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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为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顾雪柔
乱世为王。、
作者:顾雪柔

曲终人醉,多似浔阳江上泪,万里东风,国破山河落照红





乱世为王。、 分节阅读_1
乱世为王全集
作者顾雪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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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摸鱼儿
一轮朝日东升,京城新雪初化,瓦沿上结了薄薄的一层霜,折射着金色的晨辉。市集上人来人往,马车来去,晨钟七七四十九响,唤醒全城,当真是一派升平盛世,锦绣江山之景。
游淼三个月里好不容易起了一次早,准备今日洗心革面,认认真真去上次学,吃过早饭便一脸不耐烦,坐在马车里,晃悠晃悠地去太学,然而途经朱雀桥时,忽的又没了兴致,遂吩咐车夫打住打住,今日不想上学,寻猪朋狗友玩去。
车赶到长隆西巷,游淼翘着二郎腿,见丞相府大门未开二门无人,贸贸然去敲,万一碰上丞相出门可不大好,便让马车拐了个弯儿,朝后门走,寻李延去。
只有极其亲近的朋友才能走李延家的后门,丞相府下人都认得游淼,点头哈腰地请他进来,后院没几个人,游淼进来了便朝东厢走。途经马厩时,忽然一声惨烈的大吼,一个破烂怪物从柴屋里扑了出来,摔在他面前。
游淼正走着,倏然被这么一骇,吓了个够呛,摔在地上,跟着的小厮也骇着了,捋袖子便大吼。
“做什么的你”
“仔细我们家少爷吓坏了教你扒一身皮”
“反了想杀人不成”
丞相府上的家丁也被吓着了,纷纷提着鞭子来抽。
游淼定了定神,似乎看见一团破衣服。
开始只以为是朋友家养的一个甚么东西,及至看到一群家丁围着那脏兮兮的家伙用鞭子抽,用木棍打时,才看清是个人,还是个男人,马鞭啪地抽下去,那人登时皮开肉绽,鲜血迸了一地。
那人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一般,全身污脏,双手被捆着,被打得在角落里发出嘶吼,不经意间与游淼一瞥,两人视线交接,那男人眸子倒是十分清亮,然而却带着野兽般的嗜血之色。
游淼头一次见这场面,十来个家丁打一个半死的男人,打得木棍都断了,游淼忙道“别打了别打了,怎么回事”
小厮跟着喝道“少爷叫你们先别打了”
家丁们停了动作,那男人被打得奄奄一息,被十杆木棍架着,朝柴房里又一扔,里面响起身体摔在地上的闷声。
府上东院二管家匆匆过来,给柴房上了把新锁,骂道“忘八蛋还好没把游少爷碰着”
游淼不知这人犯了何事,也不便多问,又朝东厢去了,那时间李延也刚醒,一脸无聊地在府上吃早饭,身边站着一排丫鬟,见游淼来了,筷子让了让示意他吃,游淼便坐下喝了口茶,两人边吃边聊今天要去哪玩,找谁玩。
这李延何许人也原来乃是游淼在太学里认识的好友,丞相府小少爷。
当朝皇帝好吃懒做,醉心诗词歌赋,花鸟虫鱼,于是上行下效,朝中官员也是一个比一个的懒,丞相不上早朝,上梁不正下梁歪,丞相的公子也不读书,终日在家中养鹰斗狗,呼朋引伴,两年前游淼入太学,两人都是少年心性,结识后便一路混吃混喝,李延花游淼的银钱,游淼靠李延的关系结识了一群京城,没事便欺行霸市,欺男霸女地随处闲逛。
说游淼,游淼这厮也不简单,家中是沧州一带的大盐商,祖辈以贩私盐发家,累数世之积成一方首富,二十六年前父亲分了家,在江北一带种茶,种出家财万贯,茶田千倾,着实不简单。
然而士农工商,商居下品,游德川动了给独子捐个官的主意。这年头有钱,要买个官是简单,但买回来的官,堵不住好事者的嘴,于是游淼的爹便想着让儿子带着点钱,上京念书备考去,预备下在科举中捐个三甲,这么一来,便是堂堂正正的读书世家了。
游淼上京时只有十三岁,在家里娇生惯养,出门时吃的用的,带了十大车,丫鬟成群,小厮结队,浩浩荡荡地进天子脚下来求学。
父亲游德川将上下事宜全给游淼打点了个妥当,进京后游淼借住于堂叔家中,拿着老父给的三千两银票,在学堂里认识了一群纨绔,头一年便花得干干净净。花完再伸手找家里要,被父亲写信骂了个狗血淋头,再打发他五百两银子,年底再花完,就喝西北风去罢。
“游小子。”丞相府公子李延上下瞥他。
游淼“怎”
游淼动了动筷子就不吃了,李延吃着粥,慢条斯理道“听说三殿下想召你入宫,当他的伴读”
游淼根本不知有这回事,但一听就明白了“三殿下”指的就是当朝天子赵炅的小儿子,李延之父李丞相,六部尚书里有四个全站了太子一派,这三殿下少时得宠,却非嫡出,更非长子,在宫中无权无势的。
但游淼不急着答话,只是笑道“真有这事只怕是开玩笑罢。”
李延道“指不定过几日朝中就来人吩咐了,听说三殿下生玩爱动,今年上元节时哥几个逛灯市时你记得不”
游淼迟疑点头,约略记得元宵时灯火满街,人山人海,接踵摩肩的,谁认得出来谁是谁
李延又说“据说他在灯市里远远的一眼就看上你了,让太傅宣你进宫去。”
游淼长得眉清目秀,锦衣绣袍,柳眉星目的,脾气又好,家中又有钱,纨绔们都喜欢和他混一处玩,三不五时还把他压着亲嘴,三皇子看上他倒也是寻常。
“哦。”游淼说“那三皇子是怎生个人物”
李延不乐意了,冷冷道“你管他是怎生个人物我倒是问你,你去也不去”
游淼翘着二郎腿,嘿嘿一笑,无缘无故就被三皇子看上了,要进宫去当伴读侍郎,换了寻常人家自然是再高兴不过,但游淼还是知分寸的。平日里没少听李延这群说,三皇子来日顶多也就封个王,真正要即位的还是太子。
站了三皇子的队,就不能再巴上太子了,父亲送他来京城读书,是为了让他来日在朝廷捐个一官半职,这自毁前程的事,当然是不能做的,只得辜负三皇子青睐了。
游淼笑道“你说了算嘛,这不是都听你的吗。”
李延这才脸色好看了些,说“你要跟了他,咱哥俩交情可就吹了,你得想清楚,是我待你好呢,还是那素未谋面的三皇子待你好”
游淼哈哈笑,连声道“自然是你,哥俩什么交情,还用的着说么”
吃过早,公子哥们来了两三个,俱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李延买了幅四十两银子的山水画,展开给游淼看,游淼一看那印就是假的,嘴上说“切,假货。”
李延“你又知道甚么真货甚么假货了。”
游淼“我爹房里就挂着这么幅真迹呢,你看看你看看,这印这里”
公子哥们窃笑,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出言打圆场,说了句“喜欢就好。”那厢李延又与游淼争吵起来,李延把画一扔,恨恨地看他,游淼却是笑嘻嘻无所谓,翘着二郎腿喝茶。
“今天玩什么去”良久后,还是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平二开了口。此人在家排行老二,们俱“平二”“平二”地喊,纨绔们也懂捧高踩低,趋炎附势,丞相家的公子自然是要巴结的,盐商的嫡子却隐约高了一头,虽在京城无甚地位,却胜在有钱。
众人不过将游淼当冤大头使,游淼心里却也通透,时常告诉自己,他爹送他进京上学,无非就是考个功名,认识几个,朝中有人好办事,来日要使银弹也塞得进钱去。
游淼笑吟吟地看众人,说“扬风楼听曲儿如何”
众人都是纷纷叫好,李延臭着脸先是要与游淼打架,不片刻却被他嘻嘻哈哈地打趣过去了,少年人本就不记仇,刚过正午便又厮混在一处。
酒饱饭足,及至太阳下山时,游淼回家去,才想起早上见着那事,遂好奇问李延,李延说“哦,那是个犬戎奴,上回教坊司里见着好玩,买回来的。”
教坊司犬戎奴
游淼正要问那是什么,李延却大摇大摆地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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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摸鱼儿
数天后李延做寿,晚上去李延家里喝酒时,府门前挤得水泄不通,游淼依旧是大摇大摆,从丞相府后院过,看到几个家丁在用棍棒锤一个麻袋,麻袋里渗出血来,染红了院子里的雪地,麻袋里发出痛苦的怒吼。
那时天冷了,游淼揣着袖子停下脚步看,小厮只想回去喝口烧酒,不住催少爷进去,外面冷了。
游淼好奇道“你们做什么”
一名家丁笑着说“少爷吩咐的,今天要把这厮打死。”
麻袋里静了下去。
游淼又问“做什么打死他”
家丁说“他开罪了少爷。”
李丞相权倾朝野,搞死个人也是常事,没人能拿这俩父子怎么的,况且还是个奴隶。游淼只是有点好奇,李延不像小肚鸡肠的人,犬戎奴是拿钱买回来的,玩腻了可以送人或者转卖,打死又是何苦
游淼进了厅堂,李延做寿摆酒,来了一屋子人,闹哄哄的,还摆了个戏台子,不少人都认得游淼,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游淼把贺礼放下就问“把外面那人打死做什么”
李延正喝酒,爱理不理地说“本公子乐意。”
游淼不知怎的,对那麻袋还有点上心,只随口说“做个寿还打死人,多不吉利啊。”
李延说“我让他们悠着点打呢,明天再弄死,扔城外埋了就行。”
游淼教训他“你说你,偏整这么麻烦事,看不顺眼,不会放他走么”
李延脸色已经有点不好看了,怒道“我乐意”
“好好好。”游淼投降,本也没打算说什么,李延又瞪他,说“他朝你喊什么了”
游淼说“没喊什么啊”
平二又凑过来,说“游淼你要么下次哥们带你去教坊司买个。”
李延道“他他不被卖教坊司里去就不错了。”
游淼说“这人究竟是做甚么的”
李延伸出手指勾了勾,凑到他耳边说了句“那厮是个陪床的,男人。”
游淼刹那红了脸,也不知是酒酣还是厅里热,脸直红到耳根子,一席公子哥儿全在笑他脸嫩,游淼不怀好意地打量李延,说“你居然还好这口。”
李延“好这口怎了小爷今儿是寿星,你要来陪床不”
席间哈哈大笑,有人本就窝着龌龊心思,平素嫉恨游淼的,仇富的,嫌他与李延混得好,吃味的,遂出言挑拨。
“还不知谁陪谁的床呢”
一语出,众人又是哄笑,李延涨红了脸,游淼笑呵呵地甚是得意,酒过三巡,游淼边听戏,看到上头一武生一小生依依呀呀地唱着转圈,又想起了方才李延说的




乱世为王。、 分节阅读_2
的,遂搭着李延肩膀看戏,好奇在他耳边问道“女人我知道,男的怎么陪床”
李延不耐烦了。
“有完没完,你还真想陪床”李延说。
游淼说“你借我玩玩呗,我也尝尝鲜。”
李延“犬戎奴被我打破相了,下次带你去买个精神点儿的。”
游淼“为什么叫犬戎奴”
李延“犬戎人,北边抓回来的。”
游淼又问“为什么破相了”
李延“被我打的。”
游淼“为什么打他”
李延瞪他,游淼只是笑,每次他最会来这招,笑起来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谁也没法跟他当真。
李延“他不说话,我让他说话,他不说,小爷把鞋子塞他嘴里,让撅屁股趴地上吃泥,他居然敢还手,小爷拿花瓶砸了几下,把他关起来了。”
游淼会意,知道李延肯定挨打了,只怕那犬戎奴还起手来还打得不轻,戏唱了半天,游淼只好奇李延和那犬戎奴怎么玩的,男人也能玩那个遂起了讨要的心思,想把那家伙讨回去,好问问李延和他怎么个行事。
戏台上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足足半个时辰后,游淼才说“哎,李延,你把那犬戎奴借哥们玩玩罢。”
李延“死都死了,过几天带你去买个新的。”
游淼“不定没死呢你不刚说了,明儿早上才打死拖出去埋。”
李延“没死也不成。”
游淼“买新的做什么浪费,我就随便玩玩,玩过了还你,你爱打打爱埋埋去。”
李延“不给。”
游淼“借几天嘛。”
李延“你还真跟老子杠上了是不”
侧旁一人听到这话,又调侃道“游少爷家大业大的,随便去教坊司买个成百上千填屋子,要个破做什么”
游淼不过也就是随口一说,李延听着又不乐意了,说“他他还买不起”
游淼说“怎么买不起了杨风楼一夜也就那点钱”
李延说“二百两银子呢你买得起么拿得出二百两银子,小爷就让你。”
少年们见游淼又惯常地和李延在耍嘴皮子斗富,遂纷纷起哄,游淼说“不就二百两银子嘛,你当小爷出不起么”
李延斜眼乜他,心想早知多出点。
游淼说归说,心想还真出不起,今年光剩三百两银子,这还是寅年吃了卯年的租了,本就是随口说说没扯到买上面去,但被李延这么一瞥,气又上来了,说“你把他打掉了半条命,现在顶多就剩个一百两了罢。”
众人大笑,李延嘲弄道“买不起就别砍价,瞧瞧你那落瑟样,都憋到卵里去了。”
游淼终究受不住激,怀里抽银票朝桌上一甩,说“买了”
李延也不防他来了这一招,先是一怔,继而怒了。
“小爷说了卖你么”
鸦雀无声,众人见游淼也当真有钱,二百两银票,在如今京师能买一座气派宅邸,要么置个上百亩良田,杨风楼闻名京城的头牌粉头儿,赎身价也不过就是一百二十两银子,花二百两买个男奴哪有这等事
李延像头牛一般瞪着游淼。
众纨绔又见势头不对,只怕要吵起来,忙纷纷出言打圆场,有说何必呢何必呢,教坊司里一个男奴也就是五两银子的事,又有人说今日寿星最大,事事得顺遂着他
游淼一冲动,将银票甩了出来,自知也没有再揣回去的理,一来难看,二来骑虎难下,不片刻便恢复了那无赖相,笑吟吟地说“怎的又舍不得了”
李延“你带回去,我看你放哪儿,不被你堂叔锤死还花二百两银子,冤大头。”
游淼也懒得跟他说了,眼见一顿寿宴,就要不欢而散,又有人趁势过来巴结李延,游淼便不再吭声了,各自坐着,气氛僵得很。
游淼提早走了,招呼也没给李延打个,带着小厮出来,看到麻袋一动不动,躺在雪地里,不知道死了没有。
游淼当即就紧张了,二百两可千万不能打了水漂。
游淼“没死吧死了你们可要赔我二百两银子啊小爷真金白银跟你们少爷买回来的”
家丁们谁赔得起尽数吓得瑟瑟发抖。
游淼吩咐道“把麻袋口解开,我看看”
一名胆大点的家丁过来,解袋口麻绳,连声解释。
“游公子明鉴,须怪不得小的,也没人来说,小的们不知道”
游淼“算了算了,看看死了不曾,死了就不要了,奶奶的,我再去找李延把钱追回来。”
家丁打着灯笼,解开麻袋,缓缓地拖,麻袋里先是露出一个脑袋,那人被打得七孔流血,一身肌肉却是硬硕健壮,手长腿长,随着麻袋朝外撤开,那人身下鲜血已化为紫黑,被打得屎尿齐流。
小厮躬身去探那人鼻息,游淼问“死了么”
游淼又想起一事李延说把人卖他,可没说是活的还是死的,要回去讨债的话,李延要故意奚落他,二百两银子终归是讨不回来了。人是活是死,也只得照单全收。
棘手棘手游淼呵了口热气,单膝跪下去,侧到他胸膛,耳朵贴在他胸前听心跳,身体还带着点热度,未僵。
活着。
游淼说“来几个人,拿车上垫椅的棉褥裹着,带回家去,他叫什么名字”
一家丁见游淼没再找麻烦,忙不迭答道“叫李治烽,是个犬戎奴。”
游淼示意启程,小厮们前呼后拥地走了。
卷一 摸鱼儿
那天游淼把这名叫李治烽的犬戎奴带回家去,堂叔正在家里发脾气,游淼不敢大张旗鼓地惊动人,吩咐小厮把这半死的人放进房里,搁在屏风后面,又垫了点东西,像个狗窝一般,再勒令人,谁也不许说出去,便权当没这事,回房睡了。
当夜下起了大雪,游淼躺在床上,想起了他以前在家时捡回来的一条野狗,睡到半夜,忍不住又起身张望,看犬戎奴死了没有。
午夜时,屏风后传来拉风箱般的气喘,游淼只睡不住,悄悄起来,也不传外头的丫鬟,赤足从羊绒地毯上走过去,一身白衣胜雪,提着个小小的五色琉璃灯,朝屏风后看。
犬戎奴断断续续,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多半是要死了罢,游淼想起自己的二百两银子就不住心疼,揭开棉被,以琉璃灯照着细看。
先前在冰天雪地里,这人被冻得浑身发紫,血,尿,汗,呕出来的胆水混作一处,尽数结成了冰,现下被棉被捂了半夜,水都化了开来,身上有股难闻的酸臭味。他的手脚匀称,脚掌大,手指长,观那身长足有八尺,两条健壮的长腿犹如野马般有力,胯间那话儿与驴马一般,长得十分漂亮。
游淼再看他脸时,忽地见他睁着眼,又是吓了一跳,险些把灯打翻在他脸上。
他双目无神,定定看着那盏琉璃灯。
“为什么救我。”他的声音低沉嘶哑。
游淼“你还活着”
他没有回答,游淼心道这问题得怎么回答说他想听犬戎奴和李延的龌龊事儿总不能这么说罢。
游淼“一时兴起,你没事罢。”
游淼拿着灯,在他脸上晃来晃去,那人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游淼的脸上,琉璃灯的五色光从屏风后透出来,五彩缤纷的光芒转呀转,照着他的脸,也照着游淼的脸。
游淼“你花了我二百两银子呢,可不能死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着游淼的脸,眼睛一眨不眨,许久后答道“李治烽。”
游淼确认了他的名字,又说“为了你,小爷连李延也得罪了,你得识相点。明儿我给你请个大夫,你先躺着罢。”
李治烽没有回答,游淼便把琉璃灯插在屏风旁挂着,回去躺下,这晚上他总担心二百两银子死了,时不时起身朝屏风旁张望,竖着耳朵听,及至天亮时,他又蹑手蹑脚地过去,见李治烽眼睛闭着,用手去探他鼻息。
李治烽“我不死,你放心去睡。”
游淼点了点头,又走回去,李治烽又说了句“救命之恩,我会永远记在心里。”
游淼莞尔道“你别死就成了。”
游淼这会儿睡熟了,直到日上三竿才醒,被折腾了一晚上没法安睡,丫鬟进来时抽了抽鼻子,说“少爷,屋里什么味儿”
游淼忙道“出去出去,都出去,没你们的事儿。”
游淼把丫鬟弄出去,忽然又想到了点事,说“把熏香炉子搬进来。”
丫鬟莫名其妙,游淼又问“老爷呢”
丫鬟福了一福,说“老爷上户部尚书的门儿去啦。”
游淼正洗脸漱口时,门外地上又有小厮来报“乔儿正在二门外等着,预备下少爷读书的行当了。”
游淼哪有心思去读书忙道“今天不去了,都下去歇着罢。”
每日小厮都会准备伴读,书童也是家里带来的,每天大家作作样子,也无人来考校功课,于是都乐得清闲自在。
游淼洗漱完,熏炉被抬了进来,满满地罩了把香,早饭也被送到房里吃,游淼又吩咐做了点消食开胃的粥点,浸了些油炸鹧鸪肉,让丫鬟撕成丝泡在粥里,吩咐人都出去,私藏了一碗。
“我要洗澡,去预备下水,再把石棋儿唤进来。”游淼说。
片刻后,那名唤石棋的小厮和一大桶水进来了,石棋便是常常跟着游淼的随身小厮,是游淼的堂叔给他派的。昨夜游淼买了个废人的事他也知道,进来就讶问道“少爷昨夜将那死狗藏房里了”
“什么死狗。”游淼道“二百两银子呢,来来,搭把手。”
游淼不敢让他堂叔知道了这事,只怕堂叔一看到李治烽,就要把他扔出门外去,再把他游淼被打一顿。先得把他的伤治好了再说,再告诉堂叔这是别人送的奴仆。要治伤就要请大夫,要请大夫呢,就要先把他洗干净。
石棋揣着袖子,和游淼站在屏风后看,游淼说“看什么看,抱他起来。”
石棋满脸抽搐,这人实在太臭,满心不情愿,却也只得帮游淼把他扛起来。李治烽一个踉跄,站不稳,游淼又问“你自己能走么”
李治烽点了点头,脚却是软的,游淼和石棋把他抱到浴桶旁,将他头朝下泡了进去,哗啦一声两人都被溅了满身水,石棋一脸苦相,游淼又道“去找身干净衣服给他穿。”说毕便让李治烽翻过身,李治烽全然没了力气,靠在浴桶旁,闭着双眼。
游淼拿起丝瓜棒子勉强给他搓了搓,捞起他的头发拨到脑后,看他的脸。
“长得挺俊。”游淼说“你没事罢。”
李治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手从水里抬起来,发着抖,按在桶沿前,游淼的手背上。
游淼咕哝道“这么大个人怎么连几个家丁都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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