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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之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罗森
东方恋雪暗自苦笑,朝着那群从森林里走出的官兵行去,脑里的结还没能解开,却是更深想了一层。
(我担心的东西,是她的才能?还是她本人?我屡屡找她出来作事,只是为了要她帮我做东西?还是……我想看见她?因为我想能够多见见她,才维持与她的联系,才一再找她出来?干,不会吧?现在的我,哪能和女人谈感情啊?而且我都二十几岁了,怎么还像个少年小伙子一样,动这种心思啊?)
对自己的深层心理稍一剖析,东方恋雪冷汗直流,这时已经看得清楚,官兵们所抬的担架上,躺着一个女人,衣服形貌,正是凤香。
“唉呀,真是不好,越漂亮的女人,越是有麻烦啊……”
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东方恋雪打了个哈哈,想要先鬼扯几句,把场面搞混乱,然后混水摸鱼,不料才刚一开口,旁边的陆云耕脸色立变。
“东方,你说得真是没错,确实是个超级大麻烦,这个麻烦……真的是太大了。”
“咦?老大,这关你……”
东方恋雪见陆云耕面色凝重,快步奔了过去,心中讶异,连忙抢奔上去,胡燕徒一副等看好戏的模样,也跟了上前,三人一前两后,都赶到担架旁边。担架上的人果然是凤香,与洁芝被抬出来的时候一样,睡得甚熟,只不过一个娴静美丽,一个娇俏可爱,各具不同风情而已。
“她是我……”
“她是我的……”
东方恋雪与陆云耕同时出声,彼此撞声之后,互看一眼,都觉得奇怪,不解对方为何开口。陆云耕抢先问道:“东方,你认识她吗?她与你……”
“我?老大你弄错了,我不认识她呀。”心知有异,东方恋雪索性再装糊涂,推得一干二净,“老大你误会了,我刚刚是要说,她是我这辈子看过最美的女人,我可以和她有一腿吗?老大你说呢?”
“呃,这个……我想应该是不行吧,因为……”
陆云耕抓了抓头,好像非常苦闷的样子,看那个表情,他的懊恼程度,简直比刚才的仁光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迟疑了好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说出了那句不想出口的话。
“她是我的未婚妻,是家里早年给我定下的亲事……我为了不想她受伤害,让她待在老家别出来……”
“什么?”
东方恋雪这一惊吓得不小,饶是他镇定功夫不错,一下也觉得天旋地转,双腿像灌满了醋,软得险些当场跪倒,这个反应倒吓着了陆云耕。
“东方,你怎么了?一副晴天霹雳的样子。”
“没、没什么,只是很吃惊,老大你长得不帅,居然有这么漂亮的未婚妻,这实在太神奇了吧?”
“那也不用吓成这样,你这也未免太没礼貌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帅哥,也不敢自夸一表人才,但怎么也没丑成那德性吧?”
陆云耕摇摇头,道:“我让她留在老家,没想到她跟到帝都来,我们大吵过一架,这事老胡知道的,我已经让她立刻回去,别留在帝都涉险,想不到她居然跟到华尔森林来………唉,我就一直担心会出这种事,没想到还是发生了,幸亏她平安无事,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边陆云耕不经意地说着,那边东方恋雪脑子转得飞快,开始将所有事情串组在一起。
白银谷之中,吉尔菲哈特亲口说过,凤香是不可能嫁给自己的,当时自己以为是吉尔菲哈特看自己看不上,却忽略了其他可能,没想到凤香早已许配订亲,有了对象,而这个对象还那么凑巧地被自己遇上,选为扶助目标……
(虽然说这个世界是很小,总会遇上,但弄成这样,世界也未免太小了吧?还有,这件事怎么想怎么古怪,他们父女躲在白银谷里,与外界几乎不往来,哪里来的对象订亲?这种订亲的事情,要嘛是和亲戚、世交,要嘛就是和邻居指腹为婚……他们哪来的邻居啊?总不会陆家米铺以前开白银谷隔壁吧?)
越想越觉得不合理,东方恋雪正想问得仔细一点,忽然想到凤香身边人脉关系网的一环,心中骤然一动,发现了自己的一个盲点:与圣莲教有仇的陆家人。
“老大,我忽然想起来,你哥哥叫什么名字啊?”
“东方你怎么会忽然问起家兄?不过这次你问得没错,家兄确实与此事有关。”陆云耕道:“家兄的名字是陆云儒,当年追随异人学艺,凤香就是那位异人之女……其实我也不清楚那位异人是什么人,家父要我别问,凤香也从来不说,不过满早以前,家父就告诉我,说我兄长为我订下了亲事,而这门亲事更成了我兄长的遗愿,我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却也不可能拒绝……”
陆云儒!
听见这个名字的瞬间,东方恋雪就知道自己料对了,失落的环节找到,所有线索一下子串了起来。
当年陆云儒追随吉尔菲哈特学艺,成为这位大炼金术师的二弟子,一生忠心耿耿,在与圣莲教翻脸的那个夜晚,他豁出性命,以身殉师,掩护师父一家离开,自己却因而惨死……或许是他生前说过什么,又或者是他死前真有什么遗愿,让吉尔菲哈特念念不忘,这才在他死后,执着地完成这门亲事,万里迢迢与陆家订亲。
凤香是重情义的女子,无论她自己有什么想法,都不可能会拒绝,以她性情,这种事她大概对自己难以启齿吧,那倒也不能怪她,自己不能对她开口的事,可也堆得像山一样高,彼此彼此,没什么好怪的,倒是自己的反应过大,这才是奇怪。
(听到凤香有未婚夫,我居然给晴天霹雳到,这至于吗?不是早就已经许过愿,绝不允许出现那么影响我的东西?还好发现得早,不然时间再久一点,她在我心里的位置更重,早晚会成为我的心腹大患……)
魔门中人,都有一种“绝”的特质,所修练的功法也有此性质,东方恋雪出身魔门,更不能避免,稍一定神,他便把这件事在心头压下,当成事不关己一样,割舍开来,表情也恢复平静,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问道:“唉,老大,这下你麻烦啰,不该来也来了,人家摆明对你是痴心一片啊,要早知道未来大嫂是这么有情有义的奇女子,我就不让你练什么童子金身啦,你们直接在这里洞房,我和老胡去卖门票,别的人不好说,至少你皇帝师父一定愿意花钱入场看……”
“东方你别乱说啊,我和凤香到目前都清清白白,有什么……”
“哈,别人是男女交往,清清白白是种荣耀,你们两个连亲都订了,早晚行礼成婚,你……”
东方恋雪话还没说完,旁边胡燕徒已插了一句,“已经拜堂了,他们家里行过礼了,只是缺了新郎,他在拜堂前一刻,穿着喜服,破门逃了出来,跑来找我一起去参加大比……”
“呃!这么?”东方恋雪愣了一下,开始用一种崇敬的目光打量陆云耕,“老大,我本来以为你这个人迂腐无趣到了极点,没想到你也曾经雄起过啊,拜堂之前,穿着喜服,破门逃婚……啧啧啧,他奶奶的,你怎么不直接从喜堂上狂奔逃跑算了?超经典啊!”
想到那个画面,东方恋雪还不好说什么,亲眼看过陆云耕穿喜服跑出来的胡燕徒,已忍不住捧腹大笑。
“我说老大,这姑娘看起来挺正啊,人美腰细波又大,你是为什么要逃婚啊?难道她人长得漂亮,其实却是个脑残,平常会流口水的那种?或者……她的大波……是作出来的假货?我靠!这太罪恶了!我最恨假波和假***了,看我为世间男性除害!”
东方恋雪说着,还作势往凤香的担架踢去,陆云耕慌忙拦住,很尴尬地道:“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兄长的事情未了,实在无心成亲,而且我自己……我自己……”
“行啦,师兄,你这个已成亲的未婚妻都还晕着,你在这里猛说个什么东西啊?快点把人弄醒吧。”
胡燕徒的提醒来得及时,陆云耕试图把担架上的美人弄醒,却不知如何着手,东方恋雪在旁笑道:“老大,这有啥不会搞的?很多故事里,唤醒沉睡美女的唯一方法,就是深情一吻啊,你是没有深情?还是不会一吻啊?”
“一吻?这个……我、我……我恐怕不太行,还是交给东方你来吧。”
“我来?哇哇,老大你够意思,那我就说声谢谢老大赏赐了。”
东方恋雪一脸兴奋,伸手抹抹嘴,就要凑近过去,用力印下一吻,却被陆云耕急忙拦住,“东方,不是这样,是……你不是还有一招究极上仙唤灵术吗?”
“什么骗鬼唤灵术?喔,你说那一招啊,早说嘛,扯了半天,原来是你自己不忍心下手,行,黑锅兄弟背,这本来就是兄弟的义务,让开,我替你搞定。”
东方恋雪说干就干,伸手重重一下,就往凤香的脸上掴去,本来以为,这一巴掌不会那么容易打到,或是被陆云耕、胡燕徒给拦下,又或是凤香会忽然醒来,哪知道凤香没醒,陆胡两人也没阻拦,这一巴掌打下去,响起一声清脆,凤香娇嫩的脸蛋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呃……你们……为什么不拦我?”
“痛……谁、谁打我?”
一点也不浪漫的唤醒法,这一巴掌打在凤香的脸上,痛到让少女立刻醒过来,第一眼看到东方恋雪,登时暴怒,一把揪住东方恋雪的衣领,怒喝出声。
“果然是你!我就晓得,除了你没人敢……”
话喊到一半,清醒的人终于发现不对,在她眼前的人,不只是一个东方恋雪,还有胡燕徒,与……陆云耕。
“你、你们……”
“幸会了,大嫂,小弟东方恋雪,虽然是第一次与您见面,不过,这两位你想必很熟,这位是老胡,而这一位……是你已拜堂的夫君陆云耕,就不用我来介绍啦。”
东方恋雪嘻皮笑脸,一段话说得欢天喜地,而与他的灿烂笑容相比,凤香的表情就心虚到了极点……——
“我说啊,没认识你之前,虽然我知道女人都会撒谎,却真是没想到,一个女人能那么会撒谎啊,先是什么见鬼的同命戒指,然后又一下子冒出了未婚夫,不,是已婚夫。”
东方恋雪耸耸肩,道:“之前还说什么来帝都找朋友,顺便自己考试试身手呢,搞了半天,居然是追着你老公来的,唉呀呀,我还以为自己很会撒谎了呢,没想到与某人相比,道行根本是不能比啊,女人真不愧是天生就擅长扯谎的强大物种。”
哪怕此地人多眼杂,走到哪里都有人,但以东方恋雪之能,要找出一个极短时间内不被人发现的说话所在,仍然是作得到的。本来他一直暗骂自己愚蠢,居然连这片刻时间也忍不下,非要在这危险地方、危险时候,把凤香找出来说话,但几经压抑,还是忍耐不住,正好凤香也很想私下与他一谈,两人一拍即合,一起溜到不起眼的静处。
东方恋雪满腔不平,忍不住想要发泄,一开口就说了半天,最后连他自己都有些讶异,既然都已经决定要放下情感,割舍无谓的情绪,现在这满肚子的辛酸气恼,却又是为何?说到底,凤香又真有作错些什么吗?这一点……其实自己也明白,她什么都没作错。
“对、对不起……”
自始至终,凤香没有辩解半句话,只是像一个作错事的小媳妇,不断低着头,说着道歉的话语。
“我……我并不是故意想要瞒你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少女低低的声音,满是歉疚与哀戚,晶莹的泪珠,一下在眼角绽开,正要沿着脸庞滑下,一根手指及时伸来,将泪珠一抹,轻轻拭去。
简单的一指,碰触在肌肤上的感觉,却比烙铁还要烫,但不知为何,却又给着人温暖的感觉,当她睁开眼睛,抬头仰望,映入眼中的那个男子,脸上的微笑比太阳还要灿烂……
“好啦,别掉眼泪了,大家打生打死,作了那么多努力,还不就是为了不让你掉泪,现在你哭了,大家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吗?”
东方恋雪没有说“大家”是指哪些人,他相信凤香是知道的,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只要她不掉泪,一切便已足够。
“我可不是什么滥好人喔,你骗了我,把我当猴子一样耍,我丢脸丢大啦,这笔帐可不能放过,早晚定要你还,往后的合作,你可得给我更多的折扣和优惠,不过……也就这样了,不要你作什么别的,现在起,该叫你嫂子了。”
东方恋雪伸了伸懒腰,猛吸了一口空气,笑道:“其实,你的选择没有错,老大他是个好人,比我要好得多,是真正值得信赖、值得讬付的人,后头你就好好跟着他过吧,我看他似乎还不是真的很想要你,你还得加把劲咧,这方面的事,只能靠你自己努力,我帮不上忙了,还有啊……这个什么同命戒指的,还是早点摘下来吧,该与你生死同命的人不是我,拖我陪葬可没什么道理,刚才打了你一巴掌,我的脸痛到现在啊。”
“东方……”
“别用哽咽的声音说话嘛,这样会让我很难作耶,又不是我弄哭你的,唉,算了算了,你喜欢什么时候拔,就什么时候拔了……我这个人啊,碰到女孩子哭,就是一个巴掌打下去,什么都解决了,但碰到打不下手的,那……真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东方恋雪不回头,只是举起了手,对着身后的凤香挥了挥,道:“别多想,我找你过来说话,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想告诉你,你的选择没作错,我支持你,你没对不起我什么,更不必对我有罪恶感,否则只会让我们更扯不清……从今往后,我们仍是朋友,以前的事,我会守口如瓶……”
挥了挥手,似乎想不到还有什么话可说,东方恋雪飘然而去,走得是那么潇洒,毫不留恋,就连他自己都有些讶异,想不到自己可以走得这样洒脱……
凤香看着东方恋雪离开,说不了什么,心里的感觉就是五味杂陈,隐约更带着一丝迷惘,说不清这到底是个结束,或是另一个开始……
东方恋雪从凤香身边离开,本来想去找仁光帝说话,趁机露个脸,省得被人注意到自己消失了一段时间,不过,想是这样想,却不自觉地在森林中到处乱走,速度还越走越快,当他自己查觉到的时候,已经在森林中高速飞驰起来了。
(真奇怪,我到底在作什么?为何我会这么不知所谓的?该说的话已经说完,我还有大把事情要作,在这里狂奔乱走干什么?)
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东方恋雪却不想停下,心里有种感觉,就是不想见人,脚下越奔越快,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在林中到处乱走。
(理智上,我清楚知道自己作的没有错,就该这样做才对,但胸口的这股痛是怎么回事?既然作得都没错,又为何要痛了?魔门的心法,不是能够帮助断情绝义,让心平静冰冷吗?怎么我明明运了心法,还搞得自己心这么难受了?狗屁魔门,什么心法都是吃屎等级的!)
脑里越来越乱,胸口越来越痛,这种差劲到极点的感觉,只能用狂奔来发泄,偏偏随着奔跑,一幕幕往事竟在眼前迅速流过。
在山庄中初见凤香……
在实验室中首次见到她的真面目……
为了抢救被附身的她,浴血与黑云孤寂死战,紫电霹雳中的曼妙倩影……
不算太长的相处时间里,却已有了够多的惊心动魄,深深烙印在记忆里,纵是想忘,却清晰地一一浮现,到了后来,不只是胸口抽痛,连泪水都从眼角飙落下来。
“可恶!”
东方恋雪怒啸一声,横臂重重轰在旁边的一棵树上,臂力加上高速飙冲的撞击力,这棵碗口粗细的木头应声而折,但却只是半断,未有全折。华尔森林之内的迷幻效果消失,一度取回的地阶力量也没了,只凭中阶修为的奋力一击,断树之后,手臂也疼到快要骨折。
魔门的功法,强调要尽量克制情绪波动,现在东方恋雪不但克制不住,还形诸于外,连眼泪都掉下来,这是非常犯忌讳的事,对本身修为更绝对有害,这些他都很清楚,只是克制不住而已。
情感,就是这么麻烦,看不见也摸不着,却是天底下任何高手、强人的克星,东方恋雪对这点深有感叹,想要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但一时间却难以作到,而当他稍稍定神,却发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又回到早前的战场,眼前一片残破景像,大片区域被夷平,树木摧折,泥土翻掀,满目疮痍中,就只有绝崖边的那一块大石,仍旧稳稳立在崖边,不摇不晃。
见到奇鳞石,东方恋雪多少冷静了一些,心思从眼前的伤痛,迅速被牵转到早先的激战。
这一战,打得很乱,也打得很莫名其妙,虽然一轮混战后,打得参战双方人人受伤,甚至是重伤,但究其所以,没有人说得清到底是为什么非打这一场不可,可以说是最无谓的战斗。
要从源头来说,这一战之所以发生,都是叶狐兰蔻的阴谋,是她的指示,让众人侵犯华尔森林,与天妖死斗,天妖该是被迫还击的受害者,但从整个战斗过程看来,天妖又似乎是早有预谋,准备好的这个华尔森林大迷阵,简直就是专门替众人掘好的大坑,等着这些小辈往下跳的。
最后众人击败天妖,整个过程中,也有太多的巧合,若不是天妖神智尽失、若不是几名后辈靠着迷阵之助,提升到目前所能计算的最高境界,爆发出极限之力,这一仗的结果绝不会是两败俱伤,而是天妖轻易宰掉所有入侵者。
(问题是……巧合真的只是巧合吗?或者一切只是小叔你的布局?以你的能耐,如果真要杀光他们,不出手也可以作到,犯不着搞出那么多风风雨雨,若你是刻意助他们提升……你傻啊!这么作到底是为什么?出关就出关,想作事就作事,为什么要特别给自己留对手呢?你不是说过,要和我一起唾弃那些脑子进水,为了无敌寂寞,给自己制造对手的傻瓜吗?你不可能是那种人啊!)
叶狐兰蔻的命令、天妖在华尔森林中的种种布置,看起来就像双方私下合作,布下的一个圈套,若非如此,似乎就难以解释,为何天妖能预知众人的到来,提前发动了华尔森林的大迷阵。
不过,东方恋雪知道,情形不一定是这样,因为天妖精擅的部分,不只是武功,他同时也是魔门中首屈一指的大魔法师,甚至一直有人怀疑,他已突破大魔法师的层次,到达更上一层的境界,而天妖所精研的魔法系统中,就包括因果、预知这两门,令他身上总有先知的神秘气质,说的话也高深莫测,让人有听没有懂,直到许久之后,才为之恍然。
……正如他上次与东方恋雪分别前,在这奇鳞石上所说的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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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之歌 第六章 多年知交.临别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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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妖坐在奇鳞岩上修行,已经有许多年了,打从东方恋雪有记忆开始,小叔就一直坐在那块大石上,不曾移动,虽然自己不管在森林中的哪个角落修行,发生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危险,他都会立刻出现在自己面前,但东方恋雪心里清楚,自己眼中所看见的这个形影,甚至包括大石上的那个身影,都只不过是幻化出来的影像,小叔的真身,从来不曾让自己看到过,因为……听说那模样很恶心,少儿不宜。
没看过小叔的真身,对东方恋雪而言,绝崖边、大石上,那道黑袍随山风飘飞的身影,就是自己对小叔的最深印象,多年来都是如此,哪怕在外头出生入死,只要想到那一幕影像,就像得到了打气激励,凭空生出一股力量。
而以当下来说,最让东方恋雪觉得深刻的东西,是自己临去皇城大比之前,来此与天妖见面,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有机会战斗,也是不错的……像我在这里一坐就是许多年,有时想想,如果有机会和人动动手,接触一下年轻人,感觉大概会满好的吧。’
这句话,当时自己不解其意,但在幻境之中,天妖向自己作出提示后,自己回想起来,马上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天妖的预知未来,确实是很有一手,虽不知他预见了多少,但他肯定已经知道,如果不离开华尔森林,那么,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必然有这么一群年轻人,会进入森林,诛妖打怪,甚至连这群年轻人有什么人?是什么人?他都已经清楚预见了。
有了预见,就有了决定,天妖所作出的判断,就是和这些年轻人一战,为了不让东方恋雪投鼠忌器,顾虑良多,若是东方恋雪早早想起那一句,便能理解其心意,不用焦急大半天。
(你还真是把什么都想好了,但如果真想好了,凤香那边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吧?要是能事先和我打个招呼,让我有点准备,也不用搞得我现在这么痛啊!唉,小叔,你智慧过人,这么作……意义何在呢?)
想不通天妖行为的意义,东方恋雪也只能苦笑,但无论如何,他对天妖没有怨言,二十几年的叔侄情分,不是假的,早先虽然事出无奈,而且对天妖的行为大感怀疑,觉得一切可能都是幻觉或作戏,可是,不得不挥刀斩在天妖身上,还有后来看天妖满身是血,摇摇晃晃的重伤模样,东方恋雪觉得无比难受,心整个揪了起来,除了痛,更感觉到某种……不祥。
“唉,小叔,作先知如果都作到像你这样,那就痛苦得很了,有什么事你都不说的……”
东方恋雪叹了口气,脚下跨过凹凸起伏的坑洞,来到奇鳞石旁。这块足足有一米多高的大石,搞不好是自己在森林中最熟悉的事物,过往不晓得多少次背靠着它入睡,常常自己在修练中受了伤,有时还伤得不轻,就是这么靠着奇鳞石睡上一晚,隔天伤势就大为好转,以至于有一段时间,自己将这块平凡无奇的大石头,当成是无上神物。
(小叔,你真是会哄小孩,那时你说这石头是上古神石,只要靠着它睡觉,就能影响血肉,比睡寒玉床还有效,我还信以为真了,但其实……石头只是普通的石头,是你一直透过它在输气给我,为我洗筋伐髓吧?你从来不说,但我已经知道了,因为……我不是小孩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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