里看着下人捧了沐浴香巾花瓣而来,心道,果然是个干得了事的主子,却故意重哼了一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连公主的话都敢违。”
陈嬷嬷也是冷笑,起身,“我看看去。”
曹嬷嬷拦着,“您跟着公主多年,是公主心头上的人,这跑腿得罪人的事,怎么能由您老去做。”
陈嬷嬷跟着长宁多年,知道长宁对睿亲王有多疼爱,叶儿又是睿亲王的人,得罪了谁,以后都难保没有麻烦。
听曹嬷嬷这么一说,正合心意,人由曹嬷嬷去得罪,功她照样一分不少,脸色立刻缓了下来,“都是为公主做事,得不得罪,到是没什么,不过看你一片诚心的份上,我以后定会在公主面前,多给你美言几句。”
“谢谢陈嬷嬷。”曹嬷嬷陪过笑脸,开了门,故意将脸沉了下来,向叶儿房里走去。
阴阳怪气道:“公主体恤姑娘,怕姑娘辛苦,都叫别沐浴了。公主刚走,姑娘这么巴巴的打水,难道是故意做给我们公看的?”
碧珠大声道:“曹嬷嬷,看您老这话说的,我们姑娘一向好洁,这不是不舒服吗?”
“哪个女人没有这一天啊,不舒服就躺着,别折腾了。”说着走向床边。
陈嬷嬷耳朵贴在门上听着,满意地点了点头,坐了回去,自斟自饮。
叶儿一把将曹嬷嬷拉住,压低声音,道:“不是验过了吗?怎么还验?”
曹嬷嬷往门口望了一眼,见碧珠在门口把着风,凑到叶儿耳边道:“姑娘身子里虽然有血,但没男人的那东西,公主当着面没说,心里却是起了疑心,所以才会叫李妈妈再验。姑娘身子没破干净,又没有男人的那玩意,瞒不过李妈妈。”
“那可怎么办?”叶儿吓得脸色发白,如果被验出来,亲王定不会再要她,一旦被退回去,父亲丢不起这脸,她只有死路一条。
“办法是有一个,就怕姑娘不肯。”
“什么办法?”
“赶紧找个男人重新破身,记住一定要有东西。”
叶儿傻了,坐倒下去,这时再去亲王那里,是行不通了,可这会儿是在亲王府,能去哪里找男人。
“这是唯一的办法。”曹嬷嬷见她怔着,以为她是不肯。
叶儿怔了一会儿,将牙一咬,“知道了。麻烦曹妈妈把陈妈妈拖着,千万不能让她过来。”
“这当然。”
叶儿唤了自己贴身丫头碧珠进来,与她耳语了一阵,碧珠答应出去。
碧珠没过多一会儿,回来道:“府外西巷第二间屋子,别走错了。”
一柱香后,叶儿穿着碧珠的衣衫,出来。
陈嬷嬷在窗口瞧见,不由多看了两眼。
曹嬷嬷对着外面啐了一口,“这些个丫头,长得跟狐狸精似的,一看就不是安份的,自家姑娘刚一睡下,就往外人多的地方一来二往的溜达,勾引谁啊。”
陈嬷嬷听着,果然见丫头是朝着前面去的,不由笑了,“什么主子能带出什么奴才,乘着亲王喝多两杯,就能踩着点子上的女人,能带出什么好奴才。”
“那是,反正也不关咱们的事,咱盯着叶儿那小蹄子就行了,来喝酒。”曹嬷嬷给陈嬷嬷斟满酒。
陈嬷嬷好酒,好吃,碧珠弄来的酒菜又都是极好的,也觉得曹嬷嬷说的有理,便将碧珠的事丢开了,吃喝起来。
394 人不知鬼不觉?
叶儿到了前头,随着来往宾客溜出府,用披风兜了头脸,朝着碧珠说的屋子急奔而去。
屋里没点灯,伸手不见五指,一进门,便被一个男人一把抱住,凑了嘴上来乱亲,嘴里胡乱叫道:“碧珠妹子,你终于答应我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两手还在她身上胡乱揉捏。
这人是睿亲王府里的粮米采办,叫王海,平时也没什么恶作,就是好色。
自打叶儿不时到府中走动,他便将叶儿的丫头碧珠看上了。
但碧珠是丞相女儿身边的一等丫头,加上他人长得寒碜,就算他想着法子,花着大把银子买来金银首饰,却也没得到碧珠一个好脸。
昨天刚得了一个从宫里出来的上好鼻烟壶,但巴巴的托人送给碧珠。
结果晚上碧珠就偷偷寻了他,让他寻地方。
他只道东西送对了,立马说了地方,便溜出府在这里候着。
初时还心里七上八下,怕是碧珠烦了他的纠缠,引他出来,找人收拾他。
这时美人在怀,喜得骨头都轻了。
盼了这么久,终于得手,只想着快点把事办了,得了人才是正理,免得夜长梦多。
再说他平时勾搭女人,都是拿钱办事,图个爽,哪懂得什么温存,上来便扯叶儿的裤子,摸上她腿上嫩肉,是从来没有过的细腻,更是脑中嗡嗡乱转,再等不得片刻。
毛乎乎的就往她身上贴,腿里拱。
叶儿一阵恶心,想一巴掌将他煽开。
但这么一来,暴露了自己不说,明早也就过不了李妈妈那关。
一咬牙,学着碧珠的声音问道:“不会有人来吗?”
“姑奶奶,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这屋子是我包下来的,不会有人来。” 男人说着猴急地将她抱上屋角床榻,撩起她的裙子,硬邦邦地就顶了上来。
叶儿固然觉得恶心,但没有时间多呆,便由着他顶了进去。
她身下本就有伤,男子又急着办事,全无温柔,一味乱捣,痛得她生不如死,浑身上下冷汗涔涔,只求尽快完事。
那人想勾搭碧珠不是一日两日,今晚得手,喜得骨头只得三两轻。
偏他那玩意小,怕被碧珠看轻,这一捅,使了全身的力气,恨不得把自己整个给捅进去。
刚进去,就觉得有湿湿腻腻的东西出来,伸手摸了一把,放到鼻边一闻,是血。
这丫头居然是头夜,两眼即时放了光,一兴奋,没得几下就泄了。
满足地趴在叶儿身上直喘粗气,“宝贝,你可真棒……”
话没说完,背心突然一痛,伸手过去,竟湿腻腻得一片,稀里糊涂地从她身上软滚下去,月光撒入,这时才看清叶儿的脸,“你……你不是碧珠……你……你是……叶……”
叶儿身上痛得象要散架,强忍着痛,握着匕首又刺入男子胸口。
男子身体往上一拱,便软瘫下去,不再动弹。
叶儿把身子给了这么个人,本就恶心,偏偏这人还弄得她痛得死去活来,早恨不得将他剁成肉泥。
杀人时,没有半点手软。
这时见那人不再动弹,还瞪着两眼,在月光下十分可怖,吓得一哆嗦,白着脸滚开去,胡乱提了裤子,往门外逃窜。
到了门口才回过神,抖着腿,返回来,闭着眼睛不敢看那人,将事先备好的金银散倒在王海身上,又将扯成两半的银票,塞了一半到他手中。
身上痛加上害怕,腿下更颤得几乎站不住。
抬头望望窗外,离天亮已是不久,不敢再耽搁,关了房门,忍痛往亲王府急走。
碧珠的这身衣衫是红色,染了血也看不出来,因为有王海事先打点,神不知鬼不觉得回到后院。
扮成叶儿的碧珠见她回来,长松了口气,服侍她换回衣衫,摸到衫上血迹,也是吓了一跳,但她终是丞相府里出来的,生生死死的也没少见,虽然有些害怕,却能稳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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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与君AA》_分节阅读_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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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另寻了套衣衫换上,给叶儿打水洗去手上血迹,服侍她躺下,卷了血衣出去暂时藏着。
陈嬷嬷见碧珠回来,大半夜的却换了衣衫,心中起疑,难道是有人穿着碧珠的衣衫进了屋?
倒抽了口冷气,赶紧到叶儿房中,却见她在床上躺着,细细打量屋里,不见另有人。
但心里疑惑不散,扫了曹嬷嬷一眼,笑着走到一旁香妃榻,“这榻怪舒服的,能在这上头睡一夜,这身老骨头,都能松开。”
叶儿暗暗冷笑,却半揭了帘子和气道:“那嬷嬷就睡那儿吧,反正我今晚也不舒服得紧,碧珠又是不懂什么的,万一有什么事,有嬷嬷在一边看着,我心里也踏实。”
陈嬷嬷暗哼,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出去吗?“那就谢谢姑娘了。”当真在榻上睡下。
曹嬷嬷暗暗着急,却见叶儿落下帘子睡下,只得出去,抓住碧珠,使了个眼色。
碧珠道:“曹嬷嬷,夜了,您也休息吧,明早还有得累的。”
曹嬷嬷知道事成了,悬着的心落了下去,回隔壁屋睡了。
本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一件事,叶儿却不知,在她前脚离开小屋,后脚就有一道黑影出现在门口,推门而入,弯腰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已是没气,再移指他的颈边脉搏,却还有微微跳动。
手指如飞,撕开那人衣裳,上了些金创药,用从他衣裳上撕下布带,将他伤处裹好,挟在腋下,鬼魅般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
再说无忧离开不凡寝屋,原路返回,刚到青色水磨石高墙下,树后传来一声低笑。
“出来吧。”无忧站住。
凤止手摇扇子从树后转身,紫色的长衫在月光下将他的眼眸映上一层紫,既邪又媚,“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有事?”巧他个头,无忧暗骂。
她猜到这次进府,不凡从中安排,那么在这里见着凤止,也就不稀奇。
凤止不答她的问题,踱到她身边,慢慢绕着她转了一圈,细细打量,“啧啧,伤心了?”
无忧皱眉。
他又问:“难过了?”
无忧懒得理他,甩脸要走。
凤止一合扇子,横过扇子柄,将她去路拦下,“还是心疼了?”
这地方随时可能有人来,加上无忧情绪低落,见他这般无理纠缠,顿时不耐烦,推开横在面前的扇子,向前走去。
凤止的扇子柄,从她身后轻压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道:“要想他舍你,除非在你的世界里,再没有他这个人,让他彻底死心。要不然,今天是叶儿,明天不知又会是谁,等兴宁找上门来,面对这些女人,一定会很有趣……”
无忧猛地回头,死死瞪着他,冷笑,“我为什么要伤心,为什么要难过,为什么要心疼?他不爱惜自己,与我有何关系?”
凤止笑了,“如果没关系,你今晚为何而来?”
无忧语塞,拍开肩膀上的扇子,“与你无关。”
手心一实,被塞了一物。
“带着吧,说不定有用。”凤止抖开扇子,晃摇着走开。
无忧翻转手心,见是一个血玉小瓶,认得是‘今生忘’。
抬头凤止已经走远,只得将‘今生忘’揣入怀中,翻上围墙。
双脚刚落地,就有官兵巡逻过来。
前头有宾客来往,后头有巡逻官兵,无忧又不可能再番强回去,正无处可躲。
见平儿推着宁墨从阴影处转出。
无忧即时愣在了原地。
平儿突然叫道:“姑娘,还没好吗?”
无忧愕了一下,好什么?
这一顿之间,巡逻官兵已经到了面前,见到有人,急奔过来,领队的见是宁墨,脸色立刻缓和下来,“原来是宁大夫,这么晚了,不知宁大夫在这里何事?”
宁墨是睿亲王的主治大夫,连长宁公主见了也得客气三分,这些官兵自不敢得罪他。
但职责在身,又不能不问。
平儿代道:“我们正准备回去,我家姑娘突然内急……”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姑娘家小解的事,实在不方便胡乱张扬。
官兵一听,赶紧垂眉敛目,不敢乱看,万一看到点什么不该看的,毁了宁墨的女人的名誉,闹了起来,长宁为了安抚宁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到时挨打受罚是事,丢官摔饭碗是大。
“我们还有职务在身,就不陪宁大夫了。”
“好走。”仍是平儿代答。
平常见着宁墨,宁墨就是这副冷面孔,谁也不搭理,就连长宁公主问话,问十句,他也要看心情答不答一句。
官兵更不敢指望宁墨对自己能有好脸色,微微欠了欠身,朝别处巡去。
等官兵走远,无忧才走了过来,睨了眼宁墨,垂下眼,一言不发。
一来还没从刚才的痛楚中走出,二来今晚之事,实在没什么可以解释。
宁墨不多问,淡道:“回吧。”
无忧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上了马车,望着灯火通明的亲王府,心间哽涩,慢慢落下窗帘,见宁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如止水。
痛苦中,又涌上一股愧疚,“对不起,又让你操心了。”
他不知道她看见什么,会如此失魂落魄,但照着来路上不凡的所为,大致也能猜到。
395 随波逐浪
宁墨轻抿了唇,什么也没说,只是迟疑着抬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掌心一片湿腻。
无忧下意识地将手握成拳。
飞快地睨了她一眼,将她的手反转过来,一根根扳开她的手指,掌心已被指甲戳破,渗着血,而指甲暴裂开去,指甲缝中尽是血丝。
无忧想缩回手藏起,却被他牢牢抓住。
他抬眼向她看来。
无忧退缩着回避他的视线,“不小心弄的……”她知道再复杂的伤,在他面前,都能层层剥开,没有秘密,她的鬼话骗不了他,咬住了唇,不再乱找借口。
如果他要问起,她也只能无可奉告。
他眸色微沉,慢慢垂下了眼睑,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金创药,细细地为她处理伤口,至始至终没问她半个字。
她看着他俊美无瑕的脸庞,心间淌过一汩暖流,感激他的体贴,为她保留着这最后的脸面。
风拂开窗帘,吹起他耳边发束如墨玉流瀑,在俊美的面庞上扬起落下。
原本瘦削的面庞,又清减了许多,越发显得清萧寂静,长睫低垂,如同笼着一层轻烟薄雾。
恢复真容的不凡与他固然越发的酷似,但那个人如深谷中的幽兰,雾雾蒙蒙,让人看不清,也猜不透。
而眼前的他,就如身边泥塘中的清莲,清冷不近于人,然打塘边而过,不经意间,总能闻到它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
然这样静得如同潭上清莲,干净得一尘不染的一个人。
对他存了一丝念想,都象是污浊了他。
他处理好她手上伤口,抬眼起来,眸子黑白分明,清冽照人。
握着的手,却不放开。
四目相对,无忧怔怔地看着,心里有千言万语,也全哽在了那里,说不出半句。
心里不知是痛还是愧疚,丝乱如麻,纠葛千结,难过到了极处,却终究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他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她心里的痛,他懂,正因为懂,才不能向她开任何口。
如今也只有这么陪着她,陪她慢慢淡去。
翌日……
长宁听完李妈妈的汇报,面如严霜,将手中茶盅重重摔了出去,瓷渣茶水四溅,起身向不凡书房而去。
‘哐’得一声,推开门。
不凡正挽着袖子练字,只抬了抬眼,淡看了她一眼,便继续书写。
长宁深吸了口气,慢慢走到桌边,手撑了桌缘,“为什么?”
不凡不言,写完最后两笔才放下手中毛笔,“这不正是皇姐所愿?”
“你……”长宁后悔为了除去无忧,却另养了一头白眼狼在他身边,强压怒气,“你打算如何向丞相交待?”
“皇姐认为要做何交待?”
长宁怔了,“你的意思?”
“日子是皇上定下的,这府中的事,皇姐不声张,她要自己张扬不成?”
长宁化忧为喜,继而又摇头,道:“以她的性子,与你出了这事,岂能捂着?”
既然叶儿要走这一步,便会闹得人所皆知。
不凡微微一笑,却把话题岔开,“方才听说府里管着粮米的王海失踪了,劳烦皇姐查查。”
“你才回来,身子又不好,自该我去查。”长宁满心欢喜,他总算不和自己见外了,“那叶儿的事……”
“她是皇姐亲挑的人,府中有事,她还不至这么不懂事。” 不凡弃了纸笔扬长而去。
长宁被堵得哑口无言,脸红了白,白了红,半晌,一跺脚,冲到门口叫道:“去,赶紧去把王海给我找出来。”
绕过花荫的不凡,步子一顿,从花蓠缝隙中看着盛怒的长宁,幽黑的眸子划过一道冷意。
叶儿是她寻来的棋,但由她自己拨去。
要拨去一个强大背景的棋,何谈容易,费心费力,自是无暇分身理会无忧。
他不过是顺她之意,随波逐了一回浪罢了……
只有如此,才能为她争取到时间,找出那个人。
找不出那个人,她不会与他一起。
叶儿过了李妈妈那关,想着回丞相府后,等母亲问起她为何闷闷不乐,便由碧珠在一旁假意愤愤不平地把她和亲王的事捅出来,那么大婚之事,不凡就再不能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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