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战神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地飘鸥
公孙靖远知道此刻不宜冲突,狠狠瞪儿子一眼,又向七杀陪笑道:“七公子对老朽有些误会,在老朽眼里,七公子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是顶天立地的当代人杰,老朽岂敢有别的意思?”
傅宸雪见七杀的话达到敲山震虎的效果,也见好就收,笑道:“我兄弟喜欢开玩笑,公孙老先生不必在意。傅某初次入川,承蒙公孙老先生厚意,又深感川中诸位朋友的盛情,实在惶恐,今晚傅某就借花献佛,敬各位武林同道一杯!”说完,满斟一杯酒,一饮而尽。
酒杯尚未放下,一个粗豪猛恶的声音响起来:“傅公子,你艺高人胆大,名震天下,令人佩服,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你初次入川,即不拜码头,也不拜山门,出手便重伤公孙策和公孙衡,又讹诈公孙家族两亿五千万巨款,此种行径,非英雄所为,傅公子是不是没有把川中武林朋友放在眼里?”
未等傅宸雪开口,云霓裳把桌子一拍,站起来说道:“余腾蛟,你身为‘崆峒门’大长老,居然说出这种话,是不是一大把年纪都活到了狗身上?公孙家族乘我师父伤重之机,企图吞并‘青衣门’,并一再出手挑衅,那个时候,你的‘招子’在哪儿?今天公孙衡带人砸毁‘青衣轩’,又打伤我‘青衣门’多名弟子,你的‘顺风子’又在哪儿?又聋又哑,倒有脸在这里大放厥词,颠倒黑白,是不是又收了人家的好处啊?”
这话实在恶毒,余腾蛟作为川中武林道上声名赫赫的人物,谁敢忤逆他?如今云霓裳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打他的脸,句句都是诛心之语,让他如何自处?座中一干武林豪客也尽皆失色,余腾蛟狂傲暴戾,杀人不眨眼,这个女娃子敢当面羞辱他,今晚这个局面恐怕很难善了。
果然,余腾蛟须发戟张,满面血红,“啪”,一掌狠狠拍下去,半张桌子木屑纷飞,“哪里来的女娃子敢信口雌黄?老夫向傅公子请教,与你何干?难道你师父没有教你怎么做人吗?”
云霓裳毫不畏惧,反唇相讥道:“我师父从小就教我做人要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绝不要做别人的狗,更不能助纣为虐,被别人当枪使,请问余老前辈,你师父当年又是怎样教你的?”
这话更狠,又像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余腾蛟的脸上。余腾蛟老脸通红,几乎一头栽倒,一个女娃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崆峒门”上下以后还怎么在川中道上混?他“腾”地站起来,恼羞成怒,声如暴虎:“臭丫头,老夫向来不屑于和晚辈动手,今天你如此肆无忌惮,目无尊长,我就索性破一回例,替你师父好好教你怎么尊老敬贤……来吧,让我看看林晚熙那个小子都教了你什么东西?”
余腾蛟身为“崆峒门”大长老,成名近四十年,一身功夫几乎出神入化,如今竟然向一个比他小了四十多岁的女娃子挑战,众人都有一种荒诞无稽匪夷所思的感觉?
有傅宸雪在,云霓裳根本不在乎余腾蛟,她知道,这个便宜“姐夫”是不会看着她被别人欺负的,何况她的师姐青凰也在这里,谁又敢奈她何?
云霓裳一把抓起“飘香剑”,就要去迎战余腾蛟。
“霓裳,回来!”青凰出声叫住云霓裳。
云霓裳见师姐出面,只好退回来。余腾蛟见状,以为云霓裳和青凰害怕,得意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一个小小的丫头也敢如此放肆,不怕天下英雄放在眼里,真是不知死活。以斑窥豹,便知‘青衣门’倒行逆施狂妄自大,离覆亡之日不远矣。”
青凰冷冷道:“余腾蛟,你算什么东西?一条掉牙的老狗而已,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短论长指责‘青衣门’?”
“你……”这不是打脸,而是赤luo裸地羞辱,余腾蛟差点儿当场背过气去,咆哮道:“你……你是什么人?”
青凰淡淡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跳出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余腾蛟脸孔如血,转头望向傅宸雪,问道:“傅公子,她是跟你来的,我想知道你的态度!”
傅宸雪把玩一下酒杯,说道:“小凰是我的妻子,她的话就代表我的态度。”
“好!很好!非常好!”余腾蛟慢慢转身,忽然放声大笑,笑完之后面向川中武林诸豪,慷慨激昂道:“各位川中武林朋友,今晚的事情大家都有目共睹,想必也看得很清楚,傅宸雪欺我川中无人,先是公孙家族,现在又是‘崆峒门’,接下来必定是把整个川中武林踏在脚底下。千年以来,川中是川中人的川中,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如今傅宸雪要把我们的尊严、传承和骄傲全都强行掳去,兄弟们,朋友们,身为川中武林中的一员,身为昂藏的川中汉子,你们说,我们答不答应?”
“绝不答应!”整个“聚德楼”顿时沸腾起来。
有人拍案而起:“兄弟们,把傅宸雪赶出蜀川去!”
有人振臂高呼:“捍卫蜀川,捍卫尊严,与傅宸雪决一死战!”<
绝代战神 (1192)斗狠(2)
有人叫道:“傅宸雪狼子野心,想一举吞并川中,有卵*蛋的,跟我上去剁了傅宸雪!”
又有人吼道:“傅宸雪残忍暴虐,血洗汪家、燕家和司徒家族,毁坏武林秩序,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如今又孤身入川,企图对公孙家族不利,分明是欺我川中无人,是爷们儿的拿起刀,我们大家一起杀了傅宸雪,为川中争口气,为武林开太平!”
……
“嚓嚓嚓……”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响彻整个“聚德楼”,人人义愤填膺,血贯瞳仁,恨不能立刻劈了傅宸雪。
周匡小声笑道:“姐夫,我们成了众矢之的,这下有好戏看了。”
傅宸雪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把目光投向公孙靖远,嘴角噙着笑意:“公孙老先生,‘砂锅雅鱼’和‘坛子肉’炖好没有?”
公孙一凡以为傅宸雪害怕,心里冷笑,接口说道:“傅公子请放心,‘砂锅雅鱼’和‘坛子肉’正在炖,只是还需要一些火候。”
傅宸雪道:“这就好!‘砂锅雅鱼’和‘坛子肉’是‘聚德楼’的招牌菜,好不容易来雅城一趟,绝不能错过。今天的酒也不错,川中的朋友这么激动,看来傅某这一杯酒也敬不下去,公孙老先生,你说今晚的酒怎么喝法?”
公孙靖远心里冷笑,眯起眼睛说道:“川中武林道上的朋友都是热血汉子,他们嫉恶如仇不计生死,恐怕老朽此刻出面也很难服众。”
青凰冷声道:“有什么服不服的?”她站起来大声说道:“我是‘青衣门’弟子青凰,从小吃川中的米喝川中的水长大,我离开‘青衣门’三年,回来时发现我师父被‘修真界’的人打伤,又有人乘机对‘青衣门’不利,我虽一介女流,也有须眉之志,愿为师门肝脑涂地。傅宸雪是我男人,他随我入川是为了看望我师父,至于那些无端指责,我不想反驳,也不屑解释,有谁想杀我男人,就划下道儿来,我一并接着。我知道川中武林的规矩,多说无益,还是擂台上见吧。”
这一番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巾帼不让须眉,一时之间,整个大厅反倒静下来。
不少人面面相觑,气氛极为压抑。突然,余腾蛟大笑起来:“傅宸雪,你名满天下,原来却是缩头乌龟,让一个女人挡在你的前面,算什么男人?”
众人哄笑。
傅宸雪微微眯起眼睛:“这么说,余长老是代表‘崆峒门’向我挑战吗?”
“我……”余腾蛟想起种种关于傅宸雪的传说,脖子不禁一缩,胆气落下来。他回头看到所有人都望着他,这时候打退堂鼓,被人家一句话吓倒,岂不是“八十老娘倒绷孩儿”?以后还怎么混?他望望一言不发的公孙靖远,狠狠心,阴恻恻道:“如果傅公子真要这么认为,老夫也无话可说。只要傅公子能战胜整个川中武林道,以后就是放马川中,也没有人敢说二话。”
姜还是老的辣,余腾蛟老奸巨猾,轻轻一句话就把矛头从“崆峒门”身上移开,把整个川中武林都扯进来,只要傅宸雪应战,就是和整个川中武林为敌,在他看来,哪怕傅宸雪是头大象也得给蚂蚁咬死。
有人又叫起来:“让傅宸雪滚出蜀川!不然,就杀了他!”
傅宸雪又问道:“公孙老先生,人家口口声声要杀我,你怎么看?”
公孙靖远道:“道上的朋友都是血性汉子,这是他们的事儿,与公孙家族无关,希望傅公子多与他们沟通,此事老朽爱莫能助。”
傅宸雪笑道:“这就好!小凰,霓裳,我不太清楚川中武林有什么规矩,一切都交给你们吧。”
云霓裳兴奋异常,美眸迷离道:“姐……夫,你放心,我和师姐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说着,她把目光投向青凰。
青凰点点头,不再吭声。云霓裳知道师姐已经授权给她,更是激动万分,“啪”地一拍桌子,大声道:“我是‘青衣门’弟子云霓裳,刚才有人口口声声要杀我姐……夫,还要灭掉我们‘青衣门’,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再废话,大家按川中武林规矩,擂台上见高低,刀剑上定输赢,有谁愿意跟‘青衣门’过招儿的,不管多少,一并都报上名来!”
哇,好霸气!几乎所有人都惊呆,云霓裳这话几乎等于在向整个川中武林挑战,要知道川中武林大大小小的门派和组织,至少有两千多个,涵盖人数多达几百万,就是一人吐一口唾沫也能把傅宸雪等人淹死,这个小妮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公孙靖远见火候已到,不易觉察地向余腾蛟使个眼色,余腾蛟会意,当即拍案而起:“挑战嘛,我‘崆峒门’算一个!”
有人当了出头鸟,自然应者云集。
“***,我‘流花门’也算一个!”
“‘黑狼帮’……”
“‘万剑楼’……”
“‘白马堂’……”
“‘快刀门’……”
……
眨眼之间,挑战者达到五百多个门派和组织。听着沸沸扬扬的吵闹声,公孙靖远暗自得意,偷眼觑一下傅宸雪,见他正若无其事地喝茶,似乎眼前的喧闹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心里冷笑道:“小兔崽子,故作镇静是么?等会儿就让你笑不出来……跟我斗?哼,你小子还嫩得很呢!”
突然,人群中响起一个傲慢的声音:“挑战傅宸雪,算我‘鬼王宗’一个!”
“什么?‘鬼王宗’?川中有这个门派吗?”喧闹的声音低下去,不少人在小声打听,他们似乎从没有在川中武林听到过“鬼王宗”的名号。
一个身材瘦削的青年从人群中站起,脸色阴沉,声音如毒蛇嘶啸,令人脊背生寒:“‘鬼王宗’曹爽,向傅公子讨教!”
流岚风道:“曹爽,你上次在‘观音峰’侥幸逃脱,还敢来送死吗?”
曹爽冷声道:“流岚风,你们这些‘修真界’的败类,竟甘于听命于一个凡人,这是‘修真者’的耻辱,还有脸来说我?”
绝代战神 (1193)斗狠(3)
白云飞道:“我们为和平而来,从没有听命于任何人,不像某些门派怀着觊觎之心到凡世干些鸡鸣狗盗之事。心术不正,连老天都看不过去,结果怎么样?折戟沉沙,全军覆没,还有脸在这里叫嚣?”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青云宗’什么时候学会了耍嘴皮子?”一个身穿黑衣的老者沉声喝道,他的声音并不高,如九幽鬼哭一般刺入所有的耳膜,大厅里的温度顷刻下降几度,川中武林诸豪尽皆失色,一阵阵寒意从骨子里往外蔓延。
白云飞看向黑衣老者,神情肃然道:“原来是‘鬼王宗’大名鼎鼎的‘蛇鬼王’,您老什么时候从‘修真界’来到了凡间?”
“蛇鬼王”冷哼道:“正如你刚才所说,‘鬼王宗’快要被人杀绝,老夫岂能再坐视不理?凡人逆天杀神,我一直不相信,如今才知道他们背后有人支持,小子,咱们之间的账是不是也该算算呢?”
“‘修真界’?我的天啊,原来‘鬼王宗’是天上的神仙……这下好啦,连神仙都看不过傅宸雪的嚣张狂妄,我们一定能杀了傅宸雪,为川中武林争口气!”川中诸豪听说“鬼王宗”是“修真界”中的门派,顿时激动不已,“忽喇喇”,又是一阵风起云涌,原本持观望态度的门派和组织都抢上来报名,愿意挑战傅宸雪的同盟者增加到一千三百多个。
反观傅宸雪这一方,除了孤零零的“青衣门”,没有一个同盟,形势完全一边倒,傻子也能看出,这么多人对上傅宸雪那边十几个人,就是一人上去咬一口,也能把他们的骨头都嚼碎。
周匡脸色苍白道:“姐夫,风紧,咱们扯呼吧?”
青凰道:“小匡,这是‘青衣门’的事儿,与你们无关,你们都走吧,我倒要看看川中这片天能不能被某些人一手遮住?”
白云飞小声道:“宸雪,‘蛇鬼王’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偶然,我看对方是有备而来,咱们……还是先撤吧?”
他们的声音不大,又怎么能瞒过公孙靖远的耳朵?公孙靖远冷笑一声,问道:“傅公子,‘砂锅雅鱼’和‘坛子肉’还没有炖好,你就准备走吗?”
傅宸雪微微一笑,问道:“不知公孙老先生有何见教?”
公孙靖远道:“按川中武林道上的规矩,一方挑战,一方应战,就得在摆台上分个输赢,傅公子之前把话说得满满的,如今又萌生退意,把川中武林朋友置于何地?恐怕你这一走,将惹天下英雄耻笑。”
“公孙老先生的意思是我必须应战?”
“你不应战也可以,只要当众认输即可!”
“只是认输这么简单?”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按照道上的规矩,输者必须接受胜方提出的条件!”
“也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成王败寇,自古一理,傅公子是明白人,自然不需多讲!”
“公孙老先生,自古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初次入川,只为看望林晚熙老先生,实在无意与川中武林道上的朋友结下梁子,还请公孙先生周旋一二?”
“周旋?”公孙一凡抢上来,盛气凌人道:“傅公子刚入川就打伤我儿子,致公孙家的长老公孙策生不如死的地步,还狮子大开口,当面‘挖’去公孙家两亿五千万巨款,不知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傅公子可曾想过要周旋一二?”
青凰冷声道:“这些都是我做的,与宸雪无关,你们要报复冲我来便是!”
“无关?”公孙一凡以为胜券在握,索性不再掩饰,大笑道:“灭汪家,又把司徒家族两大天才接连废掉,企图一举鲸吞武林‘四大家族’,敢问青凰小姐,这些也与傅公子无关吗?”
拓跋倾城显然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紧紧抓住傅宸雪的胳膊,惊惶失措道:“宸雪,好汉不吃眼前亏,快答应他们的条件吧,只要你活着……一切都好。”说着,竟“吧嗒”“吧嗒”掉下泪来。
看到这一幕,公孙靖远父子喜上心头。今晚的情势根本就是个死局,一千三百多个门派啊,除非傅宸雪肯当面认输,滚出蜀川,否则就算是铁打的金刚也得被人一口一口咬碎。他们相信傅宸雪不是傻子,况且这里还有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傅宸雪绝不会不顾忌。
傅宸雪的眉头拧成一股绳,内心极为犹豫,半晌后他问道:“公孙先生,不知你们有什么条件?”
公孙一凡显然胸有成竹,朗声说道:“条件很简单,只要傅公子答应让‘青衣门’撤出蜀川,门下产业归川中武林道所有,另外傅公子再赔偿二十亿人民币即可。当然,我调查过傅公子的身家背景,二十亿对于傅公子来说是九牛一毛,绝对不是问题!”
“二十亿?”在场的武林群豪齐齐一惊,眼睛里燃起熊熊火焰。
傅宸雪笑道:“看来公孙先生的情报不错,我的确有二十亿,只是这些钱虽在我的名下,却不全是我的,你这个价儿开得有些太高。”
公孙一凡冷笑道:“傅公子看来不清楚我的为人,在川中,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公孙一口’,就是说我公孙一凡向来一口唾沫一颗钉,言不二价。你若想讨价还价,还不如直接上擂台呢。”
周匡站起来说道:“公孙先生这话有些欺人太甚,你把‘青衣门’赶出蜀川不说,还白白讹去二十亿,这个结果真还不如上去打擂台呢。”
公孙一凡眯起眼睛问道:“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周匡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青凰道:“他叫周匡,是港城‘周氏集团’董事长周颙的公子!”
“周颙?”公孙靖远惊得当场站起来,问道:“海市市委书记周牧和第二军团司令周凯的同胞哥哥?”
青凰冷笑道:“公孙老先生身在蜀川,竟连周氏三杰的关系都如此清楚,看来公孙家族的情报系统果然高效啊。”
绝代战神 (1194)斗狠(4)
公孙靖远不理青凰的嘲弄,眼睛盯向周匡:“周公子真想插手这件事?”
周匡道:“我姐夫从来没有被人逼到这个地步过,反正是输,咱们就玩个大的。二十亿算什么?我出一百亿,赌我姐夫胜,不知公孙先生敢不敢玩?”
“一百亿?”大厅里不少人当场惊呼出声,果然是大家族的公子啊,出手不凡。
这话直接把公孙一凡逼到墙角里,他回头望望父亲,满脸淌汗。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坐在傅宸雪旁边的小崽子竟然是个狠人,一开口就是一百亿,这不是钱多任性吗?他不是一家之主,自然不敢接周匡丢过来的“白手套”。
公孙靖远的目光游移不定,他很想看出周匡此刻的真实想法,可惜无论怎么看,这小子都给人一种华而不实的感觉,分明一个纨绔之弟,到底从哪里来的底气在这里斗狠?难道这小子想靠讹诈,替傅宸雪解今日之围?“周公子,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有关川中武林荣誉和尊严的大事。周公子年轻气盛,老朽不会计较,但川中武林的铁血和忠义是绝不能被人当作赌注的。”
公孙靖远果然是条老狐狸,轻飘飘一句话,四两拨千斤,就把周匡砸过的球给踢回去。
仿佛看穿公孙靖远的心思,周匡离开桌子,指着在场的武林诸豪,冷笑道:“一千三百多个门派,原来只是虚有其表。玩又玩不起,凭什么跟我姐夫斗?难道川中武林道都是倚多为胜的鼠辈吗?”
这话骄狂,毒辣,就像一只大脚板嚣张地踩到在座诸人的脸上。川中武林自然不缺少血性汉子,当场有上百人“忽喇喇”站起来,怒吼道:“辱我川中,杀了这个小崽子!”
“杀了他……”
“杀了他……”
……
面对群雄沸腾的怒火,周匡嚣张地晃晃脑袋,冷笑道:“我虽不懂武功,也听说过‘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话,难道川中武林都是靠嘴巴来斗狠吗?”
众人怒火高涨,恨不能一刀劈了周匡。
周匡似乎丝毫没有看出自己的危险,竟然大喇喇地走向余腾蛟,满眼蔑视道:“余长老,你刚才跳那么欢,这会儿为什么哑巴了?”
余腾蛟暴跳如雷:“小崽子,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活撕了你?”
周匡一身的无赖劲儿,嬉皮笑脸道:“我姐刚才说的不错,你就是一条掉了牙的老狗,除了狂吠几声,的确没有动手的勇气。说几句狠话有什么用?老狗,你敢跟我赌吗?”
“我……”余腾蛟今天已经是第三次被人指着鼻子骂,就算他的涵养再好也无法忍受,拳头攥得“嘎巴”直响,恨不能一拳把周匡那张可恶的脸孔砸烂。可是想到一百亿的赌注,他那一拳硬是挥不出去,只好把目光投向公孙靖远。
周匡看到余腾蛟的小动作,心里冷笑,也不理会,又径直走向其他几个叫得比较响的武林豪客面前,用手点着他们的脑袋,嚣张道:“你们几个不是有种吗?敢不敢和小爷赌一把?”
那几个人霍然站起来,怒不可遏,“呛啷”拔出刀剑,就要动手。“小崽子,信不信老子劈了你个龟儿子?”
周匡毫不畏惧,走到跟前用手指弹弹那些人的刀剑,又故意用手捏捏一个人的下巴,笑道:“这是干什么?跟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耍什么狠?有卵*蛋的话就上台真刀真枪地干!你们刚才不是挺能蹦哒的么?这会儿怎么蔫了?是不是没钱?没钱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哄孩子睡婆娘,学人家出来耍狠,给人家当狗,早晚是没有好下场的!”
习武半生,被人这么羞辱,哪怕是一个普通汉子也承受不信,何况这些刀头舐血的江湖汉子?他们可不是韩信,能受得了胯下之辱。那个被周匡捏过下巴的汉子豹眼圆睁脸孔涨红,挥刀劈向周匡。
“住手!”傅宸雪等人连动都没有动,第一个忍不住的是公孙靖远,他清楚周匡的身份,若是周匡今晚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公孙家族肯定会万劫不复。他没想到原本稳操胜券的大好局面竟被周匡这个小崽子弄成这个样子,心里有种吐血的冲动。如今公孙家族骑虎难下,会是他开的,人是他招的,如果今晚不敢跟周匡赌,公孙家族的威望在川中将一落千丈。以他的智慧,他能猜出周匡这么做必有所恃,可情势发展到这种地步,前面就是有个坑儿,他也得跳下去。否则,公孙家族绝对无法承受避而不战的后果。当然,最主要的是他还有底牌未出,不信斗不过傅宸雪。
挥刀的汉子听到公孙靖远的话,悻悻地放下刀,退到一边。
公孙靖远冷声道:“周公子执意要赌,我川中诸位朋友虽说家资匮乏,但一百个亿还是凑得出来的,就与周公子赌一局如何?”
周匡大大咧咧道:“赌就赌!老头儿,你这一百亿谁来出?”
“自然由川中武林道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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