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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飞
便不多言,饶有兴趣地看着这父女俩的对答。
阿袖道:“女儿自有法子知道,却不劳爹爹多问。我不会告诉你,让你惩罚别人。我桓家在长沙一直承蒙士老乡亲们照顾,现在形势吃紧,女儿自幼习文练武,颇通兵法,正是为长沙父老兄弟出力报效的时候。”
桓阶脸一沉:“你才多大年纪,就敢在此胡言乱语?还不给我滚回去跟你二哥训练家仆去?”
阿袖脸向旁边一迈:“不,就不。”
桓阶看看徐、黄二人,觉得有点挂不住。桓氏在长沙是第一大家族,宗族子弟家人亲戚朋友超过三千人。他身为桓家族长,平时身份俨如一县之长,一军之首,几乎言出必行,令出必践。现在当着徐庶、黄叙这两个外人的面,自己最宠爱的小女儿却顶得自己没法下台,这可太丢脸了。
徐庶知道自己现在不该说话。桓阶的智力很高,双方心里想什么,大家都可以猜到,不说话让桓阶自己教训女儿,把她赶走,恢复一点体面尊严,其实是最好的办法。但他却忍不住说道:“伯绪,令爱正气凛然,人小志高,兄不必苛责于她。”
桓阶一愣,脸色又是一变,想了想,忽然笑道:“既是元直说话,我自然不敢不依。阿袖,谢过你徐叔叔,回去吧。”
阿袖一翻眼:“我干嘛谢他?你不还是要赶我回去?”
桓阶真生气了,大声道:“阿袖,回去!”
说到最后两个字,脸庞已板得如同冻硬的大冰块,毫无生气。
阿袖没动,但她身边的阿叙目光锐利,看出她被父亲声色俱厉的话语吓住了。她那宝石般的双眼慢慢沁出光洁的泪珠。但她仍然别着头。
阿叙伸出细细的舌头,舔舔小小的上下嘴唇,不知怎的,他很喜欢这个倔强蛮横的小丫头,抬头向徐庶看看,意思请他再讲讲情。
徐庶皱皱眉,心想:“我已经说过一次了,再说又有什么用?反而伤了双方交往最基本的感情。这是别人的家事啊!”
但见阿叙不断歪嘴眨眼,很是焦急的样子,心里一则好笑,二则奇怪:“他怎么这么上劲儿?”
阿叙平日傲气十足,仿佛对女人不屑一顾,其实徐庶清楚,他是因为面丑,心理非常自卑,所以故意装出一副酷样,不愿接近女孩子。想了半天,忽然想到:“这小姑娘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们一起去许都呢?”
忽见桓阶迈上一步,徐庶顾不得多想,立刻也跨上一步。他一步比桓阶大得多,顺势就将桓阶挡在后面,抢先问道:“阿袖姑娘,你为什么要去许昌?”
心道:“你总得有个理由吧?那样我也好帮你跟你爹理论啊!”
转念一想:“我这在搞什么啊?别人父亲教训女儿,我闲着没事凑什么热闹啊?”
暗暗苦笑一声,这可真有点莫名其妙。
阿叙道:“是啊,阿袖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桓大人和我徐大哥?”
桓阶哼了一声。阿袖从小就聪明过人,他一直非常宠爱,从来没有如此疾言厉色地对她,今天实在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听二人这么一说,借机就下台,心想:“袖儿虽幼,才干却比她三个哥哥强胜百倍,难道真想出什么好办法了?”
阿袖呡呡唇,憋着不说话。
这时候,忽听远处有人道:“哈哈,阿袖妹妹,你不说要带我去许都玩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声如闷鼓,嗡嗡作响。
徐、黄一齐惊道:“谁?”
这人中气十足,内功很是不弱,二人心中都想:“好像比我还要强些。”
桓阶没练过武功,但他却非常识货,听这说话之人声音震耳,又见到徐庶黄叙的神情,知道来人非是等闲,心想:“袖儿在外面结交了高人了?”
立刻变了脸,微笑温言道:“袖儿,还不让你朋友进来说话?”
阿袖斜了桓阶一眼,虽然看破他用意,但也心知老爹做到这程度已经很不错了,而她也的确是想把这人介绍给父亲,以达到自己一起进京的目的,便丢弃委屈的小脸,收掉含冤的眼泪,道:“那是女儿认的哥哥,他叫冯喜,是武陵帮某溪的散人。”
“武陵帮?”
徐庶和桓阶一起叫了起来,俩人互看一眼,心中都已有了数。阿袖这孩子确实不是胡闹,而是果然有惊人的妙计。
桓阶恍然大悟:“元直,莫非你……”
徐庶哈哈而笑,掩饰住内心的震惊,道:“不错,正是武陵帮。”
武陵帮是盘踞在武陵、长沙一带最大的一个帮派,他们的帮主是一个神秘的人物,只有个名称叫做“黑帮主”但帮中大部分弟子没见过他,外人更是等闲难得与他相会。
现在武陵帮最高领导干部主要有两个,一个是五溪蛮大头领沙摩柯,他在两年前开始和黑帮主合作,兼任武陵帮的副帮主。原来武陵帮无声无息,在江南只是个小小帮派,自他入帮以后,武陵帮威名大振,成为南方三帮中的第一势力;另一个是颖川人司马芝,为人颇富心机。这一文一武负责整个帮派内部外部的各种运作。
在这两大首领之下,还有五个重要干部,分别处于五大堂中,也就是五堂堂主。这五堂是酉水鸡笼堂、辰水竹枝堂、潕水冬冬堂、巫水庆鼓堂、武水跳鼓堂。各堂堂主实际就是武溪蛮各溪的溪主。他们原来都只听命于沙摩柯,自随沙摩柯一起加入武陵帮之后,才经黒帮主授意,由司马芝设立五堂,将他们妥善安置。
徐庶目光闪闪,道:“阿袖姑娘,你这位朋友他是那一溪的?”
阿袖看看他,没好气道:“五溪蛮同气连枝,你管他是那一溪的。”
徐庶微微一笑:“这么说他是总堂沙族的散人。冯喜?嗯,我知道了。好,如此我就更放心了。”
阿袖愣了愣:“你倒会猜。”
向外道:“喜子哥,进来见见我爹吧?”
那粗嗓子道:“不用吧,阿袖妹妹,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徐庶微笑一下,看看桓阶:“我看不如今夜就走。”
桓阶道:“不错,兵贵神速。”
想了想:“元直,令堂……”
徐庶道:“家母不用担心,她早有思想准备。倒是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桓阶道:“我立刻去,最多半个时辰。”
心想:“韩玄虽然优柔寡断,但执行命令倒没误过事,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徐庶道:“那好,我们分头而行。我和阿袖姑娘、冯兄……”
看一眼黄叙,想了一想:“阿叙你回去吧。”
黄叙道:“不,我跟大哥你去,老爹他不会反对的。”
徐庶摇摇头,阿袖听他已将自己划入行动人员行列,十分欢喜,插口道:“这位大哥武功很不错啊,让他也去帮帮忙吧。”
桓阶早有此意,心想:“阿袖性子倔强,这次看来是非去许昌不可了。那外面的冯喜听声音是个粗鲁人,徐庶又要全盘考虑整个行动,保护阿袖的人手太弱。这黄叙看上去倒很精明,如果他能同去,阿袖就比较安全了。”
顺势道:“是啊,元直。阿叙兄弟武艺出众,何不请他出手一助?”
黄叙跃跃欲试,道:“徐大哥,你就让我也去吧。早听说许昌高人济济,我也想去开开眼界。”
徐庶无奈,道:“那好,你先回去跟你爹说一声,我们在南门会合。”
阿袖道:“为什么在南门会合?去许昌应该走北门才对。”
徐庶奇怪地盯她一眼,心想:“你这么聪明的孩子,为什么问这么差劲的问题?”
黄叙道:“是啊,阿袖姑娘说得对啊,该走北门。”
阿袖拍手大笑:“哈哈,阿叙是个笨蛋。”
瞅瞅徐庶:“你倒挺狡猾的。”
黄叙脸上一红。徐庶心想:“真是个刁钻的小丫头。”
对黄叙道:“快回去准备。”
黄叙答应了,向桓阶拱拱手,转身出去。
桓阶道:“我也该去了。元直你不去和令堂禀明此事?”
徐庶道:“伯绪只管去,我自有分寸。”
桓阶点点头,看看女儿,想对她嘱咐几句,阿袖却别过脸去,不来睬他。桓阶叹口气,想到时间紧迫,只好罢了,抽身出去,找那两名城尉回返军营。
徐庶慢慢坐下来,略略低下头,双目微阖,做半瞑状,再思考一遍自己早已想定的计划。
阿袖跪坐下来,好奇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忍耐不住了,道:“喂,你干什么?睡觉?”
“时辰不早了,准备出发的东西吧?”
“嘿,现在你睡得着?”
“喂,你怎么不说话?”
不管她怎么撩,徐庶还真就不理睬她了。
阿袖这火儿,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这样,三哥不去说他,大哥二哥平日一本正经,不拘言笑,但她说什么,他们那也得侧着耳朵用心听着。就算是爹爹,自己说上两句,也会应一句。没想到在这儿碰上这个白胖子,姑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良言善语,他居然敢一个字也不回。
阿袖姑娘是懂礼貌的人,气归气,不肯使粗。
她不使,她让别人使。
“喜子哥快来,这里有人欺负你小妹子呢!”
“啊?”
那大嗓子叫了一声,砰地推开门,就闯了进来,“谁?谁敢欺负我阿袖妹妹?”
阿袖一指徐庶:“就是他,喜子哥,快帮我打扁他。”
那人身材壮健,一张黑脸,头发乱得像蓬草,听阿袖这么说,大怒道:“死鬼,你找死。”
迈上几步,冲到徐庶身前,扬起拳来:“快睁眼,我要打你了。”
徐庶不动声色,淡淡道:“冯喜,你们沙洞主和令兄安好吧?”
那人一愣:“好,他们壮得跟武陵源的背水鸡,跑得快,跳得高,当然安好了。”
说完想起来:“你是谁?怎么认识我们沙洞主和我大哥?”
阿袖抚掌叫道:“喜子哥,你这句话说得妙,跟谁学的?”
冯喜右手抓抓后脑的乱发,嘿嘿两声:“阿袖妹妹,你怎么一听就知道我跟别人学的?”
阿袖翻一翻眼:“我当然知道。快说,跟谁学的?”
冯喜道:“我们军师整天挂在嘴上就这句:‘看看我们沙帮主,就跟武陵源的背水鸡,跑得快,跳得高。’我听时间长了,就记住了。”
徐庶嗨地一声,道:“你们军师还有一句话常挂在嘴上,你知道是哪句吗?”
冯喜道:“我当然知道。军师一没事就叹气,然后就说‘天下英雄,第一飞帅’。”
徐庶一怔:“天下英雄,第一飞帅?不对,他不是常说:‘天下英雄,惟有关公’吗?”
冯喜笑道:“那是老话,老得不能再老的了。”
阿袖哼了一声:“现在的英雄,当然是飞帅了。白胖子你真是乡下土佬。”
忽然想起来:“我叫你扁他,你怎么不动手啊?”
冯喜看看徐庶,犹豫道:“他知道军师的口头禅,说不定是军师的朋友,打了军师会骂我的。”
阿袖骂道:“你不打他,我先就骂你了。”
徐庶冷冷道:“小丫头不懂事,他军师骂人,是砍了头再骂的。”
阿袖吃了一惊,这么横?道:“我不管啦,你不打他,我不理你了。”
气鼓鼓转身出门。
冯喜呲牙裂嘴半天,下定决心,道:“白胖子,你快起来,我要跟你打一架。”
徐庶气得:“你也学她叫我白胖子?”
睁开眼,道:“你真是笨,她走开了你还打什么?”
冯喜道:“可是我不打你她不理我了啊!”
徐庶道:“我和你们沙帮主、司马军师,还有你大哥冯千钧,都是好朋友。你敢对我无礼?”
冯喜怀疑地看了他几眼,点点头:“看你神气,倒真是有点像。可阿袖妹妹要带我去许昌玩,我不回武陵帮了。你见了他们也没办法。”
徐庶道:“许昌有什么好玩,你这么想去?”
冯喜道:“许昌好玩的多了,我都说不过来。最好玩的是飞帅也在许昌。我早想去找他了,可我不认识路,幸好阿袖妹妹愿意带我去。”
徐庶心想:“这个飞帅居然有这么大魅力,成了这傻子最好玩的东西。”
笑笑:“我认识路,也可以带你去呀!”
冯喜道:“真的?”
徐庶道:“我本来就要上许昌去。只要你不跟我打架,我就答应带你一起去。”
这时,阿袖急急从外面冲进来,道:“别听他的。”
恨恨瞪了徐庶一眼,道:“你这死胖子,这么狡猾。叫我爹管你叫叔叔,还想骗他跟你走。”
听她说话,徐庶心里特别烦:“我很胖吗?”
道:“我姓徐,你要愿意,叫我徐庶,徐大哥也行。”
阿袖心里一乐,道:“好,那我叫你……胖子哥。”
冯喜笑道:“这名字好,我是喜子哥,你是胖子哥。”
徐庶哭笑不得:“你该叫傻子哥。”
阿袖鼓掌大笑:“好,真好名字。不过这名字不能给你,该给那个小嘴傻子。”
徐庶直摇头,站起身道:“好了,我们到南门去等他们吧。”
当夜三更,以徐庶为首,除了阿袖、冯喜、黄叙三人,还有韩玄特意从军中挑选出的十名勇士,由一名姓张的什长带队。一行共十四人,偷出南门,右转向西,沿护城河行进,向着茫茫武陵山区探去。
这一天,是东汉建安五年八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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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 第四卷 许都风云 第三章 夜袭乌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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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徐庶率众少年远赴许昌的同一天,在中原的官渡前线,一场好戏就要开演了。
八月一日,晚。
曹营领军营。
天刚黑,刘大急匆匆窜了进来。
阿樱早等得急不可耐,见他进来,忙道:“刘大,信可送到?”
刘大脸上汗水直淌,张着嘴喘粗气。我道:“阿樱,让他先喝口水。”
阿樱醒悟,急忙取了碗水。刘大骨嘟骨嘟一口气喝完,又连呼几口大气,才用力点头,道:“送……送到……了。”
阿樱道:“那淳于将军怎么说?”
刘大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她。阿樱伸手接过,抽出纸来一看,脸色顿变。
旁边一直默默沉思的淳于宾忽然张开眼:“阿樱,怎么了?”
阿樱脸色沮丧,把信递给他:“师父,师兄不肯。”
淳于宾接过信,扫视一眼,勃然大怒:“好小子,翅膀硬了,连师父的话也不听了。”
我莫名其妙,道:“怎么回事?”
从他手里取过信看去,只见信上写着:“师父容禀,徒儿自幼受师父大恩,出道以来,谨守师父教诲,现已在军中掌握兵权。袁公实力雄厚,名声远播,门生故吏遍于天下,不久大事必成。徒儿攀龙附凤,日后自为开国元勋,那时必能将我淳于一门发扬光大,达成师父的毕生宏愿。请师父耐心等待数月,万勿听信他人佞言。”
落款是“琼儿”我心想:“琼儿?啊,是袁军大将淳于琼,他是……他是淳于宾的徒弟?哦,那就是阿樱的师兄了。嘿,真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口气跟你一模一样。原来阿樱是派刘大悄悄去袁营给他送信,劝他归降曹。唉,你哪里知道,现在不是袁军袁将想着投降曹的问题,而是曹营中人想要跟袁绍搭关系走门路呢!”
明白阿樱是见我作战失败,怕我想不开,所以动脑筋要她师父写信,希望助我立下战功。淳于宾呢,刚刚向我宣誓效忠,自然也想有所表现。只是他们一个没有政治头脑,根本没看清形势;一个则有点当局者迷,盲目相信我是真命天子,以为别人都像他一样的想法。
“淳于先生,阿樱,这事不能急,慢慢来。刘大,你先下去吃饭休息去吧。”
刘大道:“我……我……我……”
憋红了脸,却说不出我想怎么样。
我看一眼脸色发青的淳于宾,想起他不让我说话,光让我点头摇头的的事,便和声道:“慢慢说,别急。”
刘大吭吭道:“我……我……看……看到……他……他……去换……换地盘!”
我道:“换地盘?”
心中忽然一动:“换什么地盘?”
忙道:“什么地方?”
刘大道:“在……在……在……”
淳于宾本不高兴,见他老这么吞吞吐吐,不耐烦道:“到底是什么?”
刘大一急,更说不出话了。
阿樱道:“师父,您别着急。刘大,你只说他要去的地盘的名字就行了。”
刘大道:“是……是……乌……乌……”
我大叫一声:“是乌巢!是不是乌巢?”
刘大眼里闪过惊喜之色,似乎对我能明白他的意思甚感高兴:“对……对对。”
我顾不上阿樱和淳于宾惊讶的目光,也顾不上让刘大慢慢说了,急道:“你是说,淳于琼到乌巢去换防?”
刘大连连点头。
我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袁军的布防情况,也曾在地图上看到乌巢这两个非常熟悉的字眼,但我有了白马山的教训,所以一直忍着,没向任何人说起。现在我知道了,决定性的一刻就要到来。
我大脑飞快地转了几转,分析道:“淳于琼是袁营主要大将之一,他为什么不在主营驻守,跑到东北四十里外的乌巢去干什么?无非几个原因,一是他受到怀疑,袁绍不再重用他了。但从他的信里可以看出,根本不是这问题。再就是乌巢非常重要。可是那里在袁军后方……嗯,是了,袁军的粮草!那里一定是袁军的主要囤粮之地。”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来。刘大嗨地一声,拍手顿足,一副畅快淋漓的痛快模样。阿樱和淳于宾则被我的论断吓了一大跳,啊地惊呼一声。
淳于宾木然半晌,才道:“飞帅见微知著,竟至如此。我淳于宾……”
看了阿樱一眼,“阿樱,快去向你伯父报告这件事。”
阿樱道:“师父,阿飞判断是对的么?”
淳于宾叹口气,道:“傻孩子,你没看这人手舞足蹈的样子吗?”
阿樱道:“刘大,是真的么?”
刘大连连点头,双手都伸出大拇指。
阿樱大喜,道:“真的?这可是个重要军情。阿飞,你快去禀报伯父。”
我一愣:“你去就是了。”
阿樱道:“我又不在军营里当差。再说,你去立这个功劳,不就可以把阿休、小玉、典满他们的过错给一笔勾掉了?”
喜滋滋道:“虽然没劝降淳于师兄,但这个情报也足够了。”
我暗暗感动,阿樱还是是向着我的。看看淳于宾,想到:“淳于琼是你的徒弟,大概也是你有意安排他去投的袁绍。如果我们现在去袭击乌巢,你徒弟可就有麻烦了。”
淳于宾忽道:“飞帅且慢。”
我忙道:“淳于先生,什么事?”
心想:“我知道你有话,没急。”
淳于宾道:“我相信飞帅判断绝无问题。我也不是因为阿琼这混账小子阻拦飞帅。但丞相一旦问起飞帅何以知之,飞帅将如何回答?”
我微微一怔:“刘大亲耳探听得来,难道会有错?”
心想:“如果有错,那就是历史搞错了。”
淳于宾道:“飞帅,丞相考虑问题周到谨慎,一定会问个清清楚楚。可是刘大他……”
我一醒:“是啊,刘大说话,连我都急。要不是我早知道这场战役中发生的各种变故,无论如何也猜不到他想说什么。曹面前,连刘二只怕都要吓得说不出话,何况刘大?我因为知道历史的发展,不以为奇,可别人只怕都会跟淳于先生这么想了。”
“唔,淳于先生言之有理,这件事需要谨慎从事。”
阿樱急了,跪起身来:“这么好的情报,怕什么?你们不去,我去说。”
我一把搂住她的纤腰,拉她又坐下,道:“阿樱别急。这样,刘大,你去叫宋亮和刘二进来。”
刘大应声而去。
淳于宾看看我俩儿,道:“飞帅有军务商量,老夫先告退了。”
起身而去。
我见帐中暂时没别人,抱住阿樱,轻轻吻她的面颊,道:“我原来还怪你不该让刘大这不会说话的家伙去袁营冒险,想不到他竟然探听到这么重要的消息。”
阿樱闭上眼睛,享受我的爱抚,轻声道:“我本来想让刘二去的。是他不问三七二十一,拼命要去。他对你可真是忠心不二。”
我道:“他给你办事,怎么扯上我了?”
阿樱低笑道:“那是我义救飞帅,感动了他。他才会想到要为我做点什么。还不是你的缘故?”
我嗅到她体香,有点意乱神迷,道:“阿樱,谢谢你!”
阿樱微微不悦道:“看你说的,我跟你还谢什么?”
我低低一笑,道:“一定要谢。晚上……我要好好谢你!”
阿樱不做声,身子却渐渐热起来,嘤唔两声,慢慢往我怀里偎过来。
正在这时,帐外忽然传来脚步声。阿樱一惊,睁开眼,顿时满脸通红,挣开我的手,起身跑了出去。
原来就这一会儿功夫,刘二和宋亮已经急急冲了进来。
我暗骂一声:“这刘大,真不会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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