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香

“你能这样想师娘就放心了，可惜了，你这么聪明。”
“有得必有失，我何必怨天尤人呢，师娘你就放心吧。”江枫又安慰道。
“嗯。”花解语也点点头，不再言语，两个人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湖面。
“唉。”江枫望着水面上初开的莲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芙蓉可远观不可亵玩也，师娘不也正是如此吗。
“又怎么了？”花解语望着自己的这个徒弟，心中总觉得他变了很多。
“没什么，对了，师娘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来苏州干什么呢？”江枫抹去了自己的惆怅。
“我哪里是专程来到苏州呀，我回无锡的娘家，想到你几年不回宿迁，就顺道到苏州看看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无锡在宿迁南面，而苏州更在无锡之南，看样子师娘的确是专程来看自己的，一瞬间江枫的心中充满了感动“枫儿让师娘担心了，早就应该回去……”
“好了，不说这些了，师娘刚来半日，没有想到这么巧碰到你，既然见到你我也就放心了，我会无锡还有事情，现在就要走了。”
“什么，师娘”江枫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她赶得那么急。
“傻孩子，师母看到你也就安心了，你也知道。镖局离不开人，师娘这次来苏州本来就只有半日之空。既然见到你也算没有白来苏州一趟，这就走了。”
任凭江枫怎么劝阻，花解语执意要走，最后他只好作罢。江枫心中虽然有疑问，不知道师娘为什么突然出现而又匆匆而去，但是却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倒是师娘最后那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让他心中又多了几分迷茫，花解语在临走之时曾经看着江枫说道“枫儿，有时候师娘也很为难，你好自为之吧。”
接下来的几日城中依然戒严，苏州府巡检司马不停蹄的逮捕了很多人，但是审讯过后却又纷纷放回，显然没有什么结果，江枫也知道他们是做做样子。
从徐海那里传来的消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他按照江枫的吩咐派了几个弟兄盯着王记，但是却再也没有人从这里走出。不过好歹江枫那晚从来人的嘴中得知飞蝗兵的栖身之地在流云岛，因此并不着急，耐心的等待百展堂的到来。
在喜鹊叽叽喳喳的叫声中，苏雨睁开略显朦胧的眼睛，早起的鸟儿有虫子吃，她在燕子坞即使再困也每天准时起床练功夫，但是自从跟了江枫之后，短短的日子，她变得慵懒起来。仿佛江湖上的打打杀杀离她远去，她此刻更想做一个简单的女人，做江枫的小女人。
看到情郎熟睡的面孔上带着一丝笑意，她轻轻摸了摸江枫的脸颊，把他的手拿下来。
不大一会儿，苏雨易容完毕，装扮得平平淡淡，两个人一同走进一家包子店，江枫点了一些汴京包子，又要了两碗糊辣汤，两人就坐在街口吃了起来。
等到了徐海那里，他已经在院子中等候，看徐海的表情，江枫就知道这几天的跟踪没有任何进展。
“大哥，我这些日子派了几个弟兄一直守护在运河沿岸，根本没有什么动静。那个百展堂是不是在骗咱们？”
“不会的。”江枫叹了一口气对说到“我听得出来，百展堂不是在说慌，我想这些日子那个线人没有在出现，极有可能是发现你们在后边跟踪，再过两天如果没有什么收获的话，就让他们撤回来吧。对了，老四这几天在忙什么呢，怎么没有看到人？”
“他你还不知道，没事就喜欢逛茶室青楼，我说过很多次，他就是不听，没有办法就只好由他胡闹了。”
“老四打探消息，这些地方难免会有所涉及的，倒是你要叮嘱手下的弟兄们这些日子不要闹事，现在风头正紧，万一被巡检司抓去就不好了。”
“放心吧，有我在呢，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情。还有大哥要的太湖布防图我也弄过来了。”徐海说着递过一卷宣纸。
“好，很好。”江枫看着地图上的八百里太湖，一连赞叹了几声。这幅太湖布防图很详细，上边的小岛星罗棋布，一个都没有拉下，甚至有几处还特别注明水深、可行大舟；浅，春季枯水；此岛芦苇甚密，可藏兵五百。
“这地图是什么时候的……”他有些差异的看着徐海，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这明显可以看出是军队上的布防地图。
“这是贼子张士诚被太祖皇帝株杀之前就留下来的，因为当时制作良好，一直放在苏州府档案室中，大哥吩咐我就顺手把它拿出来了。”
“哦。”江枫应了一声，点点头。张士诚就是元末和朱元璋一起争霸天下的英雄人物，不过成者王侯败者贼，现在他已经被人称为张贼了。
其实文人对张士诚的诽谤指责多是狂狗吠人之辞，据坊间私传张士诚为人宽厚多仁，占据苏州之后赋税轻敛，虽然属下贪婪，但却不残暴，滥杀无辜。倒是朱元璋在民间颇有议论，有人记载他占领江南后的反应“三吴巨姓……数年之中，既贫或覆，或死或徙，无一存者。”
“大哥，我总觉得你是不是过于小心了，不就是一帮强盗，只要让官府派兵围剿，我还不相信他们长了翅膀，能够飞出太湖不成。再说这样拖下去，极有可能万马堂的郭老板丢掉性命，那样的话线索可就全部断了。”徐海给江枫倒上茶，然后不以为然的说道。
“老二，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上次我给你说过，你们巡检司里边肯定有飞蝗兵的线人，你当时没有在意，现在看来我叫你去盯住王记是失策了，让官府派兵围剿，那兵符从哪里来？没有二品大员的命令，谁敢私自动用苏州府的驻防军队？还有你凭什么根据说那他们在太湖里边？”
江枫一连串的问话让徐海哑口无言，最后只是小声嘟囔道“那我们就这样干等？”
“从我们得到的信息上分析这次万马堂灭门案不是那么简单的，可以说从踩点、抢劫杀人、退路，他们都事先计划好了。按照锦衣卫的秘密传信系统，十日时间足可以把苏州的事情传递一个来回，但是为什么百展堂从苏州离开后已经十日却没有回来？恐怕京师锦衣卫又有了新的命令才让他等待的。我们不是官府中人官场里边的斗争也弄不明白，可是正因为如此才不敢轻举妄动。万一你把知道的秘密报上去，到时候恐怕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谁知道万马堂灭门案的幕后黑手是不是官府？”
第一次江枫把自己的所想说了出来，苏雨和徐海都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望着江枫，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
“老二你不用惊诧，洛京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的后台不是折冲都尉吗？”
“真是很难想象大哥的推测，难道这群飞蝗兵嚣张到渗入官府中的地步。”
“我很早以前就说过，混到黑白不分才高明。我只说出这个你就惊讶了，上次百展堂说出的话我没有全告诉你，如果全说完你才惊讶呢。”
“什么？”
“百展堂说飞蝗兵的幕后主使者既有可能是持秘卫。”江枫用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子。
“魔门。”苏雨脸上却是不解，倒是徐海猛然惊醒。
“阿雨，你想象持秘卫最初是谁创立的。”
“建文帝……”苏雨刚说了半句，马上捂住自己的嘴。
徐海听到这里，连忙朝院子里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才放下心来，重新进入屋子中，冲着他们点点头。
“对，这才是我所顾忌的真正原因，建文帝躲进山中后，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他早已经不在人世，但是毕竟他是正统，坊间的传言朱三太子应该就是他的后人。而且兵败之后他一路退到江南，曾经把苏州作为的大本营。持秘卫最初就是那些个故臣老将所建，建文帝死后他们肯定会转向支持他的后人，加上建文一系文人居多，那些门生士子也唯这些故臣老将马首是瞻。而年轻的门生士子进入官场，自然内心会倾向于建文一脉。这也恐怕是朝廷几次围剿持秘卫没有竞全功的原因，那帮文人的政治力量连皇帝都是不容忽视的。”
“难怪永乐皇帝不相信这帮酸儒。”徐海经过江枫的一番分析，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巡检司对这件案子外紧内松，恐怕自己的上司也深明其中的关节才敷衍了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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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香 【042】夫人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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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很想查当年江家的血案和持秘卫有什么关系，但是却并不想被人当枪使，百展堂以为他给我说出关于江家陈年旧事之后，我会心中急迫的追查下去，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江枫品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恐怕我们几个人的资料在他来苏州之前已经调阅过，他正是利用这一点才选中了我。”
江枫关于百展堂的分析大部分都是正确的，但是有一点他倒是猜错了。百展堂是在林如海介绍他们两个认识的时候才暗中动用锦衣卫察看江枫的档案，他越查越惊，没有想到江枫短短的几年时间能够把一帮地皮无赖经营到这种地步。因为苏州出了内奸，他不敢轻易调用锦衣卫的力量，所以才会想借助江枫的势力。他哪里知道江枫远比表现的聪明，从他扯出江家的旧事说漏嘴那一刻起，江枫就明白了，百展堂知道自己的一切，他想让自己当炮灰，试试持秘卫在苏州隐藏在官府中的人物到底有哪些。
“一件灭门案，里边有这么多道道，幸亏大哥让我及时地停手，不然恐怕我们现在已经陷进去了。”
“我们已经陷进去了。”江枫苦涩的说道“自从名兰盯上我那一刻起，我们就被纳入持秘卫的视线，这些日子我总感觉到有人时刻在盯着我，……现在我有些后悔动那批原珠了，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快被发现。”
“大哥，没事的，既然我们做了就不要后悔，倒是眼下我们跟持秘卫应该怎么相处？”
“持秘卫现在一时半刻还不究会杀我，我对他们有用，要知道我身处林府当中，可以探听在林如海那里探听到很多官场上的事情……”江枫说了半句忽然不开口了，他再次展开地图，小心的看了一遍。
从这幅地图上可以看出张士诚最初准备和朱元璋在太湖上打水战呢，因此把太湖水域的地形打探的一清二楚。不过江枫有些奇怪的是他对着地图上的标注很熟悉，总觉得在那里见过，可是想了几次却没有结果，只好把地图收起来。
“怎么了，大哥？”徐海看江枫的眼神不对，忙问到。
“这幅地图你拿出来的时候有人知道吗？”
“没有人，我当时借口调查苏州历年来的宗卷，在档案室中偷偷带出来的。”
“从现在开始起你要时刻小心，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恐怕将会有大乱子产生。”江枫忽然严肃地开口说道“万马堂灭门案既有可能就是导火索，我有预感苏州甚至整个江苏的官场都会发生一次大动荡。”
“大哥怎么知道的？”徐海不解的问，他实在想象不出，成天没有接触到几个人的江枫是怎么推理出这一切的。
“直觉”江枫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他又加了几句“江湖是官场的风向标，你应该听说过五年前在长江水道上横行一时的大江盟被飞龙寨等几个小门派吃得支离破碎后，紧跟着主管漕运的官员就下狱了。你能想象一下大江盟庞大的机构，竟然被几个小门派吃掉吗，这里边如果没有官府的运转，恐怕大江盟不会这么快就覆灭的。”
“阿雨，我有事情要回林府一趟，今晚可能不回去了，你把这幅太湖布防图拿回去收藏好。”告别徐海，江枫有领着苏雨在苏州的大街小巷中转悠了一个遍，这才准备离去。
“嗯。”苏雨看江枫的表情就知道他刚才在徐海那里没有把事情说完，但是既然江枫没有说，苏雨也不会去问。
江枫的确没有把该说的全部说出来，因为他太吃惊了，看到太湖上那些“兵马”之类的字眼，他本能的心中一动，想到了林如海。
这些日子他对林如海的印象大为改观，再也不敢小看这位貌似无能的苏州府知府。林府那个密室中的一切都说明着林如海有大图谋，因此他在想是不是今夜去林府的密室中重新试探一下。
此时已经黄昏日暮，有几日没有到大夫人那里了，江枫对这个成熟的身体很迷恋，但是他却知道欲擒故纵。
女子一旦尝到自然念念情不忘，江枫更是适时地拉开距离，这几日大夫人有意识的在江枫的视线内出现，他只装做不知道。
的确江枫越是这样做，反倒更容易让大夫人患得患失，这几日她看不到江枫甚至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是不是对自己不满意，还是不想在这样下去。
就这样了结了吗？这样也好，我终于可以解脱了。她在内心欺骗自己。
大夫人这样矛盾的心理并不奇怪，等一个人静下来，难免会后悔自责，想逃脱他的魔掌。
江枫心中想着一步一步的朝后院走去，猛然听到角楼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悦耳。他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却发现一个身影正站在角楼的窗台前，蓬松的黑亮青丝在初夏明媚的阳光照射下，闪着柔和迷人的光芒。梦幻般的面容娇嫩，黑亮的大眼睛微眯起来散发出摄心勾魄的光来，皓月般的肩头纤瘦圆润，雪藕似的玉臂凝白娇软，让他怦然心动。
这个女子就是大小姐，没有想到她也有如此动人的一面。可是这脾气……江枫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其实平心而论，林梅玉的面孔绝对能进江南十美之一，可是他现在看到林梅玉如此景致，脑海中第一印象马上就想起自己那次不完美的猎艳之旅。成熟的身体不住地在自己的眼前晃动，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可惜不知道哪位能才采摘这朵鲜花，他心中略带酸楚的猜想。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自己的构想，林梅玉和大夫人并在一起该是多么的让人，江枫不由得加快脚步，朝大夫人的房中走去。
“小凤？”走到院里他先试探的叫到。
但是却没有人回应，江枫不甘心再次叫到“小凤，你在吗？”
“是江枫吗？”里边传来大夫人慵懒的声调，道“小凤不在，你找她有什么事情？”
这几乎是天赐良机，江枫那里还会躲过，他推开门，径直进入屋子中，却发现大夫人红着脸迎了出来。
大夫人应该是刚才在房中睡觉，这个时候头发蓬松，衣服半遮，别有一番滋味。
“你又来干什么，我都说了小凤不在，你不是找她吗？”她略显幽怨的看了一眼江枫，轻声问道。
“怎么不欢迎我来呀？”江枫看着大夫人有些吃醋的语调就知道她这些日子肯定恼恨自己了。
眼前的确实是一个，一笑一颦都那么迷人，让江枫心神大动。
“哪个要你来了，还不快走，小凤刚出去不久，说是去厨房帮忙，说不定很快就会回来的。”大夫人嗔怒的瞪了江枫一眼，便要推他出去。
“真的，那我可要赶快走，万一小凤来了就不好了。”江枫说着就要朝门外走去，小凤去厨房帮忙，那肯定一时半刻回不来，大夫人正话反说他如何听不出来，但是江枫却想逗她一逗。
他自信自己走到门口大夫人一定会出言阻拦的，不料却没有得到预想的结果，江枫已经走到门外，徐怜卿仍然没有开口。
“这次过头了。”他苦笑着重新走了进去，发现大夫人正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神色有些木然。
“怎么了，想我没有，夫人？”江枫心中有些内疚，觉得自己是不是做的过分。毕竟刚才大夫人已经放段求自己了，而他却故意装作不知。
但是他突然觉得奇怪，大夫人脸一声也没有吭，身子也有些僵硬。他下意识的停住手，却发现大夫人死死的咬住嘴唇，几滴眼泪已经渗出眼角。
“你怎么了？”江枫忙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她。
“你怎么不继续了？”大夫人擦了擦眼泪，有些苦涩的笑到。
“出了什么事？”江枫讪讪的望着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让大夫人感到羞辱了。
“没有，你走吧。”徐怜卿擦了擦眼泪，转身就朝屋子里边走去。
江枫却没有这么傻，他知道自己走了之后恐怕大夫人再也不会从自己了。而且就在大夫人转身的一刻，他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的过分之处。情急之下，江枫一把抓住大夫人的手，把她抱在怀中，死死的抱住。
“你干什么？”大夫人的脸上一寒，就要挣脱他的束缚。
“对不起。”江枫很少说对不起，但是这次他却是真心的，因为他当时对待大夫人的方法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对待大夫人你不但要驾驭她，也要懂得如何哄她。
听到这句话，徐怜卿原本推江枫的手停了下来。
“对不起，我刚才只是开玩笑。”江枫重新抱着大夫人坐在椅子上。
“仅仅是开玩笑吗？”大夫人望着江枫，眼神中带着莫可名状的色彩，道“我知道你很聪明，也知道我自从那一刻开始起就不能够再摆脱你。所以当我失去自杀的信心后就任命了，寡廉鲜耻的和你偷情。可是这几天你知道你给我是什么感觉吗，江枫……”
大夫人脸上带着悲意，接着说道“就在刚才，你听到小凤没有在，就转身离去，难道我在你眼中连小凤都不如吗？江枫，我求求你好吗，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如果你离开林府小凤我会让她跟你一起走。”
“对不起。”江枫再次说道。女人是一本最难读懂的经书，经过她的一番话，江枫才发现自己错误在那里。的确，刚才仅仅是个玩笑吗？他自己潜意识的也没有把大夫人当成亲近的人看。他一直以为大夫人只不过是因为耐不住寂寞才顺从自己的，所以根本没有付出什么感情，可是既然他没有对大夫人付出什么，又怎么渴求大夫人彻底的顺从自己呢。
女人有时候不是只要征服她的人就可以，更重要的是征服她的心，尤其是像大夫人这种聪明的女人。
“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我们还有以后吗？”大夫人又望了他一眼说到，说道后边她觉得自己的语气重了，接着在后边加了一句“你想一直这样下去”
“你难道以为没有吗？”江枫听到她的语气有些松动，忙继续说道“其实我这些日子一直很想你，想念你所有的一切，你的，你的……”
“别说了。”听到江枫的话语，大夫人的心理防线又开始炸裂。其实她没有完全发火，只是有些气恼江枫刚才的举动而已。
“但是我只能忍受，要知道我如果频繁出入夫人的房间被府里的下人看到，他们会怎么想，我其实也是为大夫人考虑的。但是没有想到却让你如此的误会……”
“你撒谎……”徐怜卿被江枫吹出的热气袭击脖子，声音开始变调。
“对了，夫人，我一直没有问你的名字。”江枫的手一顿，发现自己以前真的忽略了她的感受。
“你终于问起来了，我叫徐怜卿，其实从那天起就一直等着你来问呢，谁知道……”大夫人说到这里又有些漠然。
“我以后就教你阿卿了，你说的对，我这些日子太混蛋了，你一而再的纵容我，我却不知足，我真是个混蛋！”江枫突然朝自己的脸上打了一个耳光。
“你要干什么？”徐怜卿突然下了一跳，她完全没有想到江枫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什么，而是一个单纯的女人，我也很确实想你。”江枫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
“你撒谎。”
“不信你看看，就知道我有多想你……”江枫说着拉着大夫人的手。
“你……？”
江枫却没有回答，径直朝大夫人的嘴唇吻了下去。
“我知道你在骗我。”大夫人叹息了一声说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心甘情愿，我知道我想你……这些话都不要再提了……”徐怜卿终于软了下来，的确，江枫能够做到那一步，已经让她回心转意。至少林如海从来没有这么做过，在夫为妻纲的观念里，她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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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香 【043】诡秘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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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外小凤的脚步匆匆，她这几日天葵之水到了，每次都不干爽，本来今天已经消失，没有想到刚才却有些变化，因此急急得想到房中换下布带。
她走到门前，推了一下，却没有推开，但是立刻惊动了房中的两个人。
小凤回来了，两个人一下子面面相觑，这可与上次不同，小凤的房间本就窄小，而且用的是碧纱帐根本无法藏人。
在小凤打开门之时，两个人已经躺在冰凉的地上，紧紧的贴在靠墙的一边，大气也不敢喘。
随着脚步进入，听到小凤稀稀疏疏的脱衣服声音，看样子在换什么东西。
“唔。”听到小凤出门的声北音，两个人几乎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外边的天已经全部暗下来，远处是明暗的灯火，看样子林府现在已经开始掌灯了。两人却陶醉其中，江枫抱着大夫人慢慢的移动，最终目的地是徐怜卿的房间中。
虽然理智告诉她这样做不行叶，可是江枫却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她只能够被动的接受着这一切……
“我要回苏州……”一间密室中，一个人执拗的看着对面坐着的老者。
“胡闹，我都说了从今天开始你不能离开我半步，老老实实的跟我回家，接受家主的惩罚。”老者的脸上变得严厉起来。
“大伯！”见硬的不行，年轻人又开始撒娇起来。
“我都说了不行，你偷偷出京的事情传回家中后，家主大发雷霆，把你二哥骂得狗血喷头，几乎要把他逐出家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