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只会PUA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神
“哼,我哪知道,这次剿魔可真是倒霉倒大发了,一点好处没捞着,现在还被困在这么个鬼地方……”
“唉,师兄你也赶紧想想办法,毕竟那些妖魔性情凶残,我们不赶紧出去的话,会有更多无辜凡人受戮的……”
“你让我想办法,你怎么不想办法?说得倒是冠冕堂皇的,净想着别人出力,自己躲在后面捞好处!”
“师兄你这说的是哪门子话……”
郁夏被身体上的剧烈疼痛唤醒了,有两只苍蝇还不断在她耳边嗡嗡叫,叫得她头更痛了,她痛苦的蹙眉,张开嘴,声音冷厉而沙哑:“……住嘴。”
两个男弟子争论的声音戛然而止,但同时他两人脸上都不约而同的出现喜色——清霄宗许多弟子中了禁制,他们两人是凑巧正好聚在了一起,加上一个昏迷在地的连郁夏。他俩是内门弟子,要说破除此处对他叁人的禁制,办法自然是有的,但少不了要祭出自己的祖传灵器,大出血一次。而这连郁夏可是亲传弟子,什么好东西不会有?
“连师姐,你醒了!”两个男弟子中,那个明显显得更油滑的男弟子惊喜开口:“连师姐,我叁人中了禁制,你手上有没有什么能破禁制的灵器……”
“没有。”郁夏冷眼瞥了他二人一眼,连郁夏是真的没有,毕竟阙凤止这个便宜师尊可不会给她什么,她又正处于前期人嫌狗憎的阶段,哪会有什么好东西?
“她哪担得上什么师姐,不过是靠一张脸侥幸得了个亲传弟子的名号罢了,境界还赶不上我们。”听到郁夏这样说,另外一个一脸刻薄相的男弟子就面露鄙夷,嘲讽出声。
连郁夏此时入门不久,之所以被称为“师姐”,是因为亲传弟子辈分比内门弟子大。
这男弟子话虽这样说,眼里却难藏嫉妒,凭什么这些女修凭借一张脸和性别,卖弄卖弄风骚,就能得到大能的垂青?他离金丹只有一步之遥,却就是不得寸进,如今大限将至,已露老态,心急如焚的同时不由得就对一些人产生了浓重的妒忌感。
郁夏没说话,支着剑,慢慢站了起来。
她削肩细腰,长挑身材,生得纤细而曼妙,走路时腰臀轻摆,不像个名门正派的女弟子,更像个弱质风流的妖女。
禁制是一道透明玻璃似的屏障墙,上面隐隐有魔气的波纹水光流动,她端详一会儿,然后手上汇聚起灵力,一阵暴戾的力量波动——那纤弱的女人直接一拳击碎了阵眼,禁制破碎,漫天光屑飞舞。
“两个废物。”
两个男弟子正在狼狈的躲避着魔气溢出的碎片,但还是躲避不及,身上被道道魔气割伤,而那女人好像是失去了痛觉似的,身上、手上滴着血,她一步步走着,身下迤逦的血痕似一条妖曼红蛇,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漫天光雨中。
郁夏看着自己迅速重塑骨肉、结痂愈合的伤口,若有所思。
她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女配只会PUA 师尊他带球跑(3)
连郁夏在这次剿魔中救出了几十个凡人,倒也让一些清霄宗平日里觉得她是个毫无作用的花瓶的人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但这件事很快就被新发生的一件大事盖住了——那个本来魂灯已灭,疑似陨落的大师姐沉菀,回来了。
提前了原剧情的几十年,从万魔窟里,筋脉俱废的爬回来了。
一开始的山门弟子都不敢相信这是沉菀,毕竟她浑身破烂得没一块好肉,整个人散发着恶臭的气息,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几位值守弟子吓了一跳,差点祭出法器给她招呼上了。
“大师姐。”一道妩媚慵懒的女声响起,只见那宗门公认的花瓶女弟子连郁夏御剑而来,也不嫌脏污,抬手抱起了这受尽折磨的女人,又冷眼看向几位弟子:“愣着干什么呢?大师姐回来了,还不去禀告宗主和仙尊?”
确实是沉菀,又不是沉菀。
就跟连郁夏一样,确实是她,又不是她。
清霄宗宗主和一众长老围着病榻上的沉菀,长吁短叹,大概就是他们失责了沉菀受苦了,他们道行浅薄,沉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虽然能治好但是筋脉俱废却无能为力,需要请凤止仙尊来拿主意云云。
然后这帮没脸没皮的老油条,就齐齐将视线投向了在一旁抱着剑看戏的连郁夏。
意思很明显,沉菀和连郁夏是阙凤止唯一的弟子,论情论理,师姐有难要请师尊,自当应该是她这个师妹去请。
清宵宗宗门里只有阙凤止这位独一无二的仙尊,相当于老祖宗的存在,道行凌驾于宗主和长老之上不知凡几,可沉菀回来了这个消息,别说弟子已经向阙凤止禀告了,就算是女主沉菀刚爬出万魔窟那会儿,他有心也是能感知到的。但这位正主愣是端坐玄月凤殿,一点都不带搭理的。
这位老祖宗更是性情古怪得很,亦正亦邪,历任曾经有位宗主不知天高地厚,带着一众长老在他的凤殿外长跪不起,字字泣血请他出山,跪了叁日后迎来的结局却是血溅叁尺当场暴毙。从此后宗门上下别说再没人敢去拿道义胁迫这位祖宗做任何事了,禀告宗门大事的弟子都恨不得跪到十里开外去。
妙啊!郁夏为这位老祖宗小海豹拍手,反对道德绑架从我做起,够傲!够傲!
但也就是这位看似无情无欲的老妖怪师尊,先是认了沉菀做弟子,让她做到了清霄首席,后又把连郁夏捡回山门,让连郁夏把清霄宗上下搅得如一摊浑水,自己却两手一摊啥也不管,任宗门动乱。
“好啊,”郁夏皮笑肉不笑,接下了这高危的活儿:“我去请师尊。”
玄月凤殿下方入口处有重重弟子把守,没有仙尊或宗主的谕令可进不去,即使她这位便宜徒弟也是如此,阙凤止将她和沉菀口头认作徒弟,但别说拜师大典了,侍奉都不要她两在他跟前侍奉的。
凌空的阁楼,朱红色的阁道如同巨龙盘旋飞翔在高空,奔涌的瀑布像是由天上而来,灵鹤引颈而鸣,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威严的宫殿依照起伏的山峦而建,极尽迂折回环之势。
坐落在这山峦之顶、簇拥在七星之中的屹丽宫殿,是为玄月凤殿,郁夏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朱红阁道,终于到了殿外——无他,老祖宗的境内不得御剑飞行。
她也没想在殿外跪着等,那不知得跪个何年何月呢,郁夏抬脚便往殿内闯去,这位老祖宗活得还挺随意,禁制都不设一道的。
宫殿内,亦是雕梁绣柱,金铺屈曲不在话下。郁夏像是进来游山玩水的旅客一样,随意的四处走着,她推开了一扇檀红香木门,缭绕的仙雾扑面而来,而在这弥漫的云雾中,寒春池上,她看到了一截男人的背影。他不着寸缕,浓黑的墨发被水雾晕染,如绸缎般倾泻而下,散落在肩上、背上、池水中。迷千里兮涵洇湄,晨陶陶兮暮熙熙,带给人一种迷离而朦胧的妖异美感。
他在沐浴。
没有像一般的清冷师尊套路一样,他冷声呵斥她出去,男人站了起来,回头看向她,一张脸惊艳得超越了性别,美得雌雄莫辨。
“乖徒儿,”妖似的男人勾唇,他眼下的昳丽凤纹红得浴血,凤凰在火焰中展翅欲飞,是为涅槃。他问她:“看够了吗?”
。
郁夏:不讲男德,几把断折。
女配只会PUA 师尊他带球跑(4)
“师尊美极了,我没看够。”郁夏回答得不假思索,泰然自若。
阙凤止轻笑一声,涉水走上池岸,随意披上了赤红织锦的华袍,狭长凤眸下的纹路光华流转,渐渐安静了些,他系着衣带,漫不经心的回复她:“即便是这样,也不要一直用眼神亵渎为师,若你还不移开目光,为师会——”
会挖了她的眼睛?
却见这青年垂眸,黯红眼睫低垂,似是羞涩:“为师会害羞的。”
郁夏:“……”真是一份意想不到的回答呢。
“师尊不必见外,刚刚您有意点拨,与弟子坦诚相见,弟子悟了——想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郁夏想了想,诚恳道。
阙凤止愣了一下,旋即大笑出声,好一会才住,他整理好衣袍,似有冰寒水雾在她眉心遥遥一点,他好像在责怪她:“怎学了些胡言乱语。”
这是在探她神识呢,怀疑她换人了,郁夏面上笑容不减,又与他周旋了好一会儿,终于说出了来意,阙凤止听了,好像极为好说话,道:“好说,正好有一味解药能救你师姐。”
“请师尊恩赐。”郁夏恭恭敬敬,向他伸出双手,掌心向上,俨然一副讨要姿势。
哪知这位无良师尊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道:“好徒儿,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有即是没有,解药为师已经给你了。”
郁夏:?
眼见阙凤止要走,她一个转身,伸手本来打算拦住他,结果对方没有停步的意思,她抓住了他也没有松手的意思,整个人愣是从背后把他拦腰抱住了。
男人站着不动了,那调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几旬不见,徒儿怎变得如此亲热狎狔?还真是令人习惯不来呢。”
“那师尊习惯一下。”郁夏抱都抱了,干脆也不松手,此时她忽然神识剧痛,似有万千根银针在扎——这是她的师尊在压迫她的神识呢,郁夏煞白着一张脸,咬着毫无血色的唇,就是不松手,甚至还慢吞吞的隔着衣料摸了一把他的腹肌。
手感不错。
“嘭!”郁夏整个人直接被震飞了出去,五脏六腑翻涌,吐出一口血来,她听见那男人语气淡淡的,喜怒难辨:“狱山剿魔这一行,倒让你胆子变大了不少。”
郁夏料到他会突然发难,她脸上淌着血,却是不惧反笑:“师尊为何发这么大脾气?我观凤殿如此冷清,想来师尊千年来过得怕是寂寥无比,师尊若是肯为徒儿折折腰,便能体会到什么是男女之间极致的乐趣了。”
“极致的乐趣……”美得妖异的男人唇齿间碾磨着这句话,华袍迤地,朝她步步走来,她的身上投下一片阴影,那人捏起了她的下颔,力道是制不住的凶蛮:“你这莲花妖倒是色胆包天,我的灵力,你受得住么?”
连郁夏,不如说她是叫莲郁夏,她还不是个普通的莲花妖,而是血莲化形,所以才会有一副极阴之体,血肉之躯受伤也能愈合得飞快。
“受不受得住,且试一试,师尊不就知道了。”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笑得妩媚极了,那血迹在她脸上、身上干涸,真像是开出了朵朵血莲花似的。
她见阙凤止没有说话,反而朱唇微启,伸出香舌垂眸舔舐他的手指,带来情色的湿润触感,好似蛇信轻扫,又很快了回去。
她感到他的手有一瞬间的颤动,这瞬间快得像是不存在过。
郁夏的心里有了个猜测。
“徒儿一片心意,为师自是盛情难却。”她听见他说,神识的压迫终于散开,这让郁夏轻松了不少,男人话语一转,道:“不过你师姐还亟待你去解救,她因魔障而废了筋脉,你这个莲花妖的血便是最好的解药,去罢,照顾好了你师姐再回来,把自己洗干净再来承欢。”
“师尊放心,届时弟子一定焚香沐浴,清清白白的把自己献给师尊。”阙凤止能同意她也不惊讶,郁夏起身,干脆利落的告退了。
她的血并非是什么能治百病的圣物,而因圣莲之血本来就是魔障的天敌,她倒也无意让清霄宗的别人知晓,只是放了血又做成一个个药丸,权当说成是阙凤止的赏赐了。
郁夏跟宗主长老说明了一切,拿着新出炉的药丸,施施然进了沉菀的洞府,沉菀身上的血肉都给补回来了,但身体依旧非常虚弱。郁夏进了房间,发现沉菀意识已经清醒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还是沉菀先开了口:“姐妹你哪个组的?”
女配只会PUA 师尊他带球跑(5)
这个世界一开始就不对劲。
系统给她看的剧情,有个最大的bug,就是:它属于《攻略黑化男配》组,通过规则最直接的新手世界来看,如果是普通世界,那么她穿越的角色原剧情是不会去攻略目标男配的,而这个世界,系统甩给她的剧情回忆里,就出现了多次连郁夏打探阙凤止的消息,连郁夏试图偷上玄月凤殿等等攻略行为。
所以,这是个多重世界,系统甩给她的不是原剧情,而是上一个挑战这个世界的同组快穿者的剧情。
那位快穿者明显路走歪了,她害怕被沉菀回来与她竞争,就四处笼络人心,偷抢她的法宝。打算直接把人给得罪彻底再赶尽杀绝,又惧怕疼痛——毕竟伤愈合得快是快,疼痛却是一分都不少的。胆子太小不敢烈士断腕,搞了这么久连阙凤止衣袖都没摸到,还被反扑的沉菀一剑穿了个透心凉。
多重世界里,同时出现两个不同组的快穿者也不奇怪,郁夏若是新手那肯定被蒙在鼓里,但郁夏不是。
两人交换了一下信息,沉菀编号049,来自“口吐芬芳”组。
“我们这个组没有那种攻略任务,只用攒杠值和吐槽值。”沉菀手里捏着葡萄皮跟她说,这位原本应该清冷似谪仙的大师姐此刻形象二不挂五的,嘶嘶抽气:“草(植物),这几天可把老娘疼死了。”
门外突然传来喧闹声,熙熙攘攘来了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俊逸灵秀的少年,一下推开门,口中急切的高声喊着:“大师姐!大师姐!”
这不就是清霄宗的一众男配吗,此时沉菀还是他们心中的白月光,自然是宗主一准许他们就都进来看沉菀了。
沉菀拧眉,作为一个病人她实在有点反感这种高声喧哗,不由得伸手捂住耳朵,面无表情:“扯着嗓子嚎这么大声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给你爹我出殡呢。”
“……”众男配静了静,不过他们听长老说了,沉菀此次经历了九险一生,性情大变,倒也不是很不能理解。
“师姐,你怎能这样说我……”那个刚刚发声的少年反应过来沉菀在骂他,男人的自尊心令他不由得涨红了一张面皮,道:“亏我还焦心你得很……”
其他的男配没说话,面色各异,在他们看来,原先的沉菀天纵英才,是清霄首席,又美若天仙,他们自当都是爱慕极了的,但现在沉菀已是废人一个,纵使修复好筋脉,也得重新修炼了,她怎么还敢这么傲?
况且还有个跟她一样美貌、同样师承还身体健全的小师妹……一些男人眼神瞟向连郁夏,不由得已经开始心猿意马。
“是吗?”沉菀叩了下桌子:“师弟既然这么焦心我,不如就将我的扶微剑还我吧。”
抢占沉菀生前遗物的人,可不止一个,这少年仗着自己是大长老唯一的子嗣,在宗门行事颇为霸道。扶微可是神剑,是当年沉菀从万仞山上拔下来的,如此宝剑自然不能让其蒙尘,少年霸占得很是理所当然。
“师姐,你把我当作什么了!”也许是沉菀眼里的鄙夷太明显,少年气得不轻,哼哧哼哧出气:“我只是替你代为保管而已,既然你心胸如此狭窄,那我还给你便是了!”
“沉师妹,莫要动怒。”此时清宵宗的现任首席弟子开口劝阻,沉菀已是过去式,他当然以师兄自居:“卫师弟只是一片好心,虽然脾气不好言语直爽了些,但他是真的盼着你回来的,卫师弟,你也说两句。”
说着,他向少年使眼色,少年反应过来,不能把扶微剑还给沉菀,吃到肚子里的哪有吐出来的道理?少年平息了下心里的怒气,不情不愿道:“是啊,师姐,的确是我刚刚错了,你也不要太小气,我——”
沉菀抿唇一笑,翘起兰花指撩撩头发,端得是茶气四溢。
“知道是你错了,还不赶紧给你爹我道歉再磕叁个响头?”
她也知道这人不可能那么爽快的还给她,单纯的只是割一波杠值。
沉菀儒雅随和,口吐芬芳,在一众男配里杀疯了,偏偏郁夏还在旁边煽风点火,顺带提醒他们,沉菀可是刚被凤止仙尊赐药了的,动不得。
众男配被两人阴阳怪气,气得差点原地升天,陆续拂袖而去了。沉菀首战告捷,在床榻上躺下冷笑:“没一个能打的。”
她比了个中指:“这群男的,不行。”
女配只会PUA 师尊他带球跑(6)
为了证明她的猜测,郁夏等沉菀好得差不多了,就下山去往妖界。
这世上有四族八宗十六世家,妖界地处南域,跟人类地域的分界线乃是一条鬼哭河,有万丈之宽,若不懂其中窍门,不说凡人,修士亦不得渡。
鬼哭河上黑雾缭绕,阴风阵阵,黑水翻滚咆哮如鬼哭狼嚎,连靠近河水的岸边也一片焦黑,寸土不生。而在此刻,本来汹涌的河面安静了亡魂,亮砂鎏金渐渐占据了视线所能及的整个河面,簇簇红色火焰亮起,似在阴森凄冷的地府中开了丛丛彼岸花。
鎏金河流像温柔的河母,推载着一妖而来,他躺在河面上,七截雪白的巨大狐尾将他团团护住。少年百无聊赖的玩着手上的红焰——原来那些妖娆夺目的曼珠沙华都因他而起,他生得一双缱绻含情的狐狸眼,极漂亮,漂亮得一出现好像就为天地增添了几分亮色那种,单论美貌不输于她见到过的任何人。
小妖皇少昊显生来眼睛就看不见黑白外的色,他的父亲是一代妖后,真身为言灵狐,小时候就看着他愁眉苦脸,长吁短叹的,说卜算出他成年之后必有一情劫,极其凶险,再仔细追问,他又闭口不说。
少昊显乐了,他觉得他老子就是太优柔寡断,比不上他母帝的杀伐果决。可他性格又不像他父亲,更像他的母亲。若是真有一女让他堕入情劫深陷爱河的话,她若不肯从,或强或抢,生生世世把她禁锢在身边就好了。他生来即是妖皇,将来是要做像他母亲那样千古一帝的人,怎会耽于男女情爱?
而今他从鬼哭河上坐起,似心有所感,遥遥跟一位女子对望——他曾听他的父亲告诉他,鬼哭河河岸是那样的焦黑枯萎,他的灵力是鎏金色的,他点燃的凤焰是火红色的——他看见了,他看见了也许叫“色”的东西。
那红衣女子默默跟他注视了一会儿,竟转身就要走,少昊显不由得有点急了,渡了鬼哭河上岸就去追:“姐姐、姐姐,你等一下!”
那女子好像听不见他的话一样,不曾停下脚步,少昊显都忘了用灵力追赶,追了百步才追上,他一把拉住她,声音像是在凶巴巴的撒娇:“姐姐怎么都不理我,再不理我,别怪我把你吃了。”
像他这样的凶妖,一连吞几十个小妖也是正常事,这莲花妖身板这么弱,还不够他塞牙缝的,少昊显想。
郁夏笑着转头看他,看得少昊显脸皮发热,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不好意思,她挥开了他的手,边走着边问:“你多大了?上来就叫我姐姐。”
少年妖皇笑了起来,漂亮的狐狸眼弯弯,好似捧起了一轮小月亮:“我刚百岁成年呢。”
他的七卷雪白的狐狸尾巴摇动,试图攀绕上身旁女子的身体,哪知被毫不留情的拍开,少昊显也不恼,继续问着:“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你要去哪?我带你去就是了,很快的。”
“这些与你何干?别多管闲事。”郁夏软硬不吃,比他还要蛮横几分。
“唔。”少年妖皇从背后抱住了她,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耳边,他撒娇一样轻蹭她的脖颈,七卷雪白狐尾把她拢住了,他在她耳边乞问:“姐姐……好姐姐……你就告诉我罢,你若是不说,那我就一直跟在你身边,到你肯说为止。”
但就是她说了,他也会继续赖在她身边的,少昊显想。
女人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她好像在笑:“你确定你要跟着我?”
我可是给了你机会的。
少年妖皇还不知他自己把自己送进了人生最大的陷阱,那一出悲剧已经写好了开头,等他自己钻进去,将绳子套在自己的脖颈上,少昊显此刻却什么也不知道,心中只有狂热的喜悦,他听见自己说:“那是自然,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跟着你的。”
“好啊。”那莲花妖笑得妩媚极了,她说:“郁夏。我叫连郁夏,你可要记住了。”
女配只会PUA 师尊他带球跑(7)
大自在殿,佛音如同海潮音,梵音声声达诸天。
梵宫内,青年佛子领着一众佛修焚香点烛,修做佛法,恭请后念诵着诵经前的的四句开经偈,名为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开经偈。
“无上甚深微妙法 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 愿解如来真实义……”
这青年佛子清典端方,左手引珠,右手持珠,眉目低垂。佛子乃是圣莲转世,生得一副慈悲好样貌,好似那高山上的皑皑白雪。
功德回向后,佛修们陆续散去了,佛殿内只剩了端坐的佛子。郁夏正要悄声离去,那佛子却开口:“施主请留步。”
郁夏脚步一顿,便原地显了形,少昊显此时变成了个袖珍的七尾狐狸,正藏在她袖中。
她眼波轻横,好一个勾人夺魂的女妖:“久闻佛子貌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是在下叨扰了。”
少昊显在她袖中炸了毛,用只有两人的传音怒气冲冲的质问她:‘他哪里有我好看?’
郁夏眼中含笑,揉了一把这个小狐狸算是安抚,少昊显气哼哼的,躺着不理她。
“施主可是对佛法感兴趣?”
郁夏摇摇头,笑着道:“佛法是什么,我可一点也不懂。我一介俗人,只对佛子的袈裟下面感兴趣。”
青年佛子温柔的注视着她,眉眼清典无波,他的目光投向她,好像越过了万水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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