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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儿娘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醉酒微酣
成凯勋突然就不愿说下去,随口诌了一个借口:“没、没什么……我想问问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书本?我想看看。”
“哦,你等等,我去找给你。”酒儿丝毫不觉成凯勋有异,乖乖应了一声,之后去房里找了本她娘的诗集出来递给他:“成大哥给。”
成凯勋接过书本,看也没看是什么东西,只是一味盯着酒儿看,试探着问道:“我……如果离家一段时间,你觉得如何?”
酒儿杏眼迷惘,不解地问他:“你要去柳州城里吗?记得早点回来呀!”
成凯勋忽然就笑了,伸手摸摸她的头,斩钉截铁地说:“嗯,一定尽早回来。”
原来他的承诺,早在这一刻就许下了。
“别来杨柳街头树,摆弄春风只欲飞。还有小园桃李在,留花不发待郎归。”
成凯勋在纸上抄了一首诗,少年字迹稚嫩,笔画却是细心勾勒,工整而又沉重。他在这张纸的背面又写道“卿若有情,待吾来娶。五年为约,归期不违。”
待郎归,原来他有说过叫自己等他回来,原来他不是不告而别。
酒儿看着这纸迟来的承诺,心头百般滋味难以言明。有懊悔,懊悔她当日没有翻一翻这本诗册,有苦涩,苦涩她曾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等过五年,还有深深的叹息,造化弄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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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之势已非她可操控。
成凯勋随后也来了易家,他看着酒儿手里发黄的信笺,涩然开口:“还记不记得我走的前一日来找过你?我把诗册还给你,还叫你一定要看一看。谁知道……”
谁知道那日正是酒儿娘亲的阴寿,她在家摆上香烛祭拜,满心都是悲怨,哪里还有心情读什么诗册,更遑论去睹物思人了。
酒儿捏着信纸没有开口,南宫霖这时说话了:“留张破纸就想叫别人等你?别说没看见,就算看见了又怎么样?酒儿凭什么要等!”
南宫霖有些庆幸,幸好酒儿未曾看见过这纸留信,否则按照这丫头死心眼的程度,定是铁了心要等着姓成的回来的,那他们说不定连相遇的缘分也不会有。
成凯勋不理南宫霖,暗沉沉的眸子看着酒儿,继续说道:“就算你没有看见我留下的书信,可是你明明知晓我离开,你却还是自愿嫁进我家不是吗?我走的时候就给娘说了,如果你不愿意,亲事可以作罢……”
“我当初并非完全自愿。”酒儿抬眼,目光沉静如水,“彼时还有十来日便要成婚,你却突然就走了,我不知晓该怎么办,于是去问婆婆。是婆婆告诉我说你肯定很快就会回来,叫我放心入门,所以最后,我还是上了花轿。”
成凯勋惊愕:“这怎么可能?!我娘她……”
他突然明白了。
往事历历在目,当年他娘哭喊的声音犹如在耳:“你休想!只要我活着就不行!你别想走你爹的老路!战场厮杀、刀剑无眼,你爹他就这么抛下我们母子走了!你居然还要学他去从军?!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我白养你这么多年!打死你……”
藤条打在背上火辣辣地疼,少年成凯勋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笔直,满脸桀骜,坚定不移。他闭口不言,只是一味坚持着自己的初衷与理想。到最后成大娘打累了,扔掉藤条嚎啕大哭,他却在这时跪着上前,恭恭敬敬给母亲磕了几个头。
“娘的养育之恩,儿子没齿难忘,只是男儿志在四方,我如今心意已决,还望娘亲成全!”
重重的磕头声,一下下叩在成大娘的心上,她看着自己的儿子,身躯笔直挺拔,性格倔强不屈,他越来越像他的父亲了,他已经长大了,他再也不是那个在娘亲怀里撒娇的稚童。
而她却老了,她再也束缚不了他振翅高飞的愿望。
黄昏日落,墨夜黑沉,成凯勋拿着包袱跨出家门,一步步走出渺小的许家村,没有回头。成大娘在家里望着燃烧的蜡烛流了一夜的泪,最后,她拿起剪刀,用红纸剪出一个个的“囍”字。
走就走罢,为人娘的,会在家里等着游子归来,会在晕黄灯下一针针纳着衣裳鞋袜,一次次在心里默念,回家回家……一如当初,她等待丈夫归来的模样。
经不住再次的思念煎熬,成大娘病了,这时候酒儿上门来探望,并吞吞吐吐问了成亲一事,流露出些许犹豫。
眼前的小姑娘是多么水灵乖巧,虽是含苞待放,但不难窥见日后成熟时的艳丽甜美,既然她是儿子心尖上的可人儿,那就决不能轻易放走她!
于是成大娘隐瞒下成凯勋的去向,面上浮起慈爱的笑容,软言好语地劝慰酒儿,安抚着她焦虑的心绪,让她只顾放心进门。酒儿那时尚且年幼,又失了父母,哪里会想得到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既然订了亲,她就把成大娘看做是自己的最亲近最值得信赖的人,亲人自然是不会骗她的,所以她信了成大娘,义无反顾地嫁进了成家。
所有人都只道成凯勋是突然跑了,只有成大娘知晓他实际是去了北方军营。她了解作为军人妻子的感受,且不说那独自一人过活的漫长时光,单是对丈夫性命安全的担忧,也能生生要了为妻者的命。
所以成大娘没有告诉酒儿真相,她害怕酒儿知晓以后反悔,她甚至还作出毫不知情的样子,四处托人打听成凯勋的消息。在她看来,这样也是为酒儿好,酒儿不知道成凯勋身在何方,只会盼着念着他,而不是整日整夜担惊受怕,害怕帝诏出征,他随万千兵士奔赴战地,身死沙场。
只是到了最后,她依旧经不住骨肉分离的痛楚,怅然离世。那些原本可以说出的秘密,也随之进入棺敛,长埋地下。
一场欺骗,其实只是一个母亲的私心,她想为儿子留住一个人,一个可以代替自己在家等他归来的人。
暮色苍凉,悲彻寒鸦。风吹云去,经年已过。
当二人理清来龙去脉,心中唯有沉重叹息,这一切称不上什么算计,顶多是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可即便这样,今时今日的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南宫霖此刻也有些莫名的怅然,他走到成凯勋跟前,幽幽一叹。
“放手罢。”
作者有话要说:“别来杨柳街头树,摆弄春风只欲飞。还有小园桃李在,留花不发待郎归。”——白居易
其实就是一场狗血的误会。成大娘为了帮儿子看住媳妇儿,隐瞒成哥哥去向,骗酒儿进门。成哥哥见酒儿等了五年,以为她深爱自己,所以一定要抢回人。酒儿听成大娘的话进了门,以为成哥哥会很快回来,谁知这一等就是五年……只有吃货赚了啊赚了啊!赚到个媳妇儿!
今天只有这么多了,我和母上大人去shopping了才回来,还吃了韩国烤肉和冒菜!话说我觉得十块钱一碗的冒菜真是美味~~~比烤五花肉好吃多了!好饱好累。。。我去睡了,希望明天能更新o(╯□╰)o
第六十四章 憾生悔
白天做过了不说,当晚又是一番**,酒儿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一完事儿便抱着被子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仿佛觉得有人给她清洗身子,再换上了干净衣衫,不过她懒得睁眼,只顾自个儿去与周公相会了。
当酒儿醒来之际,已是翌日午时,曜阳当空。身下是柔软的褥垫,身上也盖着薄薄的锦被,可是四周却有些摇晃,仿佛下面不是平实的土地,而是虚绵的云朵。
酒儿扶着头坐了起来,喉咙里有些干痒,她咳了两声:“咳咳……公子?公子?”
在外间的南宫霖听见声音,掀帘走了进来:“你醒啦?”
酒儿揉揉眼,看着房里的摆设有些不一样,疑惑问道:“公子这是哪儿?我记得昨晚不是睡这里的呀?”
南宫霖见她一副睡眼惺忪的娇憨模样,笑着伸手去捏了捏粉颊:“小懒虫!睡得那么死,把你偷去卖了都不知道!这里不是客栈,这是船上,我们都出了柳州地界了。”
“真的?!”
酒儿一惊,赶紧跳下床,光脚就跑到窗边推开窗户,只见外面青山绿水,竹海沿河铺成,碧水绿树相互映衬,满眼都是翠色。
“先把鞋袜穿上!地上寒气重!”
南宫霖在后面唠叨无果,只得亲自拿起酒儿的鞋袜,走到窗边弯腰给她穿起来,边穿边训人:“才起床就光着脚乱跑!身体底子本就没多好,要是真病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酒儿笑呵呵的,睁大眼满脸好奇:“公子我们多久上的船?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才怪了!”南宫霖站起来转身去拿过衣服,又给酒儿穿了起来,“我天没亮抱你上来的时候,你睡得跟小猪似的,拿脑袋在我胸口蹭了蹭,还哼哼了两声!”
酒儿皱起鼻头,还翻了他一个白眼:“你又胡说,我才不会那样呢,我睡觉很乖的,连被子都不踢。”
南宫霖趁势去捏住她的鼻子:“你就编吧你!不知是谁抢被子那么厉害,连被角都不给我留一点,害得我大半夜被冻醒!”
“哼!那你自个儿睡去,不准爬我的床!”
“嘿嘿……别嘛别嘛,我以后睡觉都抱着你,这不就结了?”
……
等酒儿洗漱以后,后面那艘船的仆役送了两碗莲肉粥过来。南宫霖亲自出去接过端进房给酒儿用。
酒儿吃着粥,突然想起一事:“公子,成大哥那里……”
休书还没拿到呢,这会儿走实在有些不安心。
南宫霖挥挥手:“我瞧他也算条汉子,应该不会出尔反尔。昨日他说写好文书便会送过来,我已经在客栈留了人,到时候自有人帮忙收了东西给我们送来。上回和小连约好了中秋要回宜城的,在你家耽搁那么多天,我怕失了信约,所以就提前动身了。”
其实他心里还有个小算盘,要是长久留在那里,让那姓成的天天看着酒儿,恐怕没事也会生出事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带走了事,彻底断了成凯勋的念想。
酒儿闻言点点头:“嗯,成大哥很讲信义的,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既然成凯勋答应了,休书一事便是十拿九稳,只是可怜了他,痴心错付……想到这里酒儿不觉有些食不知味,放下粥碗幽幽一叹,眉宇间抹上愁云。
南宫霖见状不高兴了,扬手一拍桌子:“喂!什么成大哥成大哥的,叫得那么亲热!你怎么从来不这样叫我?!”
酒儿回过神来,理也不理南宫霖,端起碗又吃了起来,还把脸别到一边。
谁有工夫搭理这么一个无理取闹的男人?
“我和你说话呢!听见没有?”南宫霖伸手去扳酒儿的肩头,眉间都皱成一个“川”字,闷闷不乐。
“问你呢!快些回答我!”
“别只顾着吃,先叫我声情哥哥来听听!还有,以后不许叫那姓成的大哥!”
“酒儿,快点嘛,就叫一声,真的只是一声……”
“好吧好吧,不想叫就算了。酒儿,跟我说句话呗,别这样嘛,说句话……”
……
一路舟行快水,不多时南宫霖一行便转道进入运河河道,一路东行去向宜城。与此同时,柳州城内,成凯勋手里攥着一纸文书,来到原先酒儿所住的客栈门口。
足下沉似千斤,手里之物几乎快要把他灼烧至死,这份揪心煎熬,就像是在他心上生生剜掉一块肉,可他不仅不能喊痛,反而还要大度一笑,装作毫不在意。
心如刀割,原来就是这般。
深吸一口气,成凯勋大步跨进客栈大门。可是当他同掌柜一说,才发觉酒儿已随南宫霖走了,心中不免失望,不过在这失望的同时,又隐隐松了一口气。
罢了,走了也好,如果让他再见到她,也许他便会改变主意,再也不肯放手。
南宫霖留了随行的一人在此专门等候,掌柜把人叫了下来,然后成凯勋把文书递给了这人。
休书离手,成凯勋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连着他和酒儿的最后一根线,也被就此割断,而且是他亲自下手。
不断在心里默念“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成凯勋稳稳心绪,开口嘱咐送信人:“一定要亲自送到酒儿手上,不能交予他人。”
送信人恭敬点头:“公子请放心。”说完他把文书放进了怀里,然后转身上了马。
“等等!”这时成凯勋喊住送他,然后大步行至马前,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心中渴望,向这人问道:“他们……住在什么地方?”
他依旧忍不住想知道关于酒儿的一切,知道她如今身在何方,住在哪里,兴许以后有机会到了她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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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地,还能与她见上一面,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可是,她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这些都已经不再关他的事了……
送信人骑在马上说道:“我家主人乃是当今陛下亲封的逸王,自然是住在封地王府。不过王爷说了,他并不是很想见到阁下您,所以……”
话没说完,成凯勋却突然上前揪住此人衣角,把他从马上拽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成凯勋鹰眸瞬间充血,变作赤红色,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送信人,神情狰狞好比猛兽。他五指一张,虎爪掐住这人脖子,吼道:“他是谁?!你家主子到底是谁?!”
送信人喘不了气满脸涨红,他硬是憋着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逸……逸王……你、你……放手……”
竟然是他……竟然是他!
“啊——!!!”
成凯勋狂嚎一声,提起这人就使劲扔了出去,送信人跌出四五丈远,摔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闷响,随即口吐朱红,胸骨也断了两根。
还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成凯勋已经满身煞气地大步走尽,弯腰伸手在他怀里一捞,把那封休书拿了出来。
“你告诉逸王,这封文书我绝不给!死也不给!”
白色碎屑,犹如寒冬飘雪,漫舞天空,不知冷了谁的眼,冻了谁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童鞋们有木有想我?!(≧▽≦)/
这两天都在外面玩,昨晚回酒店只写出来这么点,先将就看哈,明天回家应该就能恢复更新了╭(╯3╰)╮
第六十五章 归故里
南宫霖和酒儿一路游山玩水,舟行两日歇三日,沿着运河河道,把两岸的名胜美景都玩了个遍,眼看中秋临近,这才改乘马车,慢悠悠上了回宜城的官道。
“啊……”酒儿坐在车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好困呐……公子我们还有多久才到?我想睡觉了……”
南宫霖拍拍肩头:“来,靠着我睡会儿,到了叫你。”
酒儿把头靠了上去,调整到个舒服的位置,阖上眸子说道:“真奇怪,最近老是睡不够,每天早晨我都不想起床。”
“哈哈……”南宫霖长臂一揽,把人往怀里抱了抱,笑着说道:“越来越像小懒猪了,吃了睡睡了吃的,以后等你长肥我就把你牵去卖了!哼哼、哼哼……”说着他还学猪似的叫了两声。
酒儿不高兴了,睁开眸子狠狠瞪他一眼,赌气说道:“我就知道你喜新厌旧!卖就卖,等我走了看谁给你做饭!”
南宫霖转过身子,一手轻轻抬起酒儿的下巴,凑过去在她唇瓣上啃了一口,厚着脸皮说道:“我可舍不得,好不容易才把你养肥吃到嘴里,我还没过足瘾呢!其实肉嘟嘟的也不错,摸起来舒服……”
“去!不要脸!”
“嘿嘿,你也可以摸我的嘛,随便摸使劲摸……”
一对鸳鸯一路上打情骂俏,耳鬓厮磨,给枯燥的行程添上一抹别样情趣。没多久车队便进了城,径直驶向逸王府。酒儿在车里掀开帘子,好奇地打量着城中景致。
城门高巍,城壕宽阔。壕之内外皆植杨柳,老树浓荫,宽石平路,行人来往纷纷,且可见兵士列队巡逻,井然有序。若把潼城比作个性沉静的小家碧玉,宜城便是端庄规矩的大家闺秀,四处都散发着浓厚的历史底蕴,古朴中亦不缺繁华。
木头车轮碾过古老的青石板路,发出沉重的轱辘声,夜泽选了一条稍微清静的路走,刻意绕开繁华集市,最终到了王府门前。
“酒儿,到家了。”
南宫霖率先下车,然后把酒儿牵了出来。酒儿落地抬头,只见面前矗立着一座大宅,金钉朱漆,砖石间甃,极为宏伟大气。随后她走进府中,两眼所至之处,莫不是雕甍画栋,峻桷层榱,覆以琉璃彩瓦,楼阁皆非凡。庭院内林立着假山怪石,栽种了珍奇异草,还有玉池飞瀑,看得人眼花缭乱。
南宫霖牵着酒儿一路穿梭,终于进了他住的院子。才进院门,就看见小伍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公子!酒儿姐!”
酒儿讶异:“小伍你怎么在这里?”
梳着双环髻的小伍笑眯眯地说道:“是公子吩咐的呀!不仅我来了,曹管家和袁大娘也来了!”
酒儿闻言疑惑地看向南宫霖,南宫霖笑道:“这里的人你都不认识,我怕你没人说话觉着无聊,所以把他们都叫了过来,给你解闷儿!”
小伍见着酒儿很高兴,一直叽叽喳喳的,知晓他们这一月来都在外面游玩,更是好奇心大起,缠着酒儿要她讲讲去了哪些地方,都有什么新奇见闻。
南宫霖看酒儿只顾同小伍说话也不恼,转身出去找来两个仆役,叫他们去添置点女儿家用的东西到自己院里,从今往后酒儿就要在这里住下了,而王府里也将要多个女主人。
这时走来一个男子,同夜泽一样的劲装打扮,神色肃然,眉宇桀骜。他便是南宫霖手下另一心腹,名叫夜天,也曾是北安将军旧部,如今专门负责打理逸王身边大小事务。
夜天见到南宫霖,上前一步,面色稍显凝重:“公子,京城有信传来。”
……
酒儿和小伍说了会儿话又犯困了,于是没等南宫霖回来,她就进房自个儿躺到床上去了,不出片刻她就睡着了,呼吸均匀绵长。
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等酒儿醒来,已是接近傍晚,外面天色略微发暗,天上飘着几朵云,映衬着暮日金光,好比金菊花苞。
房里空荡荡的,南宫霖依旧没回来,酒儿下床出门找到小伍,叫她带自己去了厨院。
这里是正儿八经的王府,厨院规模自然比潼城别院那里大得多,光是掌勺大厨便有四五个,更别说洗菜的切菜的端盘子的打杂的,而且还有专门的师傅做蜜饯和点心。
厨房下人只知道逸王今日回来,所以这会儿是忙得热火朝天,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对。管事的乍见一个小丫鬟领着个娘子过来,还以为是别院那里过来的厨娘,赶紧冲二人招手。
“快过来快过来!我正发愁人手不够,你们来得正好,快来搭把手!对了,你会做杏仁酪么?原先刘婆子做的,王爷很是喜爱,谁知今早她却肚子闹不舒服。哎呀呀,这些人老是在关键时候出岔子!早不病晚不病,偏偏王爷回来了就病了!真是……”
管事的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酒儿已经开始挽袖子了,冲管事的甜甜一笑:“您放心吧,杏仁酪我会做。”
小伍也叉着腰满脸骄傲地说道:“老头儿你今天捡到宝了!我们酒儿姐做的东西,那可是公子最喜欢的!顶呱呱!”
管事的把两人带到宽大厨房一隅,这里有个单独的案台还有火灶,还放置了些食材,然后他又急匆匆地去安排其他事儿了。
小伍看见管事的把事情一撂便走,有些不高兴:“哼!这些人真把酒儿姐你当下人了,还使唤来使唤去的!都是些没眼色的东西!”
“这有什么呀!”酒儿拾起一把葱开始摘掉须根,毫不介意地说道:“反正都是做给公子的,只要他喜欢就好,我多做些也没什么。”
“公子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居然碰到酒儿姐你这么好的人。可惜我不是男人,否则我肯定把你娶回家去当媳妇儿!心眼儿好又贤惠,做饭更是好吃,美死了!”小伍鼓着腮帮子,口气有些羡慕又有些遗憾。
“噗!”酒儿扑哧一笑,“小丫头就会胡说八道!快去给我取些杏仁来,不是说要做杏仁酪的么。”
杏仁果实煮之成浆曰杏酪,也称杏仁茶。本朝南北两地之人皆是喜饮此物,通常筵席上都会备有杏酪,配着八宝饭一起吃。酒儿煮杏酪的时候用的是甜杏仁,还加了几枚苦杏仁进去,取其香味。熟杏仁去皮入石臼打烂之后装进布带,用沸水冲之滤去渣粉,最后加勺糖,佐上一碗莲子羹,吃起来清甜不腻,香滑润口。
煮着杏仁,酒儿又拿起两个鸡子磕开,拌起肉馅儿来,还切了把小细葱进去。小伍在一旁打下手,见状问道:“酒儿姐你要包饺子还是馄饨?我看其他人都做的是燕翅鲍肚那些菜,你做这些……公子会不会不吃啊?”
酒儿拌好馅儿,又把豆腐切作五分长三分宽、一指厚的片儿,再挖去中央一小团豆腐肉,把馅儿放在里面镶上,说道:“天天大鱼大肉坏胃口的,我是专门做些清爽小菜给公子换换口味,这是豉汁酿豆腐,待会儿上笼屉蒸熟了,再烧一勺酱汁儿浇上去就行了。”
接着酒儿又把真粉粉丝拿开水泡软,再用乌鸡汤煨上一煨,切了些火腿鸡丝在上面做“浇头”,这道菜便叫作“蜜酿红丝粉”。
小伍守在灶台边上,酒儿每样菜出锅的时候先拿个小碗给她盛上一些,小伍一边偷吃一边说:“真好吃!酒儿姐再给我一些,我还要!”
酒儿看着小伍那张油乎乎的嘴巴拉巴拉,嗔笑问道:“菜都被你吃光了公子怎么办?小心他知道了罚你!我待会儿再专门给你做些,保证饿不着你,放心!”
正说着话,厨院外响起南宫霖的声音:“酒儿?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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