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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1v1)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折枝
“别碰我。”
她单手撑着桌面,头颅低垂,长发掩面。遮住表情却挡不住声音里半分崩溃,以及对他的不满、责怪,甚至是一丝厌恶。
“既然你知道了……”他被打到旁边的手慢慢垂落,在她的哭声中窒息,“不要说出去。”
“你到现在还想着替他们保密!”她猛然抬头,气得胸口起伏,眼底红了一片,“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白景烁,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啊?当猴耍吗?!”
她在一个得知真相的人面前,数次表明她对白奉漳的情意,像供人取乐的小丑。
她的斥责接近嘶吼,最后一声破了音。白景烁耳膜重重震动,他无暇顾及微痛的耳朵,软了声音尝试抚平她的情绪,“沅沅,你冷静一点,这种事情我没有办法开口……”
要他如何说?说他哥哥和亲姑姑搞在一起了?
秦嘉懿其实能够理解他,毕竟她在她家里发现过类似的事情,即便那件事不涉及到血缘关系,她仍然选择烂在肚子里。可现在,被欺骗的对象变成她,让她怎么冷静?
她厌恶见这个房子里的任何一个人,指着门口说:“出去。”
眉眼凌厉,不留给他半分周旋的余地。
他担忧继续在这里会让她情绪更加过激,按下门把手,“……早点休息。”
她扭头走进卫生间,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
秦嘉懿一夜未合眼,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白奉漳和白初月,他们是亲姑侄,他应当尊称她一声姑姑,眼下却搞上了床。说得好听是爱情无界限,难听点就是乱伦。这比白奉漳喜欢同性更让她不能接受。
她躺在床上颓了一天,偶尔白景烁来敲门,她便背对着门装睡,他会在门口叹息一声再离开。同样的,她也无法坦然面对白景烁。
她对他的隐瞒难以释怀,她想质问他,他不是喜欢她吗?为什么要瞒她这么大的事情。早早告诉她,她早死了那条心,难道不是更加有益?
想不通啊……
她烦躁地揉着头发,发出低低痛苦的声音。
“咚咚咚。”
木门响了叁下,她嗖的一下把被子拉过头顶,屏气凝神装睡。
这次他不止叹息,他走近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沅沅,起床吃饭了。”
她继续装死。
他盯着她看,目光如炬,直到她皱起眉,他无声地弯起唇角,“一天没吃饭,身体受不了,快起来,下面有你喜欢的菜。”
烦死了。
她抬手推开他,满脸不耐。
带着气下楼,那俩人坐在沙发上,目光相触,她喉间泛起了一阵恶心。她压下眼皮,到餐桌前坐下。桌上有她喜欢的水煮鱼,看着……挺正宗的。
她的喉咙缺水干涩,声音有些哑,“这是谁做的啊。”
白初月下意识想开口,白景烁朝她摇摇头,在后面说:“在一家中餐馆买的,味道还不错吧?”
她不答话。
是不想答他的话,连带着这个房子陷入死寂。
白景烁被她忽视习惯了,倒是无所谓。白初月如坐针毡,先行上楼。他在白初月那位置坐下,转了两下手机,对白奉漳说:“晚上来我房间,有话和你说。”
“几点?”
“七点吧。”他随口答道,给白奉漳使了个眼色,让他快点滚上楼。
两人当事人的离开并没有缓和气氛,秦嘉懿吃了半碗饭,放下筷子也要走,没看他一眼,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拽住她的胳膊,“你一天没吃饭,吃这么点能行吗?”
她神色淡漠,“不用你管。”
“剩下的饭怎么办?”
他想把她带回餐桌前,可是她烦闷到极点,用力甩开他,“扔了呗,浪费粮食是你们明星的必修功课吧。”
白景烁:“……”
操,真他妈是个祖宗。
秦嘉懿走上几阶楼梯,瞥见他坐在她的位置上,吃掉她的剩饭。
“……”
握着栏杆的手紧了紧,她若无其事转过头,抬步上楼。
……
六点五十五。
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你一向最准时,今天怎么早了五——”
他的声音陡然停住。
门外站着的女孩,拿了避孕套朝他笑,“做吗?”
他的笑意一点点消失,脸色古怪,“你确定?”
“我确定。”她语调轻松,趁他发愣走神之际,推开他进屋。
白景烁一头雾水,按照两人目前的情况来说,这绝不是个做爱的好时机。可她热情得很,推他在门上,吻着他嘴唇喉结,她熟悉他的敏感点,轻而易举勾起他的欲火。
他迟疑着,“你不生气了?”
她但笑不语,叁两下脱掉他的短裤,用嘴撕开避孕套,轻巧地套住阳具。
东西在她手里胀大一圈,他反压住她,手腕勾起她一条腿,挺腰蹭了蹭细缝。她并未像以前那样缠住他的身子,娇媚地叫他哥哥,只是垂下眉目,低声催促:“进来呀。”
甬道略显干涩,他进出艰难,虽是察觉到不对劲,但他没有多问什么,揉着小肉粒让她舒爽。可当指针指到七,他的房门被另一个人敲响,他恍然大悟。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有点想笑,问她:“有意思吗?”
用他来报复白奉漳,有意思吗?
她偏着脸不看他,睫毛耷拉着。她不说话,他便挺着腰插进深处软肉,插出了水声和呻吟,她咬着唇似乎想忍住,可他捏住她的下巴,逼她张开嘴巴叫。
“嗯啊……唔……啊啊啊——”
止不住的浪叫透过门板,丁点不差地传进白奉漳耳朵里。他敲门的手顿在空中,转身走远。
看来来的不是时候。
门内的碰撞声加剧,他肏得她快死了,泪水和淫液一起流,木门吱呀作响,她的背部蹭出几道红痕。
鸡巴狠狠磨着媚肉,地上积了一滩液体,无论他怎样弄她,她始终不看他,只嗯嗯啊啊地叫唤,其余地一概不说。
拳头打在棉花上,他拿她没有一点办法,抱起来扔到床上,从上面压着她挤入,“爽了?叫给他听,让他知道我们在打炮,你就爽了?”
打炮……
她掀起眼皮,眼睛浸透了水汽。他愈发烦躁,嗤了一声,“你以为用我来报复他,他会有什么反应?他只会抱着白初月,像我们现在这样……”他冷哼着别开头,似乎也不愿意看她,“他会叫她宝贝,而白初月会在他身下高潮。”
秦嘉懿睫毛一眨,脸颊湿了一片。
他抱着她草草射出来,女生双腿大张,穴里流着清液。她沉默地流泪,他还是心疼她,私心里原谅了她这一次胡作非为,扯了纸给她擦拭。
“我瞒你这件事情,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他轻柔地擦去液体,生怕粗糙的纸弄疼她,“可是我也希望你能和我道歉,你今天来找我,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她说他把她当猴耍,在她心里,他又算什么。明明知道他喜欢她,却企图利用他报复白奉漳。报复报复,前提是白奉漳心里有她,然而白奉漳估计只会认为,他来的不是时候。
这样的结果也好,如果他们昨天没有给白奉漳一个恋爱的错觉,她今天这行为就是自取其辱。
她靠着床头,神色恹恹,用轻描淡写的口吻在他心底划一刀,“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又不喜欢你。”
换而言之,没必要在乎他的想法。
“我以为,”他擦干净最后一片水渍,声音有点颤,有几分自嘲,“我们昨天算是恋爱了。”
人家直白至此,他没办法再欺骗自己。在她来找他的这一刻就代表她忘不掉白奉漳。她也许对他有感情,可那排在白奉漳之后。他尊重她对白奉漳十数年的感情,但她对他的情意弃之敝屣。
他的反应让她缓缓回神,放下一段深厚的感情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于是她对他隐瞒事情的怒火、得知白奉漳恋爱的颓靡和悲伤,统统变成她伤害他的利器。
“你太自以为是了,我不会喜欢你,你小时候欺负我的事,以为我都不记得了吗?我怎么可能还会喜欢你啊,别做梦了。而且……”她声音多了点心虚,“每次和你做,我想的都是你哥哥。”
一天吃了半碗饭,加之高潮后没力气,她气若游丝,却足以令他心死。
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可她知道手臂上溅上了一滴水珠。
“所以,”他极少这样失态,慌乱地擦了擦眼睛,“你喜欢叫我,哥哥?”
“对。”
哭吧哭吧,最好和她一样痛苦。
邪恶黑暗的念头占据了上风,下一秒她又后悔了,天啊,这还是她吗?她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她摇着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可是头好痛啊,她感觉整个人被架在火炉上烤,浑身的热气烧红了她的脸蛋。有只大手摸上她的额头,然后有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他居然准备离开,她情急之下抓住他的手腕,“别……”
别走。
白景烁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恢复那副冷淡的模样,仿佛他刚才的失态是她的错觉,“看清楚,我不是白奉漳。”
他抽走手臂,身影消失在门口。
他去敲了白初月的门,拜托她帮忙照顾秦嘉懿,末了,补充道:“麻烦你了,她现在不方便见男性。”
他的眼眶红彤彤,白初月心下惊讶,温和道:“不麻烦的。”
从门口进来的白奉漳正巧和他碰上,打算问问他是什么事,瞧见弟弟这略显狼狈的样子,识趣地闭上嘴。
昨天还好好的呢,今天这是怎么了?





阴差阳错(1v1) 34:拉黑
秦嘉懿从梦中惊醒。
残留的片段闪过大脑,她猛地坐起,带动木床震动。
在书桌前开了盏小灯看书的人回头,几步走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松了口气,“退烧了。”
“我……”
嗓子像含了刀片,干涸得发疼。白初月递来水杯,她抿了一口,润湿嘴唇,“现在几点了啊。”
“十点。”
“哦。”
她握着水杯走神,白初月说下去煮粥,虚掩了门。
这是他的房间,她的衣服完好,她记得这是她烧得迷迷糊糊时,白初月费了些力气给她套上的。退烧后的大脑异常清明,她盯着杯中自己的倒影,突然一阵嫌恶。
不想看到自己。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气上头时放狠话,过过后心生悔意,拉下脸面去找人家。若是对方好哄,她们便继续做朋友,只是关系大不如前。如若对方态度坚决,她们便悄无声息地散了。
这么多年她的朋友边走边散,留下来的寥寥无几。
那她和白景烁呢?
他会原谅她吗?
鼻翼两旁染了粉色,她忍着抽噎的冲动,穿上鞋子跑出房间。
二楼空无一人,一楼的沙发上有个男人的背影。她重重吐出一口气,酝酿着如何道歉,那人听到声响,回头瞧见是她,站起来问:“是饿了吗?”
左眼角下方的泪痣刺目。
秦嘉懿大失所望,颓丧地摇摇头,“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景烁吗?他说今晚在外面住,明早不和我们一起走了。”
然后他看见楼梯上的人脸色苍白,她似乎想做出什么反应,可她挤出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她颓靡得像一朵暴雨后幸存的花朵,发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知道了”,拖着沉重的身躯上楼。
白奉漳叫住她,“沅沅。”
白奉漳从未叫她的小名,天知道从前秦嘉懿在梦中听见他喊沅沅,能立刻笑醒。可这一天真的到来,却是把她当成弟媳对待,鼓励她去哄白景烁。而她也没有想象中激动,她想听到另一个声音叫她沅沅,无论饱含什么样的情绪。
他斟酌着用词,“我弟弟这个人,嘴硬心软,看着不近人情,但很好说话……尤其是对你。”
是吗?
她燃起了点希望,噔噔噔跑上楼,想给他发消息。
两人上一次说话是昨天晚上,她走累了,坐在沙滩上耍赖皮,嚷嚷着要吃当地的小吃。其实她不知道哪里卖那东西,只是在网上看到有人推荐。可他真的找到了,拍了菜单给她,问她要哪种。她看不懂上面的文字,让他随便买一点。
她在海边喂他吃,用手喂,也用嘴喂。后来小吃掉进沙子里,她心疼得不得了,却听见他说:“我希望可以永远留在这儿。”
现在,他也许恨不得快些离开,再也不见她吧。
一行字反反复复删减,她挠了挠头,点开他的朋友圈看。他的朋友圈以前是叁天可见,眼下变成一条横线。
她几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慌乱地点进他对话框,发了一个句号。
红色感叹号像一个巴掌拍在她脸上。
他一向好哄,哪怕那次颁奖典礼,她只是赶过去探望他,就让他消了气。她以为这一次只要多费点时间,矛盾便会迎刃而解。可这个感叹号狠狠嘲讽了她的自信。他不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连好友位也不肯留着。
她形如木偶,呆愣愣地放下手机。
好半晌,埋头在臂弯里,肩膀耸动。
她哭声压得低,白初月进来时并未想到是这个样子,说了声抱歉就要出去,秦嘉懿吸着鼻子说没事。她送来了白粥,秦嘉懿小口小口吃着,白初月就在一旁发呆。
秦嘉懿说:“你的厨艺真好。”
她愣了一下,抿起的笑容羞涩,“谢谢,以前我在美国时不喜欢那边的食物,久而久之学会了做饭。”
“我到现在也只会煮面呢。”成年后,她第一次和白初月近距离相处,她的母亲是位南方人,她继承了母亲温婉的气质,黑长直很配她,一般人模仿不来。
她小声问:“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呀。”
这是个很禁忌的话题,可那些事情压在心里已久,白初月没有能够分享心事的人,她犹豫片刻,告诉她:“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
她性情乖顺,这是她此生唯一一件出格的事情:在她成年那天,她和亲侄子上床了。
秦嘉懿作为唯二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又是同龄的女性,白初月忍不住多说了些,“以前家里人找了大师算命,说我和白家命格相克,原本没人当真,但我爷爷住院后,我爸妈很委婉地告诉我,他们希望我能出国读书。”
后来她离开了,爷爷也没能扛过那一次疾病。
“我上高中时,遇到了抢劫犯,是他偶然路过帮了我。”
在此之前,她甚至没有白奉漳的联系方式。
而那时她惊魂未定,第一句话竟然是:“你也被赶出来了吗?”
“很可笑对不对?”提起白奉漳,她的声音柔软了几分,眼里有光,“他说,我和你不一样。所以我那时特别讨厌他。”
秦嘉懿撇撇嘴巴,“他们真是亲兄弟,都很毒舌。”
“是呀。”
两个月后,她家附近发生了恶性杀人事件,独居的女性惶恐不安。他顾念着那点血缘亲情,接她去他的住处。
白初月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转变了态度,总之他们的关系日复一日的缓和,他不再冷言冷语相对。直到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他们喝了酒,他压着她倒在沙发上,问她:“你要不要我。”
许是远离了熟人,没有人时时刻刻提醒她,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或许她被他的眼神蛊惑,她点了头,便一发不可收拾。
白初月说:“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他很强势,稍微有点主见的人和他在一起,都会受不了他。”
而她习惯逆来顺受,没有主见。
是在劝她放弃白奉漳吗?但她听了这些恋爱史,居然没有一丝异样心情。
白粥见底,勺子和碗碰出清脆的响声,她心烦意乱,“那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啊?”
白初月答得轻飘飘:“走一步看一步,也许会分开吧,分开对我们来说是个好事。”
秦嘉懿认为她并非没有主见,她很有想法。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白初月,后者揭过这个沉重的话题,又坐了十分钟,和她道了晚安。
秦嘉懿留在了白景烁的房间里,躺着他睡过的床。后半夜了,神经仍旧兴奋,她翻来覆去,爬起来给他发消息。
【今晚白初月给我讲他们的恋爱史,我一点都不难过,好奇怪哦】
【你说我是不是根本不喜欢白奉漳】
她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可他怎么会回复她,只有一个接一个的感叹号。她给他发过好友申请,但宛如石沉大海。
拉黑她了吗?
她又想哭了,以前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么爱哭。
【我错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水滴在屏幕上绽放开,可回应她的,依然是鲜红的感叹号罢了。




阴差阳错(1v1) 35:反正我会追回你
秦嘉懿一夜未合眼。
六点钟,外面地板传来哀嚎。有人快步踏过地板,这个脚步声不属于房子里任何一个人,秦嘉懿顶着两个黑眼圈,恶趣味地想怕不是进贼了吧?
她下床开门,外头震天的敲门声,比过轰隆隆的雷响。探头望去,她果真如活生生被雷劈了,僵在原地。
他回来了。
他用力敲白奉漳的门,语气不耐,“白奉漳!你给我滚出来——”
白奉漳从另一扇门出来,衣衫不整,睡眼惺忪,似乎仓促抓了衣服套上的模样。
白景烁大步走到他面前,拿出手机对着他,冷笑,“还有心情睡觉啊?我说您能不能注意点?这可是公众场合!快点把衣服给我!”
秦嘉懿不知手机里的东西,但白奉漳确实脸色一变,去自己房间取来衣服。秦嘉懿远远看着,像是昨日他在外穿的那件短衫。
白奉漳态度温和愧疚,“景烁,麻烦你了,这次的事情——”
“行了,”白景烁扯过衣服,扭头走人,“你最好别有下次。”
他也许这才注意到她。眼神愣在她身上,脚步放缓,停在叁米之外的地方。
秦嘉懿紧张之余有点欣喜,虽然他表情复杂,但并没有无视她。
白奉漳自觉不打扰他们,关门进屋。
走廊剩下两个人,他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她跟前。他很憔悴,眼睛下面有两个黑眼圈,还有酒气扑入她的鼻子,酒气从口鼻而入,一丝丝裹绕她的心。
她下意识回避昨晚的事情,小心翼翼,“发生什么事了吗?”
紧张到喉咙发干,嗓音沙哑。
“没事。”他一手拿着衣服,另一手习惯性地插兜,她盯着他鼓鼓囊囊的裤兜,听见他解释,“我哥昨天拿了个心型石头给白初月看,被游客拍了照片,现在传遍了论坛,我得帮他认下来。”
父亲忙碌,母亲无心事业,两人不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是以给了他假扮白奉漳的时间。好在照片上的白奉漳戴了墨镜,被拍到的是右手,没有疤痕。
他对白奉漳的态度恶劣,眼下和她说话情绪平和。他从不会让负面情绪牵连到其他人,相比之下,她太任性了。
“可如果你父母问起你,你怎么办?”
侄子举着心型石头给姑姑看,怎么看都是奇怪。
“我问心无愧,充其量挨父亲一顿骂。”
他说得云淡风轻,秦嘉懿心里不是滋味。为什么哥哥不知分寸做错事,结果要他来承担?
他看向她身后,顺着半开的门缝,能看到他的床。她注意到他的视线,手指快速绞了下衣摆,小声说:“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他缄默片刻,含笑道:“知道错了?”
为什么笑?
是要原谅她吗?
心底腾起了雀跃,可下一秒她的嘴角彻底耷拉下去。
他缓慢地、异常坚定地,甚至仍然含着笑意,对她说:“其实认识这么久,你应该了解我,我不习惯说那些矫情的话。可是秦嘉懿,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有心的?”
一次又一次,口口声声说下次不会再犯,他给她“下次”的机会,可到头来她亲手打破自己的承诺。
秦嘉懿想为自己辩解,想反驳他的话,以此来留住他。但细数她做的那些事,竟没有能够挽回的余地。
“昨晚我……”
“好了。”他打断她,眼看着她又红了眼圈,他无奈叹息,屈指擦了擦她的眼泪,“哭什么,为了我这种人哭,不值得。”
秦嘉懿喜欢温柔的人,从前白奉漳对她冷漠,但细节上颇为照顾,凭着那一点细节和执念,她坚定地认为这就是她喜欢的类型。而白景烁毒舌又不讨喜,和哥哥天差地别。可时到今日她才发现,他骨子里极其温柔。
“对不起。”她唯恐他离开,握住他的手,眼泪乱飙,“我昨晚说的是气话,我不是因为那种原因叫你哥哥……”
“你从头到尾都不明白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她哭得脑袋嗡嗡响,语无伦次,“你总是这样,喜欢憋在心里,可是矛盾只有说出来才能解决啊……”
他收敛了笑意,宿醉的后劲让他平稳站在这里已是不易,他无意再和她解释,总归是不可能再有交集的人。
他慢慢抽走手,“回去后我会告诉我爸妈,我们分手了。叔叔阿姨那边,你去说吧。”
她拼命摇头,“我不要。”
“秦嘉懿!”他退后几步,指着自己的眼睛,声音恶狠狠,有几分宣泄的样子,“你看清楚,我这里没有泪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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