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芳华 无辣不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辣不欢
因此,不能怨。无从怨。不是因雪灵,也不是因她后来的遭遇,从来不关命运的什么事,由来就是她在亏欠了自己的同时,也亏欠下了他们。是她自己在一直胆怯的将幸福的可能关紧在门外。
她有些慌张的站起来,越过人群下了车,重新拦了辆的士,这一路如同万水千山的长。终于出了电梯,穿过走廊,推开隔绝着他们的门,她站在岳少楠的面前,连日的昏迷中一直只能靠营养针维系,还有再之前她曾带给着他的折磨,他的体重已不知清减了多少。这样的瘦,这样的衰弱,还哪里再是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男子。她看的泣不成声,但仍是坚决的告诉他说:
“少楠,我走不开。我做不到。因为我们还相爱。”
就算会痛,就算不堪,就算已隔了岁月千山。但是我们还相爱。
我既然仍深驻在你的心里,你又怎么可能放的过自己。你既然是在用一辈子来送我离开,又让我如何可再向别人许下幸福。人生会留给我们多少可倾心相爱的机会?你是否知道,往往一次错过,就成永远。
未及避开的陈思域似有震动,默默转身出门,将要关门时,突然回头向病床上怔然的岳少楠说道:
“你以为这是在成全他们?少楠,你这是在成全你自己,然后,你让他们无路可走。”
留下了一屋子的寂静给他们。
绿云低映花如刻
手中是真实的温软,呼吸间是梦中的味道。岳少楠仍是初醒后的虚弱,又是心脏的位置受了重伤,顾颖鹿并不敢贴的他太近,怕碰到他的伤,触到他的情绪。而少楠被一直藏在心底的那份希望折磨了太久,幸福来的太曲折,终于能够贴近彼此,他只是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傻傻的看着她,只剩下眼中含着雾的笑。
顾颖鹿只得靠在他床头侧身坐了,扶着他半卧起来,小心翼翼的环抱着他的肩,让他把头枕在自己身上,疼惜着他,给出不要他用力就可以听到她心跳的距离。岳少楠将她垂下来的发丝捂在胸前,慢慢闭上眼睛,轻声唤着她:
“鹿鹿……”
“嗯?”
“我是不是在做梦?”
“唔……是的吧……”连她自己也不敢确定。
“嗯……那我们就不要醒……”
“好……”她哽声轻答。
“鹿鹿……”
“嗯?”
“真的是你吗……”
“……是我。嘘……你要好好休息。”
她听到他的声音里真是没有多少力气,却声声仍是那样深的眷恋,声声的去在向她认证着,她更低的俯下身,头顶着他的颈窝,埋在他耳边,不忍的截住了他。但是没过一会儿,他又唤她:
“鹿鹿……”
“嗯?”
“我想听听你的声音……给我讲讲……嗯,讲讲你……呃……随便讲些什么……”
声音里一时迟疑起来。顾颖鹿把手抚到他已拧起的眉间,低头将唇贴在那里,良久才答他:
“……等你好了,你想听什么我都讲给你。现在别说话,你要多休息。”
“好……”他也不再坚持,只是眉间仍未松开。
陈思域回来时岳少楠已睡着了一会儿,这多半天里他已经应付过太多人和事,体力毕竟是不支的,在顾颖鹿怀里才算是安下心来,睡着了也仍是攥着她不放。顾颖鹿有些赧然的看着陈思域进来,这倒也是个人精,自顾自的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该他看见的都自动屏蔽。极轻的动作进了门,向顾颖鹿扬了扬手里的粥示意了一下,放在外间茶几上又进来,帮着她把岳少楠扶下重新躺好。护士也跟着进来,量过体温,再重新挂好了液,少楠也朦朦胧胧的又醒转过来。陈思域这才憋不住笑的跟岳少楠说:
“你这边有营养液,总得放人家去吃点东西嘛。”
少楠这才意识过来自己手里的动作。顾颖鹿满脸的窘色,向陈思域答道:
“谢谢你了,我过会儿再吃,现在并不饿。”
“不饿也要吃,听话。”岳少楠轻轻推着她,眼中尽是疼惜的神色:“你肠胃不好,吃的时候要慢一点。去吧,正好我和思域再说些事。”
陈思域笑道:“放心吧,给她带的是山药粥,养胃的,小心别烫着到是真的。”又顺手递了根香蕉给岳少楠,说:“你的饮食就得慢慢恢复了,大夫说了,今天就只能是它,明天再改专人伺候你饮食起居。”
从来也未在人前听到少楠有过这样的口气,顾颖鹿有些不好意思的出了内室,留给他们去说男人话题的空间。
里面的话题却也并不轻松。陈思域七年前被岳少楠从云南带回来,那时他本来也是t大金融专业毕业的高材生,因为独自拉扯他长大的母亲换肾急需巨款,揣了家里仅有的一点底儿跑到滇缅交界地带赌玉,果然应了“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的话,血本无归的流落在缅北街头,饿极了铤而走险的在饭馆偷吃的被发现,已被打的半死时幸遇在那里用餐的岳少楠所救,问明了原由,才知道竟然还是同校毕业的学长,岳少楠问明了他前前后后的遭遇就带着他一起连夜赶回家,只是再等赶回去,陈母已经故去,陈思域痛悔交加中一蹶不振,天天酗酒,又是岳少楠找到宿醉街头的陈思域,一巴掌把他打醒过来。就这样,岳少楠欣赏他的才学,陈思域佩服他的为人,等家事完结后,已是天涯沦落人的陈思域从此尽忠职守的跟了岳少楠7年。虽然没见过顾颖鹿,但七年之间,对少楠因她的沉沦却比任何人都清楚。
岳少楠失踪期间,整个公司里最焦头烂额的莫过是陈思域了,公司内外都由他在代少楠谨慎护持着,直到前些天魏东遥才突然去找到他。一路走来,魏东遥对他的来历也很清楚,把岳少楠的情况向他交了底,又帮助他一起处理了一些公司里的事务。除了正事,魏东遥话里言间夹杂着最多的交代,竟都是跟顾颖鹿有关的,衣食住行几乎是无微不至,任谁也不可能想不到魏东遥对顾颖鹿又是怎样的一腔柔情了。
所谓旁观者清,本来陈思域心里还奇怪为何魏东遥不留下看护至交好友,再等听到顾颖鹿冲进来跟岳少楠说的话,三下的情形,陈思域就已完全看的明白,这才忍不住提醒了岳少楠一句惊雷般的话。
顾忌着少楠的身体状况,陈思域把公司的事务避重就轻的向他简报了一遍。岳少楠微闭双眼,只是注意的听着,极少的关键问题才会惜字如金的问一两句。说到财报时
新第♂三书包网?域名』? m.d3sb
.com
刹那芳华 无辣不欢 刹那芳华 无辣不欢第13部分阅读
↘↘欢迎光↖临『新第3书包网』↙
岳少楠忽然睁开眼睛,看着陈思域说:
“这不是你的手法。”
陈思域只得点头说:“这是魏总定下来的。虽然大胆,但对快速提升echo市盈率确实是个出其不意的好办法。”
“……他呢?”沉吟后才缓缓问出。
陈思域暗自忖度了一下,避实就虚的答道:
“你也知道正东集团是以实业为主,魏总不可能总在一个地方盯着。他们刚接了南美援建的任务,有些事情需要魏总过去处理,大概要一阵才会回来。目前正东国内事务是由魏总的弟弟和母亲在协助过渡。”
岳少楠移开视线没再问什么,只是轻轻向陈思域挥了挥手。
陈思域站起来,溜了一眼液瓶的余量后才带上内室的门出来。顾颖鹿正在外间沙发上翻看着杂志,陈思域在她对面坐下,看看粥碗里还剩着大半,两份清口的小菜也并未动几口。似有所指的笑道:
“难怪个个都对你担着心,就吃这么几口,喂猫呢?”
顾颖鹿赶紧合上杂志,随口接着:“看闲书看忘了。”又拿了勺要接着吃,陈思域赶忙拦住说:
“等等等等,都凉透了,你再吃出个好歹来,里面那位还能给我活路嘛!”一边已经帮她拿到房中配备的微波炉里重新去加热了。顾颖鹿一脸抱歉的看着陈思域帮她忙叨,那人倒是不以为意该干什么干什么,有意无意的在跟她闲话着:
“这些你不用往心里去,照顾人的活儿我熟着呢。早两年我跟着少楠,那会儿是他最难的时候,我是看着他熬过来的。钻石这个行业,水很深,少楠从岳家产业里接手后又不想在旁门左道里陷得太深,全凭着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打出的一片天地。那时候,除了要飞来飞去的亲自盯货源,但凡在公司的时候,白天没完没了的开会、看报表,晚上还得去陪着一帮客户拓展销售线,你想象不到他那两年是怎么过来的,21年的‘皇家礼炮’喝上五六瓶,喝完后跑到厕所里狂吐,还不能真喝醉,因为是在陪客户。深更半夜,跑到高速上狂奔,开倒车,把顶上车窗打开,一边开车,一边有人把脑袋伸出窗外吐得乱七八糟,我想想都替他后怕。那个时候,他所在的环境真是乱七八糟,也很肮脏。后来他身边已经没有亲人,交心的朋友也不多,我好歹算是一个,不知道从外面把他捡回来多少次。不过,无论多难撑下去,他永远就像没真喝醉了一样,头脑中有根弦始终紧绷着。他只是本能地去适应环境,一边历练,一边抵御,我也是真服他那么一个环境里都能做的到洁身自好。”
顾颖鹿停下调羹,她忽然想起,陈思域说的这七年,其中有一年,她是在少楠身边的。但是她什么也不知道。
她想起自己曾在少楠办公室里曾向他诘问的话,彼时,他又是什么样的心痛。心里堵的上不来气,手颤着,仍是努力又吃了几口,终是难以再下咽。陈思域也不再劝她,只是帮着一起收拾了桌子。里面少楠的液也已输完,他大概已是极累的状态,连护士拔针都没醒过来。虽然不是icu病房,但护理等级仍是相同的,夜间并不需要陪护,陈思域安排好了新增的日间陪护便尽职尽责的送了顾颖鹿回家。路上才想起来一天没见到林琛出现,知道他该是已经知道少楠醒来而回避了。
连日的困守总算能松一下心,没想到大累后猛一松劲,反是更加睡不着。辗转的想了他一夜,一清早就又赶去了医院。正好在走廊上碰到陪护,知道他早上已经吃过东西,心脏外科术后的饮食禁忌十分繁复,顾颖鹿细细问着,心里也默记下来。再进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又输上了液,只是剂量减少很多。
顾颖鹿看他仍是睡着,但脸色已好转过来,几日里冒出的胡茬也已刮过,唇角弯着一个好看的弧度。
轻手轻脚的靠过去,站在一边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要用手指过去描摹那个弯度,却没想到才刚伸过去就已被他按着,贴在唇边,仍是闭着眼睛,只是指尖下的唇角已更加上扬。慢慢张开眼睛看着她,闪闪的发着光,眼波流转,她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想抽回手来,又被他更紧的握住。
担心着他的伤,不敢再去用力挣脱,只得一手撑在床边,随着他的力度弯下来腰,渐渐感到他温热的气息,被他轻柔的含住,辗转吮吸,吻了很久也不肯放开。
脑海里渐渐浮现出经年前的那个夜晚。车子冲坡时陷在永定河滩里,手机没有信号,四周只有虫鸣蝉嘶。她却很高兴,一路跑着在追几只萤火虫,他开始只是远远的看,后来也随着她一起追,没有见过那样脱形的岳少楠。
疯够了,他们一起坐在永定河的河床上,他把她揽在怀里,一起看着瓶子里的萤火虫在一闪一闪的亮着,他问她怕不怕,却并不看着她。她想也不想的转过脑袋就答他,你在这里,我为什么会怕!
就是那时突然被他吻住,手用力按着她的脖子,吻势来的汹涌而霸道,全无章法,只是不管不顾的去吻着她,她被他出其不意的吻弄得有些糊涂,目瞪口呆的由着他肆虐,差点被他吻的背过了气,一点也不是她印象里总是那样从容疏淡的意态。
顾颖鹿小心的离开他的亲吻,眼睛转了一圈,一脸坏笑的看着他说:
“噢,我知道了,原来永定河那次是你的初吻呢!”
眸光闪动了一下,一手已揽住她腰侧,轻轻一带就已失了重心,她吓了一跳,倒下去时险险的避开他胸前,她抚着自己的心口嗔他:
“不要命了!”
已经又被他吻过来,唇间逸散出含混的声音:
“唔……不管了……”
宛若新生
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真是令人惊异,只是心脏外科手术不比其他,即使外面拆了线,里面仍是脆弱。好在陈思域事事妥帖,请来的陪护对少楠的饮食起(石桥购买整理)居都照顾的极为仔细。
他们的心里被静谧的希望所充满,抛开所有的纷扰,彼此眼中都只是两个倾心相爱的人,彼此都亏欠了太久,抓紧着一切时间彼此相依相偎。时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宝贵,每一分每一秒的快,却又是每一分每一秒的静止。刘晴在报社门口碰到顾颖鹿时,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词,宛若新生。围着顾颖鹿转了两圈,往她肩上嘣的捶了一拳:
“不对啊,明明数九天才刚开始,我怎么老远看着你就闻到春天的味儿了涅?”
顾颖鹿吸着气直揉肩膀:“嘶!你改练跆拳道了!”
刘晴一胳膊从她脖子上勾过去,贴着顾颖鹿的耳朵一脸猥琐的哈气:“我还真是练了。我老妈说了,可以防止将来哪天结婚了,万一跟老公意见不合,咱一脚就能把他踹南极去。我一想也是,就找了个跆拳道班哼哼哈兮去了。”
顾颖鹿手抖了一下。刘晴也已经折回话题:“先别打岔,你这假休的有情况,说吧,帝王攻还是温柔攻?是哪一只?”
伸出一指禅赏到刘晴脑门上,“攻你个头,就算是个骡子马也有个歇脚的时候。”
“不能够!大冬天你休哪门子假,老实交代你作案的时间地点人物……哎,要猛料啊!吧台h,浴室h,镜子h,厨房h,草坪h,车盖h,菊花牌蔬菜沙拉,呃,不对,这个不适合你……”手指头掰着,冥思状问道:“帮我想想还能有啥h场景?”
“……”直接被刘晴满脑子yy给憋成了内伤。
“说嘛说嘛~我跟你说哈,你现在,嗯,就是整个人都在往外冒着火光呢,简直可以说是浑身上下都透着冲天热焰,万众瞩目,想不看到都难。肯定有情况!”
“谢谢。你说的那是正月十五的c c tv。”顾颖鹿抚额不止,好容易摆脱了刘晴的盘根问底,去老靳那里报了到,在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电脑,手指落在键盘上,才真正有了一种回到人间的感觉。
写到一半时少楠打来电话,含着笑的声音问她在哪里,这才注意到时间已近中午。正是编辑大厅的高峰时段,她抱着手机慢慢踱到走廊里,浅声的应着,
“早上去看你,见你睡着就给你留了张字条,回报社来报到了。”
“嗯,看到了。你在做什么?”手指在字条上摩挲着,除了画作中的签名他并没有机会见过她的日常字迹,初识她时总觉得她处处争强要胜的倔强,说是字如其人,字条上落着的楷体却圆润温雅,细细看过去才发现是习过褚遂良的笔法,只在气韵上透出是女孩子的笔迹。
“正在写明天用的专栏稿,还好这两天没什么需要出去跑采访的选题。”
他知道她做起事来一向投入,那时悄悄去看她画画,总是在她身后站几个小时都毫无知觉。她聚精会神的画着,一屋子都是沙沙的笔触声,脑袋不时左右歪着在变化观察静物的角度,垂顺的黑发随便散在肩上,随着她的动作不住的软软滑动着。他就这样站在她身后静静看着,好容易才克制住想把她揽进怀里的冲动。
心里也愈发柔软了起来,轻声嘱咐着:
“别一个姿势坐的太久,适当起来走动走动。”
“嗳,知道了!稿子还没写完,那我中午就不过去了。”悄悄吐了一下舌头,想起来给他专配的少盐无味的饮食,已换做细语温存的口气,哄小孩一样的交代他:
“你中午要好好吃饭哦,我知道你那个病号餐很难吃,你再忍忍啊,等你好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不知道记忆里那个时常不是牙尖嘴利就是嬉皮笑脸的丫头,也有这样温软说话的时候。心里又记起还在她高中时,那次在医院里陪护她的情景,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软软的拱在他怀里,一只手还紧紧揪着他胸前的衣襟不放。这样想着,唇角也跟着绽开了一抹,猝不及防的
就轻声吐出一句:
“想你了。”
顾颖鹿一时呆住,脸上飞红了一片,转过身面对窗户,手指在玻璃上划着圈,半晌才记起来说:
“嗯,我晚点就过去看你,你要乖乖的多休息。”
电话忽然变得有些烧手,不等他再说什么,已经忙不迭的就挂掉了。一回头被眼前晃悠的一张脸吓了一跳,刘晴一脸得意的说:
“昂昂昂!被我抓住现形了吧!晚点要看谁去?除了我刘晴,你还有几个小乖乖?”
手摸了一下心口,做贼心虚的回她:
“刘晴你要shi啊!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
刘晴的胳膊已经又勾搭在她脖子上,食指伸在她眼前左右摇摆着,挤眉弄眼,前音挑高后音压平的说:
“嗯嗯!……我看着你往走廊这边溜的动作就不对头,别再垂死挣扎了,要牢记党的政策。”
“……是岳少楠,他在住院。”在刘晴替她去做专访被拒回来后,顾颖鹿已经把前前后后的纠葛渐渐跟刘晴说过,只除了岳少楠住院前后这一段。
一句话惊得刘晴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再问明了后面这段复合的经过,一把抓住顾颖鹿摇着:“什么!放着身边实实在在的魏东遥不要,你居然选了岳少楠。你这个死女人,疯了吧!你爱他,这我信,他爱你,这我也信。但是我不相信一份从来没有真正开始过的爱,在隔着六年,不对,已经七年的岁月流逝后还能完好如初!这期间你们谁都不知道谁怎么回事,就凭着一段记忆、一份虚无缥缈的感觉就回了头,你这是玩儿火啊!”
刘晴不是陈思域和林琛,并不知道这其中跨越家世情仇的更深层纠葛,她只是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凭着直觉的去向顾颖鹿问诘出来。闺蜜是每个女人一生中不可或缺的小棉袄,刘晴这样的闺蜜尤其难得,既有男孩子的爽朗豁达,也不失女孩子的心细如发,看起来每天满嘴跑火车,该说不该说的话却从来拎的清份量。她的八卦精神,除了花费在业务上其实也仅限于顾颖鹿,那是因为刘晴是在实心实意的真对她好。
顾颖鹿被她晃得头晕,心情也忽然变得乱糟糟的一片。她想起少楠初醒时跟她说话间的小心和回避,他想听她这些年的生活,却话到嘴边生生改成了只想听她说说话。他们的心里的确都还深埋着一根刺,现在只是彼此都假装没看到罢了。
刘晴已经挥了挥手,说道:
“得了,当我没说。既然兜来转去的都矢志不渝的没忘掉,那也该是真的爱吧,你俩能找到彼此是好事,既然决定过就不能再轻易放弃,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吧。我说,你们都彼此暗恋这么些年了,这窗户纸一朝被捅破,那得是久别胜新婚吧?注意身体哈!”
顾颖鹿嘴角抽搐了一下,抚额道:
“你满脑子到底装了点儿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是心脏手术!”
刘晴已从深沉状恢复了平日的不着调常态,涎着口水的讨好顾颖鹿说:
“那个,我可是第一眼就仰慕上你家岳哥哥了,他身边肯定还有不少极品吧,为我终身大事计,几时给咱们引荐一下呗,你要帮我打一下前期宣传,最好把我描绘成天使一样的姑娘,到时候才能有效果!”
“会下地狱的……”顾颖鹿阴森森的答道。
“没事儿,就当回家看看了。”刘晴倒是一点不含糊。
“呃,也是啊,你在里面那么多年。总要回去拜访一下啊。”
“所以,你帮我好好宣传,钓到帅哥咱俩三七开帐!”
“一个月,我睡9天,你睡21天?”
顾颖鹿也小账算的飞快,只随着刘晴也在胡说八道着,心里的阴霾渐散。这也正是刘晴的好处,偶尔吐出几句惊人的深沉后,仍是不会忘记给她留下一副好心情。那边刘晴一拍大腿,满脸悲愤状的嚷道:
“你鄙视我!当然是按人数开,我很专一的!”
“那我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自己建个后宫,所有美男一网打尽,还用的着你?”
顾颖鹿敬谢不敏,刘晴已经又向她贴了过来,搂住顾颖鹿的脖子,一边往编辑大厅溜达回去,一边趴在她耳边小声猥琐道:
“武则天还少不了上官婉儿呢!狗腿是多么神圣的职业啊!再说,美男太多,对你身体不好,到时吾自会善解人意的为你分忧!”
“既然如此,我就把你的出场形象化合成:一副小可爱的外表,无意中泄露的奔放的眼神,谈笑间,忽然路遇一群陌生人,一见你就双腿发软,跪地叫‘女王饶命~ ’,干掉他们之后,仍是全套小可爱的清纯笑脸‘刚才那群好可怕哦~ ’怎么样?是这话吧?”
刘晴挑了挑大拇指:
“我要是老靳,也舍不得不整天拿那破专栏来摧残你。这毒舌,绝了!走吧,中午我请,上回你家岳哥哥给的那车马费还有节余呢,哼,他既然泡我的女人,我就要花干他的银子。”
云上的日子(上)
报社附近就有一条著名的餐饮街,两个女孩手拉着手的一路溜达过去,嘴里叽叽喳喳的互相挤兑着,却仍然彼此搀扶的沿着马路牙子上上下下找平衡。一眼看过去,女人的友谊就是这样,总是简单而容易满足。
并没有想好要吃什么,两个人只是随遇而安的顺着路往餐饮街里走。一辆军牌的a8从她们身边路过去,径直停在前方不远处的沪江香满楼,那是极有名的本帮菜馆,以权贵云集著称。穿着呢子大衣的帅气保安在车场里逡巡,里面停着的都是好车,a8在其中并不扎眼,只除了那号牌。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