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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儿娘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醉酒微酣
“诶!我在这里呢!”
酒儿围裙都没取就径直跑了出去,袖子还挽在手肘,露出藕节般的嫩白小臂。南宫霖看见把脸一沉,走过去帮她把袖子放下来遮住,数落道:“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还把手露出来,成何体统?!”
酒儿羞赧一笑:“你一直没回来嘛,我一个人也没事儿做,所以来这里准备点吃食,都是你爱吃的。”
“算你有良心,没把我忘了。”南宫霖就是小孩儿脾气,需要人哄,他这下开怀了,微微笑了笑。不过笑意转瞬即逝,他好似被什么烦心事缠绕,眸中带着郁色,嘴角也紧紧绷起。
酒儿见状纳闷:“公子你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
“没呢,哪儿会有什么事,就是刚才没见到你有些担心。”南宫霖很快恢复了如常神情,牵起她往回走,“这些事儿有人做的,你就甭操心了,跟我回去。”
厨房里的仆役听见逸王来了都偷偷跑到门口看,见到南宫霖亲自来把那小厨娘接了回去,还手牵手的,亲热得紧,一下都炸开了锅。
哎呦哎呦!那是哪家的姑娘那么好运气,居然入了公子的眼?!
有好事者过来问小伍,小伍把头一昂,有些拿乔,就是藏着不愿说。后来管事的过来塞给她只大烧鹅,小伍撕下一只肥鹅腿啃了起来,这才慢悠悠开口。
“那是我家酒儿娘子,是公子心尖尖上的人!她以后会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
南宫霖牵着酒儿一路往寝院走,路上他一句话都没说,出奇地沉默,而且握着酒儿的大掌愈发用力,把酒儿小手捏得发疼。
“公子,你松手……”
酒儿停步挣了挣,南宫霖这才发觉不妥,赶紧把她的手捧起来吹了吹,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好点没?还疼不疼?”
酒儿摇摇头,伸手抚上南宫霖的脸颊,一双杏眼真切地看着他:“公子你有什么心事么?你可以跟我说的,就算不能为你排忧解难,至少我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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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担一些,你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南宫霖垂下星眸,抿了抿唇,焦灼不安地开口:“就是那个……也没什么,就是过两日陛下南巡,可能会来我这里,我要做一些准备。”
他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告诉酒儿休书的事情。十拿九稳的事情出了岔子,送信人一身重伤地回来,成凯勋不知何故突然反悔,还抛下那样的狠话……到底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南宫霖一时还想不明白,他不忍让酒儿知晓了担忧,于是独自承担了一切。
还有,当初封王之时苍穹帝便特允了逸王不上京觐见,住在封地即可。两兄弟同父异母,中间恩怨情仇纠葛极深,自然是不愿过多来往的,这个安排也再恰当不过。可是时隔多年,这个时候突然传出皇帝南巡的消息,甚至还要来宜城这里。陛下来这里做什么?背后有什么目的?一国之君那深不见底的心思,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
南宫霖觉得背上好似负了千斤,忽然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酒儿听了,却是惊得大呼出声:“皇上要来么?你说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在晚上码出来了,没有食言~(@^_^@)~
嗯,这本大概快完结了,不过要等小酒儿的身世之谜揭开,非常非常狗血滴!至于结局嘛,乃们看我多久当过后妈了?
第六十六章 花灯会
金风荐爽,丹桂飘香。
八月中秋临近,宜城酒楼食肆皆出新酒,各家重新结彩络悬挂门上花楼。是时螯蟹新出,还有石榴、葡萄、桔柚、梨枣等鲜果时新上市,食物颇丰。
城内瓦市热闹,说书唱戏、踢瓶弄碗、杂耍影戏、木偶傀儡……勾栏坊里人声鼎沸,彻夜不眠,通宵不禁。城门口还有西域商人布市摆摊,卖胡人香料首饰、透明玻璃摆件儿等物什,更有杂耍艺人驯象,巨象长鼻宽蹄,体壮如楼,但性格温顺,可使人骑,五十文一回,百姓喜之,皆愿排队等候。城南有处大湖,湖口连江,每逢中秋日便可在湖沿亭上观潮。节前两日湖岸人家摆花卖酒,造五彩风车置于门口,风吹轮转,很得小儿家的喜欢。
街上热闹得紧,可逸王府内却有些安静,原来是因为公子宠爱的酒儿娘子午睡还没起身,于是大伙儿走路都踮着脚尖,说话小声小气跟蚊子似的,生怕吵醒了人惹得公子发火。
因为事先收到风知晓皇帝要来,南宫霖便忙了起来,一大早就去了府衙,午膳也没回来用。这会儿他刚回府进了院子,一听小伍说酒儿早晨起来喝了碗粥又回去睡了,直到现在也没起身,不觉皱了皱眉头。
这丫头是不是病了?自从回来以后,酒儿每日起码有七八个时辰都赖在床上,喊都喊不醒,这也太能睡了!
南宫霖走进房间,轻轻掀开床上幔帐,入目便是一张犹在睡梦中的恬静小脸。圆圆的杏眼闭着,睫羽微微颤动,细细的呼吸从樱桃小嘴里溢出,空气里都是香甜的气息。酒儿的睡容总会带给人一种安心温暖的感觉,南宫霖看她睡得如此沉,几乎有些不忍打扰,不过他先覆手过去在她额上摸了摸,察觉到温度如常并未发烫,这才开口喊人。
“酒儿起来了,乖嘛,快起来……”
酒儿受人搅眠,有些不高兴地努了努嘴,眼珠子在眼皮里打转,接着却缩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翻身过去继续睡。
南宫霖没好气地笑了笑,伸手去捏住她的鼻头:“看你还睡!”
这下酒儿总算醒了过来,她脑袋沉沉还有些发昏,迷蒙睁眼,眼神涣散地看着面前的人,瓮声瓮气地说:“公子……你多久回来的?”
南宫霖把手一收,扶她坐了起来:“回来一会儿了。你怎么又到床上躺着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唤府里的大夫来给你看看?”
酒儿揉揉眼,打着哈欠精神不济的模样:“不用麻烦了,我挺好的。就是无聊了会犯困,你又不陪我,府里也没事儿做。”
尽管原先在潼城别院的时候辛苦一些,可是日子过得充实有趣,到了这里就像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虽然锦衣玉食,却没有几个说得上话的人,府里的人对她总是客客气气的,有些疏离敬畏。
“哈哈,你是怪我冷落你了?”南宫霖低头抵在酒儿额上,“好啦好啦,今儿晚上城里有灯会,我带你去玩儿。不过你可得快些起床收拾,过时不候啊!”
酒儿一听就蹦了起来,张开双臂抱住南宫霖:“公子你真好!我马上就好,你等等我!”
“哟哟哟,看把你高兴的!别着急,灯会要晚上才开始呢,我们先去小连家串个门儿。”
酒儿梳好头发,穿了身藕粉色轻软罗衫,这才和南宫霖牵着手亲亲热热出了门,去往连家。连家小宅在城南一处幽静小巷,正好挨着南边大湖,二人准备先去连家坐一坐,再去湖边赏灯。
才至门前,便闻笑声。
小狼嫩声嫩气地说道:“娘亲,妹妹到底多久才出来嘛?我都等不及了!”
连美人呵呵一笑:“哪儿有这么快?怀胎十月,现在尚不足三月,要生的话也是明年春天过后了。”
“啊,要这么久啊……”小狼有些失望,“那我过年的时候会被简晓鲲简晓鹏笑的!他们家又添了两个妹妹,而且还长得一模一样,皮肤白白的,可好看了!”
“这个……”连美人一时不知说何是好,只能求助的眼神望向自家相公。
楚玖飏嘴角一扯轻笑一声,说道:“养儿育女这件事,贵在精而不在多。这姓简的一连三胎不歇气,表面风光,背后恐怕早就怨死了,吃肉的时间掰指头都数的过来,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显摆的……”
连美人一听,赶紧搡他一把:“说什么呢?教坏儿子!”
小狼耳朵尖,听见了就要追问到底:“吃什么肉?好不好吃?我也要吃!”
“哈哈……”楚玖飏朗声大笑,冲小狼眨眨眼,“你还太小,长大了再说,现在先跟你舅舅一起吃素。”
呸!姓楚的原来都是这么在背后埋汰他的!
南宫霖一听炸毛,推开门进去就吼道:“你才吃素!你全家都吃素!”
小狼看到来人高兴地奔了过去,径直往酒儿身上扑:“酒儿姐姐!”
楚玖飏见南宫霖气得满脸通红,握拳捂嘴笑了笑,反问道:“我要是吃素的话,小狼从何而来?你这话可说得不对了,吃素的明明是你。”
“哼!你少瞧不起人,我跟酒儿早就……嘶!”
“公子!”
眼看南宫霖即将脱口而出,酒儿惊得赶紧掐他一把,出口喝止。南宫霖手臂一疼自然住了口,转过头来看酒儿,只见她满面桃绯,羞羞怯怯地低下了头。
酒儿轻轻扯了扯他袖子,小声说道:“怎么能把这事儿随便给别人说嘛,你不害臊我还嫌丢脸呢……多不好意思!”
“嗨!这有什么?又不是外人!”南宫霖满不在乎,瞪着楚玖飏鼻腔冷哼一声:“我就是看不惯他这副得瑟样!”
别以为就你有肉吃!他如今也每日大鱼大肉!
楚玖飏耸耸肩,故意激南宫霖:“口说无凭,把证据拿出来。”
“拿就拿!不信你问酒儿!”
眼看南宫霖又要上了楚玖飏的当,连美人出来打圆场,上前牵过酒儿的手:“我都等你俩好久了,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别站院子里打挤了,快进屋里坐。”
酒儿被领着进屋,还不忘回头威胁了南宫霖一眼,眼神带着警告:不准胡说!否则回家以后有你受的!
楚玖飏朗笑着揽过南宫霖的肩头:“来来,我们去喝几杯,小聊两句……”
转眼只有小狼一人被撂在了院子里,他气得跺跺脚:“一个两个都嫌我小不搭理我!我也不理你们!”说罢他便转身跑出了家门,独自玩耍去了。
两个女人聚在一起,自然有说不完的闺房话。这日又是八月十四,要做第二日祭月神的合家团圆大月饼,酒儿看连美人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于是便主动去厨房给她帮手。
红泥小炉上炖了汤,咕噜咕噜冒着泡,香味飘散一室。
连美人倚在门口,看着正在做豆沙的酒儿,笑颜盈盈地问道:“酒儿,你和阿霖……修成正果了?”
酒儿拿着个大勺子,正用勺子背碾着煮熟的红豆,乍听美人这么一问,害羞起来,把头埋得低低的,轻轻“嗯”了一声。
连美人抚掌,惊喜说道:“真好真好!你们准备多久成亲摆酒?”
“其实我们在家就拜过堂了。”酒儿羞赧,扯着衣角低头说道:“公子说这次回来就是要在这里请客的,不过这两日他有事要忙,可能得下月去了。”
连美人有些憧憬地说道:“你们成婚就好了,以后在这里住下,时常过来串串门多热闹!最好你再快些生个小阿霖或者小酒儿出来,跟我肚子里的这个正好搭伴儿。”
“好呀,我也想呢!”酒儿捂着嘴乐呵呵地笑了,有些羡慕地看了看美人的肚子。忽然鼻尖传来一股油腻味儿,熏得她难受,酒儿蹙眉问道:“连姐姐你炉子上炖的什么?味道有些怪怪的……”
“我身子寒重,这是炖的补汤,加了些滋补药材,可能药味儿有些大,我闻习惯了倒没什么,你是不是觉得难闻?出去透透气罢。”
“嗯。”酒儿拿手扇了扇鼻头的风,赶紧走到院子中央,深吸一口气这才觉得好了一些。
奇了怪了,她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真是病了?看来回家得找大夫看看……
日落西山,暮夜降临。万家灯火点燃,星星点点地零落散布在墨夜之中,好比天上星辰。
酒儿和南宫霖从连家出来,准备到湖边看灯会,而连美人也拉着自家相公出去寻小狼,于是四人一路同行,直至到了湖岸方才分开。
花边水际,灯烛灿然。湖里放置红色的羊皮小水灯数十万盏,浮满水面,烂如繁星,映得波光粼粼,堪比仙池。
南宫霖牵着酒儿一路往前走,只见两侧挂满玲珑奇巧的纸灯,飞鸟珍禽、奇花异草、嫦娥仙子、玉兔桂树……酒儿看得眼睛都花了,一会儿喜欢这个一会儿想要那个,南宫霖通通买下送她,酒儿笑得眉眼弯弯,手里抓着七八盏灯柄都快没法拿,却依旧还想买新的。
“公子公子,我要那个!月亮形状的那个!”
“贪心鬼!”南宫霖笑着伸指刮了她鼻头一下,“都有了这么多还要,我看你怎么拿回去!”
酒儿扭着他的手臂撒娇:“我有办法拿回去的,你给我买嘛!不买你就是小气鬼!”
南宫霖没好气地笑了:“我都小气的话你再也找不到大方的人了!真跟个三岁小孩儿似的,贪新鲜!”
酒儿朝他吐了吐舌头:“你管我你管我!”
南宫霖给了钱,从小贩手里接过弯月花灯,递给酒儿:“喏,这下满意了吧?”
酒儿笑盈盈地点点头,杏眼流盼,主动踮起脚凑上去在南宫霖脸颊亲了一口:“你最好了!”
南宫霖被她亲得心痒痒的,伸手一揽柳腰,俯首咬耳说道:“回家以后你得好好谢我……嗯?”
酒儿雪腮含羞,抬起眼梢轻轻瞪他一下:




酒儿娘子 _分节阅读_68
“才送我几盏纸糊的花灯而已,你想得美!”
“原来你嫌这礼不够重呐!”南宫霖直起腰来,噙笑说道:“走走走,我去弄盏最好看的灯送你,看你回去还怎么耍赖!”
宜城中秋的风俗,除了赏灯,还有夺灯王。灯王乃是每年府衙出资请能工巧匠所造的最华丽瑰美的花灯,中秋前两日便摆出展览,而且会设有难题让人竞技,通过比赛,获胜者便可得到灯王。
今年的灯王乃是一尊用白玉为骨,镶以五彩琉璃,再吊着水晶珠帘的宫灯。其中央点燃巨蜡,莹莹光辉照射而出,流苏宝带交映璀璨,五色荧煌炫转,耀晃夺目。
摆着灯王的地方早已聚集了不少佳人才子,今年的竞技题目是猜谜,十个灯谜谁能最快答出来且尽数答对,灯王就是谁的了。
南宫霖也加入了猜谜的队伍当中,他从案桌上取过纸墨,随即走到悬挂着的十盏纸灯面前,看起谜面来。
第一道: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打一诗经名句。
南宫霖见之一笑,在纸上写下“我取其陈”四个字。接着他转身就去了第二个纸灯前。
第二道:舍南舍北皆春水。打一成语。
南宫霖又提笔一挥,写下“左右逢源”。
……
南宫霖才思敏捷,胸中有墨,不一会儿便已答完七道,来到第八盏灯面前,只见此处云集了许多人,都盯着灯上谜面发呆,愁眉苦脸。
他也仰首看去,只见这第八道题是这样写的:桃花影动客倾心。打一兽。
这道灯谜难住了一众才子,纷纷猜测到底是什么兽?“影动”一词让人首先想到的是飞鸟,可是鸟属禽类,不符合兽之一说,那到底是什么动物?
南宫霖看了,沉眉略思一番,很快露出一抹满意微笑,转身背对众人,在纸上写下“骆驼”两字,然后又继续往下走。
酒儿看着他已经猜完九个了,心里雀跃不已,开口喊道:“公子快一点!最后一个了!”
南宫霖闻声回首,冲她眨了眨眼。这一瞬芳华潋滟,差点迷晕了四周站着的姑娘小姐,女儿家芳心乱跳,咚咚如鼓。
最后一盏灯前,站立着一位华服男子,约莫三十多岁,正双手负背地仰头看着谜面,眉心微蹙,正在凝思谜底。他听见有人走近,下意识侧首一望,便看见南宫霖走了过来,他目光里闪过一丝讶异,可又瞬间平复,好像此事早在意料之中。
南宫霖走近看清此人,也是大大惊讶了一番,上前拱手弯腰行礼:“见过陛……兄长。”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来看我,我手脚冰凉,满床打滚_
乃们可以给吃货的小包子取名字!神马南宫小餮、南宫池豁……简直是笑shi我了!太有才了!
关于大家猜测的酒儿身世,有些部分是对滴,但是木有完全猜对,再接再励哦~(@^_^@)~
第六十七章 翠羽钗
酒儿远远地看着南宫霖竟然在最后一个花灯前跟别人攀谈起来,好似完全把猜谜抛到了一遍,于是把嘴一努,有些不高兴了。
“说好夺了灯王送人家的,现在却只顾跟别人说话,对我一点也不上心!哼!”
正当酒儿嘟着嘴生闷气的时候,忽然觉得后腰痒痒,好似有人戳了她一下。她回头一看,只见身后是几位年龄相仿的女子,皆是一脸专注地望着猜谜场之内,并无异样。
难不成是自己的错觉?酒儿摇摇头,转身回头继续张望南宫霖。
腰上又被戳了一下,酒儿再次回头,还是没看见人。她手里拿着七八盏纸灯,行动不便,也没法去找找是谁作弄她。
只见她眼珠转了转,轻轻偏头对身旁一位女子说道:“这位姑娘,劳烦您帮我拿下这几盏灯,我外衫带子散了,须得系一系。”
身旁女子欣然应允,酒儿把灯递给她,装模作样系起腰间衣带来。从背后看,她双手依然在前,花灯也在身侧,俨然灯在人手的模样。
作弄她的调皮鬼又来了,伸手在她后腰抓挠一下,酒儿这回反应极快,瞬间反手一抓便逮住了人。
掌心握住一只小小的手,骨软肤嫩,酒儿琢磨着肯定是小狼这个家伙,于是轻轻捏了小手一下,笑着回头说道:“你这捣蛋鬼,看我怎么收拾你!”
咦?不是小狼?
酒儿回首低头一看,发现她逮住的是一个小女孩儿,年纪估摸和小狼差不多,长相乖巧,衣衫华贵,正瞪着大眼看着自己。
小女孩儿年纪虽小,可气势不弱,听着酒儿说要收拾自己,挺起胸膛说道:“你要是敢动本……我一根汗毛,诛你九族!”
酒儿一怔,随即呵呵笑了,音若银铃:“你以为你皇上呢?还诛九族?呵呵,小女孩儿家家的,怎的这么调皮?说罢,为什么要捉弄我?”
“唉……”小女孩儿表情有些沮丧,“我们比赛,看谁能从你手上取得一盏灯,而且不能让你发现,输的人要任凭赢的人差使。这回居然让他赢了我!讨厌!”小女孩气得不轻,腮帮子都鼓鼓的。
酒儿赶紧去数了数花灯,这才发现果然少了一盏,原来是两个小调皮定下计策,先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再趁她回头的时候去偷花灯。没料到头一个得手了,后一个却被她逮个正着。
酒儿不忍看这粉嘟嘟的女娃难过,遂拿出一盏兔子灯递给她:“喏,拿着,你没输呢!”
小女孩儿转忧为喜,一下笑了起来,甜甜的很是可爱:“你真好!这下看他还怎么得意!我还不是有花灯!”
酒儿一直听她嘴里说“他他他”的,云里雾里,于是问道:“他是谁?你们一起玩儿的?”
“嗯,就是他,在那里。”
小女孩儿手一指,指向一个穿着皂色袍子的男人身后,酒儿顺着一看,只见一个小身影钻了出来,手里提着灯,气呼呼地跑来这边,正是小狼。
“喂!你耍赖!明明说好要自己拿的,她送你的不算!”
小女孩儿下巴一昂:“反正我是拿到灯了,你管我用的什么法子?”
小狼生下来哪里吃过这样的瘪?他一张小脸气得通红:“不行不行,你的不作数!”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算话,羞羞……”
“你才羞呢!出尔反尔!”
“……”
眼看两个小家伙吵得不可开交,酒儿赶紧从中调停:“好了好了,这次就算打成平手,你们重新再比过不就行了?来,跟我去那边看他们猜灯谜好不好?”
小狼瞪这小女孩儿一眼:“谁要再跟她比?哼!”
小女孩儿不甘示弱:“你以为我稀罕!”
最后酒儿只好一手牵一个小家伙,把花灯分给两人拿着,带着他们找了处茶铺坐下,买了两碗桂花酒酿。小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吃着甜糖水,不一会儿又和好如初了,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
酒儿满眼笑意地看着俩人,伸手去摸了摸小狼的头,问道:“你今天跑出去那么久,就是跟她玩儿了?”
小狼吃着酒酿,囫囵不清地说道:“没有……我是来湖边才遇上她的,然后我们打赌玩儿来着……”
“是这样呀。”酒儿转身问着小女孩儿,“你也是一个人跑出来的么?”
小女孩把勺子放下,掏出一方小手绢擦了擦嘴角,方才说道:“没有呀,小薇一直跟着我的……咦?小薇呢?”
一下不见了跟在身边的随从,小女孩儿有些慌了:“怎么办?我找不到小薇了,呜呜……我回不去了……”
“别怕别怕。”酒儿赶紧安慰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你家住在哪里?我们先在这里等等,实在不行我带你回去找你爹娘。”
小女孩抽抽嗒嗒的:“我叫思梧,我是从京城来的……”
小狼也扔了碗过来安抚小玩伴:“对呀对呀,你别哭嘛,大不了我收留你,你可以住到我家去!”
……
话说灯谜场上,南宫霖遇上了微服出来的一国之君,两人在这最后一盏灯前交谈了起来。
帝君看着南宫霖手上的纸,说道:“你素来喜静恶闹,今日怎么有雅兴前来猜谜?”
南宫霖浅浅一笑:“人总是会变的,小弟现如今觉得时常出来走走也不错,这些玩意儿也挺有趣的。”
“是很有趣。”帝君指着台上的灯王又道:“花灯奇艳,当配佳美。看来你必是为了谁家女子来此,这么多年难得见你倾心一次,罢了,我便不掺和了,你快些答了题夺灯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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