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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仙王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剪我玫瑰
与此同时,梁越的宫殿中,液晶屏幕如实播出这一例行记者会,皇室发言人的嘴巴张张合合,病床上的梁越嘴唇苍白,大病一场暴瘦,听罢表情几经轮转,连连摇头苦笑。
随后就是乓的一声,外间守候的护士冲进来一看,床对面的屏幕被掷来的遥控器砸得吱吱作响,梁越痛苦时像癫狂的病人发作,将手边的东西疯狂掷在地上:“滚!都滚!”
其实,长期在皇室里浸淫的梁越何尝不知道发言人这般说得用意,说他身体已愈参加工作是为了营造他的形象,而说和陈觅仙不认识没关系亦是维护他的形象。
梁越撕心裂肺地咆哮着,他瘦得病服间的锁骨清晰可见,痛苦的眼泪簇簇从眼中滑落,他现时打落牙往肚里咽,还要挂着笑祝福二人?形象,形象,都是形象!他的觅仙!他真恨不能陆行赫死!
同一时刻,陈觅仙也在看季国例行记者会,先是说梁越伤愈已在工作,她心头宕悬的石头落地,他平安没事最好,可大起大落、大喜大悲来得如此快,下一秒,皇室发言人云淡风轻地说问过梁越殿下,不认识她和她毫无关系。
陈觅仙在这一刹好似被雷劈了一样定在原位,直直地看着屏幕。
原来,一瞬间坠入地狱是这般感受,就似溺毙荒海时遇浮木,伸手去抓时成了稻草,手中一空,心中随即大道不妙,紧接着便知道了自己结局……
他放弃她了,还祝福她。
也是,他有他的责任,一切理应如此。
这时候,陆行赫回了宫殿,见陈觅仙坐在沙发上,行至她身后时注意到屏幕:“原来在看梁越的消息。”
陈觅仙感觉到身旁的沙发微微一陷,原是陆行赫走到她身边坐下,她现时恨透了他,他走近她就默默走开,刚起身被他拽住手腕霸道地拽回沙“一起看。”
他意有所指:“我还挺想念他的。”
陆行赫取过遥控气定神闲地将电视里的记者会调至五分钟前,调时将陈觅仙摁进怀中,她全无挣扎的力气,呆呆受锢在他怀里。
此时陆行赫慵懒又从容,要陈觅仙看着,好似在催她注视一场烟火,偏头时在她耳边说:“梁越还祝福我们了。”
陈觅仙现时心如死灰,根本听不清外界的声音,她成了陆行赫的未婚妻,季国来讨人师出无名,而她还被逼嫁给他,从此受禁于他的身边,有种海水盖于头顶之感,她逃不脱,只能渐渐沉下去……
陈觅仙还是挣脱开了陆行赫,她说要去厕所,她为避他去浴室是常事,他并未说什么。
陈觅仙掩上浴室门时,疲惫至极地阖眼,整个人似脱力,从浴室的隐蔽处翻出水果刀时,看着刀刃时下了决心,并非是为梁越守贞守节,而是看不到未来,一片黑暗后不愿再受屈辱折磨,索性一了百了。
陆行赫想她嫁他?下辈子吧。
浴缸里放满了热水,陈觅仙是医生,知道怎么操作,整个人脑海里只回荡着发言人那句不认识、不关系、祝福二人,画面一转,又是地牢里那足以令她痛苦一生的回忆,她哭喊着求梁越闭上眼、求他不要看!
她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刀刃抵在手腕上划时好似根本感觉不到肉体上的痛苦,甚至有种隐隐的快感,也是,心都痛到四分五裂时,怎么还会在意这点痛?
殷红的血液漫进热水中,伤口受热不易凝结的,失血愈快,当陈觅仙坐在浴缸边阖眼时,就传来剧烈的拍门声,陆行赫在吼:“陈觅仙!”
下一秒,门板被陆行赫暴力地破开,眼前染红的流水让他震惊又烦躁,她果然还是做了这一步,幸得他注意到了果盘边的水果刀不见了。
他不爽到极点时低咒一声,把落在瓷砖上的刀踢得远远的,朝外吼了一声:“叫医生!”
赶来的宫人见这一幕被吓得不轻,匆忙拿起腰间的对讲机急唤医疗司,派医生至叁殿下宫中。
陆行赫懂得急救方法,扯过一旁的毛巾迅速缠住陈觅仙的手腕施压止血,见她因失血过多而嘴唇苍白,而她眯着眼,急急喘气犹如濒死的鱼,未受伤的手腕还想要扒开他,他愈加气不打一处来,紧紧攥起她的手:“这么想死?那我成全你!”
陈觅仙因失血过多,意识渐渐朦胧,要是当下听见这句‘成全你’应该会很高兴。
只是下一秒,就被陆行赫抓着她的长发,若无其事地摁进了面前的浴缸里,突如其来的水漫过头底,眼前血色一片。
陈觅仙下意识挣扎,嘴里唔唔声,水面冒出一连串气泡,双手乱划,在猛呛了几口水后,他才大发慈悲地松开钳制,把她拉了出来。
“不是想死吗?温顺点,别动啊。”
瘫坐在地上的陈觅仙,此时浸湿的长发贴在颊边,她不断吐着口中的水,猛烈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透过湿水的双眼瞪着他,她恨死了他!
她的手紧紧握着,因为使力,缠着手腕的毛巾又涔涔开始冒血。
场面可怖,一个剧烈的恨,一个极度的气,混合在一起犹如火星撞地球,站着的陆行赫极度不悦时用舌头顶了一下腮,妈的,竟然还有这种女人,气极径直把地上的陈觅仙拽起来,往外拖。
陈觅仙踉踉跄跄地被他拖着走,手上缠着的毛巾委地,浸满血液通红一片,宫人见此时叁殿下拽着湿透的陈小姐往外走,俱都吓了一跳,可又不敢阻拦。
此时,有个资历较老的宫人提了一句,想让他手下留情:“殿下,医生要来了。”
陆行赫根本没理,毫不留情地拖拽着陈觅仙往外走,她走路不稳,左脚绊右脚,又猛拽着走路,心中凄惶时想,他最好现时找个坑把她埋了,无论什么死法,她绝不反抗,绝不挣扎求生!
宫中夜间灯火通明,走出叁殿下的宫殿,绿化的灌木高树被射光照得明亮,路径往复曲直,不知走了多久,陈觅仙被拖拽进了另一套宅院里,红木地板铺就的游廊里,陆行赫把她拽到花窗前,下巴一抬:“看看谁来了。”
陈觅仙现时失血到一种钝的状态,觉得自己连看这个动作都劲,但隔着花窗往里看,里头的场景却令她瞬间清醒!
里头是她爸!
电视里演着政论节目,应是记者会结束了,她爸面容怒沉,很生气的模样。
陈觅仙现时神不钝了,可看向陆行赫还是了一番气力,她想瞪他都瞪不了:“你……我爸怎么……会在这里?”
陆行赫又拽着陈觅仙至门前,她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眼前就是他要推门进去,连带着她。
陈觅仙一时惊惧到极点,急忙想要抽回被他攥住的手腕,再开口时很是力,声音酸软无力:“不要!”
可陆行赫不以为意,作势要带她进去:“我没记错的话,你爸也是医生吧?让他给你看看。”
“不要……”她说不要时摇头,整个人摇摇欲坠时,脱力直接坠于木板上。
坐在地上的陈觅仙,嘴唇发白颤抖,嘴里重复着不要,而陆行赫见她这么凄惨,沸腾的怒气也稍消了些。
此时陆行赫的气息依旧危险,双眸如同深邃的寒潭,慢条斯理蹲下来时掐住她的下巴迫她望向他,两人对视,他说话时语气不好,却清晰入耳,一字一句似要她听得清清楚楚:“陈觅仙,我这人脾气不好,话只说一遍。从今以后,你敢寻死,我就让他老人家陪葬!”
话音刚落,他指尖厌弃使力一撇,陈觅仙的脸被撇至一边,她姣好的侧脸,此时脸边浸湿的发丝滴答着水,加之瘫坐在木板上,整个人浸了水和血,狼狈至极。
她只觉头晕目眩,悲哀的只有一个念头,现时她连死的权力都没有?手腕间的血液不断冒出,她失血得根本没办法思考和行动,只想着不能在这里久待,会被她爸发现,强打力气伸手正欲开口求他带她走时。
站起的陆行赫好似知道她要说什么,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眉目冷酷时只丢下冷冰冰的一句:“都有气力寻死了,还要人带?自己滚回去。”
说完,他看都不看她,迈着长腿走了,独留下原地的陈觅仙。
她心灰意冷时越发疼痛,只觉气力不断流失,此时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再在这里,她爸出来就糟糕了,勉强着想要撑起身子没有气力,只能往前爬,可陈觅仙终到临界,眼前瞬时一片黑暗,咚的一声,整个人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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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仙王妃 09认不清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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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觅仙醒来时已是次日下午,失血过多的极致疲累,床边半蹲着个宫人正细心得给她换药,见她醒了,便体贴地端来一杯温水让她饮下。
她见自己手腕的伤口已被缝合,细线交叉似条狰狞的蜈蚣,宫人见陈觅仙看手,宽慰她:“医生技艺湛,现时还有疤痕特效药,日后不会留疤。”
她还说:“殿下昨夜将你抱回来,在你床边守了一夜,到早上才去处理日常事务。”
陆行赫要陈觅仙自己滚回去时真的,他不惯她寻死觅活的毛病,但步出几步后,如芒在背时还是心软了,吩咐身旁的宫人,把她扶出来,送回宫中就医。
不料她早已昏厥,是他去而复返,将她快步抱返自己宫中医治。
陈觅仙听罢面无表情,身子虚得很,将未喝的水杯置在床头,复又睡下。
可不吃不喝,倒头就睡亦有不得不醒、清醒万分的时刻,再醒时有人通报:“陈小姐,你哥来了。”
陈觅涵踏入陆行赫的宫殿便把屋前苑后都看了一遍,没有表情,待被请到陈觅仙的床前,见宫人退下,才作表态:“都说是最富有的王室,名不虚传。”
说完才关心起陈觅仙的伤口,翻看她的手腕:“嗯,割得漂亮。”
陈觅仙垂眸不语,陈觅涵来也不为别的,和稀泥做起老好人:“觅仙,既然闹也闹过了,死也死过了,日后嫁人做人妻子就好好度日。”
陈觅仙只觉荒谬,她尚虚弱,说话有气无力:“你这……说的什么话?”
“实话。”陈觅涵继续说:“我知你嫁不成梁越心有不忿,但事到如今,嫁谁不是嫁?你还是王妃。而我,还是国舅。”
“我一分一秒都不愿待在姓陆的身边,我发生了这么多事……被你轻描淡写成嫁不成梁越心有不忿?”陈觅仙懒得再理他,要他出去:“好一个国舅。我的死活你不在乎,我发生什么你不在乎,对你而言,不过是换另一个羽翼下庇护而已。”
她预言:“哥,梁越的羽翼下好待,他的羽翼下可不好待。”
陈觅涵可不信邪,陆行赫在亚国是炙手可热的叁殿下,他作为叁殿下的大舅子,只会愈加平步青云,临出去时对陈觅仙说:“阿爸这几日看了你和陆行赫的新闻后很生气,什么军中美救英雄、相识相恋之类的描写,觉得你朝秦暮楚、背信弃义,明明和梁越恋爱,要嫁给他了,却移情别恋,转嫁别人。”
昨夜隔着花窗见陈父面色不对,陈觅仙现时在知是为什么,问陈觅涵:“你明知真相,却不替我解释?我不是愿意的,是被逼……”
陈觅涵止了她的话,耸了耸肩:“你非嫁陆行赫不可,我解释了有用吗?让阿爸为你被逼嫁痛苦伤心,不如让他生你气来得好吧。”
陈觅仙闻言冷笑,知道陈觅涵在打什么算盘:“若阿爸知道真相,替我伤心痛苦,就会让你为我出头,替我不忿;若阿爸不知真相,一生气只会撒手不管,任你我造作。你当然不会替我解释,你怕得罪陆行赫,怕从他那捞不到好处。”
陈觅涵被说中,面上一时有些挂不住,随后恼羞成怒:“事到如今,你不得不嫁,还管这么多干嘛?你割腕是外科病吗?妹妹,认不清现实不是外科病,是心病。”
陈觅仙让他滚,气时面容连日来终于有了血色,:“滚得越远越好。”
叁殿下宫中昨夜鸡飞狗跳、急召医生一事于宫中沸沸扬扬是,陆行赫次日向女王陛下汇报连日事务时,报毕,她还过问了此事。
因是家事,陆行赫这时叫她奶奶,云淡风轻地揭过:“意见不合,有个小打小闹。”
女王知道全盘细节,姓陈的都割腕寻死了,还小打小闹,听完轻讽:“那可真是血色弥漫。”
陆行赫笑了笑,女王劝他:“尚来得及,再考虑考虑。”说罢,便让他出去了。
陆父陆母亦知道了此事,吴盈直骂痴线:“敢在宫中寻死,她最好死了一了百了,别拖累行赫。”
陆贺倒是平静,也是连连摇头:“婚后的事只会多不会少。”
幸得这事未传至宫外,事件的女主此时卧床养伤,而事件的男主访问行程时,在酒店露台多饮了几杯。
陆行赫的想法很简单,他不是拘泥男女情爱的人,他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做些事,妻子对他来说就是满足需求的工具人,门当户对又符合他的审美,事越少越好。
可偏偏又遇上陈觅仙这个女人,在南安港一步步引他沦陷,给他护理伤口时微微垂首,羽睫轻颤的一幕他记忆至今,等到他彻底陷进去时,才知道他是梁越的女人,可至此,要他怎么成全她和别的男人?
他这人杀伐决断、运筹帷幄,先是斩断陈觅仙和梁越的情缘,强行占有她,返至国内又是一番舆论运作让她彻底和他捆绑,不日成婚,可偏偏现时她不堪受辱,宁愿自杀都不愿和他一起。
他这人理性得可怖,已经在思考,娶她之后,会不会有别的事纷至沓来,他届时该如何处理。
可从始至终,陆行赫都未想过放手,想把陈觅仙捏实于手中,他上天堂他要她陪,他下地狱亦要她随,时至今日,他娶她日后充其量是麻烦了些,但他掌握得住。
自陈觅仙受伤后,陆行赫便另睡一间房,偌大中西式宫殿,一左一右,这种夜间没人缠,霸道热切地抵上来的感觉颇佳,让她甚至在想,既然死不得,不如叁朝五日受一次伤。
陈觅仙恨他,又恨自己受缚全无反抗之力,一时情绪失落,失了生机整个人越发似行尸走肉。
但每夜,陆行赫事毕返宫还是会来她这里看看,若是遇上宫人给她上药,便会接手。
她若抗拒地想抽手,还会被他微斥:“躲什么?连死都不怕,还怕我碰你。”
陈觅仙偶尔也会怼回去:“被你碰,那我宁愿死。”
陆行赫见她此时不似平日那般萎靡,纵使被顶嘴了也不恼,心情稍愉:“那只能建议你趁早适应,日日被我碰还死不了的日子。”
这夜,他坐在床边,细致得给她的伤口抹上特效愈合膏时面容淡淡,似谈论天气:“婚期定下来了,明日和你见你父亲。”
陈觅仙想着那把刀还是落了下来,下意识回避:“手上还有疤,我不想见。”
陆行赫轻易识破她的招数,四两拨千斤:“挑只手表戴上。”
陆行赫知道她不想见陈父的缘由,陈父为人正直古板,性情孤高,尚不知缘由只觉女儿朝叁暮四,说好嫁给梁越,临到头了又施施然投入旁人怀抱,这简直有污陈家的清名。
陈母早逝,自小是陈父当爹又当妈将她和她哥拉扯成人,她不愿陈父知道背后的龃龉后伤心难过,所以选择不说。
至陈父暂居的宅院前,陈觅仙还和陆行赫提了一句:“我不想让我爸知道,你别说。”
这是连日来,陈觅仙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说完,她便进去了。
见陈父的过程颇不顺利,他的正直古板到一定境界,把杯一放,似教书先生讲课,将她另嫁这事上升到了背信弃义的境地,而陈觅仙无心力反驳,只垂眸听着,似小孩犯错,并不顶嘴。
背信弃义、朝秦暮楚等帽子听得陆行赫不舒服,见不得她强忍委屈、不发一言,兀自受着的场面,开口说:“伯父,没这么严重吧。男未婚女未嫁总有互相选择的权利,纵使说好要结婚,婚前出了变数也是正常。世间事,哪有什么是百分百、一定能保证的?”
陈父面容紧绷,要说起来他还不畏强权,世人都想巴结的钻石女婿在他看来并不稀罕:“叁殿下,我不认为你是我的女婿,现时我在教育我的女儿,请不要插嘴。”
听得陆行赫冷笑:“不认我是女婿,那你认谁?梁越?”
他薄唇微掀,直视陈父:“伯父,你现时教训觅仙,各种贬义词无所不用都堆她身上,你真是在教育她,还是在向她施压?”
陆行赫直击要害:“教育和施压可不一样。”
“只要未结婚都有选择的权利,到你口中觅仙成了背信弃义、朝叁暮四的人,你说这些是想做什么?让她迷途知返重选梁越?还当着我的面?”陆行赫问他:“伯父,你太不尊重觅仙,也太不尊重我了吧?”
许是天下家长都有个毛病,以生气来掩盖自己的过错,陈父亦不例外,一挥手径直走进房中:“我看过新闻了,8月16日结婚是吗?自便!你们觉得这么做好,就去做。勿要和我商量!”
踏出陈父的屋子后,陈觅仙神色恹恹,陆行赫扫了一眼手表,二十分钟后他还有公务,见她这样,不由觉得好笑:“平日不是和我顶嘴很能耐吗?遇你爸就熄火了。”
陈觅仙听见日期后瞬间呆住,过一会儿才回神:“8月16?你知道是什么日子吗?”




觅仙王妃 10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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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6,你知道是什么日子吗?
这原定是她和梁越的婚期,陈觅仙很是难以置信,陆行赫霸占了她,还要用她和之前未婚夫原定的婚期用来结婚!
他真是花招频出,无所不用其极地恶心她、掠夺她,将属于梁越的一切全部覆盖抹杀!
陆行赫听了她的质问,手插裤袋时面无波澜地回答:“一个普通的日子。”
看似毫无波澜,但微绷的下颌线条还是泄露了陆行赫的不悦,他稍作停顿:“要说特殊的日子也行,御用风水师合婚出来的日子。”
他愈风淡风轻,陈觅仙愈气极愤慨,气时一双杏眼都红了:“你肯定查过了!你知道那是我和梁越原定的婚期。日子千千万,为什么就要选那一日?你怎么这么疯!”
就在陈觅仙克制不住要骂他变态、丧心病狂时,面前的陆行赫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他的耐心告罄,明知故问:“婚期,什么婚期?”
他偏头呵了一声,“恕我不懂,你我都看过季国的记者会,梁越说他不认识你,和你并无关系。”
陆行赫这种人身居高位,装傻充愣的本领一流,不该知道的、该不知道的、不想知道的就是不知道。
她一连数日养病时都一副生无可恋的可怜样儿,就连刚刚被她爹指着鼻子骂都兀自受着不吭声,一遇跟梁越有关的事,情绪就如此激烈?陈觅仙越说,就弄得陆行赫越生暗气。陈觅仙真够行的,现时都这样,在他面前还敢挂念梁越。
陆行赫这番话无疑在捅陈觅仙刀子,她就是因为看了记者会,听了那些话才心灰意冷想到死的,现时又被他重复了一遍,她无从辩驳,眼睛通红似兔子,看出他的用意:“选这个日子,你是故意的。”
陆行赫坦荡回答:“对,我就是故意的。”
此刻他不辩了不装了,倒让她一时哽住,骇于他的坦荡和不要脸时,就被陆行赫猛地攥住手腕往他身前扯,他的气息阴鸷,只警告她:“陈觅仙,有关梁越、有关原定婚期这些话不该你说,听到没有?”
说完,面容愠怒的陆行赫抬眼时维麟已在附近等待,他挥开她的手腕,她险些滑落,此时他旁若无人地整理了一下西服,离开时只丢下一句:“今日我就当你发癔症了。再让我听到这些,我饶不了你!”
留在原地的陈觅仙,阖着眼摇头苦笑,再仰头时笑得颤颤的睫毛间涌出眼泪,她恨不得她真有癔症,面对一切都是假的!
亚国皇室礼仪司有整两个月来筹备这桩婚礼,可新娘子的父亲早已拾行李返了南安港。
陈父对陈觅仙施压未果后的决绝,有些惩罚的意味,打定主意不参加这场婚礼,拾行李要返南安港,临行前又放心不下,还是嘱托陈觅涵:好好照顾妹妹,若是她遭欺,要替她出头。
陈父搭乘亚国皇室的专机,临飞时陈觅仙有去送,旋于嘴边的一句‘爸,你误会我了,从始至终想嫁的人只有梁越’,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呐呐看着陈父花白的头发,红了眼眶。
陈觅仙想着,陈父远离是非,返南安港也好。
陈觅涵想的也是陈父返南安港好,他走了,他这个哥哥就是王妃在首都海亚唯一的亲眷,筹办婚礼女方的大事小情总要请示他。
如今,陆行赫殿下在亚国炙手可热,加之公布婚讯,多得是想巴结他、想送礼送钱无门急哭的人,有头脑的,就盯上了女方这边。
陈觅仙深居宫中,住宫外的陈觅涵在这些人看来就是个突破口,而他也乐于当这个突破口,一时现金珠宝,房子土地得哗哗响,暂居的私邸中保险柜填满黄金和钞票,再要塞都塞不下。
此时的陈觅涵洋洋得意以陆行赫殿下的大舅子自居,他许是没看过电视剧,剧中国舅爷就是用来开刀体现皇室大义灭亲的。
这个暂且不表。
筹办婚礼有礼仪司,但颇多细节要和陈觅仙敲定,单婚礼那日的婚服就有四套,次日夫妇答谢宴还有两套,她腕伤渐愈,成日似提线木偶般被宫人请着抬臂量体。
期间,陆行赫和陈觅仙拜见了一次女王陛下,七十多岁尚在权力顶端的女人,不见老态,利落和干全展现在面上。
女王陛下对眼前的陈觅仙并无过多情感倾注,闲谈几句便让他们告退,既然陆行赫执意要娶,她也未有反对。
世间谈情说爱得上头的男女哪里听得下明眼人说的话呢?选错了人亦是自己受着,再说句难听的,若是爱到痴缠引了雷劈,也请离她这个外人的家门口远些,她怕受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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