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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桃木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虫鸣
结果是,婚后李月琴的确是给他洗衣服做饭,但只维持了一个月。对于她的懒惰,他看不过去,觉得她是个骗子,自然就会斥责两句,然而,每次都被她找各种理由给堵回去,时间长了,矛盾当然就产生了。
他心底陡然生出一个想法,或许他从未经历过真正的婚姻生活。如果来茴和谢家逸结婚了,她一定是心甘情愿地为谢家逸下厨浆衣,那才是真正的婚姻吧。
这个想法,让他很不舒服,甚至有些嫉妒!因为,来茴是为了钱才为他做这一切的!凭什么他得不到一个真心为他下厨的人?
-------------------【chapter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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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逸的父母原本是家国营企业的工人,那家国企倒闭后,两老就以打零工为生。谢家逸原本是要将二老接到a城的享福的,但两人均是老实巴交的小市民,一辈子没啥见识,况且在小城住惯了,到了大城市总有些胆怯,又舍不得左邻右舍,谢家逸便在小城买地给父母在建了幢舒适的小楼,请了保姆照顾。
他这次回家没有提前通知,站在家门口时,谢母竟喜极而泣,忙拉着保姆去菜场买菜,他父亲是个少话的人,只在吃饭时,家里才热闹起来。
“你回来也不兴打个电话,你那房间除亚住着,我都没收拾,你看……”谢母吃了口饭,直怪儿子不说一声就回来,房间给别人住了,赶也不好赶。
“我是临时起意回来看看你跟爸,住一晚就走,这么多房间,我住哪间都行。怎么?徐亚住这里?”徐亚是谢家逸姑妈的儿子,两人年龄相仿,没出国以前,关系倒是很亲密。
“你也知道他跟他爸合不到不块儿去,我跟你爸住这么大的房子,空着也是浪费,干脆让他住这儿来了!”
谢母正说着,一个身材微胖的年轻人走进饭厅,头梳得光溜整齐,圆脸盘,穿件灰衬衫,样子虎头虎脑的,手指上挂着个钥匙圈,转得几把钥匙“锃锃”响,在看见谢家逸的一刹那,眼里有惊喜闪过,这人正是徐亚。“哎,回来的路上我还说这太阳咋不下山哩,原来是家逸回来了!”
“嗳呀,正说到你,快坐下吃饭——兰兰,去拿个酒杯来!”谢母拖了把椅子到家逸旁边,招呼徐亚坐下。
小保姆拿来小酒杯,家逸把茅台斟到酒杯里,递给徐亚。“我也是抽点儿空回来,明天就走!”
“你是大忙人,我比不得,难得回来一趟,先陪舅舅喝两盅,晚上我们再出去喝个痛快!”徐亚豪爽地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显然是常应酬的人。
家逸也把酒干掉,见到徐亚让他觉得亲切,拍拍徐亚的肩,他说道:“嗯,晚上还是去老地方!”
所谓的老地方就是长江边上的堤坝,水泥筑成的,缝隙里长了许多青草,夜晚到那里,或坐或躺,红色的月亮照在江面上,听着船行的“轰轰”声,看长江滚滚而去,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家逸曲膝坐在堤坝上,拉开一罐青岛啤酒,手肘支着水泥地,不管仰躺在旁边的徐亚,自顾自地喝起来。“你还在国税工作?”
徐亚双手交错枕在脑后,望着天上红色的月芽儿,淡淡地回道:“是啊,做得真他妈郁闷,我想出去闯闯,再跟那帮人混下去,指不定哪天你就得往牢里送烟给我!”
家逸对内地的机关单位并不是很了解,但他清楚徐亚莽撞的性格,想来也不好混。“这可是铁饭碗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想清楚了!”
“稀罕!”徐亚偏头啐了一口,又说道:“想想人真不该长大,以前我们三人坐这里的时候,我还壮志凌云地说要出去赚大钱,你说你只想考上大学,回来端个铁饭碗,然后跟来茴结婚,我当时还笑你没出息,现在却反过来了。”
江风拂到脸上,微微的湿冷,谢家逸默默地喝酒,波澜壮阔的江面倒映着城市五光十色的灯火,江水流逝,灯火依然,如果他和来茴也像那灯火一样,不管时间的长河怎样流逝,一如从前多好。
“你后来有没有见过来茴?”他问徐亚。
“大二时她回来急匆匆地见过一面,好像是因为芸姨生病了!后来再没见过,说那女人也真没良心,跟你分手,连我也躲了。”
徐亚的话让谢家逸很是不悦,急忙回道:“芸姨瘫痪了!”
“什么时候的事?”徐亚突地坐起来,偏头向家逸问道。
“大概就是你最后见到她的时候吧!”
徐亚猛拍一下自己的大腿,说道:“她当时只说芸姨病了,我还以为是感冒之类的小病,没想到这么严重,那死妮子也不说!”
家逸心想,来茴连他这个正牌男友都没说,更何况是你徐亚。“芸姨生病的事你后来为什么没跟我讲?”
“我打电话去你们寝室,你不在,我让你的室友转告了!”徐亚没敢说他压根儿就忘了,随意编了个谎,他就不信家逸还会找出当年的室友一个个去问,就算问了,也没几个人记得,死无对证。
家逸在心里痛骂徐亚:***你就不会多打几次。旋即又苦涩地想,能怪谁呢?怪命运太不凑巧?“来茴也在a城,我见到她了!”
“你们复合了?”徐亚只作这个猜想。
“我有女朋友了!一个跟来茴很相似的女孩!”
徐亚脸色一变,不满地说道:“我不信哪个女孩跟来茴相似,就算有,这世上也找不出比来茴对你更好的女人!”
家逸猛地捏扁易拉罐,用力掷在地上,“当当当”几声,罐子磕碰几下才停住。“那你说我怎么办?分手这么多年,难道我要像王宝钏一样苦等着她?”
徐亚手支着水泥地跳起来,大声道:“你也别忘了当初来茴为你吃了多少苦?你那时是怎么说的?你说这辈子就是死了,鬼魂也要守着她!来茴喜欢你是她倒了八辈子霉!”
谢家逸也站起来,嘴角扯出一丝嘲讽。“我知道你的意思,来茴喜欢我倒霉,喜欢你才是幸运,对吧?”
徐亚双目喷火,单手揪住他的衣领,抡起拳头,久久没有挥出去。江风吹乱他们的头,两人对峙着,火药味渐渐散去,徐亚才颓然地放开家逸。“算了,那都是你们之间的事,这么多年了,我也无权说什么!”他缓缓地坐下,抓了把草扔出去。“很久以前,我就想揍你了!”
“我知道!”谢家逸又拉开一罐啤酒。
“从你那次在这里告诉我,来茴成了你的人我就想揍你!”
“我知道!”
“但我看你那么高兴,知道你想找个人分享心情,虽然你也是想跟我炫耀,我那时想,如果我是你,那德性大概也跟你差不多吧!”
“我知道!”
“你知道个鬼!”徐亚又大声起来。“早知道你不珍惜她,我当时就不会绝了那份心思!”
“你要真绝了那份心思,开始也不会拿拳头对着我!”家逸淡淡地一笑。“话说回来,你当时不放弃又能怎么样?来茴又不爱你!”
徐亚猛灌了一口酒,忿忿地说道:“这世界真***不公平,我五年级就喜欢她,你和她高中才认识,她竟然舍弃我去追你!”
“上小学时你不该欺负她的!那样,你还有点机会!”
“就算我没机会又怎么样,你们不也分手了!”徐亚望着家逸铁青的脸,露出一个胜利而惨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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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桃木梳 一把桃木梳_分节阅读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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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逸也笑了,两人像傻子一样,笑了半天后,他说道:“最后我们谁也没得到她!”
徐亚漫不经心地说道:“家逸,你说我们这个城市大吧,你和来茴偏又挤到了同一个班,转身就能看到;说这城市小吧,你们一走散就再也找不到了!我算是明白过来,那时候你们的心都在对方身上,不管这城多大多小,只有那份心,总能找到!”
现在是都没那份心了吧?家逸问自己,脸上呈现茫然。
徐亚喝了口酒,又说道:“你说得对,我真没绝那份心思,虽然这几年也没有多想她,女朋友也交过,来茴却始终是我心里的一个梦,就像天上的月亮,高不可攀。既然你们都没那份心了,我想试试,能不能把心里的那个月亮摘下来!”
家逸见他拐着弯儿说了半天,就是想找来茴,脑子里立刻响起一个声音催促着:阻止他!阻止他!片刻后,他说道:“来茴现在是别人的情妇!”
徐亚惊愕,随后说道:“她那倔脾气会去当情妇,肯定是为了芸姨!我不介意!”
“是没错,但她的合约还有大半年,你有两千万赎她吗?”谢家逸知道自己很恶劣,竟然把当初周于谦蔑视他的话用在徐亚身上,然而,为了让他放弃,再别无他法。
果然,徐亚垂下头,冷漠的流水声“哗哗”地响在耳边,好半天,家逸才听到他的自卑的声音:“我没钱,但我可以等她!”
谢家逸如同被当头棒喝。后来他们都没有说话,只顾喝酒,醉得神智不清时,谢家逸抱着徐亚,对着江面大声喊道:来茴!来茴!月亮作证,我一定会娶你!
徐亚一把推开他,踢他一脚,骂道:别他妈地在我面前肉麻,来茴,这家伙不是个好东西,考虑考虑我吧!
月牙儿照着江堤,莹白色的堤坝上,曾经坐着三个学生,喝着从家里偷出来的啤酒,在月光中交换各自的理想,物换星移,却只剩骂声和喊声没入江水,湍湍而去,汇入大海,不知道海的那一边,来茴是否听到了……
-------------------【chapter 14】-------------------
宿醉过后,谢家逸头痛欲裂,只勉强喝了点粥就准备出门。他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大学时的旧t恤穿上,军绿色的短袖,一股淡淡的樟脑味道,圆领里的白色标签上有团浅蓝色的墨印,他知道那是来茴用钢笔写上的“my1ove!”他的每件衣服上都有这几个字,或衣袖,或衣领,或衣角,这是他和来茴的游戏,她写好后让他找,若找到了就可以吻得她脸红喘不过气来。
他很早就知道那不是一个游戏,因为有天晚上来茴以为他睡着了,便在他衣服上写字,他听到她的喃喃自语:不管你到哪里,都不会忘了带着我的爱上路!
t恤缓缓地从头往下罩,樟脑气味竟把他刺出眼泪来,他慌忙抹了把脸出门。
谢家逸料想得到自己会来这里,出门后他不是去医院找答案,而是急切地想来这儿,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阴暗的走廊,绿色的老式防盗门,漆已经脱落,露出斑斑铁锈,狮嘴衔着的门环阴黄中透着乌黑。从前只要叩三下,就能听到来茴的声音:说家逸是小狗,我就给你开门。
你怎么知道是我?家逸不明白,每次他敲门,来茴都知道是他。
里面的木门打开,露出来茴的脸,她得意地笑:你每次都叩三下门,第一声门响和第二声门响连着,第三声要慢五秒。
后来有一次,他只叩了两声,里面又传出来茴的声音:说家逸是小狗,我就给你开门。
你怎么又知道?
笨蛋,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了!
再到后来,他脱鞋上楼梯,只叩了一下门环,屋里仍是相同的声音:说家逸是小狗,我就给你开门。
这次没有脚步声!他不服气地说道。
我在阳台看到你了!她笑着扮了个鬼脸,又说道:家逸,你死心吧,只要是你敲门,我都知道。
手指勾住铜环,他知道这次不管叩多少下,屋里都不会有她的声音,也不会有人来应门。但他还是叩了三下,第一声和第二声连着,第三声慢了五秒。正要转身下楼,里面的木门开了——
“你找谁?”一张瘦削且皱纹密布的脸露出来。
谢家逸用手按在剧烈跳动的心口,平抚狂喜后的失落。他认得那个人,是来茴的父亲,谢家逸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他和来茴逛街时遇到,来茴只叫了声“爸”就走了。一次是去来茴家,正好来茴出去了,家里只剩芸姨和来茴的父亲。
“请问这里是不是来茴家?”他礼貌地问道。对面前这个老人所知不多,来茴与父亲之间的感情极为淡薄,很少听她提起,只知道这老头很早就同芸姨离了婚,又有了另一个家。
防盗门开了,老头请他进屋里坐。谢家逸环视整个客厅,家具大部份都被换掉了,只余一张旧桌子,桌子上曾经摆着两幅相框,一幅是他和来茴的合照,一幅是芸姨跟来茴的合照。如今只剩一幅,想到他与来茴的那幅照片早就被扔到垃圾筒里,他心里一阵难过。
来茴的父亲微驼着背递给他一杯茶,坐下说道:“小茴的妈妈生病,被小茴接到大城市去了。我也不知道小茴跟她妈在哪里!”
谢家逸当他是故意对自己隐瞒,有点生气地说道:“我知道她们在a城!”
老头眼睛一亮,客气了许多。“哎,好好,幸好有人知道她们在哪里,我一直想去探望她们母女俩,你告诉我她们具体的地址,好不?”
谢家逸一怔,随即暗骂自己多心,原来老头是真的不知道,又想到来茴不跟父亲联系,定是不想见到这老头,若是跟他说了地址,来茴到头来肯定是要怪责他的。但是,看到老头满是希望的脸,他又觉得可怜,斟酌半晌后,他写了来茴的手机号码给老头,说道:“她的地址我不清楚,只有一个手机号码,你要见她就打手机给她,哦,别说我来过这儿!”
老头欢喜地接过电话号码,边跟谢家逸闲聊,边打量他,见他虽然长相俊朗,但穿着寒酸,因此,谢家逸要走,他也未多留。
离开来家,谢家逸整理思绪,从老头口中得知,芸姨到a城住院后就把房子借给前夫一家,而芸姨生病时,正是他跟来茴提出分手的那段时间。
恍恍惚惚地回到家,他一动不动地瘫在床上,在那种时候,他竟然还意气用事地要跟她分手,甚至还打了她一个耳光,那时的他怎么不拿把刀把自己捅死。思及此,他烦闷地想抓扯自己的头,却现,他麻木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个季节真的很热,正午太阳当空,窗户像贴了一层金色的窗花纸,他躺在软软的棉絮上,出了一身汗,这才觉忘了开冷气,把温度调到最低,呼呼的冷气迎面吹来,他好像看到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冰冷的汗珠被逼回体内,凉到骨头里。他打了个哆嗦,手机响了,是闹钟,提醒他该赶去机场了!
收起手机,他重重地拍了几下自己的额头,想着:我这是在干什么啊?怎么啥事儿都忘了?明天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资料还没准备……他想着想着,就念出声来:“我到底在干什么啊?我又该干什么?……”
来茴和周于谦已近似于夫妻生活,周于谦非但日日宿于南岭,连晚餐也是常在“家”吃。来茴叫苦不迭,每天早上要先周于谦起床做早餐,泡咖啡。周于谦下班后也不会打电话说明他会不会回去吃饭,只好每天下午都做好,如此一来,他回与不回都有了准备。更叫来茴气闷的是,周于谦以往都会跟她算加班费,之后这一个星期,他绝口不提钱的事,他不说,来茴也问不出口,只寄希望于他是因为太忙而忘了,过几天又会记起来。
周于谦当然是故意不提钱的事,他别扭地想,若是他不给钱了,来茴还会不会给他做饭。结果十分满意,这一个多星期以来,来茴像家庭主妇一样,做饭洗衣,把那么大个地方收拾地干净净,让他一回到“家”就能抛开工作的烦恼,坐在沙上看看电视,或是在书房看看书,其间来茴总会给他煮杯咖啡或是沏壶清茶。自得自满的心理迅膨胀,也就乐得享受,下班后便推拒掉不必要的应酬,坐上小李的车直往“家”赶。
两人都各怀心思,却又相处得异常和谐,至少没有吵嘴争执。
周于谦开始想,也许这才算是家。
来茴开始想,他到底要住多久。
这天晚饭时间,周于谦看着桌上简单的几个家常小菜,突然体贴地问来茴道:“做饭辛不辛苦?”
来茴以为他是想起加班费的事儿了,自己若是说辛苦,他倒以为我想坐地起价,不如让他认为我是乐意的,说不准他还高兴些。于是,她轻松地一笑道:“做饭怎么会辛苦?只要你不觉得难吃就行!”
周于谦心里大乐,她果然是真心为他下厨的,接下来,他又问她:“那洗衣服呢?”
来茴笑得更是灿然,说道:“你的衣服都是干洗的,只几件贴身衣物,当然不会辛苦!”心里却想,这下你该更感动了吧!
周于谦果然笑逐颜开,夹了块鱼到来茴碗里,语气是罕见的温柔:“我不会亏待你的!”
来茴当他说的是加班费,自是乐得开怀了,当即说道:“以后你爱吃什么就说一声,我好买菜!”
说了吧,虽然心思各不同,但也能开心地相处。
第二天,周于谦途经珠宝店,想着他没给来茴任何承诺,甚至连钱也没给过,她仍是尽心尽力地为他做饭洗衣,是不是该送她点儿什么?于是叫小李停车,在珠宝店里选了条钻石项链,价值十多万!当下便让店员用礼盒包装好,带了回去!
来茴在楼下洗碗,周于谦正要进书房看书,眼睛瞄到梳妆台上的项链盒,以往他送她礼物都是放到梳妆台上,让来茴自己去拆。今天不知怎的,他不想跟从前一样,用打的方式送出去,踱来踱去,最终决定换个方式。
听到来茴上楼的脚步声,周于谦从书房走到卧室。来茴以为他是要喝茶,便说道:“水还没煮开,一会儿下去给你泡!”然后便自顾自地坐在梳妆台前抹护手霜。
周于谦又是一阵感动,从背后环住她,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说道:“我没说要喝茶!”
来茴正要问为什么,脖颈处一凉,她抬头,镜子里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折射出亮眼的光芒,她惊喜地掩住嘴,经过目测,这条项链怎么都要十万以上,远远出她的加班费,她转过身看向周于谦,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周于谦以为她是惊喜于他送礼物的方式,觉得自己花的心思很值得,当即吻了她。
有所不知的是,周于谦是想,以前送来茴项链,她从未喜笑颜开过,而这次,她能这么开心,他笃定,来茴是被他的送礼方式感动了!
而来茴,则是惦记她的加班费惦记了很长时间,周于谦送出比加班费更贵的项链,自然是无比满足的。就像是别人欠了你的钱,在你以为他不会还的时候,突然间他把钱还给你,还附送了利息,你高兴不?
当然是高兴死了!
所以,当晚,两人都各有所得,十分快乐!
-------------------【chapter 15】-------------------
程兰经过一个半月的治疗,身体已经恢复如前,来茴接她出院那天,细雨霏霏,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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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桃木梳 一把桃木梳_分节阅读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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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都是浅灰色,商店的橱窗点了灯,在灰色的迷雾中,有了那么点儿微不足道的光亮。程兰兴奋地跟来茴说:“欧阳同他家那贱女人离婚了!”
来茴不想搭话,听到那声‘贱女人’让她很不舒服,她知道很多人都在心里这样骂过她,也许还有更难听的,比如婊子,淫妇,她也不想从别人的眼神去猜测别人如何骂她,但她也知道,并非她不去想,别人就不会骂。
当初她和程兰来往,除和周于谦同欧阳是朋友外,也觉得程兰聪明干练,性格刚烈,都为情妇,有种同病相怜的怜惜。而今从她嘴里听到这三个字,她想,程兰已经把自己当成扶正的妻室,与她这个情妇有天壤之别了。
欧阳离婚的事听周于谦提起过,他的妻子在签字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我本来就没打算要他了,但他的律师比我的律师手脚快,所以,我也只好收下这笔巨额赡养费。
周于谦说当晚欧阳喝了很多酒,他念念叨叨地只有几句话:我对不起她呀!我对不起她呀!于谦,你是见证过我们爱情的人,我怎么就不爱她了?我怎么就不要她了呢?
第二天酒醒后,欧阳照样神清气爽。来茴觉得讽刺,多少人都在分手的那一瞬间想:我怎么就不爱她了,或者她怎么就不爱我了?然而,又有谁在爱的过程中想过:该怎样做,她才会一直爱我,或者,我一直爱她。
欧阳与他妻子是典型的被社会风气所害的夫妻,从大学恋爱到结婚,和所有情侣一样,有山盟海誓,有难分难舍,当爱情的重心转向生活琐事而变得乏味时,程兰出现了,欧阳起先很享受那种偷偷摸摸的感官刺激,他认为这才是真正的爱情,从而否定了与妻子的相濡以沫。真的离婚了,他如愿了,他的妻子潇洒地签了字,他又失落了。
这个浑沌灰暗的世界!
整个城市雨雾茫茫,烟雾凄迷地飘浮着,汽车在白昼亮起了灯,来茴握着方向盘,看着车前穿透灰雾的光束,那是整个灰暗世界里最尖刻的嘲讽!
没去听坐在旁边的程兰说些什么,来茴望着雾中的匆忙的路人,还有橱窗里的亮光,她很轻很轻地说道:“程兰,你看外面好灰啊,每个人都看不清自己的心。”
程兰再没有说话,来茴专心地开车,透过那么点儿少得可怜的光亮,看着前方的路,然而,那光亮,也只能照亮那么短短的一程——
谁,又能看到很久以后?
谢家逸回到a城一个星期,他正常地上班下班,有条不紊地处理公事,细心体贴地告诉女朋友——这段时间我很忙,你要照顾好自己,下雨出门记得带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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