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军

杰梅因望着妹妹自信地面容，忽然想道：“蒂娜，你的魔法到什么水平了？”
克里斯蒂娜轻描淡写地道：“放禁咒难些，至于宗师级法术，随你点！”
“你你！”
杰梅因惊诧莫名地道：“真的假地？”
能自如释放宗师级法术，当然是魔导师的水平。
“还不相信你妹妹的天分吗，”
克里斯蒂娜不在意地道：“别那么吃惊。你是没见过真正的强悍法师，宗师级魔法在强者手里不过小儿科。”
她想起当初在大荒原所见，不说独角神兽能轻松释放人类法师毕生追求的宗师级法术“飞翔”旦说基尼雅精灵女王释放的“精神控制”就能完全控制强悍地比蒙巨兽。这才是真正地魔法啊！
杰梅因不信妹妹后半句话，毕竟他不可能见到基尼雅精灵女王。他只清楚一点，妹妹克里斯蒂娜如今是和武师杀手一个层次的宗师。才仅仅七年，真不知道妹妹有了何种奇遇。他立刻一扫愁云，脸乐开了花。
“别高兴太早。我不可能回家帮忙。”
克里斯蒂娜淡淡地道。
杰梅因笑容立刻凝滞，赔笑道：“没关系。不回家不要紧，让世人知道韦瑟斯庞家族的小姐已是魔导师总行吧。”
他的算盘很精，魔导师和武师之类大杀器最大的作用是威慑，如同这摩克利斯之剑般。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有。
克里斯蒂娜撇撇嘴，“我才二十多岁，谁信啊！”
“你可以展示一下。”
杰梅因唯唯诺诺地道。
“休想，”
克里斯蒂娜干脆地回绝，又道：“有时间还是想想如何平息老太婆的怒火吧，就算我是魔导师，也不能解决问题。”
“不是还有你地丈夫嘛。”
杰梅因道。
“你先搞清楚一点，此次回家是夫君陪我探亲。你们的目的能否达成还未可知。”
克里斯蒂娜道：“我个人觉得，按失败计算比较较保险。”
杰梅因听此又偃旗息鼓，恼怒地道：想不惹火魔导师，只有解决卡波特的个人问题。他是个死心眼的榆木疙瘩。如今你嫁人，我能怎么办，总不能硬塞给他一个女人。”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克里斯蒂娜道。
“是不错，可情不成。这几年，魔导师家里不知去过多少贵族小姐了。”
杰梅因道。
克里斯蒂娜想起赵无恤和伊贝儿走到一起的方法，诡秘一笑，“那是你们方法不对。”
“你有什么方法？”
杰梅因惊奇地道。
克里斯蒂娜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老太婆这几年看的贵族小姐里，有没有那种特别纯情，家教非常保守的？”
“当然有，保持古贵族守礼遗风地家族还不少，不过大部分是沦落的小贵族，大贵族都看不上眼。”
杰梅因道。
“那不重要，魔导师地地位不是靠联姻能维系的。”
克里斯蒂娜道：“这些小姐里有没有很看重那榆木疙瘩的？”
“都很看重，”
杰梅因苦笑道：“当然不是那个榆木疙瘩，而是他母亲的名头。”
“别说废话，仔细想想。”
克里斯蒂娜斥道。
杰梅因细心思索。这些年为了解决与魔导师的尴尬关系，威瑟斯庞家族联系了王国各地的大小贵族，为魔导师的儿子相亲。杰梅因见过的人实在不少。他想了半天，猛醒道：“有一个，也是痴情的人！”
“痴情？”
克里斯蒂娜疑惑地道。
“那家是个破落的小贵族，也就比乡间的地主好点。不过偏生有个漂亮的女儿。一年前跟卡波特见过，不知怎的就爱上榆木疙瘩了。这自然没结果。后来听说这姑娘不再接触其他人，一心想着卡波特。那贵族本来对这姻缘不报希望，可拗不过女儿，只好拖着。”
杰梅因道。
“这位贵族小姐怎么样？”
克里斯蒂娜问道。
“人漂亮，性情温和，不次于大家闺秀，就是过于内向，还非常保守。我有个朋友看中她，想勾引，结果连手都没能摸到几次。”
杰梅因道。
克里斯蒂娜带着玩味地笑容直盯杰梅因，“朋友？我看是你吧，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杰梅因尴尬一笑，被妹妹盯的心慌，忙道：“好好好，是我。你知道我的品味，该清楚那小姐肯定不错。”
“这位小姐的情况非常合适我的计策。”
克里斯蒂娜点头道。
“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杰梅因真的很好奇。
“办法很简单啊，”
克里斯蒂娜鬼笑着道：“用春药！”
杰梅因大张着嘴，心中不由感叹：“以前单纯的女孩真变成女人了。
克里斯蒂娜没有理会哥哥的失态，继续分析道：“以卡波特的性格，如果上了人家小姐的床，肯定不会逃避责任。何况人家还是清白之身，卡波特更不能玩完就算。这位小姐又爱着卡波特，对失身于爱人不会做出要命举动。她家教良好，作风正派，老太婆也不会有意见。这位小姐既然性格如此好，结婚后融化卡波特还不是简单的事。等有了孩子，卡波特恐怕连我是谁都不会记得了。这事不但容易成，而且四方满意。
杰梅因终于把嘴合上，连连点头，“可行。”
又纳闷地道：“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是没想到用春药对付那位小姐，还是其他？”
克里斯蒂娜忽然变脸道。
杰梅因极端尴尬。他真没辙。从小到大，不论想什么，妹妹都能察觉，真邪了门！又见妹妹面色不豫，忙道：“我是说，怎么早没想到用春药对付卡波特。”
克里斯蒂娜没有点破哥哥的心思，冷笑道：“这春药不能乱用，用不对人只会坏事。万一你找来个败家货，老太婆不把你冻成冰棍才怪！”
杰梅因冷不丁打一哆嗦。别以为水系法师疗伤最棒，攻击法术就差。水系宗师级魔法“急速冰冻”绝对可以把人瞬间储存起来，千年不坏！他连连点头道：“我会再好好考察那位小姐。”
“能痴情坚持一年多，跟卡波特应该很般配。估计问题不大。”
克里斯蒂娜思索着道：“等我回去和他见过面，你就去他家找他喝酒，趁他借酒浇愁时灌醉下药。你也把藏的好货贡献出来点，要劲猛的！”
跟印象中完美清纯地妹妹商量用春药算计人，杰梅因这辈子也料不到。他忍着心中莫名的别扭。道：“那样这位小姐岂不是要遭罪了。”
“这样才能让卡波特主动承担责任。把人家小姐欺负的那么惨，是人都会内疚。”
克里斯蒂娜道：“那位小姐当然会遭罪。不过以片刻的痛苦换一世的幸福，就算让她知道，她也会做地。”
“那要不要告诉她，好配合。”
杰梅因道。
“别，她既然深爱卡波特，或许会看不得他痛苦，告诉实情。这样就算事成，卡波特也会恨你。结果便宜了卡波特，你的目的也无法实现，还会结仇。”
克里斯蒂娜道。
杰梅因立刻明白，道：“那怎么把他们合情合理地弄到一起。”
“下策是把那位小姐掳来，扔进卡波特房里。”
克里斯蒂娜道：“不过事后的解释比较麻烦，会让卡波特怀疑身边的人。”
“上策呢？”
杰梅因道。
“那要老太婆帮忙。”
克里斯蒂娜到：“让她把那位小姐请到家里去。”
“这不太好吧。”
杰梅因直抹汗。下春药害人就罢了，还要告诉受害者的母亲，让她帮忙，真有点匪夷所思。
“这有什么。老太婆也想解决儿子的问题。如果认为可行，绝对会做。”
克里斯蒂娜道。
“那能不能不让她知道，好让她承我一份大点的情。”
杰梅因盘算着道。
“这样啊，”
克里斯蒂娜想了想道：“见面和喝酒地地方就要换。最好在我们家里。等我和他见过面，你就拉他喝酒，连灌三天。让他醉的无法离开，然后再把那位小姐请来。名义就用想说说与卡波特的事。下过药后让小姐知道卡波特酒醉，她肯定主动来照顾。这样事情就成啦。”
“以后卡波特问起，就说我知道有位小姐钟情于他，内疚兼关心下想做媒，没想到他连醉三天，人家来后仍未醒，小姐好心帮忙，没想到他竟做出那种禽兽事！”
“再以后呢？”
杰梅因兴奋地问。
“有我劝卡波特，具体内容不该你知道。”
克里斯蒂娜对哥哥连番追问不耐烦地道：“讲这么多都没用。到时候再说吧。”
“好好，我不问。”
杰梅因道。
“除请人、灌酒和下药。你还得稳住老太婆。当然，事后邀功也归你。”
克里斯蒂娜道：“如算计不错，卡波特与我们的关系只会比以前更好。”
这对兄妹龌龊了许久，直到下午，克里斯蒂娜方才脱身，随赵无恤去拜访塞维林要塞的主人，布里顿比亚克公爵。杰梅因身份够格，本想跟随，但被拒绝。
克里斯蒂娜私下向不爽地哥哥做出解释。她以克里斯蒂娜的名，赵家夫人的身份去，与韦瑟斯庞家族没有关系。韦瑟斯庞家族的继承人一起去不合适。毕竟有希望成为波托王国的统治者，而且此次拜访是给布里顿公爵拉拢赵无恤的机会。
杰梅因回过味，不由自嘲，跟无比聪明地妹妹待了半天，智商狂降啊！人家两夫妻，是战神和天使般的人物，他不过贵族一子，凑什么劲，又凭什么凑！
诸女同样留下。杰梅因瞧着这些绝世佳人，郁闷地吐血。美人们个个绝色。寻常男人能拥有一位就让人羡慕死。他利用身份的优势，曾猎艳无数，然无一人可比肩她们。妹妹曾言，家里还有数位不逊于她的姐妹，这妹夫实在太幸福了。
梦中才能出现地美丽天使和性感女神活生生在眼前，他连看都不敢多看，更妄谈动手。这些是无影杀神的女人啊！甚至都不敢多想，妹妹都能猜到啊！
哥哥郁闷，妹妹顺利。布里顿比亚克公爵是个明白人。他放弃贵的傲慢，恭敬中带着一丝谦逊地与赵家夫妇交谈。一方面是因赵无恤“武师杀手”的威名，另一方面是对他们背后势力的谨慎。
对于要塞新冒出的里布颉商会，公爵方面早有探查。可情所得有限。只知道本是一个狩猎魔兽的商会，实力不低，在南部荒林建有基地。近来忽然大发展，首先推出一种大陆从未有过的美酒，并成功与新香商会合作，制霸塞维林酒类市场。接着放出一批真正矮人打造的兵器，并且稳定持续地供应，由此占领高端武器市场。到后来，连大陆闻名的“槿绸”商会也迁往里布颉商会的基地。
显然，里布颉商会已在南部荒林扎下根，从商队能自由穿行南部荒林，基地能撑过魔兽来袭就可可知。
另一引人瞩目的是，商会所属保卫力量从最初的普通冒险者和杂牌佣兵组合，摇身一变成为实力深不可测的护卫队。据狩猎的冒险者所言，此护卫队自称“护军”只服务于里布颉商会。所现成员实力最低也是高级武士，拥有不止一位大武士。奥赛拉所遇的人就不是狩魔之地的冒险者曾见过的大武士。
没人知道里布颉商会有谁掌握，赵无恤夫妇肯定与其关系密切，从能随意驱使大武士级别的护卫就可见一般。
这样强大和不可知的实力让公爵暂时按住招揽的心，转而先巩固双方关系。毕竟塞维林官方和民间都与赵无恤血战过。当然，公爵了解全部情况后，立刻暗中取消自己控制区的通缉令。并联络塞维林的佣兵行会，和解因前财务官高额悬赏引起地仇怨。后一点很简单，塞维林佣兵界知道昔日追杀的人已是宗师后，担心都来不及。布里顿公爵做和事老，绝对欢迎。
布里顿公爵表这出足够的善意。赵无恤没理由不响应。双方都有心，当初通缉令引发的系列血战事件便消失于无形，就像从没发生过。
两边皆大欢喜，赵无恤不再担心峡谷与人类世界的通路。毕竟布里顿公爵地主要对手是雅西国王朱万五世，不仅不愿惹一位宗师，求帮忙都来不及。要知道朱万五世那边有一位武师和魔导师坐镇，布里顿公爵这方只有大武士和大魔法师。这也是塞维林城主不敢惹翻国王哥哥，只能暗中夺权的一大原因。
布里顿公爵心情好。能化解与“武师杀手”的矛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赵无恤背后的势力可以成为潜在的结盟对象。这样多个助力肯定比多个隐患强。任谁都不愿惹站到力量顶端的人或势力。
何况里布颉商会供应的三大商品：留香酒、矮人武器和栏绸都是公爵最爱或急需。美酒是私人所爱。矮人武器极大提升高级武士的战力。栏绸是所有武士和法师最需要地防具。
赵无恤更暗示，此行去波托只是探亲，不管做什么，未来都会回南部荒林的家。波托王国距塞维林太远，布里顿公爵并未太看重隔着两个国家的韦瑟斯庞家族。赵无恤不一样。他把家放在南部荒林，等同住在塞维林边界。
布里顿公爵立刻做出积极姿态，邀请赵无恤返回后一叙。他铁心要把无影杀神拉入盟友的队伍。至于招揽，他从赵无恤严密的口风里觉察出不会效力任何人的打算，而且他也不知道能拿什么招揽。
美人？不说留在家里未见到的。单是眼前的克里斯蒂娜就再难找出更胜的。
财富？里布颉商会日进斗金，公爵为了扩张势力日出斗金。
权势或地位？赵无恤击杀武师，名震天下。就算如此，他仍未去任何一国。反而甘居塞外无人之地。这样世外高人般的人物是无法招揽地。
会面的格外顺利让被请来作陪的里奥德大法师成为看客。幸而还有克里斯蒂娜。大法师极端好奇重伤的天才少女如何恢复地。奈何克里斯蒂娜口风甚紧，一点东西也挖不出。就算得不到答案，其实也能猜出。让大陆各国的魔导师联合起来为一个人疗伤，与寻找精灵圣泉相比。容易不了多少。联想当初那位姑娘的异样，后一种更有可能。
里奥德没有穷究精灵圣泉的情况。他更惊诧克里斯蒂娜如今地实力。他竟探查不出克里斯蒂娜的深浅。这代表眼前年轻的少妇实力不比他差。他只能相信克里斯蒂娜找到了圣泉，整个人由此产生脱胎换骨地变化。
他想知道克里斯蒂娜的水平到了什么层次，精灵圣泉的功效到底有多大。整个会面，他一直探查和询问。克里斯蒂娜友好回应，既不说实话，也不让对方查到根底。
等到会面结束，大法师把发现讲出。布里顿公爵又是大惊：才去武师，又来魔导师！那位年轻少妇除拥有无人能敌的美貌外。免还有这样恐怖的实力吗？他有些不敢相信。
里奥德不能完全保证推测准确，只能讲出根据：整个试探的过程。他从没有占到一丝上风。他早就到了大师级的顶点，能如此轻易地压制他地精神窥探，没有宗师级办不到！
“你的推测若不假，波托地天肯定要变了，比斯特现在已经乱了，难道大陆要乱！”
布里顿公爵面色凝重地道。
里奥德长叹一口气，陷入沉思。随着教会大规模出动对付无处不在的黑暗法师，大陆八国各地都有不稳的迹象。眼前的一切，很有点风雨欲来风满楼的迹象。
“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我们要加快行动！”
布里顿公爵果断地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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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军 第七章 黑暗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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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骑风吼兽出城，终于可以正大光明。赵无恤搂着当露露，缓缓而行。城卫军大队长奥赛拉就在身边，谁敢来捉。远远的墙上仍贴着未撕掉的通缉令，最上面赫然是赵无恤的人头。他依旧保持最高悬红。可情，已经无人敢再来接。
有主人开路，出城依旧不顺。正好一个大商队要离开塞维林，长长的车队需要仔细检查。
西门车流量极大。为方便通行，大门两侧的小副门日常都开，人、马和风吼兽都能过得去，唯有车不行。赵无恤的队伍最后恰多了两辆大车。
一辆拉着两大桶留香酒。杰梅因死都要带着这桶妹妹送的酒上路。另一桶是赵无恤夫妇送给长辈的礼物。赵无恤本来没想到带，只因杰梅因要和酒桶一起上路，就顺便带上了。失去这两桶酒，塞维林的留香酒价格短时间又升了一成。
克里斯蒂娜想加快行程，试图劝哥哥让商会送酒。谁想事不凑巧，露露今早病了。赵无恤心疼宝宝，赶紧雇车。露露病后脆弱，不愿离开赵无恤身边。赵无恤只好抱着她，哄一哄。小姑娘虽为人妇，但才十六岁，最需亦夫亦父的赵无恤疼爱。
不管如何，杰梅因如愿了，并为此得意不以。克里斯蒂娜心疼七妹，见不得哥哥嚣张，用魔法不客气地教了叫了杰梅因，让他清楚什么叫得意忘形！不过骑风吼兽快速返家的计划也只能推迟。
赵无恤勒住风吼兽，举目望去，发现护卫商队的佣兵里有旧交。昔日逃离塞维林被追杀时，唯一伤到他的人，“八勇士”佣兵团老三。“戈里枪王”考特尼正醒目地杵在队伍中间，警戒整个车队。
奥赛拉等了一会，车队仅出去两辆大车。他的手下正极为认真兼耐心地逐车确认。如此不知要等到何时，奥赛拉不耐烦地招来手下，准备通知士兵，先腾出路让贵客先行。
赵无恤知其心思，忙道：“不必了。再等会就行。你地兵如此尽责，该奖才是。不能因我破例。”
手下被夸，脸上也光彩，奥赛拉这才压住火，又自谦地道：“尽责没错，但把城门堵住也等于失职。”
守门的小兵也发现了负责西门守卫的大队长，赶紧过来拜见。
奥赛拉命令道：“车多就多派人一起查，不要把城门堵住。”
小兵得令而去。车队检查速度立时加快。他们可不想让顶头上司多等。商队很快出城。轮到赵无恤一行。连查都没查。有大队长亲自送行的人物。再尽责也不能查。
赵无恤在城门口与奥赛拉分别后，正式上路。“八勇士”佣兵团护卫的商队就在前方，与他们的行进方向一致。他们这一行全是乘骑高大的风吼兽，极为醒目。商队立刻注意到后面尾随地陌生人。骑着追求速度的风吼兽，走得却那么慢。押后佣兵即刻上报。
考特尼很快打马而来。他一眼认出后面领骑者所穿的式样特殊的武服。这种用槿绸特别定制的武服只有里布颌商会的护军武士拥有。而就在昨天，佣兵团和某位强者化解了两年前的恩怨。那位强者恰拥有一队护军武士。
他告诉手下没有危险后，打马后行。
昔年死战的两人再度相见。没有擦出任何火花。就算当年，考特尼也自认实力不如赵无恤，能伤对方全靠群战。所以对被重伤，并不怨恨，只叹自己没本事。后来列亚克亦曾挑战赵无恤，惨败而未受任何伤，不得不说是对方手下留情。虽然当年追杀时折损不少好兄弟，但是如今却怨恨不起来。何况对方已是堂堂武师，更怨不起。
若非曾被考特尼伤到。赵无恤能否记住此人还是疑问，心中自然不会有多少仇恨。两人就像偶遇地同行。亲切又保持距离地交谈。
考特尼见赵无恤怀里的小妇人病恹恹地，关心几句后不再打扰。他已这到目的，知道出雅西前和赵无恤都是同路，恳请若有事请出手相助后，满意离去。
这一次不得不小心。近几个月，塞维林周遭忽然盗匪横行。多支离开塞维林的商队被劫。护行的佣兵更遭到屠杀。这种严重违法潜规则的行为引起震动。前几天，又有一个大佣兵团护行失败。所有佣兵一个未回。此番商家找上“八勇士”久未出任务的大哥维塔利为此特意秘密随行。
一年半前，负责佣兵团事务地二哥列亚克在塞外挑战赵无恤惨败，颓废了大半年。幸亏疏于团务，专心深研武技的大哥适时突破瓶颈，成为大武士。这深深刺激了不服输的二哥，他由此重新振作，发奋苦修，近来隐隐有突破迹象。若非此行重要，大哥定然留在家里帮助二哥。考特尼自己在两年前重伤，伤愈后又逢二哥颓废，不得不负责佣兵团事务，使得武技未有寸进，与其他人的差距越发大了。
赵无恤默默地思索和考特尼闲聊获得的信息。塞维林佣兵界虽因自己元气大伤，但经过两年休养，实力已经恢复不少。能不动声色地灭掉一个大佣兵团的精英护送队伍，实力绝对恐怖。不谈中低级职业，单高级武士和法师就有二十多人啊。昔年十名高级职业的铁星石就敢深入狩魔禁区！
“老公，那个家伙当初不是差点杀了二姐吗，干嘛那么客气？”
露露蜷在赵无恤怀中轻声道。
“都是过去的事，佣兵本来就是今天死战明天合伙的职业，不能要求太高。”
赵无恤道。
“我们也是佣兵，我不想这样。”
露露道。
“我们只是无用地白佣兵，不会有人请的。所以不用担心。”
赵无恤笑道。
“那敢情好，幸亏我没本事。”
露露道。
“要说这，等你病好，一定要勤劲练武。你若有艾蜜丽那样地修为，昨夜再疯也不会得病。赵无恤道。
“好啦，知道了。”
露露撒娇道。
赵无恤不能拿小病猫如何，唯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