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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没法过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如玉
他毫不见外,坐在她身边捂了捂她的额头,又握了握她的手,问道:“吃药没有?”
谢殊眼瞅着沐白还没放下帘子,想要提醒他注意些,一着急开口就咳了几声。
卫屹之叫沐白开路,伸手放下帘子,拍着她的背道:“这般激动做什么,沐白和苻玄都不是外人,你我的事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谢殊又咳两声,这次是干咳。
卫屹之看她咳得眼中水光盈盈,脸颊微红,忍不住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角,谢殊立即防备地坐远了一些。
他有些好笑,手暧昧地摩挲着她的腰,贴在她耳边低声道:“我那晚是不是弄伤你了?你回来一路上都没怎么理我?回了都城也总避着我。”
谢殊睁眼瞪他,朝帘子看了一眼。
卫屹之竖指在唇边“嘘”了一声,点点头,又低声问了句:“还要不要紧?”
谢殊是第一次被人关心有关女子的事,虽然对他的体贴很受用,但这也太私密了,别说她不是真男人,她就是真男人也觉得害臊啊。她用扇子遮着脸:“我不想说话,你给我闭嘴。”
卫屹之见她这模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难免对自己的冒失自责,她早年吃苦,身子未必结实,又是头一次,早知就克制着些了,何必急着讨债。这么一想就尴尬了,搂着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车舆忽然停了下来,外面有人说话,谢殊连忙推开卫屹之往边上坐了坐,已经有人揭了帘子进车来。
“原来武陵王在,这么巧?”谢冉眼神婉转,落在卫屹之身上,施了一礼,又扫过望着车顶自顾扇风的谢殊。
卫屹之正襟危坐:“是很巧,冉公子这是从何处而来?”
谢冉没着朝服,显然不是从朝堂上来的。他笑道:“秦国使臣已在路上,我奉命去安排此事,现在来向丞相禀报进展。”
“原来如此。”卫屹之看向谢殊:“本王与秦国常打交道,此次他们出使大晋目的未明,本王也许可以相助一二。只要谢相需要,随时可以知会本王。”
谢殊手拢着唇低咳两声:“如此甚好,多谢武陵王了。”
车外苻玄提醒道:“郡王,到朱雀航了,可以下车回青溪了。”
沐白吩咐停下车舆,卫屹之像模像样地向谢殊道了谢,正要下车,谢冉笑道:“武陵王对丞相果然诸多照拂,难怪这么多人里丞相最看重您。”
卫屹之愣了一下:“这么多人?”
谢冉并不回答,伸手为他打起车帘:“武陵王慢走。”
卫屹之下了车,谢殊眯起眼睛看他:“这就是你说的若即若离?”
“这是让他看清丞相并非非他不可。”谢冉叹了口气:“我都是为了丞相好,为了谢家好,又有几人能懂我一番苦心啊。”
谢殊一阵猛咳,抚着胸口道:“我真是快感动死了。”
天刚擦黑,桓廷已经拉着袁沛凌、杨锯一起坐在酒家里喝酒,只是心不在焉。
没多久,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的小厮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一下来了精神,一溜烟跑了出去。
袁沛凌错愕地看着他的背影,转过头问杨锯:“恩平这是怎么了?”
杨锯呷了口酒:“你不知道吗?他看上了穆刺史家的小女儿,这些日子天天围着人家转。”
“就是那个号称大晋第一美人的穆妙容?不是说她会嫁给仲卿吗?”
“你看恩平这劲头,没有仲卿允许他敢下手么。”
袁沛凌沉默了,这样的美人都入不了仲卿的眼,他果然是将传闻坐实了吧。
桓廷冲出门,恰好大司马府的马车过来。苻玄坐在车外,看到他立即吩咐停下。
车帘揭开,卫屹之探出身来,朝桓廷使了个眼色,走下马车对苻玄道:“本王有事要忙,让桓公子替本王去接穆姑娘,不要声张。”
苻玄点点头。
之前穆妙容请青云观的道士为父亲做了法事,今日去观中答谢还愿。襄夫人见天色将晚,便让卫屹之去接她,偏偏卫屹之将这机会让给了桓廷。
桓廷坐上车,不好意思道:“我还真觉得自己有点登徒子的样子了。”
卫屹之既无奈又好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为一个姑娘这般用心。”
桓廷憨笑:“我就是喜欢她嘛。”
马车驶出去,卫屹之站在道旁看着,竟有些羡慕。这样明目张胆的追求,他和谢殊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发生。
他忽然想起谢冉白日里说的话,决定去相府一趟,刚好这里离乌衣巷也近。
沐白刚找了大夫来给谢殊看病。大夫姓钟,年届四旬,据说当初犯过事要被斩首,是谢铭光看他医术高超保了他一命,此后就留在相府里做大夫。他也不给别人治病,只负责谢铭光父子的身体调养,谢殊回府后,自然也在他管辖范围内。
谢殊对这个钟大夫还是比较放心的,她身子虽弱,生病却不多,但只要生病都是这个钟大夫瞧的。虽然至今没有什么涉及隐私的病情,但谢殊觉得他对自己的性别应当是有数的。谢铭光留着他也是考虑周全的,离了谢家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唯有与谢家共存亡。
钟大夫话不多,看完后利落地开了个方子就走了。谢殊自从被族人害过后就防心很重,只相信沐白,叫他亲自去取药煎熬。
沐白走后,她躺在榻上闭目养神,没一会儿,忽然听见书房门响了,睁眼看去,走进来一个美貌青年。
谢殊觉得这人有些眼熟,想了一会儿才记起他是那天谢冉送来的美男子之一。
青年见她看着自己,脸上露出笑容来,趋近几步跪在她榻边道:“丞相,今晚让小人伺候丞相吧。”
“……”谢殊睁大眼睛,接着就捂着唇一顿好咳。
谢冉找进府的必然都是心甘情愿的,会主动献身也正常,但她还是被惊到了。
青年伸手拍她的背,给她顺气,口中谄媚道:“小人从未见过像丞相这么好看的人,那日一见着丞相就三魂丢了七魄,今日才忍不住主动接近,请您千万不要嫌弃小人才是。”
谢殊摆摆手叫他退开,哪知他不是好好退开的,是被人拎着后领丢开的。
她一抬头,就见卫屹之冷着脸站在眼前,那青年一见对方服饰华贵便知道来头不小,连忙跑出门去了,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难怪冉公子会说那话,原来你的入幕之宾还真不止我一人啊。”
谢殊用袖口遮住脸:“每次有人送上门都被你逮着,不活了。”
“哼,听这话你还挺想瞒着我啊。”
谢殊拿开衣袖:“你未免也太能吃味了。”
卫屹之被她说的一怔,坐在榻边不吭声。
谢殊女扮男装,身边总围绕着各种各样的男子,她相貌又生得好,别人或心怀鬼胎或真心仰慕,总不乏倒贴的,但他实在无法接受,就想将她据为己有。
谢殊见他不做声,以为是生气了,坐起来攀住他的背,笑道:“好了,我向你赔罪,下次再有人来,我就打他出去。”
卫屹之叹了口气,看到她怏怏的没有精神,想起她还病着,也不计较了,扶着她躺下道:“你好好歇着吧,我也就忙里偷闲来看你一眼,马上还得回去。”
谢冉刚到院外就看见自己找进府的“幕僚”匆匆跑过,不免诧异,顺着方向走向书房,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刚到窗口,却见房中二人一躺一卧地说着话。谢殊脸上带着病态的微红,笑眼弯弯,卫屹之低头看她,侧脸柔和。
他的眉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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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_分节阅读_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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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紧了,怎么没效果呢,丞相对武陵王还是很上心啊。
☆、六三章
桓廷这会儿正缩在道观院墙的角落里,讪笑着看着对面的穆妙容。廊下灯火不甚明亮,她的脸似覆了层轻纱般朦胧,却愈发叫他心动。
“你跑来干什么?”
“来接你啊。”
穆妙容毕竟是武将之女,比寻常姑娘彪悍许多,险些就要给他一顿好揍,没好气道:“你说你要怎样才能不缠着我?”
桓廷想了一下:“不知道,因为我肯定还会继续缠着你的。”
“……”穆妙容被他噎地说不出话来,世上竟有这种死缠烂打的人!她心一横,刺激他道:“我喜欢武陵王那样的,你比得上他吗?你要能说出一点比得上他的,我立刻便答应你。”
桓廷为难地看着她:“这也太难回答了,我不好意思说。”
穆妙容哼了一声,心道总算还有些自知之明。
谁知他紧接着就道:“我觉得我哪一点都比他强啊。”
“你……”穆妙容瞪着眼睛,偏偏桓廷还是一本正经的表情。她气急了反而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说完扭头就走。
桓廷几乎被这笑容晃了眼,连忙跟了上去。
秋意渐浓,建康城里开始淅淅沥沥地下秋雨,每下完一场就冷一层。
谢殊自上次去宁州路上病了一场后身体就弱了不少,这次又小病了一场,盘桓几天才好。沐白担心她再受凉,早朝前一定要她系件披风,口中说道:“昨日西席先生那边传话来说几个小公子读书都很用功,只是谢璋和谢瑾二位小公子一个太顽劣,一个年纪小,比不上谢瑄小公子,他脑袋也灵活,常常无师自通。”
谢殊挺欣慰:“过些时日你带他们来见见我吧。”
沐白应下,挑起灯请她出门。
走到府门外,天还没亮透,又开始落雨了。沐白吩咐人去取伞,谢殊摆手道:“不用了,反正几步路就到车上了。”
正要走,胳膊被人扯了一把,她转过头,谢冉撑着伞站在旁边。
“丞相病刚好,还是不知道顾惜身子。”
谢殊听他老气横秋的语气,憋笑道:“你真是越来越有做堂叔的样子了。”
谢冉翻了个白眼,手没拿开,仍托着她胳膊,真当她是病人,一路带着她走到车边,先让沐白扶她上去,沥了沥伞上水渍交给光福,这才登上车。
刚一坐下,他便说道:“丞相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
谢殊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车中昏暗,谢冉端坐的身影瘦削笔直:“丞相早该考虑娶亲之事了,只是因为身体之故拖延至今而已,但说到底你还是要为谢家留下后嗣的。”
“这个……暂时还不到时候吧。”
“我怕丞相越陷越深,届时就晚了。”
谢殊自然之道他是在说卫屹之,没有作声。
谢冉坐近一些,低声道:“丞相实在想不开,你让武陵王对你死心塌地便好,犯不着也为他真心真意,这样才能反过来控制他啊。可我无论用什么法子你还是固执己见,以后吃亏怎么办?”
谢殊忽然道:“说起来,你也该成家了啊,好歹还长我一辈,你不成家,我哪里好意思成家啊?”
谢冉愣了一下,如今族中长辈都倒了,无人牵线搭桥是一回事,另外也是因为他的身份,不好自己考虑这些。
谢殊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笑道:“我给你留意着,有好姑娘就讨回来给我做堂叔母。”
原本好好地说着她的事,一下就给颠倒到了。谢冉怎能让她得逞,故意道:“论年纪丞相还年长于我,我又何必心急?我还是等丞相成婚后再谈这事吧。”
“……”这下连终身大事都跟她绑一块儿了,谢殊只能无奈叹息。
秦国使臣还没到建康,吐谷浑使臣先到了。早朝上皇帝逮着机会好好显了把威风,又表示出了让吐谷浑俯首称臣的意思。
没想到吐谷浑虽然战败却还是和以前一样坚持,坚决不肯归附,弄得不欢而散。
皇帝不满足地提前退了朝。谢殊叫过谢子元,让他带人去和吐谷浑使臣谈。她倒是不在意什么归附不归附的,只在乎对方的赔偿,晋国此次平乱损失颇重,就让他们来填补好了。
谢子元领命离开后,卫屹之走了过来:“谢相留步,本王有事相告。”
谢冉今日要去东宫当值,没办法现场相助了,临走前紧盯着谢殊,用眼神不断暗示:若即若离,若即若离,若即若离……
谢殊只好语气平淡地说了句:“武陵王有何事要说?”
卫屹之上下看她两眼,还以为自己哪儿得罪她了,抬了抬手道:“还是请谢相随本王走一趟吧。”
他们这边大大方方的同行离去,后面看热闹的官员可就心思微妙了。
武陵王你不能就这么屈服啊!
出了宫门,二人同车,卫屹之这才问道:“刚才你那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对我爱理不理的?”
谢殊把玩着扇子不看他,车帘时而随风掀起,她脸上光线忽明忽暗,愈发叫人摸不清心思。
卫屹之眉头蹙了起来:“究竟怎么了?”
谢殊忍不住了,笑着看过来,伸手抹平他眉心:“没事,我在想事情而已。”
原来这法子当真有用,她家堂叔真是个人才,啧啧。
马车一路驰往秦淮河北岸的酒家,这家是桓廷等人爱玩之处,平常往来的都是世家贵公子,所以二人身着朝服入内也没将人家掌柜给吓住。
时候还早,店中没什么人。卫屹之引着谢殊去了最里面的雅间,刚坐下不久,桓廷推门而入。他今日身着雪白大袖宽衫,衣襟上绣着花草纹饰,腰间垂着玉佩,若不是脚步太快,当真有几分兰芝玉树的清贵模样。
“我是不是瞧错了,”谢殊赞赏地打量了他一圈:“这还是我那个小孩子一样的表弟么?”
“我本来就不是小孩子啊。”桓廷在她身旁坐下,亲昵地攀住她胳膊:“表哥,我来告诉你好消息。”
谢殊笑问:“什么好消息?”
“我就快拿下穆姑娘了。”
谢殊挑眉,瞥一眼对面的卫屹之,他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像是毫不关心的样子。
“你从哪儿看出自己能拿下她了?”
“我……”桓廷望了望屋顶,认真道:“感觉出来的。”
谢殊忍不住哈哈大笑。
桓廷被她笑得不好意思,忙将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如何狂追穆妙容的事一五一十地数给她听,道观那段说的尤其详细,因为穆妙容是头一回对他笑,他觉得绝对有戏。
谢殊不好打击他,只能点头附和。她看出来了,这是卫屹之故意借桓廷的口在安她的心。
“好了,消息我也收到了,就不喝酒了,手上还有不少事要忙呢。”
她一起身,卫屹之也跟着起身告辞:“刚好本王也有事,就与谢相一起走吧。”
桓廷难得识趣,说自己还要等袁沛凌和杨锯,就不和他们一起走了。
将近中午,店内客人渐渐多了。二人一前一后出去,经过一间雅间,隔音不好,里面的说笑声能清清楚楚地传出来。
“你们都听说武陵王和丞相的事了吗?我还以为这二人是对头,原来背地里这般不清不楚啊。”
“什么呀,武陵王是把人家当对头,可是丞相权势滔天,也只有低头嘛。”
“未必,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武陵王定然也是乐意的。哎,你说他们二人床笫之间,谁占上风?”
“哈哈,当然是武陵王了,他可是武将,比丞相英武多了。”
“啧,不行了,想到丞相那般姿色承欢身下,我有点上火。”
卫屹之沉着脸,已经走到门口,正要推门进去,手被谢殊牵住。其实她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但这种传言肯定是遏制不了的,还不如随它去。
她拉着卫屹之走出几步,快到厅堂才松了手。卫屹之只觉手上还留着她指尖温热,加上刚才那世家子弟的混账话,竟在心头点了把火来。
他毕竟年轻,血气方刚,又用情至深,想与心爱的人亲近也无可厚非,可因为头没开好,如今谢殊对他稍微亲密一些的举动都防备。他也心疼谢殊,自然不愿强迫她。所以现在望着她的背影出门而去,也只能自己在心里暗暗叹息。
谢殊回到府中,收到快马送到的消息,秦国使臣已经距离建康不足百里。
她换了衣裳来到书房,想想又将秦国国书翻了出来,仔细看了几遍。
人道字如其人,王敬之的字疏狂,卫屹之的字遒劲,这封国书则是秦国丞相安珩亲笔所写,唯一给人的感觉就是笔锋犀利。
同样都是丞相,安珩在秦国是辅国功臣,而她却是奸佞,自然不可同日而语。秦国毕竟是晋国最大的敌人,这次忽然主动低头,总让人感觉奇怪。
琢磨了一阵,谢殊又觉得自己太杞人忧天了,不管怎样总要等使臣到了之后再做应对,现在多想无益。
她丢开国书,正要叫沐白进来煮茶,忽而听见外面传来铮铮乐声,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府中没有旁的伶人,所以乐声只可能出自楚连之手。上次她让沐白好好安顿他,沐白想不出该如何安排,来请示过她好几次。谢殊便吩咐干脆将他留在府中,以后再说。
因为丞相关照过,楚连在府中走动几乎都没什么限制。刚好今日落过一场秋雨,花园里落叶残花一地,不知怎么就牵动了他的思绪,他干脆抱着筑在亭中幽幽敲击了一曲。
谢殊本有意回避,站得很远,偏偏有两个婢女经过,朝她行了一礼,惊动了楚连,他抬眼看来,一眼撞上谢殊的视线,怔了许久。
第一次清清楚楚看到这张脸,和记忆里相比,眉眼长开,成熟了许多,也愈发动人,但仍旧能一眼就认出来。
谢殊见自己暴露了,干脆走了过去。
楚连连忙起身行礼,被她伸手托住胳膊:“不用跪了,以后见到本相都不需要跪拜。”
“多谢丞相。”楚连看着那只托着自己胳膊的手,肌肤白皙细腻,似乎与那刨着泥土的过往丝毫搭不上关系。
这场会面片刻后就经由光福的口传入了谢冉的耳中。
“哦?”他站在院中,捻着一片花叶,神情很微妙:“差点忘了这个伶人了,丞相好像对他还挺上心来着,也许可以用一用呢。”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二更君还不知道神马时候能来,涕泪,不要用霸王君吓走他……t t
☆、六四章
元和二十八年冬,秦国使臣到达晋国。谢殊命中书监袁临、尚书省右仆射桓廷、御史中丞谢子元三位大臣全权接待。
原本以他们三人的官位,已经足以显示晋国的诚意了,但使臣到达当天,谢子元忽然匆匆去相府见谢殊,请她亲自出面去见使臣。
谢殊握着笔笑看他:“怎么了?他们来了什么样的大人物非要本相亲自去见?”
谢子元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谢殊敛去笑意,搁下笔道:“你先去,本相即刻便到。”
使臣被安排在广阳门外的官署里,此地往左不远便是宫城,往右直行可至秦淮河畔,幽静又不闭塞。官署当中更是遍植常青树木,即使初冬也郁郁青葱,叫人心情舒畅。
天上日头高远,阳光看起来泛着些白色,全无暖意。府门前的小吏搓着手,远远看见相府车舆驶来,连忙上前相迎。
官署里的使臣听闻晋国丞相到来,个个整装来迎。刚走到大厅,只见一人当前迈入门来,身着大袖玄色朝服,碧玉扣束着发髻,五官精致犹若笔画,眼神顾盼似有千言万语,而神情一凛,又威严自生。
秦国汉化严重,虽与晋国对峙已久,却对晋国风仪极为仰慕。几位使臣见着这样一位人物,尚未交谈,先被其姿容倾倒了三分。
谢子元提醒道:“这是我国丞相。”
几位使臣这才知晓这位就是那传闻中的晋国丞相,立即抬手行礼。谢殊扫了一眼,不动声色。谢子元观察她神情,又对使臣道:“我国丞相已到,怎么不见贵国特使?”
几位使臣还未答话,身后传来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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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_分节阅读_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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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几人转头看见来人,立即垂头退到一边。
谢殊抬眼看去,有些意外。来人竟很年轻,看模样还不到三十,发髻用一块镶玉紫绸束着,身着同色胡服,衣襟上刺绣着莲瓣纹饰,从那艳丽的颜色里又多出几分清韵来。他五官秀致,瞧着温良,那双眼睛却分外慑人,看过来时像是窥测着人心。
“谢丞相大名如雷贯耳,久仰。”他抬手行礼,声若玉石相击。
“这句话当本相说才是,”谢殊回了一礼:“安丞相,有礼。”
秦国使臣之首,竟然是丞相安珩。
卫屹之在书房中处理军政,苻玄快步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安珩居然亲自来了?”他手指点着桌案,眼眸轻转,对苻玄道:“当初就是他下令诛杀了你一家,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露面了,免得被他认出来。”
苻玄脸上闪过哀痛:“是。”
秦国丞相亲自出使晋国,实在是让人始料未及。皇帝觉得此人将行程隐而不报是不尊重自己,挺不开心,干脆就当不知道,全部推给谢殊去处理了。
先前在官署时,安珩声称此行是为缔结友好而来,要与晋国商谈互通有无等事项,谢殊却未着急安排,先请他们好好休息,第二日又特地在秦淮河上行船设宴,招待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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