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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为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顾雪柔
当天殿试放榜,却是考官亲自上门,捧着皇榜前来宣读。
“御笔钦点”
“流州沛县人士,游淼游子谦,父游德川,母乔氏”
“一甲探花郎蒙赐天恩”
游淼呆住了,哗一声整个国子学炸了锅,学子们纷纷奔走相告,无数人涌到僻院,争先恐后来一睹探花风采,考官笑道“还不快快谢恩”
游淼忙回过神,下跪谢恩。
考官又抖开一张黄榜,念道“扬州安陆人士,张文翰,字墨怀,赐同进士,三甲传胪,蒙受天恩”
张文翰眼睛通红,不住发抖,跟做梦一般,忙下跪谢恩,眼里带着泪,大哭道“爹娘在天之灵可曾见得,张二中进士了”
游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中了探花状元榜眼探花,一甲第三名,三鼎甲之一,这意味着什么天子看过自己那篇文章,还御笔钦点,把他勾为探花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程光武已快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吩咐摇光道“快快取银子散钱作赏”
游淼接了恩榜,考官又道“今夜八月十五,陛下在御花园设宴,酉时记得进宫。到时有人来接。”
游淼躬身道“晚生谨记。”
考官又看了一眼游淼,说“得之不喜,失之不悲,栋梁之才,可堪大任”说着拍了拍游淼的肩膀,回去复命。
张文翰喃喃自言自语,仍在做梦般地激动,游淼却神色黯然,回了房里,叹了口气。
“探花郎。”游淼忽然就发现好像没什么可高兴的,心里没半点依靠。
程光武笑着进来,说“少爷咱家可算出头了”
游淼被外面一群人吵吵闹闹的,折腾得头疼,说“好了好了都出去吧,让我静会儿。”
程光武说“少爷不高兴这得赶紧换衣服,去焚香洗澡,晚上就要进宫赴宴了”
游淼把皇榜随手扔到一边,喊道“摇光摇光你给我进来”
摇光正在外面散钱给太学生们,一时间僻院门庭若市,来者络绎不绝,就连附近百姓听到消息也过来看探花郎,讨几个赏钱,摇光听得游淼声音里带着气,忙转身进来,不敢说话。
游淼把门重重一摔,外面的人都吓了一跳,听见探花在房里骂人,游淼怒道“你现在出去,骑着马回山庄去,告诉李治烽再不过来,老子再在京城买个人算了说好殿试前就到,这像什么样子”
游淼倏然就觉得自己简直是脑子昏了,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摇光也吓了一跳,不敢回话,游淼又苦笑道“算了算了,当我没说过。”
游淼总算把想的事情说出来了,一口气也顺了些,他气的其实也并非李治烽没来,而是觉得他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他也做得够好了,吩咐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况且回山庄去,也是按着游淼说的在办事,李治烽虽说心里想的全是他,也是为了他游淼活着,断然没有把这么个人朝死里折腾的理,但游淼心里就是不舒服,就是酸楚。为的不是李治烽不来,虽然他也并没有错。
“去吧,去买香茅。”游淼说“烧水,一身汗,洗了换身衣服。你俩谁跟着我进宫”
摇光与程光武交换了个眼色,程光武微微摇头,摇光似有点欲言又止,却被程光武制止了。
游淼马上就察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问“想说甚么”
摇光道“少爷”
程光武蹙眉道“摇光,你去烧水。”
游淼却道“你说了再走,刚才想说什么”
摇光迟疑顷刻后,说“李治烽不是不是没把少爷放心上,是上回发大水时,他从崖上摔下去”
摇光才起了个头,游淼登时就懵了。
“摔折了腿。”摇光说。
天光照进昏暗的房中,游淼只是呆呆坐着。
张文翰抹了把眼泪,在院子里接受众学生的道贺,频频点头。
半晌后,却听见房里游淼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众人当即面面相觑,都道探花郎也真能耐。
接旨的时候不哭。
受贺的时候不哭。
回去还自个儿关起门起来哭,人才
当天午后,游淼闭着双眼,疲惫不堪地躺在热水里,头发披散,浸入水中。
摇光一边给游淼理头发一边说“李治烽说了,不让惊动少爷,腿一好就火速上京来。”
游淼道“待会你就回去一趟,告诉他让他在家养着,我明天一早就回去。”
摇光道“少爷,舅爷和他生怕你急着回去,才让我瞒着的,你要现在回去了,我的腿可就保不住了。”
游淼简直是啼笑皆非,怒拍了摇光一头水。
摇光难得地笑了笑,躬身点头,退了出去,换程光武进来服侍搓背。
游淼道“叫摇光进来我话还没问完”
程光武哭丧着脸道“少爷。”
游淼不耐道“又怎么了”
程光武说“家里带来的衣裳只有四套,两套洗了未干,两套是便服,现下去做已来不及了,要么去铺子里买成衣”
游淼道“随便穿罢,这么讲究做甚”
外头已忙疯了,张文翰与摇光回过神后才想到,今日游淼是要入宫赴宴的江波山庄带来的衣裳根本就不够看。眼下再去做已经来不及了。游淼自己倒是知道吃穿用度,然而来了京城便没把心思放这上头,遂吩咐道“随便穿就行,粗布长袍能上就上了,怕它的,去了指不定皇帝还夸我节俭会过日子呢。”
片刻外面又有人来了,却是家里最年长的小厮长垣,与摇光在廊下小声交谈,游淼道“长垣吗进来。”
长垣笑着进来,说“恭喜少爷,贺喜少爷,乔舅爷猜到少爷定是金榜题名的,怕少爷有花钱的地方,让我八百里路加急赶来,给少爷送银票来了。”
游淼道“李治烽的腿怎么样了你给我老实交代,不然把你俩充军去。”
长垣的笑容僵住,游淼又说“只怕是他让你上京来,先稳住我,对罢”
游淼先前只是乱了方寸,现在脑子一清楚,转得比谁都快,猜了个十足十正着,长垣忙道“管家的腿无碍,只是不能骑马,本想坐马车过来,但想着来了也是惹少爷担心,不如在家养好了再来。”
游淼仔细问长垣,李治烽是怎么摔下去的,又伤在哪儿,刨根究底地问完一次,直问得长垣赌咒发誓天打雷劈的话都出来了,才稍稍放下了心,起来穿衣服。长垣又恭恭敬敬奉上一封信与三千两银票。
游淼冷冷道“这三千两是小舅出的只怕是我那便宜老爹出的罢。”
长垣忙道“少爷英明,里头有二千两,确实是碧雨山庄送到咱们庄子里来的。舅爷说反正不用白不用,就着我一并送来了。”
游淼看也不看那银票,眼睛兀自发红,抖开李治烽的那封信,正是七夕那夜,游淼写了几个字送去,李治烽看完后的回信。
回信内是一首诗孟郊的登科。
“昔日龌龊





乱世为王。、 分节阅读_61
不足夸,今朝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卷三 满江红
下面又有一行等我归来,锋。
信里还装着一小撮被压碎了的桂花。
看得游淼既想哭又想笑,心中暖暖的,有股热流涌上喉头,当年在京城走鹰斗狗,不务正业,李治烽一直陪着他,如今登科一甲,荣登探花郎,李治烽只是借孟郊的诗说了这寥寥几句心里话,一时间令游淼百感交集,又觉悲从中来。
长垣一见游淼势头不对,忙道“少爷舅爷还有东西,让我让我”
长垣连使眼色,摇光便会意,马上把一个木盒递过来,长垣打开给游淼看,说“这个是今年咱们山庄里自己做的月饼,舅爷说吃了好中状元,可惜来晚了,只中了个探花都是小的错,罪该万死”
游淼真是被这群搞怪小厮弄得哭笑不得,随手拍了长垣脑袋一记,说“算了算了,去备外袍,得进宫了”
长垣又拿过另一个布包,说“这是李管家亲自去扬州请人给少爷做的衣服。”
来得正好数人都是一副谢天谢地的神情,长垣抖出那身新袍子,袍子上用的是江南最好的苏绣,深青绿纹既华贵又不招摇,袍襟上以金线绣出祥蛇,隐隐约约可见袍上云纹,若隐若现。
游淼换上袍子,长垣又取过一枚玛瑙戒指,给他戴上,打开一个小盒,内里是李治烽从不离身,三年前游淼给他保命的,母亲留给他的玉佩,系上白玉腰坠,游淼对着镜子端详,众人啧啧赞叹。
游淼本想穿身布袍直接进宫去,毕竟粗布袍也有粗布袍的意境,然而既然是李治烽专程让长垣送来的,穿这么一身,亦颇有点意味。
中秋夜,月亮圆得就像个饼一般。长垣这次来京带了几大盒山庄里的月饼,游淼便请众学子在院里赏月吃茶。
宫里来接的马车停在外头,游淼便上车去,也不带人了,叮嘱几句,挂上帘子进宫。
皇宫中悬灯如昼,十里荷塘,三秋桂子,桂花虽不似江南一地飘香,却又有中原之地的浓重意味,游淼知道今日之宴至关重要,不可说错一句话,也不可行错一步,暗自将少顷要说的话在心中盘算良久,直到马车进侧园内时,方心中忐忑下来。
“请探花郎。”一名太监恭恭敬敬,手执灯笼道。
游淼点点头,直到此刻,他仍有点做梦般的不真实感,自己这就点中一甲,成了探花这整整一天里,无数消息来得太快,接二连三的,令他一时仍未曾清醒过来。心里七上八下的,却都想着江南的家里,这时候乔珏多半是在赏月,与李治烽对月饮酒。
游淼叹了口气,神色有点黯然。
那太监手执灯笼在前引路,回头道“探花郎可有心事”
游淼自忖不可表现得太明显了,毕竟是来赴天子宴的,遂笑了笑问“今岁恩科状元郎不知是哪位”
“李丞相家的公子。”太监笑道“榜眼乃是川蜀横山县人士。”
游淼缓缓点头,若有所思,太监将他引到御花园一隅僻静处,游淼看到太液池的亭子中有一人背对自己,负手而站,身旁还站了一名高大男子,似是武官。
武官正与那贵公子交谈,游淼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正是聂丹与赵超
“探花郎请。”太监引路到此处便退下了,游淼走下回廊,举步朝亭子里去,聂丹与赵超说话到一半,注意到游淼过来。
聂丹衣着仍是十分朴素,穿一身涤洗得略发白的深蓝色武袍,游淼笑着跃上亭内,说“三殿下”
游淼刚要与两人打招呼,“赵超”转过身,与游淼一个照面,却不是赵超,而是太子
游淼吓了一跳,忙恭敬行礼道“太子殿下。”
与聂丹交谈那人正是太子赵擢,一见游淼便笑逐颜开,说“探花郎,也有一段时日不见了。”说着朝游淼挤了挤眼。
游淼知道太子言中之意是指当初与李延等人去逛青楼一事,但这种话太子说得,自己是万万说不得的,只得不好意思一笑,尴尬道“殿下说笑了。”
聂丹又说“还是须得早日回防驻守。”
太子沉吟半晌,缓缓道“我会朝父皇进言,聂将军尽可放心。”
聂丹点了点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游淼一眼,抱拳告退。
聂丹走后,太子只是不说话,眼里带着笑意打量游淼,游淼又恢复了那云淡风轻的模样,站到一旁听他吩咐。虽说赵擢贵为太子,但游淼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状元,榜眼,探花乃至今日赴宴的二甲登科进士,来日都将成为国家栋梁,换句话说,大家以后都要入朝为官的。
而以后的皇帝,就是赵擢了,彼此抬头不见低头见,某个意义上,太子也得对自己客客气气的。
游淼想了想,似是有话要说,太子却道“怎么见你闷闷不乐的”
“臣不敢。”游淼笑道“今日消息来得太快,以致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惶恐了。”
太子展颜一笑,以手拍了拍游淼的肩,说“你的文章作得很好,父皇看了你的对策,昨夜在太和殿内坐了一夜不成眠,你师从孙舆孙参知”
游淼忙自谦让,说“臣在流州的时候,确实是跟随老师学读书。”
太子莞尔道“昔年给我启蒙的,也是孙老师。”
游淼眼睛一亮,诧道“殿下也被他被他”
“嗯。”太子笑着说“被他教训过,还被教训得很惨,走,我带你逛逛皇宫,边走边说罢。”
游淼匆匆几瞥,不敢对着太子细看,只觉太子与赵超虽非一母所生,却还是有相似之处的,不同于赵超的直来直往,有话直说,与太子说话时,似是更舒服,也更自然。
果然天启帝立嫡宠爱太子不是没有原因。
太子一路上带着游淼穿过御花园,始终带着微笑,言谈间不失盎然风趣,游淼渐渐地也就放开了些,与他提及孙舆的一些往事,提到自己如何被孙舆教训,按着罚抄书,末了两人都忍不住唏嘘。
“孙参知是位好老师。”太子若有所思道“小时候我恨他恨得他要死,现在再想起来,却是再碰不到像他那样的了。”
游淼莞尔点头,说“幸而臣是在十七岁时拜入老师门下,知道这个道理。”
太子又转身端详游淼,笑道“所以我一见你面,便觉有如旧识,果然是老师教出来的”
游淼道“臣惶恐,臣见太子殿下,也觉熟悉呢。”
太子先是有点意外,继而明白了游淼话中意味,会心一笑,说“我与三弟确实有点像。”
游淼缓缓点头,太子带着他进了御花园,远处设了数席,大多数人都已就座,此刻看着太子带游淼过来,都是纷纷抬头看。李延最先起来,太子便示意众人坐下,笑着说“众位卿家久等了,父皇正在仁和殿内祭拜列祖,马上就来。”
余人纷纷点头,太子示意游淼入席,自己则走到另一桌,与老臣们坐下,言谈之间,无非都是说些年轻人的事。
卷三 满江红
游淼这一席上首空着,料想是皇帝的,李延坐了右手第一位,不与游淼眼神交汇,次席则是殿试榜眼,也是一身锦袍,人却皮肤粗糙,黑黝黝的,颇有风吹日晒之感。料想是西川贫苦人家出身。下首则是一溜的二甲进士,礼部秦少男赫然也在列,朝游淼微微颔首,游淼行过礼径自入座,与榜眼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双方互通了姓名,榜眼名唤陈庆,游淼问了几句,发现竟然也是名门之后虽然陈庆家中世代躬耕,却是陈抟老祖之后。游淼不由得肃然起敬,问了几句,却发现这榜眼说话甚奇怪,说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罢,又不尽然,吞吞吐吐,结结巴巴。说他心系天下罢,所谈又全是黄老炼丹之事,简直令游淼啼笑皆非。“今岁收成不好。”游淼感叹道“从川蜀到流州扬州只怕又要闹饥荒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陈庆说“有时老天不会管你人间百态,譬如说一时这般,一时又那般生灵在老天眼里,也都是都是人与天合,死而无憾”“是是。”游淼一脸虔诚受教,心里在骂这家伙的娘。陈庆笑笑,又问李延“李兄以为如何”“呵呵。”李延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连跟他废话的心情都欠奉,游淼一脸惨不忍睹,知道陈庆这厮定是投了天启帝的心意,谈及道家之术才金榜题名。聊了几句,游淼也没怎么谈下去了,便与右手边的进士闲聊,那人倒是毕恭毕敬。片刻后,园内杂谈声一静,所有人纷纷起身,天启帝来了。天启帝今岁六十一,刚过花甲之年,平日醉心书画,近年来又不知得了哪个道士撺掇,开始在后宫炼丹求长生,戴着一顶金符道冠,一身绣龙的袍子,道士不像道士,皇帝不似皇帝,略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群臣就坐。“中秋佳节,各位爱卿请随意,尽兴便可。”天启帝赵懋和蔼可亲笑道。宫女过来上菜,游淼忍不住多看了赵懋几眼,心想这就是皇帝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皇帝,看上去和太子、赵超都不像么似乎也有那么一点点像。天启帝只与李延随口说了几句,却对陈庆的兴趣十分浓厚。赵懋“我见你文章上所谈,得天之道,这些是谁教你的”陈庆说“回禀陛下,乃是臣小时在家乡横山青峰上,跟随一位世外的道长所学。”游淼耳畔听着皇帝与榜眼的对答,却是心不在焉,看到天启帝身边还有个空位,但那空位却迟迟没有人来。是谁的位置游淼转头看另外两席,赵超没有来。这个位置多半是赵超的。赵懋若有所思捋须,说“此人今年几岁”陈庆恭敬道“回陛下,自臣离开横山时,师父已有一百三十一岁了。”筵席上所有人同时动容,游淼忍不住问“世上还有人能活到这般高龄”游淼倒是不疑陈庆,但这话听在数人耳中,便显出质疑之意了,陈庆说“少忧寡欲,顺应天道,无为而生自、自然能高、高寿。但活到几岁,活得如、如何,这也没甚么可攀比的。譬如说嗯,譬如说蜉蝣朝生暮死,也是天地间的苍生,难道就比不上龟鹤吗自然不会的。”赵懋沉吟未几,笑道“有道理,这话又是得了道家真谛,活多少岁数,实则无需强求。你就是游淼”游淼忙道“臣是,流州人士,游淼游子谦。”赵懋想起来了,看看筵席左侧,国子监大学士,那老头缓缓点头,赵懋又问游淼道“朕看过你的家世本,你游家在江南,也是大户了。宫中的贡茶,都是碧雨山庄产的。”游淼心道赵超怎么还不来罢了,既然问到,不如顺着朝下说。游淼道“臣自小离家,在京师念了几年书,后又回去,现已与父亲不和,被赶出了家门。”“哦”赵懋笑道“为人子弟,须得在父母膝前尽孝才是,我看你文章辞藻,倒是带着孙舆的一股锐气,他是老而弥辣,你是初生牛犊,心气高远不假,却略通大义,怎的会沦落到被父亲赶出来的地步”游淼叹了口气,李延却笑道“陛下有所不知,游子谦昔年在京,也与臣在一处玩过几年,后来回家去,连嫡子之位险些都被夺了,多亏了他娘生前留下个山庄,一年产出才供得他读书花用,能回京来,实属不易呢。”赵懋一听之下便即色变,说“怎么回事怎么连嫡子都能废游淼,你仔细说说,若有不平处,朕给你做主”李延眼里带着笑意,示意游淼说就是,游淼暗道李延你这小子够狠,便拣了些事,与赵懋仔细说了,包括他爹娘,以及后来的那位长子大哥,以及沈园。最后说到父亲因母亲之由,素来不喜自己的事。游淼笑道“还是只得靠自己了。”赵懋听得微诧,转念一想,似乎被勾起了什么,长叹一声。赵懋“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母好歹也是你父的结发夫妻,怎能如此不顾恩情纵是父母交恶,你身为子女,又有什么错”游淼道“如今家中说是说两个嫡子,我也无心去与大哥争什么了,况且心思也不全在种地上,当年在京城买了个忠仆,幸得他陪伴,这些年里,慢慢地也就过来了,想朝




乱世为王。、 分节阅读_62
陛下讨个恩典,去了他奴的身份,入个民籍。”赵懋冷哼一声,说“此事好说,一句话的事,朕准你所请,倒是你那父亲,罔顾圣贤之礼,嫡庶之别,天地君亲师,全不放在眼中,连这等事也做得的”游淼反倒骇了,忙道“陛下息怒,息怒。”赵懋说“简直是无法无天七出三不去,都照你父这样,两个正妻,两个嫡子,岂不都乱套了你倒是说说看,黄卿”“陛下息怒。”那国子监大学士安抚道“此事确实于礼不合,着落流州知府去办就成。”“唔。”赵懋缓缓点头。进士们本在低声说话,一听赵懋动怒,都是不知其因,停著看来,先前游淼说话声音不大,是以未有人听见。天启朝虽说上行下效,赵懋信道,便颇有点全民仙风道骨,无为而治的做派。但祖宗礼法根深蒂固,延续千年,仍是无法撼动的。礼教一道,就连天家也不敢说半个不字,游德川此举纯属异想天开,无异于大逆不道,罔顾礼法纲常,怎能令赵懋不怒
卷三 满江红
赵懋又朝李延说“这事便交给你去办,探花郎的家中也算个书香门第,居然出这等事,怎么得了不是让天下人笑话么”
李延忙道“是,游子谦,还不谢陛下恩典。”
“办办”游淼有点懵了,先是回过神,说“谢陛下恩典”
“可是这要怎么办”游淼想不明白,难道家里的事,赵懋还能替他做主吗不他倏然意识到了,确实可以,因为赵懋是皇帝。
游淼想再问几句,李延却以眼神示意别问了,游淼便不再多说。赵懋也陷入沉思之中,似是想起了什么事。
一时间席上气氛甚是诡异,进士们都不知道游淼说了什么。
李延倒是十分照顾游淼,给他舀了一勺百合虾仁,那是游淼昔年在京最爱吃的,游淼便点了点头,吃着菜,方才说起母亲之事,游淼又不禁被带出点感慨,这几次来他一波三折的,心情时好时坏,就没真正安心片刻过,此刻被勾起愁绪,听见帝君那句“朕给你做主”,不禁又红了眼眶。
从小到大,他就未曾感受过片刻来自父母的宠爱与亲情,想着想着,游淼也觉得自己怪可怜的,幸亏有李治烽陪着有他变着法儿哄自己玩。
赵懋沉吟许久,忽然说“超儿呢怎的还不来”
游淼心中咯噔一声,料想是奏效了。
赵懋吩咐人去寻,不片刻,赵超来了。
赵超今天身穿一袭黑色武袍,走进御花园,行步匆匆,却是面带忧色,动静甚大,与太子相比,却又带着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武人气质。
游淼抬头一瞥,心道怎么来得这么晚赵超到桌旁,进士们面面相觑,不知他是何人,正要起身行礼时赵超却俯身到帝君耳畔,说了几句话,眼睛心不在焉地在桌上扫了一圈,仿佛在找人,最后落在游淼身上。
游淼与赵超对视,赵超以眼神示意他安心,天启帝君,国子监大学士与坐得最近的李延,却同时色变
赵超说完话便转身走了,游淼颇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然而赵懋却马上起身,碰翻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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