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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牛语者
然而每次鱼水之欢过后,屈翠枫便用迷香熏昏卫慧,在衣橱下方偷偷挖掘出了一条地道,神不知鬼不觉地接通到仅十数丈之遥的黑冰雪狱。
那黑冰雪狱中本有洪荒异兽水灵魔虎坐镇,外人绝难接近。好在屈翠枫曾跟着罗牛来过一次,故而水灵魔虎对他毫无敌意,任由往来。
无奈纸终究包不住火,屈翠枫行事再小心隐秘,日子久了仍旧无法瞒过枕边人。
这一日他为了参悟那式「周而复始」的星图精髓,沉迷其中难以自拔,居然忘了时间。等他推开衣橱从地道口出来时,才发现卫慧正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屈翠枫大感意外,一瞬间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衣橱前,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的脑海里一团混乱,「我被发现了,她会不会向罗师叔揭发?我该怎么办,是赶紧夺路逃走,还是认个错,恳求她原谅?」
他正胡思乱想着,不意看到卫慧姣好的玉颊上,无声无息地缓缓淌落两行泪珠,轻轻道:「你和我在一起,原来是另有所图。」
屈翠枫渐渐镇定下来,讶异道:「她竟是哭了,显然对我并非绝情,不然又何苦一直守在屋里,却不去找罗师叔告发?」
想明了其中关节,屈翠枫心情大为放松,轻手轻脚走近卫慧低声问道:「你都看见了?」
卫慧惨然一笑道:「你对着石刻如痴如醉,哪里还会注意到我?」
屈翠枫默然须臾,叹了口气道:「你错了,这法子是我在认识你以后才想到的。当时和你好上,我心里并无杂念,更没想过要利用你。」
卫慧不听他解释,凄楚道:「你既然已经做了,何苦还要骗我?屈翠枫,你瞒得我好苦!」
屈翠枫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也从来没想过要骗你。」
卫慧抿唇不语,肩头轻轻耸动,发出低低的啜泣。屈翠枫从袖口里取出一方绢帕,默默递到卫慧面前。
卫慧一把推开,哽咽道:「你还向我假献殷勤做什么?离我远点!」
屈翠枫站着没敢动,只得讪讪握着绢帕道:「小慧,是我不好,你别气坏了自己。」
卫慧听他甜言蜜语抚慰自己,芳心猛地一酸道:「还是怨我太傻,被你的一番虚情假意哄得晕头转向,糊里糊涂就将自己连人带心都给了你。如今非但害了我自己,更对不起罗叔叔和秦婶婶……」
屈翠枫听得心烦意乱,一咬牙道:「是,你觉得我不好,觉得自己对不起罗师叔、秦婶婶,可你有没有真心替我想想,我的苦处、我的冤屈又能说给谁听?」
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你也是亲眼所见,罗师叔推三阻四不肯将天道下卷传授于我。我爹娘尸骨未寒,杨挚放着血海深仇不报,迫不及待便抢坐了越秀剑派掌门,偏还对我惺惺作态、假意照拂。」
他越说越激动,索性将郁积在心底多日的痛苦尽数宣泄出来道:「俗话说患难见真情,这话一点不假。我爹娘在世时人人对我关爱有加,嘘寒问暖。可是现在,除了你,还有谁会主动问候我一声,管过我的冷暖?」
他说到痛处,眼眶也红了,缓缓抬起头长舒一口气道:「长这么大,我总算明白过来了,什么兄弟之情同门之谊,都是用来装点自己门面的东西!想要替我爹娘报仇雪恨,想要在天陆仙林扬眉吐气,只能靠自己!」
卫慧的啜泣声渐小,心也慢慢软了下来,一时忘了再去责难屈翠枫,低声说道:「罗叔叔是个好人,他不肯传授天道下卷定有他的道理,多半还是为了你好。」
屈翠枫「嘿」地一笑,说道:「为了我好?他为博取美名,宁可将天道星图教给素不相识的一个傻小子,却不愿让我多看一眼。难不成这也是为我好吗?」
卫慧静默了片刻,幽幽道:「所以你才会悄悄挖开地道,潜入黑冰雪狱偷窥?」
屈翠枫道:「不错,我是背着罗师叔偷偷窥觑了天道星图。但我之所以会这么做,只是为了能够早日替爹娘报仇。否则的话,我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卫慧道:「可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你怕我向罗叔叔告密么?」
屈翠枫摇头道:「不是,我是不想你为难,更不想因此连累到你。」
卫慧心一暖,道:「都这样了,你还说不想连累我?」
屈翠枫低下头来望着她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仍不能谅解我,只管去向罗师叔告发。你放心,我不会怪你,更不会恨你。无论事后罗师叔如何责罚我,甚而将我逐出天雷山庄,我都无怨无悔。」
卫慧不动,也不说话,过了许久才轻声问道:「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屈翠枫心中一喜,强忍住兴奋之情沉声道:「我是走是留、是生是死,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全都听你的。」
卫慧心弦剧颤,胸臆中的凄苦渐渐为一缕缕柔情所掩,小声问道:「如果我要你封上地道,今后不得再犯。你能答应我么?」
屈翠枫心沉谷底,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求得了卫慧的宽宥,可到头来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但他情知此际卫慧心绪起伏极大,万不可之过急,只好佯作不以为然地一笑道:「好,我答应你!为了你,我宁愿放弃父母之仇!」
卫慧一震,脑海里不断有声音回荡道:「他为了我宁愿放下血海深仇,做一个不忠不孝之人!」
刚刚收住的泪水不由再次夺眶而出,只是这回却多了幸福的意味。
她将自己湿润的面颊,紧紧贴到屈翠枫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那颗心强劲有力的跳动,声音低缓而又坚定的道:「你先回去歇息吧,今晚我在屋里等你。」
屈翠枫一阵狂喜,用绢帕怜惜地替卫慧轻拭去面颊上残存的泪珠,不禁百感交集道:「在这世上,除了爹爹和娘亲之外,至少还有你一个是真心对我好。」
卫慧含泪而笑,双手环起屈翠枫的虎腰,宛若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幸福。
经过这场风波后,屈翠枫不仅无需顾忌卫慧,反因有了她的遮掩,行动变得愈发顺利。不久就传出罗羽杉为万劫天君所掳的噩耗,罗府上下几乎空群而出,连天雷山庄的人也派出大半,四处搜救。
如此一来,更没人过问屈翠枫的可疑形迹。他整日心无旁骛参悟天道星图,有时在黑冰雪狱里一待数日也无人发觉。
可等他练成「周而复始」,回过头来想一鼓作气再参悟「星移斗转」时,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麻烦。接连几日不仅毫无进展,反而屡屡走岔真气,险些走火入魔。
这般的情形在他开始修炼天道星图时就曾出现过,不过没有这次明显而已。屈翠枫自不肯就此收手,依旧咬牙埋头苦修,只想着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何况自己无论如何也没道理会输给小蛋。
然而他恃强硬练之下,全身经脉竟日夜隐隐作疼,更可虑的是,丹田中不知何时生出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异体真气,时不时翻江倒海一番,搅得他痛苦难当。
屈翠枫终于心生惧意,暂停强修「星移斗转」。说来也怪,经脉的隐痛逐日减轻,可那股莫名的异体真气却始终没有消弭。
屈翠枫百思不得其解,又不甘心放弃,心情日益烦燥起来。虽有卫慧软语抚慰,也无法排遣心中焦灼。
他左思右想,总寻不到原因所在,更不敢去找罗牛请教。何况罗牛夫妇为寻爱女四处奔波,他即使有心求教,也找不到人。
到最后,屈翠枫的信心逐渐动摇,气馁道:「莫非我的资质真的连小蛋也不如?」
念及小蛋种种令人啼笑皆非的表现,他又不禁自言自语道:「不会,我可是越秀掌门屈箭南和天一阁楚凌仙的儿子,怎会比不过一个来历不明的傻小子?」
蓦地心头打过一道电光,醒觉道:一定是这天道下卷除了星图之外,另有要诀,罗师叔却并未镌刻在石壁上。
「所以小蛋虽笨,但有他从旁指点诀窍,居然也能稀里糊涂地参悟出星图奥妙。而我只凭一己之力苦思冥想,能有今日的进展已是难得,可终究难以尽窥全豹。」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揣测得在理,心中却越加的郁闷苦恼,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一难题。
这天,和卫慧无意中闲聊起当年正道六大剑派围剿魔教之役的往事,他陡然想道:「黑冰雪狱中的星图只是翻刻,真正的原图不是藏在了魔教地宫之下么?我若能照着真图参悟,所有难题岂非皆可迎刃而解?」
可再一细想,那天道星图的真迹据说镌刻于魔教圣坛之中,较之黑冰雪狱更难越雷池半步。自己一介后辈晚生,和魔教又没多大的交情,如何能得睹真图?
踌躇再三,屈翠枫终于痛下决心,决意到云梦大泽试试运气。当夜他留了封书信给卫慧,悄然离开天雷山庄,御剑往云梦大泽而去。
可等他进了云梦大泽,屈翠枫又犯起了难,不知该寻个什么藉口混入魔教总坛。
他满无目的地在大泽中逛了数日,情绪逐渐低落,来时的满腔热情与希冀,便似这云梦大泽上空终年不散的阴霾,越来越阴沉迷茫。
这天午后他草草用了些乾粮,蓦然听到远处隐约传来沉闷的隆隆雷鸣。
起初屈翠枫并不以为意,只当是大泽中常有的天候变化。可很快他就发现这滚雷来得颇不寻常。
大泽西方半边的天空都渲染得一片彤红,翻滚涌动的浓重云层里赤光咆哮,一道道雄浑可怖的血红色雷电,如天神的战斧般威猛无俦地向着下方苍茫的大地劈去,激荡起一团团浓烈的光雾。
屈翠枫不禁心生好奇,腾身御风往响雷的方向驰去。还没到近前,高空中鼓荡的雷声犹如万马奔腾,震耳欲聋,激得他一阵气血浮动。弥漫的光雾烟尘中狂风呼啸,乱流飞旋,直教人睁不开双目。
越接近,屈翠枫心中的惊异愈甚,催动真气护持周身,定睛向雷电劈落之处望去。
只见在空旷的大泽上,一位身穿杏黄色道袍的老者,盘腿悬浮在离地三丈的半空里,全身光焰缭绕,彷佛整个人都在燃烧,裸露的肌肤上现出怵目惊心的焦黑灼痕。
他双目微合,左手在胸前摆出了一个极为古怪的法印,右手握着一柄青铜金丝拂尘低低下垂,细长的尘丝一直拖曳到地面。
从上方云层轰落的血雷,毫不留情地劈击在黄袍老道头顶的道冠上,炸开绚烂刺目的光花,而后如血红的潮水般溢满他的周身。
每承接一次天雷的轰击,黄袍老道的身躯都会不由自主猛烈的摇晃,从体内爆发出妖艳的淡金色光芒,将破入的血潮消融去大半,剩余的那一小半则匪夷所思地导入右手拂尘,顺着尘丝泻入泽地。
屈翠枫简直看呆了,一时怔怔地站在那里竟忘了隐身,心头充满难以言喻的震撼。
黄袍老者好似察觉到周身有人接近,他猛然睁开低垂的双目,朝着屈翠枫这一方向迫视而来。
屈翠枫对上黄袍老者的眼睛,情不自禁地一凛,原来对方的眼眶里深深凹陷,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血洞。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际,黄袍老者空洞的眸中遽然激射出两束金色剑芒。屈翠枫躲闪不及,只觉得身上一麻,如遭电击,旋即一头栽落昏死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那阵阵充斥天地间的雷鸣已然消逝,大泽上空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他躺在泥泞潮湿的泽地上,只感到浑身胀痛,脑袋昏沉沉的好像有千钧之重。
迷惘中,他忽然听到有一个人的声音仿如从遥远的天外传来道:「你叫屈翠枫?」
屈翠枫茫然点点头,看见了在自己身边那黄袍道士正漠然负手而立,除了身上的焦痕,已丝毫看不出方才遭受天雷轰击的印记。
他猛地一惊,失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
黄袍道士木然答道:「贫道不仅知道你是谁,还知道你来云梦大泽所为何事。」
屈翠枫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一瞬间有些难以确定站在自己身旁的这个黄袍道士究竟是人是魔,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后问道:「你对我用了控神大法?」
黄袍道士淡淡回答道:「差不多吧,你的小命如今都在贫道的掌握之中,所以最好别耍花样,不然对你我都没好处。」
屈翠枫稳稳心神,试着从地上站起道:「道长到底要干什么?」
黄袍道士的嘴角忽然逸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回答道:「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屈翠枫呆了呆,问道:「你要和我做什么交易?」
黄袍道士注视着屈翠枫萎靡憔悴的面庞,一字一顿的说道:「天、道、星、图!」
屈翠枫浑身俱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喉结轻轻颤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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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境 第十五集 大泽篇 第七章 魔教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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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金斋中,两名护卫的无头尸体横亘在门前,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鹤仙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望着已无再战之能的风雪崖道:「怎么样?你给句痛快话。」
风雪崖费力喘息瞪视着强仇,情知今日已绝无幸免之理,一边拖延工夫抓紧调息,一边悄悄地积蓄真元,打算在最后关头祭出元神,与鹤仙人拼个玉石俱焚。
突然霸下「呸」了一声道:「小爷先让你痛快痛快!」
身上赤芒大放,瞬间轰出天雷地火。
鹤仙人岂会怕了它,稳稳立在原地,身不动、手不抬,撮唇朝射来的天雷地火喷出一束剑芒。
「轰——」
光澜爆裂,一团灼热的气浪翻翻滚滚朝四下扩散开来。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小蛋蓦地欺至风雪崖身侧,左手挽住他的胳膊,右手雪恋仙剑振腕虚划,在面前劈开一扇虚空星门。
鹤仙人暗道一声「不好!」
身形疾掠扑上,青铜金丝拂尘更快一步「呼」地挥出一记鹤翎仙刃,朝着星门电射而去。
「砰!」
鹤翎仙刃重重击在星门上,奈何终究慢了半拍,小蛋和风雪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星门之后,不知所终。
星门崩裂消隐而去,鹤仙人颓然收住去势,懊悔道:「我怎么忘了他还有这一手凭空逃遁的伎俩?」
正要凝神往销金斋外搜索,忽听门外喊杀声起,自是有人传出警讯,大批的魔教高手闻风而至,朝销金斋涌来。
鹤仙人情知此刻即便锁定了小蛋和风雪崖的行踪,在一众魔教高手的围攻之下亦难以得手。他功败垂成不由杀机大炽,恨恨道:「索性杀他个人仰马翻,血流成河,看风雪崖这缩头乌龟能做到几时?」
他冷冷扫过佯装昏迷的屈翠枫,低骂了句:「没用的东西!」
反身杀向斋外。
那边小蛋施展十三虚无遁术救下风雪崖,一起一落,两人逃至一条狭长的甬道中。
风雪崖死里逃生,紧绷的神经不觉一松,「哇哇」连吐数口淤血,胸口郁闷稍减。
小蛋惟恐鹤仙人追来,挽着风雪崖足不点地沿着甬道狂奔,右手接过霸下递来的瓷瓶送到他面前道:「风教主,你先用药。」
风雪崖低头一看,正是自己赠给霸下的那瓶灵丹,可惜并不对症。他摇了摇头,忍痛从袖口里取出一只小巧玲珑的乌黑瓷瓶,用嘴拔开塞子仰脖灌下。清凉的液汁顺喉而下,令得他心口一暖,痛感已不似方才那么强烈。
正这时,两人的耳畔猛然响起鹤仙人的声音道:「风雪崖,你再不露头,贫道便杀尽宫内的魔子魔孙,让你当个光杆教主!」
此际两人业已远在销金斋百丈开外,但听到鹤仙人的威吓话语,仍不禁凛然一惊。
小蛋停下步履,低声问道:「风教主,怎么办?」
风雪崖思忖道:「眼下圣教大半的高手都由殿兄弟统率离宫,四处搜救罗羽杉。留在总坛的教众虽多,可真正派得上用处的寥寥无几,万不是那老魔的对手。
「可恨风某身负重伤,无力再战,环顾总坛,竟寻不出一个可以抵挡老魔的兄弟!」
这时候鹤仙人又讥笑道:「风雪崖,你枉为魔教教主,居然贪生怕死,不顾兄弟义气独自偷生。堂堂的魔教传到你手上,迟早要被败光!」
他的话语有若利刃一记记割在风雪崖的心坎上,直要滴出血来。风雪崖眉宇一蹙就要转身往来时路奔去,突然间又想道:「个人荣辱事小,圣教兴亡为大!」
风雪崖牙关不知不觉在嘴唇上狠狠咬出鲜红的血丝,但他却彷佛一点也没感觉到疼。
他目光望向来时的方向,彷佛看到一个个朝夕相处的圣教弟兄接二连三地倒下,心弦剧烈地抽搐扭紧,痛得他死死攥紧双拳。
突然间,小蛋松开他的胳膊,晃身朝来路迅捷掠去道:「风教主,我回去瞧瞧!」
风雪崖一惊,明白小蛋是怕自己回去送死,故此抢先主动下手。
他心下感动,目光越过小蛋的身影落到甬道的岔口上,猛地一省,提气喝道:「站住,跟我走!」
小蛋并不知风雪崖想出了何等绝处逢生的锦囊妙计,回身扶住他道:「去哪儿?」
风雪崖往岔道口一指,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从这儿往右!」
当下小蛋扶着风雪崖施展穿花绕柳身法,在纵横交错的地宫甬道间飞速行进。风雪崖心无旁骛目视前方,不断指点方位路径,彷佛全然忘了他的属下正在与一个盖世魔头进行着步步滴血的搏杀。
突然风雪崖一声低喝道:「停!」
小蛋闻声立止,脚下没有半分拖泥带水,稳稳地站定在一堵照壁前。
风雪崖喘息不停巡视照壁上镌刻的巨型浮雕,艰难地伸手在浮雕右下角画着的一串惊鸟铃上弹指叩击,重三下轻两下,而后收手长出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照壁。
须臾之后,照壁侧旁的石墙「咯」地脆响翻转,露出一扇暗门。暗门中响起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道:「风教主,请问您有何事?」
风雪崖肃容问道:「静姑娘,雍、容两位长老现下有没有闭关?」
那被唤作静姑娘的女子,依旧隐在暗门里答道:「没有啊,我师父和师叔都在。」
风雪崖像是心下暗松了口气,颔首开口道:「风某有要事求见,烦静姑娘引路。」
静姑娘瞥了眼小蛋,说道:「风教主,我只能带您一个人进去,他必须留在外面。」
霸下听着风雪崖和静姑娘的交谈,心中大为惊奇,想不明白在魔教总坛内还有教主不能随意进出的地方。
风雪崖点点头,转脸叮嘱道:「小蛋,你在这里等我,风某去去便回。」
蹒跚迈步走进暗门。
那静姑娘伸手扶住风雪崖,向小蛋盈盈一笑示意,抬手在里面的石壁上一按,暗门徐徐关闭。
霸下望着石壁忍不住问道:「干爹,这里头是什么地方?」
小蛋摇摇头道:「我也不晓得,好像风教主进去是要求见什么人。」
霸下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他一定是去搬救兵了。你没听他问起什么长老么?」
小蛋也无心去瞎猜,捺着性子站在照壁前静静等待。
约莫一盏茶过后,暗门一开,先前接风雪崖入内的那位静姑娘从里面走出,问道:「你是小蛋?」
小蛋探头看了看,静姑娘身后并无风雪崖的踪影,微感奇怪地应道:「是我。」
静姑娘似看出他的疑窦,说道:「风教主伤势过重,已然昏睡过去,正由我翎师姐照料救治。里面是敝教的圣坛所在,除了风教主外,即使本教的护法也不能擅入,所以方才只能请公子留在门外,尚请见谅。」
原来暗门后便是传说中的魔教圣坛!
小蛋禁不住又往里望了一眼,却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瞧不清,心里道:「当年罗大叔就是在这里头参悟出了天道星图,地宫一战连挫数位正道耆宿,力挽狂澜保全下魔教。」
他听得静姑娘说到风雪崖昏死过去,忙又关切问起道:「风教主的伤不要紧吧?」
静姑娘回道:「亏得公子出手相救,风教主虽然身上伤势颇重,幸无性命之忧。」
小蛋放下心来,可一转念想到鹤仙人,心又一紧道:「我得走了!」
静姑娘问道:「公子可是打算回返销金斋?」
小蛋点点头,道:「那鹤仙人凶得紧,我也只能尽力而为,最好能把他引走。」
静姑娘从容微笑道:「公子不必担心,我师父和雍师叔已经赶去了。」
小蛋瞧她的神情似乎对自己的师父和师叔极有信心,好像只需这两人一出手,再强横的敌人也得乖乖授首,想必风雪崖也是抱定同样的念头,才舍下销金斋的血战不管,匆匆赶来求援。
他苦笑了声说道:「静姑娘可知,打伤风教主的那人乃是散仙,修为高得出奇?」
静姑娘花容失色道:「什么,那老道竟是个散仙?」
小蛋见状,心猛然一沉道:「静姑娘,告辞!」
转身御风沿着原路风驰电掣地奔去。
静姑娘略一犹豫,冲着小蛋的背影叫道:「你不认得路,我带你去!」
闪身追上。
两人全速奔驰,小蛋发现静姑娘时不时向石壁上或悬或插的灯笼火把望去,而后不断调换前行路径,引着他渐渐偏离原路。
他心头一动道:「这些灯笼和火把多半是魔教用以传讯的暗记。」
只见静姑娘的神色越来越焦灼紧张,忽然道:「不好,我师父和雍师叔和那魔头已在太元殿交手了!」
她身形似阵风般拐过一道弯,往左首的甬道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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