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谱(全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龟哥
他们又躲了一会,记挂着外面有人,可是却听不到半点动静,杨宗志探出脑袋向外面匆匆一扫,这才发现外面空无一人,不知何时,那些前来扯住吊兰的守门人竟然早就走了。
杨宗志拉着洛素允和丁娆娆爬出吊兰,就着木架上的火把低头一看,木地板上静悄悄的躺着三个男子,穿着黑色的长风衣,脖子下一簇蜿蜒的鲜血流淌在外,分明早已死了。
杨宗志心头大是吃惊,回忆起方才听到的异动,原来那个上山之人不知因何原因,首先下手取了这些守门人的性命,他们方才听到的动静,竟然是这几人栽倒在地的声音。
继而再想:“那人既然知道上山的暗号,便是他们自己人,他为何要对自己人下毒手”
冥王教人行事素来神鬼莫测,杨宗志丝毫也想不通其中的细节,况且这时候也没心思追究察看,便带着洛素允和丁娆娆,借着夜色掩护,朝山巅的冥王殿急纵而去。
冥王殿下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石阶,左右看不到一个人,洛素允陪着他走了一会,忽然伸手拉住他,娇声唤道:“等等宗志啊,你有没有觉得,这里这里好生奇怪的呀。”
杨宗志回过头来,凝神望过去,见到洛素允一脸娇婉的盯着脚下的石阶,斜着小脑袋,目中若有所思,迎上杨宗志质询的目光,她伸手一指,又道:“你看看这里,你不觉得在哪里见过的么”
杨宗志顺着脚下笔直向上的石阶看过去,这里山势很高,在石阶的尽头,更加让人觉得遥不可及,仿佛山巅上的冥王殿,已经完全印入了月宫当中,显得极为神圣庄重。
杨宗志点头道:“是,前次去神玉山的时候我便留意到了,这里的布置,与神玉山像足了十分,都是在高高的绝壁上,用密密麻麻的天梯通往主殿。”
洛素允蹙起艳丽的柳眉道:“天下间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么,昨晚在王庭里见到神玉山的圣器法螺,今夜又见到一个活脱脱的石阶宝殿,实在突兀了些。”
杨宗志笑道:“把宫殿修在这么陡峭之地,下面用石阶铺路,我倒是听说过的,自古皇帝为了修仙长生不老,便期望自己住的离天庭越近越好,这道石阶名叫驾云梯,取得是羽驾仙去的意思,你们神玉山的祖师婆婆乃是前朝公主,自诩龙凤传人,她的神玉山都是依照风水布置,可见她直至死的那一刻,也没有停下重新夺回江山的念头。”
洛素允蹙起瑶鼻,不依的娇哼道:“哼就你知道的最多,没得又来说我们神玉山的坏话”
杨宗志轻笑道:“我怎么敢,神玉山纵有千般不好,毕竟为我教出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好娘子,我总是心存一丝感激的”继而抬头望了望苍茫的月色,叹气道:“不过这冥王教里住的是蛮人,他们也懂得中原古老的求仙之法么,看他们的想法,与你们的祖师婆婆不谋而合,分明是藉此昭显自己的身份,怪不得他们总不满足只盘踞北方,时刻想着夺下中原,行事为人,与神玉山有何差异”
丁娆娆一直垂头在一旁默默听着,听到这里忍不住娇躯轻轻一颤,仿佛被寒风吹得太冷了,瑟缩难耐,洛素允娇声道:“好啦好啦,他们要做皇帝也好,神仙也罢,总与我们无关,我们只要偷偷爬上山巅,找到你的赛凤便是。”
当下三个人循着月色拾阶而上,即将来到冥王殿时,杨宗志拉住洛素允和丁娆娆,对她们郑重说道:“记得一会无论看到什么事,都不要大惊小怪,权当是骗人的鬼魅伎俩就是。”
洛素允见他说的言辞诚恳,而且再度提起,可见对此事无比的重视,便定定的点了点螓首,杨宗志轻轻舒了一口气,带着她们走到冥王殿前,周遭宁静,月色在他们背后投下了长影,他闭目调息片刻,让自己沉静下来,用指尖在殿门外的窗户上捅破了一道口子,凑眼向内看去。
冥王殿内极为宽阔,不亚于一个校场,看到眼前甚为陌生,却又在梦中几度出现的地方,杨宗志此刻的心情甚是复杂,一面对这里心有余悸,一面又对这里充满了恨意,若不是这个装神弄鬼的冥王教出现,四国和南朝间便不会有那么多血泪战史,而傅多坡在这里为了救他和赛凤送命,杨宗志无时无刻不想拔了冥王教主的皮下来,给傅多坡祭典。
但是他又清楚,以他眼下的功力,能从冥王教主那致命的一刀中逃掉性命,便算极为难得的了,当今天下,或许唯有“中原第一剑客”铁剑卓天凡能够与其匹敌,杨宗志伸手握紧手中的神玉枪,凑头向内扫去。
正好一声颇为张狂的大笑声从内传来,“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中既见悲愤,又见撕裂般的痛楚,震得房梁簌簌发颤, 杨宗志心头一动,回身与洛素允对视一眼,心想:“这笑声分明是扎西哈多的嗓音,难道先前上山来的那人,正是扎西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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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全本) 第620章 傲世 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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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志因为忌惮冥王殿中人,脚步放得很轻,身子也隔得稍远,凑出脑袋在窗洞上望了一眼,似乎瞥见殿内灯火通明,侧道两旁站了一些身披黑衣头套的人,只能望见身材高低,面色便一个也看不到。
殿内尽头处,一阵刺耳的大笑声将他吸引过去,杨宗志汇聚目光,发现正前方是一个高高的祭台,一如他去年所见那样,只不过这回,没有一个悬空人半挂在头顶,而是一个金衣老者盘坐在莲花座上,在他面前地下的中央,背着手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背对杨宗志,只能瞧见他一头褐红色的卷曲长发,随着扬起头颅发出的大笑声不住价颤抖。
“扎西哈多”杨宗志回头与洛素允对视了一眼,心下不禁叫苦不迭,仅仅那个冥王教主便是那么难对付,再加上扎西哈多,他们成功救走赛凤的机会又低了不少。
唯今之计只有审时度势,静观其变,杨宗志吸了一口山巅冷气,回头仔细向殿内打量,这里的布置依然像一座道观,他心头暗自冷笑,“这道人可一点没有仙侠的道家之气。”目光稍稍流转,在两侧随处看过,他忽然眼眸一亮,面色登时沉静了起来。
莲花座的左手边,摆了一排简陋的木凳,木凳当中孤身坐着一个清丽出众的少女,一脸的面无表情,她肤色白皙,头发整整齐齐的束在脑后,额前垂下一排刘海儿,殿内烛光闪动,刘海儿在她姣丽秀美的面颊上略过几道浅浅的影子,整个人便好像泥人儿那般,虽则看起来恁的精美精致,可是眸子空洞,欠缺了几分鲜活之气。
看到这样子的赛凤,杨宗志近更是笃定自己内心的想法,将目光仇恨的转到金衣老者身上,就是他去年在这座宝殿内装神弄鬼,若不是杨宗志背着玉笛的话,或许就要被他摄取掉魂魄,作一个无魂野鬼,一如此时的赛凤。
那根玉笛被杨宗志丢在了长白山老道长的面前,从此再也没有见过,这时候心里有些后悔了,早知如此,当初要是带着玉笛该有多好,起码对如何唤回赛凤的魂魄多了几分把握。
前天夜里初见赛凤时,杨宗志便早该发觉赛凤有些不对劲了,至少和他过去认识的赛凤截然不同,赛凤是一个性子执拗倔强的丫头,直来直去,从来不会掩饰内心的情感,可那天夜里她呆呆傻傻,冷冷淡淡的,杨宗志恁是没有察觉出异常来。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心里太过愧疚了啊,只觉得对不起她,哪怕她把自己撕碎裂开,也是半点眉头都不敢皱的,微微的有一些不愿理会,杨宗志已经觉得诚惶诚恐了。
早先苦思出城之计时,蘧然回想起在冥王教见到的那一幕,再加上赛凤这段日子人在呼伦山,杨宗志才幡然悔悟到,原来那天夜里见到的赛凤,早已不是赛凤了,肉身虽是,可真性情和记忆似乎都被什么猎走了。
如此一想,他不禁更加担忧难过,说什么都要来呼伦山再见赛凤一次,现下真的见到她娇婉的伴坐在殿内,杨宗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赛凤抢回来,带回南朝,遍寻名医,给她找回魂魄。
“哈哈哈哈哈哈”扎西哈多肆无忌惮的大笑了几声,笑声中起了悲凉之意,过了好一会,他逐渐垂下高昂着的头颅,垂头丧气的道:“师父啊,徒儿徒儿败了啊”
莲花座上的金衣老者闭着眼睛,唔了一声出来,扎西哈多昂头道:“徒儿多年等待,昨晚却是一败涂地,世人都想不到啊,徒儿可以生裂来敌,做掉每一个绊脚石,最后最后竟然是败在一个妇人之手,哈哈哈哈哈哈哈”
杨宗志在殿外听得不禁突兀,扎西哈多今夜前来,似乎是来冥王教主诉苦来的,他说他败得极不甘心,甚至是败在一个不放在眼底的妇人手下,杨宗志寻死:“什么妇人,能胜得过扎西哈多神力”
转念又想:“他上山来,毫不犹豫的便下手杀掉了守门人,看来也是随意泄愤于其他人,这倒正是符合他的性子。”
整座殿内到处回荡着扎西哈多肆无忌惮的狂笑声,到了最后,笑声中隐隐透出一股凄苦之味来,他忽然抬头对上怒吼道:“不过徒儿从不认输,这些师父你是知道的,你把她交出来吧。”
高座上的金衣老者缓缓睁开双目,眼神黯淡涣散,随口道:“交什么”
扎西哈多高声大叫道:“师父也和我装傻,那个妇人她出手把徒儿的安排一一尽破,一夜杀光了徒儿在朝中的所有势力和属下,将徒儿好像死狗那样撵来撵去,哼徒儿去她的寝宫里找过了,她没在那里,整个凤凰城内,她想要托庇性命,害怕被徒儿取走脑袋,只能只能躲在师父你这里,难道不是吗”
杨宗志听到这里忽然恍然大悟,心道:“原来他说的妇人是那位萧太后。”继而想的更深一步,看来朱晃等人昨晚在山巅上看到凤凰城笼罩在一片火海中,真的是有事发生,不知那位萧太后用了什么手段,一夜屠尽了扎西哈多的亲信,那么今早看到大批的巡城兵搜城,也许不一定搜的是他杨宗志,而是扎西哈多,因此阔鲁索才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们放走。
扎西哈多只剩下孤家寡人,想要凭借勇武之力,只身找到萧太后索仇,却一直找不到人家,因此他疑心人家躲在呼伦山上,趁着夜色偷偷摸上山来,如此一来,也可以解释他为何会出手杀掉那几个守门人,他寻仇而来,自然不希望别人通风报信,破坏他的好事。
一般寻常中原人,见到自己的师门长辈,大多都会毕恭毕敬的依足了礼数,可反观扎西哈多却是毫无半点谦恭,对着师父说话也是大声喝骂,足见他们蛮子的确未经开化,不懂诗书,不知规矩。
金衣老者在上首轻轻吹了一口气,似乎想站起来,扎西哈多警惕的向后退了两步,从背后拔下一柄金光闪闪的厚背刀,惊叫道:“师父,你只需告诉我,她在还是不在,不敢劳烦你老人家,徒儿自己会动手,我想你不至于会为了一个贱妇,伤了我们师徒和气吧。”
扎西哈多道:“只要擒住她,徒儿就算死了几万属下,也怡然不惧,待得日后徒儿独掌大权时,一定对师父供奉如山,你看怎样”
杨宗志冷眼旁听着,这时候不禁目中发亮,若能挑的扎西哈多和金衣老者自相残杀,那么他救走赛凤的事情便能大功告成,可看那金衣老者一直面无表情的端坐在莲花垫上,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有什么想法,心头转动的什么主意,他越是这样,杨宗志便越发觉得心里没底,怎么想个法子引得他出手才好。
扎西哈多见师父垂眉默思,也不敢太过催促他,等了小半晌,终是耐不住又问道:“师父,你莫非真的要护住那个贱人,便是与徒儿翻脸都不顾了,她真的真的能够颠倒众生不成”
“嘿嘿嘿”金衣老者轻轻的笑了几声,扎西哈多将手中的厚背刀狠狠的跺在脚边,恨声道:“我早该想到的,那个妖精一样的女子,本就该是不祥之人,阿史那木大汗正当壮年,为何会英年早逝自那以后,我们四国的大权便实则落在了一个妇人的手心里,当年我无意间闯进后宫里,瞥见了她在窗外的影子,这些年来这些年来,一刻也不能忘掉她的影子,看来师父你你堕入人家的温柔乡了吧”
扎西哈多垂头丧气的喃喃重复道:“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
杨宗志心头大是震惊,却又暗自恍然,若是昨晚没见到竹窗内的剪影,他一定会认为扎西哈多在信口开河,只有真真的见到了那些,他才会明白,这世上为何会有妖孽降世,祸乱朝纲之说,这种女子,真的能勾起男子们心底最深的兽念的。
听扎西哈多言下的意思,他甚至怀疑阿史那木可汗也是被萧太后所害,这个女子在北方四国掌权二十多年,而正是这二十多年,是南朝与北方四国烽烟大起的岁月,没想到那位妇人的野心如此之大。
再看到扎西哈多和金衣老者或许都会为了那个女子反目成仇,杨宗志不禁又是好笑又是悲凉,正在这时,金衣老者莲花座后的暗影处,传来一个幽幽的叹息声:“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儿”
杨宗志乍一听到这个嗓音,甜美柔和带着轻微孺沐,却是面色大变,忙不迭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再也不敢偷眼向内看去,扎西哈多的刀尖在地面上叮的发出一阵脆响,他睁大自己的双眸,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莲花座后漫步走出来一个女子,秀发乌黑,身材妙媚无双,脸蛋上却是挂着一块轻纱一般的方巾,挡住了可能足以让天地失色的魔颜。
扎西哈多只觉得呼吸也顿时困难,喉头处咯咯轻喘两声,咬牙大叫道:“你果真在你果真在,你你知道么,当年偷看到你影子的那一次,我还才十四岁,那时候的扎西哈多,是突厥王庭里的一个不起眼的杂役,自从看到你后,我便下定决心出人头地,想尽办法投到了养赞王的手下,费心穷力的作了人家的义子,从而实至名归的拜在师父门下,我作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你知道么,我连你的爱子固摄也杀掉了,只要一想到他是从你的体内诞下来的,我便恨他恨得刻骨三分,我在朝中培植亲信,到处杀人夺权,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十四岁那年的梦想成真,能够能够有配得上你的身份,再与你双宿双栖,你知道么”
杨宗志虽然一直闭着眼睛,但是听到这番深情款款的话语从狂妄自大的扎西哈多口中吐出来,依然不由得大惊失色,这女子果真有着妲己一般的惑世容颜不成,能叫每一个看见她,甚至只是看见她身影的人,在她面前俯首称臣。
先前扎西哈多大声怒吼,一口一个贱妇,杨宗志还以为他是要捉住萧太后杀掉,全然没想到,他拿住萧太后,不但不会杀掉,反而立刻好像换了个人,如此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人家的年纪或许有他的两倍大,而且膝下曾有两个爱子,可是他依然毫不在乎,反而因为固摄是萧太后唯一仅存的亲骨肉而暗恨杀人。
洛素允和丁娆娆小心翼翼的站在杨宗志身后,听到殿内这段大违常理的话,忍不住心头好奇,真真想见见这位在北方四国大权独揽,却又惑乱世间的女子到底是何许人,她看到杨宗志半点也不敢睁开眼睛,诚惶诚恐,不禁悄悄踮起脚尖,朝杨宗志的脑袋旁凑了一凑,睁开清亮的杏眸向内瞥去。
这一瞧可不打紧,那莲花座旁傲然站立着一个女子,身材修长,挽手而立,显得如此孤傲而绝世,洛素允的心底打了个突,忽然怦怦剧烈跳动起来,几乎脱口唤出来道:“师师父。”
那上面的站着的,便是一个如假包换的梵妙霓,气质打扮和身形无一不像,若不是洛素允心知师父此刻一定呆在神玉山上,真的会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殿内的微风吹起那女子的衣裙,她的穿着打扮也是最最正宗的南朝女子,她看到扎西哈多在台子下如诉如泣的说着话,双眼充血,几乎恨不得冲上台来,那女子扑哧一声娇笑,对金衣老者道:“你的徒儿都是这么不争气的,怪不得我们大事总不能成”
金衣老者嘿嘿一笑,随着她一道站起身来,两人身材相当,洛素允讶然的张大了自己玫红色的小嘴,隐约是透过那两人,看见了自己和杨宗志日后的影子,那女子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子娇柔款款的味道,而金衣老者却是雄气昂昂。
台下的扎西哈多听到他们口中轻轻发出的笑声,无论怎么听都刺耳的紧,仿佛那二人相识相知,在嘲弄一个无知的外人,他大吼道:“别笑了”举起手中的金刀,呼的一声冲上了莲花座。
一刀侧面向女子娇媚的脸颊边砍去,刀式落了一半,见到她娇笑盈盈的站在面前,既不闪避,也不躲开,扎西哈多心头一拧,手指发颤,刀口在半空中一转,便又刺到了金衣老者的胸口前。
金衣老者横身躲了开去,扎西哈多的目中已是一片赤红色,牙尖将嘴唇咬得鲜血淋漓,放手朝金衣老者抢攻,杨宗志听出殿内的动静,顿时心情一振,暗喜:“终于打起来了。”
他从洛素允的怀里搜出一块香喷喷的锦帕,将自己的双眼围住,然后对她和丁娆娆说道:“时不可待,我们这就冲进去救出赛凤,然后带着她逃下山,一刻也不能停留,千万不要恋战”
话音还没落下,他便抬起一脚,踢开了厚重的殿门,将神玉枪高高的立在面前,循着打斗的声音,朝殿内快步冲了进去。
这几天太忙了,又是出差,又是开会,一点时间都没有,今晚坐火车回深圳,在车上可以抽出时间码点字,补上前两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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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全本) 第621章 傲世 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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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志高叫道:“扎西哈多兄,我来助你”快步冲到了殿内深处,洛素允和丁娆娆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到他义无反顾的冲到了那些人中间。
殿内人显然也没想到他会猛然冲出,一个个反应不及,那些黑衣披风的下人连手脚都未展开,便被杨宗志用枪尖挑飞好几个,远远的落到殿内角落。
洛素允和丁娆娆定了定神,赶紧跟着冲进去,扎西哈多哈哈大笑道:“来的正好,我知道你要带走赛凤,我要这妖精太后,只要杀掉我师父,我们一人一个。”
杨宗志点头道:“好”
想也不想的便跳上高台,他的眼睛被锦帕包住,行动自然受到限制,可是他又万万害怕再度见到萧太后,变得残手废脚,没有一点用处,便振起枪尖,朝金衣老者猛刺过去。
这情形若是换了洛素允和丁忙娆娆,是半点也会受到局促限制,反而会将剑心修道的心法用到极处,杨宗志只能凭借听风辨器,大约罩定金衣老者的方位,神玉枪也不敢稍有懈怠,精妙的招式层出不穷。
扎西哈多哈哈笑道:“杀得好,杨老弟,你的枪法更加出神入化啦,我师父的金刀被我偷走,他现在没有趁手的兵器,要不然今夜我也不敢径自摸上山来,我们联手一定能杀掉他”
杨宗志对扎西哈多实不以为然,他也作过人家的弟子,从来也不敢冒犯自己的师父,更加遑论杀掉自己的师父,平日里若是见到这样的人,他一定会将他狠狠的跺在脚下,但是眼下局势紧迫,他不得不和扎西哈多联手,否则他们当中任何一人,都不是金衣老者的对手。
殿内只听到刀锋和枪尖的啸叫声,杨宗志暗暗心急,不知道洛素允和丁娆娆是否已经把赛凤带走了,他的绝招大多用了一遍,却是连金衣老者的衣袖都没法刺破,待得人家缓过劲来,他们便走不掉了。
正在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嗓音大声娇叱道:“住手”
杨宗志眼不能见,但是凭借嗓音可以听出是萧太后的嗓音,他自思自己见不到人家的面,便可不受人家的诱惑,咬着牙更是出招抢过,可他想不到扎西哈多却是既能看见,又能听见,听到这声娇滴滴恍如处子的酥媚呼唤,他的骨头下意识软了一截,出手便钝了下来。
金衣老者得了个空当,伸出右脚踢在了杨宗志的手腕上,杨宗志大叫一声,从高台上腾空飞出去,落在了台子下面,身后四只温软的小手儿扶过来,将他托着站立起来。
杨宗志的心下不禁一恼,暗想:“怎的还没走掉”他知道金衣老者缓过这阵劲,他们要走的机会便低了不少,慌忙推开洛素允和丁娆娆,大喊道:“走快带她走”
高台上咦的一声,接着那娇滴滴的嗓音再度传来道:“你手上手上拿着的是什么枪,从哪里得来的”
杨宗志哈哈一笑,振起胸膛,傲然道:“你管得着么”
萧太后轻轻的逐字说道:“我再问你一次,你若是敢不说实话,真以为我不能杀你”她这句话一改温柔淑婉,而是杀机毕露,一旁的扎西哈多闻言打了个寒颤,登时觉得这个女子好生陌生,决然不是自己十四岁在窗口上看到的剪影。
杨宗志心想:“难道她也是藏武之人,否则怎能说出这么一句杀气森森的话”
洛素允下意识抬头向上看去,见到那女子透出一脸威严,这模样更和师父梵妙霓像足了十分,丁娆娆叫道:“大哥小心呀”横身拦在了杨宗志的身前。
萧太后斥道:“闪开,小姑娘”杨宗志只觉得一股寒气迫体而来,拉着丁娆娆向后飞快退了几步,洛素允低头一看,冰凉的石砖上顿时现出一串清晰的手印,手印小小的,如同花信少女轻捻玉指。
她不可置信的摇了摇自己的螓首,娇呼道:“观音观音玉指”这指法她一定不会看错,是她师门的得意绝技观音玉指,洛素允练得滚瓜烂熟,就算睡着了,也能使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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