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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全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龟哥
扎西哈多轻狂的笑容僵在脸上,阴鹜的冷下脸庞道:“嗯,的确是不多了,现在王庭的公卿们尚有五六个不愿意效忠我们,一旦我们发起政变,把握还是不大啊”
他闭目思忖良久,果断下令道:“速召来我们手下的死士,预备在遮龙道上伏击一路。”
手下人一齐震骇的跪下道:“殿下您,您是要把她扼杀在归途上”
扎西哈多阴测测的森笑道:“她要是这么容易死,本王哪还需要运筹帷幄这么久呀,这只能阻她一阻,让她重掌王庭的时日稍许延后而已”
顿了一顿,继而又对其中一个随人下令道:“你去传令,就说南朝大军务必于今夜子时之前动身,否则,勿怪本王不给他们淘换通关文牒,让他们想走也走不了。”
那随人欣然领命而去,那人走后,其余人围聚在扎西哈多的身边,七嘴八舌的问道:“殿下这种要命时刻,我们还管南朝人作甚”
“是啊,南朝人走也好,不走也罢,与我们大事何干,说不定他们留在这里,还能制造一些混乱,为我们转移一些注意力”
“依小的看,他们最好是不走,不懂虚实的人,说不定都会以为他们是我们的同盟,对我们实在利大于弊啊。”
扎西哈多神情木然的坐在躺椅上,任由身边人喳喳呼呼的吵个不停,几日之前,初见杨宗志的那一夜,他或许也和这干手下人有着同样的心思,想着如何巧手利用杨宗志,为自己造势,形成内外辉映的局面。
但是这一切想法都在他无意瞥见洛素允的那一刻起,消散的杳无踪影,扎西哈多甚至在那一瞬间,浑身冰冷的涌起了恐骇和后怕。
他还清楚的记得昔日刚成年时,唯一的一次隔着纱帘看到那位传言中的老太婆,那种让他不可自制的激动和一辈子都难以磨灭掉的深刻印象,这一幕就好像被刀子镌刻在了心底里。
直到目光触碰到洛素允的时候,心底里的刻痕似乎又活了过来,条条刀疤飞快颤动,那是一种让人甘心俯身听命,无法产生任何反抗之意的激颤,令扎下哈多这个素来狂妄自大之人,也涌起了不尽的惊怕。
如果杨宗志身边的娇娘,和那个人之间有着渊源关系的话,他们一旦联合起来,则扎西哈多大事必败,扎西哈多一直想不透,杨宗志这种时候,不去国内抢班夺权,反而到漠北来添乱是所为何来,这时候不禁豁然贯通,他是先攘外,再安内呀
明知道洛都的两个皇子都不是他的对手,因故杨宗志也不急着去扑灭他们,任由他们拼的你死我活,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他打的可真是好算盘那,也不知他从哪里和那个人之间攀上了联系,他们俩一拍即合,所以杨宗志才会千里迢迢赶来漠北相会。
“哼哼哼”扎西哈多面色阴沉的冷笑几声,为今他只有亲眼见到杨宗志走了方能安心,所以在昨日激将不成后,今日又转为安抚,力排众议,用优厚的条件促使两国签下和书,接着再名正言顺的赶着杨宗志走。
身边人依然在叽叽喳喳的吵个不休,扎西哈多忽然从躺椅上一跳而起,立腕道:“别说了,我意已决,你们记得把各方人马都监视起来,天娄匹夫,老察尔汗,甚至我师父那边也不要放松警惕,明日天亮之前,对那些仍不愿忠于我们的王卿,全都不能看见早晨的太阳”
随人一齐跪下大呼:“是,殿下英明,我等愿誓死效忠”
回营后,扎西哈多的敕令果然紧跟而至,听说今日和谈大功告成,洛素允心情愉悦的去给杨宗志等人沏了茶水,茶水还没入口,传令的军官便跟着进营了。
对杨宗志等人随口宣令,接着把令纸扔在他们面前扬长而去,许冲跑过去把令纸接起来,撕得片片粉碎,这扎西哈多实在是欺人太甚,自古以来,也从未见过他这么无礼之人,和谈方一成功,便翻脸赶着对方走。
原本他们计划翌日一早出发,现在人家把归路给堵了,除非今夜前就走,否则不给文牒,到哪里都要受到钳制,杨宗志等人喝茶的兴致顿时浅了,坐在帐中商议了一会。
决议还是尽早赶路,天黑前向南拔营的话,至快两天后能淌过莴恰河,只要能跨过莴恰河,向南去的道路一马平川,路途繁密,便再也不怕受到任何的钳制了。
座上无意间听说杨宗志留下不走,洛素允和丁娆娆欣喜的小心思油然变成了惶恐不安,吃午饭时,把他偷偷唤进了内帐,上下盘问,“不是说好了一起走的吗,怎么你又要独自留下了宗志呀,你倒是说说话啊。”
“是呢,杨杨公子,娆娆也觉得这里山高路远,还是早些离去得好,你跟我们一起走好么”
杨宗志手捧茶杯,凝神看着这一对娇花解语一般的师姐妹,脑子里不禁幻化出将秀儿和素允霸在大床上,那将是何等快意,她们虽然师出同门,可是性子特立独行,甚至截然相反,她们一个是狐媚撩人的,另一个是却是卓尔不群的淡雅仙子,若是这一对香喷喷的师姐妹能够同时陪寝床案,那便是做神仙也不过如此了。
看他嘴角勾着坏坏的笑容,洛素允用小手儿在他胸口轻轻拍打一记,嫣然蹙眉道:“想什么呀,我们在问你话呢”
“啊”杨宗志从遐思中回过神来,笑道:“可我走不了啊,我约了赛凤,明夜子时在南门相会,我若走了,谁来带她们姐妹回南方,哎一年之前,我便该带着赛凤走的,只不过那一次我自己也险些丧命,造成与她失之交臂,这回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再对她失信,否则的话,岂不是枉自为人。”
“哦,是这样啊”出使之前,洛素允也知道他要来带走秀凤,赛凤的事情,甚至前天夜里,他的床头上留下了暗香余味,她也能品断出这是秀凤师妹的体香,不过大军先走,他便失去了最大的支援,孤身一人留在陌生地,总是让人放心不下。
转念便道:“那我跟着你留下,婷姨把你交给我,便是让我对你的安危负责,我若舍你先走了,婷姨那边我可没脸去见她。”
杨宗志哈哈大笑着摇头道:“打什么紧,难道还怕我遭遇什么凶险不成,那好,我便带着神玉枪在手,这样你总放心了吧,素允啊,我跟赛凤她们都约好了,只等会面后,化装成几个过路的商客,辗转迂回渡过莴恰河,你只管安心就是。”
“不行”洛素允绯红的小嘴一撇,俏然挺胸道:“婷姨她们走得时候怎么说的,就是说让你千万不可大意啦,你的本事大家都很放心,可是你毕竟处身异地,周围全都是说着蛮子话的野人,稍有不慎,你的行踪或许就暴露了呀,我不能先走,这回你说什么也不顶用的。”
洛素允的为人其实极有主见,她看准的事情,极少半路改变主意,别看她平时温顺柔媚,实则在大事上,杨宗志有时候都要让她三分,只看她这柳眉倒竖的俏生生模样,便知道要说服她是很难的。
转念再想:“带上素允也没有什么大碍,她为人机敏,武功又好,的确是个难得的贤内助。”杨宗志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下来了。
洛素允圆瞪着的美眸,霎时酥媚的眯了下来,嫣然露齿娇笑道:“算你吧”回过头来,对着孤坐身边的丁娆娆柔声说道:“丁师妹,还是你跟着大军先走吧,有我陪着宗志,你也可以放心的”
低头一看,丁娆娆不知想着什么心事,想的满脸痴痴的渲染,小手儿紧张的搓弄衣裙,将锻蓝衣裙捏的皱成一团,听到洛素允对自己说话,丁娆娆呀的一声,惊恐的回过神来,惶然尖叫道:“我我不走,我也要陪着他,看不到他安然回到北郡,我我死都不走”
瞧见丁娆娆这幅过激的反应,杨宗志和洛素允茫然对视一眼,俱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诧,接着丁娆娆小声饮泣起来,洛素允微微蹙起艳丽的柳眉,拉着杨宗志走到了外间。
隔着布帘,丁娆娆那压低着的婉约啜泣声便听不真切了,杨宗志用手揉着额头,苦皱着眉道:“丁姑娘她怎的了”就算她有些担心自己的安危,也不至于表现得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呀,这次留下,按照杨宗志所想,一切都在事先安排好了,水到渠成而已,只等接到赛凤和秀凤,便算成功了大半。
可以想象到的风险便是在归途上,遇见一些零散的盘查,但是以杨宗志和秀凤等人的本事机灵而言,总不会连一些下等士兵都对付不过吧,丁娆娆她在害怕什么呢,是草木皆兵,太过忧虑了么
洛素允隔着布帘,侧耳倾听片刻,回头低声道:“宗志啊,有一件事情,我我一直没敢跟你说,你还记得不记得,上回你带到神玉山的紫玉符,现在就在丁师妹的脖子里挂着呢。”
“是么”杨宗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恍然道:“原来你师父看中了丁姑娘,要选她作衣钵传人啦”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这事情只要深想下去,似乎又有些不对头。”
杨宗志点头道:“的确,丁姑娘不是给你师父赶出山的吗,你师父既然看重她,又怎么会赶她出门,这道理的确讲不通。”
洛素允娇媚的道:“是呀,因此我想啊,紫玉符或许,或许是丁师妹她偷出来的,她害怕师父怪责,所以才会跟到北郡,甚至跟着咱们出塞,以便离开神玉山越远越好。”
杨宗志笑道:“这也有可能,咦不对啊,她不敢回南朝去,跟我要留在突厥有什么干系,她为何如此着紧这事”
洛素允腻声道:“是啊”两人凑在一起商量了几句,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杨宗志甚至想:“以丁姑娘慈悲为怀的性子,她会去偷走师门的信物么,她连一只小动物的生死都看得那么重,岂会因为一己私念,盗走师门重宝,逃亡异乡。”
这样的丁娆娆,杨宗志是浑然想象不出来的,他也不能苟同一位心肠柔善的姑娘,会在转瞬间变成一个性格阴狠,行事泼辣的女子,可是丁娆娆心底里藏着许多事情,这些杨宗志和洛素允都能看得出来。
平日的丁娆娆少言寡语,总是默不作声的呆在角落里,与杨宗志和洛素允也极少谈心,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洛素允有限的几次和她交心,也都半途而废。
洛素允伸手推起杨宗志道:“宗志啊,你你去和丁师妹好好说会话好么,临走之前,总要解决这道难题。”
杨宗志苦笑摇头道:“你是她的大师姐,你都不能让她说出来,我怎么行”
洛素允没好气的刓了他俏媚的一眼,嫣然撇嘴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呀”继而将香喷喷的小脸蛋抵在杨宗志面前,媚然横眉道:“大哥啊杨大哥,丁师妹心里面总是这么叫你的呢,我可告诉你,这事情关系到我们凤舞池的兴衰,虽然人家现在不是凤舞池中人了,但是师父毕竟把我拉扯大,你不问清楚,人家人家便再也不让你碰我一根手指头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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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全本) 第614章 失信 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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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志被洛素允重新推搡着走进内帐,抬头看见丁娆娆背过身,默默的坐在床边小声饮泣,从这个角度只能见到她的双肩柔细,腰肢斜扭着,更是细的不容一握,身材窈窕,孤苦而又乏人怜悯。
满头青丝被她随意的斜插在脑后,仿佛昙花一般泼散下来,甜腻的发端幽香,随着帐中炽热的空气飘来,中人欲醉,杨宗志却是依稀可以看见那个手持血迹斑斑利刃的小姑娘,一脸的惊慌失措,丢掉利刃大哭道:“我不想的我不想杀人的。”
丁娆娆生平唯一一次破戒,便是被杨宗志撺掇着杀掉了北斗旗的魏啖,那一回杨宗志也是出于好意,想让她明白事在人为的道理,而不是仅靠求神念斋便能真的阿弥陀佛了,但是事后杨宗志还有隐约有些后悔,这么一个圣洁如同白莲花的姑娘,不曾沾染到俗世的一丝风尘,为何要叫她牵扯到凡尘中来。
事后丁娆娆性情大变,远离故土到了南海去学艺,更是为了神功速成,被梵妙霓逼着杀了不少过路的武林中人,那些人她看不到样貌,被梵妙霓送到悬空洞中给她喂招,渐渐的她的心思也就麻木下来了。
就连杨宗志自己,也险些在悬空洞里被丁娆娆杀掉了,那个看见鹌鹑卵被人打破后,都会哭的梨花带雨的慈悲姑娘,变成了这样一个本领出众的弟子,其间变化之大,让杨宗志都有些始料不及,她的麻木,也许是心底里无奈感伤到了极致的悲怆吧。
杨宗志的心思一柔,缓步走画到她的背后站下,有心想要劝慰她,却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便在她的背后大咧咧的靠躺着,哎的叹了一口气出来。
听到背后的动静,丁娆娆倒是止住了低浅的娇吟,不过还是不愿回过头来,让他看见自己一脸的忧色,杨宗志喟然道:“丁姑娘,我知道你心里藏着一些事情,前段时间我偶尔也会想,谁的心里能是空空无物的呢,你远远的离开江南后,会思念自己的娘亲和弟弟,想起自己种满了蔬果的菜园,和菜园子里跑来跑去的小动物们,这些念头都极为普通平常,人所共有,外人何必要去干涉它呢,素允时而会叫我来劝说你,我却是不以为然的。”
丁娆娆粉脸一呆,静静的听着杨宗志的声音娓娓道来,目中不禁射出缅怀般的痴痴柔色,是啊一入江湖岁月催,不知不觉的,便离过去那恬静淡然的生活好远了,远到似乎怎么也想不起来,心里面一直压抑着师父的重托,和身后的大哥。
杨宗志叹气道:“想这些倒是不打紧,不过却不能让自己每天过得愁云紧锁呀,丁姑娘,你现在过得不快乐么,我好久都没有见你笑过,当初在菜园里,我们尚能有说有笑,当然我知道上次在神玉山,我轻薄得罪了你师父,所以造成你对我也不喜,因此你不愿对我”
话刚说到这里,丁娆娆猛然转过腰肢来,大叫道:“不是的不是的,娆娆没有怪过你,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想救我师父,只不过娆娆自己,自己不配”结结巴巴的说了几句,似乎又低声啜泣起来。
杨宗志支起腰身,近近的凝视面前的丁娆娆,泪光染湿了她的面巾,印出她那娇美的脸蛋上,依稀可以看出母亲叶若碎的几分神采,和那湖光山色蕴含其中的江南韵味,瓜子小脸,下颚尖尖的,洁白无暇,瑶鼻樱唇,妩媚的大眼睛,真是一个没有半点缺憾的精致美人儿。
杨宗志尚且还记得第一次在北斗旗后山见到她和费沧,联手施救一只摔伤的小兔子,时光若停留在那一刻多好,费沧也不会死在神玉山,而丁娆娆更不会消瘦成黄花一般。
杨宗志蹙眉道:“怎么又哭了呢,我也没说什么不是,嗯丁姑娘,既然你还信得过我,便把你的心事说出来听听,也许说出来后,你你便会好受多了,你放心,我听之后,一定烂在心底,决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丁娆娆小脑袋低垂,浑身扑簌簌的发着抖,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把什么都告诉杨宗志啊,但是这些都是师父,是神玉山一世的秘密,任何某一件,都能震动天下,惊嚣四座。
这些秘密藏在她心底,已经把她压得太苦太久了,梵妙霓把这些事情告诉她,可没想到丁娆娆自小就是个没有什么野心的丫头,她根本承受不住这些滔天的计划,千丝万缕的联系,丁娆娆只想作一个听话的丫头罢了,跟着师父学艺也好,或者奢望能跟着杨宗志做事,这便是她最大的愿望。
默默抽噎一会,丁娆娆心头大动,抬起小脸,渲染欲滴的问道:“杨公子,你你讨厌娆娆么,我我是这么不争气,又没本事,不像洛师姐她们那样万众瞩目的迷人。”
杨宗志笑着摇头道:“我怎么会”
帐中湿闷,压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丁娆娆或许是被压得实在太狠,反而大着胆子又问道:“我娘亲还害过你哩,那天在北斗旗的内堂,魏啖蒋征设计捉你,我娘亲明明知道这些,却依然放纵他们害你,我我”
杨宗志哈哈笑道:“最后魏啖不是被你杀掉了么,哎亲为了你弟弟这么作,我实在是再理解也不过的了,不但理解,甚至还有些激赏,为人父母,岂能不为自己的子女筹谋打算,她的私心只会让我觉得人心真实。”
“啊”丁娆娆听得小脸一红,心里哀哀的低叹:“那那我不是,什么都弄错了么,坏大哥啊,你既然不怪我娘,为何为何临走之前又要说那么一句狠话呀,娆娆为了这句话,伤心自怜了多久啊,以为大哥你也讨厌娆娆。”
她可想不到,杨宗志那么说,只是不愿意人家把他当成傻子糊弄罢了,他当面揭穿叶若碎,也是逞一时口头之快,丁娆娆鼻息一酸,真想扑在他怀里大声痛哭一场才好。
杨宗志见她久不说话,接着又道:“怎么你不相信么,嗯,这么跟你说吧,咱们生在世上,唯有父母爱侣的恩情深重,我的父母全都不在世了,身边却有很多出众的女子们陪伴着,我时而在想,她们便是我一辈子的依靠,假若某人要对她们不利,被我知晓了,我便是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想方设法将那人除掉,决不会心慈手软”
杨宗志说这话时,眼角处精光一露,照在丁娆娆素娥的脸蛋上,丁娆娆看得一呆,继而在心头默默回味,杨宗志笑道:“啊你可能会觉得我心狠手辣,可这都是我的心里话,因此亲那么作,实在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又怎么会怪她呢”
丁娆娆重重的点了点小脑袋,若有所思的抿住嫣红小嘴,朝杨宗志喷着口齿香味,断然道:“是,杨大哥,娆娆懂了,娆娆为了为了自己心中的人,也会学你那样,半点迟疑和后悔都不敢有,因此娆娆更不能走了”
“诶”杨宗志想不到自己劝说半天,徒然无功,不但没有套出丁娆娆的心里话,却只换来这么一句决然无悔的宣告,看着她高高的昂起小脑袋,目光直直的射向自己,杨宗志眼神一迷,隐约觉得她是下了很重的决心,登时仿佛放掉了心里面所有的包袱。
下午用饭很早,天色还没擦黑,许冲便换回来了通关文牒,大军即时开拔,营具早已收拾打整好了,扎西哈多还派了许多手下人前来相送。
说是相送,更不如说是来监视他们的举动,看到南朝两万大军拔营而起,那些人似乎同时松了一口气,远远的凤凰城头上被浓雾压抑着,下午之后,天空变幻很快,起了重重的乌云,凤凰城三面环山,山巅下的雾气开始围城重锁。
杨宗志骑着战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扎西哈多的手下们还不敢放心,陪着他们上路一道,一直走出几十里远,凤凰城远的看不见了,那些人才缓缓立马,目送着大军长龙一般的归去。
过了几个山间隘口,回头看天色已经尽墨,杨宗志从大军中牵出几匹快骑,换上蛮子的服饰装扮,驻守留了下来,对许冲和朱晃等人嘱托几句要务,让他们一刻不停的赶到莴恰河,渡过河水,便不用那么赶了。
等大军走后,杨宗志和洛素允,丁娆娆牵着快马行走在山路归道上,脚下面布满了碎石瓦砾,手撑着神玉枪,走起路来起伏颠沛,心中不禁微微有些怅然,天色阴沉,似乎预示着这次回头,不会那么一帆风顺,但是想想赛凤和秀凤的模样,杨宗志便将这些念头都压在心下了。
许冲和朱晃等人也是一步三回头,许冲是头一遭带领诺大一支军阵,心里面紧张也有,兴奋和惶恐兼具,看着杨宗志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山口旁,许冲道:“哎咱们快走吧,杨大人吩咐咱们尽快赶路,莫要耽误了。”
正在这时,忽日列伸手向后一指,惊道:“你们看那是那是什么”
远远的天幕下,似乎起了火烧云,但是这火烧云极不正常,通常火烧云,都会环绕在天边三四面,决不会像现在这样,仅仅是一面天幕下烧成了通红,其他三面,依然是黑沉沉的,看不出任何分别。
而且时辰也不对,盘算时刻,现在早就入了深夜,傍晚才会发生的火烧云,怎么会姗姗来迟,许冲等人既惊且疑,注目看了良久,朱晃栗然道:“那边好像是凤凰城的方位呀,难道是那边城里着火了”
由于他们距离凤凰城已经有三五十里路远,因此也不敢笃定心中的想法,站在这边山头上,遥望对岸,个个面色焦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凤凰城中大火,一定是发生了极不寻常的事情。
否则的话,以凤凰城要塞的地理位置,和城中王公大臣们的数量,这种事情是一定不可能发生的,杨宗志在这种情况下,带着两个小丫头只身赶了回去,不能不说是自投虎口。
朱晃叫道:“许大人,请你还是率军赶路,我我带几个人回头去找找杨兄弟,怕他万一遇到什么事情,我们也好施以援手接应。”
许冲静默的蹙了蹙眉角,心想:“杨宗志可千万不能有事,否则这次出使的功劳,似乎也抵不了当朝驸马爷在异国被害的罪过。”回朝之后,封赏自不敢想了,能不被下罪就算不错,是故他赶紧点头道:“好,朱兄弟小心一些,手下要多带一些人,兵器也要带足了。”
朱晃和忽日列会同吴拓,裘仁远等将,依次又骑着快马向后赶去,他们在山巅上看到的这一幕,杨宗志等人在山坳里,自然是看不见,不疾不徐的赶了一程,因为言语不通,不敢借宿当地的牧族,只能在荒山外的背阴处宿了一晚。
这里的夜晚干冷无比,还好狂风都被山坳挡住了,在背面生了大火,倒能勉强顶住严寒,杨宗志三人盘腿坐在火堆旁,把厚重的外套脱下来盖在身上,一面烤着火,一面说一些江湖上的奇闻趣事。
杨宗志自从见到赛凤之后,心里面挂着的石头放下了大半,因此口若悬河的给两位姑娘说些好玩的事情,有一些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还有一些是听军中的属下们说起的,无论有没有亲眼见到过,杨宗志都能绘声绘色的说出一大段。
身边幽静,夜色黑沉,杨宗志再捡了一些恶鬼扑人啊,鬼打墙啊什么的恐怖事说了几则,吓得洛素允和丁娆娆哇哇娇声大唤,清澈的细腻嗓音在山坳内来回荡漾,杨宗志不禁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被两位姑娘扑到面前,对着他轻嗔薄怒的施展了好一顿粉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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