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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长梦无境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古井有季

    吴杳两鬓的发丝都已经被汗水浸湿,粘在脸上,狼狈而乏力,她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在向她走来,还隔的那么远,她却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李长敬,你终于来了。

    事后,曾经有好多人问长敬,你在哪儿找到的储梦石为什么会想到立即运回来呢你怎么知道城中发生了什么,又怎么知道只有储梦石能解救这场危机呢

    每个人都想知道,他为何可以来的这么及时。

    长敬却是习惯性地挠挠后脑勺,但笑不语,还是林瑶在一旁一边大呼小叫地说她身上磨出了多少道血口,一边鄙夷又酸气道:“还不是因为李半仙那神奇的第六感!我真是服了。”

    吴杳却不这么想,她虽然依旧每日拿星灵剑磨练长敬的体术,看长敬狼狈的左支右拙,可心里明白长敬又在关键时刻救了大家一次。

    长敬轻功快不过她,打也打不过她,却一点也不气馁,总是扬着脸说笑,不骄不馁好似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

    其实最先在长月峡发现储梦石的还是林奕等人,那时他们刚刚揭穿张远山的阴谋,击败徐老,林奕拿着一块储梦石返还很快又被阿泰的死分散注意力,众人一时间都忘了去探究储梦石的事。

    直到长敬他们看到云陵城的上空飘起大雪,无数的梦境显色混乱地出现在天空之上,才知道云陵城出事了。就当徐明磊等人都着急地想要立即下山赶去救援的时候,是长敬拦住了众人,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梦境取出后有可能再被装回去吗”

    当时长敬脑海里只想着如何才能最大效率地同时破解成千上百个梦境,答案是无解。如果不能破梦,是不是可以把它们都装回去呢

    从徐明磊处得到肯定答复后,长敬就想到那块林奕找到的储梦石。长月峡和温江城一样,都没有天然的储梦石矿脉,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刻意把它们搬上了山,具体有多少去看看便知。

    于是它们就由林瑶带路,一路摸回最先发现储梦石的地方,果然发现了大量储梦石,极有可能就是张远山命人劫取的那批。但他们只有十几个人,每个人最多只能背负十块储梦石。

    长敬当机立断,与众人一起挑选出其中储存量更大的那部分,就地取材制成了数个藤条拖板,就这么一路拖着储梦石下山,回援云陵。

    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质疑,他们都无条件地相信了这个比他们还要小很多的年轻人,即使他只是个刚入渊的织者,没有任何实权可以命令他们。

    连最喜欢呛声的林瑶都默默扛起了数块储梦石,即使肩膀勒出了血痕也没有抱怨一声。

    万幸的是,他们赶上了,百年云陵没有在他们手上毁于一旦。可惜的是,张远山就在他们奔忙的时候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是有人来救走了他,还是他真的命大,自己活着逃了出去。

    等到第七日的黎明重新照亮这座古城,狼藉不再,过往的街市又现出热闹的人群声,被破坏的织梦阁也修整完毕,西殿一道公开的指令也一并传来。

    送信的是一名黑袍使者,皮肤黝黑,稳重无言,令长敬想起了长眠在长月峡内的阿泰。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只看到众人都笑嘻嘻地看着他。

    长敬一脸茫然,“怎么了”

    林瑶经此一役,早已真心地将长敬当做了朋友,她用力地一拍长敬的后背,装作前辈的模样道:“师弟,还不快叫师姐”

    长敬没反应过来,“我比你还大好不好。”

    林瑶高深莫测的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对,你入了我右分阁,就是我们的人了,自然要按入阁的辈分来。”

    长敬听明白了,哑口看向吴杳。

    吴杳难得抿嘴微微笑着,还没答话,林奕也凑了上来道,“从今以后就该叫吴阁老了,是不是听着好像还不如吴阁主”

    吴杳也学着林瑶打趣,“那你是不是也要我叫你师兄”

    林奕哈哈大笑起来,竖了个大拇指,表示吴杳很上道,一点就通。

    长敬又是听林瑶一通嚷嚷,他才明白原来方才那封指令是封赏令。

    范临和范冢两位前辈回到西殿后,如实汇报了此次云陵事件的始末,不仅详细揭露了张远山的罪行,也一并说明了吴杳、长敬等人的功劳。统领西岩帝国全境的织梦渊西殿四大阁老与阁主亲自商议决定将吴杳平调至右分阁任守,织者长敬也一并平调至右分阁。

    虽然之一,管辖四分之一国境,远不是一座温江南城可比的,这意味着往后他们就将直属西殿,也许再过几年他们就有可能成为右分阁的阁主与阁老。

    而吴杳离去后,温江城的阁主就将由时玉担任。相较损失更为惨重的云陵右分阁,就由辈分更高,且在此次战役中力保百姓平安的张承张老代替张远山成为新一任阁主,吴杳的阁老之位则来自于被织梦渊依律惩处的彭世怀。

    吴杳和长敬这回真可算是成了林家兄妹每日低头不见抬头也要见的同僚。

    众人都在真心地祝福,他们以性命为底线的付出远比一次切磋交流更让众人信服,亦可谓不虚此行。

    更加彰显此次吴杳和长敬荣耀的是,东殿特别要求他们前往帝国的心脏——京都,由殿主亲自加封。

    在此之前,吴杳和长敬回了一次温江城。

    往后他们就将在北方遥望这个他们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哺育他们长大的温江依旧在身侧不停歇的奔流,可是身边的人却不一样了,陌生又熟悉的云陵将成为他们的第二个家。

    长敬知道,不论走到多远,他们终有一天会回到那里,即使故人皆一个个离去,那座小山,那条河流,那座阁楼都会在原地静守,就像他们守护过的无数个日日夜夜。

    他处明月非故乡,重山万纪赴当归。




第二十二章:京都繁处皆妙人
    吴杳和长敬远跨八城来到西岩帝国都城的时候,又是一年寒冬。

    京都不像温江城或云陵,有高耸的山脉阻挡,有长年不冻的江河穿行,这里的温度更低,冷风灌起来就像丢盖的铁壶,没把儿的竹门,一吹就开,一倒就见底。

    然而,这里人声鼎沸的热闹劲儿却生生将热气烘了起来,走在都城大大小小的街巷里,那无处不在的人群就形成了天然的屏障,挡去寒风;摩肩擦踵的平商小贩、男人女人们就将独属于人的气息都保留下来,聚拢成一团,让人一走进去就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天呐,哥,我好想搬来京都啊!”

    一道清脆的女声在人群中放声朝远处喊着,周边的路人听见了皆顺着声音看了一眼那说话的姑娘,有一富家的小姐听见了还捂嘴轻笑了一下,不是嘲笑,而是见怪不怪。

    头一次来京都的人都想要留在这里,吃皇家人日日都吃的珍馐,喝从全亚安大陆各处运来的美酒,看五湖四海不同风味的女子,赏整个北境独一处的美景,还有象征西岩帝国五万万百姓气运的织梦渊西殿。

    任谁来了,都要舍不得走。

    远处的男子听见这话,无奈的摇头笑着,想要将那女子喊回来,以免被人群冲散了,那女子却是根本没搭理他,左瞧瞧精致的吃食,右瞧瞧稀罕的玩物,哪还肯搭理后头慢悠悠走的同伴。

    “瑶瑶这丫头,早知道不带她出来了。”

    说话的正是林奕,跑远的那人自然就是刚过了十七岁生辰的林瑶。

    林奕的左边站着赵清语,方才的话正是对她说的。赵清语本就不如林瑶好动,如若给她一本书,她也能在屋子里呆上一整天不出来,但此时却也十分理解林瑶的心境。

    他们三个都在云陵城长大,林家的势力虽广,但主要还是以帝国南端为主。家里长辈对林瑶极为宠溺,自是不放心她跑远的,这好不容易有了出趟远门的机会,林瑶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

    而她不一样,她不过是张远山在需要时挖来的一块棋子。当年张远山想要打败谷泰维,偶然间在东文帝国边境找到了一个会探梦的女子,便收入麾下,为己所用。

    这个人就是她娘,她因为继承了母亲的探梦天赋才一并被张远山收留,并收作弟子,与林奕林瑶一起修习。可无论她如何努力,依旧无法融入异乡。

    后来,她娘在那一场对决后便忽然染上了恶疾去世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如今,张远山也不在了,她在这里的同伴就只有林奕和林瑶,而且林瑶还异常地不待见她……

    林奕见她低着头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围的热闹似都与她无关,路过的几个孩童追逐着跑过,差点撞倒了她,林奕下意识地就将她一揽,这才免去一跤。

    赵清语一下晃过神来,礼貌地对林奕一点头便轻轻挣开手,保持一步的距离继续走着,面上毫无异色。

    林奕这下真有些摸不着头脑,转头对另一人轻声说道:“这女孩子的心思都这么……”,他斟酌了下措辞,“都这么难捉摸吗”

    “唔,我也觉得。”

    说话的人看了眼唯一可以参考的女性同伴,被一个凉凉的眼神堵了回来,故而又立即改口,摸着下巴大声道:“定是我们的方法不对。”

    林奕看他那怂样,一把揽过他的肩头,挤眉弄眼地笑道:“长敬小弟还是太过年轻,要不要向哥哥我求教两招”

    长敬夸张的跳到吴杳身侧,身体力行地表示拒绝“近墨者黑”,嘴上还不忘再补一刀,“林兄还是先过了自己那关再说吧。”

    林奕看着走远的赵清语和还在远处咋呼的林瑶,一个头两个大,扶额叹息。

    “话说,我们这回能有幸一睹京城风貌,还要托吴姑娘和长敬的福。要不是你们邀我们一同前往,恐怕我们几个这时候还守在长月峡脚下搬石头呢。”

    长敬摆摆手,示意林奕不要客气,“那储梦石有的是人搬,不差咱几个,况且照日堡和抱山岭的阁主也都在那守着呢,这回大家都有防备了,上头也派了人手加强了整顿和警戒,想来是不会有人愚蠢到再往同一个坑里跳第二次。”

    林奕表示认同,自那次事件之后,不论是云陵还是温江等城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们在出发前还与新任阁主一起重建了灵渊,将所有外溢的梦境都重新取出凝结,并一次性制作了千余颗长梦丸,无偿发放给城中受难的百姓,他们所有的医疗费用也都由枕月舍和织梦阁支付,虽不能挽回他们受到的伤害,但也算是尽力去补偿。

    再者,他们此次一同随行前来,吴杳也是请示过西殿的,毕竟吴杳和林奕两位阁老同时离开守地,还是有些风险的。好在西殿没有异议,直接修改了指令,将他们五人都一同召进了京都,这才有了眼下的景象。

    吴杳依旧有些忧虑,总觉得张远山在自己手下逃走,就如留了一个隐患,不知什么时候会爆发。吴杳想事的时候就是一丝笑意也无的全神贯注,边上偶有一个路人走过,瞥见她的脸,第一反应虽都觉得好看,但下一秒就被她冰冷的神色打退。

    于是她的周遭就形成了一个诡异的怪圈,一步之内都没有闲杂人等靠近,她即使闭着眼走也不会撞到人。

    但就有这么一个人不知好歹地以卵击石了。

    吴杳的左肩被轻轻一撞,思绪会快收归心底,左臂几乎本能地一凛,星灵银剑随时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她一抬眼,看向来人,不禁眉端一皱。

    面前是一个黑衣男子,戴着夸张的鬼神面具,就是西岩最常见的驱魔人像,传说鬼不怕人,只能以鬼治鬼,谁厉害就有权决定自己的领土范围,故西岩人不信佛也不信道,只信强者为尊。

    这人除了脸上有一个廉价的面具,两只手里还提着两把木剑,做工还算精致,但与吴杳的银剑自是没得比,顶多也就是十来岁的小弟子学武时练手的玩意儿。

    吴杳在原地停住了,好整以暇地一抱手道:“李长敬,你今年几岁了”

    举剑的那人一偏头,手里的剑换了个姿势,竟伸出一剑点在了吴杳的下巴处,十足的调戏劲。

    林奕不过远眺找了一下林瑶,一回头就看到如此劲爆的场面,一脸敬佩道:“长敬兄弟勇气可嘉,在下自愧不如,但为兄还是劝你一句,保命为上。”

    那人压根没理林奕,还兀自往前走了一步,有些偏小的面具露出他下颌一角,隐隐能看出底下的人在笑。

    吴杳却是眉心大皱,左手剑毫无征兆的落下,就要去挑开那不自量力的木剑。

    林奕暗道坏了,吴杳要动真格了,长敬这回可玩大发了。

    谁知,吴杳的银剑却意外地挑空了,木剑在即将碰上的那一刻极快的一转,那人的身形也随之一变,更靠近一步,近到可以看清他黑袍内的里衣颜色,举剑的双手看似随意地一伸一绕就躲过了吴杳的剑锋,从另一个方向转来放在了吴杳细嫩的颈侧。

    一截黑发隐蔽地落下,在两人的黑衣下几乎看不出来,可吴杳却是心中警铃大响,不再试探,分秒未在原地停留,使出全力反身一击。

    “你是谁!”

    那人手里的木剑瞬间化作四截掉落在地,他看着一脸杀气的吴杳无奈的一摊手,自己摘下了面具,悻悻道:“姑娘未免太过凶狠,难怪都没男子敢靠近。话我说前头啊,这木剑我还没付钱,也不是我弄坏的,就有劳姑娘了。”

    林奕万万没想到自己也看走了眼,刚说的话原来全是放空响,要不是吴杳警觉,发现了这人不是长敬,接下来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吴杳的银剑一亮,周围的人群顿时散开一片,将他们三人露出在了道路中央。

    那人就站在吴杳和林奕的对面,面具下的脸与鬼神差之万里,非但不凶神恶煞,反倒白净地像个书生,细眉凤眼,嘴角噙着笑,没有书生的文弱和清雅,而是典型的公子哥模样。差一把四季皆可使的坠玉白扇,就与“纨绔子弟”分毫不差了。

    吴杳冷声道:“我们的同伴呢”

    林奕在看到对面的人不是长敬后,就立即在四周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长敬的身影,不止是长敬,连赵清语和林瑶也不见了!

    那人还在表无辜,“姑娘的同伴走失了这我可不知道,我就是看姑娘形单影只地逛京都实在太过可怜,这才主动来做个免费的向导,没想到姑娘脾气这般大……”

    吴杳不想再与他废话,只见一个黑影一旋,冰凉的剑身就贴在了那人颈侧,此时可不是木剑,而是货真价实的利器,掉的也不会再是她的头发,一个不小心掉的就是他的项上人头了。

    “我们不伤平民,你放了我的同伴,我就撤剑放你走。”

    那人见吴杳一个瞬息就近了身,在他耳边说的话没有一点女子的娇婉,甚至比她的剑还要冷上几分,立即垮了脸,“姑娘穿着织梦渊的黑金衣袍,戴着兜帽不露脸,是织者”

    吴杳不语,剑身一侧,锋利的剑刃就立了起来,只要再近一分就要割开他的皮肤,吓得那人一躲,“姑娘听我说完呀,你要是伤了我,就是残害同僚了!”

    林奕和吴杳同时一震,林奕惊讶道:“你也是织者来自西殿”

    那人说完这话,就小心地用两指捏住星灵剑身,缓缓挪开几寸,见吴杳没追击这才一个闪身退出攻击范围,跳到了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林奕身旁。

    林奕也摸不透来人路数,谨慎道:“兄台贵姓,为何要袭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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