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游侠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飞
宋、刘二人施礼已毕,问道:“这么晚了,飞帅唤我二人,有何吩咐?”
我将刘大所探得的情报简要告诉了他俩,宋亮沉吟道:“这消息确实重要。飞帅,你的意思是……”
我道:“我要你改装打扮,再亲自去乌巢探听虚实。刘二轻功不错,又熟悉袁军情况,让他和你一起去。如果办好了这件事,我保你升官发财。”
宋亮欢然道:“飞帅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们俩,末将二人自当尽心效劳。升官倒是小事。”
我心想:“别说得这么好听。”
道:“从这里到乌巢,有近五十里,来回一百里,你们还是骑马去吧?”
刘二想了想,道:“飞帅,一百里的路程,以小人和宋司马的脚力,如果中间不出什么意外,天亮以前一定可以赶回来。要是骑马去,恐怕就难以躲过大部分袁军的巡视队和伏路军了,可能会耽误了飞帅大事。”
我觉得他说得有理,便不再坚持:“嗯,还是不骑马最好,辛苦你们了。”
又将他们应该注意的问题一一嘱咐一番,然后把我自己随便出入大营的令牌交了给他,道:“快去快回。天亮之前无论探听得如何,必须赶回来。以免被敌人发现,白送了性命,而且打草惊蛇。”
宋亮和刘二交换一个眼色,齐声道:“是。”
急步退了出去。
二人刚出去,赵玉撞了进来:“飞帅,什么事,让我也去吧?”
我哼了一声:“吃了饭没有?”
赵玉拍拍小肚子:“吃饱喝足,也睡好了。”
我点点头:“很好,过来练功。”
赵玉一呆:“练功?”
我道:“不错,练功。你飞叔现在正好有空,今天你是第一次练我这门功夫,我得监督着你。”
赵玉眨眨眼:“飞叔,你监督我练?”
我微微一笑:“就今晚一次,以后我可能就没时间了。而且,”
我悠然瞥他一眼,“只要你开了头,以后也不用我再监督你了。”
赵玉很不服气:“这么神奇?玉儿就不相信这九阳功比我的铁掌功和玉弦真气好玩。”
我道:“那我们何不试试?”
赵玉道:“试就试。”
这一试不打紧,一练就是一夜。
夏季天亮得早,等我从冥思中睁开眼,辰光已从帐门缝隙之间偷偷地飘洒了进来。
我功行圆满,精神旺健,大脑非常活跃。陡然想起刘二、宋亮,心中暗惊:“怎的还没回来?”
见赵玉修习正勤,悄悄站起身,走出帐外,随将帐门盖好。
天色已经蒙蒙亮,我一眼看去,今早在我大帐外值班的换成了公孙箭,微感意外。因为自从他阵前神射建威,连升两级之后,全军敬服,无形中他已是领军营的一等大将,这种值夜守卫的任务,怎么也轮不到他的。
“公孙兄,你怎么在这里?是巡视过来的么?”
公孙箭道:“不是。末将昨天半夜就来了!我是专门来为飞帅守卫的。”
“胡闹!刘大呢,他怎么办事的?”
公孙箭忙趋前两步,拉住我道:“飞帅,此事与刘大无关,是我自愿前来。他昨天奔走一天,劳累过度,请飞帅稍等一会儿再唤他伺候。”
我心里有点急,道:“公孙兄,你这等做法,让我如何在军营中自处?丞相知道我要你这位神射都尉为我守夜,我……”
公孙箭道:“飞帅,末将已经降了一级,现在不是都尉了。”
我简直气急败坏,你也跟我开玩笑?道:“你也知道,这些都只是虚应故事,丞相爱才如命,用不了多久,就会把你们再升起来的。”
公孙箭左右看看,没有外人,低声道:“升不升职,末将并不关心。末将只想一直追随飞帅左右,永为马前之卒。飞帅,你难道不清楚,这曹营实不下于龙潭虎,岂可不防?”
我暗吃一惊:“你这话什么意思?”
公孙箭咬咬牙,道:“末将一片赤心,今天就全倾于飞帅。其实自汝南曹休、刘晔之变以后,我就看出来,飞帅兼资文武,用兵奇妙,已遭曹之忌。而曹为人凶恶暴戾,一点都不下于袁绍,与飞帅的大度仁慈,更是水火难容。总有一天您会跟曹分道扬镳。昨日我等四将入大帐请罪,末将又发现曹心怀狠毒之念,确是真想借此机会将我和赵玉一刀诛除,斩断飞帅的羽翼。只是典满和曹休二人还讲义气,和我俩同进同退,他没有合适的理由把我们分开治罪。加上他犹对飞帅抱有一定幻想,希望您还能为他效力建功,所以才网开一面,给了各位文武臣将一个台阶。否则,末将今日就见不到飞帅了。”
我道:“你昨日为何不讲?”
心想:“他妈的,早知道曹这么快就想卸磨杀驴,我就装作听不懂刘大的话,不提乌巢这事了。你这么马后炮,我可收不回自己的话了。”
公孙箭道:“末将原来还不太明白,自不敢胡说扰乱飞帅。等回到帐里反复思量近日发生的事情和曹当时言语,才发现问题。”
我点点头。这个公孙箭,有功夫,有头脑,而且跟我讲忠义,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臂膀。
“这件事你不可再对任何人讲,包括玉儿和小满。你夜里没睡,现在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末将没事,飞帅切要小心。”
我道:“放心,你家飞帅这颗脑袋,不是那么容易掉的。”
公孙箭对我深具信心,明白人不多说废话,施了一礼,回自己营帐休息去了。
我独自一个人,忽然有些心烦意乱。公孙箭说得没错,曹并非良善之辈,如果我献上奇袭乌巢之计,将袁军精华于一役中尽数消灭,除了心腹之患的曹还能不能容得下我这尾大不掉、羽毛日丰的部下?
可是,如果我不献此计,难道真等那所谓的许攸先生叛袁来投?
我摇摇头。那只是胡说八道。历史上根本没这回事。
曹军后方的粮草供应日益困难,而前方因为屡战屡败,士气也逐渐低落。再不突施奇兵,只能坐以待毙。
怎么办?
我漫无目的地在领军营里转悠,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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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 第四卷 许都风云 第四章 夜袭乌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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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走着,忽然一阵爽朗的大笑传了过来:“飞卿身体刚好一点,便来巡视军营,真良将也!”
我抬头一看,正是曹。只有他一个人,提着他惯用的鎏金槊,走了过来。
我急忙施礼:“丞相,您如何这么早起来?”
心里起疑:“这么早跑我骑兵营里来干什么?”
曹揽住我的胳膊,道:“飞卿不必多礼。本来我早该来看你的。只是军中事杂,近日战局变化又快,一直抽不出时间来。唉,我和你一样,难以安枕啊!”
我被他这么亲热地挽着,心里不安之极,强作镇静,道:“丞相上应天命,自会逢凶化吉,何须烦恼?”
曹哈哈一笑:“天命?”
看看旁边的帐篷,已经有些士卒被他的笑声惊动,道:“走,我们那边走走,别打搅他们睡觉。”
漫步走出领军营的寨门,外面是空旷的草地。曹微微低头,默默向前走。
前面不远,十里外就是袁军的营地,我心想:“万一袁军来一队巡逻军,我现在内伤未愈,可动不了手,岂不还要靠你保护我?”
道:“丞相,前面就是袁绍军营,不能再往前去了。”
曹停下脚步,借着晨曦看看我,发现问题:“飞卿脸色苍白,伤势尚重啊!”
我心想:“我是被你一句难以安枕吓的。再重的内伤也没你这句话厉害。”
道:“末将倒无所谓。但丞相万金之躯,岂可处于危地?”
曹大笑:“如是旁人这么说,本相定当他畏惧敌人。但飞卿这么说,我却知道确是真正关心曹某。那好,我们便不往前去,在这里随便谈谈。”
把槊往地上一戳,手绰长髯,忽道:“飞卿,你为何一直称我丞相,却不肯唤一声主公?”
我顿时感到手足冰凉,果然被他看了出来。转念一想:“曹说话,莫测真假。也说不定他真只是随便问问。我别自己心虚,反而让他看出破绽。”
想了一想,皱眉道:“阿飞也不知何故。也许行走江湖,听得四处之人都曹丞相曹丞相的说,就随口跟着叫了。如果丞相不喜欢,那末将以后改口过来就是。”
我说话也用了点小伎俩。先一句自称阿飞,提醒曹,我原来只是化外野人,不知道主从礼仪的。后一句立刻变化口气,表示决无其他意思。
曹道:“飞卿从小就生活在东海之滨,如此称呼,我自不会怪你。你也不需改口,丞相二字,我听着很顺耳呢!哈哈哈!”
我松了口气,知道他必定是听阿樱说起我的来历,才会对我的解释深信不疑。本来我是希望曹知道的,这样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消除他对我的怀疑。但我随即心酸地想到:“我昨天才告诉她的啊!”
曹似乎看出点什么,道:“飞卿,你对阿樱这孩子还满意吗?”
我吓得心里一跳:“这曹真是能读透我的心思,可别疏忽大意。”
道:“丞相,这件事……这件事……咳,嗯……”
曹笑道:“战场上指挥若定,威风凛凛的飞督帅,为何突然如此害羞啊?”
我咬紧牙,下定决心,想道:“他妈的,今天老子就是能忍之辱的韩信。”
脸上更红,忽然单膝跪地,低头道:“丞相,末将违反军规,私纳妇人,又未禀报丞相,实在罪该万死。请丞相责罚!”
曹沉思片刻,摆摆手,道:“算了,我若非早知,岂能容你胡来?”
我只觉前心后背都是汗,连额头也不争气地冒出热气来。这么一会儿功夫,我在生死线上已经来回过了好几道了。
曹看着我,嘿地一笑:“其实飞帅应该谢谢我,不是我一力劝阻,你未来的老丈人早就跟你算账了。哪儿容得你这么快活逍遥?”
这种软硬兼施的把戏我在肥皂剧里见得多了。我心里冷笑一声,做出恍然大悟,感激涕零的样子,低头道:“末将一定将功折罪,报答丞相大恩。”
曹满意地点头,道:“起来吧!”
伸袖拭去我额头汗水,笑道:“其实我真正担心的,是飞卿‘除却巫山不是云’,竟将阿樱拒之门外。那我和妙才的脸,可都没地方放了。”
妙才是阿樱的老爹,飞将军夏侯渊的字。
我缓缓站起身,唯唯诺诺,不敢多言。心想:“塞翁失阿妈,谁知祸与福?要是我没上当受骗,你更想杀我了。”
曹上下瞧瞧我,知道我现在已完全在他掌握之中,暗暗得意。仰头看看天,舒了口气,道:“男人好色,并不奇怪。只要不为色所误,亦是风流妙事。飞卿身受惨剧之伤,又在欢娱情热之中,竟然能猜破袁军重大机密,实在是了不起!”
阿樱既然是他的内线,那他知道乌巢之事也就不足为奇。既然他知道了这件事,我反而放下了心,想到:“历史原来如此。”
又想:“你他妈的不是人,先挑起老子的欲火,接着就是美人计,让你侄女来个投怀送抱。这会儿又来调侃我。”
道:“丞相赞誉,末将受之有愧。这些偶然巧合到了一处,实是天欲灭袁氏,不过假借末将之手实行而已。”
曹深有感触地点点头:“天灭袁氏,此言不错。所以大战之前,飞卿来到我曹孟德的府中。若是飞卿到了袁家的地方,嘿嘿,那就是天欲亡曹了。”
见我脸上又现不安,笑道:“飞卿勿虑,我随便说说。”
我心想:“你随便说说?吓死人哪!”
道:“丞相之言,末将不敢赞同。”
曹道:“有何不对?”
我道:“末将久闻许都在丞相治理之下,日趋繁华,大汉有复兴之望,故而心向往之。而丞相兼通百艺,棋艺之高,举国几无抗手,更令末将倾服。所以才携友慕名而来许昌。试想,袁氏有如此才具雄心,能令末将倾心?有这等高明棋技,可让阿飞渴见吗?而那四世三公的袁本初,他依仗祖荫,坐大称王,有才不能用,闻善不能举,他又岂能有丞相如此魄力胆识,能慧眼识才,拔阿飞于草野之中,立刻予以重用呢?”
这番话说得曹心花怒放,怡然点头。
因为这全是我真心话,半点不掺水。
曹笑道:“飞卿倒会自己捧自己一把,我慧眼识才?哈哈,好说话。”
我脸红笑道:“末将所说,皆为实情。”
曹道:“我知道,你对我是忠心的。飞卿,我听刘晔说,你和刘备、云长曾在汝南平舆城下相谈甚欢,却是何故?”
我心想:“原来我和刘备他们谈话,被刘晔看到了?果然是他说我的坏话,啊,这个后娘养的家伙,表面跟我亲亲热热,暗地里一直在不动声色地监视我?”
忙道:“数月前末将曾和丞相提起,要寻机刺杀刘备。丞相还记得么?”
曹道:“不错,确有此事。怎么,你和他谈话,是想刺杀他?”
我道:“正是。末将当时和他敷衍,就是想突起而击,一举而杀。只是……”
曹道:“只是什么?”
我道:“只是末将深知丞相极爱云长武艺人品,其时如果我硬要冲马过去,可能会误伤关君侯,故而投鼠忌器,未敢轻举妄动。”
这话有真有假,我其实并不是怕误伤关公,而是怕打不过他。
曹沉吟一会儿,道:“当时情景,果然如此。不过,你答应不去侵犯芒砀山,又是为何?”
我道:“丞相,我军大敌,乃是袁绍。刘备虽然英雄,此刻毕竟仍是丧家之犬,疥癣之疾耳!现在花费气力去围剿他们,只会因小失大,耽误了灭袁大事。”
曹释然:“唔,不错,灭袁大事!有道理!刘晔虽然心细,这次却过于多疑了。飞卿宽宏大度,不要怪他。”
我心想:“你如此疑我,自是有人告密。你也知道终究瞒我不住,所以自动把他抖出来。既然你这么光棍,我也不能不识好歹。”
道:“都是为丞相效命,末将自不会有任何怨言。”
曹哈哈一笑:“那就好!”
拔起金槊,道:“宋亮如果今天回来,你可带他来中军大帐见我。如若他今晚还未回来,那就是出了意外,初更时……”
说到这里,忽然停住,想了一想,道:“我再想想,到时我会令人传达我的意思给你。”
我连忙低头施礼:“是,丞相。”
曹扛上金槊,道:“今日一谈,嫌隙尽去。飞卿仍是我曹某的知己,我真是高兴。”
大笑而去。
我待他走远,才挥袖蘸干额头、脖颈上冷汗,心里终于可以对自己说上一句:“难关过矣!”
绞尽脑汁,费尽唇舌,才把这种种破绽化解于无形之中。
实在太辛苦了!
我喘了一口粗气,觉得很烦:“跟曹在一起,虽然可以长见识,学本事。可他这个奸雄心态实在让人受不了。还是得趁早想法跟他脱钩的为是。”
正要回转领军营。寨门巨木后忽然闪出淳于宾,哈哈笑道:“恭喜飞帅!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我暗想:“原来你早溜来了。”
道:“什么大难?我又有什么后福?”
淳于宾道:“飞帅何必隐瞒?曹多疑奸恶,如果适才飞帅有一丝不恭不轨之念,便会被他当场刺杀。依飞帅现在的体力精神,根本没法抵挡到十招之外。飞帅能够随机应变,忍辱负重,真乃识时务的俊杰。”
我心道:“你讽刺我么?”
道:“原来淳于先生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淳于宾笑道:“飞帅是我未来主子,岂能有半点损失?其实,不光我,还有别人也在一直盯着呢!”
侧头道:“公孙贤侄,你可以出来了?”
巨木后又闪出一人,却是公孙箭。
我见他左手持弓,右手却扣着三支狼牙箭,吃了一惊:“公孙兄,你也早来了?”
公孙箭恨恨瞪着淳于宾,道:“你为什么拦住我,不让我射死这老賊?”
淳于宾道:“就算你射死曹,救走飞帅,却只是给袁绍做了好事。袁绍势力本来就十倍于曹,你再射杀曹家的主将,曹军必败。曹军败,袁军势力就将不费吹灰之力,迅速踏遍河南河北,一统中原全境。那时他必然顺势南下,消灭南方诸雄。飞帅根本就没有缓冲的时间去抢占自己的地盘,组建自己的军队,拿什么去和他争天下?到那时,你家飞帅就只能亡命天涯海角,有多远逃多远了!”
公孙箭哼了一声,收起弓箭。
我心想:“这老头子怎么也会有这种眼光?倒不能小瞧。”
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淳于先生言之有理。幸亏公孙兄听从了淳于先生的劝告,没射出这三支杀虎毙熊的神箭。”
淳于宾道:“哼,他肯听我的劝?我是点了他的道,他才听话的。”
公孙箭看看淳于宾,又看看我,忽然恍悟:“原来飞帅早有叛曹之心。公孙箭糊涂,险些误了飞帅的大计。”
纳头便拜:“公孙箭追随飞帅,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闯。矢志不渝,永无二心。”
我忙扶起他,安慰几句。问淳于宾:“淳于先生,你说,这奇袭乌巢的计划还是要继续进行?”
淳于宾道:“非如此,怎么破袁军,平衡河南河北的局势?这乌巢的粮草,非全部烧光不可。”
我道:“那,淳于琼将军……”
心想:“这会儿你的主意怎么又变了?你徒弟他是乌巢守军的主将,乌巢的粮草被截烧,他还能有个好?不被曹军杀掉,回去袁绍也饶不了他。”
淳于宾脸上肌肉动了几动,慢慢现出一个冷酷的神情:“我已经想过了,他不听我的话,那就是不以我为师。叛门之徒,死不足惜。我又岂能为他而破坏飞帅大计?”
我心中一寒,嘴上却赞道:“淳于先生大义灭亲,阿飞记下了。”
斜眼一瞥,公孙箭眼睛里也露出不以为然的含意。
我道:“现在只有等宋亮他们了?奇怪,他二人为什么还没回来?”
淳于宾断然道:“兵贵神速。突袭乌巢的行动必须尽快进行,以免夜长梦多,出现其他意外事故。其实不管宋亮他二人回来与否,都应该立即出击。我昨晚又仔细研究了袁绍的布阵方略,我敢断定,刘大这个情报绝对正确。曹乃一代奸雄,军事才干不在飞帅之下,怎会想不到此点?照我看,曹丞相心意已决,今晚必有动作,只是一时还不想把这决定告诉飞帅罢了。”
我皱眉道:“哦,先生这么看吗?嗯,有理!不过,难道他对我仍存戒心?”
淳于宾道:“即使他已经完全相信了飞帅。但飞帅此刻马不能乘,刀不能举,告诉你又有何用?但我猜想,留守大营的重担一定会交给飞帅。”
我暗想:“这老头子的智商也挺高啊!”
我也猜到曹如果出击乌巢,不会带上我去,可能会让我坐镇军营,以防备袁军来个围魏救赵,趁机偷袭主营。
公孙箭道:“飞帅重伤刚刚好一点,曹会让飞帅守大营吗?”
淳于宾冷冷道:“他不肯把守卫的责任交给飞帅,那飞帅就危险了。如果他果真下达了这个命令,我们就得赶快逃命了。”
我苦笑一声:“希望情况不至如此糟糕。因为曹根本不会给我们逃走的机会。”
淳于宾所料没错。
曹没等到天黑,在当日黄昏时分,便亲率张辽、许禇、夏侯惇、于禁等心腹大将,尽起领军营精兵,打着袁军旗号,军士皆束草负薪,径往乌巢进发。军中所有不同意见,一概驳斥不理。
虎豹骑除典满率了五百人去为徐晃、史涣押阵未回外,营中所剩四千五百铁骑由曹休、赵玉、公孙箭三人率领,全部随曹出征。偏偏留下虎豹骑的主将,我这个飞督帅留守中军营,负责大寨的防御重任。又让乐进、韩浩二将为我副手,荀攸、贾诩监军,协助我的工作。
行前我秘密向曹休、公孙箭交代,要他们照顾好赵玉。公孙箭心领神会,知道我担心赵玉对曹看不顺眼,公开跟他冲突。曹休开始莫名其妙,但随即也猜出几分。二人应诺而去。
等曹走后,乐进和韩浩便和我这临时中军主帅商量如何坚守大营之事。我心里清楚,他们说是协助我,其实是监督看管我。我也习惯了,便反问他们该当如何去做。韩浩乃护军营头号首长,乐进更身经百战,又曾坚守白马孤城多日,自然经验多多,提出了几条十分重要而中肯的意见。
我非常佩服,如果照他们的计划,大寨确实固若金汤。不过我回忆了一下史料的记载,忽道:“两位大人,我寨中现有一万五千精锐士卒,全部用来守卫,岂非太过浪费?”
韩浩和乐进一愣。韩浩和我地位相当,当先问道:“飞帅的意思,是出营设伏?”
我看看他。韩浩虽然年近四旬,但面相非常英俊,就像二十来岁的美少年一般,眼角连皱纹都没有,让人看着非常悦目。我心想:“不光看着顺眼,说出话来也让人惊讶。怎么一猜就猜到我的心思了?”
乐进见我面带笑意,知道韩浩猜对了。他是从军营里自低级军官一步步因功积累升上来的大将,打仗最开心不过,敦实的方脸上立刻露出笑容,道:“我看要得。军中主力大半尚在,如果龟缩营中让敌人毫无顾忌的猛攻,那还叫天下无敌的大汉禁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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