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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全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龟哥
秦玉婉娇羞的嗯了一声,爬起身子来又抱住杨宗志的脖子,将他也拉到自己身边躺下,自己将脑袋尽数都靠在他怀中,心中才踏实起来。
秦玉婉靠了一会,突然轻轻梦呓道:“九哥哥,你最后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么”
杨宗志一愣,呼一口气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到洪老前辈所说,觉得丁老旗主的行事甚是古怪,这才心中推论,我当时说了出来,主要是想化解这齐天派和北斗旗二十多年来的仇怨,但是现在我心中也是迷惘,看到洪老前辈伤心绝望的样子,真不知道我这样作是对还是错了。”
秦玉婉轻轻嗯了一声,才道:“洪老伯当真是一个痴情的人,他过去只不过见了叶若碎一面,便将自己的一颗心都交付给了她,这二十多年来,却没有丝毫的改变,我看他在宝塔的三楼上挂满了叶若碎的画像,虽然他自己说这是为了激发心中的斗志,督促自己练功所用,只是刚才看他轻轻抚摸那些画像时的温柔样子,只怕他心中一直还在思念着叶若碎才是。”
杨宗志听得叹了口气,心想:此时他若是知道自己杀错了人,心中定然万分后悔,更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丁老旗主了。念头翻转下,突然心中一动,用手抚了抚婉儿披散下来的秀发,又道:“正是如此,洪老前辈这二十多年来,一直没有娶妻生子,大概也是因为他心中一直只有叶若碎才是。”
杨宗志顿了一会,又道:“婉儿,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一句话是,人欲所取,皆为心中有喜爱,忧虑和恐惧,洪老前辈一生都是因为喜爱叶若碎而成,只是要化解他心中的这万般想法,恐怕也只有叶若碎才行的。”
秦玉婉听他说出这句话,不觉心中细细品味,缓缓闭上凤目,心中痴迷,不一会昏睡了过去。
杨宗志又想了一会,低头看见婉儿靠在自己胸口,发出了均匀柔和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经入睡了,自己却还是毫无睡意,心中想道:洪老前辈此刻心中必定疑问重重,若要知道丁老旗主是不是真的抢了刘冲师兄的罗兰心经,只能去问刘师兄才是。
杨宗志心中不由得一闪,暗道:先前听洪老前辈所说,让余师兄将刘冲师兄关在后山的小木屋中,我若是他,此刻必睡不着,定要去问个究竟才是。
杨宗志心中这么想,浑身也是一机灵,轻轻的将婉儿好好的放在枕头上,听见婉儿微微哼了一声,呓语了几句,又沉沉睡了过去,这才轻手轻脚的站起来,开了房门走出去。
杨宗志一出房门,只感到空气一阵清新,心道:这山上入夜之后倒是湿气浓厚。想到这里再不等待,一路又顺着山道向上掠去。
此时已经是半夜时刻,山腰上仿佛弥漫了淡淡的雾气,山道边隐隐有小溪沟渠流水声轻轻传来,杨宗志也不关心,一直上到山顶,又绕过大寨径直向后山走去。
走不多一会,就到了先前到过的树林,放眼望去,这里四处一片黑寂,只在树林东边有一丝微微的灯光从一个小房子中传来,杨宗志心想刚刚我与婉儿从山崖边过来的时候,这里没有丝毫的灯光,想来那小木屋平时并无人居住,现在却是囚了刘冲在里面。
杨宗志一边思虑,又几步掠到小木屋外,看到里面又微微的灯光透过缝隙传了出来,杨宗志找了个比较大的缝隙,将眼睛贴在上面,看了进去。
杨宗志看到里面有一盏油灯放在一个台子上,两人背着自己这边站在那里,突然洪嵌离的声音在里面叹了口气,低沉道:“冲儿,你真是让师父太太失望了你。”
杨宗志一听,心想难道刘冲此刻已经醒来了么只是洪嵌离这句话说过之后,里面再无一点动静,四周只闻虫子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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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全本) 第125章 心经 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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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洪嵌离又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刘冲的声音才道:“我已无话可说,我只恨”
说到这里却是喘息了起来。
洪嵌离的声音又怒声道:“你犯上谋逆,这是死罪,难道你到此时都还不悔悟不成”
刘冲嘿嘿一声,道:“既已知是死罪,我悔悟不悔悟又有何分别”
洪嵌离悲叹口气道:“师父一生待你,有哪里不好,你却要反我”
刘冲哼一声道:“我拜在你门下之后,起初你待我确实是很好,只是后来后来这姓余的来了之后,你就再也不多管我,一心只想传他武功,将掌门之位传授给他,我是派中的大师兄,凭什么我还不如他,咳咳咳咳。”
刘冲越说越激动,说到这里却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余抚同的声音啊的一声,惊道:“刘师兄,你大大的误会师父了。”
刘冲咳嗽了一阵,又哼道:“姓余的,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我只恨今日没有制住你之后一剑了结了你,以弥补我这多年来心头之恨。”
洪嵌离大喝一声,道:“孽畜,你到了这般地步还要不知死活,你”
余抚同叹息一下道:“刘师兄,你知道么三年前你去西域给师父找罗兰心经,回来的时候人憔悴的紧,师父看了万分心疼,私下里和我说,让我每日给你的饭菜中多加些瘦肉和野味,说道,你为了他在外面吃苦,他心中却是感动的很。刘师兄,师父一生没有子嗣,只有我们这三个弟子,他待我们就好像亲生子侄一般,只是这些话师父平日里从来都不会说出来。”
余抚同这句话说完,小木屋内又是一阵寂静,只能看见里面的灯光反射在四壁上一闪一闪,又过了好一会,突然刘冲的声音轻轻哭了出来,开始是细细的呜咽声,到后来越来越大,渐渐变成了嚎啕大哭,声音嘶哑,听着甚是凄凉。
这时整个后山一片死寂,只有这刘冲的大哭声响起,山体间回音震荡,隐隐听着就好像有无数人在一起嚎哭一般让人心感。
刘冲自己哭了一会,突然喊道:“师父,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一掌将我打死吧。”
洪嵌离长长叹息一声,也是喉头哽塞,道:“冲儿,你作下的确实是万死莫恕的事情,但是但是我将你一手养大,让我亲手杀你,我着实作不到,而且你现在身受重伤,形同废人,再取你性命也是于事无补。”
刘冲又哭了一会,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嘴中只是喃喃道:“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余抚同在一旁看的不忍,轻唤道:“师父”
洪嵌离又问道:“冲儿,师父再问你一句话,希望你如实告诉我。”
刘冲听到师父这句话,倒是平静了下来,轻轻说道:“师父,你问吧。”
洪嵌离沉吟了一阵,才道:“我问你,三年前你说去西域寻找罗兰心经,去年你回来说已经寻到了罗兰心经,只是在回来的路上被丁丁晚成劫走,这事是不是真的”
刘冲沉默了良久,叹口气道:“师父,我心中对不起你,那时我内心完全被对余师弟的嫉恨所占据,根本没有心思去找那罗兰心经,我出去两年,只在西域转来转去,却连罗兰心经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顿了一下,刘冲又道:“只是我在西域待了这么久,又不好回来交差,心中一直都在犹豫,直到那一天,我无意在西域见到了丁晚成他们一行人,我跟上去偷听他们说话,才知道他们也是来找寻罗兰心经的,而且罗兰心经已经被丁晚成从一个寺庙里借了出来,他们几个正是要回江北去的。”
说了一会,刘冲又哽咽的哭了起来,道:“师父,我那个时候心中有一个魔鬼,拼命的告诉我说:这是我这辈子的机会来了,只要我回去告诉师父,这罗兰心经本是我寻得,被丁晚成抢走,那师父必定怒极,一定会去找丁晚成算账,到时候我在一边制造误会,师父就会和丁晚成拼个你死我活,那样我才可以顺理成章的坐上齐天派掌门人的位置。”
洪嵌离听到这里,砰的一拍桌子,怒道:“冲儿,你你”
刘冲又抢道:“师父,弟子还有一句话要说你要万分小心一个江湖门派,叫作夜雨十二楼,师父,弟子这辈子已无面目见你了,只求你让我快快死去吧,我只要活着一天,心中就要受到这事情的折磨一天,当真是生不如死的。”
说到最后语气激动,状若发狂。
洪嵌离叹口气,道:“冲儿,你害得为师杀错了好人,丁丁晚成大哥原本取得罗兰心经,真的是要送给我修炼来治疗内伤的,而我而我竟然将他击杀在大江之上。”
话说到这只听见里面啪的一声,杨宗志听得心中一凛,暗道:洪老前辈心中后悔,难道自己给了自己一耳光洪嵌离又叹道:“冲儿,你犯下的这些错,当真是死一万次也不能赎罪,但是但是我见你今夜即使是反叛之后,仍不愿伤害于我,哎,你不愿杀我,我又怎么愿杀你呢,冲儿。”
洪嵌离说完这句话,便默然下去,不再说一句话,一时之间小木屋内又是一片寂静,杨宗志听到这时,心中已是恍然,暗道:事情真的如同自己所想一样,这丁老旗主果然是冤死于洪老前辈铁掌之下,哎。
杨宗志正要转身离去,突然又听到余抚同的声音轻轻唤道:“刘师兄刘师兄。”
唤了几句,没有人响应,余抚同又提高声音唤道:“刘师兄刘师兄你怎么了”
唤到最后已经是大声叫起来。
杨宗志心中一动,又重新将眼睛贴到缝隙上,见那背身站立的两人此时都是蹲了下去,余抚同的声音嘎然道:“师父,师父,刘师兄他刘师兄他嚼舌自尽了。”
余抚同不禁轻轻啜泣了起来,杨宗志心中一惊,暗道:难道这刘冲心中愧疚,无法原谅自己,竟然自尽了么,只是他在临死之前,才说出了主使这件事情的十二楼,就是要提醒洪老前辈当心这个门派而已。
洪嵌离听到余抚同这句话,也是大吼一声,悲怆的哭了出来,两人的哭声在这悲凉的山顶春夜缠绕,袅袅的听来就好像索命的鬼哭声一般,杨宗志在外面听得心中堵塞,默默叹口气,这才转身缓缓的从后山走了出去,一直绕过大寨走下山腰去。
杨宗志在自己歇息的小寨外山道上站了许久,清凉的风吹在自己脸上带着潮潮的湿气,这才转身轻轻推门进了屋,走到小床边,见婉儿还是好好的睡在上面,夜色中看上去姿态婉转,曲线毕露,甜蜜静溢,浑不知今夜山顶所发生之事,心中不想打扰惊醒她,这才轻轻的靠在床头躺下睡了过去。
睡了不知道多久,杨宗志突然身子震动一下,惊醒了过来,睁开双眼一看四周已经大亮,明媚的阳光透过小窗照进来,新的一天已是来临,再转头一看,婉儿正背对着自己,坐在桌边的凳子上梳理一头瀑布般的秀发,秀发从背后飘洒下来,丝丝阳光穿透下,看上去飘飘欲仙般,当真是一幅春意海棠图。
秦玉婉梳了一会头发,突然转过身来,看见床上的杨宗志醒来,靠在床头上定定的看着自己,目中一喜,走过来,娇呼道:“九哥哥,你醒了”
杨宗志见婉儿一身淡黄色的素雅衣裙,中间一条翠玉带子,束住了只盈一握的小细腰,缓缓走过来更显得胸部丰挺,臀儿翘弹,不禁微微强笑道:“古人曾说:楚王爱细腰,宫中多饿死,我原来一直不理解楚王为何会有这般癖好,只是现在看了婉儿你的娇俏模样,这才恍然大悟啊嗯,若我是楚王,也会让全天下的女子都学婉儿你这样,束住盈盈一握的蛮腰,才最能显出温婉女子的风采姿色来。”
秦玉婉听他前面赞她,心中甜蜜,噗嗤一声笑出来,露出洁白细碎的玉齿,宛若盛开的芍药鲜活灵动,越听到后面脸色越红,一直听完,忍不住啐了一口,冲过来,靠在他怀里道:“你这坏蛋清早起来便要对人家使坏了么哼,你便来吧,我也不怕你。”
杨宗志见婉儿娇羞可爱,昨夜心中的郁积才缓缓退去,嘻嘻一笑,正待说话,突然听见外面呜呜呜的号角声又传了出来,杨宗志心中一愣,放开婉儿站起身来,道:“难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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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全本) 第126章 心经 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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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号角声呜呜的响了四下,一次比一次急,杨宗志听得皱眉,伸手牵过婉儿,一开门就走了出去,刚一出门,见另一个房门也是打开,天丰也从里面走出来,看见杨宗志二人道:“风九弟,不知道山上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上去看看好么”
杨宗志点一下头,道:“正该如此。”
与天丰一起向寨门外走去,秦玉婉见天丰看到自己与九哥哥从一个房子中走了出来,脸上一红,不敢抬起头来,只是被杨宗志牵着,低头跟在他们二人身后。
杨宗志出得寨门,见外面便是山道,这山道修在悬崖峭壁之间,蜿蜒曲折,山边风景雅致,却也无心观赏,一路急急的向山上走去。
三人走了一会功夫,爬上山顶隐隐见到大寨门,门内站满了众多红头巾汉子,都是齐天派手下的弟子们,此刻都围在宝塔的门外,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宗志三人又赶几步,走进大寨门,听见前面的汉子们都在议论纷纷,余抚同与白子佑垂手站在宝塔大门的两边,过了一会,洪嵌离从宝塔里面走了出来,秦玉婉身材娇小,站在这些汉子们身后本来看不到前面的情况,只是突然听见身前的汉子们都是啊的一声惊呼,然后都嗡嗡的交头接耳起来。
秦玉婉心中急切,握住杨宗志的手道:“九哥哥,怎么了”
抬头之间杨宗志眼神愣愣的看着前面,好半天才叹口气,轻声道:“洪老前辈他又一夜苍老了好多。”
洪嵌离本来只有一小撮白发在额头前,现在却是满头白发,竟无一根黑丝,额头上也是布满了皱纹,脸色甚是苍白,显然昨夜并未休息好。
洪嵌离走出来,咳嗽一声,漫声道:“各位兄弟,我洪嵌离创下齐天派,在这江南扎寨已经有二十六年了,这二十六年来,承蒙各位兄弟的抬爱,我齐天派才能兴旺繁荣,到今日已经是大江两岸声名显赫的大派,只是我洪嵌离渐渐也年纪大了,再加上又受了很重的内伤,实在是无心无力再将齐天派更多的发扬光大。昨日,我师弟左岸丁心中不服,竟然私自想要犯上谋乱,我那大弟子大弟子冲儿见到这个情况,死命维护我,被左师弟所所杀,而左师弟也被冲儿一剑刺死在总坛宝塔内,哎。”
下面众多汉子听到这句话说话,都是呀的惊呼出声,无人想到昨夜竟然发生这么多事情,洪嵌离咳嗽一声,又道:“所以我昨夜思来想去,为了我齐天派能更好的发展,我决定我决定将掌门人的位置传给我的二弟子余抚同。”
洪嵌离刚刚说到这里,余抚同突然跪下大声道:“师父,这这如何使得”
白子佑见师兄跪在了一边,赶紧在另一边也跪了下来,下面一众汉子们也都跪下道:“老掌门,您不能退啊。”
说完隐隐的传来一阵轻轻的哭泣声。
此时整个大寨中除了洪嵌离,只有杨宗志三人还好好的站着,秦玉婉这才见到宝塔门口的情形,见洪老伯果然一夜苍老,仿佛老了十岁,身前这群汉子都拜服在地上,有些忍不住开始抽泣起来,秦玉婉被这情形所感,心中不由得也是一酸。
洪嵌离叹口气,又道:“大家都起来吧,我年纪已经大了,不再有当年的雄心壮志,这齐天派要发展的更强大,必然是要传位给年轻一代的,我不作掌门了,希望各位兄弟真心辅佐抚同,相信在他的手里,齐天派定然比过去更加人丁兴旺才是。”
说毕,洪嵌离对跪在身边的余抚同道:“抚同,你伸出手来。”
余抚同见师父吩咐,茫然的将双手伸出来,见师父从身后拿出掌门玉杖,交到自己手上道:“这是我们齐天派的掌门信物,从此时开始就归你所有,你要好生保管,善对手下的弟子们,不要像你师父一样,善恶不分,正邪不辩,一定要作到公正严明知道么”
余抚同抬头见师父对自己谆谆教诲,不禁喉头哽咽到道:“师父你”
洪嵌离伸手扶起余抚同道:“好了,我现在将齐天派交到你手中了,我才真正感到一身轻松。”
说完对跪在下面的汉子们说道:“大家还不来拜见新的掌门”
那群红头巾汉子,见老掌门心意已决,不得已又齐声道:“属下见过掌门人。”
向余抚同又拜了下去。
余抚同只是神情愣愣的看着下首,好一会才叹口气道:“抚同何德何能,以后万事都要仰仗大家了,各位兄弟们都起来吧。”
洪嵌离哈哈一笑,道:“今日的事情已经宣布完了,大家都回去作好自己的事情吧。”
汉子们听到这句话,才一起起身,缓缓向后退出了大寨,下山去了。
洪嵌离看着这些弟子们下山,偌大的大寨中只有这几个人,心中悲凉感概,对余抚同说道:“抚同,以后派中的事情都交给你了,你自己可以作主决定,不必再给我汇报。”
说完转身对另一边的白子佑道:“子佑,你要多与你二师兄学习,争取能够早日帮到他知道么”
白子佑小声应道是,洪嵌离才点点头,嗯了一声,道:“那我就放心了,我以后就住在这宝塔中,哪里都不去,你们也都走吧。”
说完自己一转身就走进宝塔关上门,再无声息传来。
余抚同在外面看的一愣,突然大声道:“师父,师父,你要一个人呆在里面么”
喊了几句都无人回应,余抚同想起昨夜经历的各种事情,心中更是担心,不禁拍门喊道:“师父,让弟子在你身边侍奉你好么”
过了好一会,洪嵌离苍老的声音才从里面传来道:“不必了,师父这辈子做错了事情,再无面目应对世人,就让师父在这宝塔中忏悔自己的罪过,你去吧,去吧。”
余抚同听得心中一紧,转头看旁边的白子佑,只见他小小年纪的脸上也是一片苍白,不禁又拍起门来,拍了好一阵,也无人来开门。
天丰在一边看的也是脸色黯然,不知自己能帮助些什么,突然听到身边的风九弟嘿嘿的冷笑起来,大声道:“洪老前辈,你自己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便想一辈子躲在这个宝塔里面不敢见人了么”
杨宗志又嘿嘿的大笑起来,道:“只是可怜啊可怜。”
秦玉婉见九哥哥一反常态,在一边出言讥讽,正要伸手阻止他,只是刚刚碰到他的手,突然心中一动,到嘴边的一句话却是没说出来。
余抚同听见风师兄出言讥讽师父,心中暴怒,几步冲过来,道:“你乱说什么”
杨宗志也不看他,继续道:“只是可怜那被你打死的结义大哥,留下了孤儿寡母,那留下的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此时孤苦伶仃无人照应,我原想洪老前辈是天下有数的英雄好汉,自己作下的事情就应当自己承担,却没想到我看错了人。”
杨宗志说完还狠狠的呸了一声,天丰在一边听得也是皱眉,心想:风九弟这些话虽然在理,但是这个时候说出来只怕是不合时宜的。余抚同更是怒气冲天,只是他为人谦和达理,这才勉强忍下来,对杨宗志拼命打眼色告诫他不用说了。
杨宗志对余抚同微微一笑,口中却仍然道:“洪老前辈,你若还是个铮铮男儿,便不是该躲在这乌龟壳里面苟且偷生,而是去寻了丁氏母子,求得他们的原谅,然后再好好照料他们一生一世,让他们再无更多痛苦难过,这才真的赎了你的罪过你若是一辈子躲在这里面,你的良心便能安了么你就能问心无愧了么”
杨宗志说到最后越来越大声,言辞也激烈了起来,余抚同在一旁忍无可忍,一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面上憋的通红,突然听见身后轰的一声,宝塔的大门被人打开,洪嵌离从里面走出来,沉声道:“不错,不错,风贤侄你骂的好,老夫差点作了那最没有骨气的事情,我正该去找若碎和丁大哥的孩儿,求得他们的宽恕,若他们不能原谅我,我便是死在他们手里也好过我自己偷偷躲在这里。”
洪嵌离刚刚进去之前一脸沧桑,形同就木,此刻被杨宗志骂了一通,反而精神矍铄了起来,仿佛又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和方向。
余抚同见师父被杨宗志激了出来,这才明白自己错怪了他,赶紧放开杨宗志的衣服,惭愧道:“对不住,风师兄。”
杨宗志摇摇头,道:“洪老前辈说的不错,只是却不是现在,洪老前辈现在正是要好好将养身子,恢复了一身功力才行。”
洪嵌离听得一愣,道:“为何老夫有无功力与这事有什么关系”
杨宗志叹口气道:“丁老旗主死后,北斗旗群龙无首,乱作一团,旗下四大长老不愿奉丁少旗主为新的旗主,相约在重阳之日各自推选一个人出来,比武选旗主。”
洪嵌离和其他人听得惊奇,都是哦的一声惊呼,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杨宗志微微一笑道:“洪老前辈,试问你若还是这幅内力全失,手足酸软的样子,又怎么能帮到他们孤儿寡母呢”
洪嵌离沉吟半晌,毅然道:“好,多谢风贤侄你告诉老夫这些,只是只是你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杨宗志又哈哈一笑,牵起婉儿的手,转身向大寨门口走去,一边回头说道:“晚辈不才,正是北斗旗传功长老莫难大师推举的那个旗主候选人,所以洪老前辈要让丁少旗主接过先人的旗帜,恐怕要下一番功夫了。”
说完哈哈大笑,携着婉儿走下山去。身后洪嵌离和弟子们众人看的面面相觑,都是作不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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