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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末果
他的容貌与不凡如此酷似,当年芷兰皇后有一女三子,其中最小的儿子叫峻竹……
峻竹……墨隐……竹隐……
竹……隐……
凤止惊抬起头,难道他是……
宁墨对他惊诧浑不理会,从分开的人群中走出,仍坐回轮椅。
平儿推着他回走。
李匪抢到前方,将他拦下,“杀了人想走?”
宁墨淡道:“她该死。”
李匪仗着妻子与丞相家带了些关系,在这里称王称霸,转眼妻子被杀,哪肯罢休,冷哼道:“天子脚下,岂能由着你为非作歹,滥杀无辜。”
他刚才见识了宁墨的手段,也不敢上前,只是一味吆喝,想拖延时间,等官府的人来。
宁墨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如果你想随你夫人去,我可以送你一道。”
“你……”李匪脸色大变,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外乡人,就仗着睿亲王的关系,敢嚣张到这地步。
要知道睿亲王才回京城,脚后跟还没站稳,虽然有长宁撑腰,但又怎么能比得了丞相。
睿亲王还得靠与丞相联婚来站脚,而杀无忧是丞相的千金之意,有丞相撑腰,更不必害怕睿亲王。
但他也不敢再激恼宁墨,怕官兵未到,他已经被取了性命。
人群外一阵喧闹,“长公主来了。”
399 凤止的欲望
长宁已经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如果不凡知道,叶儿伤了无忧,必恨叶儿入骨,就算他现在为了大局,不会对叶儿怎么样,日后也会和叶儿算这笔账,叶儿再也休想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按理这件事对她而言是渔利双收的好事,但当她对上宁墨比冰块还冷的脸,就知道事情不如她想的那么美好。
动了无忧就等于是动了宁墨的命根子。
如果无忧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就算宁墨撒手而去,要去的可就不单单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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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与君AA》_分节阅读_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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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的命,而是不凡的命。
暗骂叶儿是个蠢货。
王匪听见来的是长宁,而不是丞相府上的人,失望的同时,又暗暗欢喜,长宁和丞相都是穿着一条裤子的,哪能为着一个大夫得罪丞相的道理。
扑上前装模作样地哭道:“公主,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长宁皱着眉头冷瞥了他一眼,走到宁墨面前,看过他仍抱在怀中的无忧,道:“本宫来迟,害宁公子和无忧姑娘受惊,实是本宫之过。”
王匪见她当朝长公主,居然向杀人犯赔罪,有些傻眼,“公主……他……他杀了我的夫人,这里所有人都看着的。”
“住嘴。”长宁回身冷喝,“张氏收人钱财,害人性命,本是当诛。张氏是你的夫人,你岂能脱得了关系。”
“冤枉啊,公主冤枉,我夫人根本没有收人钱财,更没有害人性命。公主别听那人瞎说。”王匪脚下一软,跪了下去。
“那人?”长宁冷了脸,“那人是大名鼎鼎的仙巫,仙巫还能诓你们这样的人不成?”
凤止过去大多数日子都是戴着长过膝盖的紫色慕离,绝少素面见人。
所以见过他面止的人极少,这听长宁说是仙巫,纷纷向他看去。
一身淡紫衣裳,而那张脸难辩雌雄,妖艳无比,邪媚入骨,不是传闻中的仙巫,还有谁能长成这模样。
众人面上顿时放了光,想上前搭讪膜拜,但碍着长宁在,只能暂时忍着。
张氏收钱要除去无忧的事,王匪是知道的,张氏被杀,他就感到不妙,但主谋是丞相的千金,出了事,叶儿总得兜着,所以只要拖到相府的人来,就万无一失。
没想到出面做证的竟是仙巫,知道大难临头,磕头道:“公主明鉴,这件事,小的不知道,小的根本不知道我那夫人收了人家钱财,要害人性命……”
长宁现在是要消宁墨的气,哪理他真不知假不知,冷道:“还想抵赖,来人,给我打,四十大板,打完了送往衙门,叫衙门秉公处理,该杀该罚,不许任何人求情,否则以同谋论处。”
王匪虽然是一方霸王,但如何能与皇家的人相比,何况长宁手中还握着兵权,她这话说出来,衙门自然是把他往死里弄。
王匪又急又怕,胡乱叫道:“既然是丞相府里的小姐指使,为什么不去找那个小姐,却在这里打杀小的?”
长宁问:“哪个小姐?”
王匪愕然,如果说出是谁,就把相府也得罪了,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没了,不敢再乱说话,被人按了一顿乱打。
长宁这么做,也是杀鸡给猴看,让这附近的人再不敢乱帮叶儿,不凡的命捏在宁墨手中,无忧动不得。
宁墨冷眼看着,不发一言,朝平儿略打了个手势,“回。”
长宁赶着道:“本宫送宁公子回去。”
宁墨冷答:“不必。”
长宁看着他离开,长松了口气,他肯答她,便说明还没到翻脸的地步。
睨向凤止,“仙巫大人可要回府?”暗庆今天他在这里,要不然,真要出大事。
“在下还有些事没办完,公主先回。”
“也好。”
无忧回到小竹院,从宁墨身上起来,平静道:“我想和凤止谈谈。”
宁墨平视着她的眼,神色是惯有的萧冷,不言。
“我不出去,就在屋后竹林里谈。”无忧知他不言,就是不允。
宁墨这才扫了跟在后面进院子的凤止一眼,点头退开,去一边翻晒药草。
这些活平时都是由平儿和她来做的,他这么做,便是让她知道,有他在,不允许她离开小院。
无忧站在原地看了宁墨好一会儿,才对凤止道:“跟我来。”
凤止笑嘻嘻地跟在她身后。
无忧进屋捧了个茶壶,两个杯子,走向屋后竹林。
屋后的竹子都有碗口粗细,在林中并排绑了网兜,中间架了小竹几。
无忧午后,不时时会躺在吊网上小睡。
她把茶还搁在竹几上,斟了茶,自行捧了一杯,坐上吊网。
凤止往她身边竹上一靠,“想谈什么?”
无忧仰头看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想跟你做笔交易。”
凤止凤眼斜飞,想起初时见她的模样,古灵精怪,刁蛮可爱,而这时……
皱了皱眉,这样的她真是无趣。
手中扇柄轻挑她的下巴,明明是轻挑的动作,却被他做得风流又有情调,“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声音腻人诱惑。
“你想要什么?”她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生气。
凤止突然有些说不出来的失落,这真是他想要的?
扇柄从她下巴滑开,沿着她修长的颈项,慢慢往下,略略挑开她肩膀处的衣领,在她雪白的肩窝处留连不去,谑戏道:“我要你的人,你的心,你也给?”
无忧不阻止他的动作,从怀中取出‘今生忘’放上竹几,“我知道,这是你想要的。”
凤止的手停下,眼里露出诧异,继而多了一丝趣味,笑道:“你知道些什么?”
无忧慢慢地喝了口冷茶,“你想我魂飞魄散,是吗?”
凤止低头看着无忧,“我只想要你的一缕魂魄。”
无忧点头,“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拿去便是。”
“就算魂飞魄散,再不能轮回往生,也愿意?”必须要本人自愿,‘今生忘’才能支离魂魄。
无忧淡“嗯”了一声。
“你想要什么?”他紧锁着她的眼,眼一眨也不眨,但面前的这双眼,淡如烟云,没有任何欲望。
他想不出,存着死心的她还能有什么执念。
无忧轻道:“我要看他的真心。”
“什么?”凤止愕然,惊讶地睁大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无忧平静的重复:“我想看他的真心。”
凤止当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他那样伤你,你还想看?”
无忧一点头,“做得到吗?如果做得到,我们就做这笔交易。”
“做不到,又如何?”凤止半眯了眼。
“做不到,你休想在我这里得到任何想要的。”无忧将血玉瓶往他面前一推。
凤止手中扇柄压住她的手,“成交。”
无忧将血玉瓶拈在手中,“只要我看见了自己想看的,自会服下。”
“既然如此,就算我满足了你的要求,仍会让你过完今生,再取你魂魄。”凤止眼里的那些邪气尽去,难得的正经。
无忧嘴角抽出一抹苍白的浅笑,失去记忆,再无奢念,多活一日,少活一日,又有何区别?
凤止望着她嘴角的那抹苍白笑意,心中象乍起无限涟漪,圈圈荡开却化成刮心的痛意,他不知这痛从何而来,也不知如何停止,“这药并不会让你魂飞魄散,不过抽去一魂,对你仍免不了有所损伤,不过若有另一脉魂魄给你,倒可以补回来。”
前院琴声响起,如清风在心间拂过,悠悠柔柔,象是能将心中的痛楚楚一点点洗去。
无忧静静听着,幽幽道:“魂魄之事,我不想任何人知道。”
宁墨的心,她懂,但如今的她实在配不上他,忘记一切以后,有生之年,哪怕只有一日,能全心全意陪在他身边,此生也是足够。
“当然。”凤止眼角邪媚又自化开,诱人之极。
如果换一个女子,只怕早和他滚成了一堆,恨不得将自己腻死在他怀中,可惜无忧没这兴趣。
只攥了他松挽的长发卷在指间,“明日,如何?”
“依你。”凤止满足离去。
无忧绕到宁墨身后,看着他笔直萧瑟的背影,心头五味杂陈。
就算自己把一切都忘了,只要看他一眼,一定会爱上他,一定会希望全心的待他,留在他身边。
琴声嘎然而止,他冷声道:“他就这么让你放不下?”
“嗯。”在他面前,无忧无法否认和欺骗。
“我不会答应。”
无忧微微一愕,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轻拨琴弦,虽然没他弹的好,却多少带了些与他相似的韵味,“你听见我们的谈话?”
“不曾。”他看着她的小手,胡乱拨弄琴弦,发出不成调子的琴声。
“那不答应什么?”无忧坐在他身边,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竹香,心宁如水。
宁墨轻声道:“不要与凤止做任何交易。”
无忧勾着琴弦的手停,仰头向他望去,“你如何知道?”
他垂眼下来,回视着她,“我识得他十四载。”
无忧自嘲地笑了,她对他们的认知,远不如他们之间的认知。
400 只要她活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无忧转回头去,仍胡乱弹琴。
他手臂环过她的身体,覆上她的双手,带着她抚琴,“我不会答应。”语气固执凝冷。
无忧笑了,“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比你所想的多。” 宁墨声音淡淡。
“告诉我。”无忧手指在他引导下带出的琴声,再不象刚才那样生涩,悠扬婉转。
“还不是时候。” 宁墨侧脸看着与他耳鬓相摩的俏脸。
“那以后再告诉我。”无忧抬脸起来,近距离地看着眼前的俊美的面庞,等以后忘了一切,你告诉我什么,便是什么,也不错。
他垂眼凝看着她,对于她,他再熟悉不过,从她六岁时躺在他身边,后来在水晶球中看着她一点点长大,长成这般模样。
看过她哭,看过她笑,却从来不曾看过她此时的神情。
以往的她极其固执,属于她的那点想念,她说什么也要紧紧攥住,不肯放手,而这时的她,竟象什么也不在乎。
这样的她,是他陌生的,不是他想所希望的。
“再等一阵,我相信不会太久。”他固然对兄长所为,恼怒憎恶,但他仍然相信,他的兄长有他的不可不为的道理。
他固然想她放开一切,留在自己身边,但这不是她所想,她留在自己身边,也不会开心,她的心不在他这里。
她只有在那个人面前,才能真正的笑。
那笑就算不是给他的,他也愿远远看着。
无忧望着他一笑,可惜她和那个人都等不了了。
她再等下去,会疯。
那对于那个人来说,等兴宁回过味,寻了来,见着这样的他,不知会抛起什么样的血雨腥风。
她不能再等。
收回视线,不敢与他相视太久,怕他看透自己。
“教我弹琴。”
“想学什么?”
“把你会的,都教我一遍。”
他撇脸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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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与君AA》_分节阅读_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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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的冰雪随之融去,“那你得学一辈子。”
“那就一辈子。”
他握着她的手僵住……
碧珠揭着车帘,从缝隙里偷偷看了看骑马走在最前面的睿亲王,回转身,看着躺在锦被中,虽然面色苍白,却如沐春风的叶儿,焦急地小声道:“小姐,你疯了吗?”
叶儿微睁开眼,“我疯了?”
碧珠又揭了揭车帘,确信不会有不凡的人能听见她们的谈话,才爬跪到叶儿身边,把声音压得极低,“你怎么能跟那个丫头较劲,把孩子弄没了?”
“没了就没了。”叶儿一想到那孩子是王海的,就有些恶心。
“有了这孩子,只等寻机会让老爷知道,大婚就得立刻举行。”
叶儿脸色一沉,翻身坐起,“你才疯了,这孩子是谁的?王海……王海的……”
“可又有谁知道呢?”
“先不说王海还没找到,就说他真的死了,便就凭他那副贼眉鼠眼的模样,而睿亲王玉树临风,神仙般的人物。万一孩子生下来象着王海,谁不怀疑?就凭长宁那多疑的性子,还不得把王海这事翻出来?到时查出个蛛丝马迹,废妃事小,让我父亲颜面扫地,家中岂还能容我?我死是必然,我娘还得跟着我受累。就为了早几个月大婚,埋下这祸根,我看你才是疯了,嫌我活得太久。”
叶儿眼里闪着怒焰,这丫头在外头要乱来,也不寻个门面齐整些的,偏偏是王海,从京东逛到京西也未必能寻到一个比王海更丑的。
碧珠倒抽了口冷气,“小姐是故意的?”
叶儿淡瞥了她一眼,神色得意,躺了回去,她才没了孩子,这一动弹便冒了一身的虚汗。
“可是那个丫头是睿亲王的心头肉,你动了她,睿亲王岂能罢休?”
“这不是没动吗?而且你不是见着了,他对我态度不同以前,而且对那贱丫头……”叶儿想着,刚才他将她抱上车的情形,嘴角勾出意味深长的笑。
叶儿现在的身份,无忧让她没了孩子,走到哪儿都是死罪,睿亲王初回,在朝中尚没有地位,就算长宁想保无忧,必与丞相结仇,再说这事闹到皇上那儿,长宁也占不了半点理。
皇上想让自己的儿子坐上皇位,正可以借将丞相拉向自己儿子这边,所以他定会要无忧死。
长宁不可能为了个贱民女子,与丞相翻脸,将丞相推向太子一方,所以无忧来来去去都是一个死。
皇家要人死,那个就得死。
谁能与皇家为抗?
而叶儿现在不过是用一个不能要的孩子,与睿亲王做笔交易。
她饶无忧性命,他许她所要的。
碧珠想了一想,恍然大悟,“还是小姐聪明。”
叶儿闭眼一笑,现在就等他开口。
“可是,睿亲王以后怕是再难对小姐真心。”
叶儿唇边抽起一丝冷意,他对自己何曾有真心?自己不过是那**的替身。
“世间男人哪有长情,只要他人在我身边,其他的以后都好说。”
如果世间男人真有长情,那些男人身边如何会妾侍不断?
大娘人老珠黄,不知父亲有多少年没在她屋里过过夜。
她的哥哥们,纳回的新妇,宠得上了天,可是才宠了多久?便又有新妇入门?
但妇人入门,一旦失宠,落在大娘手中,生不如死。
来来去去,风光的也只得大娘。
马车停下,外面道了声,“到了。”
二人忙闭了嘴。
不一会儿,帘子揭开。
叶儿被抬进屋。
不凡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无花的梅花树,神色漫漫,等下人安置好叶儿,才慢慢转身,挥手退去下人。
碧珠瞅了叶儿一眼,见她点头,无声地退 下。
不凡踱到榻边,隔着床幔,看着床上隐约的人影。
“亲王,为何不打起帘子。”叶儿虚弱地想要坐起揭帘。
“你不用动弹,我只是有几句话,说完就走。”不凡又踱在案边,随意翻弄着案上书页。
叶儿心底微凉,果然方才全是做给人看的,但他做,也就够了,“亲王想说什么?”
“今日之事,我不想让令尊知道。”不凡漫漫开口,半点不拐弯抹角。
叶儿默声。
他又道:“有今天之事,以她的性子,再不会与我有任何牵连。我不求别的,只要她平安。”
叶儿幽幽开口,“亲王,你是不是太残忍,她固然是你的心头肉,但我失去的,却是我的亲骨肉。”
不凡一声轻笑。
叶儿愕然,他……居然在笑……
青玉笔杆在他掌中‘啪’地一声折断,叶儿惊得心脏猛地一跳,掩在帐中的笑意,瞬间凝住。
不凡没事一般,将断笔弃在桌案上,又去把玩纸镇,手指修长,光洁的指尖在玉镇上抚过,声音温和,“你故意让我知道有了身孕,又去爬这山,就没打算要这孩子。”
叶儿后背却泛起一股寒意,直透入心,惊叫道:“我如何能……”
不凡打断她,仍然暖如和煦,“孩子对皇家人而言,有时可以只是一个棋子,需要时落下,不需时拔下,是对是错,无需我来计较。如果今天什么事也没发生,你只是去踏了回青,你会得到该得到的,如何?”
叶儿再也笑不出来了,虽然这样的方式不是她所预料的,但终始是要到了她想要的。
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
不凡笑了笑,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叶儿浑身冰凉,她知道,自己得到的只是地位,除此以外的却全部失去。
不凡离开叶儿居室,直走到自己院中梅花树前才停下,脸色白得吓人。
抬起手轻抚梅枝,手竟抖得厉害,原本简单的动作,他却做得极艰难。
仿佛四肢骸都不再属于自己,身体也跟着虚幻轻软,提不起力气。
五指合指,握住刺手的枝杆,掌心的刺痛,才让他感到悬浮的心,有了些着落。
看着她受伤的眼,知她心碎,他又何尝不是一颗心痛撕成了千万片,痛得恨不得就此死去,却不能死,得生生地受着。
湿濡腻在掌心,他浑然不觉,漫看着远处,这是面向宁墨的小竹院的方向,不知她此时在做什么。
洪凌正在不凡的寝屋,焦急地来回踱步,见不凡回来,飞快地闪到他身后。
洪凌视线移向他紧握梅枝手,有血丝从指缝中渗出,“原来,你也会害怕。”
不凡不言,如何能不怕?
但怕,也得做,没有别的办法。
“要她活命,只需将她送回桫椤林,在桫椤林里,谁也伤不了她一根头发,你为何如此?”
不凡收回视线,放开手,不理会被刺破的掌心,漫步进屋,走到桌案后坐下,随手翻阅着长宁送来的折子,“你一直恨不得她死去,现在是怎么了?”
“她如果能死去,也就罢了,但她现在生不生,死不死。”洪凌跟在他身后,从他手中拽过折子,“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不凡重新翻开一本折子,垂眼看去,“我想她平安地活在我眼皮下。”
“如果她真的死了,你要怎么办?”洪凌拧了眉头。
401 不伤害他
“如果她不愿再陪我活在尘世上,那就换我去下面陪她便是。”不凡从容淡然的说出这一番话。
洪凌瞪着他,怔住了,一脸的不可思议,俊脸慢慢涨红,半晌,将折子摔在桌上,摔出的不光是折子,还有他堵在胸口的酸涩,“你变了,变得残忍。”
愤身而起,冲到门边,猛地刹住脚,紧盯着不凡淡然从容的脸庞,慢慢走回,试着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不凡在折子上圈点,“你认为我能想起什么?”
洪凌摇头,有些不能肯定,“你一定记起了什么。”
不凡抬起头,“洪凌,如果我真的赌输了,麻烦你回去后,将我的尸骸烧去,将我的骨灰,和着墨梅花,装在我收着的那口青花坛子里,交给她,让她把我埋在九玄天的那片梅林里。”
洪凌惊得后退一步,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许久才出得声,“你真记起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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