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谱(全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龟哥
杨宗志屏住呼吸,微微垂下眼帘,心中默默算着那脚步的位置和来向,这时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当当当“的三下梆子声,然后一个年迈的嗓音喊道:“鸣锣示警,关好门窗,小心火烛”
接着又是“当当当”的三下梆子。
杨宗志微微的松一口气,心道:原来已经是三更时分了。今夜浑浑噩噩,根本就没有在意过时刻,夜已经如此深了,那卢伯伯该已经睡下了吧。
那梆子声经过杨宗志不远处的回廊,又沿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渐渐的敲击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远,此时夜深人静,周围也无人声鸟语,他心中忽而感到孤寂的难受,正想是不是要放弃今夜的计划,重新找一个时间再来问一问卢伯伯。
正在此时,他身后的那间屋舍中突然有人说话了,这说话的声音是个清脆的女音,幽幽的叹了口气,缓缓道:“嗯,姐姐,原来原来你也没有睡着的么”
这女子声音说完落下,便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传来,杨宗志心想:原来这里住着女眷,那自己这般行为倒是无礼的紧了。更想要早早的离去。
不过他还没迈开步子,另外又一个柔和得多的女子却也接话了,轻轻叹了口气,温婉道:“是啊,我最近老是睡不好,也不知也不知是不是有些什么事情要发生的。”
先前清脆嗓音的女子见姐姐接了自己的话,又继续幽幽的道:“姐姐,你是因为在想着想着他么”
那温婉的声音低低的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才漫声道:“我我不知道。”
那清脆的女音仿佛也凄婉了起来,沉沉的道:“唉姐姐,我看自从那个人走了之后,你便你便一直有些闷闷不乐的,平时弹奏的琴音,也都是过于哀怨,甚至紧紧自怜的抑郁,让人听了总是忍不住心疼的很。”
杨宗志心想:人家府中的女儿家说些私秘话,自己怎可站在这里偷听便想赶紧起身离去,只是他走出不到一步,突然心中咯噔一响,回想起来道:“不对不对的爹爹过去多次与我说起卢伯伯的事情,口中说的是,卢伯伯也好像我杨家一样,得了一子一女,那儿子名叫卢闻达,早已拜了吏部中侍郎,官居正五品,爹爹总说那卢闻达甚有父风,也是个贤良安民的好官,而卢伯伯的唯一一个女儿,却是叫做卢媚婷的,比倩儿长了两岁,自小性子倒也泼辣,自己可从未听说过这卢媚婷上面还有一个姐姐的,那那这两个女子又是谁”
杨宗志心头犹犹豫豫的回忆,耳边听到那清脆的女子接着又道:“好姐姐,如果你心中对他没有丝毫意思的,其实这件事情倒也好办的紧,你们二人虽然是皇上亲口许诺的姻亲,但是现下他出外多时,生死不知,朝中派了几员大将轮番寻找,仍是一点音讯也没有的,你明日就去和皇上说,说你既与那个人没有夫妻之实,这口头上的承诺便也作不了数,自然不了了之。”
这回那温婉的女子倒丝毫没有犹豫沉吟,紧声道:“不成,这可不成,我既已许了给他,那自然是一辈子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他现在是生也好,是死也好,我也只能这般等着,便是等一辈子,我也不后悔。”
杨宗志在窗外听见,心中叹了口气,道:这女子声音柔和,没料到性子却是这般执着。
那清脆女子嗤的笑了一声出来,促狭道:“好姐姐,你可真也沉不住气,被我轻轻一试,便试了出来,嗯,你若真的对他毫无心意,又岂愿为他这般守着活寡,将这大好青春岁月就此虚度过去了况且姐姐你才气过人,在琴音上又有如此非凡造诣,就连我爹爹平日口中对你也是推崇的紧,又怎么会是这么迂腐守旧之人。”
那温婉的女子呀的一声娇滴滴轻呼,仿佛受不了妹妹的嘲弄,只不过霎时之下,她便抑制住了,接口道:“妹妹,你爱听我弹琴,所以我们才这般交好,但是但是你实在还是不太了解我的,其实其实我骨子里真是一个守旧循规蹈矩的人呢。”
那清脆女子轻轻一笑,仿佛并不认同,但也不在此话题上多作停留,又咯咯笑着问道:“好姐姐,你跟我说,你你过去见过他的面没有”
那温婉的女子仿佛被引出了自己的心事,微微沉吟道:“我我”
那清脆的女子不待姐姐说完,又自顾自的道:“我却是听说,那个人倒是生了一幅好模样,我哥哥曾经在朝上见过他一次,回来与我说道,那个人一看之下便是俊朗飘洒,英气逼人,身着盔甲一派威风凛凛,将来定是个不凡的人儿,只不过我没福份,一次也没见过他的。”
那温婉的女子下意识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女清脆的女子恍惚过来,又咯咯娇笑道:“嗯嗯是什么意思这么说来的话,姐姐你当真是见过他了咯不然你若是连他的面也未曾看过,便这么心甘情愿等待于他,总是有些说不过去。”
那温婉的女子受不住妹妹的抢问,轻轻咳嗽了两声,才勉强道:“见见是见过一次的,就是在他临行之前,我在我在远远的高楼之上偷偷看了一眼,只不过只不过”
那清脆的女子见姐姐果然见过那人的面,又急急的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那温婉的女子才叹息道:“只不过当时我离着他还有好远的一段距离,我只看见他抬头饮酒,然后就大步的走出去了,其实也没看个分明。”
那清脆的女子咯的一笑,打趣道:“姐姐你想说的可不是这句话吧,你想说的应该是,只不过那个笨蛋家伙,得了这般天大的便宜,有着如此好的福气,才可以迎娶这么美貌的你,却是却是不自己找来见你一见,便自顾转头走了,当真让人瞧着可恼的很。”
她这句话一说出来,便是那性子柔和的姐姐,也再不依着她了,两人在小屋舍中笑嘻嘻的闹了起来,杨宗志听着这两个女子的轻言媚笑,心头却在转着心思,暗道:此番情形比起当日里在凤凰城中,自己偷偷听到赛凤与秀凤两位姑娘的对话,竟然隐隐的何其相似,不过卢伯伯家中这两位女子,恐怕只是他寻亲来的远亲罢了。随眼向外瞥去,忽然看到一阵亮光传来,杨宗志眯住眼睛向那个方向看去,见到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过来两个人,其中前面那人手中掌着一盏灯笼,那灯笼左摇右晃,亮光漫漫的四射。
此时那灯笼正好照在右边的角落,杨宗志顺着灯光,正好瞥见后面那人的面容,只见他头戴官帽,一身长襟,面色沉稳而清癯,眼睛微微眯住,杨宗志一见之下,心头却是感伤,委屈,难过一齐涌了上来,仿佛见了亲人,心中漫漫唤道:“卢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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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全本) 第225章 梦回 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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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志跟着这二人来到一处正堂,身前的那人走进堂中,随手用身上的火褶子点亮了红烛,堂内顿时为之一明,后面的卢圭才跨步进去,径直走到书桌前,摆开一些文纸笔墨,静静坐下看了起来。
那身前的人轻轻走到他的身边,手中端了一杯热茶,小心翼翼的盛放在桌面上,仿佛甚怕惊扰了他,然后负手立在他旁边,眼睛微微的瞟了卢圭,瞧着欲言又止,等了好一会,那人才低声唤道:“爹爹,天色已经不早了,您您还是早点歇息吧。”
杨宗志跟在他们身后,凑近竹窗边,展手掀开窗户看了进去,见到卢伯伯正襟危坐,他身后所站的人二十六七岁年纪,微有胡须,看着年轻却带老成之气,再听到他口中呼唤爹爹,杨宗志心中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这是卢闻达大哥,过去我曾有一次随着爹爹上朝,向先皇禀报黄河军情,隐约碰过他一次面,只不过自己当日第一次面圣,心情紧张而急切,对于周围的人和环境一时还没有来得及仔细观察,便下朝了,所以没有什么印象。
卢圭听到这声呼唤,从嗓子里低低的嗯了一声,过了好一会,他甩开自己手中正在翻阅的文书,愠怒哼道:“好个长白山向来出土匪,民风刁钻,治任不可辖制”
卢闻达轻轻走前一步,随手拾起爹爹丢下的奏折,展开凑近红烛看了几眼,才恭敬道:“爹爹,又是长白府知事江平,江大人上的奏折么”
他微微将手中的奏折抖了一感抖,继续笑道:“其实倒也难为了这位江大人,朝廷这几年的军饷大多划拨到了北郡,至于长白府那就少的可怜了,因此这江大人手下缺粮缺的紧,再说了长白山地处荒地,人道天高皇帝远,当地所住的多为蛮民,民风彪悍,而且而且儿子还听说民间有个长白剑派,地处这长白之巅,这群人里不乏医术通玄之人,当地土民寻常有了灾害病痛,大多到这里治愈,更加不把官府放在了眼里,因此嘛这江大人缺人缺粮,又没有笼络人心的手段,自然是步步难行的了。”
卢圭轻轻点一点头,不自觉嗯了一声,脸色慢慢恢复沉静,显见自己儿子说的甚是在理,不过他想了片刻,不由得手抚额头,揉了几揉,卢闻达看见,又紧声催促道:“爹爹,我看你还是早些睡了吧,这些奏折,也不是今夜就一定要见分晓的。”
卢圭叹了口气,抬起左手向旁边挥了一挥,温言道:“没事的,我再坐一会,达儿,你也早些回去休息,今日我们一早到此刻,几乎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你也辛苦了。”
杨宗志在窗外听见这父子对话,心中隐隐敬佩,暗道:民间都说卢伯伯乃是当代天下第一贤臣,身为宰相帮协先皇,然后又辅佐年轻的当今天子,劳苦功高,却居功而不自傲。再看这卢闻达大哥,人如其名,求闻达之要,学干禄之术,隐隐深具父风,怪不得爹爹过去总是口中钦佩,不断念起的。
卢闻达听了父亲的话,才点头拜礼一下,转身出了正堂,从杨宗志隐身的窗边急急走过,杨宗志面对窗户看着卢圭继续阅览奏折,毫不歇息,心中却是一酸,记忆起爹爹一生,何尝不是如此,事必亲躬,一丝不苟的。心潮澎湃之际,不由得对着窗户低声喊道:“卢伯伯。”
卢圭恍惚间听见窗前有人轻唤,只不过他沉迷于奏折当中,抬头看了一眼,以为是自己一时生了幻觉,便又不在意低下头去,将手中的奏折扶起的更高一些。
杨宗志又大声一些的唤道:“卢伯伯。”
卢圭这次听了个确实,心中一惊,站起身来,慢慢走进竹窗,口中低声问道:“是什么人”
杨宗志咬一咬牙,转身进了正堂,当先就拜跪下道:“卢伯伯,是小侄是小侄回来了。”
卢圭本对杨宗志多有好感,又与杨居正多年交好,因此对着他这为将的儿子印象十分深刻,这时听见这个声音,不由得全身都是一紧,一把扶起他道:“杨杨贤侄真的是你回来了”
杨宗志抬头一看,见卢圭微显苍老的面庞上,惊喜,震惊,滞纳各种表情一闪而过,不禁微微潮湿双目,低声哽咽道:“正是小侄正是小侄回来了。”
卢圭看了个切实,口中低叹道:“果然苍天有眼苍天有眼那。”
又问道:“杨贤侄,你怎么怎么夜半到了我这里。”
杨宗志咬牙道:“卢伯伯,我到这里只想问你一件事情,我爹娘我爹娘他们是怎么死的”
卢圭身子一僵,面庞不自然的踌躇两下,沉吟道:“杨贤侄,你你在外面听说了些什么”
杨宗志想起在滇南的时候,听那说书的邱老人说起爹娘是因为自己北方兵败,受不住皇上逼迫而自尽的,但是这些都是民间传说,自然不能拿到这里来质疑,便道:“小侄今日方才返回洛都,刚刚回家看到家中败落,因此什么都还不知道,卢伯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卢圭默立良久,恍惚过来道:“事不宜迟,杨贤侄,你这就跟我来。”
杨宗志一呆,茫然道:“伯伯要带我去哪里”
卢圭转头道:“我们现在就进宫去见皇上,他一直一直担心于你。”
他说到这里,转头又向着堂外大喊道:“来人,快来人。”
杨宗志心中一紧,他今日偷偷前来,本就是想要暗中打探消息,然后再作定计,这时卢圭这么一喊闹,这怕这卢府中的人尽皆就要知道了。只是他抬一下手,口中微微嗡动两声,却是没有说出阻拦话来。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个声音道:“爹爹,这么晚了,你还唤人是有什么事情么”
听着就是方才离去不久的卢闻达。
卢圭点一下头,扬声道:“你去告诉你的母亲,就说就说杨家的宗志贤侄回来了,让她在咱们府里给他安排好住处,然后再叫人去备轿,我们即刻就要进宫去。”
卢闻达在房外啊的一声惊呼出声,只是一下之后,外面沉静一会,他才答道:“知道了,爹爹。”
卢圭一把拉起杨宗志的手,慈祥道:“贤侄,你在外面吃了大苦了,现在伯伯带你去见皇上,你爹娘的事情,也由皇上他亲口告诉给你吧。”
杨宗志微微皱眉,心中暗道:难道难道爹娘的死真的是因为皇上见罪下来造成的不然卢伯伯为何不实话实说,这样看来,只是因为是皇上的原因,他身为作臣子的不好妄言罢了
卢圭半夜出门,卢府内自然又通明灯火好一阵热闹,人声渐渐嘈杂,过了好一会,卢圭才拉起杨宗志的手,与他一道走了出去,两人分别乘坐了两顶软轿,缓缓向皇宫方向走去。
杨宗志坐在轿中,掀开轿帘微微探看外面,此时已经夜半,风高夜黑,天空中有着冥冥的星光弥漫,但是他此时心底却是越来越沉,仿佛浸泡在冰水中,一时又想起筠儿的爹爹那日假卧病床,口中对他所说的话,道:“这皇上也不是个好依托,你父亲一世效忠,却落得个什么下场”
杨宗志一直以来都不敢深思这件事情,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害怕这件事情当真与皇上扯上关系,记忆起自己年轻气盛,皇上却是对于自己寄予厚望,力排众议的让自己这趟去北郡带兵,然后又让卢伯伯和爹爹一道假装在洛都与蛮子使者议和。自己临走之前,皇上更是千叮咛万嘱托,对着自己实在是青眼相看,但是如果爹爹的事情真的是这样唉
他一时只觉得自己心乱如麻,浑浑然不知该如何自处,又轻轻放下轿帘,密密麻麻间,不知过了多少时刻,才感到自己轿子一沉,落下地来,轿夫掀开了布帘,杨宗志抬头看去,宏大威武的朱红色宫门已经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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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全本) 第226章 面圣 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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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圭也落下轿来,转头看去,见杨宗志讷讷的立在高高的宫门前发呆,他走近过去,又亲热的拉起杨宗志的手,道:“杨贤侄,你也莫要惊慌,你虽然在北方失了兵马,但是皇上口中却从来没有怪过你。甚至甚至每当朝中颇有微词的时候,他还总是紧紧的维护于你,将那些弹劾都强行压了下去。”
说完他拉起杨宗志一路走到了宫门口,门口站了一片龙武卫御林军,当先一个大声喝道:“什么人”
卢圭整了一下官服,正色答道:“是我,烦请启奏圣上,就说老臣身有要事,必须要马上面圣。”
那龙武卫校官听了这个威严的声音,再就着灯火看了一下,赶紧几步跑了过来,换了一副低声的腔调道:“原来原来是卢大人来了,不过这么夜了,皇上只怕早就睡下了,这时进去通传,只怕只怕”
他一时面色犹豫之极,显得颇为为难。
卢圭一点头,面露微笑的道:“劳军门,老朽知道这么深夜进去通传,甚让军门为难了,但是老朽这事情着实紧急的很,而且皇上要是见了老朽,定是不会怪罪于你的,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那劳军门又犹豫的看了卢圭四几眼,转头依稀扫了杨宗志一下,知道这卢圭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自己也是得罪不起,才点头道:“烦劳丞相大人久候,下官这就进去试一试,若是皇上实在不愿见,下官也无可奈何。”
说完躬身作了个礼,转身打开宫门进去了。
杨宗志与卢圭等在宫外,卢圭就着火把凝视杨宗志,轻声叹道:“杨贤侄,你可消瘦的多了。”
杨宗志强笑道:“小侄小侄身子一切都安好的很,只是只是知道了爹娘的消息,这才”
卢圭叹了口气,道:“一会若是见到皇上,你可要仔细说话,千万不要出言顶撞了陛下,老朽知道你现在心急如焚,但是我们身为作臣子的,自有君臣之礼仪,而且这半年多以来,皇上性情皇上的性情咳,你可要记住了。”
杨宗志听得似懂非懂,卢圭口中说到皇上的性情,便再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一时就在心中揣测:伯伯这是要紧声提醒着我,让我见机行事,不可当面顶撞皇上,到时候犯了龙颜,便是不可饶恕的死罪。当下他点一下点头,嗯了一声。
这时宫门又咿呀一声从内打开了,杨宗志和卢圭都垂头肃立起来,等着那入内的劳军门传唤,只是过了一会,也不见人影出来,两人微微都有点惊奇,抬头向内看去,见那宫门之内隐约闪过一个人影,这时才有一个娇媚的声音咯咯笑起来,媚声道:“哟,这么晚了,卢大人怎么还要见皇上那,今夜皇上可是可是咯咯咯咯。”
可是之后没有说下去,只有一阵媚笑合着绕门的香味传了出来。
笑声话音刚落,便从宫门内转出一个宫装的女子,杨宗志隐约抬头看去,只觉得心头砰砰的乱跳,那女子长眉入鬓,杏眼桃腮,头发挽了个大大的南朝女子常见的双髻,身着洁白的长衫,身边巨木柱上的火把微一抖动,印照在那女子脸上,杨宗志的心也跟着一阵抖动,差点失声喊了出来“秀秀凤”
卢圭脸色一阵尴尬,抱拳向那女子作揖,迟疑的道:“李李公公,老臣实在是有万不得已的要事相求,不然绝对不敢这个时候冒昧来打扰皇上休息,所以所以还请李公公海涵,代为禀传一番。”
“李公公”
杨宗志睁大眼睛瞪着那倚在宫门上的娇媚女子,再仔细看过去,那女子确实酷似秀凤,便是一颦一笑,翘着娇媚的兰花指,神态动作都是神似,但是那女子却有喉结,而且虽然曲线妙曼,但是身材略显单薄,不如秀凤那般山峦迭起,自己那日在西蜀的荒山中与秀凤对招,曾经一掌印在了秀凤的胸前,自是清楚的很。
杨宗志明白眼前这个所谓女子,正是宫内的一个公公太监所假扮,不由得心中升起一阵寒气,赶紧垂下了自己的头,不忍再看一眼,心底却是下意识微微松了口气。
李公公轻掩小嘴咯咯笑起来,娇声又道:“卢大人啊,您在朝上乃是说一句话,朝堂也要震动一番的重臣,您说要见见皇上,皇上自然也不会避而不见的吧。”
卢圭赶紧垂头谦逊道:“不敢不敢,公公言重了”
李公公又咯咯的一笑,转头来仔细的打量杨宗志,见他身材修长,英俊潇洒,眼神却是紧紧的盯住脚下的地面,不由得目中闪的一亮,隐隐有动人光彩透出,嘴角笑意更盛,伸出一只兰花指,指着杨宗志娇笑道:“卢大人,这个这个少年又是个什么人难道这就是令公子么倒也不对啊,奴家可是听说过,令公子虽然年少风度翩翩,不过看着可比这个少年要大多了吧。”
卢圭垂头沉吟半晌,才低声答道:“这位是这位便是出征北郡的杨家少将军,全名唤作杨宗志,今日方才从北郡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所以老臣这才带他来面见圣上。”
李公公娇滴滴的哟了一声,又仔细的打量了杨宗志一番,口中恍惚笑道:“原来原来你就是出征北郡的杨宗志少将军了,你的名字在洛都可响亮的很那,奴家入宫虽然不久,倒是听说不知多少遍了。”
杨宗志眼观鼻,鼻观心,谨慎回道:“不敢。”
李公公听了杨宗志这低低两个字的说话声,不觉又细细的凝视了他一番,才转身道:“那两位大人便请进来了,皇上只怕皇上只怕这会已经起来了吧。”
说完转身进了宫门,当先在前带路起来。
杨宗志和卢圭都垂头跟在身后,那李公公走路时,影子投射在他们面前的地上,只见那影子左摇右摆,臀部夸张的扭动,如同被飓风侵袭的杨柳枝,受不住巨大的力道,眼见就要弯腰折断了一般。
三人走了一会,走到养心殿前,李公公回身小声的道:“两位大人请在这里稍候一会,奴家这就进去禀告。”
杨宗志和卢圭一齐道:“多谢公公。”
才见那李公公又扭着腰肢走了进去。杨宗志转过头来,与卢圭面面相觑,卢圭看见他的脸色,也忍不住尴尬的一笑,悄声道:“看到了么这位李李公公进宫也是不久,却是却是深得皇上的宠爱,而且老朽听说皇上为了他,连自己的皇后嫔妃们都不再看多一眼,已经多时不曾咳咳,这些不说也罢,因此皇上这半年以来性情有些不同了,你可要小心些应付。”
杨宗志点一下头,暗中思忖:这李公公长相如此酷似秀凤,所以所以皇上才会这般恩宠于她罢了,难道难道皇上到了现在,还没有忘记那秀凤,心中紧紧想念于她么所以才找了这么个依托。
后面再听说皇上为了这李公公,多时不见其他嫔妃,甚至皇后也不得见,那么定然也不会宠幸这些妃子们,难道难道皇上和这李公公
杨宗志想到这里,只觉得心底一股巨大的寒气涌上去,拼命忍住不再多想下去,只得咳嗽一声,过一会,养心殿内一个兴奋的声音突然大喊道:“宗志兄咳,杨爱卿,真的是你回来了么”
接着一个人影从殿内忽的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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