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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为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顾雪柔
“唔。”游淼被李治锋堵住了唇,抱着裹在被里,舒服地嗳了口气。
翌日起来,赵超与聂丹都走了,剩下乔蓉坐在厅堂,喝着茶与游德川,游夫人闲话,两人都是赔着笑在说话。游淼睡眼惺忪地起来,在厅内坐着,乔蓉看了他一眼,问道“现在吃早饭都让人备下了。”
“唔。”游淼答道“给皇后请早。”
乔珏便让人摆上早饭,李治锋也出来了,一家人吃过早饭后,游德川又要问北疆的事,这次游淼倒是不隐瞒,把话都说出来了,乔蓉担忧道“回山庄前,我就在宫里收到风声,说你里通外国。”
“没关系。”游淼随口答道“唐家李家放的风声意料之中,能杀掉贺沫帖儿,扣十顶帽子我也认了。”
“这次回去,你可得多注意些。”乔蓉道“你好几年没上过朝,事情都变了,人也都变了。”
游淼点头,知道朝中有人就是好,乔蓉这些年里也都留了心,为游淼仔细搜罗了情报,游淼边吃边注意听着。末了乔蓉又问道“听说北方的可汗送了封信,朝陛下求和”
“他不想打仗。”游淼道“南朝也不想。”
乔蓉的眼睛眯了起来,带着担忧之色,游淼又道“但答应归答应,我不会与他议和。”
“议和一事,大臣众说纷纭。”乔蓉担心地叹了口气,分说道“大学士是最想议和的,毕竟黄河以南的疆土都收回来了。我看陛下从去年年底起,批阅的奏折就有不少是因为谈判之议。”
游淼也叹了口气,说“除了李延,主和派还有谁”
今时不同往日,昔年太子与老皇帝在鞑靼手上,是以投鼠忌器,但如今南朝历经几年积累,已拥有了与北方开战的实力。李延要议和,游淼自己是明白的。因为李延不能带兵打仗,更不能建立军功。
所以只有议和,李延才能发挥自己的才干,而聂丹此时为何归朝,目地很明确。然而聂丹有许多话是不能说的,更不屑说。剩下的,就都看游淼了。
料想李延与游淼自己,在不久后便将成为主和派与主战派的领袖。
“六部尚书有一半是听他的。”乔蓉道“你走了以后,谢徽第二年推去了参知政事,告老了,这空缺一直悬着。”
游淼看了一眼桌上的宰辅印,回到朝廷后,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了。
游淼瞥李治锋,说“你应当还是接管扬州军,不出意外的话,文官和军队还有一场大吵,须得小心。”
“知道了。”李治锋答道。
乔蓉道“治锋也小心。”
游淼吃过早饭,让乔珏帮着打点行装,自己一人与李治锋上路,前往茂城。
游淼东山再起,是整个朝廷中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一次要打的,势必是一场恶战。
扬州多年来未有变化,春日之景一如往昔,看了这么多年江南春景,游淼又忍不住觉得有点腻了,就像锦绣绫罗,玉帛绸缎般,悦目之物时时看着,总有倦怠之意,更在这多事之时。
李治锋回来后便前往兵部报道,而游淼先回政事堂,政事堂却大门紧闭。
游淼心道不知道我回来决计不可能,关着大门,是要先给我个下马威么唐博啊唐博,一别多年,你怎么还是这脾气。
“少小离家老大回。”游淼站在门口笑道“乡音未改鬓毛衰”
内里吱呀一声开了门,一名给事中吓了一跳,说“游子谦”
“游大人”这么一来,政事堂才算得了消息,给事中们已列队出迎,在门口将游淼迎进来。
大家都成熟了不少,在唐博的带领下,纷纷看着游淼。
“游大人。”唐博笑道。
“唐大人。”游淼正色,还了唐博一礼,吏部的文书恰好同时送到,正省了游淼的心,不用鞍前马后地操持,一切都已给他办妥了,今日早朝已退朝,游淼也正乐得不上朝,便在政事堂里翻阅这几年里积压的重大奏折。
这些事他在山庄里都知道,如今不过是核对一次,唐博入内,解释道“今天早朝时,陛下在殿上昭告群臣,下朝后政事堂的门险些被大臣们挤倒,迫不得已,只好闭门谢客。”
游淼哭笑不得,答道“没关系。”
唐博又道“今岁开春时税赋,政令等还未颁布,早些时候翰林院送来了政令文书,较之年前略有调整。”
游淼只是看了一眼,便道“户部的预支呢”
唐博侧坐在一旁的桌子上,说“户部预支还需三日能定。”
“李延草拟的政令都压着。”游淼道“不颁。聂将军归朝,过些日子,由政事堂起草一份新的文书,今年增税到六成八分。”
唐博没有说话。
游淼道“三年里陛下一直在为北伐作准备”
唐博道“游大人,今时朝中,已与当年不一样了。”
“我知道。”游淼淡淡道“若与当年一样,我也不必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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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博叹了口气,点点头,答道“明白了。”
唐博见劝不住游淼,径自离开,游淼翻阅民生案卷,时间退移,脸色却越来越凝重。他知道唐博的意思,天启看上去已积累了足够的资源,然则贪官污吏太多,官府腐败,各地农民被剥削,被苛待的情况无有转变,只比数年前好了些许。
这个时候要北伐,局势实在不容乐观。
卷五 八声甘州
增税是一个极其重大的决议,当天晚上,游淼被赵超叫进宫了一趟,游淼提出此事时,赵超便问道“折子都看完了么”
“几千份折子。”游淼哭笑不得道“怎么看得完今天晚上我就去写奏折,明天颁布下去,你千万得顶住群臣的压力。”
游淼的未雨绸缪不无道理,毕竟聂丹发兵后,战线或许会无止境地拖延,谁都想速战速决,却往往天不如人愿。现在增税,无疑会令民间怨声载道,却能保证军队最充裕的粮草供应。
果然,翌日早上,游淼一上朝,便遭致了群臣的一致抵制。
然而这一次的抵制,较之数年前有所不同,不再出现群起而攻的场面,而是所有人都保持了缄默,注视着游淼。
大殿内鸦雀无声,料想所有人都不同意,游淼四处看看,知道以李延为首,朝中已结起了同盟,专门对付他游淼。
赵超打破了沉默,问道“众卿以为如何”
李延道“增税一事,非同小可,扬州多年来休养生息,好不容易恢复富庶之态,还请陛下三思。”
游淼道“北方的失土有望收复,各位还在等什么”
“恕我直言。”平奚道“贸然开战,只怕会招致难以收拾的局面,鞑靼与我朝议和之期足有十年,如今三年一过,又是在这风口浪尖之上,难免会遭致诸胡怨恨。五胡与鞑靼唇亡齿寒,万一联合起来”
“不会联合。”游淼道“贺沫帖儿已去,鞑靼的时代结束了,如今鞑靼人已生疲态,王公贵族多耽于安乐,而不愿征战。反观我天启养精蓄锐三年,聂将军归朝,大敌已去,攻其不备,必能收复故土。各位都不想回到中原么难道就要在扬州养老,过一辈子了”
李延怒道“游大人,你是指我们偏安一隅,卖国求荣么”
游淼笑道“绝无此意,只是扬州毕竟不是久安之地。中原士人,假以时日,还是要回到中原的。当年北人南下,占去了南方资源多年,如今有了南迁机会,回到京畿,又有何不可是时候把扬州还给南人了。”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游淼也不是吃素的,游淼说完这句,以李延为首的北派纷纷变得脸色十分不好看,而南方士族势力则沉默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李延道“陛下将都城定在何处,自然就是朝廷所在之处,游大人”
游淼一笑道“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聂丹打断道“请陛下早作准备,若错过开春,又要等候一年,我方只要渡过黄河,迎战鞑靼军,以蓝关为据,定能将其赶出长城以北。待得收复了故土,朝中各位大人再行议和不迟。”
游淼看着赵超,赵超沉吟片刻,而后又道“朕决定今年迁都京师,各位意下如何”
这一句无意是爆出了一个惊天响雷,就连游淼也万万料不到赵超会突然这么说,且事先从未与任何人商量过。
“京师已废拙日久”秦少男色变道“陛下切不可突发奇想。”
“京城的地理位置是太祖定下来的。”赵超道“北通蓝关,拥黄河天险,关中之地富饶肥沃,朕亲往视察过,京师内唯建筑被大火烧毁,城墙仍保持完好,足以拒胡族而战,有何不可”
“要重建京师,必将耗费大量银两。”这下连游淼也不得不倒戈,设法把赵超的这个念头堵住,否则麻烦就将大了。
“万万不可。”
“陛下请三思。”
朝臣们一片慌乱,都想不到赵超竟是想搬就搬,赵超考虑再三,只得退让道“那么此事就押后再议,增税发兵之事,众卿还有何话说”
群臣面面相觑,这次是真的明白到赵超的决心了,不仅发兵,还要迁都谁也不愿意在这风口浪尖上去搦赵超的锋芒,何况游淼与聂丹一归朝,登时掌握了朝中的话语权,只得先行避让。
下得朝来,游淼一宿没睡好,平奚便过来道“哥几个晚上给你摆酒接风。”
游淼深知此事是必须的,便点了点头,约好时间,先行回去补眠。睡得个把时辰,宫里又有人来传唤,赵超召见,便只得又进宫去。
赵超与聂丹已经开始研究行军路线,一切都已安排好,将赶在二月初二前,调集大军北伐,聂丹率领十万兵力,而李治锋率领五万,十五万大军渡黄河而上,聂丹将驱逐鞑靼,夺回正梁关以北的失地。
聂丹兵力在明,而李治锋兵力在暗,先围延边城,以围点打援之法,耗费延边粮草,诱其出城决战。李治锋则在黄河沿岸守卫,一旦有胡族奔援北方,便居中袭击。
延边不比大安,粮草储备并不多,大安若愿率兵来援,聂丹便在平原上与鞑靼王军展开决战。若大安不出兵,聂丹便围到延边无粮可耗,占领该城为止。
要围城,就必须有充足的粮草,经过多年的训练,天启的兵已是精兵,游淼相信将延边城困个三月半载并无问题。
卷五 八声甘州
游淼议定二月发兵之事后,赵超要留游淼吃饭,游淼因李延之事不敢多留,只得又疲于奔命地离去。
这次依旧是当年的公子哥们,都成亲生小孩了,掐指一算,已过了将近九个年头,游淼坐下时唏嘘不胜,见游淼时,所有人都在笑。
“能把你请回来,也真不容易。”李延绝口不提朝廷上的事,笑道“来,哥哥们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游淼笑道“该我敬你们一杯,这些年里,大家都辛苦了。”
平奚道“听说你和巴图还交了朋友,那人怎么样”
游淼想到自己被胡乱扣上的“里通外国”的罪名,不敢多说,答道“只不过是伪装,我在他手下杀了贺沫帖儿。”
游淼心道那天来黄河边接他的人里也有李延平奚,便索性不瞒他们,又道“求和信已经交给陛下了。”
李延道“连鞑靼都不想战,可见是怕了。”
游淼抿了口酒,答道“陛下出征之意已决,各位还是不要多说的好,当年来扬州的一天,各位就发过誓,说总会有回到中原的时候。”
数人都想起逃离延边的那一天,平奚叹了口气,重重放下酒杯,说“子谦,我也不瞒你,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哥们说话,从来不遮着掩着的。”
“你要战,我们都明白,也都知道战的好处。”平奚道“可局势不像你想的这般乐观,三年前的决战险些就拖垮了江南,如今要是一打三年,只怕不用谁再来攻,天启就已”
“我知道。”游淼淡淡道。
“国事不可冒险”秦少男又道。
“你跟他说这些。”李延微怒道“他怎么可能不懂我问你,游淼,你是为了沙那多才主战,是也不是你压根就没将天启当做家过别以为老子不知道,打完鞑靼后,陛下还答应借兵给沙那多”
“他也为天启做了许多。”游淼道“这是理所当然的。”
“我不反对决战。”李延怒道“但绝不应当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再给我二十年,鞑靼根本不用怎么打,便将自己瓦解”
“再过二十年”游淼声音也大了起来“就轮不到在座的各位说了算了你们觉得等陛下老了,还能有这雄心壮志么只怕到时候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那么你就要拿十五万军民的性命,去打一场不知道能不能赢的战”李延怒道。
游淼答道“打仗有谁是必赢的你告诉我”
李延跟游淼说不通,游淼也不想再与李延废话,他懒得再去听李延的国策,这些都写在折子里了,不用说他也知道李延的目标是远交近攻,在鞑靼示好的情况下先达成合议,再逐一收拾盘踞关内的五胡。最后才解决鞑靼。
这法子游淼不得不承认是最保险的做法,连横合纵,自古有之,但要推行这套策略,没有五十年,一百年,无以达成。中原士人南逃已久,都有疲态,假以时日,待得大家都老了,赵超又无子嗣,万一横征暴敛,戾气发作,江南一地必将痛苦不堪。
当然这些话游淼不敢说,说了就是议圣,就算赵超不捅死自己,被参上一本也不是玩儿的。皇帝到了老时大都会变,且是性情大变,尤其赵超这种没有安全感的皇帝,少时经历过大起大落,到了晚年就更难以接受意见。到了那个时候,游淼自己拍拍屁股走了,留下的可都是烂摊子。
天启上一次险些亡国,就正是因为从国内开始烂的缘故,一棵大树,不用外族来推,自己便剩下个空洞腐朽的树干,稍经风雨便无法承受。
“你既然要这么说。”游淼道“便当是我一意孤行,开一言堂罢,聂将军今日已得虎符,去调兵出征,李治锋也在安排了,这事是无法改变的。”
“游子谦你连都不听了么”李延咆哮道。
“怎么听”游淼怒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准备了这么多年,就等这个时候”
“万一败了如何”平奚问道。
“败了我自会负责。”游淼答道。
李延道“你拿什么负责如今的天启看似富庶,却止于外强中干之景,十五万士兵的生命,江南人的家庭,你负得起这个责”
“负不起。”游淼哂道“也就是一条命,等败了再来问我这话不迟。”
“简直就是疯子。”李延咬牙切齿道。
游淼放下酒杯,淡淡道“告辞。”
游淼离开酒楼出来,被风一吹,头脑隐约清醒了些。
他不得不承认李延比他看得透,毕竟他多年在朝中当官,知道各地的。现在贸贸然开战,不是全胜,就是全败,毫无余地。
就连他自己也开始动摇了,生怕像李延所说的那样,一战拖垮了天启。此刻与多年前的情况又不一样,那时候北人南来,整个江南都开始恐慌,是以军民上下一心,愿意一战。
现在,还难说得很。
游淼回到政事堂内,还来不及细想,六部的文书便已堆成了山。诸给事中们还在熬夜批阅,游淼便坐在孙舆曾经的位置上,发了会呆。如果是先生,现在会怎么做
老头子的内心总是十分强大,强大到游淼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的决心犹如一堵墙,犹如永远驻在游淼的背后。坐上这个位置时,游淼仿佛也感觉到,孙舆就是他背后的那堵墙。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游淼喃喃道。
“李将军。”
“沙那多殿下。”
给事中们纷纷起身,李治锋出现在厅堂内,游淼连李治锋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抬头时与他目光对视,看见他眼中温暖的笑意。
“你们好。”李治锋朝诸人略一点头,便算见过礼,李治锋为人倨傲,在朝中素来是传开了的,见六部尚书时,李治锋连头都不点,这么对给事中们说句话,已是看在游淼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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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没有”李治锋问。
“刚喝了点酒。”游淼与李治锋一问一答,犹如在说家事一般,游淼与李治锋成亲的事,政事堂里也没少议论,虽说多少也有点不伦不类,但两人的关系,其余人都是清楚的,便见怪不怪了。
游淼与李治锋出来,又去吃了顿饭,回到政事堂时,已是深夜时分。
李治锋笑道“后天就要发兵了。”
“嗯。”游淼点了点头,心里还有点忐忑,李治锋又看着游淼,说“子谦,相信我,我一定能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新家。”
听到那话时,游淼心底又生出一股触动,他抬头看着李治锋,发现他已和从前判若两人。他的眼中洋溢着希望与神采,就像一个得到承诺的少年,飞扬的眉眼仿佛在告诉游淼,他们的未来,即将开始了。
那一刻游淼下定了决心。
“朝中的事就交给我罢。”游淼说。
李治锋道“你注意身体,不可太过操劳了。”
游淼点头,月上中天,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沉默无声。
卷五 八声甘州
三天后,大军开拔。
游淼在扬州军的军营中为李治锋亲手穿戴上铠甲,外头号角吹响,赵超携文武百官,全城军民来送,大军浩浩荡荡排开,一望无际。
四人再次聚在一起,赵超亲手一碗酒,敬了城下的大军。
“成败,就此一战。”赵超朗声道“朕在扬州,盼着各位凯旋归来”
“吾皇万岁”
城下山呼万岁,黑压压的所有人跪下,游淼感慨万千,这一天终于来了,他无数次地设想过,待得北伐的那一天,自己该说句什么,又该如何送别李治锋与聂丹。
然而到了这一天,游淼却赫然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眼泪夺眶而出,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大军离开,扬州城外一片荒凉。
这一天起,天启倾全国兵力,与鞑靼一战,以其收复中原。赵超给聂丹下的命令,是打到长城脚下,再等待议和之策。早在三天前,五胡便已得知此事,北方民族纷纷被惊动,调集兵力,预备在邙山下与聂丹一战。
第一战至关重要,一旦聂丹得胜,关中便再无险可守,与鞑靼的对决,只在指日之间。
游淼回到政事堂内,知道北方阵线与朝中各自的大战,即将开始。多少文官都在等候前线的消息,而两员大战无论战胜还是战败,都将直接影响朝中的格局。
四月十三,聂丹率军在邙山下展开第一次大战,李治锋率军突破河流北岸,那是游淼他们第一次从北方逃亡,途经之处。
根据军报,游淼紧张地看着地图,那里的地形他十分熟悉,聂丹选择了平原高处,与鲜卑、羯、氐三族的联军对战,对方兵力足有六万。时值初夏,正逢关中雨季,连日来暴雨倾盆。
“如果是你与他们打,会采取什么策略”赵超道。
“水攻。”游淼道“河水看涨,平原上最适合以水辅攻。”
赵超手里拿着一封信,还在犹豫,游淼又道“胡人以骑兵见长,邙山前平原土质松软,连日暴雨,骑兵行进定然不利。”
赵超拆开那封信,看见行军路线,聂丹的回报却是带领大军遁入邙山谷内。
“又朝山里跑。”赵超皱眉道“大哥喜欢依山作战”
游淼长吁了一口气,信上并未回报李治锋去了何处,料想是另有打算,若是游淼自己,当率军在平原上与胡族联军决战。聂丹是想做什么
赵超道“他太喜欢利用山体掩护了,这样不好。”
兵无常则,这是孙舆教给游淼的,身为一名将领,地位越高,就越不应该重复从前的作战方式,免得被敌人猜出动向。但游淼知道聂丹此人行军务实,习惯以最小的损失取得最大的胜利。毕竟邙山只是他们的第一个战场,后面还有好几场硬仗要打。
“回去罢。”赵超疲惫地说“天色也不晚了。”
游淼点头,离开宫中,整个茂县都已睡了,初夏的清风在城中飘着,带着隐隐约约的花香,远方还有不知道何处的人,正在轻轻抚琴,一声,两声。
整个四月份转瞬即过,游淼每天都在紧张地盯着军报,头疼不堪,直至某一个晚上,刚睡着时,政事堂外便一阵喧哗。
“陛下传参知大人”门外有御林军喊道。
游淼忙穿上衣服,匆匆跟着传令的御林军进入皇宫,半夜三更,只见皇宫内灯火辉煌,朝臣齐聚,自己竟是来得最晚的那个。
“聂将军首战告捷。”赵超道“现已列军邙山之阳。等待粮草及下一步指示。”
“太好了”游淼松了口气,谢天谢地。
平奚道“军报在此,刚刚信使正送回来。”
“我看看。”游淼道。
阵亡七千三百人,游淼心中咯噔一响,虽然在十万人对六万胡族的阵势下,这已算得上是大捷。然而在面对鞑靼的十万铁骑前,这个阵亡数字已略多了。
他仔细看了军报,得知聂丹确实是用水攻,却是将敌军诱入了山谷,在一个暴雨肆虐的夜里,掘堤放洪,利用大水制服了三族联军。
紧接着,胡族丢盔弃甲,逃出了关中,李治锋在西梁率军杀出截击,一举俘虏了氐王与鲜卑王,逼迫西线数城开城受降。三胡大势已去,大部分人逃往延边与大安,再无斗志。
游淼接获军报后,马上下令李治锋驻军西线三城,整顿军队,不可冒进。等待下一波粮草。同时又发出调兵令,然而调兵令一出,登时招致了朝臣的一致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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