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谱(全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龟哥
她幼年从教坊司脱籍出来,亲眼目睹了身边女子们的悲欢离合,到最后可谓没有一个好下场,能够孤苦终老的便已经算不错的结局了。这些经历在她幼年的心灵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因此她清楚的知道,与其将自己淡薄如纸的命运交托给那些所谓的贵人达人,实在不如自己怀揣重金,这么表面风风光光的活着,虽然暗夜面对空影时,寂寞和惆怅会肆虐自己的芳心,但在人前,自己总还是贵气的婷姑姑不是么。
商怡婷轻轻的叹息一声,慢慢转回头走到方才的凳子上坐下,又想:“这趟我为了他花掉毕生积蓄,也许只能再多见他一面,他便就要这样走了,可如果连这一面都见不着,我这心里又怎么放得过自己,哎小冤家呀,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怕这世间负心薄幸的男子们,现在可是追悔莫及啊。”
前尘往事如同烟雾般锁住了她魅尽世人的双眸,两只小手儿轻轻的搁在桌面上,忽然手心里一凉,将她的思绪如此打断下来,商怡婷呆了一呆,低头向下看去,一时不由啼笑皆非,桌面上零零散散的堆满了碎银子和一些小玩意,这些都是李十二娘临走前丢下的,她暗暗嗔了一句:“这粗心的丫头”
看到那豹纹的皮囊也放在桌边,她便凑起手来,将那些银子又重新归置在皮囊中,至于那些小玩意,商怡婷倒是看得有些莞尔,这李十二娘年纪也算小了呀,怎么童心未泯,还会将这些三岁小童才会青睐的物事带在身边。
仔细看看,这里面堆的有个小泥人,做的相当精巧,面目栩栩如生,仿佛是一位面如冠玉的少年,穿着威风凛凛的铠甲,脸上一派意气风发,再看看旁边,甚至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有李十二娘隽秀的题字,“铜皮铁骨青面皮,羽扇纶巾战无敌。”
不知是不是自己做贼心虚的缘故,商怡婷手拿着这个泥人儿,越看越是心惊胆战,这泥人儿的面孔被人用朱笔点上了眼眉和嘴唇,而且想来李十二娘时常用手抚摸在上面,甚至都泛起了陈旧的褐色,可无论商怡婷怎么看,这面容怎么都像是那快要殒命的小冤家呀
商怡婷的心底砰砰乱跳,仿佛做了错事被人发觉一般,幽幽的也伸出两根葱白的玉指,深深的抚弄在那冠玉一般的面容上,如此摸了几下,眼前幻化出那小冤家的俊脸,商怡婷小脸的肌肤上红透的快要渗出血来,呼吸急促,不由得在这清冷的早晨涌出了一阵难以抑制的火热情潮。
她的身子早已是熟透的果子,这股情潮一旦泛起来,火热几乎是一瞬间便从两根手指头上,传达到了身体各处,现下不过是冬季的清晨,气温很低,房内的火炉上也是半明半灭,但商怡婷整个熟美腻人的酥软娇躯上却是冒出阵阵虚汗。
渐渐的一丝若有若无的香艳喘息从小嘴中迸射出来,那是:“小坏蛋啊,你你怎么作起坏事来了”
商怡婷难以解释为何自己会突然情潮翻动,只得将罪责都推到了那小小的泥人儿头上,再多看几眼,她的眼眸中尽是痴迷难禁的秋水荡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鼓胀满是酥腻的胸脯儿高高顶起,然后双手一抱,让那小小的家伙肆无忌惮的挤入了深难见底的沟壑中。
商怡婷呀的一声,声音又软又乱,那小家伙好会作乱的呀,自己根本就对他防不住,商怡婷豪耸悱迷的娇躯整个都瘫软在了方凳上,两只圆润的长腿笔直的向前伸出,一直伸进桌底的最深处,腿心间一抽一抽的,仿佛起了痉挛,她此刻意乱情迷之下,再也顾不得这也许是李十二娘最最贴心的爱物,而是飞快的拿起来凑在红唇边甜甜的咂了一口,然后又眼神迷离的看着那小小的泥人儿,慢慢被自己的右手牵引着,滑到了自己双腿的中央。
“啊”
商怡婷忍不住在心底迸发出一声嘶叫,“碰到了他碰到我了呀。”
这番心思窜上心头,登时点燃了被她自己压抑十来年的**,下身的淫唇缓缓张开,一翕一阖,仿佛等待着小冤家去里面一探幽径。
死死的闭上秀眸,商怡婷的呼吸愈炽,小嘴中喷出的道道幽香将整个暗室都搅的暗香浮动,右手却是用力的将那小东西抵住自己的淫唇,甚至自己下身的裙角,都被那东西给抵进了唇中,正在这时,她柔细富有弹性的腰肢猛地一颤,只感到天旋地转,下身半张半合的霎时喷射出大股大股的润滑丝液,喷得下身的裙角湿漉漉了一大片,兀自还抽搐不停。
这番情潮来的既快,又很猛烈,商怡婷剧烈的喘着香气,缓缓的将已经渐渐发麻的腰肢竖起来,无力的靠坐在桌边,死命的透气,“呼呼”
险些便这样将自己的命都交给那小冤家了。气匀过来时,她才讷讷的将右手抬起来,这才发现许是自己方才喷得太过激烈,竟然自己的浪水儿穿透了亵裤和裙角,径直喷到了那泥人儿的面上,此刻这俊逸出尘的面容俱都染上自己的白浊,变得面目皆非起来。
商怡婷的小脸上尽是潮后的绯红,眼眸清澈,似乎也能滴出水来,满面笑吟吟的甚为满足,过了一会,她渐渐回到现实,却又更为绝望,暗想:“自己日后便只能这般偷偷想着他了么,那这日子过的还能有什么意思”
她依依不舍的将这泥人儿擦拭一遍,然后套进皮囊,收紧囊口,便想站起来给李十二娘送回去,转念又想:“何必要多跑一趟,一会子十二娘送银子来的时候,再亲手给她就是了。”
如今她浑身上下慵懒不尽,下身更是湿了一大片,这在夏季倒还不觉得什么,到了冬季,下身湿漉漉的顿时便会觉得寒气朝上涌。
商怡婷走过去闭紧房门,然后跑到衣柜前取出一身崭新的摇红长裙,将自己这身打透的白裙换下来,收好在暗处,这才将那摇红苏裙穿在了自己得天独厚的娇躯上,到了此刻她的脑中逐渐清明,慢慢回复到那个精明透顶的婷姑姑模样,忽然心想:“方才十二娘好生奇怪啊,来了之后便一直神思不属的,跟她说话往往要叫上三四遍,而且走又走的拿般急匆匆,甚至连自己随身的囊包都忘了拿,看那小泥人的色泽,显然跟在她身边时间不短,甚至便是她心爱之物,她怎么又会忘记了呢”
商怡婷亮晶晶的眸子猛地聚到了一起,又道:“要么她是从我的行迹中猜到了什么,所以所以急匆匆的好赶回去报官,可十二娘她有这么精干的么”
商怡婷踌躇的蹙起眉头,将那摇红的苏裙在身上打整好,又在雪白柔腻的脖子上披了一条狐裘披风,心儿却是飞快的一跳:“难道难道她另有事情瞒着我的,还有什么事情能让素来藏不住心思的十二娘这般小心翼翼的”
商怡婷想到这儿,眼前忍不住一幕幕浮现出泥人儿,题字的小纸,悱乱的眼神,以及颜飞花曾经笑着道:“你呀,人家每次来探望婕儿的时候,是不是都躲在婕儿的窗户下偷听人家说话呀”
商怡婷不敢再多想下去,而是颤着嗓音大叫道:“来人来人快快备马,我要我要出去一趟。”
马夫吁的一声,马车便停在了一扇朱漆大门的外侧,商怡婷全然不顾车外清冷的潮气,快速的跳下马,静视面前的大门,这里便是十二娘她姥爷留下的祖宅了罢,素来听人说十二娘乃是洛都郊外的临颍县人氏,她的家族曾是朝中没落的军门之后,想几辈子前,她祖上也曾有过人出身疆场,可这余萌没有好端端的传下来,而是自上而绝,只留下这么个老宅子给后人,岂不岂不正和自己一样,她比自己尚且幸运,自己便是个老宅子都没剩下。
商怡婷心底没来由的一酸,死命吸气压制住,举手过去便要叩门,只是小手儿滞留在半空,却又不禁万分犹豫的停歇住,“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会更大,若是自己叫开房门,那小家伙根本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般藏身在里面,甚至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商怡婷根本不敢再深想下去,她知道一旦破开房门找不到那人,自己定然会绝望的虚脱在里面,但是若连去找一找的勇气都没有,自己这一辈子更难心安。
呼着空气中冷得刺骨的寒气,商怡婷渐渐的平息下来,她重重的在自己的红唇上咬了一口,还是伸出小手儿去敲了几下,“咄咄咄咄”
声音空旷的在耳边回荡,等了不知多久,房门内才有人小声的试探问道:“是是谁呀”
这声音娇气无比,带着一丝泯然,正是李十二娘的嗓音。
商怡婷吸气道:“是我”
听清楚门外的回答,李十二娘才咄的一声抽掉门闩,将房门拉开一道缝,挤出小脸惊讶道:“姑姑你你怎么会来了哦,你是来取银子的是么,你且等等,我这就去拿给你。”
商怡婷媚笑的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见李十二娘说完话后,返身又要闭住房门,商怡婷慌忙伸手一阻,促狭道:“怎么不欢迎我进去看看”
李十二娘听了这话,脸色变得极为尴尬,转头向内瞥了好几眼,又看看婷姑姑这熟悉之极的诱人娇笑,大眼睛骨碌碌转了好几转,才无奈点头道:“是,姑姑你快进来罢。”
她一边说话,一边将厚重的木门拉开的更大一些,却也仅仅只容商怡婷侧身钻过去,然后又紧紧的闭上门闩,抬手引路道:“姑姑里面请”
商怡婷转头左右看看,这宅子乍一看上去倒是透着几许气派,尚能看出往昔的门庭荣耀,不过仔细看,这宅子却是年久失修,想来也没有很多下人打整着,所以宅子中的树木尽都枯萎了,花园中也是黄黄的,铺的全是枯草,依旧露出一些萧条之色来。
两人碎步入内,堂中点了暖融融的炭火,木炭在火盆里烧得正噼噼啪啪作响,正当中的桌子上摆了酒席,左右看看却是空无一人,商怡婷的心底一沉,李十二娘轻笑着推手道:“姑姑你随便坐,我去里面取了银子马上出来交给你。”
商怡婷嗯的一声,在酒席边的一个方凳子上坐下来,抬手拦住她道:“不急不急的,嗯,十二娘,你你这几天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人和事”
李十二娘听得几乎跳起来,苦着脸道:“什么什么呀,姑姑你说什么不对劲,我怎么听不懂。”
商怡婷咯咯一笑,掩唇风情万种的道:“我是说,这宅子如此荒芜,你一个人住在里面,可不怕的么”
李十二娘傻傻的哦了一身,放下心来道:“不怕的,我从小就这么独自一人住惯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是啊”
商怡婷附和的点了点螓首,转眉又腻声道:“不过你一个人住在宅子里,布菜饮酒,嗯,酒还尚且是温的,可怎么会摆下两副碗筷在桌上”
“这个这个”
李十二娘秀气的眸子忍不住飞快的乱转,慌忙道:“哦哦,刚才来了一个熟人,坐下来喝了几杯,便又这么走了,我一时懒散,来不及撤下去罢了。”
商怡婷听得不禁眉开眼笑,豪耸的娇躯上起了阵阵波澜,腻声再道:“嗯,那来的这人是个男子罢”
“啊”
李十二娘不由发出一声娇呼,脸色瞬时红透,耳听着婷姑姑落落大方的继续说道:“你看看,他用过的这酒杯比你的大了不少,想来他不是个男子的话,便是一名极为善饮的豪迈巾帼才对。”
李十二娘这才找回神来,忙不迭的点着小脑袋接口道:“就是就是个惯常喝酒的姐妹,她总是说用小杯子喝得不够尽兴,所以我这才换了大杯。”
“咯咯咯”
商怡婷肆无忌惮的摇曳着摇红苏裙下的娇躯,快意无比的娇笑了起来,李十二娘晃眼看上去,见到她笑的极为放肆,宛如少女银铃般的开颜,甚至连那弯弯的双眸都潮红着,仿佛要笑出泪水来,李十二娘的心底却是砰砰如小鹿乱撞,小心翼翼的陪坐过去道:“姑姑你的银子不要我取了不成”
商怡婷噗嗤一声,屏息道:“还要银子作甚么,哼这狠心狠心的家伙啊,枉费我为你这般担心受怕,险些白了头发,你却是躲在这里逍遥快活,佳人陪酒,哼,还不快快出来见我么”
李十二娘方自坐下,又慌忙的弹起身子,眼神惊恐的左右看看,结结巴巴的道:“姑姑,你你在和谁说话”
正在这时堂边的幕帐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叹息着接口道:“婷姑姑,看来你早就知道我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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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全本) 第440章 北燕 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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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从堂后的幕帐旁转出来一个高大的男子,那男子身上穿的是一袭锦缎长袍,腰悬宝带,发髻在头上捆缚住,显得是如此风流倜傥,卓尔不群,商怡婷乍一看到他,刚才还略显狠厉的眼角禁不住也酥了下来,眼神媚媚荡荡的,俱都是深情的秋水凝望。
一旁的李十二娘却是飞快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死命拉住商怡婷的摇红裙角,急切慌声道:“姑姑十二娘求求你,你可千万不要去告官,他躲在我这儿,全都是全都是我的主意,跟他没有半点干系,你放他走了好不好,十二娘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交给你,不再要了。”
商怡婷缠绵的叹了口气,酸楚的柔声道:“傻丫头,他就这么好,值得你不顾性命的去维护呀,你可知道他现在的身份早已不是领袖群伦的大将军了,而是个在逃的钦犯那。”
话虽是语重心长的对李十二娘轻轻说起,却又何尝不是对着自己来说。
李十二娘慌忙的抹了抹明艳双颊边的泪水,坚定点头道:“不怕的,我知道我知道他是被人冤枉的,他领兵在外,为朝廷屡立战功,怎么会突然作了反贼,他他不会是这样的人。”
商怡婷笑着将李十二娘扶起来,转而去看一旁的杨宗志,见他面相沉寂,一双眼睛却是微微皱起朝自己打量,目光深邃的紧,商怡婷妖孽般的小脸没来由的一红,轻声啐道:“坐下罢,我可来的不是时候罢,打搅了你们饮酒作乐,是不是”
杨宗志叹了口气,当真在她连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来,举杯就饮,啊的一声放下酒杯,淡淡道:“婷姑姑打算如何做呢”
“你”
商怡婷听得芳心一怒,“你怎么又叫人家婷姑姑,我不是说了么,人家叫商怡婷,你没得叫商姑娘才是。”
杨宗志笑着点了点头,道:“我倒是忘了。”
顿了一顿,又道:“商姑娘今日来此,显然不是来纠正我对你的称谓,嘿嘿,外间现下必定风言风语,说我杨宗志率众谋反,又私放鲜于无忌和三皇子出洛都城,实乃罪不可恕的天大罪人,如此想着那赏银恐怕也价值不菲。”
商怡婷听得柳眉倒竖,酥胸剧烈的起伏一番,暗自嗔怨:“你你就这么想人家啊,我我为你作了这么多,到头来你却是半点也不领情哼”
杨宗志说到这里,哈哈放声一笑,推开酒杯站起来道:“李姑娘,昨夜蒙你相救,大恩大德不敢言谢,来日里若能重逢,在下必有回报,眼下便先告辞了”
李十二娘呆呆的应了一声,几乎快要哭出来道:“你你要去哪儿啊”
她一边说话,一边怯弱的瞥了瞥身边的婷姑姑,见她蹙着弯弯的眉头,一脸俏丽的怒色,李十二娘这话说得便愈发胆怯,战战兢兢。
商怡婷却是一坐而起,娇声道:“站住”
看着眼前的杨宗志站在大门口,她才飞快的跑过去,死命的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向外一扯,杨宗志愣住道:“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商怡婷娇哼道:“唔带你去哪儿,人家要带你去见官,你敢是不敢”
她说到这里,回头对呆滞的李十二娘娇愠的道:“十二娘,你去里面取一个头巾过来。”
李十二娘讷讷的道:“取取头巾作甚么”
商怡婷咯咯一笑,小手儿向后一指,露齿道:“将这臭家伙的脑袋遮起来啊,哼,这家伙犯了死罪,兀自还敢抛头露面的么,你你这是仗着自己生的好看,肆无忌惮的勾着我们女儿家,我偏要给你遮得严严实实的,看你还能勾到谁”
商怡婷前半句还是说给李十二娘听,到了后半句却又转回头对着杨宗志竖起了柳眉,杨宗志低头一看,这婷姑姑可个头不矮,此时轻嗔薄怒般怨怼发声,却是与过去眉色飞舞的模样大相径庭,杨宗志看得一呆,忍不住心想:“她她到底作甚么”
婷姑姑是何人,她乃是风月场中见惯大风大浪的妖精降世,杨宗志甫一知道是她来了,便在心头断言:“她此番来者不善。”
后来商怡婷在大堂中不断用言语试探李十二娘,杨宗志便心知肚明:“看来她果真不知从何途径得知,自己正是躲在李姑娘的家中。”
彼时他曾站在幕帐内前后思虑:“那她所为何来,寻常人若是在这等时刻知道自己的下落,必定躲都躲不及,生恐和自己扯上半点干系,最后被皇上诛连下罪,可她却不避讳着,而是亲自跑来打探自己的下落。”
转念又想:“对了,对了商人一举一动,无不趋利,昨夜我没有出城去,这事被众多龙武卫们亲眼所见,事后洛都城门紧闭,皇上定然断言我还留在洛都城中,只是不知道我躲在哪里罢了,如果我是皇上,一定会发下告示,全城通缉,甚至还会许下重金允诺,只要有谁上报杨宗志的下落,便可来京兆伊领金一万两,嘿嘿,原来她是为了赏银而来。”
因此杨宗志不想牵连到无辜的李十二娘,只得出面抽身远走,却没料到自己还未出门,便被婷姑姑给锁住了手腕,他手中下意识透力而出,却又瞬时止住,暗想:“她要拿我,我何不能顺水推舟”
两人紧紧地对望着,各怀心思,不一会,李十二娘从里面取了个头巾出来,杨宗志转头一看,差点绝倒这李十二娘慌里慌张的从内间取出的头巾,居然是个女子覆面的暗红色珠纱,自己若是戴着这个头巾出门,岂不要被人笑掉大牙更加惹人注目。
李十二娘小脸透红,期期艾艾的凑过来道:“我我这里没有男子戴的头巾,他方才换的这身衣服,还是我偷跑出去买回来的,所以所以”
李十二娘一心只想将杨宗志留在宅子中,可又担心婷姑姑去密告官府,芳心不禁两头为难,辗转反侧。
商怡婷咯咯一顿大笑,俯仰道:“罢了,难为你还能找出这么个货色来,算了,你戴我身上的这个吧。”
她一边说话,一边将脖颈中用来御寒的褐色狐裘取下来,给杨宗志戴在了头上,长长的狐裘皮绕了几个弯,勉强倒能遮住他的面庞。
杨宗志眼神中尽是疑窦之色,转眼看到商怡婷轻轻的踮起脚尖,温柔的将狐裘在自己头上缠了几圈,动作很轻,仿佛深情的小妻子在给出门的丈夫服饰穿戴,便是眼神都透出几丝羞涩来,狐裘皮绕在脖子上,上面兀自发出商怡婷甜甜香浓的脂粉味道,尽都漫入鼻端,即便是杨宗志善于察言观色,此刻都忍不住以为商怡婷对自己毫无半点恶意了。
他心下一转,却又警醒道:“这是婷姑姑啊,可不是单纯的李姑娘,她素来最最善于做派,焉知她此刻不是故意示好”
商怡婷满意的一点头,又死死的捉住杨宗志的手腕,娇笑道:“走罢。”
李十二娘慌忙的在身后追上去,见到大门一开,门口停着一辆孤零零的马车,婷姑姑便这么牵着杨宗志快手快脚的跳上了车辕,对外面娇笑道:“启程啦”
马夫扬起马鞭,嗤的一声抽在马背上,马儿便放开双足向前奔去,不过一会,远远的已是看不到踪影,李十二娘的心儿一凄,死命的咬住自己的柔唇,虚软的靠倒在朱漆大门上。
马车内杨宗志与商怡婷对面而坐,他一边盯着婷姑姑的神色瞧,一边依照马车的线路计算方位,心下兀自盘算:“咦这这好像是去妙玉坊的路罢,难道她果真要带自己回去,这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杨宗志原本的打算是借她一段路,然后跳车逃走,万一实在不行,只能拿了这妖媚无比的婷姑姑,以性命相迫,逼她为自己腾出方便来。
此刻抬眼见到对面的商怡婷似乎怡然不惧,甚至她那轻媚的小脸上,妩媚的眼神煞有意味的盯着自己瞧个不停,嘴角弯弯,却是笑意涌出,仿佛失而复得般的快意无限。
杨宗志咳嗽一声,正待说话,商怡婷却是首先开口,喷着齿香道:“你这家伙不是素来自诩聪明机智的么,怎么会作下这样的糊涂事,我知道你是为了婕儿好,可你这么作,不但害了你自己,甚至连累得婕儿也要跟你一样浪迹天涯,终生惶惶不可终日,又能落下什么好来”
她口中好一阵埋怨,可轻媚的小脸上却没有半分怨怼,甚至还有些激赏之色,杨宗志听得一愣,商怡婷继续凑近些道:“你娶了公主便娶了嘛,大不了人家吃些亏,帮你将婕儿深养起来,你若是想念她了,便来我这里和她说说话,瞧瞧看看的,轻薄亵弄一下,也不必去反了皇上呀”
杨宗志笑道:“看来你是误会了,我可不是反贼,哎你这么说,似乎也差不太多。”
商怡婷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妩媚道:“什么似乎差不太多,你呀就是自恃太过高了,没有受过什么挫折打击,常人若是娶了公主作上驸马爷,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天大福气,你却是不领情,反而要去谋乱,吟你你叫我怎么说你才好呢”
商怡婷一边说话,一边伸出一根翠白的食指点到了杨宗志的额角上,口气里酥酥软软的,与其说在怪责,不如说是在暗暗维护,杨宗志听得心思一阵恍惚,甚至都觉得这是娘亲在对自己谆谆教诲,只有娘亲知道自己作了错事之后,才会这般的表面上嗔怪,实则饱含无限宠溺。
杨宗志的鼻头一酸,念想起三皇子说到爹娘在皇上面前双双撞死的事情,不禁肝肠寸断,“爹娘他们即便是知道,抚养多年的孩儿可能是反贼的儿子,也不愿意有半点加罪于自己身上,甚至为了维护我,宁愿自己一头撞死了,我我却让他们一再失望,又有何面目去见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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