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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罐子破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非天夜翔
破罐子破摔
作者:非天夜翔

穿越三国/英雄与历史共舞……





破罐子破摔 破罐子破摔_分节阅读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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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
先说明,是看了小樱子的推荐后,才去看《我和妲己抢男人》的,结果发现好文啊,写的很有感觉,虽然可以算是封神演义的同人文,但是真的意犹未尽。
于是乎抱着冲动就把系列文找来看了,⊙﹏⊙b汗,此乃本人有生之年所推得第一部3p文,不为别的,着实因为此文写的很好啊,感冒的童鞋可以点红叉叉,虽是三匹,但写的一点也不令人反感,看的比较舒心,此文主角那是扶不起的阿斗啊~另外两只是谁呢,不说,嘿嘿~三国演义的类比较同人文,但真的不错!
情节勾勒的很好,故事很长,看的很爽,期间看的俺们笑的直打跌啊,非常搞笑的,小流氓痞子+完美师傅+一根筋的组合,有木有猜中另外的主角,特推荐!
感兴趣的童鞋抱来看看,感冒的童鞋下次赶早~




破罐子破摔 破罐子破摔_分节阅读_2
《破罐子破摔 上》by 非天夜翔
文案:
是英雄谱写了历史
还是历史造就了英雄?
某人回到三国时代之前
是历史成就了英雄。
在那之后,
则是英雄与历史的共舞。
然而,转向的历史长河也好,
麾下英雄如云也罢
最倒霉的莫过于
他穿成了一个史称“破罐子”的小皇帝。
总之,坑底破罐子无数,武将无数,君,慎入!
下一秒,又是一条好汉
命运的车轮在某个酒吧的门口碾过,把阿粲送了上西天。
黑暗中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来生要当什么?”
阿粲大喊道:“要当倾国倾城的……”
话未完,一道传说中的白光闪过,阿粲穿越了。
初穿:睁眼时身处锦纱帐内,惊觉胸前累赘;转头朝铜镜望去,只见镜中婀娜女子国色天香,体态丰腴,尖叫一声:“不是吧!穿成女的!”
心想女的便女的罢,既来之则安之,再招侍婢,连唤数声,无人应答.
半晌后阉人惊慌而入,惶急喊道:“娘娘!禁卫哗变!杨国舅被杀了!”
“……”
“我改愿望!要当离皇帝最近的男人!”
再穿:睁眼时蹲踞九龙金殿下,双腿大张,脑中嗡嗡声不绝,似被重物击过,心头一惊,伸手去摸胯前,万幸带把,再微笑望向金殿上诸人,俱是面有惧色,当下好生不解。
又听一人疾呼:“王负剑!王负剑!”
“……”
“改……我改愿望!当帅哥皇帝!”
接着穿:睁眼时身处深宫,仍是带把,身穿绫罗绸缎,旁有绝世美人相伴;料想不是王公便是贵族,遂志得意满,笑道:“行了,老子喜欢男人,你跪安吧,叫个帅点的侍卫来伺候。”那美人去了。
低头见案上白纸胜雪,欣欣然提笔蘸墨鬼画符之:“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复又举首对殿前皎月喃喃吟诵,好一派佳公子风度!
半晌后英俊侍卫未来,一阉人手捧玉壶款款而入,尖着嗓子道:“皇上赐酒陇国公——!”
“……”
“我要当长得漂亮的太子或者王子中途不能夭折而且皇帝老爸只有我一个继承人的……哇啊!让我说完再穿!”
继续穿:睁眼时伸手一摸,带把。提心吊胆,转头四望,身处深宫,周围静悄悄一片,没人。
总算安定下来了,举起小手掌对着窗外天光端详,嗯,少年郎,再看铜镜,又是公子哥儿,唇红齿白,小帅哥一枚。锦帐熏檀游香暖,芭蕉分绿上窗纱,房间装潢高贵典雅,很不错,只是这小身板着实虚弱。
阿粲翻身下床,探头召来侍卫,旁敲侧击问明身份,时代。
问完嘴角抽搐,转身入房,四下寻长条物,缆绳没有,床单亦可将就。随手搓一搓,卷一卷,朝头顶一扔,绕过横梁,打了结,爬上凳子,把头探了进去,双脚一蹬,只听房外侍婢高声尖叫:
“小主公上吊拉——!”
我继续穿!就不信穿不到好的!阿粲死前心想。
许久后再睁开眼,吭哧吭哧喘了几口气,背心被一只大手反复揉着。
“我怎么没死?”
“混账!”那大手猛然一巴掌扇来,扇得自己脑中嗡一响,好容易从那天旋地转中清醒,再看那男子时,却见其身着亮银甲胄,头戴白龙钢盔,盔上朱缨如血,剑眉星目,眉目间神情气朗,一张极为英俊的脸上满是尘灰。
这侍卫显是匆匆赶来,连盔甲都顾不上卸。
阿粲哭笑不得道:“那啥……大哥,咱打个商量……我不是……”
侍卫怒不可遏,眉目间现出极忿神色,痛心疾首道:“你不为师父当年百万曹军中把你救来,也为你早死的娘亲争一口气!”
“如何能效那无知愚人之行,受几句教训就自寻短见!”
“……师父,你是我师父?你听我说……”
冒牌小主公还未说完,那银铠侍卫却似听到了什么,忙把他护在身后,房门砰的一声开了。
“……”
阿粲目瞪口呆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一大群人。
那时间又有无数武官,达官贵人鱼贯而入,亦是目瞪口呆,看废物般看着阿粲,仿佛他只是一滩墙角的烂泥般不堪入目。
“竖子留之无用!”
中年男子双手过膝,耳垂及颈,长着一张胖大白脸,此刻胖脸却是涨得通红,走一步,喘三喘,被几名侍婢扶着进房。
“主公!”
房内数人忙上前行礼,床上那银铠侍卫已顾不得自杀未遂的“小主公”,忙下地来单膝跪于大白脸身前,沉声道:“主公!”
中年胖子……男子喘道:“子龙!你若再惯着他,我后汉基业便要败在这小畜生手中了!苍天呐!!早知当初该把他摔死!”话未完,那语气中竟是有歇斯底里,号啕大哭之意。
阿粲惊魂犹定,眼睁睁看着众人安慰那大耳朵胖子,竟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次想死也死不掉了,阿粲惊心动魄地回忆起,原来历史上阿斗和杨贵妃、荆轲、李煜等倒霉鬼不一样……注定是不会在这时候死的。
听说小时候,面前这便宜老爸倒是把自己摔过一回,现下十余岁了,纵使送上门去让他摔,只怕也是力不能及了。
呜呼!难道自己真要当刘禅一辈子?!
好吧,刘禅就刘禅,大不了破罐子破摔,谁怕谁。
文材武技
一个蚊子哼哼哼……
一群苍蝇嗡嗡嗡……
待到房中悲恸的,嘲笑的,喝骂的,恨铁不成钢的,吵来吵去乱糟糟的主公大臣退场后,阿斗看了赵云一眼,小心翼翼道“师父。”
阿斗见赵云眼眶微红,心知不可把这家伙刺激得太狠,方提心吊胆说:“我……徒弟没打算上吊来着,在屋里呆得气闷,光想荡秋千了。没想到这床单太滑,我左脚进去一叉,然后就这样,这样……嘎吱一溜……”
赵云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不复言语,起身离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阿斗眼望赵云背影,忽然觉得他怪可怜的。当年赵云拼死拼活,把甘夫人和阿斗从乱军中救出来,甘夫人没过多久便染疾归天,留下的阿斗却终日呆呆傻傻,烂泥扶不上墙,没做过争气的事。
刘禅文从诸葛,武从赵云,咋就学成了这么个废物咧?阿粲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随手扯过用来上吊的床单朝头上一蒙,倒头睡了。
隔天日上三竿,阿斗懒洋洋地起床,连叫数声,方有侍婢不情不愿地打着呵欠过来伺候。他对这时代的一应物事俱是好奇,那漱口刷牙的紫石,镶金的痰盂,吊蚊帐的玉钩,什么都想伸手去摸摸弄弄,随口问了几件,打碎了个花瓶,发现那侍婢像看傻子般看着自己,便不问了。
洗漱完,小厮摆了早饭,桂花粥,油炸丸子,荆人嗜辣,桌上泡菜二三碟自是少不了的。“小主公”吃得很是满意,喝那粥时忽听门外侍卫报:“虎威将军请小主公午膳后,到校场习武。”
当即一口粥喷了出来,自有侍婢手忙脚乱上来擦拭,阿斗问道:“虎威将军是谁?老子昨天才上完吊,就不能让我休息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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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罐子破摔 破罐子破摔_分节阅读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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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搞清楚虎威将军就是赵云后,阿斗方一路乱逛,寻那府中校场去了。走廊曲曲折折,晃荡半天,边问边闯,才找到处于荆州州牧府西侧的校场,虽已入秋,太阳却依旧炽烈,看校场内空空荡荡,唯有一名少年手持木戟,汗流浃背,不断虚刺。
今日却不见赵云穿甲教习,只换了一身武士袍,看那身高,纵无丈余也有八尺,身形英伟,颇有美男子姿态。
此刻赵云立于场边与一女子小声谈着什么。阿斗远远听着,只觉语气甚是不善,又有“功课、荒废”等词传入耳中,不由得心中打了个突,正想走,那女子却见了刘禅,唤道:“小主公——!”
赵云勃然大怒道:“你自去回话,小主公功课未习完,不得偷懒!”
阿斗望望赵云,吞了口唾沫,又望望那多嘴的美貌侍女,听口音甚是奇怪,不像荆楚人,磨磨蹭蹭过去了。
侍女被遣走,赵云面容稍缓,温声道:“你昨夜疲惫,今日在场下休息便是。”说毕解开外袍,铺在阴凉处石椅上,让刘禅坐,便径去教那少年习武。
阿斗只得规矩坐着,却见场少年与自己年岁相仿,时不时拿眼来瞥自己,显是心猿意马,赵云又教了一会,见徒弟无心练武,只得停了。
那少年疾步走到场边,道:“你昨夜怎了?”阿斗直勾勾看了他片刻,只觉师父俊朗,收的徒弟也是帅哥胚子,看那模样十来岁年纪,却已可见清秀眉目,薄唇明眸,直是与自己外表不相上下。当不会蠢得问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只胡乱拿话搪了过去,反问道:“那女的来干嘛?”
少年微微一怔,显是觉得今日这“小主公”与往常说话大不一样,奇道:“那是主母的侍女,你不认识了?”
阿斗方恍然大悟,道:“她找我?主母……”一面回忆,道:“主母是孙尚香?姨娘?”
少年点头道:“主母遣人去你处,扑了个空……”
话未完,赵云又远远喊道:“伯约,说什么呢!”
伯约吓了一跳,不敢再言,朝阿斗使了个眼色。
阿斗震惊了!
这小子是姜维姜伯约!姜维不知其心中所想,只坐在阿斗身旁,一手搭在他肩上,两人显得甚是亲密,可见平日交情不浅,又小声问道:“你脖颈处怎的有道红印?昨天下午我走了,军师没难为你罢?”
阿斗茫然无比,一个劲地摇头,隐隐约约猜到点端倪,八成昨天阿斗才被“军师”骂过一顿。
刘备取荆州后拜诸葛亮为军师中郎将,“军师”指的肯定是孔明了,这倒霉催的刘禅四处挨骂,被孔明苦口婆心说得横梁自尽也不是什么奇怪事,正好让他背个黑锅。
赵云又道:“伯约随他去见主母,再去军师处走一遭,去完伯约须继续练武,公嗣可回房休息。”
阿斗一听此言如得大赦,忙拉起姜维便走,临走时回头望了赵云一眼,只见他赤膊立在毒辣日头下,脚旁积了一滩汗渍,忽有阵莫名的心酸。
“师父和那女的吵啥?”
“主母急着见你,师父说每日功课不可停,便吵起来了。”
阿斗点了点头,又获得一条有用消息,看来孙尚香生不出小孩,还是挺喜欢自己的。
姜维虽是少年郎模样,谈话老成,又说:“师父昨夜一宿未眠。”
阿斗嗯了声,两人在花园后停了下来,转头与姜维对视,姜维双眸清澈如水,带着一丝真诚的笑意,道:“你今天怎的不太一样了?”
阿斗打趣道:“哪有,老子向来是这德行。”
姜维还想再说点什么,阿斗已掀开门帘,进了孙尚香房内。
江东刺绣天下闻名,孙权嫁妹时,封的丰厚嫁妆便有一项是上等好布千匹,刘备闲服,阿斗身上所穿,均是孙尚香陪嫁的婢女亲手裁剪而成,入得内间,阿斗只觉眼花缭乱,那床上铺的,桌上垫的,轻罗帐,碧床帘,无一例外都是吴绣。唯有墙上挂的长弓鞘剑,刀斧等物,闪着寒光。
孙尚香长年习武,剑眉漆目,带了一分须眉英气,走上前来时那身段,比较普通府婢弱柳拂风的姿态,却是别有一番风韵。
刘禅呆了片刻,孙尚香方冷笑道:“好个虎威将军!”
那话竟是直斥姜维。
阿斗方醒悟过来,赵云派姜维陪着自己一同前来,便是来挨骂的。忙道:“娘……姨……”一时间不知叫什么好,索性道:“娘,别骂他,再骂我走了。”
孙尚香先是一愕,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蹙眉道:“今日这是怎么了?”以冰凉手掌覆在阿斗额上,板着脸道:“昨夜玩什么虚名堂,一府人被你折腾得团团转,你不为刘豫州厚望,也顾着你死去的……”
“娘。”阿斗道:“一晚上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以后不会了。”
此乃标准的认贼作母是也,然而若说面前冒牌阿斗前世……不提也罢,总之孙尚香听到又一句“娘”,眼中多了温暖之意,拉着阿斗坐于桌旁,幽幽叹了口气,道:
“这话当着旁人不可乱叫,痴儿,叫姨娘,甘夫人温柔贤良,怎是我这舞刀弄棒的……罢了,这有江东送来的点心,姨娘知你喜欢,着人去唤你几次,均被你师父挡了。”
说话间阿斗欣然就坐,偷瞥姜维,后者只垂首站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孙尚香显是眼中只有阿斗,全不跟姜维说半句话,只任由他在堂下罚站。自与阿斗谈笑风生,竟把姜维当作摆设一般不去理会。
绿豆糕,桂花糕,黄金糕,花生酥摆了满桌,姜维只吞了下口水,便转过头去,不再看桌上,眼睛盯着窗外投进来的一缕日光。
孙尚香自嫁到荆州后日久思乡,府中人又对其不甚敬重,隐隐有提防这孙吴内线的心理。
唯有阿斗愿意与她亲近,她亦十分宠爱阿斗,只似哄小孩般照顾着。正取了手帕要为阿斗擦嘴,冒牌货终于老脸一红,装不下去了,忙不迭道:“我自己来,谢姨娘。”把吃不完的糕点包好,道:“我拿回去吃,军师叫我还有事。”
阿斗与姜维从孙尚香处出来,寻了个亭子,从怀中摸出吃剩的糕点,递到他手中,拍了拍姜维肩膀,道:“对不起,害你挨骂了,她对我还挺好的,看这份上,就别计较了。”
姜维点了点头,接过糕点,阿斗又笑道:“好吃么?我从小没娘,不像你们。”
姜维被绿豆糕噎得直翻白眼,缓过来后才道:“我也……没爹没娘,你怎说这话?”
阿斗愣住了,旋即想起姜维自小便是孤儿,方明白原来两人幼时交好的原因,兴许便是彼此都丧母,身世相似,更显亲近。
阿斗抱歉道:“我忘了,伯约。”
姜维摆了摆手,终究小孩心性,吃了一半,把剩的糕点收进怀里。与阿斗相视一笑,均知对方之意,异口同声道:“给师父留着。”便站起身。
阿斗思来想去,心生同情,姜维是太子伴读,在自己不知道之处定遭了许多白眼;自己闯了什么祸,他便兜了一半去,又无父无母,不受荆州人青睐。那摔小孩上瘾的便宜老爸,出了教育问题总不会跟赵云算帐,责罚八成便着落在这可怜的伴读身上,所幸有赵云与诸葛亮两个师父照顾,姜维才在乱世里有一地容身。
阿斗想到此处,不由自主地牵起姜维的手,彼此手指扣在一处,轻轻紧了紧。
姜维也不多想,牵着阿斗的手,片刻后道:“怎么?”
阿斗笑了笑,答道:“伯约,等老子当了皇帝,一定不会亏待你。”
姜维扑哧一笑,答道:“那是当然,不枉我天天替你挨骂么。”
说话间两少年手牵着手,朝府后军机处去了。
陈寿说得半点不错,诸葛亮果然是个身高八尺的英俊谋士。
阿斗一见诸葛亮,便知他与赵云孙尚香等人不同,绝对是个厉害角色。遂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窝囊样子,不敢与其对视,垂下头去,脑中尽是这绝世军师的锐利目光,他睿智的双眼尚且在阿斗吭声前,就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紧紧盯着这冒牌阿斗不放。
“徒……弟来见师父了。”阿斗迟疑道,半晌不敢抬头。
诸葛亮不答,放下手中羽扇,道:“伯约到庭院去,把石桌石椅,栏杆擦一遍。”
姜维领命去了,堂前只剩阿斗一人,令其更是心慌,诸葛亮却单刀直入,道:“抬起头来。”
“你是何人?”
阿斗听到这问题时,唯一的念头便是转身逃跑。刹那间心念电转,想了数个问题,诸葛亮知道这身躯已换了主人!
妙辩机锋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大不了杀了便是,反正破罐子破摔,杀了老子,老子继续穿,下回穿成你老子。
阿斗想来想去,终于镇定,抬头凝视孔明,壮着胆子道:“先生说……说啥?”
说话时又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只见诸葛亮双目清澈,眉头微蹙,似乎发现了不合常理的事,阿斗视线与孔明一接,竟是无法挪开,只觉那深邃黑眸中有股吸摄力,令自己脑中浑浑噩噩,喃喃道:“我是谁?”
“你从何处来?”孔明缓缓问道,那话声如带着催眠的妖力般。
“我从……”阿斗双眼迷离。
须知诸葛孔明幼年时曾师从张道陵,学得一身道术,张道陵乃是天师教教祖,太平道张角,东吴于吉等辈若追溯道法根源,均与这天师教有脱不开的干系。此刻孔明一见阿斗,察觉异状,便在话中暗暗带上几许道家真法,当即把其魇住。
然而世间之事大抵无常,魏延也有匆匆冲进军帐,踏倒大油灯一盏的时候,只能说诸葛孔明使计一向倒霉。
阿斗来之前狼吞虎咽,吃了满肚子的绿豆糕,那玩意儿入肚涨得难受,便打了个饱嗝。
饱嗝打得煞是响亮,“嗝”的一声令他全身激灵,清醒过来,孔明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此嗝,冷不防吓了一跳,未回神,阿斗眼中已恢复清亮神色,笑道:“我从来处来。”
阿斗反问道:“先生从何处来?”
这下轮到孔明被魇住了,几千年里这佛家谒语的唯一正确答案便是“我从来处来”。阿斗才答完,孔明又不能拾其牙慧,落了窠臼,要回个有新意的答案,纵你身为一代无敌军师,也是撕掳不开的,总不好粗鄙地回答:“我从娘胎来。”
师徒二人对着站了半晌,阿斗傻笑几声,竭力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问道:“先生叫我来做啥?阿斗刚从姨娘那处来。”
阿斗仿佛见到孔明头上冒出许多乱七八糟的,缠成一团的黑线,间中又有无数问号此起彼伏。少顷,孔明头顶灯泡叮的一亮,道:“你昨夜做了何事?”
阿斗心内暗笑,把那床单荡秋千的谎话编得错漏百出地说了,孔明显是借坡下驴,其用意不在此,一时间神智不定,不知是在想那句反问,还是在想阿斗今日不同以往,又道:“昨天交你的书读了?”
阿斗眼珠转了几转,笑着反问道:“书?忘了。”
孔明本未交予刘禅任何书,此话意在试探,孰料冒牌货阿斗圆滑无比,“忘了”二字既可理解成“忘了书”又可理解成“忘了读”,孔明只觉今天的烂泥大改以往作风,竟是有大智若愚之象,正要再问句什么时,却见姜维已擦完桌椅栏杆,生怕刘禅挨骂,畏首畏尾地进来了。
孔明只得道:“罢了,为师近来政事繁忙,明日起你与伯约不用再来听课,待我腾空再着人唤你,去罢。”
阿斗至此方松了口气,然而此刻神情却收于孔明眼底,正要招呼姜维离去时,孔明却道:“慢。”
阿斗心头一凛,只听孔明问道:“怎的满身是汗?”
阿斗吸了口气,再次转过身,答道:“啊,先生,我刚看着你的眼睛,想到一个人,不,见到一个人。”
孔明露出一抹颇有深意的微笑,道:“但说无妨。”
阿斗诚恳无比道:“先生的招子真亮,我看到人影子,本以为是自己,晃来晃去看不真切,再仔细瞧,突然看到死去的娘亲在对我笑……”
这话一出,纵是孔明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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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罐子破摔 破罐子破摔_分节阅读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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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抽,忙挥扇把阿斗与姜维打发走了。
出了军机处,阿斗忽见一侍婢捧着木盘款款从庭前走过,盘上似是羹汤,遂叫住她,道:“你干嘛去?”
那侍婢起先不理,径自一路急行,姜维挑眉喝道:“大胆!”侍婢无计方停了脚步,答道:“军师为主母熬的药。”
阿斗疑道:“药?”
侍婢面有犹豫之色,道:“主母水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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