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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为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顾雪柔
聂丹没有死
游淼登时眼前发黑,太好了,聂丹没有死,赵超立即上马,说“快带我去见聂将军”
这时候李治锋才从草丛中起身,少年们个个喜极而泣,颠沛流离数月,终于见到了自己人。王勇边走边解释,五胡打到长江,现在正在与汉人争夺流州北部的大片土地,短兵相接近十次,朝廷撤进了扬州,大军在扬州筑起边防。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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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带着两千兵马,游走于流州,正准备伺机突破防线北上,寻找流落北方的皇族。
扬州的官府内,南逃的士人们群龙无首,各个人心惶惶,胡人招降江南六地,沛县县令自知不敌已率全城军民投降,扬州幸有孙舆镇着,力排众议,让聂丹带兵抗敌。
游淼的激动之情难以言喻,王勇将众人带到前线,这里的局面十分混乱,双方正在交战,天明之际,甚至分不出哪里是自己人,哪里是胡人,喊杀声震天,王勇吼道“弟兄们,保护三殿下与公主随我杀回去”
“三殿下回来了”兵士们齐声呐喊,杀过了敌线。
“三殿下归朝”
“三殿下归朝”
那一声在黑夜中几乎是一呼百应,破晓时的黎明,阳光洒向大地,天启军听到这句,都是短暂一顿,赵超喝道“弟兄们随我杀”
两百人的队伍冲进了敌阵,羯兵不知发生了何事,以为来了援军,纷纷撤兵,撤离时又自相践踏,当即大溃,王勇带兵就这么冲过了两军交战的前线,己方后阵被惊动,以为被冲了阵,无数兵士包抄过来,游淼大喊道“别放箭自己人是自己人”
“自己人”
场面一阵混乱,越来越多的士兵围过来,守住大营,一名将领排众而出,喊道“三殿下”
那是聂丹的声音,游淼疲惫地出了口气回家了。
整个军营里都惊了,凡是路过的地方士兵都在朝赵超行礼,聂丹把诸人带到中军帐内,游淼已困得说不出话,却不得不支撑着,陪他们议论军情。
“吃的有吗。”赵超说“先让他们歇会。”
“不能歇。”聂丹说“羯人马上就要打过来了,成败在此一战。”
赵超说“江北的地形我不熟,是不是能”
游淼眼皮直往下掉,听着听着就撑不住了,他倚在李治锋身上,靠在帐篷角落里。李治锋说“吃点东西。”
游淼推开李治锋的手,睡着了,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再睁眼时李治锋还在身边,远方传来声响。
“过江”赵超揭开帐帘进来,说“现在走,先把你们送回江南去。”
“又要输了吗。”游淼已经麻木了,咂巴着嘴问道。
“别晦气,有聂大哥在,不会输的。”赵超道。
“他怎么没死”游淼又问了句。
赵超无奈了,李治锋拍拍游淼的背,让他坐起来。
“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赵超哭笑不得道。
游淼还记得当时在朝廷上,所有人都以为聂丹死了,而聂丹的死讯直接导致了京城那场大败,接下来是士气低落,帝君不顾一切地出城南逃,鞑靼人有机可乘,杀进了京师。
赵超道“当时聂大哥受伤昏迷,被一名胡人猎户抓走,那家猎户拿了他的东西,又被鞑靼人买去,才出了此事。快,起来,别睡了,先回你家去我和聂大哥要回扬州府找人。”
游淼听到回山庄,马上一个激灵,踉跄起身穿好衣服。
北边暂时停战,打得天昏地暗后双方不分胜负,前线有人陆续撤回来,兵荒马乱的,赵超把游淼送上车去,游淼稀里糊涂,与李治锋在车上朝着南边退走,一直退到江边,聂丹骑马过来,在江边纵马一跃,上了渡船。
渡船横过茫茫大江,朝江南而去,聂丹说“我看东边还有一处悬崖,不知能不能用上。”
游淼登时想起了江波山庄横过两岸的吊桥,马上道“我有办法了吊桥还在吗”
游淼一提,李治锋大约就明白了,却摇头道“不清楚,我离家的时候还在的。”
游淼说“跟我来别去扬州府了”
渡江之处在安陆村码头的上游五里路,抵达江南岸后还得骑马朝高处赶。官道两侧绿油油的一片田地,却人丁稀少,料想是听得开战,全跑扬州去躲着了。跑了一刻钟,终于见得个人,那人直起身道“呀江波山庄的少爷回来了”
游淼回头笑着说“是啊”
奔马疾驰而过,登时将那人甩在身后。
山庄越来越近,游淼放马疾驰,催到最快,大喊道“驾”
马速把所有人都抛在身后,游淼心中兴奋之情难以抑制,就这么冲进了山庄,山庄内仍有不少佃户在播种,看见一骑当先,后面紧跟着另一骑,紧接着又是数十兵士,都好奇张望。
卷三 满江红
“我回来了”游淼喝道。
“少爷”
“是少爷”
佃户一传十十传百,尽数被吓着了,李治锋紧追在他身后,说“慢点别摔了”
游淼勒住马匹,一脚蹬开马镫,翻身下马像个丧家犬般踉跄跑向大宅。沈园牌匾依旧,一名小厮正在擦门,游淼冲上去便给了他一脚,继而哈哈大笑,迈进大门。
“少爷”那小厮刹那大喊,吼道“少爷回来了”
“少爷”
所有小厮都被惊动了,哭的哭笑的笑,从四面八方冲出来抱游淼,程光武大哭着过来,游淼站在前院里,长长地吁气。影壁上挂着一串佛珠。
李治锋拴好马进门,又有人道“锋管家也回来了”
“回来了。”李治锋淡淡道“把人全叫出来,舅爷呢”
“舅爷上扬州去了”摇光笑道“太好了,少爷回家了”
山庄内一片静谧,少了许多人,游淼这才发觉不对,问“人怎么就剩你们几个了”
程光武连说带比划,游淼与李治锋才明白,原来江北一打起来,安陆往南撤,乔珏眼见不对,也只得把值钱东西都带到扬州去,暂且避难。数名服侍游淼的小厮却不愿走,各个留下来,乔珏说不动,只得嘱咐程光武,让他们一见势头不对,就火速南逃。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赵超的声音在门外道“好诗。”
赵超与聂丹这时候才来,游淼说“聂大哥,三殿下,进小弟家里坐坐罢,都去忙活了做饭做饭钱嫂子还在么也跑了”
“在在。”光武连声道“长垣在桥那头张望着,钱嫂子没走,山庄里还留着不少人呢,每天上来打扫。”
游淼领着聂丹与赵超进去,当即便有小厮过来扫榻,烧水,聂丹却面带不悦道“喝茶就不用了,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军情紧急,若无要事,这便告辞。”
游淼道“不忙,有要事,聂大哥你先坐着。”
赵超吩咐道“坐罢。”
游淼给两人各泡了一碗茶,李治锋带着山庄的大地图过来,说“桌子。”
小厮们便将桌子搬进厅堂,李治锋朝游淼说“吊桥还在。”
哗啦一声,随着李治锋单手一撤,地图唰地铺开,李治锋又潇洒回扯,铺满整张书桌。游淼对着地图沉吟片刻,说“这是江波山庄的地图,北到郭庄,南至安陆。南边咱们不管它,北边,有两道铁索吊桥,一道是四年前我刚到山庄时修的,另一道,是去年刚修的,都能走人。”
聂丹似乎明白了,说“夜袭”
“有机会。”赵超喃喃道。
游淼拿过墨笔,在郭庄下游打了个圈,说“这里还有个码头,到了这里,江道狭隘,风浪湍急,是没有办法走船的。”
“唔。”聂丹眯起眼,点了点头。
游淼又道“咱们可以把人全部撤到江南,两千人,撤完以后,羯人肯定以为咱们全部逃了,就会在南岸扎营。骑兵再从江波山庄北边走,给他们来个背后袭击,从高地冲杀下来。这样他们断了后路,就会被逼到江边。”
“这么一来,羯部的兵就要顺着江走,他们都是骑兵,走上游呢,是泥摊地形,马蹄容易陷进去。只好顺着下游走。”
聂丹马上道“知道了。”
接着把茶一饮而尽,说“带我去看看吊桥。”
游淼道“我还没说完”
“不用说了。”聂丹道“出去传令,让弟兄们秘密渡江。”
李治锋却道“这里。”
说着手指点点其中一处,是江岸的悬崖,说“如果没记错,还堆着上万斤的石头,可以等羯人来了,再将这些堆在悬崖上的石块一次全部推下去。”
游淼吓了一跳,问“哪来的石头”
李治锋说“去年夏天山洪的时候,长江带下来的,舅爷派人把石头用木车推到悬崖上,预备筑堤用。
外面有小厮探头探脑,游淼便道“怎么”
“少爷。”长垣笑着笼着袖进来,游淼麾下小厮除了程光武便以他为长,游淼便笑着招手说“过来。”
长垣进来,游淼与他抱了抱,长垣嘘道“给少爷请安,这几个月里大伙儿都急疯了。”
游淼笑道“这不回来了么”
长垣又躬身道“钱嫂听少爷回来,正要做饭,光武说做点简单的先用着,现下灶里做了点面条,少爷看是现在吃还是再待会儿。”
“先吃先吃。”游淼差点又要眼睛发黑,说“端四碗上来。”
外头小厮正捧着木盘等,一听吩咐马上就端了进来,四个大海碗,配上码得整整齐齐,脆皮香糯的烧肉,每碗两个荷包蛋,浸着嫩绿的油菜。游淼闻到香气时眼睛都绿了。第一碗先给赵超,李治锋要端着出去吃,游淼却道“李治锋素来与我一起吃饭,平日是这样,有客来时也是这规矩。”
赵超看到面什么都顾不得了,连连摆手示意没关系,坐到一旁去大吃。
聂丹只是吃了两口便放下,眉头深锁,依旧看着地图。
游淼与赵超饿鬼般地把面吃完,游淼又道“李治锋,上等的茶叶来点儿。”
李治锋嗯了声,泡了四杯乌龙,聂丹又和赵超商量片刻,将战术定了,方风卷残云地吃完面,说“我去安排撤军。”
赵超道“我带人去山庄吊桥处守着,顺便布置机关。”
李治锋说“我去罢。”
赵超说“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俩歇着罢。”
李治锋却道“这是我家,羯人打到家门口了,我必须出战。”
游淼看着李治锋,这一刻心里暖洋洋的,说“我也去罢。”
李治锋却吩咐道“长垣服侍少爷洗澡,惟真跟在我身边传话,少微去扬州给舅爷送信。光武,你到外头去,把离开山庄的佃户都叫回来,让他们预备着开春播种,就说少爷回来了,再不回山庄,地就租给别人了。”
众小厮一声“是”,各自散去,游淼不禁莞尔,要再说句什么,李治锋却朝游淼道“待会我让惟真回来给你带话,你放心休息。”
游淼嗯了声,李治锋已出去了。赵超想了想,说“我也去了。”
游淼点头,所有人一下全散了,游淼坐在大厅里,只觉回家实在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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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不得在山庄里跑两圈,再一头倒在自己的土地上哇哇叫几声,正捧着茶杯喝时,长垣捧着衣服过来,问道“少爷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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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件”
“随便。”游淼一身破破烂烂,皮甲已磨得秃了,还穿着鲜卑人的战甲,说“妈的,老子这条小命,差点就交代在大安城里了。”
当夜雨停,却仍是乌云漫天,正是个偷袭的好时机,游淼先是洗了个热水澡,接着便上床不省人事地睡了一觉。夜里醒来时惟真站在窗外听吩咐,房里刚有动静便进来伺候,说“锋管家已经在吊桥上守着了,让少爷不必担心。”
“三殿下呢”游淼穿上袍子出来,惟真又问“三三殿下”
“那个一脸别人欠了他钱的,跟李治锋走在一处的”游淼解释道“眉毛上有道疤的”
惟真道“他过江北去了。”
游淼点头,长垣又摆上饭,春笋爆咸肉,一尾红烧鱼,香椿丸子汤,还有一碗蒸蛋。游淼大叹真是太贴心了,全挑油腻的做,生怕他吃不饱。当即又暴饮暴食般扒了三大碗饭,忽然想到了什么,问“蒸蛋是李治锋做的”
“是,管家回来过一趟,用了晚饭,给少爷做了这个菜,热在灶台里就又出去了。”长垣答道。
游淼十分满意,饭后又浓浓地来了杯乌龙茶,靠在软榻上,江南的春天仍十分湿冷,火炉烧着,一室暖洋洋的。游淼从进了沈园后,脑子几乎就是全空的了,翻来覆去就是几个字回家真好回家真好回家真好而小厮们初时见游淼回来的欢喜劲也过了,几个时辰后,又各做各的,仿佛游淼昨天才离开家,只是和李治锋去流州扬州什么地方走了一趟。
“烧水,洗澡。”游淼懒懒吩咐。
“是。”外头长垣应了,又让二门外家丁去烧水。
初更时分,游淼在桶里泡着,两名小厮给他洗头,穆严说“少爷这头发怎么成这样了,两个月没洗了罢”
穆风轻轻给游淼搓背,说“少爷吃苦了。”
游淼唏嘘道“我在北边碰上的事,要都说出来能吓死你们。”
一月前他挨的打却大部分都是内伤,只有少数疤痕都已愈合了,头发全粘在一块,足足费了穆严一个时辰才悉数整好,洗顺。
“回来就好。”穆风道。
“嗯。”游淼缓缓点头,寻思接下来得怎么做,李治锋的奴籍得让赵超去了,至于他爱当个管家还是当个主人,其实也无所谓。看他喜欢就好了。乔珏估计听得山庄无事,多半明天就得搬回来。
至于自己那个老爹,还得托人去打听打听,看看跑哪去了。
游淼闭着眼,一手搭在桶边让小厮刷,问“有那边山庄的消息么”
“那边山庄的茶树全烧了,老爷逃到扬州,舅爷便借了他间宅子,在扬州城里暂且住着呢。”外头等着的长垣道。
“啊”游淼睁眼道“真的”
长垣又道“小的大前日刚去过扬州,千真万确。少爷不乐意,要么让锋管家带几个人,把他们赶出去”
游淼和他老爹仇人似的,从前也没少在长垣等人面前骂自己的爹,众小厮都听得熟了。
游淼答道“不不,让他住着罢,我大哥也在。”
“是,都在。”穆风道。
长垣又接话说“大少爷来过山庄,听得京城出事,焦急得跟什么似的。要上京去找少爷,多亏有舅爷拦着。”
游淼嗤笑,说“他能顶什么用,一上路多半就得被胡人抓走了。”
说归说,游淼心里还是挺感动的,穆严便笑着说“多亏咱家少爷了得,锋管家也了得。”
游淼起身让擦干身子,这下才总算洗干净了,小厮们点起香,便都在廊前坐着小声闲聊,游淼依旧坐在厅里打盹,长垣则坐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应话。
长垣“少爷现在是御史,又是探花郎,只怕来日要做官,就清闲不下来了。”
游淼打了个呵欠,说“去他奶奶的探花郎罢,早知道上京会这么多事,当初打死我也不上京的。”
游淼乏味地看长垣剥桔子,回想起一年前的这时候,若再来一次,他会去么或者还是会去。这么一圈滚刀滚下来,简直就成了铜皮铁骨,要是不去,待在山庄里听消息,一会儿是鞑靼人把京城给打没了,再一会儿是胡人打到江边来了这该有多难受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游淼悠悠道,吃了点桔子,想来想去,不得不承认孙舆说得对。有的事去做了,但失败了,也是心中无愧。若一辈子在山庄里混吃等死,他就是个废物。
而经历了这么一次回来,才令他更珍惜太平年代。
不片刻又有人在外面说话,游淼以为李治锋回来了,便道“怎么了”
外头小厮道“厨房问少爷宵夜吃什么。”
游淼便吩咐做点清淡的,心道这么吃下去于国于民,情何以堪然而在北方那一顿奔逃,回家不吃也实在对不住自己,于是一边说罪过罪过,一边还是要吃。结果厨房给游淼做了一碗鱼片粥,又配了四味小菜,咸鸭蛋戳戳蛋黄能流出油来,游淼吃完以后还觉不尽兴,又让做了碗虾肉馄饨。
这下彻底吃得顶喉咙了,只得侧靠在长垣身上,好半天才缓过劲儿不至于吐出来。
夜半时远远有惨叫声,小厮们都被惊动了,惟真进来道“少爷打赢了江下死了好多人呐胡狗全死光了”
游淼醒了,说“走,去看看。”
惟真忙道“锋管家让小的回来报信,说少爷不必去了,他马上就回来。”
游淼又有点无聊地坐回去,倚着发呆。惟真前脚刚出去,李治锋后脚就回来了,一身汗,袍子还没换,游淼吩咐人去烧水,问李治锋“打赢了”
“打赢了,歼敌三千。”李治锋说“聂丹在带人收拾战场。”
“赵超呢”游淼又问。
李治锋“回扬州去了。”
游淼“家里安全了”
李治锋“嗯。”
游淼“去洗澡罢,洗了来睡觉。”
李治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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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一答,游淼感觉李治锋说不定就根本没把这群羯兵放眼里,说那话就像打发只野狗般寻常,游淼又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把它当成多大个事,问李治锋打赢了没有,就像问他吃了个包子似的。
李治锋去洗澡,没多久便洗好回来了,游淼朝侧旁让了个位,李治锋便过来坐下,身上都是男子肌肤的性感气息,凑过来看矮案上的茶具,游淼便端着杯喂他,李治锋就着杯里的茶喝了,吩咐小厮道“做点宵夜给少爷吃,清淡为主,别吃伤了胃。”
游淼色变,忙道“吃过了,再也吃不下了,你吃点罢。”
李治锋便搂着游淼,两人亲昵磨蹭,少顷吃过点心,便回房睡下。那一夜是游淼睡得最舒服的一晚上,没有行房,也没有说话,彼此抱着,三更时听到乔珏在外头与小厮说话,守夜的摇光说“少爷正睡着呢。”
游淼舒服地翻了个身,知道乔珏回来了,山庄又恢复了原样,便缩在李治锋怀里,幸福地入睡。
翌日太阳洒进房中的时候,游淼是被李治锋摸醒的,他禁不住一身血气上涌,半梦半醒地抱着李治锋就亲,李治锋显是醒了已有一会,想碰他却又怕吵醒了游淼。这下见游淼醒了,便野兽般凑上来,狼一样地扒他衣服,在他脖上嗅来嗅去。
“慢慢点”游淼紧张得直喘,李治锋刚来他便险些射了,一连半月憋着,被李治锋这么一顶,仿佛都被挤了出来,游淼腹中酸麻,感觉到李治锋这次并不冲撞,只是温柔地顶着他的阳心又挤又磨,这招或许在平日里游淼仍嫌不够刺激,然而足足半个月未行过房事,李治锋这挑逗般的举动却是刹那引爆了游淼的情欲,他感觉到自己的精液正在随着李治锋缓缓地挤压而一点一点地流出来。
就像失禁一般,令游淼浑身痉挛,几乎要不受控制地夹住两腿,然而他刚一动,李治锋便进得更深。直直捅进了他的肚子里,偏生又不给他个痛快。
“啊啊”游淼连呻吟声都带着颤,李治锋则在他耳畔道“放松些。”
游淼不住喘气,双目失神,李治锋将阳具抽出些许,再次顶中游淼阳心,一手手指则搓弄他的乳头,游淼如被电殛般挺直了身子,快感从后庭蔓延到全身。就在刚刚转移了注意之时,胯间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些,李治锋又抵着游淼,以那硕棒研磨他的阳心。
游淼憋不住了,他高挺的阳具随着李治锋的轻顶而渗出水来,说不出是淫水还是阳精,那一刻他的心神几乎是放空的,仰头舒服地呻吟。李治锋轻轻一顶,又缓缓挤压,游淼瞬间被催上了高潮。
“啊”游淼发着抖道“太爽了别别停”
“嗯。”李治锋吻住游淼的唇,胯间仍在不紧不慢地顶他,游淼被顶得淫水一股一股流出来,虽只有短短数息时间,却爽得无以伦比,紧接着精液随着李治锋的动作而淌出。这下更将他推进了又一波高潮,游淼爽得无意识地大叫,一下,又一下,就像被李治锋操出来一般慢慢淌出来。
平日射精时的感竟是持续了这么久,游淼几乎要晕过去了,紧接着精液淌空的一瞬,他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呜”游淼舒服得弓起身,这时候冲上脑海的才是排山倒海的快感,他啊的一声大叫,后庭阵阵收缩,却被李治锋抱着,猛烈地喘气,李治锋开始猛力,游淼感觉到一股热流注入了自己的身体里。
只是短短一盏茶的时分,两人却都精疲力尽,游淼倚在李治锋的臂弯里直喘,半天仍在回味方才的那一刻,从来没有试过这么做,实在是太舒服了。
“怎么做的”游淼道“太太爽了。”
李治锋亲了亲他的耳朵,嗯了声,眼里带着笑意,两人赤身地躺在床上,游淼索性把四肢摊开,呆呆地看着帐顶。
李治锋耳朵动了动,问道“外头来客了”
穆风答道“人正多着,都在等少爷起早。”
游淼这才想起乔珏已经回来了,当即一个打挺起来,说“看看去。”
李治锋系上外袍,推开门,灿烂的阳光登时洒了进来。小厮们鱼贯而入,进来伺候,游淼仍抱着被子,一身光溜溜的,嘻嘻哈哈地与少微推着玩。李治锋先去洗漱,片刻后出去吩咐早饭。
一阵忙乱后,游淼出来了,正走到长廊尽头时,乔珏满面春风冲出来,舅甥二人对着一扑,抱了个满怀。
“小舅这可想死我啦”游淼大叫道。
乔珏忙比了个嘘的手势,游淼知道他有话说,忙拉着他朝饭厅走,春日里阳光明媚,家仆在院子里摆开早饭,乔珏刚坐下便道“你可算回来了,正没主意呢。先说说你那边,如何了昨夜整个扬州府都在议论你,说你单身闯进大安,就在鞑靼人眼皮底下,把人全给带回来了,当真是这么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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