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回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姒念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增强体内阳气。就像一个水槽子里按上两个水龙头,一个进水,一个出水。进水的快,水槽子永远都不会干。反之,水槽子总有一天会干涸。
他之所以把我带到这,一来是因为我从小跟甄甫玉朝夕相处,吸收了太多阴气,命薄根弱,采用太激进的修行方式,我的身体吃不消。而靠近阴气缭绕的鬼市,则能避免我一下接触太多的阳气,被煞死。
其实不光阴气能要人命,阳气也一样。其实说白了,人的身体讲究的是平衡二字,甭管啥玩意儿,吃多了都能出问题。
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想让我拿这些鬼练手!照他的说法,这些鬼都是游魂野鬼,没啥威胁性,用来当靶子很不错。一开始我还不答应,觉得这么做太扯淡了,人家没招你没惹你的,凭啥那人家当沙袋?可是卞老头却问我,找那些有攻击性的怨灵,要是我学艺不精,被怨灵给反杀了怎么办?
一听到这个问题,我二话不说,立刻答应了卞老头的建议。反正他们都死了,再死一次也没什么损失。
一切都说通了,就在我跃跃欲试,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卞老头却拍了拍我肩膀,示意我跟着他走。穿过几条胡同,没一会儿,我俩就出现在一个破房子前。这房子窗户都没了,瓦也缺斤少两,就这,门上居然还挂着锁,也不知道管啥用。
我正纳闷卞老头又要搞什么花样的时候,这家伙竟然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把门给打开了!
我愣了半天,不可置信道:“这是你家?”
卞老头挠了挠屁股:“咋?入不了你的法眼?”
出于礼貌,我摆了摆手:“这倒不是,问题是,咱们要是在这住的话,晚上非被蚊子吃了不可。”
卞老头轻哼一声:“亏你还是个出马仙,我活了这么多年,还第一次听说出马仙怕蚊子。”
出马仙与大自然生灵两者联系紧密,换言之,出马仙便是大自然的代言人。有能耐的出马仙,别说是蚊子,就连猛虎见了都得绕道走。可问题就出在这,我除了会请仙上身之外,其他的屁都不会,当初连我们村长家的歪嘴狗,见了我都想给我一口。
左思右想,实在觉得不妥,我提议找个旅馆住,结果卞老头点头如捣蒜。
“这感情好。”说着话,他就把钥匙塞到我手里。
我看着钥匙直楞:“几个意思?”
“你住我家,我去住旅馆,钱你付。”
说真的,要不是看在他是我师傅的份儿上,我早大嘴巴子抽他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见我不答应,卞老头阴阳怪气的说我想学本事又不想付出努力,干脆回家种田算了。用他的话说,住他家也算是对我的一种磨练。虽然以卞老头历来的行事作风来看,这话的可信度极低,但犹豫了片刻后,我还是咬牙答应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卞老头带我进屋,里面的情况还不如鬼城的烂尾房,除了一张破床之外,和床底下白乎乎的布口袋之外,啥也没有。
我扫了一眼那布口袋,问道:“里面装的啥?”
卞老头诡异一笑,弯腰把布口袋拖出来,解开口让我往里看。这一看不要紧,吓得我三魂去了七魄,里面装的竟然是一具女性死尸!
这尸体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身上的肉没有腐烂,而是完全风干了。头掉的只剩几根,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像是晒干的桂圆一样,黄里透着黑,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据他说,这女尸是他费了好大劲,托人从西藏那边运来的干尸。用处很大,一来是镇宅,二来是转运,毕竟他经常干偷鸡摸狗的事儿,想的最多的事儿就是逃脱法律的制裁。除此之外,他还用这干尸解闷。
我就纳了闷了,这玩意儿又不是充气娃娃,怎么解闷?我问他,他也不说,只是说到了晚上我就知道了。
临走之前,他死皮赖脸又跟我要了五百块钱。不过这次倒不是空手套白狼,走了没一会儿就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破羊皮卷轴,上面写满了看不懂的文字,但我敢肯定,那是出马仙的咒术!
别看这家伙平常经常损人不利己,缺德事儿干尽,但这一次却让我很欣慰。毕竟他是茅山派,我是出马仙,给我出马仙咒术,说明他并没有把张大爷一脚踢开的意思。就凭这一点,那五百块钱我给的都不冤。
不过,我问他这咒术是干嘛用的,他却不告诉我,说是让我自己摸索。
这还真难住我了,我从上午研究到下午,再从下午研究到傍晚,别说是这咒术干嘛使得,就连那些字我都没记全。我请教甄甫玉,她知道,但却不告诉我,说是告诉我非但帮不了我,反而会耽误我。
因为一窍不通,再加上天色渐晚,我也没了学习的**,索性躺在床上休息。结果没一会儿,我就想起床底下还有一位,身上立刻爬满鸡皮疙瘩,吓得我赶紧跳下床,跑出破屋。
我宁可睡大街,也绝不跟她睡一起。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夜幕完全降临,渐渐,困意陇上心头。不知不觉,我就倚在门板上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冷不丁被一阵歌声吵醒,这声音似乎是从身后的破屋里传出来的。可是我转身往后看,里面却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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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回避 第78章 夜半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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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是这几天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所以也没多想。
因为一直倚在门板上睡,腰受不了,我就索性躺在地上,拿门槛当枕头。继续睡。可没过多久歌声又响了起来,而且声音要比上一次更清楚。这次我没有动,而是睁开眼睛静静倾听,虽然曲调婉转悠扬,但歌词却听不懂,应该是少数民族的语言。
一想到这,我就本能联想到床底下那位。
虽说我见过不少邪物,可是大半夜的死尸突然开口唱歌,还是惊得我头皮麻。我想让甄甫玉进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可是一连吆喝了她好几遍,她都没回应。四处扫视,也没现她的身影。正纳闷甄甫玉去哪了的档口,我身后的房门突然出一声细微的吱呀声,竟然自己轻飘飘的打开了。
这可把我吓坏了。身体像是触电一样,猛地坐起。
顺着门框看进去,里面黑漆漆一片,隐隐约约能看到堂屋正中央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我稳了稳心神,试探性的小声呼唤了一嗓子:“甫玉,是你吗?”
那黑影没任何反应,我立刻意识到不妙,赶紧后退两步。而就在这时,扰我清梦的歌声突然响起。我敢肯定,这歌声绝对是屋内黑影出来的!
虽然气氛相当诡异,但它除了唱歌之外,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渐渐地。我胆子大了起来,一点点靠近。等走到门前时,歌声戛然而止,紧接着那黑影扭头跑进里屋,似乎胆子比我还小。最快更新就在
我心里一阵惭愧,自己竟然被这种胆小鬼吓得露宿街头了大半夜,也太给出马仙掉价了。为了扳回面子,我迈步走了进去,直奔里屋,现那黑影就坐在床上,两只手扶着床面,低着头,像是含羞带怯的大姑娘。
为了看清楚她的样子,我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吧嗒一下点燃。当微弱的火苗腾起,照亮里屋的刹那,我现坐在眼前的竟然是个美妙的藏族少女。乌黑的秀上满是珠饰,小麦色的肌肤充满健康的色泽,或许她的五官不如甄甫玉那般精致,亦不如甄静云那般耀眼,但放在市面上。也绝对是能引起回头率那种姿色。
与此同时,我现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枚一块钱的硬币,原以为是一直都有,只是白天的时候没注意。可是没一会儿,我就现窗框上停着几只乌鸦,每只乌鸦嘴里都叼着一枚硬币,将硬币扔到床上就离开,等再回来的时候,嘴里又叼着硬币,像是来送钱的。
我恍然大悟。这少女不是一般的灵体,而是啼昂。
啼昂是藏族对小鬼的一种称呼,和很多人养的小鬼很相似,却又有一定的差别。普通的小鬼,只会帮主人改运。而啼昂则会帮主人做很多事,运气好,家里会很快富裕起来,运气差,则会遭到啼昂的迫害。而且它的脾气很古怪,有的嫉妒心强,有的淘气,也有的心怀邪念,像极了小孩。通常家里有小孩的人,一般都不会养啼昂,因为啼昂会想方设法把主人的孩子给弄死,证明自己才是这家里最重要的。
我隐隐感觉,卞老头让我睡在他家,很有可能和这个啼昂有关。我想要跟她沟通,可是语言却是个障碍,偏偏这个时候甄甫玉又不知道去哪了。正犯愁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口袋里的咒术皮卷,觉得这玩意儿可能有用。但上面的符篆根本就认不得,没辙,我只能暂时不去管她,在门口熬到天亮,然后跑到图书馆去查阅蒙古文字。
我师父张玉修虽然是汉人,但出马仙的源头却是蒙古的萨满教,所以流传下来的咒术,也都是蒙古文字。
我查找了大量相关文献,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卞老头给我的咒术,其实是通灵术。
此通灵非彼通灵,在常规印象中,通灵就是请仙上身,能看到鬼。但事实上,通灵是一门很玄奥的本事,也是出马仙的精髓。通灵有三等,一等辨识、二等交谈、三等支配。天地万物,皆在通灵之列。我现在只不过是通灵术的入门级罢了,只能看见,却没办法进行更深层次的沟通。
按照音译,我花了一整天时间才把咒术背熟,但是像这种咒术,没有人指点,光凭自学是很难入会贯通的。为此,我跑了一趟旅馆,希望卞老头给我指点迷津,结果旅馆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告诉我,昨晚卞老头压根就没去。
顺着小旅馆往回走,路过一个酒吧的时候,里面突然传出的一阵叫骂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两个二十啷当岁的年轻人,正站在门口骂骂咧咧。
“n,赶紧打电话让你家里人送钱,否则我卸你一条胳膊!”
“老不死的,瞎了你的狗眼,到这吃白食,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俩年轻人脚边躺着一个老头,蓬头垢面,梁骨可能被打折了,溅了一脸血,正趴在地上哼唧。我仔细一瞧,居然是卞老头!
上去一问才知道,合着这老家伙昨晚从我这拿了五百块钱,调头就跑到酒吧喝酒。要是光喝酒也就算了,仗着自己老当益壮,非要整点特殊服务。名叫小紫、小红、小绿的妹子点了好几个,结果结账的时候一看账单傻了眼,被人家保安爆捶了一顿。
我本想假装不认识他,绕路走。偏偏这老家伙眼尖得很,老远就瞧见我了,冲那俩保安伸手一指:“瞧,我儿子来了!你们跟他要钱。”
没等保安来堵我,我就主动走了过去,对着老家伙的屁股就是一脚,怒道:“你刚才说啥?再给我说一遍!”
卞老头从地上爬起来,把我拉到一边,没羞没臊的跟我说:“小军呐,这个忙你无论如何也得帮俺,否则俺这条老命非得交代在这不可。”
我啐了他一口:“踹着五百块钱你就敢叫小姐,是不是给你五千,你能把整个红灯区都包下来?”
“俺,俺哪知道这么贵。想当年俺没进号子那阵儿,叫个妇女陪喝酒,也就二三十块钱。”卞老头一脸的委屈。
我心里一阵无语,拿这种大恶不做,小恶不断的社会渣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另一边保安还等着我交钱,一问,这老家伙一晚上造了四千多块钱,我身上哪有这么多钱,当初卖银票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
没辙,我只能把身份证压在酒吧,说是明天再来付钱。
往回走的路上,卞老头眼睛滴溜乱转,冲我小声道:“小军啊,师傅也知道你没钱,要不这样,你跟为师去干上一票,怎么样?”
一听这话,我吓了一跳,骂道:“你这人咋一点好心思都没有?整天除了坑蒙拐骗,你还会啥?别说是跟你干上一票,你要是敢干,我第一个举报你!”
卞老头撇了撇嘴:“瞧你说的,俺就算再傻,也不会做蹲大狱的事儿啊。我的意思是说,你跟我去黄皮墓,那里面有点东西,咱俩捣出来,卖了不就有钱了吗?”
说来说去,这不还是干违法的事儿吗。dao墓这种事要是被抓着,那可不比抢劫绑架判的刑轻多少。我本来是坚决不答应的,但卞老头却跟我说,黄皮墓是个荒坟,现在早就成了一片荒地,根本没什么人知道。他也是卜卦的时候,意外卜出来的。据卦象来看,应该是前清时期大户人家的墓葬。像这种墓,农村盖房子开垦田地的时候,经常能挖出来,也不算是啥大事儿。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心动,毕竟最近我也穷的叮当响。考虑片刻后,我说:“陪你去掘墓可以,但有个条件,你先帮我把通灵术学会。”
卞老头摇了摇头,跟我说,这通灵术乃是出马仙的根基,他一个茅山道士,虽然通晓些皮毛,但其中的精髓却是知之甚少。贸然用他的理解帮我修习,万一误人子弟,把我引上歧途,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这也是为什么他让我自己钻研。
虽然卞老头十句话有九句半都是在忽悠人,但我觉得这话应该是真的,所以也没再多纠结什么。我拿出兜里仅剩的二百块钱,买了一个铁锹,一把稿子。本来还打算买个手电筒,但卞老头却说不必了,回到破屋,从堂屋中间的地板下面撬出一个暗盒,从里面拿出个煤油灯。
这种煤油灯表面看起来没什么特殊之处,但燃起来的火却是淡蓝色的,是专门用来dao墓的引路灯。一看这引路灯,我就明白了,怪不得老家伙一提到黄皮墓就兴奋,合着这种勾当以前就没少干!
临去之前,卞老头问我甄甫玉去哪了,说是让我带着野仙能安全一点。我也正纳闷这事儿呢,朝夕相处将近二十年,甄甫玉从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失踪,这回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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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回避 第79章 挖坟掘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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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也懒得细想,因为我能感觉到甄甫玉的阴气聚而不散,这说明,甄甫玉只是暂时离开。估计是办什么事儿去了。
dao墓这种事儿,哪怕是挖荒坟,也得后半夜再干。倒不是说有什么讲究,而是后半夜人们基本都睡觉了,不容易被现。这黄皮墓就在青市市郊,为了避免引起注意,我俩扛着铁锹锄头,步行往那走,一直走到凌晨两点多才到。
从外面看,就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没啥特别的。凭着月光,卞老头四下扫了一眼,而后,伸手一指荒草最茂密的地方:“从这下锹!”
我体质弱,干粗活实在是能力有限,卞老头也年纪大了。干不动。我俩将近挖了一个钟头,才挖通墓壁。接过卞老头递下来的引路灯,先伸进墓室里,见火苗平稳,确定氧气足够,我俩才跳下去。
这黄皮墓,一看就知道年代不远,整个都是由青石建成,里面的构造非常完整,没有受到地壳变化的影响。墓道很短,只有五六米,宽八十公分。高一米多,从规模上来看,应该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平民墓。
主墓室的墓门,是一块大石板,用稿子三两下就给砸开了。之后就是椁室。
与我先前进入的后山大墓和地藏水墓相比,简直是繁星与皓月之别。椁室小的可怜,估摸着面积只有十来平米。呈半圆拱形,木制的棺椁就放在正中央,周围撒了一地铜钱。亲手动輸入字母網址:П。即可新章
一看到这些铜钱,卞老头眼睛直亮。按照他的说法,铜钱开路。墓中必有珍宝!
要是个破尿盆啥的,盗也就盗了,一听到珍宝二字,我就开始心虚。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甭管是啥东西,只要是从地下挖出来的,而且是值钱的,都是国家的!要是以后追究起来,那可不妙。
我有心打退堂鼓,可卞老头却已经开始打起棺椁的注意。
我以前见到的棺椁,通常都是土椁木棺,而眼前的却是木棺木椁。整个椁都是用松木制成,像是个正正方方的大木箱子,犹豫年代不远,所以保存的非常完整。伸手一摸,相对比较干燥,里面应该没什么变故。
卞老头不顾我的阻拦,三两下就把椁给撬开了,红漆木大棺随之显现出来。结果一见到棺材,卞老头反而开始犹豫了。因为,棺材盖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霉斑,这也叫尸气外泄。从地上捡起一枚铜钱放在棺材盖上,会惊奇的现,铜钱像是被磁铁吸住一样,牢牢的黏在棺材盖上,得用手抠才能抠下来。
我小声说,这里面的东西该不会变了吧?
卞老头摇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少有的严肃:“尸变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气、水、地、尸,四者缺一不可。”
“那你怕什么?”
据卞老头说,尸气虽然外泄,但只有棺材受到影响,椁却没事儿。这说明尸气全都聚集在棺材内,尸气久聚不散可不是个好兆头。
本来我就对珍宝打怵,再加上卞老头的一席话,我更不愿意开这个棺,几次想要爬出去,把墓埋上,就当什么事儿都没生过。但卞老头却舍不得,非要让我探探棺材里面的家伙有什么蹊跷。
所谓的探棺,其实就是通灵的一种,隔着棺材就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景。这对我来所,可是个学习通灵术的好机会。我赶紧按照卞老头的指示,全身心的放松,心存敬意的感受棺内的阴气。
起初,阴气丝丝缕缕,随着时间的推移,阴气越清晰,在脑海中,我逐渐能感觉到这阴气凝聚的形状。这形状大有讲究,呈云雾状,说明阴气聚集,里面的尸体正在生变化。而呈一团,且非常厚实,说明里面的东西已经变了。而我感受到的,则是长条状,像是一条蛇,在里面不断游走。
我问卞老头这是怎么回事,卞老头跟我解释,长条状且有节奏的运动,说明阴气具有自主意识。也就是说,灵体已经脱离肉身。如此说来,里面的尸体恐怕早已化成白骨,只留下了亡者灵魂。
说起来,这种东西对于dao墓贼来说,比尸变更危险。因为魂无形,想要害人根本没有半点征兆。但我和卞老头却不怕,毕竟我俩都是玄学圈子里的人,一般二般的脏东西想要妨我们,难比登天。
卞老头抄起镐子,三两下就把棺材盖给撬开了。
在棺盖打开的刹那,最先感受到的是一股浓烈的恶臭,有点像臭虾酱。
往棺材里一瞧,里面灌满了黑水。这些黑水,全都是尸体腐化之后产生的。透过黑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淡紫色的尸衣。
我和卞老头都是一愣,沉默了几秒钟后,卞老头扯着嗓子就冲我喊:“你不是说,里面的阴气呈条状吗?这哪里是干尸,分明是湿尸!”
卞老头之所以反应这么大,是因为湿尸最诡,肉身腐烂,但形体却不会散,灵魂根本无法脱壳!
我心里也一阵纳闷,开棺之前明明是条状,怎么一打开就变成团状了?难不成我道行太浅,被棺材里的东西给蒙骗了?
就在我心里犯嘀咕的时候,突然,我手里的引路灯灭了!卞老头低喝一声不好,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嘴里念念有词,片刻之后,黄符自燃,一团火光随之腾起。火光虽然短暂,但我俩却惊骇的现,棺材里面的尸体不见了!
“不好!”卞老头大呼一声,调头就往外跑。我还以为他被吓破了胆,刚想要去追他,却见他又从怀里掏出两张黄符,贴在墓葬的出口。用他的话说,那湿尸,必然是引诱我们开棺,然后想趁机逃出去害人!
卞老头手里总共就三张黄符,两张镇墓,一张用了照明。饶是他一身本事,没了家伙事儿,心里也开始打怵,忙让我请仙!
虽然我不知道甄甫玉这会儿在干嘛,但眼下火烧眉毛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一边在脑海里呼唤甄甫玉,一边双手合十,身体下压,呈扎马步的姿态,右脚不断跺地,嘴里高呼:“相公有难,大仙速来!”
这是我在后山大墓从老雕那学来的请仙之法,不过我却将弟子有难,改成了相公有难,也算是合情合理。
本来墓室里还没啥,结果我一请仙,温度立刻急速下降,眨眼功夫,我说话的时候,嘴里都开始往外喷雾气。我不敢停,忙让卞老头想辙。卞老头从地上捡起两枚铜钱,往上面吐了口口水,嘴里念叨:“铜钱开眼!”
紧接着,将两枚铜钱放在眼睛前,像是眼睛一样。透过铜钱的四方孔,观察墓室。原本他脸色严肃,结果没一会儿,就变得阴黑起来,低喝道:“奶奶的,咱俩着了道了!”
这黄皮墓里面葬的根本就不是死尸,而是精灵!
精灵是我们出马仙的称呼,而在茅山派,则称之为妖。说白了,就是天下万物生灵变化而成,像什么狍子、山猫、土狗,都属于精灵的一种。而这座墓里葬的精灵,则是一只黄皮子大仙!
我没请仙上身,眼神不济,看不清。据卞老头说,这黄皮子大仙就是一只成了精的老黄鼠狼,大如牛犊,身上穿着紫色寿衣。卞老头信誓旦旦的说,这黄皮子大仙肯定是跟墓主人一起葬进来的,尸体腐烂之后,产生的尸水让它活了百余年。
墓室里黑灯瞎火,我也不知道黄皮子大仙究竟在哪,就让卞老头跟我寸步不离,保护我请仙。可是,请来请去,甄甫玉也没来。反倒是那黄皮子大仙按耐不住了,悄悄溜到我身后,张嘴就咬我脊梁骨。
我感觉身后腥臭难闻,阴风刺骨,本能的一弯腰,一直呆在我身旁的卞老头,早已在掌心写下驱魔令,对着那黄皮子大仙的脑袋就是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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