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协议

“在公交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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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公交车去研究所？！”陆政的声音向上提高了一度，但他自己好像并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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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询问周行先生是否需要用车，也派了数量出租车在别墅周围待命，但周先生拒绝了我，也没有上出租车，反倒是步行去了公交车站。”
“哦。”
陆政拉高了被子，遮挡住了自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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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实时监控周行先生么？我可以调用公交车上的监控。”
“不用。”
“您要赶去研究所么？您可以安全地旁观周先生的第一次改造过程。”
“不要。”
“您要……”
“萨拉——”陆政在被子里喊他的人工智能，“不要试图影响我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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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只是一个由您创造的人工智能，”萨拉话锋一转，“下雨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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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政掀开被子，并没有去确认，反倒问：“他带伞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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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指出姓名，萨拉知道先生说的“他”指代谁：“并没有。”
“让研究所派人去接。”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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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陆政抓了一把柔软的棉被，“备车，我在门口等他。”
“您准备用2号面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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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用我真实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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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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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政快速地冲了个澡，又迈进了专用的修容仪中——这款修容仪能够迅速地对陆政的全身进行修饰，通过化妆和填充的手段，在保证舒适健康的前提下，修改人体的细小体征，甚至比军方专用的伪装机器更先进些。
确定身体修饰完毕后，萨拉操控着机械臂将陆政脸上的仿真面具撕下，露出了议长陆政先生的脸，又轻柔地涂抹上了一层特殊的药剂，再次撕下了一层，终于露出了陆政的真实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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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政仔细地盯着镜子看了看，说：“我对这张脸都陌生了。”
“您依旧明朗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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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这张脸，像个吸血鬼。”
萨拉没有坚持自己的看法，他只是协调好车辆，又叮嘱车上的司机，在车上准备一顶足够遮盖两人的大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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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协议 第39章
雨越下越大，周行透过公交的车窗麻木地向外看，他看见熟悉的景色一幕幕向后退，大脑放空一片，没有惶恐不安，也没有悲伤难过，在短暂的时间里，他将自己看做是一个商品，而商品，是不配有情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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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第四研究所即将到站，请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
周行站直身体，走向车门，用手环碰了碰传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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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门开了，周行的目光扫了一眼车门后的备用伞，没有丝毫停顿，迈上了下车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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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迎面而来，他向前走了十几步，却在离开站台的出口处碰到了一个高挑的男人——那个男人穿着黑色的长风衣，带着白色的手套，右手举着一柄过于宽阔的长柄黑伞。
周行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好对上男人湛蓝的眼眸，他这才发现，男人十分消瘦，脸色是不正常的惨白，嘴唇却红艳艳的，像极了传说中的吸血鬼。
他强忍住后退的冲动，但出口被这个男人堵得严严实实，他不得不说：“先生，您方便让开一点，让我离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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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男人的声线华丽如大提琴，带着莫名的优雅骄傲，“你是周行么？”
或许是因为寒冷，周行打了个寒颤，他意识到了什么，低声说：“我是。”
“我是champion，”男人向前走了几步，用黑伞遮挡住了周行头上的风雨，“你快要迟到了。”
周行后退了半步，又反应过来这样的行为着实可笑，他抿了下嘴唇，很勉强地说了句：“抱歉。”
“过来。”champion——陆政沉声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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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很勉强地向前走了两步。
“抬起右手。”
周行不想抬，champion也很有耐心，两人僵持了三分钟，最后周行还是抬起了手，下一瞬，陆政将手里的伞柄塞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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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着伞，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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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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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mpion的步子迈得很大，他过于高了，周行不得不小跑着举着伞，才能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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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无法遏制地想到了陆政，陆政也很高，但没有champion那么高，陆政一直是柔弱的，走路也慢吞吞的，他的身体很差，但在床上又很疯，昨天折腾了一夜，也不知道现在醒没醒来……
“你在想什么？”男人的声音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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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猛然惊醒，他才发觉他刚刚走慢了几步，以至于champion的半边身子已经暴露在风雨中，几乎快浇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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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走了个神。”周行谨慎地回答。
“不会在想你的男朋友吧？”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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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mpion冷漠地看了周行一眼，说：“我们的协议是让你孕育我的孩子，在这个周期内，我希望你敛欲望，不要做出蠢事。”
周行垂下眼，不想回应，却听见了两声脚步，下巴碰触到冰凉的水意，疼痛着被迫仰起头——champion用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问：“你被人上过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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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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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mpion松开了周行的手，却用手背隔着手套拍了拍周行的脸，说：“不愿意躺在我身下，你可以联系下你的男朋友，让他出钱赎回你，我不爱干强迫人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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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手中的伞摇晃了一瞬，又重新被握紧，他说：“走吧，不是快到时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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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二十天的考虑时间。”
champion伸手将伞夺了回来，又一把揽上了周行的肩膀，周行挣了挣，没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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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太懂自然受孕要怎么做？”
“我会和你同住，同你一遍又一遍地做，直到你成功受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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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之后，半个月才会检查身体状况，也就是说，你身体好运气好要被我搞半个月，如果你身体差、运气也差，目前受孕期最长时间，是六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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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被我搞六个月，你受得了么？小朋友？”
周行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寒冷、恐惧还是愤怒。
“——明明可以采用人工受孕的方式……”
“可是我付了自然受孕的钱啊，”champion笑了起来，竟然有几分无辜，“我付了钱，当然要享受相应的待遇，小朋友，你该不会想祈求我放过你吧？”
周行将刚刚涌起的念头死死地压了回去，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需要办理休学手续。”
“放心，相关的文件我已经安排好了，也可以帮你代办，你今天就可以住进研究所里。”
“不——”周行脱口而出。
“怎么，你还有事没有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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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后我再搬过来。”
“也可以，”champion眉梢微挑，意有所指，“记得处理好所有的事。”
两人终于抵达了第四研究所，出乎意料地，研究所竟然安排了专人在门口接待，champion和周行一路左拐右拐，进了一幢并没有标示的灰楼，又直接被带到了地下的术前准备室内，两个人的面前都堆了一沓需要签字确认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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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mpion签得很快，等他签完了，才发觉周行连第一张都没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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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了？”
早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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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在心中苦笑，却握紧笔，签下了第一个字。
“叮——”
周行身上的手环响起了音乐，手环隐约发光，像是要凝成人的影响——周行当机立断地挂断了电话，他盯着显示着“陆政先生”的未接来电，狠了狠心，直接将手环切成了飞行模式。
“你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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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没回话，反倒像是下定决心，迅速地签完了所有的合同，猛地站直身体，问：“现在就可以手术么？”
“放轻松，”champion的神色冷淡，“只是注射药剂而已，虽然你的身体会发生一些变化，但不需要开刀。”
“请周先生随我们来。”研究人员轻声提醒。
“好。”周行站直了身体，一步步向手术室走，他挺直的脊背在迈入手术室后的下一秒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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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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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mpion的手环亮了又暗，萨拉的声音透过他耳后的迷你耳机传来出来：“陆政先生，周行先生刚刚短暂地切回了有网模式，给您发了一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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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mpion——陆政打开了手环的输入模式，询问：“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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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校里有些要紧的事，等忙完了就回去，不要担心，按时吃饭。”
萨拉用平板地机械音读完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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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政身体后仰，靠在柔软的沙发垫上，轻声说：“小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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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协议 第40章
作为联盟公民，周行对人体改造的过程并不陌生，他记得常用的方式是一次性手术，倒很少听过分三次推送药剂的新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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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手术室内的操作台上，医生和护士为他做了全身消毒，最后在他的手背上**了一个细小的静脉输液管，叮嘱他输液时间一共六个小时，如果想去洗手间或者吃饭可以喊人。
“没有其他环节了么？”周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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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他走进手术室的护士笑了笑，说：“这是最新的技术，每次输液六小时就可以，没有其他环节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效果，这种方式已经经过了严格的三期试验，也成功用在了上万名高等级孕育者的身上，虽然时间比较长，但对人体的损伤能降到最低。”
“这种方式，也是联盟报销的么？”
“怎么会，”护士摇了摇头，“您的匹配者已经付过款了。”
周行没再问，他也不傻，已经清楚champion多付了一大笔钱。
于做手术，得到更好的改造体验，按照周行过往的性格，心中应该有些感动的，但一想到之后要进行自然受孕，周行完全提不起感激的情绪。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总是控制不住地想到陆政，而想到陆政，总不了心中的负罪感。
纵使很久前已经说过要为他人怀孕生子，纵使已经约定好在身体改造后搬离陆宅，纵使从未直白地表露爱意，周行却骗不了自己，他确信陆政喜欢他，他明白不久以后，他的选择会令陆政无比难过。
现在他可以用学校有事搪塞过去，但二十天后呢？
周行没有这个魄力及时止损，也无法抗拒留在陆政身边的快乐。
六个小时后，周行匆匆地同champion打了个招呼，拒绝了对方派车送他回去的提议，拦了量出租车匆匆忙忙地赶回了陆宅——陆政一直没有回复他的消息，他怕陆政发现了什么，也怕陆政因为他挂断电话的行为而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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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了房门，扬声喊：“萨拉，陆政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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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陆先生正在泡澡，”萨拉用清亮的男声回他，“你可以去一楼的浴室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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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往日，周行碍于脸皮薄，肯定会选择等陆先生洗完再去找他，但他今天经历了太多事，神状态极为糟糕，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想立刻见到陆政的愿望。
通往浴室的路并不长，他却从快走变成了快跑，最后几乎是狂奔着推开了浴室的门，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帘，停下了脚步。
“周行？”陆政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出。
“是我。”周行急促地呼吸着，他抬起双手开始解身上的衣扣，“陆政哥哥，怎么不回我的消息？”
“啧，”陆政嗤笑了一声，像一只骄傲的波斯猫，“谁让你早上不接我电话，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亏心事了。”
“学校临时有事，你拨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忙，不要生我的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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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赤着脚，踩在暖洋洋的地面上，一步步走进那纱帘。
“行了行了，懒得同你生气，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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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一直下着雨。”周行的心脏跳得很快，他的眼睛却愈发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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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周行伸出手，掀开了那层薄纱，贪婪地望着陆政消瘦的身体，笑着说：“哥哥，我冷极了，想和你一起洗澡，好不好嘛？”
“……你倒真会撒娇，”陆政扭过脸，耳垂有些红，“我拒绝你还会走不成？”
室内传来了暧昧不清的声响，萨拉指挥着机械臂悄悄地好了周行的衣服，扔进了全自动洗衣机里，又去准备姜汤和小点心。
陆政躺在柔软的床褥中，半阖着眼，教导周行修改程序中的小bug。周行改完了一个bug，停下了敲击键盘的动作，问他：“接下来三天你有重要的工作要做么？”
“有一些工作，但不那么重要，”陆政睁开了双眼，扭过头看他，“你想和我一起出门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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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聪明？”周行也只是刚刚起了这个念头，没想到问一句话，就被陆政点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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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安全区的边缘看看？”陆政轻声问。
“啊？那里不是轻易不能去么？”在周行的印象里，除非参军或者执行联盟的重要任务，其他普通联盟人只能在读书的实践课中围观一次——像周行这样的普通人，租赁不起相关设备只能远远地看，而其他等级较高或者联盟币比较多的同学，可以租赁相关设备，深入地去探查几个小时。
“我可以带你去看看，联盟的安全区也没什么可玩的。”
“会不会花很多钱……”
“我并不在意会花多少钱，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一次旅游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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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政平静地说出事实，周行动了动嘴唇，实在说不出，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这样的话。
他的沉默被陆政视作了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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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陆政扬声喊，“帮我沟通好相关部门、安排行程，我们大概会去五天。”
“好的，先生。”萨拉立刻回应。
陆政深吸了口气，避开了周行的视线，装作不在意似的问他：“我们还有五天的，是吧？”
周行攥紧了自己的手心，温声回答：“当然还有。”
陆政没再继续问，他重新闭上了双眼，说：“我们继续修bug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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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协议 第41章
萨拉准备了一架小型的直升飞机。
周行背着陆政走上楼梯，愕然地看着它，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天台上只有一小片是花园，另一片则是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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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直升飞机？”陆政咬了咬周行的耳垂。
“之前都是在课本和网络上见它。”
“那你放下我，仔细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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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犹豫了一瞬，没有抵抗得了这个诱惑，他将陆政小心地放在萨拉挪来的座椅上，小跑着到了直升飞机前，伸手去触碰这架钢铁巨物。
在大灾难以前，直升飞机已经成为富豪的标配，在大型的游乐园中也有配备，算不上什么稀罕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