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香

“二哥，他没有事吧，我爹不会这么无情吧？”年轻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忘了撒娇。
“你说呢，要不是你自做主张家主会发这么的大的脾气，家主本来让你到京师就是想让你二哥管着你。没有想到还是被你偷偷溜走了，气得他在京师大骂你二哥。”
“我爹到京师了？大伯肯定骗我的。”他立刻抓住了老者话里的语病。
“怎么，你还不相信？”老者不满的看着他，想发飚，最后摇了摇头，看样子他也拿这个年轻人没有办法。
“大伯，你就给我说说到底怎么了，苏州难道是龙潭虎不成，凭咱们百家的势力，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没错，这个正被训斥的人就是百展堂，而这位老者就是百家江湖上的联络人之一百莫，江湖人称“五湖游仙”，在名人录上占据三十六的位置。他本是百家上一代老人内定的家主，但是百莫生性懒散，说什么也不肯就任。最后只好让百展堂的父亲，百莫的弟弟百千计就任百家的家主。
“你这个丫头，怎么不知道轻重，到了京师，自然你什么都知道，我都这么大年纪，还风尘仆仆的来找你，你爽快一点，到底回去还是不回去？”百莫不耐烦地摇了摇头。
“大伯……”百展堂的声音充满了哀求。
丫头？百展堂是个丫头？这点恐怕江枫和她相处过十几天也没有看出来。的确百展堂、百展棠只有一字之差，一个是百家大少爷，武林中年轻一辈的才俊。一个是百家家主的千金，绝色榜上能够进入前十的女子。
百展棠偷偷看到了自己哥哥房中的宗卷，看到苏州出了问题，就偷偷化装成自己的哥哥，暗地来苏州查案。
等百展堂看到自己妹妹留下来的书信，顿时一阵苦笑，赶忙给父亲去信告之。被父亲责骂后他本想立刻动身去江南找自己的妹妹，但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密报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因此他更加急切，把家主请到京师，百家的人开始秘密的启动起来。
“棠儿，听大伯的劝，赶紧回去吧，苏州的事情自然有人处理，你就是重新到苏州也帮不上忙。”
“那不行，我答应过人家的，说帮他一起查访万马堂灭门的案子，怎么可以失信于人呢。”越是不让她继续，百展棠越是觉得这里边有问题。
“他是谁？”百莫奇怪的看着她。
“江家的后人，二叔爷提到的那个。”
“你查到了江家的后人……”老者眼中的精光一射。
“嗯，我也是无意中试探出来的，他叫江枫，我们密报中曾经有过记载，不过被人忽略了。因为那简直是误导，他根本不是苏州城南的一个小混混，江枫背后的实力好像很大，他竟然是林如海的心腹。”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向家主汇报？”百莫吃惊的看着她，衡量着这个小丫头话中的真实成分。
“我不是想等一切查明了再给父亲说的嘛，大伯，你看我都查这么长时间了，你就让我继续下去吧，就这一次，我下次绝对听你的话。”
“绝对不行，你说什么也要回去，而且明天我就亲自送你回去。”老者立刻从百展棠的话中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暗夜无声了无痕，清晨江枫坐在早点摊边的时候，嘴角仍然不时浮现出一丝笑意，尤其是到了最后大夫人恨恨的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些嗔怪。他读懂了她眼神里的含义，她一定是想说“你真是个混蛋……”
“混蛋也好，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相信经过了昨晚上之后什么事情都可以循序渐进。他现在仍然有些不敢相信昨天晚上大夫人的举动，一切都像是做了一个梦。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江枫心中没有一丝罪恶，相反很兴奋。人兴奋自然食欲大增，“老板，再给我来六个包子。”
“好嘞……”老头应了一声，很快又从蒸笼中拿出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用碟子装好，摆在江枫面前的桌子上。街道上的人并不多，不过已经有一些商贩开始摆摊卖东西了。
“汪……汪……”就在江枫快吃完的时候，一只脏兮兮的小狗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跑到他的身边，不住地叫着。
“滚开，赖皮狗！”没等江很枫做出反应，老板已经厌恶的一脚踢向那只赖皮狗。
“别……”他赶忙阻止。
“给这位狗兄弟来几个包子，我付账。”
“江少……”老板瞪大眼睛，旁边的食客也奇怪的看着江枫，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放心我不会赖账的。”江枫笑了笑说到。
“好，好。”老板摇了摇头，最后竟然真的拿了几个包子放在盘子中。
“快吃，快吃。”江枫并没有把包子直接扔在地上，而是拿在手中喂这只脏兮兮的小狗，突然直觉告诉他背后站了一个人。
“江少真是让人惊讶，竟然对一只小狗大发慈悲。”一个低沉的女声从旁边传来。
“狗是人类忠实的朋友，有的人连狗都不如，名舵主以为呢？”江枫也笑着转过身子。
来人正是持秘卫苏州分舵舵主名兰，她脸上一成不变的带着轻纱，不留痕迹的用锦帕擦了擦凳子，坐在江枫的对面，“哦，江少高论了。”
“名舵主不显这里简陋？”江枫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
“江少既然不显，我又怎么会呢。”名兰仍然笑声很淡。
“也对。”江枫认真的点点头，然后问道“好像我们的约定还有几个月才到期，不知道名舵主这次来有什么事情？”
“我想让你等一下陪我去王氏珠宝行看一样东西，不知道江少有时间没有？”
“你让我去陪你去看珠宝？”江枫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个诡秘的女人，不知道她轻纱下边到底有什么想法。
“不是看珠宝，相信江少已经听说王氏今天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珠宝拍卖会，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
“别开生面？”江枫苦笑着摇了摇头，实在不知道这个女人想干什么，那只是王家用来吸引人的由头罢了。
“江少不想知道万马堂灭门案子的内情吗？”看到江枫不以为然地样子，名兰突然轻声说道。
“难道……”他实在想不通这和万马堂灭门有什么关系，可是在早市摊上，江枫也不敢大声询问。
“如果江少不去看得话，我相信一定会错过一场难得的好戏。”名兰说着飘然而去。
“这个女人……”江枫现在兴趣已经被她勾引起来，只得跟了上去。他不知道名兰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万马堂的案子和持秘卫没有关系，还是她故意引自己上钩的？
“江少，不知道上次我说的事情江少考虑的怎么样了？”名兰在前面走，随口问道。
“不是还有些时日吗？”江枫重新把话题踢了回去“难道名舵主等不及了，还是持秘卫内有事情发生？”
“呵呵，你不用激我，”名兰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接着略显奇怪的问道“百家的那个小子这些日子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哦，他回京师了。”江枫小心的回答道。
“不要用话来搪塞我，我还没有糊涂到这种地步。”名兰回头望了他一眼，接着朝前走去。
“呵呵，江枫不敢，我相信苏州府发生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名舵主，百少的行踪你比我更了解。”
“哼。”名兰冷哼了一声，接着不再言语。
“名舵主，据传万马堂灭门案与持秘卫……”江枫看着她的轻纱，虽然知道看不出什么，但是还是很认真地看着。
“一点关系都没有。”名兰突然冷冷的说道“江枫，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否则祸从口出。不要以为我们有几个月的约定你就是安全的，我随时都有可能毁约。”
“我知道……”江枫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说翻脸就翻脸，比翻书还快。
……
“两位光临本店，不胜感激……大哥你怎么也来了……”江枫走到王氏珠宝行门口的时候发现周德兴正在门口招呼客人。
“呵呵，我来看看而已。”
“这位是……”周德兴疑惑的看着在江枫身边的女子。
“我们是来看拍卖珠宝的，在什么地方呀，老三？”江枫暗中使了一个眼色，接着说道。
“那你们有名刺吗？”周德兴有些为难的说道。
“你会不让你大哥进去吗？”名兰冷冰冰的递出一句话。
“两位跟我来……”周德兴径直把他们领进后院。
“原珠的案子他也参与了吧。”看着周德兴离去，名兰突然开口道。
“大姐，你小点声。”江枫吓了一跳，只差捂住她的嘴了。
“哼，敢做难道不敢承认。”
没有想到王氏布置得很周密，后院中请了几个捕快，房顶上更是布满人头，手中拿着弓箭，把整个大院子守护的密不透风。
“王氏到底要拍卖什么东西？”江枫望了望捕快问道。
“很多，到时候说不定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名兰不肯多说一句废话，说了一句话就不再言语。
院子中已经搭起一个高高的台子，周围是一圈凉亭回廊，里边放着桌椅，还有一些凉茶瓜果供来宾取用。这时已经聚集了不少商贾、士子，当然大部分人都领着女眷，本来女眷一般不宜再大庭广众面前出现的，可是拍卖会少了女人怎么行，珠宝就是给她们准备的。
江枫在苏州本来就熟闲，所以倒是有几个几个人过来打招呼。
拍卖会在望月楼妙语妙大家的歌声中开幕，歌声袅袅，作为望月楼的台柱，她的确有嚣张的本钱，一曲《少年游》让那些充满铜臭的商人也听得如痴如醉，良久不敢露出半句话。
等众人清醒过来的时候，王氏的幕后主使者王百万已经站在台上，大放厥词一通。
江枫看得有些奇怪，像王百万这样的干瘪老头子，怎么会生出漂亮的女儿，而且还嫁给了林如海。
奇怪的是林如海并没有在这种场合出现，很快王氏的大掌柜就走上台来宣布第一件拍卖品。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楠木盒子，立刻一道亮光从里边射出，让人一阵目眩，里边放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晶莹剔透、光滑白腻，宛如少女的，更奇妙的是这块和田玉子在光照下竟然逞透明状，里边却又有黄花黄的一团，形状恰似一个妙龄女子的模样。
“玉镶金？”江枫也吃了一惊，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如果这块和田玉是真的，应该是块奇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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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香 【044】逗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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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田玉自古有帝王玉之称，皇宫的玉器多是和田玉制成。特别是天子的玉玺多用玉制作的，其中绝大多数是和田玉。
众人都啧啧的赞叹着，这块和田玉只有拳头大小，但是里边隐含一个妙龄女子却是闻所未闻，自然让它成为玉中极品。
“哇，太好了，，这块玉石我们一定要买下，它看着真好看。”一个丫头模样的女孩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之情，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大掌柜很聪明等众人都欣赏一遍后，他才开始介绍“这块和田玉来自昆仑山下的和田于阗，大家都知道‘一寸和田一寸金’。现在底价两万两银子……”
乖乖，这块玉石就两万两，江枫有点吃惊，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旁边那个丫头已经叫出口“两万一千两，”
“两万三千两！”很快有人像超过她的价格。
“两万五千两……”
看来在苏州城有钱大人是大有人在，好像他们张口喊出的不是两，而是满嘴喷粪一样。
“两万六千两！”那个丫头急了，再晚自己恐怕是买不到，而且现在这块羊脂玉已经有点过价了。
果然等她喊完，抬价声立刻减弱，虽然这块羊脂玉很奇特，但是最多也就是两万五千两的样子，两万六千两已经是极限。加上刚才争价的几个人这个时候看到喊价的竟然是苏州城的盐商钱泽意的女儿，很多人都和他有生意来往，所以也不忍让这个小丫头为难，当即都闭上嘴，不再抬价。
“怎么样，，这块玉归我了。”小丫头冲着身边的人得意地说道。
“厉害是厉害了，不过两万六千两是不是有点贵了一点？”
“没事，回家问老头子要。”小丫头毫不在意的说道。
老头子！！周围的人眼睛都瞪大大的，估计整个苏州城就她一个人敢称钱泽意为老头子吧。
“钱小姐出价两万六千两，还有没有人继续？”大掌柜高声喊道。
“两万八千两！！”忽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众人都转过头。
唐寅，来人正是唐门的纨绔子弟代表唐寅唐贼。
“姓唐的，你是不是有意给我作对？”小丫头看样子也认识唐寅，眼看着到手的玉石飞了，勃然大怒。
“噢，是钱小姐呀，失礼失礼，没有想到司空兄也在呀？”唐寅挑衅的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我也看中了这块和田玉，钱小姐如果不服气可以和我争价？”
“你……”这个小丫头一时无语。
唐寅到底想干什么，江枫没有想到他也会在拍卖会出现，不由得怀疑的看了名兰一眼，她告诉自己这次的拍卖会和万马堂灭门案有关，可是到现在为止江枫却没有看出有任何不妥来。
“呵呵，拍卖自然价高者得，难道钱小姐认输了吗？说不定你往上加价我先认输呢？”
“你混蛋……”这个小丫头大怒，身子一动，就想动手。
旁边的书生忙拉了拉她的袖子说道“小静，别给有些人一般见识。有道是‘苍蝇不咬人，但是恶心死人’，我们应该保持风度，何必跟一只苍蝇计较呢？”
书生故意朗声说道，台下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听到他把唐寅比作一只苍蝇，觉得很有新意，都大笑起来。
“，苍蝇不咬人，恶心死人。这个句子经典，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个小丫头看样子也是唯恐天下不乱，故意大声地问到。
“司空南，你骂谁呢！”唐寅顿时面上一寒，咬着牙齿望着他。
“风度，风度！唐公子可不要给我这个无赖一般见识。说到无赖，怎么也是唐公子位居第一，用什么卑鄙、下流、无耻、肮脏、龌龊等词形容一点都不夸张。”书生微笑的说道。
没有想到这个书生口舌这么麻利，江枫这才把目光投向争斗中的两个人。
“大家静一静。”大掌柜看到情况不对，忙敲了敲桌子大声说道“唐公子出两万八千两，有没有加价？”
“哼，我看呀有些人是没有能力得到这块和田玉了，光说不练。”唐寅有讥讽道。
钱家那个小丫头还是沉不住气，一看到唐寅的嚣张模样，顿时气鼓鼓的张口要喊价，书生忙再次拉住她说道“看我的。”
“两万八千两第一次，两万八千两第二次，成……”大掌柜的“成交”二字还没有喊出来，江枫忽然报价道“两万八千零一两！”
“两万八千零一两。”大掌柜叫了一声后尴尬的站在那里，他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只加一个两的情况，而恰恰这次没有说明最低每次喊价的数目，这让司空南钻了一个空子。
他则得意洋洋的看着唐寅，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样子，老子就是看你不爽。
“两万九千两。”唐寅又叫道。
“两万九千零一两。”司空南当然不会退让，他要的就是让唐寅失去理智。
“你是不是故意捣乱，每次都比我只多一个两，没有钱就别叫。”
“我乐意，反正我就不让某人买到这块和田玉，看到他生气的样子我心中高兴，看某人能把我怎么样？”司空南说着还转过身子，对着人群笑了笑，像一个得胜的大将军。
这个书生倒是有趣，江枫顿时生出了结交之心。
“三万两！”唐寅已经怒火中烧，完全失去理智，根本不顾这个价格是否合理。
“三万零一两。”司空南跟着叫出，还冲他得意地笑着。
“哈哈哈。”众人再也忍不住了，都大笑起来，看唐寅如何处理。
“四万两！”唐寅想都没有想就喊出口，话刚落地她就开始后悔，这块和田玉再珍贵也就是两万多两的样子，自己为了斗气竟然喊出四万两的价格，台下的人也议论纷纷，不是惊讶唐寅这么有钱，而是都用白痴般的眼光看着他，好像他的脑袋刚刚被驴踢过一样。
“唐家的小子倒是弄巧成拙了。”名兰突然低声插话道“唐门虽然想借机打开江南市场，可惜选中的这个人却不怎么样，书生味到底是太浓了。”
“哦？！”江枫也瞬间明白过来，果然和自己的猜想一样，唐寅到江南不是风花雪月这么简单，而是有家族背后的目的。可是诚然如名兰说的那样，唐寅的确是弄巧成拙，他急切地想借助这次拍卖会把唐门的名望打出去，但是却被司空南阴了一下。花这么大的价钱买一个和田玉，只能够让人觉得他不够聪明。
唐门开始涉足江南，这倒是没有让江枫意外，毕竟唐门这样传统的门阀，在川中立足百年，早已经把那个地方经营的水泄不通，现在趁朝廷海禁，南洋市场缺口极大，唐门进入江南，不能不说时机巧妙，这个时候不会因为和江南的财阀抢地盘引起他们的过渡恐慌，毕竟南洋空下来的地盘单靠江南的浙商是填不满的。而且唐寅又不同于一般的武林中人，人们潜意识的不会把他当成一个过江龙，毕竟他的纨绔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大多数人听到唐寅在江南开商户都会付之一笑这个风流“才子”也会做生意吗，他以为是读圣贤书呢，只要坐在屋子里摇头晃脑就可以？
唐家的家主不是一般人呀，看样子他选唐寅确实是对极了。能够百年屹立不倒，哪个世家的家主又会是等闲之辈呢。
如果江家没有覆灭的话，恐怕到现在也有数百年了吧，江枫在心底微微的叹息了一声，缩在袖子中的手又捏紧起来。
“怎么了，江少？”名兰望第着他奇怪的问道。
“没事。”江枫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千金难买美人笑，和田玉虽然价值千金，但是和美人的笑比起来，确是大大的不如，今天唐某有幸拜访各位，在此地就当借花献佛，钱小姐，这块和田玉就送给你了。”唐寅付了银票后，突然朗声说道。
“你要把送给我……”形式急转，本来气鼓鼓的小丫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呆呆的望着面前的楠木盒子。
“怎么，钱小姐不喜欢吗？”唐寅笑吟吟的说道。
“唐寅果真是唐寅，这一招奇妙，不但让人对他的印象为之改观，而且恰如其分的拜访了钱泽意，真是一石二鸟。”江枫虽然对这个才子并不感冒，但是也不由得在心中赞叹。拿几万两银子送礼，唐寅倒是大手笔。不过和唐门在江南的利益比起来，却又大大的不如。
“哼，贼就是贼。”名兰却冷哼一声说道。
“不是，这是你的东西，我怎么能要呢……”看得出来，钱小姐很单纯，望着面前的盒子目不转睛，任谁都瞧得出来她喜欢这块和田玉。
“唐少，君子不夺人所爱。这块和田玉既然被唐少拍卖下来，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由唐少收下吧。”这个时候司空南也反应过来，忙拒绝到，不过语气上也多有改变，不再那么刻薄。
“司空少此言差矣，礼不在贵贱要的是合适，更何况前些日子我得罪过钱小姐，这块和田玉算赔礼道歉，不知道钱小姐意下如何？”唐寅说着眼睛看着小丫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怎么好意思呢，赔礼也不用……这么，要不然我用银票买下来。”钱小姐吞了吞舌头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唐寅把盒子朝她的手中一送，抽身退出几步。
“哎……”
这个时候大掌柜又拍了拍掌，成功地把人们的注意力吸引到台子上来。
“各位贵客，大家都知道我们江南有四大才子，其中首推的就是唐寅唐公子，唐公子丹青妙笔生花，下笔如有神助，多少名人雅士求千金求一字都被拒之门外，而今天为了庆祝这次拍卖会的隆重召开，唐公子特意将自己的得意之作《四美图》贡献出来，这不能不说是我们王氏珠宝行的荣幸……”
随着大掌柜的一阵煽动，台下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尤其是那些闺院深处的夫人们，更是偷偷的朝这里看，没有想到唐寅在江南这么大的市场。
江枫不是读书之人，自然不会明白，江南四大才子在这些附庸风雅之人心目中的地位，尤其是那些钱多得没处花的人，更是想显出自己的不同之处。
平心而论，唐寅这幅《四美图》确是很好，画上四个女子形态各异，衣裳纹理都纤毫毕现。
一女侧坐在岩石上，怀中抱着一只小猫，怔怔的望着窗外，思春的情景跃然纸上，尤其是把身段画的又尤为动人，衣衫单薄，含而不露，充满匀称的美感。
另一个正对着铜镜扣对襟衣服，但是却恰好被背部遮挡，而其中露春部分又在铜镜中隐隐显现出来，给人云蒸雾绕的感觉，偏偏勾人心动。另外两位也是百里挑一，单此一幅画就能勾引起许多绮念，这四个女子的一笑一颦，都媚在骨子里。
“江少也在呀！？”正当江枫仔细打量的时候，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百展堂？！”江枫吃了一惊，失声的叫出来，等话出口才发现自己的突兀，忙歉意的对周围笑了笑，小声问到“你怎么又回苏州来了？”
“我怎么不能回苏州。”百展堂轻轻一笑反问道。
“回来好，回来好。”江枫心中计划了一番，点点头，看百展堂的样子已经来珠宝行有一阵子了，自己却只顾看着台上没有发现，真是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