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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末果
“我就是这么没出息了,以前没掐死我,现在打死我也是一样。”开心抱着胳膊,转过脸,眼里却也闪着泪光,深吸了口气,喉间滑动,再回头,对着母亲,仍是方才的那痞子的无赖模样。
“好……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孝子。”他越是顶嘴,妇人越是咽不下气。
“打吧,打吧,反正你们动不动就知道打……打死算了……”开心抱了头,蹲下身,背对母亲,任由扫帚轻轻重重的落在背上,头埋在膝间,泪珠滚落,渗入膝上布料,不留痕迹。
他不知,无忧已早他一步到达此地,此时正隐身院外一株树上,静看着院中一暮。
无忧看着开心忍着满腔的痛楚,强颜欢笑,想讨逗母亲开心。
被母亲误会,又无法解释,只是独自忍着,默默承受母亲的打骂,责备。
虽然嘴上不老实,却任母亲怎么打,怎么骂,都不还手闪避,或者夺门离开,就这么受着。
这样的开心,让她心中涩痛,眼里慢慢蓄了泪,虽然不知开心到底为什么如此,心里却堵得难受。
很想跃下树去,夺去妇人手中扫帚,然她除了将身边树枝握得更紧,什么也没做。
她明白开心既然回到这里,就是想暂时远离与皇权有关的一切,不管他如何打骂,这里终是他的家,他终是关爱着他的。
他现在最需要的便是家人的温暖,和安静的场所可以舔拭伤口。
无忧听见有车轮声渐近,回头望去,见阿福赶着小车回来,怕被发现,深吸了口气,平复结痛的心绪,滑下大树,如鬼魅一般离开。
她答应了了的事,还没有办完,还得去做些准备,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再容她耽搁。
阿福听见打骂声,慌忙跃下小车,窜进门,看清院中情形,忙上前从侧面抱住妻子,连她的手臂一并箍住,阻止她的行动,“别打,别打了。”
妇人看着蹲俯在地上的儿子,颈侧已有被扫帚抽出来的血痕,刚才气头上,下手没顾轻重,这时看着,却是心疼,手一松,扫帚跌落脚边,俯在丈夫单薄的肩膀上低泣。
阿福轻拍妻子后背,对开心道:“还不进屋去,真要气死你母亲吗?”
开心不敢抬头,起身从爹娘身边绕过去,推开一扇低矮的木门,弯身进去,顺手关了门,咬着唇,紧闭了眼,脸庞因痛楚而扭曲,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赤红的眸子里渗满了泪,看着小桌上用小炉子温着的麦米饼,轻咬了微微哆嗦着的下唇,慢透出口气,心中默念,“娘,对不起,孩儿总这么惹您生气,确实不孝,但孩儿没办法,我只能如此,别无选择。”
拖着蹒跚的步子,走到小木床边,一头栽进干爽的粗棉被中,将脸埋进装着枯草的枕头,四周静了下来,再没有他人,只有脸下枕头中枯草的沙沙声。
开心再压不下内心撕痛,泪止不住的涌出,咬了被子,堵住喉间发出的哽咽,不容一点声音传出。
屋外阿福瞅了一眼开心紧闭的房门,眼中心疼难掩,轻拍着妻子,用仅妻子能听见的声音,柔声道:“别怪孩子,他心里难受。”
正文 114 偷鸡摸狗
妇人抬起头,眼中还有没拭去的泪,看见丈夫眼中的痛,猛的一惊,“是出了什么事吗?”
“今天绞死了一个女人,长相好象当年的芷兰娘娘……”
妇人的脸渐渐白了下去,“难道是……”
“只怕是……”阿福神色黯然,轻叹了口气。
“执刑的时候,开心……”
阿福轻点了点头,“他在刑场。”
妇人望着开心的房门,捂了嘴,慢慢垂下眼睑,落下泪来,“我去拿药酒。”
阿福点头,指指她脸上的泪痕,“不要让孩子看出来,这孩子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心里比谁都明白。”
妇人点了点头,拭去脸上泪痕。
拿了药酒出来,却见台阶下立了个极为秀美清丽的小姑娘,微微一愣。
跟在妇人身后的阿福,探头出来,也怔了怔,“郡……”
原来无忧离开后,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又重新折了回来。
无忧伸手去接过妇人手中药酒,低声道:“我来吧。”
阿福在刑场,在人群中看见无忧紧紧抱着开心,与他争执,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却能隐隐猜到些。
虽然开心与郡主惯来不合,但终究是年轻男女,又常在一处,感情的事,谁又说得清楚,如果开心对他这个小妻子,当真没有感觉,如何能在刑场上一直将她护在怀中。
朝妻子点了点头,指了指开心的房门。
无忧会意,点头谢过,向矮门走去。
※※※※※※※※※※※
开心听见门响,忙将脸埋入枕中装睡。
无忧探了半边身,见开心趴在床上,已然睡着,也不盖被,再看桌上麦饼,没有动过的痕迹,暗叹口气,轻手轻脚在床边坐下。
开心以为是母亲,故意放沉呼吸,令母亲当真以为他已经熟睡过去。
无忧轻轻解了他腰间束带,见并没吵醒他,才揭起他的衣裳,见他后背上满满的青红淤紫,心里一酸,越加觉得那女子与他绝非他口中所说那么简单,但见他对自己母亲也是如此,并不多言,此时也不再强求从他口中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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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与君AA》_分节阅读_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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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答案。
倒了药酒在掌心,搓得热了,捂上他腰间一处青肿,不再管会不会痛醒他,按揉下去。
开心一呲牙,脸仍埋在枕头中,含糊道:“娘,好痛,轻些。”
他这声娘让无忧生出些羡慕,他再疼,还有个舔伤口的地方,还有个真心疼着他的娘,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
翻了个白眼,他也知道疼。
想着他恶劣行径,痛死他才好,想是这么想,手上力道却是小了些,然他腰背上已无完肤,只要她的手碰触到他的肌肤。
他虽然不再呼痛,结实的窄紧腰肢仍在她手下绷紧。
无忧学的中医,虽然对推拿按摩并没过多学习,但也是懂些,手势和力道均能拿捏得极好。
片刻间,他腰间已滚烫一片。
开心习惯了她施加在他身上的痛,方察觉在他腰背上擦拭药酒的手势不同于母亲……而且手掌细腻,与母亲略为粗糙的掌心全然不同。
将脸从枕头中抬起,扭身看去,整个人顿时僵住,下一瞬极快的翻身坐起,退靠向床里土壁,眸色冷了下来,“你怎么在这儿?”
无忧搓着手上药酒,“将将这娘还叫得挺亲热,转眼就翻眼不认人了?”
开心嘴角轻抽,脸上微微一红,别开脸,“你走。”
无忧脸色也是一冷,“我确实是要走了,跟着你这么个蠢笨不堪的傻蛋,我也觉得没趣。”将药酒往他怀中一塞,走到门口,拉开房门,才又回头,冷声道:“那女人从城西大牢提出来的,你是间间牢房换遍了,不可能没见过,刑台上不过是贴了张脸,鱼目混珠,恰好便能哄过你这自以为聪明的蠢材。”
说完头也不回的去了。
开心心头‘砰’的一跳,猛的向她看去,“你这话……”
他话没说完,门已经‘砰’的一声摔上。浑身热血在体内滚了一圈,身上无处不热烫烫的,脑中更是一片空白,跃下床,飞扑到门口,拉开房门,追了出去,见无忧已翻身上马。
急叫出声,“别走……丫头,你回来。”
无忧哪能理他,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如飞而去。
开心急跃过去,她连人带马已转过前面的松树林。
想要唤马追去,然脚下传来寒意,才发现尚未穿鞋,身上也是衣裳不整,急得‘哎呀’一声,匆匆返回屋中,穿上靴子,拽了床头腰带,边系边往外急走。
到了院中打着口哨招唤马儿。
阿福从屋中出来,见他正要翻身上马,问道:“臭小子,你又惹了郡主?”
开心急着追赶无忧,也不解释,“我今晚不回来了。”
“不吃点东西吗?”他娘也忙追了出来。
“不吃了。”开心一夹马腹,向院外急奔而去。
开心娘看着开心的身影转过松林,“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怕是臭小子开了窍,对常乐郡主动心了。”阿福想着刑场上所见,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常乐郡主不是名声不好吗?”开心娘不无担忧,回想方才俏生生立在门前的常乐,确实是从未见过的绝色,这样的姑娘,叫男儿哪能不爱。
“这孩子向来有主张,这事,我们就别管了。”阿福上前关了院门。
※※※※※※※※※※※※※
无忧出了小镇,也不走官路,抄着小路急驰回婉城,天色已黑。
随便寻了个小面摊吃了碗面,便朝着一处小巷走去。
她得了三百金珠后,便在这里租下了间小院,便于有行动时易装换服。
换上一身黑衣,黑色慕离帽,过膝的黑色青纱,掩去面容,骑马朝着去赌场前打听到的停尸之处而去。
犯人处死后,会停放七日,以便家人前来收尸,如果七日内没有人来收尸的,便会收官兵草草埋在乱葬岗。
无忧相信那个女囚绝不会有人来收尸,不立刻葬去,一是规矩在这里,二是报着最后的希望,指望能引来与那女子有关系的人前来盗尸。
所以如果她这么直接去的话,定会被人堵着正着。
到了附近,将马放走,借着夜色,爬上事先看好的屋顶,如猫儿般向停尸处潜去,到距那间屋子尚隔着两间房顶处,便不再前行,趴伏下来,一动不动的静看着院外动静。
没一会儿功夫,千千果然按着她的吩咐带人前来。
提督认得千千是常乐郡主的那个丫头,顿时头痛,这郡主还真跟他耗上了。
虽然心头鬼火乱窜,却也不敢得罪,带着亲兵迎了出去,“不知姑娘,这么晚了,前来这种地方何事?”
“我家郡主说,今天绞死的那姑娘,在牢里连口水都没得喝,必是没有家人收尸的,她好歹吃了我们郡主送来的断头饭,所以郡主好人做到底,帮她把尸收去,好好的埋了,让她早些安身投胎。”
千千口齿本来就伶俐,照着无忧吩咐,一翻话说出来全不打结。
“这不合规矩,再说郡主怎么就能肯定人家没有家人呢?万一来了,尸体你们又带走了,到时我们怎么向人家家人交待?”
提督哪肯就这么让她把尸体带走。
他不同意,千千也不走。
提督见识过靖王夫妇对这个宝贝女儿有多宠爱,憋着一肚子气,又不也拿官架子压对方,各持各的理,互不肯让,纠缠不清。
看守尸体,本是极无聊又晦气的事,众官兵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为了妨尸体被偷,停尸房后面和两侧的窗已经钉死,只有正前方门口两侧有一溜的窗户。
要想在这众多官兵的眼皮下,从正面将尸体抬出去,那是根本不可能。
所以大门口闹了起来,看管尸身的官兵纷纷围上前去看热闹,并不担心后面能出什么岔子。
无忧在屋顶上看得明白,闪身停尸房屋顶,于屋侧无光处,翻身下来,后背贴着石壁,探头,见前面的官兵尽数被千千的胡扳吸引住,无人向后张望。
飘飘零零的雪更好的掩去她的身影。
拔开手边窗户,一个翻滚,进入停尸房。
猫着身子,贴在窗下,见室内还停着五具尸体,顿时头疼。
除了女囚,均是斩头,这些尸布下盖着的,也定是尸首分家的,光想想便不寒而战。
心脏突突直跳,也不敢多加耽搁,摸了过去,捡着盖了尸布最苗条的一个,揭了头上白布,一眼望去,忙重新盖回,心跳越加的失了频率。
屏着呼吸,弯腰又朝另一具摸过。
手触着尸布一角,略为犹豫,闭上眼,猛的抛开,睁开一只眼,瞄了过去,暗松了口气。
借着外面的火把亮光,勉强能看清女囚的面容,依然如同在小牢时所见那般绝色,面色苍白,却不似绞死的人那般紫黑。
越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伸手摸向她耳后,细摸过去,果然从她耳朵处揭起一层,压下心头狂喜,小心的将覆在她脸上的那层面具揭下。
去了人皮面具,果然是那日向她讨水喝的女子。
暗叹了口气,重新盖好尸皮布,仍从那扇窗跃了出去,影子一般翻上屋顶。
在她翻出窗户的同时,另一个黑影如鬼魅般从对面窗口跃入。
正文 115 雨过天晴
雪停了,泛着淡淡的光芒的白雪覆压着墨色的梅花,仍是幽香难掩。
不凡静立梅前,一手提了酒壶垂于身侧,一手从半拢着的雪白阔袖中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与雪光融于一体,轻拭一朵初开的梅花上的积雪,他动作很轻,很小心,唯恐伤了那些花瓣。
待那朵娇小的幼嫩的墨黑梅花从雪中展露,在寒风中傲然轻颤。
他斟了一杯酒,撒在梅前,唇边露出一抹苦笑,“如果你看见她,代我迎一迎,算代我还个情。除了你,我谁也不愿欠。”
喉间微哽, “我现在真想……再多欠你一些,欠你越多,你越不甘,越会等我。”
说完,又是一笑,又连斟了两杯酒,撒在梅下。
转身出了院子,朝着‘墨隐’而去。
宁墨手指轻压丝弦,琴音顿时停止。
抬眼起来,冷萧的眸子扫过轻放在案上的酒壶,目光上扬落在不凡布着血丝的眼上,微露惑色。
不凡回视着他,“不必多疑,只觉得今夜该喝两杯。”
宁墨转动轮椅,离开琴几,滑到方桌边,抬了抬手,“坐吧。”
不凡见他不拒,于方桌另一侧坐下,矮身之际,身形微见僵直。落座后,便摆开自带来的酒杯,斟酒。
宁墨冷眼看着,突然道:“你身上有伤。”
不凡略抬眼皮,望了他一眼,微微笑了,推了一杯酒到他面前,“小伤。”
手还没缩回,宁墨半拢在袖中的手指轻动,金丝射出,准确无误的缠上了他的手腕,只是一瞬,金丝便又自缩回,来如疾电,去如流光,隐在了宁墨袖中。
不凡眼风拂过被金丝缠过的手腕,从容收回手,又斟着自己的那杯酒,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
“换作别人,这伤也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养个三几个月,也可全愈。”宁墨冷冷冰冰的眸子中不带任何喜怒,“看来,你当真是没打算久活。”
不凡不以为然的浅浅一笑,放下酒壶,“世间之事,哪能说得准,又不是我故意所伤。”
上次为靖王拦了一箭,箭上染有剧毒,无人可解,不想竟被宁墨解去,但拖的时间太长,终不能完全清除,尚存下一丝,只有再服用上几个月的药物,慢慢化去。
那时宁墨说过,余毒未清之前,万万不可再过剧运动,加促血液流动,更不可令血液大量再生,将压在一角的毒素重新化开。
他这一伤,失血不少,血液再生已是难免,受伤后又奔波不断,残毒重新漫开。
宁墨锁看着不凡那双与自己酷似的眼,终是暗叹了口气,“下不为例。”
不凡也看他,神色微黯,“我今夜并非为伤而来。”
宁墨转眸望向窗外的雪,烛光下,纯黑的眸子,较那雪更冷上三分,面前这人,人和心冷。对他自己更是无谓,从来就没珍惜过自己的身体,自不会为身上的伤来寻他。
如果不是不凡有一双与自己酷似的眼,他又如何会去理会他的这些闲事。
不凡垂了眼,唇边牵出一抹极浅的笑,虽然宁墨冰冷得不尽人情,但却只有在他这里,能得到暂时的清宁。
“先治伤。”良久,宁墨打破这片沉默。
不凡略为迟疑,背转身,除下上身衣裳。
宁墨滑动轮椅向他靠近,细看之后,取了裹覆着各式小刀的小包裹,摊在桌上。将软巾卷成轴递给不凡。
“不必了。”不凡眼角扫过那些小刀,这些东西,他不陌生。
宁墨也不坚持,将软巾卷掷到一边。
后背的剧痛让不凡身体瞬间绷紧,赫然低笑道:“你与沙华的医术,谁更好些?”
宁墨对他的话不理不睬,只是忙着手中活计。
不凡痛得额头上渗着虚汗,自斟自饮,“你为什么不想我死?”
“你又为何不想我死?”宁墨声调冷清得如同雪上光华。
不凡把玩着酒杯,笑了,“其实,我们很象。”
宁墨动作微顿,眼角略抬,看过他微侧的脸,收回视线,不再分心。
他当然明白不凡口中的象,不仅仅是这双眼。
“纥公子在吗?”院外传来不凡亲信的声音。
“在。”平儿认得来人。
“公子。”亲信到了台阶下,并不贸然进屋。
“进来。”不凡看向门口。
亲信到了他面前,看了宁墨一眼,不马上禀报。
不凡道:“不妨。”
“郡主的丫头千千带了人去给那女囚收尸,官方本不同意,闹了一阵,千千也没坚持,带人回府,没走多远,守尸的官兵追了上去,说允她们收了。”
“呃?”不凡放下酒杯,凝了神,转眼间的功夫,官家改变主意,定有原因为。
“千千也没刁难,也就叫人回去收了,属下看见女尸容貌和之前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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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与君AA》_分节阅读_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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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被人换了尸体?”
“说从游街到执刑,到停尸不曾被换过,他也想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亲信摇头,守尸的官兵中有他们的人,自然错不了。
“郡主为什么要派人去收尸?”
“据说上次郡主去大牢接白公子,与那女囚有一碗水的缘份,郡主见她可怜,给她送的断头饭,所以好人做到底,将她好生葬了,让她好早些投胎。”
不凡微微沉吟,眸子一亮,闪过一抹喜色,原来如此,虽然其中细节无法明白,但为何会突然变个模样却是想通了,拢在心里的乌云赫然散去,“你辛苦了,去休息吧,这件事,到此为止。”
宁墨为他裹好伤口,净了手,收去桌上刀剪,便坐到琴后,自行弹琴。
不凡看过桌上宁墨未动过的酒杯,“这酒……”
“雨过天晴,何需再借酒浇愁?”宁墨拨了几个音,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没有别的事,回吧。”
不凡微微一笑,宁墨虽然不理闲事,却心细如发。
见惯他如此,也不在意,起身离去。
宁墨垂着的眼睑,流出一抹落寂。
※※※※※※※※※※※※※※※
千千绕过屏风,水雾缭绕中见无忧仰靠在浴桶缘上闭目养神。
上前取了玉梳为她梳理一头墨黑长发,“已经照着郡主的吩咐,将那女人葬了,只是出了点怪事。”
“嗯?”无忧眼睑微睁。
“那女囚不知故,相貌和上绞刑时不同。”千千压低声音,“会不会是被他们换过了尸体?”可是他们换尸体做什么?千千想不明白。
无忧暗笑,脸上却不露出任何表示,仍闭了眼,“我也不过是想尽个人事,好人做到底,收敛了就行了,其他的不知道好过知道,省得惹祸上身。”
千千脸色微变,好奇害死猫,幸好路上虽然觉得奇怪,却没跟任何人说起,将无忧瞅了一眼,又一眼,明明跟自己差不多大,却心有千窍,暗庆这世跟了她,要不真不知死了几回,“今天白公子来过,不见郡主又匆匆走了。”
无忧赫然睁眼,坐直身子,看向千千,“他什么时候来过?”
“我们动身前大约半个来时辰。”
无忧默了下去,原来他尾随着她回了婉城的,这样看,她对他说的话,他听进去了。
千千偷看她的脸色,见她欲起身,拿过大浴巾,抖开来裹了她从水中出来的身体,着实流了一滩的口水,她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体态却已经妙曼成这般。
“今天我们院子里的小红问我,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起的时候,被人群殴,那男人会如何做?”
“那得看那男人是怎么样的人,如果是胆小怕事,又没责任心的,多半自己先跑掉。如果是正常男人,会带着女人一起跑。”
无忧过去总是独来独往,对男人实在了解不多。刑场上他蓦然阻止她看见斩头的血腥场面,以及赌场他自己怎么挨打,全然无所谓,却死死将她护着的一暮暮,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想来应该如此。
“跑不掉呢?” 千千虽然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但真正男女之间的感情,却全然无知。
“只有挨打,初初多半是男人挨打,到后来肯定是两个人一起挨打。”
无忧回想赌场当时的情景,如果开心打不过,自己又不能打的话,到后来自然是两个人一起挨打,和以前看电视情节差不多,禁不住笑了,其实那小子也不是那么坏,对他的怨气不由的消了些。
“如果说那男人喜欢那女人,会怎么样?”
“如果喜欢,那男人就会被打得更惨些。”无忧想着在赌场时,开心不管是不是去找虐的,但为了护她,确实多挨了许多打,心里一动,难道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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