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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桃木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虫鸣





一把桃木梳 一把桃木梳_分节阅读_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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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他们的婚姻也一样,彻底地结束了。
他固执地想,没人能了解他的感受,他觉得委屈,一种可笑的委屈!就像那个小孩,所以,他躲起来了,突奇想地要任性一下子!
“换套衣服,跟我出去!”周于谦没理会来茴的错愕,把。
-------------------【chapter 20】-------------------
快艇在黑沉沉的海面披滔斩浪,马达轰隆隆地嘶吼,急风“啪啪”地拍在脸颊上,来茴束起的卷零落了一绺在额前,时不时地刺进眼里,她双手抱在胸前,任自己在广袤的海上激烈地沉浮。相较于她的任命,一旁的周于谦则是把手搁在轮盘上,沉稳地驾驭快艇,黑眸专注地望着前方的目的地——位于两城之间唯一的私人海岛。
四面环海的岛屿只对俱乐部会员开放,来茴是第一次来,原以为会闻鸟语花香,上岛之后才只听到松涛虫鸣,除别墅酒店和开辟的路径外,均保持原貌。
到别墅,换了沙滩服,周于谦同来茴偕肩步在海边的小径上,月光穿透过树枝落下稀疏的剪影,涛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若鼓鸣。
“我以为你有应酬。”来茴转头,对身旁死也不换沙滩服的周于谦说道。
“很长时间没来这里了,趁今天有空来走走!”
来茴耳尖地听出他的语气略有些伤感,问道:“这几天遇到什么事儿了吗?工作上不顺心?”
周于谦没有回答,小径的尽头堆垒着若小丘的岩石,大大小小皆有,海岛主人在岩石上凿出小路和洼痕,岩壁上的深深浅浅的洼痕充作石梯,扶着铁栏杆便可攀爬到顶峰,周于谦一手抓紧红漆栏杆,一手拉着来茴,步履维艰踏着洼痕地往上攀沿。
大石表面意外地平整,石下白浪翻滚,湿凉的海风迎面扑来,后背的衣服鼓蓬蓬地成了个半圆,来茴惊喜地看着远处海天一线的亮光,宁静得只剩涛声的夜,洗去了尘嚣烦扰,余留满腔的纯雅素净。
“来茴,我离婚了!”冰冷入骨的话语如一桶凉水当头泼下,来茴的笑容凝在嘴角,周于谦负手走到岩石边缘,颀长的身躯缓缓蹲下来,大手撑着石面,席地而坐。
这就是他躲了两天的原因?来茴愕然,难道是——
“是因为我吗?”不待周于谦回答,她已经给自己了定了罪,惨然地走到大石边缘,再往前一步就可葬身鱼腹。
这里无一处不美,除了她的丑陋,丑陋的身份,丑陋的内心。蓦然间,她眼前浮现五岁时那个与母亲撕打的寡妇,她记得那张恶毒的嘴是如何奚落母亲的,她记得家乡的小房子里,罩了张薄膜纸的灯泡吊在床头,淡黄色的光,母亲坐在床边,蚊帐遮住了脸,朦朦胧胧的,她看不真切,母亲没有出一点声音,她也不敢说话,只怯怯地坐着,好久,她才看到有亮晶晶的水滴地落到母亲膝盖上,那不是水滴,那是眼泪,五岁的她,已经能理解,那时候的母亲是伤心的。
而今天,她把另一个女人变成了母亲一样的可怜女人!
四周一片黑暗,她胸口闷得无法呼吸,看不到光亮,那就彻底地投进黑暗。风呼呼地吹着,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飘浮起来,若是如此最好,可以轻轻袅袅地坠入另一个世间,等待下一个轮回重生。
突然间,身后一股重力将她拉回地面,粗糙的岩石擦得背脱了层皮,她惊醒过来,抬起眸子,是周于谦冷冷的脸,刚才,刚才她是不是真的一脚已经跨出去了?
胃里翻绞起一阵疼痛,她侧身趴到大石边缘,哇哇地干呕起来,晶亮的鼻涕似条银线悬吊得老长,眼泪也流出来了,搜肠刮肚却没吐出来什么,嗓子像被砂纸打磨过,撕疼的痛楚反射到大脑,头仿佛被人踩过一样的酸胀,太阳穴嘶嘶地抽痛,她觉得此刻若是死了或晕了都是种幸福。
只顾着自己的难受,她没注意到后背有只大手一直在轻抚着她。直到她呕得手脚都麻木,周于谦才把她抱到怀里,凝视着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他边用纸巾整理她脸上狼籍的涕泪,边说道:“不关你的事,我跟她在认识你之前就是那样了!”
来茴缓缓回神,略抬眼皮看着他,幽凄地开口:“你很爱她?”否则不会被打击到躲起来。
周于谦没有回答。爱或不爱,这已无关紧要,结婚前很爱她,他知道。错在就错在以为有爱就可以结婚,可以获得幸福。
他摸着她汗湿的,粘腻的触感刷过手心,痒梭梭的,他淡淡地道。“既然离婚,就不会再爱了!”
周于谦记得第一次见到李月琴,是因为朋友在筹拍一部电影,她是女主角,饭店的流光溢彩亦成了陪衬,那时是的,他就是这样觉得,李月琴是那般光彩照人,他跟她开玩笑:把你带回家可省电了!
为了她,他干了不少蠢事儿,天上的星星,池中的月亮,他变着方法地讨好迎合,奇怪的是,那时候他并不觉得自己蠢,还乐在其中,而李月琴,则是拿为难他当乐趣。她会答应与他结婚,或许只是因为他把她宠得无法无天吧。
年纪轻轻踏入婚姻生活,只为了令他心口剧烈跳动的爱情,他笃定自己会宠她一辈子。若他的事业没有飞跃性地展,他想他会,只是,他无法确定,以当时公司的规模,够不够李月琴挥霍一辈子?
这些问题,他不会再去找答案,只要记得,当时的他很累,很失望,疲惫地回到家,没有力气说话,却仍要出去给她买宵夜,买回来竟然又闹脾气说不好吃,尝了一口便扔进垃圾筒里,她任性,她不为别人着想,因此,她把他辛苦买回的宵夜当垃圾的同时,他想宠她一生的决心也动摇了。
来茴从他怀里爬出来,躺在岩石上,望着泼了墨的天空,离婚就不再爱了,但——“爱是可以说不爱就不爱的吗?”
周于谦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火光一闪,照亮他眉间的忧愁,只瞬间,火光灭了,他的脸又隐入黑暗中。“也可以说是不爱了才离婚的。”他吐出口烟,又道:“或许当时太年轻,不懂得生活还一脚踏入婚姻,深刻的爱经过生活无情又反复的试炼,最终的结果是——不爱了!”
来茴坐起身,双手抱膝,歪头枕在手臂上,说道:“突然想起一句话!”
“哪句?”
“当时间过去,我们忘记了我们曾经义无反顾地爱过一个人,忘记了他的温柔,忘记了他为我做的一切。我对他再没有感觉,我不再爱他了。为什么会这样?原来我们的爱情败给了岁月!”
周于谦陡然被烟呛到,咳了几声。“是谁说出这么酸的话?”
来茴脸有些红,这句话从书上读出来很顺口,也很贴近人心,可一念到嘴里还真有些酸,但她还是死撑道:“酸话?这句话多有生活哲理?”
她很不满,以前家逸说张小娴酸,她认了,毕竟家逸年轻不懂生活艰辛,而周于谦不同,一个婚姻失败的人有什么资格说人酸?
“想想也有几分道理!”周于谦浅笑,又道:“原来你常看的就是这类书,我以后要有小孩,绝对把这类书列为禁书,省得把人的牙给酸掉!”
“那也等你有小孩儿了再说!”来茴气道,转眸见周于谦脸色黯然,问道:“你们为什么没要小孩子?”
“起初是她不想要,后来是我不想要,我的家庭很传统,父母把心血都倾注在我这个独生子身上,我想,我的孩子也该和我一样,生在一个健康快乐的家庭!”
来茴羡慕道:“真幸福!”
周于谦看了看她,说道:“也不算很幸福,我很小就随父母移居海外,他们虽然会抽时间照顾我,但因为要兼顾事业,时间也不会太多,一家人只能说是和睦!”
来茴撇了撇嘴:“这还不算幸福?”
“我对自己的后代是寄予厚望的,若有了小孩,我的妻子一定要花时间照顾他,所以,当初才会要求李月琴隐退!反正她懒,不工作正合她意。”
“你们没有可能复合了吗?如果你们复合,只要你把钱付给我了,我会乖乖离开的。”来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周于谦不置可否,反是问她:“就算我放你离开,你又能和谢家逸复合吗?”
来茴的心情刚轻松了一些,霎时又跌落谷底,她凄然道:“懂你的意思,就算曾经爱得再深,一旦分开,除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份感情在你的记忆里越来越淡,便什么也做不了!”
她垂下头,半晌后才掉过脸对周于谦说道:“也许,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渴望一份感情,但也不会让感情毁了自己!”
周于谦对她的坦白倒是很欣赏,笑道:“可我们是最适合生存的人。”他捻熄手里快燃尽的香烟。
来茴笑道:“不过,你要一份感情也很容易,就像欧阳那样,一把钱撒出去,千千万万个女人都会爱他!”
周于谦不屑道:“欧阳是个暴户,暴户的劣根性就是以为什么都可以用钱买到!”他学欧阳把领子竖起来,眼神更加轻蔑地道:“我比他有脑子!”
来茴想起欧阳老是扮酷地把领子竖起,戴上墨镜的傻样,不由得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才擦了擦眼睛,说道:“他真的是这样,哈哈,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呢!”
周于谦把她拉起来,正经地说道:“我虽然是个唯利是图的生意人,但也知道钱买不到绝对的爱和幸福,那两样东西世上能得到的人太少,我选简单的,多赚钱就够了。来茴,如果你哪天得到这两样东西了,别忘了让我见识一下!”
夜仿佛宁静下来,连浪涛声都偃息了,来茴怔怔地看着周于谦正经的脸,心一阵阵不规则地抽痛,若他都得不到,她又凭什么能得到?
半晌后,她才开口:“你如果得到了,也让我感受一下!”
周于谦点了点头,他知道今天该到此为止了,于是说道:“我们回去吧!也许,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法合眼。”
回去的小径,周于谦走前面,她远远地落在后面,看着远处那颀长的身影,长长地叹息一声——
他也不过是个没人爱的寂寞男人。
-------------------【chapter 21】-------------------
来茴忘记了昨晚的月色,宁静的海,白色的浪花。清晨醒来,周于谦留了张纸条在床头:小李会送你回南岭!加上标点符号九个字,来茴揉了笺纸扔到垃圾筒里。
这一天新闻媒体很热闹,周于谦同李月琴的离婚备受瞩目,电视,报纸随处可见他们结婚当日的照片。茶余饭后,人们又有话题了——李月琴为了爱情退隐,安心当家庭主妇,终是熬不过“七年之痒”。有人唏嘘:可惜了李月琴,牺牲前途,熬成黄脸婆,却换来丈夫的背弃。有人漠然:富豪娶明星,不过是贪个新鲜,这结果早就可以预料。有人怒骂:媒体真***无聊,人家离个婚关咱们啥事,我三年没涨薪水,还管得了别人离不离婚。
各置一词,当事人周于谦拒绝采访,而李月琴在销声匿迹多天后,频频亮相于报章杂志或电视访谈。来茴坐在沙上,电视够大够清晰,李月琴雍容大方地坐在主持人对面侃侃而谈:事实上,我的前夫非常宠爱我,七年来一直是这样。
主持人问:那为什么离婚?
李月琴抿嘴一笑,风华无限:离婚是我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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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桃木梳 一把桃木梳_分节阅读_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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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不支持我的演艺事业,虽然当初为了爱而结婚,但仍是放不下很多喜欢我的影迷。
主持人再问:七年为什么没考虑要小孩?
李月琴的笑僵硬了一小会儿,眸中泪光闪闪,说出的话是哽哽咽咽:这是我最遗憾的。
主持人闻言当然不会再问下去,跳到其他话题。来茴在电视机前轻笑,好厉害的女人,这一句遗憾,让人浮想联翩,究竟是因为没要小孩儿遗憾,还是因为周于谦不为人道而遗憾?来茴见她隐忍眼泪的样子,几乎都要相信周于谦真是有那么个缺陷了。
无趣地关掉电视机,偌大的客厅寂寂落落,窗外灯火闪烁,亮如白昼,算了,人都不分黑白的,还管它黑夜守不守本份的?来茴想着,视线扫过桌上,报纸娱乐版将周于谦和李月琴的爱情往事写得可歌可泣。她逐字看下去,不得不说这是篇声情并茂的好文,看的人都会替他们的结束而难过。
躺在床上,卧室没有开灯,窗户大开,微风拂入室内,月光照得窗幔影影绰绰,忆起报纸上的最后几个字——
浮生若梦。
她摊开双手,窗棂的黑影投射在掌心,晃晃悠悠的黑印子,淡淡的月华如水,世间的美丽,不过是,浮生若梦。
谁的爱情不是梦了一场,家逸常对朋友这样说,他也借用伟人的话——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
肖钰搬到他家一个多月,正是同居的新鲜期,一同坐在沙看电视,晚饭后到公园散步,书房各倨一角,家逸工作她写稿,静静地在时光的流逝中品味欢乐。
家逸有很多朋友——同事,俱乐部成员,认识一天的人都在他的朋友范畴内,肖钰搬到他家之前,他的朋友常常会带一个单身女孩赴约,约会结束后,与女孩交换电话便成了朋友,而肖钰搬来后,他不再交换电话,通讯录上的单身女孩被删掉大半。
谁都以为,他说的“梦了一场的爱情”是指肖钰,朋友都说他酸,两人还在一起呢,怎么会说出这种凄凉如水的话。直到有次家逸在酒吧喝醉了,抱住朋友的女朋友哭得好不凄惨,嘴里振振有词:知道吗?来茴,‘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你说,我怎么能忘了你?我怎么能忘?
那晚,朋友没敢送他回家,打个了电话跟肖钰说他醉得不省人事,明天一早就送他回去。
家逸过去的爱情是梦,那梦藏在他内心深处,忘记就等于背叛,他心理上没有背叛来茴,身体上没有背叛肖钰,他活得很辛苦,时时都在担心——没准儿哪天忍不住了,他会跟肖钰分手,然后拿出两千万买回来茴。
醉在酒中,冷暖不知,是他唯一的放纵。
第二天酒醒了,朋友告诫他,以后喝醉了可千万别回家,他不解其意,朋友也未多作解释。回到家,肖钰还没睡,她睡觉的时间是早上九点,还差两小时。
“我正担心你呢,头痛吗?”肖钰从书房走出来,摸摸他的额头。
“没事,多喝了点儿!”家逸避开她关心的目光,朋友虽然没说,但他恍惚间有些记忆,来茴总会在他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跑出来,对此,他无能为力。
“那你洗个澡再睡会儿吧!”肖钰说完又转身进了书房。
家逸泡在浴缸里,水雾氤氲,他从衬衫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衬衫,烟,打火机都不是他的,他的衬衫被吐得一塌糊涂,朋友担心他酒醉受冷后感冒,仗义地跟他交换,穿了他那件洗得湿淋淋的衬衫。
狠吸了一口,烟雾在肺里绕了个圈,又钻出喉咙,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他扔掉了烟,捧着头痛苦地呻吟一声。
周于谦离婚了,他会不会跟来茴结婚?这几天但凡想到此事,他便生出一种绝望,而电视报纸杂志无一处不是在唤醒他的绝望,若来茴嫁给了周于谦,若她嫁了……浴池的水凉了,凉透肌肤,他用力地拍着热地额头,苦苦地挣扎,挣扎……
报纸铺天盖地,做为新闻主角的周于谦已经避无可避,不单是客户、合作伙伴“关切”的电话,或是父母渡洋的指责,连他的员工都已经无心工作,办公室里的话题是关于董事长的,大部份人的网页收藏夹里都收藏有门户网站娱乐版,周于谦不得不亮相于人前,召开新闻布会。
座上的周于谦从容优雅,笔挺的手工西服衬托出他天生的贵气,他微笑地对记者说道:“离婚只是我的家事,请大家手下留情,不要再跟踪报道,影响我与前妻的工作生活!”
有记者问:“周先生,你与李月琴小姐当年的一段爱情童话众所周知,没有偕手走到最后,是不是非常遗憾?”
周于谦笑道:“的确是很遗憾!”
另一记者问:“外界都传言你不为人道的事属实吗?”
周于谦仍是笑容可掬:“很可惜,没有人愿意让我证实!”
又有记者问:“你和李月琴小姐会复合吗?”
周于谦笑得有些酸了:“以后的事谁也无法预料。”
坐在电视机前的张宗祥心里乐开了花,他喜滋滋地想:没准儿就是因为我家那丫头才离婚的,或许过不了多久,小茴就是董事长夫人。
他就是老丈人,有个上了电视的女婿真威风啊。
他端了壶茶坐到院子里,优哉游哉地呷了口茶,见一个保镖正在围墙四周巡视,他招了招手,示意那人上前。
因为周于谦离婚一事,南岭别墅为防止来茴曝光,从各处调来安全人员,24小时轮流监控,以防那些能飞天遁地的记者找到些不能报道的消息。
保全人员都认识张宗祥,知道她是来茴的父亲,对他多了几分礼遇。那保镖见他挥手,叫来另外一个人接替,自己走到桌子前,恭敬地叫道:“张老先生!”
他的恭敬让张宗祥爽到骨子里,但女儿的警告又适时地响在耳边,他没敢摆谱,乐呵呵地说道:“请坐,请坐!”
保镖依言坐下,张宗祥掏出从房里翻到的精品中华香烟,递给保镖一支,又给他点上火,说道:“哎呀,你看这天儿热得,辛苦你们了!”
来这里住了半个月,他的普通话倒是进步了许多,保镖听得懂,仍是恭敬道:“这是我的工作,您不必客气。”
张宗祥见他一副恭恭敬敬,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心里来气,又不好作,只得继续堆笑道:“周老板待你们不错吧?”
保镖只答了声是。
张宗祥倒了杯茶给他,又道:“喝茶,喝茶!唉,要说我们家小茴模样好,从小读书都比人强,只是那命不好,看她妈妈病了,我这老头子又不中用,幸好遇到了周老板!”
保镖答是不行,答不是也不行,心里想着:这老头跟他拉家常做什么?老头子觉得幸运,我倒没看出来小姐是觉得幸运的!但面子还是要留给人家,他说道:“周老板人好,待属下都很好!”除了这个,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宗祥暗骂那人口风守得紧,面上装出一副如丧考妣样,只差挤出几滴老泪来,语气哀戚道:“我这把老骨头也陪不了女儿几天,她妈也病了那么多年,要周老板待她好,我跟老婆子也就放心了!”
保镖不知道来茴父母早离了婚,听张宗祥这么一说,倒想起了老家的父母,他出卖体力赚钱是希望父母能过上好日子,但也不敢跟父母说起自己的工作性质,老人家想得多,自然也担心。他想这张老先生的担忧也是情理之内,不由得同情起来,随口安慰道:“您别担心,周老板对来小姐很好,这么多年,也没有其他的女人!”
张宗祥闻言眼睛一亮,自个儿乐得开怀,暗想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他这老丈人怕是当定了。
-------------------【chapter 22】-------------------
周于谦一个月未回南岭别墅,除了要陪父母以外,还因媒体的狂热一时半会儿消散不去,南岭金屋藏娇的事儿自然是不能曝光于人前的,所以,他老实地同父母住在市区的豪宅。只是可怜了“准丈人”张宗祥,他还来不及开诚布公地同“准女婿”聊上一聊,便被来茴给扔到一个酒楼厨房里。
这是来茴到a城四年来第一次求人,只因为她第一次有了操刀剁人的念头。张宗祥赶也赶不走,每次提起让他回老家,他的借口多得数不过来,来茴又不能真把他扔出去,若他回老家胡说一气,她的脸丢尽不要紧,怕的就是人家道母亲的是非。
但纵使你给他脸色,他也不吃这套。平时若你心情好,愿意跟他搭个话,他就顺竿爬,神采飞扬地跟你侃上老半天,其间一定会暗示或试探她与周于谦的事情。来茴每每听到“周老板是个好人”这类暗语时,就如同打死了蚊子,又吞了蚊子血那般恶心。
来茴怀疑,若长此下去,她很可能悖逆天道伦常弑父而后快!因此,在惨案未生前,她找到了许久未见的程兰。
小别墅客厅的设计是典型的北欧风格,简约,明快,大方,米白色的欧式长沙正对着落地窗,抬头是蔚蓝色的天,低是碧绿色的湖,干净得如同整洁的客厅,一点渣滓也没有。来茴是很喜欢这栋小别墅的,程兰布置得像个家,她常跟来茴说: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亲手栽种的。来茴知道她有夸大,但也聪明地不戳穿,每当程兰像个女主人那般说起的时候,她总是笑着赞叹,并附上艳羡之词,她觉得自己做了件善事。
“我前天跟欧阳的朋友讨了根芒果树苗,种在后院儿了,等以后芒果熟了,顺手就可以摘它几个!”程兰穿着浅蓝色丝绸家居服,趿着凉拖鞋,把亲手煮的咖啡递给来茴。
“你真会过生活,欧阳有口福!”来茴笑着,心里却想,要等那树苗长大结果还得多少年?
“说到这儿,我可得跟你抱怨了,你说欧阳那么多家链锁酒楼,客人吃饭还得排队,他去哪儿吃还不行啊?非要我做,讨厌死了做饭时弄得手和脸都油腻腻的……”
程兰笑靥如花地“抱怨”,来茴偷了空儿,端着咖啡把脸别到一边,假意巡梭屋子的摆设,她还真不知道程兰什么时候学会了小女孩儿才有的娇嗲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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