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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牛语者
他黑黝黝的脸膛上像渐渐镀上了一层水银,呼呼粗喘浑身大汗淋漓,明明透体冰寒,心里却又是说不出的燥热难受,惟独欧阳霓那只握在自己腕上的玉手冰凉舒适之极,形成强烈反差。
他情不自禁朝欧阳霓的手上望去,视线不由自主沿着玉指寸寸上移,那纤秀的皓腕、藕似粉嫩的玉臂、柔若无骨的香肩、令他目光再无法挪移的坚挺胸脯,都在朝霞里浓烈地透射出充满诱惑的召唤。
心底里一股可怕的欲念油然升腾。
欧阳霓察觉到小蛋异样的眼光,玉颊一红,连声唤道:「常公子,常公子!」
这声音传入小蛋耳际,竟似如诉如慕的声声呼唤,倍加撩人,令他濒临灵志崩溃的边缘。
死死凝视眼前高低起伏的胸口,他的喘息越加粗重如牛,只觉得惟有把身子贴到面前这具冰肌玉骨的胴体上,才能平复体内燃烧的烈火,更能获得莫大的享受。
他慢慢翻过手掌,握住那只冰冷的手。
欧阳霓似受惊的小鸟颤了颤,却并未抗拒挣脱,垂首低声道:「不可以……」
那欲拒还迎的妩媚神态令小蛋怦然心动,此刻,只需轻轻一拽,即可将眼前的玉人拉入怀中,肆意爱抚。
「呼——」
从小蛋口中喷出一股甜津津的粉红雾气,直钻欧阳霓的琼鼻。
她的心神不由一阵恍惚,面颊酡红,莫名的意乱情迷,嘤咛一声纵体入怀。
小蛋脑海轰然剧震,再感觉不到体内真气激荡绞杀的痛楚,也感觉不到天地所有,那清凉温润的娇躯在怀中颤动,带来无边的快感与没顶的欲念。
不自觉地,他的左手已紧紧环抱住欧阳霓纤细的腰肢,剧烈喘息着低下头,视线停落在那双饱满红润的樱唇上。
欧阳霓俏脸泛红,樱唇微微颤抖着。
小蛋用右手托起她的脸蛋,指尖轻抚过如丝绸般滑腻的雪肤,徐徐地将头靠近。
突然,手腕上系着的那道红线结映入眼帘,彷似被谁狠狠地一拳擂在胸口,酸楚异常,小蛋这才霍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
体内冰寒的绞痛再次清晰地传来,他低低呻吟了一声,也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量,猛一把将欧阳霓从怀里推出。在那姣好的胴体离开他胸前的一刹那,小蛋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恍然似在梦中,有另外一个美丽的身影,远远地从海天外飘渺行来……
直到当日下午,清幽的鸟鸣将小蛋从无边的梦中唤醒。他懵懵懂懂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正仰面躺在溪畔柔软的草地里,头顶树冠如盖遮蔽日光。
体内的剧痛已经平息,紊乱的真气也重新恢复常序,汩汩绵绵地在经脉里流转。
他打了个哈欠,举起双臂朝脑后伸了个懒腰,可视线无意落在手臂上,整个人又僵住了。原来自己全身的衣衫不知何时已被脱下,仅剩一条裤衩。
他遽然想起昏睡前的事情,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开,拼命回忆自己当时到底对欧阳霓做了些什么——好像,自己抱住了她;好像,自己低下头要……而再往后的事,却无论怎样也记不清楚了。
看着兀自举在半空的赤裸双臂,小蛋心头猛打了个激灵,难道自己真的对她做了无可挽回的错事?
怎么会这样?小蛋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恨不得把肚里的虫宝宝给油炸了。
这时,就听欧阳霓唤道:「常公子,你醒了?」
小蛋忙翻身坐起,只见欧阳霓手里捧着折迭整齐的一套衣衫朝他走了过来,微笑道:「你衣服上的气味实在太难闻,我便将它洗了,已经晒干可以穿啦。」
小蛋心中七上八下,接过衣服,见欧阳霓神色如常,不像出过大事的样子,又稍稍一定,自己也不晓得是如何把衣衫套上了身。他有心要问,可又觉得这种事情拿出来问,自己已难以启齿,更何况是人家女儿家。
欧阳霓看小蛋穿好衣衫,低声问道:「你感觉好点了么?昨晚你可吓了我一跳。」
小蛋咬咬牙,暗道:「大丈夫敢作敢为,不问个明白,我以后怎么做人。如果我果真犯了错……自也该给欧阳姑娘一个交代。」
念及至此,他鼓起勇气,粗声道:「欧阳姑娘,昨晚我有没有做错事?」
欧阳霓一楞,立刻明白小蛋话中之意。她脸庞微红,扭过头去沉默不语。小蛋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心里紧张到极点。
耳中听到欧阳霓轻声问道:「昨晚你迷失了神志,如果我告诉你,你确实铸下大错,又当如何?」
小蛋毫不迟疑道:「等我赴过紫竹轩之约,便在姑娘面前以死谢罪。」
欧阳霓嫣红的面色渐转苍白,摇摇头道:「不必了。倘若真的发生了什么,我早已自我了断,哪还会为你洗晒衣衫?」
小蛋闻言如释重负,兀自不敢相信,按捺心中喜慰,问道:「真的?」
欧阳霓深藏起眼中的失落,微笑回答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小蛋顿觉全身轻松,彷佛从枝叶缝隙里透射下的春光,也在一瞬间变得明媚,却发现欧阳霓脸色发白,神情里隐隐有一丝幽怨,不禁一省。
「我只想着刨根问底,却没考虑到人家姑娘的感受,这一通追问教她情何以堪?幸好昨晚没事,不然她羞恼之下真的横剑自刎,我便成了千古罪人!」
背上立时冷汗森森,对欧阳霓更生一分愧意和感激,歉仄道:「欧阳姑娘,是我的错,难为你了。」
欧阳霓轻轻吁了口气,低声道:「没关系,有些事总是说清楚了好,免得藏出事端。这事过了,往后咱们都不必再去提它。」
小蛋微微点头,对欧阳霓的温柔宽容、善解人意心折不已,只盼他日能有机会补偿回报于万一,纵使赴汤蹈火也绝不踌躇。
他收拾情怀,环顾四下,诧异问道:「小龙呢,为何不见?」
欧阳霓道:「它闲得发慌,中午过后便说要去镇上打探消息,也该回来了。」
小蛋「哦」了声,心道还好刚才霸下没在一边听着,否则麻烦又大了。但猛一转念,暗惊道:「它不会昨晚早已看过了罢?」
可这话却是万万不能再问欧阳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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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境 第十集 翠霞篇 第四章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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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欧阳霓右手上的黑气褪尽,小蛋的伤势也基本康复。两人在坟前祭奠过那位无名老僧,双双离去,御剑前往翠霞山赶赴与鬼锋的紫竹轩之约。
而就在小蛋和欧阳霓离开的前一天早晨,一位广福寺的中年僧人化缘至亭林镇上,无意间发觉凤仪居门外的石墙上,竟然出现了天陆七大剑派翘楚云林禅寺的联络标记,印痕清晰新鲜,显然是刻下没有几日。
广福寺正是云林禅寺的旁系寺院之一,那中年僧人不仅认出了这道标记的涵义,更从中看出,标记主人在云林禅寺内竟拥有着无上超然的地位!
他震惊之下,立即进门求见,却意外从凤仪居伙计口中探听到当夜之事。这僧人闻听过后惊骇欲绝,再也无心化缘,匆匆赶回广福寺,将实情禀报主持。
未出三日,亭林镇附近的山林中突然出现上百名僧人。他们中有老有少,俱都面带焦灼,漫山遍野不断地在打听找寻着什么。很快,这些僧人便查找到小蛋和欧阳霓曾经栖身的那座密林,还有伫立溪畔的坟冢。
此事轰动了整个亭林镇,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而无名老僧以及小蛋和欧阳霓的身分来历,也在这些镇民的口中越传越神,彷佛个个都是亲眼所见。
翌日清晨,众僧化作两拨人马分道扬镳。云林禅寺现任的方丈无涯大师,率着座下六大弟子径直赶往翠霞山;剩下的大队人马,则护送那老僧的灵柩北归云林。
当日正午时分,无涯方丈一行已抵达翠霞山下的临仙镇。
无涯方丈乃天陆佛门领袖,又是正道泰斗,身分尊崇自不必言,兼之是有为而来,自然不能像普通仙林人物那般冒冒然闯上翠霞。
于是命大弟子空业执自己名帖,先行上山求见翠霞派掌门盛年,他却和余下五名弟子进了镇上一家茶馆,一边歇息一边等候回音。
这座茶馆规模不大,收拾得倒也颇为干净雅致,甚合无涯方丈心意。时至正午,茶馆里客人不少,三三两两聚成一桌,尽在海阔天空地闲聊。
那老板娘看上去五十余岁,布衣干净朴素,满面和气。她久居临仙镇,不知见过多少往来翠霞的仙林人物。一见无涯方丈和身后五名弟子的仪态气度,即知这一行僧众绝非常人,忙笑吟吟迎上来,引六人入桌。
无涯方丈落座,只点了壶香茶和四碟点心,稍用几口便停下来,似有意似无意往角落一桌瞧了眼,而后微合双目手捻佛珠,低声诵读经文,不再旁顾。
那桌上坐的是一名绿袍老妪,相貌丑陋,面色焦黄,一双绿幽幽的眸子里不时闪烁过森冷煞气,一望即知乃是魔道中人。
老妪身后,站着一名身材修长的年轻人,低垂双目正在为她按摩双肩,对周围发生的事一脸漠然,毫不关心。
那老妪察觉无涯方丈注意到自己,半睁半闭的眸子精光一闪,暗自冷哼道:「这老和尚看上去有点来头。可惜我有要事在身,不然会会他又何妨。」
敢情她多年僻居南荒,足迹罕至中土,竟未认出无涯方丈来。
正这时,忽听门外有一女子的声音说道:「卫大嫂,我和惊蛰一起来看您啦。」
老妪一怔,觉得这声音好生耳熟,不由自主朝茶馆外望去。站在她身后的年轻人,身躯亦几不可察觉地一颤,按在老妪肩头的双手微微一顿,旋即又恢复如常,只是将头垂得更低。
只见从门外进来一男一女,正是一身素服的农冰衣和卫惊蛰。
那老板娘听到农冰衣的声音,满脸欣喜迎上前去,说道:「冰衣,快进里头坐。」
卫惊蛰将手上拎的糕点瓜果等礼物递向老板娘,躬身唤道:「娘!」
原来这茶馆的主人便是卫惊蛰的母亲,当年卫惊蛰上翠霞山拜师学艺,她也在丁原、盛年等人的安排下来到临仙镇,开了一间茶馆,一晃便是二十余年。
卫母上下打量爱子,却并不去接卫惊蛰手上的东西,埋怨道:「这么久你都跑哪儿去了?也不和娘亲说上一声。」
卫惊蛰笑笑,道:「我陪农姑姑去了一次汉州,救治灾民,今早才赶回了翠霞。」
卫母见儿子平安归来,心里早已欢喜十分,却仍强板着脸道:「那也可以请人传个信啊,免得我老是记挂,替你担心,就怕你又在外面闯了什么祸事。」
农冰衣道:「大嫂放心,惊蛰沉稳干练,像足了他师父,从不惹事生非。」
卫母这才接过礼物,瞧见农冰衣一身素缟,诧异道:「冰衣,这是……」
农冰衣低声道:「我爷爷年前不幸被恶人所害,已撒手人寰。」
卫母震惊道:「农老爷子圣手仁心,哪个混帐王八蛋竟对他下手?」
话音方落,就听见角落里传来冷冷一哼。卫母自感觉不到什么,可农冰衣和卫惊蛰却齐齐一震,朝着老妪望去,立时红了眼睛。
所谓冤家路窄,那老妪不是别人,正是当日与欧阳修宏、丹火真君连手杀害农百草的饕心碧妪。
覆舟山一战,她掳走屈翠枫,也不杀他,只收作贴身家奴,肆意凌辱折磨。屈翠枫也像换了个人般,对饕心碧妪百般顺从,逆来顺受,极尽谦卑,将她伺候得无微不至,更绝口不提父母之仇。
过了年后,饕心碧妪闻听鬼锋与盛年将于翠霞山二次对决的消息,料定丁原与自己的大师兄情同手足,必定会前往观战,故此携了屈翠枫离开南荒。
在她想来,丁原与屈箭南乃生死之交,对其子屈翠枫的遭遇断断不能坐视不理,自己正可借此要挟,迫丁原用魔教至宝天殇琴换回屈翠枫。
未曾料到,她刚到翠霞山脚下,没见着丁原,却先撞上了卫惊蛰和农冰衣。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农冰衣乍见饕心碧妪,焉按捺得下心中仇恨,玉手一按慧心仙剑,便要出手为爷爷报仇。
却听一声柔和嗓音说道:「阿弥陀佛,农姑娘,卫小施主,不想咱们在这儿遇着。」
卫惊蛰闻声望去,见是无涯方丈正向自己和农冰衣含笑致意。他抑制住满腔怒火,悄然一按农冰衣执剑的纤手,低声道:「农姑姑,咱们先去见过无涯方丈,再找那妖妇算帐不迟。」
迈步走到无涯方丈跟前,施礼道:「晚辈拜见无涯大师。」
饕心碧妪心头一沉,暗道:「无涯……这老和尚居然就是云林禅寺的方丈?难怪有点气派。」
只听无涯方丈说道:「农姑娘,令祖的事老衲业已听闻,心中深感悲痛。佛经有云:无生无灭,无去无来。农老施主一生行善,功德无量。而今脱离苦海,往升极乐,老衲又是代他欢喜。」
农冰衣双目紧盯饕心碧妪,惟恐她突然脱逃,耐着性子回答道:「多谢大师宽慰。」
卫惊蛰问道:「大师,您怎也来了翠霞?」
无涯方丈道:「数日前,敝寺的上代长老——」
话没说完,猛听农冰衣一声断喝道:「妖妇,往哪里走?」
却是饕心碧妪已然起身,像是要结帐离去。
饕心碧妪早料到农冰衣不会放过自己,她当然也不至于怕了这两个年轻人,冷笑道:「想替农百草报仇么,只管上来。」
农冰衣仙剑铿然出鞘,怒喝道:「妖妇,你怕我不来么?」
纵身挥剑攻了上去。
卫惊蛰恐有误伤,回首道:「娘,请所有的客人赶紧离开,都不必结帐了!」
掣出仙剑,靠将前去,却未急于出手。
饕心碧妪哪会把农冰衣放在眼里?大袖一挥,轻轻巧巧将短剑荡到一旁。
农冰衣正待出招,蓦然瞧见饕心碧妪身后站立的屈翠枫,不由一愣道:「小屈?」
屈翠枫恍若未闻,连头都不抬一下。
卫惊蛰更觉惊异,道:「翠枫,你怎么了?」
饕心碧妪喋喋怪笑道:「他现在是老身的家奴,昔日的屈翠枫早已死翘翘了!」
农冰衣惊愕道:「不好,小屈定然是中了这老妖婆的邪法,心神迷失,连我和小卫都认不出来。否则他又焉能忘记父母血仇,向这老妖婆卑躬屈膝?」
可再仔细一看屈翠枫的神色,虽冷漠木然,却绝不像迷失自我的模样,农冰衣心中不禁愈发疑惑,道:「小屈,你怎么不说话?」
孰知屈翠枫宛若聋了一般,照旧没有响应。
卫惊蛰见状,思忖道:「这里头定有古怪,必是这妖妇对翠枫暗中作了什么手脚,需得先将她拿下!」
他一声清啸,迈步上前道:「得罪了!」
仙剑大开大合,向饕心碧妪当头劈落。
饕心碧妪见这一剑雄浑重拙,气势豪迈,心下也不敢怠慢,暗道:「这小子留着也是个祸患,只是此地与翠霞派近在咫尺,又有云林禅寺的无涯方丈在座,不宜与这两个娃娃纠缠,还是尽早脱身得好。」
她袖口中翠玉燕倏地掠出,「叮叮」脆响叩开仙剑,侧身往茶馆外闯去。
农冰衣伫立一旁蓄势多时,见饕心碧妪要走,口中娇叱,振剑攻去。
饕心碧妪侧身探爪,在慧心短剑上一按一推,剑锋颤鸣回切向农冰衣的咽喉。
农冰衣一凛,晓得自己急于报仇,无形里犯下心浮气躁的大错,教对方抓住了破绽。她急忙翻腕拧身,朝侧旁一闪,慧心短剑从胸前一滑而过。
饕心碧妪并不恋战,嘿嘿阴笑道:「两个不自量力的娃儿,今日暂且寄下你们的人头,待老身日后有空再取。」
说着话松开破戮爪,身影已飘飞到门口。
冷不防眼前人影一晃,无涯方丈如行云流水般飘身而至,双手合十拦住去路,低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请留步。」
饕心碧妪煞住身形,冷然道:「老和尚,出家人身在五行外,不理红尘事,劝你莫要多管闲事,免得引火烧身。」
卫惊蛰与农冰衣见无涯方丈出面,一左一右站定在饕心碧妪身后,静观其变。
无涯方丈神情平和,摇头道:「女施主满身戾气,罪业深重,早晚难逃因果报应。以老衲愚见,还是尽早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饕心碧妪呲牙道:「老和尚,你一把年纪,说话却这么天真。就算我肯放下刀,身后的两个娃娃便能善罢罢休么?要不你先说动他们,老身或可考虑你的建议。」
农冰衣忙道:「大师莫要上这妖妇的当。她阴险狡诈,作恶多端,哪会诚心悔改?」
饕心碧妪哼道:「老和尚,听见没有?纵是我愿意悔过向善,人家也不肯饶过。」
乘无涯大师一愣神的工夫,饕心碧妪突然身形启动,如投怀送抱朝对方身前撞去。
无涯大师错愕道:「女施主!」
不由自主身形一让,双手轻推,在身前一挡。
饕心碧妪算准无涯方丈自恃身分,爱惜羽毛,绝不会猝下重手,更不敢让自己真格倒进他的怀里,故此才冒险一搏,果然一如所愿。
她人在空中拍出左掌,与无涯大师的掌力凌空一撞,借势转身飞旋,破窗掠出,长声笑道:「有劳大师亲手相送!」
卫惊蛰和农冰衣欲阻不及,不约而同飞身从窗口穿出,喝道:「妖妇休走!」
无涯方丈始知中计,心头一声苦笑。他身分非比等闲,自然不能像饕心碧妪那样借窗飞遁,一个闪身出门,站到街面上,却看一前两后三道身影朝西倏忽去远。
他正犹豫是否要追踪下去,忽地若有所觉,回头朝大街东首瞧去,就见远远地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翠霞派碧澜山庄庄主,丁原的岳父姬榄,在他身边一左一右,便是其妻和婉与上山投帖的空业和尚。
无涯方丈略一沉吟,吩咐道:「空慧、空定,你们二人立刻追上农姑娘,小心保护,莫要让她再生意外。」
空慧、空定二僧恭声应了,循着农冰衣等人的去向追下。忽听身旁风声响动,屈翠枫不声不响超过二僧,面色麻木漠然,如一具行尸走肉般去了。
那边姬榄遥遥抱拳,朗声笑道:「无涯大师莅临翠霞,敝派不克远迎,尚请恕罪。因盛师弟正在接待越秀、燕山两派的掌门,不便分身,特托在下前来迎迓。」
众所周知,姬榄乃翠霞六仙中姬别天的独子,现为翠霞派五大首座长老之一,地位之高非同小可。
更何况他的爱女姬雪雁嫁与丁原为妻,老丈人又是昔日正道十大高手之一的燃灯居士。以这样的身分远迎下山,可谓给足了云林禅寺面子。
无涯方丈霍然一省,心道:「三年前鬼锋连挑燕山、越秀两大剑派,更杀了燕山故掌门萧浣尘,与两家结下血仇。今次他们是报仇来了。」
想到方才在茶馆里的所遇,他暗叹道:「看来眼下翠霞山风云际会,老衲虽是无心参与这些纷争,可适逢其会,想要完全置身其外也难。」
他也不说破心意,只谦逊道:「姬仙友客气了,老衲来得唐突,还望宽宥。」
姬榄含笑摇头,只当无涯方丈此来,也是为了观看明日与鬼锋的紫竹林一战。
和婉却没想那么多,说道:「无涯大师,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上山一叙。」
无涯方丈谢道:「如此老衲便打扰贵山了。」
便由姬榄夫妇引着,直上翠霞山。
众人去后,茶馆里又恢复宁静。
由于先前的打斗并不激烈,除了一扇窗户和若干桌椅杯盏破损外,其它损失倒也不大。卫母让几名伙计稍事打扫整理后,又重新开业迎客,原本站在街上看热闹的众人纷纷鱼贯而入,一桌桌凑在一起七嘴八舌聊起适才的打斗,场面好不热闹。
卫母却无闲情听这些茶客议论,时不时跑到门口张望几眼,心口兀自怦怦在跳。
早晓得修仙学艺会如此惊险,当年她才不会那样痛快就答应了丁原的请求,将卫惊蛰送上翠霞山,拜在盛年门下。
但话又说回来,要不是卫惊蛰修得翠霞派绝艺,二十年前早已因先天绝症而夭折,哪还能活蹦乱跳地活到今日与人打架拼命?
况且翠霞派对自己母子多有照顾,卫惊蛰而今艺业有成,名动天陆,她这做娘亲的岂有不高兴之理?
她正坐在柜台后面七上八下地想着心事,猛听门口阴阴一声冷笑,那个先前被打跑的绿袍老妇居然去而复返,眼射凶光大摇大摆地又走了进来。
卫母心知不妙,强做镇定道:「这位客官,你是来找惊蛰的么?」
饕心碧妪在柜台前停住脚步,幽绿的目光瞧得卫母心里直发毛,冷冷道:「我不找他,我找你。」
卫母手一抖,险些弄翻了擦洗的茶盏,强笑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饕心碧妪狞笑道:「你生了个好儿子啊,竟撵得老身满山跑?嘿嘿,他再聪明,也料不到我会回到这儿,先杀了他老娘!」
卫母毕竟是普通人,闻言不禁大惊失色,往后瑟缩。
饕心碧妪哼道:「杀了你,让那小子知道心痛,好明白与老身为仇作对,绝无好下场!」
说罢扬爪锁向卫母咽喉。
虽说两人之间还隔着一张宽大的柜台,可饕心碧妪的右臂彷佛会自动伸长一般,赫然掠过丈许远的空间,已将卫母逼到墙角不能再退。
眼看卫母就要血溅当场,蓦地半空中「哧」地锐响,一溜碧光快逾飞电打向饕心碧妪探出的右腕。饕心碧妪凛然心惊,翻转破戮爪「啵」地接住那束碧光,握在手心一瞧,却是只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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