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公子

“不会吧？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的门是关着的呀？”虽然楚夫人嘴上不承认，但她的心里却清楚的很。因为陆如风给她关门的时候她还紧张地以为陆如风要闯进来呢。
陆如风笑了笑不再与她争执，转了个话题道：“明天大喜之日，不知府上准备请哪些客人？下请帖了没有？”
“你想得倒挺周到的，娘早就替你们想到了，今天我就让客家请人写请帖。最重要的客人当然是府尹了。人家既是大媒，又是官府的人，就是别人不请也得把他给请来。以后咱们用得着人家的地方可多着呢。”
“是呀，现在官府里要是没有个人靠着，就是想过安生日子也不行。只是不知道那府尹是个什么性情的人。娘说了，儿以后与他交往心里也好早有个数。”
“那府尹还算个通情达理之人。自从御史没了之后，他也曾派人来照顾过几回，这边也曾经送过银子以表谢意，但没有深的交往。”
“既然这样，母亲不妨备些礼物，我提前到他那里走一趟，也算个敬意。这样明天即使他公务缠身不能来，也不会少了咱们的面子的。”
“还是你小子想得周全。那今天你就把这事给办了吧，顺便先把贴子递过去，就不用另送了。只是这请帖还没有写出来。”
“只要家里有笔墨，儿一会儿就能写好的。”陆如风淡淡地道。
楚夫人并没有想到这个被女儿说得一身好武艺的女婿竟然还能提笔写字，不过，作为楚府的一家之长，她很注重体面的，尤其是给府尹的请帖，哪能草草对待，一定得请了高手写才行的。现在女婿自己提出来，她又不好反对，却又担心他写不好，被那府尹笑话了倒是小事，怕的是人家还以为这边拿官府不当回事儿呢。
想到这里，楚夫人不得不提醒道：“要是给一般的客人写也就罢了，别忘了咱这可是给府尹下请帖，别让人说咱没把人家放在眼里！”
“娘是担心我的字拿不出门来是吧？你老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看着陆如风大大列列的样子，楚夫人笑道：“我看你跟二丫头差不多的脾气，吹牛也不脸红的！你先写一个给娘看看。”说完就到外面吩咐起了下人给陆如风研起墨来。
进来研墨的小丫头一见要写请帖的是姑爷陆如风，便忍不住要笑，却又不敢笑出来。因为自从进了楚府，她只知道这位姑娘武艺不错，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却从未见他动笔写过字，心想，一个自称江湖上行走的人还想给府尹写什么请帖，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研墨的时候手要轻一点，不然会掉粗末儿的，那样写出来的字不亮。”陆如风嘱咐道，因为他看见那小丫头在研墨时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
“知道了。”丫头小声应道，这才认认真真的研起来。
楚夫人拿出了早就备好的请帖铺了出来，陆如风接过丫环手里的毛笔，用手指将那趟出来的一根狼毫剔了出来，才在那请帖上动起笔来。楚夫人也认得几个字，便静静地立在一旁口授着王大人三个字，并看陆如风写字，陆如风提笔悬腕，挥毫运劲儿，不一会儿便完成了那道请帖。
“怎么样？”陆如风收起笔来自豪地问道。
“还真有那么回事儿，怪不得敢大包大揽的呢，我看行，就是不知道人家行家能不能看上眼呢。”
“一会儿晾干了，您备好礼我就去了。”陆如风把笔递给了丫环便出去了。
吃过早饭，管家外带四个人抬着礼物去了府尹的家里。一看是楚府的人过来送礼，府尹王大人的夫人赶紧让人迎了出来，连王大人也亲自出来了，毕竟是御史家的礼节，哪能怠慢了。
当王大人听说来的是楚府的女婿时，那府尹不免上下打量起来，看陆如风相貌堂堂，便欣慰地笑道：“陆公子果然一表人材，怪不得楚夫人一再夸奖！看来大小姐眼力不错嘛。”随即引陆如风到了客厅里喝茶。
进了客厅，王大人把那请帖往茶几上一放，却不禁被那请帖的一行小字吸引了，重新拿起来审视起来。那字苍劲浑厚，力透纸背，颇有大家风范。
“这是请哪位高人写的？”王大人心想，这楚府虽然没有了楚御史，可毕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家里虽然没有什么高人，却花得起银子。
“呵呵，不好意思，那是小生涂鸭，哪来什么高人呀。”陆如风谦逊地道。
“你写的？”王大人早就看出来这个陆公子是个练武之人，却不曾想到他竟能写得如此一手好字来。
“不知陆公子做什么营生？”王大人听说楚府的大小姐看上了个跑江湖的，又见他写得这么一笔好字，肯定是那楚夫人故意在他这个府尹面前谦逊，不想说出自家女婿的底细来，心想总不至于那公子无所事事吧，至少应该做点买卖什么的。
“惭愧，在下什么也没做，算得上一个无业游民了。”
“年轻人不做事可不好。难道公子就没有想到考个功名什么的？”
“呵呵，功名有什么好的？我这种自由惯了的人又不想受那些约束，就是得了功名怕也享受不了。”
“年轻人此话差矣，楚家虽然不是嫌贫爱富之人，可在别人眼里你们却差距太大，对于你们这种门第相差太大的婚事，外人一定会说些闲话的。要是公子能谋个一官半职，别人也就不会再说什么了。而且楚家人脸上也好看些，就是我这当媒的也会跟着光彩的。你说是不是？”
“大人说的一官半职陆某并不稀罕，我倒是想考那武状元的。”
“想考武状元？陆公子真是雄才呀，不过陆公子说话倒也太轻快了，那武状元哪能说考就考的，而且你得先得了武举才能进京考那状元的。”
“不瞒大人，在下已经是武举了，只是不愿受官，要当官也得先得了状元再说。”
“这个楚夫人也真是的，她可从来没对我说起过你已经得了武举呀！这……她竟连这事儿还瞒着我呢。”
“这不怪她老人家，是小的没有告诉她。”
“那你这是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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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公子 第一部 第110章 又得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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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陆如风竟然是武举，王大人却有些不太相信，按常理，一个武举，在求婚之时必然会亮出自己的身份来，以求事成，哪有还怕别人说自己是武举的呢？于是便想听听陆如风的解释。
“呵呵，我又不是本地人，就是说了我是武举的话，老夫人也未必相信，反而会认为我是说谎，况且，也没有人问起我的身份来。我本身就是一路上寻亲而来，江湖漂泊，不是卖艺之人又是什么？当初与大小姐之婚并非在下先提出来，是楚夫人有意，我才敢提的，不想大小姐早有此意，也该着这千里因缘由大人一手相牵了。”
“呵呵原来如此呀，说实话，刚才王某可是小看了公子的。不知陆公子是何时举人？”陆便将两年之前赶考武举的事情大体说了一遍，陆说出的几个主考还是他所认识的。这才相信了陆如风的话。
“要是今年陆公子就去赶考的话，若能头榜得中，那岂不是双喜临门了吗？陆公子明天这喜酒我是喝定了，金榜题名之时可不能忘了老夫啊！”
“在下日后若有出头之日定当厚报。”
陆如风与那王大人长叙多时党才起身告辞。陆如风走后，那王大人对其夫人说道：“这个楚家女婿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呀，能有如此胸襟，想必一定是有着雄才大略之人，日后定有出息，今日与他结了友情，也算是咱们的福分。”
夫人却不以为然地道：“他如今不过是一介武夫，又无半点功名，你怎么就知道他日后发达的？”
“真是妇人之见！”王大人拿起那张请帖来让夫人看，“你看，有这样一手好字必写得一手好文章，哪能说人家是一介武夫，你不看刚才他谈吐不俗，气宇轩昂，虽是武举却不卖弄，一心只等金榜题名，这可是大志之士，日后能不发达才怪了。刚才你没看见他天庭饱满，印堂发亮，发达之时，指日可待！”那王大人说起来就好像说的是自己的儿子一般，很是荣耀。
“看你那得意样儿，又不是你的亲儿子，至于吗？”夫人娇嗔道。
“我要是真有这么一个儿子的话那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只可惜我那儿子竟连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儿子都不如！唉！要是咱们婉贞是个男孩就好了！”
“你呀，就是没把我们女人看在眼里，婉贞虽说是个女孩，可竟是一般男孩子都比不了的聪明伶俐，哪像你那个宝贝儿子，跟着混世魔王似的，到时候不败家才怪呢。”
“可惜咱们的婉贞太小了！”
“怎么了？你不会想让婉贞挑什么重担吧？”
王大人沉思了一会儿，得意地笑道：“我倒有一好主意。”
“你快说，又卖起关子来了。”
“我看那陆公子发达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不如咱们也把婉贞嫁给他！”王大人像是下了一个大赌注，信心百倍。
“你这老家伙怕是老糊涂了。那陆公子已经是人家楚府的女婿，明日就要成婚了，而咱们婉贞年方十二，哪能与那陆公子同床共枕？再说了，怎么说咱们也是官宦人家，哪能让女儿去做人家的二房？”
“你还是我的三姨太呢，你父亲不也是堂堂的一省巡抚？你现在过的还不好吗？”王大人说的并不是瞎话，当年王大人未中进士之时，那做着一省巡抚的钱大人就自认为姓王的这后生前途无量，才执意把小了王大人十四岁的年仅十二的女儿钱如烟下嫁给了已经成婚的王林，做了他的三姨太。这王林就是现在的王大人。钱如烟为王林生下一男一女，男孩十四，顽皮异常，不通世务，厌恶读书，是比红楼梦里贾宝玉还顽劣的一个家伙。而那女儿婉贞却聪颖好学，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本想让女儿等着选秀，可又怕有朝一日被打入冷宫，受那非人之苦，更何况宫中的斗争他也有所耳闻，所以就打消了让女儿选秀的想法。如今又遇到陆如风这么一个人物，竟让王林大人一眼相中，才决意要步老岳父之后尘，将女儿婉贞嫁给陆公子做个二房。
第二天，正是陆如风与楚家大小姐楚羽馨大喜之日，正当与楚府里有些瓜葛的人家前来祝贺之时，青州府尹王大人也派了管家抬了重礼前来庆贺。众人见府尹家的礼物足足装了四个箱子，都傻了眼，在这青州城里，不论府尹的关系多么深厚，多有交情，什么时候见他如此出过手？
楚夫人更是不解，心想，只是王大人能亲临喜宴，在楚府里喝上一杯喜酒就很给面子了，别人也会因此而高看正在败落的楚府一眼的。没想到他竟然还送了这么重的厚礼。楚夫人喜出望外，百般热情，却不知王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王大人只要是人来了我们楚家就蓬荜生辉的了，怎么还这么破费？”楚夫人心里喜悦之外颇有些不安起来。
“嫂夫人说话太客气了，往后咱们应该亲如一家的，怎么算是破费呢？”
“亲当然是亲了，楚家还不多亏了王大人照顾，只是……”楚夫人不知道这话该怎么问下去。反正她觉得王大人不会凭白无故送这么重礼的，单凭了先夫是御史大人恐怕不太可能。肯定另有蹊跷。
“嫂夫人能否借一步说话？”王大人准备先给这个当家人透一透气儿。
楚夫人带着王大人来到了一间小客室，两人刚一坐定，王大人王林便开门见山了：“不瞒嫂夫人，我也看上了你的乘龙快婿了，正想把自己的女儿也嫁给你的女婿呢。”
王大人虽然官位是在御史之下，便现在毕竟是楚御史不在了，楚府除了有些钱粮土地，在官场上已经是个空架子，王林在楚夫人面前说起话来便粗壮了几分。
“据我所知，令媛不过十二岁，你又是一州府尹，怎么好让女儿受了这委屈呢？”楚夫人很想王大人能在关键时候帮楚府一把，却不想与他联姻，因为一旦王家人嫁了过来，她家楚大小姐必然不能独揽家政，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搅得这楚府里鸡犬不宁的。
“呵呵，嫂夫人此话不无道理，不过，我王林也不是欺贫爱富之辈，又仰慕嫂夫人是个通情达理向善之人，陆公子做了你的上门女婿，如同半个儿子，我女儿婉贞要是嫁了过来，在你的手里还不会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那我可是最放心不过的了。”
“王大人能看得起小婿倒是小婿的福气，只是这事儿还得问一问两个孩子不是？”
“你我都是场面上的人物，哪还能做不了孩子的主呀？不会是嫂夫人不同意这门亲事吧？”
“王大人说哪里去了，能与你王大人结秦晋之好，老妪求之不得，只是怕委屈了你的孩子呀！”
“嫂夫人放心，我的婉贞虽说娇惯了些，还是能听我的话的，你只要说通了你家女婿与女儿便行了。”
喜宴开始之后，陆如风少不得到客人面前陪酒道谢，当来到王大人面前时，王大人王林虽然已经有些年迈，却还是有些豪气地对陆如风说道：“听说陆公子有些好武艺，过两天可要到我府上去坐坐，我给犬子请了一位武师，功夫不错，是位武举，在这青州城里一直找不到对手，请公子一定去跟他过几招儿，也让老夫开开眼！”
“不敢不敢。在下那两下子不过是绣花拳腿，哪能跟您家的武师同日而语？”
陆如风谦虚地回道。
“我都直言相请了，再谦虚可就是不给老夫面子了！过个三五日，你要是不去，我可用八抬大轿来请你了！”
“岂敢劳您大驾，在下去就是了，只是出了丑王大人别笑话了在下就好。”
王林向陆如风招了招手让他到他跟前去，陆如风转了过去，躬身聆听，那王林俯在陆如风的耳朵上，耳语道：“我要你打他个狗吃屎，你要是赢了他，老夫这边重重有赏的！”说完借着酒兴哈哈大笑起来。
陆如风既然都想去夺了武状元了，自然不会怕了一个武举，只是摸不清这王大人不但给了让人摸不透的厚礼，还主动相邀请他去与他家的武师比武，而且还得胜了那武师，真不知他是何意。但人家毕竟是府尹，那邀请是不能拒绝的了。只是不知道赢了那武师后的重赏是什么玩意儿，不过在陆如风心里，金子银子他不稀罕，稀罕的就是女人，要是他肯把自己的女人赏给他那是最好不过的了，那天去下请帖之时，见到夫人真是让他陆如风魂牵梦萦了。他那夫人年纪不过三十，娇艳欲滴，楚楚动人。他猜想那王林老匹夫都什么年纪了，要不是贪图那高官厚禄的话，早就连路都走不动了，却占着那么窈窕的女人，真是可惜了那一朵鲜花了！
中午的喜宴一直拖到了申时之后方才散席，众宾客陆续散去之后，楚夫人便早早地回屋歇息去了，此时新人楚羽馨已经坐在洞房里有三四个时辰了，当地风俗，新婚女子坐床时间越长，将来的福气也越大，即使小解也得憋着。此时，天还没有黑下来，陆如风还不想就进洞房，陪了半天的客人，他自己也有了几分醉意，借着那酒劲儿，陆如风以有事商议为名又进了楚夫人的屋里。
见女婿进来，刚刚躺下的楚夫人便只好又坐了起来。
“有事儿吗？”楚夫人见女婿喝得有些醉，便从床上起来，想扶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哪想陆如风竟一把抱住了楚夫人，嘴里不清不楚地说道：“我苦呀！”
“你这孩子，大喜的日子怎么突然说起这傻话来了？是不是喝醉了？”
陆如风依然紧紧地抱着夫人，夫人本来是解了衣服想休息一会儿的，又觉陆如风不是外人，便未避讳，而陆如风却小孩子一样的扑进了她的怀里。
“我没有醉，我的心里跟明镜似的，清醒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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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公子 第一部 第111章 女儿花烛夜 岳母起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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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你一定是喝醉了，娘给你倒茶去！”楚夫人好怕陆如风借着酒意会在他入洞房之后在岳母的房间里做出什么让人耻笑的事来，她开始在陆如风的搂抱中挣扎起来。但她又不好惹恼了陆如风，便假意去给女婿倒茶，可陆如风却不管不顾，抱着丈母娘紧紧的。
“我……没有醉，可我的心里苦呀！”陆如风一副醉想地搂着楚夫人就要站不住的样子。嘴里还带着些酒气。
“这酒味儿都把娘熏死了，还没醉呢。”楚夫人也是想以醉酒来给陆如风遮掩，让他适可而止，可没想到陆如风却变本加厉。
“我就是要说实话，我喜欢你！你这么漂亮，你比天仙还要好看，可……我为什么不能娶了你呀？”他的手有意无意地搭在了楚夫人的胸脯上，那是两座惹人情怀的两座玉丘，按上去就会感觉到那两团让人销魂的柔软。
“让人听见了多不好，快到外面去，我倒茶给你醒醒酒吧。一会儿你还得入洞房呢，别让羽馨等久了！”楚夫人想把陆如风推到外面去，让他更清醒一些，因为外面随时会有丫环，也许陆如风会收敛一些。只有这样她才能解脱。可陆如风不但不往外走，反而把她推到了床边上，将她的身子压在了床上。
“你……太不像话了！快放其开我！”楚夫人有些急了，她的声音里有了严厉的成分，虽然孤身日子让她感觉到很苦，可她还没有到了那种不要脸皮的地步，这一大家子人还得靠她来撑持着呢。她知道自己在楚家的份量的。但压着楚夫人那柔软身子的陆如风却因为感觉到了楚夫人那特女人的娇躯的柔软反而兽血更加沸腾起来。他真想借着酒劲儿，解开楚夫人的衣服，一竿子插到底，让这个孤独了大半辈子的女人爽上一阵子。可惜他选择的时机不太对头，天见见擦黑，楚夫人就是再不守妇道，也不敢这时候与见见过门的女婿胡来的。
见陆如风还赖在身上不起来，楚夫人只好使出了最后不得已的一招了，她不顾陆如风压着自己，竟然大声朝外面喊了起来：“瓶儿！过来给姑爷倒茶！”
外面的丫环有个叫瓶儿的，是专门伺候夫人的，平时夫人一般不会叫她，事必躬亲。可一旦叫她，都是很麻利的。
瓶儿很快就迈着三寸金莲跑了进来，一听有丫环跑进屋里来，陆如风才从夫人身上起来，夫人赶紧整理了一下被陆如风弄皱了的衣服。又在陆如风身上抻了抻，对进来的瓶儿吩咐道：“今天姑爷为了陪客人，自己也喝了不少酒，这样怎么进洞房？还不快弄些醒酒的东西给姑爷喝？”
“是，夫人，瓶儿这就去。”刚瓶儿刚走了几步便又回过头来问道，“夫人，瓶儿只是不知道哪样东西能醒得了姑爷的酒呀？”
“就弄些蜂蜜来吧。”楚夫人终于推着陆如风到了外面，倒也没有让瓶儿看出什么破绽来，至于给陆如风抻衣服，那也算不了什么，丈母娘也是娘，没有什么不可以亲近的。
“往后在下人面前也给我拿捏着点儿，别让人看了笑话。娘知道你的心思就行了，今天这样像什么话？”
楚夫人一边数话着陆如风，一边替他捋着衣服，这样一来，虽然拒绝了陆如风，却不会因为遭了冷水而对他怀恨在心，更何况这样也为自己日后着了一个退路。今天王大人刚来就对她说的那番话还真让楚夫人放心不下，但这种事情凭她一个妇人是无法改变的了。将来只能看自己的女儿羽馨的本事能不能勾住自己的男人了。但她也做好了关键时候亲自出马的准备。
不一会儿，瓶儿便拿来了一小酝蜂蜜来，夫人亲自给陆如风兑了水，又将一勺蜂蜜倒了进去，轻轻地拌着，也不说让瓶儿出去，瓶儿只好站在那里。楚夫人很怕醉了的陆如风再对瓶儿动手动脚的让她下不了台，也不敢把后面的差事吩咐给瓶儿了，又怕瓶儿走了他又动起粗来，所以她既不让瓶儿伺候陆如风，也不让瓶儿走开，而是自己用那勺子舀了蜜水一口一口地喂陆如风，待看他稍稍理智了些后，才把那小勺子塞到了陆如风的手里娇嗔道：“都是成家的人了，还得老娘伺候！自己来吧。往后可不许你喝这么多酒了，也让我省省心！”
陆如风接过那勺子自己舀着丈母娘拌的蜜水喝了起来，喝了几口之后，竟然真的身上爽快了不少，抬起脸来朝楚夫人笑着道：“还是有娘好呀！”
听了这话，一直站在那里的瓶儿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陆如风这才抬头看那丫环的模样，只见她一身素布衣服，裹在那窈窕的身子上，鸭蛋脸儿，齿白唇红，粉面桃腮，很是俊俏，这丫头平时走路都是低着头，陆如风从来没有注意过，今天一看竟一下子扑进了他的心里。碍于楚夫人在身边，陆如风不好多看，赶紧低下了头来。
“你笑什么，姑爷说的在理儿，种一分地有个场好，活一辈子有个娘好，可都是老理儿了！”楚夫人朝着瓶儿嗔道。
“我是说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姑爷却像个小孩子一样才懂！”
“别笑我，你虽然早听了这话，却未必知我心里的感受，我可是当了十几年的孤儿了，你们在娘的怀里长大的孩子哪能懂得我的苦呀！”
“大喜的日子不准说苦呀苦的！喝了这杯蜜水，快去陪你的娘子吧！”
“嘿嘿，要是能喝到娘的蜜水，我愿意天天喝醉！”
“又说醉话了！快去吧！”楚夫人并不觉得陆如风说这话过分，却笑道，“以后想喝，就让羽馨给你兑就是了，别人兑了不香！”
陆如风终于把剩下的半杯子蜜水喝了下去，站起来晃晃悠悠地出了堂屋，朝自己的洞房奔来，瓶儿受了夫人的吩咐，悄悄跟在身后，生怕陆如风不小心跌倒了。到了门前，瓶儿跑到前面去给陆如风撑起帘子来等他进去后才转身离开。
羽馨的屋里一直有人陪着，是怕她坐不住烦躁自己跑下床来消了福气。见陆如风进来，丫环们纷纷起身出来。整个屋子里在那烛光的映照下一片暗红，连新娘子羽馨的脸也是红的了。陆如风的酒早就醒了大半儿，况且他根本就没有真醉，他不过是借着酒意再去闻一闻楚夫人身上的那种成人的味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